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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纪事》-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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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大姐姐掌珠和方明珠鸡飞狗跳似的争斗,月月不少;

        如三姐姐玉珠的清高,时常在方姨妈嘴里落下话柄;

        如自己……险些也让这对不着调母女给算计进去!

        余夫人对自己有意也好,余伯南爱慕自己也好,全是别人的事。就像风吹落叶子,蜂蝶来采花,与花何干?

        也不是花的错!

        ……

        气上一通后,宝珠到底内心淳厚,怒气平息下来。不用丫头,自己倒了一碗热茶捧在手上,出神慢慢想着,不由得刚才的想法而后悔。

        祖母人人说道的刻薄,却教导上从来不敢有失。她是长辈,犯闷也好,心好也好,既留下方氏母女,也是件积福德的事,不应该由方氏母女的德行而背后诽谤与她。

        再来,宝珠叹口气,那一对儿无道理的母女,细想想很是可怜。

        人生最可悲的事,不是没钱,不是时运此时不济。而是一生糊涂,终世的不明道理。方氏母女无人依靠,无人指点,方明珠年在青春,就要踏入自己的日子里,更是无人告诉她什么可以做,什么又不可以。

        没钱,是一时的。

        时运不济,总会翻身。

        唯有这不明事理,以不好当好,把好当成不好,以致于形成不正确的判断,才是影响一辈子的大事情。

        宝珠庆幸自己年方少艾,正当青春,又惜福知福,不敢怠慢。以后诸事当心,可以随意随缘。要知道年青的时候走错的路,以后是纠正不来道路,只能纠正心情。

        她的心慢慢静下,更加懊恼的想,不应该可怜人。

        有可怜别人的想法,就是把自己放高了一等。看人好似俯视花草,这不是自高自大吗?

        生活中将遇到很多人,亦有很多的事。此时可以由方氏怪上祖母,以后还怪到什么人头上?

        宝珠把心平静,决定接受眼前事,不再有抱怨。

        古代闺中女,对亲事是没有自【创建和谐家园】的。能不能举出几个自己找丈夫的,有!比如红拂,比如绣楼抛彩珠,比如父母溺爱家中娇憨……

        但大多的人,是由父母作主,再或者说,是由媒婆提亲作主,算是盲婚。

        这是古代,就是如此!古代是什么样子,想来不会有人还提出在古代去打破三从四德。晚了,古代已形成,没有时光机器超人的能力,此话免谈吧。

        在这样的情形下,宝珠自然不会先把什么余什么冯的先放在心中掂量。但此时求亲的人上了门,宝珠就可以放开了的想上一想。

        她也稀罕的,竟然不是余家?反而是冯家。

        从长大后移居深闺,就没有见过冯尧伦几年。而冯尧伦为了谨慎,说通俗些有些拘谨。一年两年的见上一面,不过就是问声好,请个安,再就回避开。

        嫁给冯尧伦的话,日子将是可以期待的稳妥。冯家这样的人家,就算子弟们想出错,长辈们也不答应。

        而余家,让方姨妈一语说中。余夫人是本城闻名的不好相处,自封的天下第一精明人。谁嫁给她家的才子儿子,进门前就先低上一头,进门后等着吧,再低一个头才能过日子。

        想到这里,宝珠竟然有莞尔的心情。把雪白的手指在小几上轻弹动,调皮的把余家冯家在心里反复推敲着。

        嫁到冯家,好似进了米面缸,日子将是闲适而流水般。有事情,有长辈们顶着;有规矩,小辈们听着。冯四少一看就是个亦步亦趋,不敢走错一步的人。和这样的人过日子,房中固然少乐趣,却必是互尊互重。是真正的“尊重”。

        他为人的性格处事已铸成,此生难改。

        而余伯南,总似春风里杨花枝子上的第一片花絮,轻扬得洋洋洒洒,会是有趣的,也会是让人不能安心的。

        他太聪明太俊俏太伶俐太灵巧,不会此生心系一个人。宝珠是这样看他的,让人无法拿得准。

        但嫁个丈夫聪明俊俏伶俐灵巧,不也是每个姑娘们想要的?

        宝珠自嘲的笑了,把手中帕子随意一抛,像抛出去自己杂乱的心情。低声对自己道:“不管是谁,只要家世清白,人讲得通道理,别的,是一步一步来的呀。”

        不再乱想的她,祖母在病,呆在房中怕人说不好。换件暖些的衣服,就出来往安老太太房中来。

        钱媒婆已走,而家里人都打听清楚钱媒婆的来意。见到宝珠来,都笑得别有用意。宝珠很想装没事人,却几回让看得红透面颊,活似胭脂梅。

        而安老太太,今天也没有骂人。她微微笑着,像有一件极快活的事出来。说掌珠用心,请医生调医药上想得周到;又说玉珠瘦了,成天看书要保养身子;两个媳妇邵氏张氏也蒙老太太赏个笑脸,说她们侍候上辛苦,弄得邵氏张氏以为今天外面出日头。

        大雪天的,见日头难呐。

        最后才看的宝珠。

        眸光一放到宝珠面上,所有人的眼光“唰”全跟过来。宝珠到底是年青的姑娘,再大的定力也难为情起来,面颊上飞起红晕,头微微的垂了下去。

        说也奇怪,安老太太一看向宝珠,神色就飘浮起来。像想到什么旧事,又像在回忆着什么人。房中安静得似无一人,只有老太太缓缓的嗓音:“天冷,我也大好了,无事少出来,房中针指上勤谨些,就算是给我祈福。”

        全家的人的心一闪,都同时有一个意思。这是让四姑娘待嫁的意思吗?

        ☆、第四十五章,恭喜

        “冯家四爷?”方明珠尖叫。

        方姨妈一惊,忙拍抚女儿手背:“噤声!”此时夜已深浓,冬天的深夜寒气逼人,就是房中有火盆,也寒浸浸侵往身上。

        方明珠吐舌头,把自己嘴捂住。又小声道:“都睡了。”可不是,才敲过二更,外面打更人的声音都没有,只有风雪敲打着窗户,有轻轻的动静。

        可是方姨妈还是不放心,披着起夜的薄袄子下地,走到房门缝内,见外面值夜的小丫头睡得正香,烛光一点在她面颊上留下一个小涡,料是没有听到,这才放下心。

        母女并头而卧,在说悄悄话。

        方明珠的眸子惊奇得又圆又大:“不是和余家的好?我亲眼看到余公子递花给四姑娘,半点儿不会看错。”

        “余家后悔了也不一定。”方姨妈是舒心畅意,笑容由不得的就上来:“我白天去劝过第四的,劝她知足做人,不要贪想。冯家比余家要好的多。”

        方姨妈会劝别人,就是不会劝自己。

        方明珠拉高被头,以致嗓音有些闷闷:“为什么偏偏是四少爷,而不是别的少爷?”这话让方姨妈一愣,听出什么来,翻个身子不认识的看向女儿:“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曾喜欢过四少爷。”方明珠低声地回话。

        方姨妈支着肘,被子里闪着风,就那么僵在原地,脸上似喜似悲:“你,你怎么不早说,”方明珠叹气,她素来没心没肺,再不开心的事也能翻出喜欢的想法,叹气的时候并不多见。她的叹气,就揪住方姨妈的心,见女儿幽幽然:“母亲说余家的眼里没我,我想呀,能和余公子相比的,除了四少爷,还能有谁?”

        “你这个孩子,你要是早说,我想尽法子也为你作成了,我以为你喜欢姓余的,迷在里面就出不来。”

        “余公子当然好,可冯四少也不错,他们两个人呀,一个是衣着打扮上的俊俏,一个是稳重上的俊俏,仔细地看进去了,让人不能分出高下。”方明珠不无生气:“宝珠有什么好!一个一个的都相中她!”

        方姨妈无言的睡下,母女头并着头,都有些忿忿不平。由这些不平就生出来很多的评论。

        “宝珠是最假模假样的人,见人就会一脸的笑,笑得像从来没有烦心事,真不招人喜欢。”

        见人不一脸的笑,见人就翻脸难道叫好?

        “这姑娘心机深呐,我在这家里呆上这些年,竟然没看出来她的手段。一网打进来两个好孩子,这手段高的,”

        看不出来的手段,也许人家就没用手段。

        “这下子她可以得意,明天准保眼睛在头顶上才能走路,”方明珠噘起小嘴儿,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形。

        方表姑娘忘记一件事,眼睛长在头顶上走路,得意就忘形,是她的本性。

        母女二人尽情推敲宝珠四姑娘,再拿她和冯家做对比。

        “冯家的人也不好,也是一脸的假笑,有人说句难听话,生气都不会,更不要说还人家的话,总是很吃亏。”

        在方明珠眼里,这个叫很吃亏。

        她想错也罢,问题是方姨妈也这样想,她有感慨的点着头。

        “有一回我见到冯二奶奶,她摆着一脸的假笑,对我说什么女诫可以看看,我说不认得字,她又说愿意讲给我听!真是恶心人,我自有母亲教,不用她管!”提起来这件旧事,方明珠气愤莫明。

        而方姨妈觉出味儿来,霍地扭转面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去年吧。”方明珠心不在蔫,还沉浸在对冯二奶奶的恼怒中。直到母亲在身边怪她:“你怎么这么回她话,不是教你有规矩,有规矩吗!你就不会,学学宝珠姑娘!要是她,就客气的多。”

        才让母女贬低得不值一文的宝珠姑娘,此时又成了一个好模样。可见别人嘴里说的好与不好,不见得就是真的好与不好。

        方明珠不高兴:“谁要去受她的教!她跟个衣裳架子似的,宝珠也像个衣裳架子,一点儿自己的性子都没有,谁要去当她儿媳妇!”

        方姨妈瞠目结舌,但还没有发现自己对女儿的影响是主要原因。她无精打彩睡下来,自语道:“难怪冯家相不中你,你呀!”恨上来,拧了方明珠一把:“关键时候,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会说着话呢!”

        这个会说话,是平时就养成的习惯,关键时候才出来的,才透着假。

        这与心地有关,与关键时候无关。

        方明珠就哭了:“反正她不会要我,这全城的人都瞧不起我,母亲难道不知道!我不去侍候这样的人!”

        方姨妈叹口气,没有办法的睡了。

        方明珠愣归愣,有时候也肯关切别人。第二天起来,头天晚上对宝珠诽谤早就不记得,想到喜事理当贺喜,兴冲冲的寻宝珠来恭喜她。

        “扎花儿呢?”这是方明珠的头一句话。

        宝珠打心里敬而远之,但面上又客客气气,是方明珠所评价的“假笑”,有时候有些人,唯有假笑可以对她。

        “是啊,你这会子不忙,”宝珠亦笑回,喊道:“红花倒茶来。”

        方明珠接过茶,也不管房里有人,殷勤地就攀谈起来:“你这个颜色是酱紫色的,冯二奶奶可未必喜欢,这扎的花儿又太素净,冯二奶奶衣上扎的,大多比这个要浓艳,”

        卫氏在旁边:“咳咳咳,”

        方明珠愕然:“奶妈你病了吗?病了赶快看医生吃药,别把四姑娘过上,四姑娘有喜事儿,可不能病。”

        卫氏一口气噎在嗓子里,手指着方明珠说不出话。

        宝珠正色地道:“这衣服是祖母的,是祖母念佛时穿的,自然是素净的。”她由不得地生气,你这个人,又没道理上来!

        方明珠见她面有怒容,知道动了真怒,讪讪的坐不住,就走出来。临出来时,卫氏也不肯送她,宝珠涵养一向是高的,还勉强能说句:“好走。”

        方表姑娘走出这院子的门,气鼓鼓地道:“这个人呀,真是没有道理!”人家是来恭喜你的,你倒不知道?

        ☆、第四十六章,通风

        宝珠气上一会儿,很快就原谅方明珠。她失于人的指点,倒不是不够聪明。就是自以为太聪明了,才想啥就说啥。

        宝珠是善良的,如果善良也是一种错,那从古到今,整个社会所传的理论,将全都是错的!

        孩子们也不用再上学,还学个什么劲儿!青年们不用再尊重人,也不用指望别人去尊重你!

        那种指望别人对她一派善良,而自己又可以肆意妄为,不给别人善良的人,可笑。

        安家上上下下从此多了一点谈资,都盼着钱媒婆再来,指望从她脸上看出老太太的心思。因为在这个家里,老太太独断掌家,很少和别人商议事情。

        她宁可和管事的说事情,也不愿意和两个寡居媳妇多说。至于孙女儿们,还太小。而管事的人,是不方便谈论小姐的亲事,老太太在想什么,就无人能早知道。

        大家好奇心浓厚,唯一的指望就是钱媒婆的表情。

        说亲事这种事,俗话说得好,媒婆可以跑断腿。可钱媒婆一、二、三…。三次以后,再也不上门。

        三天之中,钱媒婆一天来上一回。到第四天,忽然绝迹不见踪影,安老太太泰然自若,别人可就沉不住气。

        头一个,方姨妈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她转成陀螺,也没胆子去问老太太。但方姨妈是聪明人,不会被难倒。当下换了衣服,出门往钱媒婆家里来。

        钱媒婆当巧在家,见外面有人喊:“钱妈妈在家呢?”隔窗子一看,却是方姨太太,穿一件作客的八成新老姜色大花衣服,涂了点儿脂粉,手上呢,却没有拎着盒子点心。

        钱媒婆纳闷,往这里来的人,都是找自己说媒的。方姨太太空着俩爪子,难道是来谈天说地?哦,敢情她把自己有个女儿还没定亲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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