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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罪》-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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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侃侃而谈,看来很沉醉于他自己的这项事业,或者对这位坚持时间足够长的小伙有点好感,他看董韶军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呕吐了,又笑着补充道:“你一定很不理解,觉得我很变态对吗?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犯罪本身就是社会发展的一种变态,实施犯罪的嫌疑人,大多数都有一种这样或者那样的心理变态……不变态一点,可不好对付他们。”

        董韶军愣了愣,他现在相信这个研究所名副其实了,有这么变态的警察在坚守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他觉得意外了。对于这样坚守的同行,他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景仰和敬佩,只是相比一实验室那种恶心的东西,实在让他压抑不住作呕的感觉。

        “你决定了?留下来,还是走?”老头半晌问道,也许是走得太多,他并没抱着多大的希望。

        “我……留下来。”董韶军咬了咬牙,做了个决定。

        “好,继续看,把它们的特点看完,仔细研读一遍分析报告,再和我来讨论,下班时我给你安排住处。”老头转身,旁若无人地走了,他回头时,看到了董韶军像上刑场一样,又奔进实验室,不过等到他下楼时,仰头又看到那小伙奔出来,继续呕吐,他又摇了摇头。

        住处已经想好了,就住在这里,不知道这位能坚持多长时间。

        老头如是想着,又枯坐回他的办公室,散发着怪味的办公室里,他在通过显微镜仔细地观察着白黄相间的液体样本,怪味就来自于这些样本,尿液,也属排泄物。

        匆匆一下午过去了,奇怪了,连着两个小时,新人居然没有再呕吐,下班的时间,老头背着手站在门口,看到董韶军出来的时候,他喊了句:“嗨,小伙子,手头活放下吧,一起出来吃顿便饭。”

        “便”字被老头有意说得很重,董韶军像条件反射一样,猛地一矮身一回头,又开始狂呕了,连连摆手,示意不去。

        故意的,老头得意洋洋地走了,他知道新人肯定吃不下,进门三天能开始吃饭,都算适应快的,这个反应嘛,还不够变态……

      第05章 势成骑虎

        三月二十日,山西省公安厅十层多功能会议厅。

        许平秋习惯性地翻开了笔记本,拔下了笔帽,然后手持笔,一副凛然聆听,用心记载的样子,不时地在笔记本上写着,没人注意到,这位省厅第一处长重复写的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第二日,抢铺睡觉,未发生冲突。

        第三日,未守监规【创建和谐家园】坐正,被管教干部训斥。

        第五日,指挥犯人殴打新人。

        这句话是他得到的最新进展,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道了句“妖孽”,之前他定义余罪是以“奇葩”这个词,而现在不得不用妖孽一词了,本来就只准备把这位奇葩送进去混个脸熟,上上【创建和谐家园】速成班,为下一步行动打基础,谁知这奇葩入狱当天就差点勒死牢头。

        不是虫,也不是龙,而是外表像虫,内里却是条孽龙的妖孽,这么嚣张,把许平秋下一步的打算全盘打乱了。

        “咳,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以下由我把去年以前太原市公安局的工作汇报简要如下,请大家审议……”

        一声醇厚的男中音响起时,打断了许平秋的思路,他侧头时,轮到王少峰副厅兼市公安局长汇报工作了,是他的上一级。许平秋收起了思绪,又是一副正襟危坐,进而摘要记录的样子,不过笔落在纸上,写下的还是那句话。

        对了,这是全年的工作会议的预备会,省市县一级一级开下去,因为厅长到部里开会比往年延缓了两周,今天补上了,许平秋环视一圈,这个团队包括厅级一正四副、处级十四位,基本代表全省警务的最高指挥团队了,每每坐在这儿,他都心情非常复杂,他记不清已经是参加的第几届会议了,不过记得清的是,自己的年纪已经排到这个团队的第一了。

        俗话说干哪一行,伤哪一行,许平秋看着越来越年轻的领导团队,最年轻的处长不到三十,实在是让他有点伤不起的感觉,特别是他的专业,每每在会上那更叫一个伤不起。政治处能给个队伍建设、精神文明建设类的指标、市局能给个治安总体规划指标、出入境管理处能给个人员增长指标、哪一个指标都是一片大好,就刑侦上不行,犯罪率在增长、破案率在下降、省厅盯得很死的命案破案率目标,刑侦处没有一年圆满完成。

        每到这一年总结的时候,许平秋以往总担心因为指标未完成的原因被降职或者平调,不过等了近十年都没有发生,他倒期待这事的发生,但依然是失望。后来他活明白了,省厅不是不想换,而是根本无人可换,就即便真有适合干这项工作的人选,也有意的避开了这个出力不讨好的岗位。

        所以,他就在这个位置上,成了年纪最老的处长,外人看来声名赫赫的许神探,其实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很多时间都是在这种上级催办、同级旁观、下级敷衍中消耗渡过的。

        说到敷衍,其实大家都在敷衍。

        比如兼市局长的副厅王少峰,工作报告摘要里没多少干货,着重地强调的就是经费计划以及装备所需要资金的自筹完成计划,言外之意是不需要省厅拨款,这话厅长爱听。

        比如指挥中心那位张副厅长,着重强调的信息保密,特别是领导干部个人信息的保密,对未来一年要做的工作包括房产、财产、公务用车等等信息都纳入保密范畴。

        这个汇报听得在座不少领导面带微笑,是一种戏谑似的笑容。自从某市领导班子被一个失足女曝出视频拉下水多人,信息安全就提到日程上,又加上现在房姐、房叔、房大爷出事这么多,信息安全就从日程到至关重要的位置了。私下里许平秋不止一次听到同行哀叹,这年头呐,谁说民不聊生,当官的吃吃喝喝洗洗睡睡多屯套房都可能被曝出来丢官丢脸,明明是官也不聊生嘛。

        他心里在想着笑话,不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官场是个修炼的地方,而会场更是官场修炼的绝佳场地。在这个地方呆得久了,所有的表情都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有的只是一本正经、两眼肃穆、你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正气凛然,那会像有歪风邪气的样子!?

        会议,就在这种正气凛然的氛围着进行着。

        出入境管理处,汇报着预期增长出境人口,以及初步拟定的防控方案。

        经侦支队汇报着去年查办的经济类案件,那个罚没金额,让很多眼睛亮了亮,暗自思忖今年的经费可能要增长。

        人力资源部汇报了警衔评授计划以及本年度招聘计划,又有人在盘算着,这个庞大的计划,会有多少暗箱操作,可能给这位处长带来多少实惠。

        最后才是计划财务装备处的汇报,本年度的财务预算列出来后,下面窃窃私语,尽管金额增长,仍然像往年一样,嫌给得少了。

        崔厅长最后做的总结发言,从会务从简到领导干部若干不准的纪律问题,几句带过,宣布散会时,许平秋迅速的合上了没写够一页的本子,装模作样地跟在同仁的背后走出会场,出来时被崔厅长叫住了,相随着一干同仁走。有领导在,这干同仁不像平时开不疼不痒的玩笑了,都放慢了步子,等着厅长进了电梯后,迅速从另一电梯下楼,回自己的办公室或者坐进各色的高配警车里,忙自己的事去了。

        忙得是警察,可不是警官。

        厅长办在八层,这位崔厅长是从行政领导升到公安系统的,也是许平秋经历的第四任厅长了。进门厅长坐到办公椅上,他给这位年纪小不少的领导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放到办公桌上,这才恭谨地站在领导桌前,等着指示。

        不奇怪,人都有点被捧的欲望和需要,许平秋已经习惯了。

        不过这个动作似乎让崔厅长异样了下似的,他多看了这位黑脸膛的刑侦处长一眼。这是一位传奇人物,曾经破获的稀里古怪的案子是传奇,处长位置上呆七八年提拔不上去,更是传奇。而这么大年纪还奔波在一线,那就是传奇中的传奇了。

        “坐,许处长,刑侦上的业务我不太懂,所有的警种在我看来,最难的、最苦的、最复杂的都数不着刑警。”崔厅长呷了口水,轻轻地放下,看到许平秋微皱眉头时,他的话锋一转补充道:“不过综合起来,却最数得着刑警,所以,除了对你们的工作表示钦佩,我不做其他评论。”

        许平秋眉头舒展了,他暗道着,这一任的领导应该比上一任好共事了,要是思想统一的话,有很多事就容易办了,不必要把心力和时间都花在内耗上。

        “看看吧,你不用揣摩领导意图,说实话,在一帮擅长研究心理学的下属面前,我总有一种惶恐的感觉。”厅长笑着把一份内部资料递过来,许平秋起身接住了,没有发言,仔细地看着。但凡这个样子,多数是有任务要安排了。

        果不其然,一份是市局给了案情综述报告,有关【创建和谐家园】的专题;另一份是禁毒局的关于12.7行动失利的情况汇报;而第三封,却是全国禁毒大会带回来的各地案情通报,毒品的蔓延已经远远地超乎了想像,山西省虽然不是重灾区,可在全省十余地市,都有了类似的案情上报,也就是说,制毒贩毒的网络,依然在高效地运作着。

        接近尾页的时候,崔厅长开口了:

        “去年12.7行动失利,唯一的一个线人死在广州,之后他们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连晋南、晋东南偏远一带也发现了这种【创建和谐家园】的销售。许处长,我知道您对临时把禁毒局的工作放到你们刑侦处有点意见,不过我也是没办法。老廖儿子患了尿毒症,家庭又不和,多年的老同志,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逼着他舍小家保大家吧?您觉得呢?”

        这是一门领导的艺术,鞭打快牛、能者多劳是惯用的招数,有些没有工作能力,可却有升迁本事的下属,在遇到工作问题时总会绕着他走,许平秋也已经习惯了,他笑着道:“我无所谓,可是就怕辜负领导重任呀。”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呀,前两任厅长都没有动你的位置,足以说明问题了。我们不用绕弯子,说说你的想法。”崔厅长道,要真材实料了。

        “据我们初步侦查和按照这种毒品犯罪的惯例判断,我认为在我省有一个辐射各地的分销网络,12.7案子抓获的嫌疑人应该是这个网络的一个节点,我想,这个地下通道的规模应该超乎我们的想像。从他们的组织和反应速度就能看出来,线人刚到广州接头一次就被灭口,之后就销声匿迹,连广州的警方也没有得到更多的线索……刑事侦查的惯例一般是就案寻线,可现在的难度是,我并没有掌握类似犯罪的更多情况,甚至连这种新型的毒品的构成也是禁毒会议刚刚发布的。”

        许平秋斟酌着道,这个无头案对于他确实有难点,难就难在,案子只有孤立的一件,其他的都是吸食人员被查获的,就抓到也只是些贩小包的小鱼小虾,没有可能知道上线是谁。

        “困难可以提,要求也可以提,装备、人员以及技术力量,对刑侦向来是倾斜的,这方面你不要有顾虑。”崔厅长道,他心里有点腹诽,老同志觉悟高,好用,可毛病就是要求太多,因为这个案子,面前的许处长把今年刑警的招聘计划都要走不少,下面说小话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了。不过这个时候,哪怕就再多的条件也不在崔厅长的考虑中了,他接着道:“我刚才已经强调过了,刑侦我不太懂,对于不太懂的事我不会指手画脚,也不会干涉你们的过程,但我要个结果,一个能向上面、向全省全市市民交待的结果,有问题吗?”

        “我努力做到,但我需要时间。”许平秋道,面上带着难色。

        “时间可以商量,可这份……”崔厅长扬扬手里一封标着密件的东西,抽出来,许平秋看到了,是他草拟的行动计划,这个计划放了有些日子了,还没有批复,看来领导对此尚存疑虑,直接问道:“你的计划里没有标明警力、人选、进入方式以及后续可能出现的问题,所以我没有批,这是一份很不成熟的计划,你就是以这个计划来实行的?”

        看来领导是怕被下级糊弄,而这种案子,又不是像治安率、犯罪率可以糊弄的。许平秋看着领导,斟酌了下语气道:“现在只能做到这个水平,在没有任何可比对的案情出现时,除了想办法切入对方的内部,没有第二条途径。这些人,单个的素质我敢说比任何单个的刑警素质都要高,因为他们时时刻刻都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对付非常之人,也必须是非常之法。”

        不太懂刑侦的厅长听愣了,在他的任上,有机会接触到警籍里一类特殊编制的队员,那些人经常能干出点匪夷所思的事,他们是警察在地下世界的眼睛,他知道,许平秋准备启用这类人了。他隐隐地恢复了几分信心,看许平秋时,老处长的眼睛里有几分期待,他笑了笑道:“我同意你的想法,也对你有信心,也可以给你一把尚方宝剑,全省的警力你可以以省厅的名义随时征召你认为需要的人选,装备、经费、优先满足,而且我可以不干涉你的侦破,但是你需要给我一个时间,限定的时间里务必完成。”

        “可以,两到三个月,我把他们的根刨出来。”许平秋很自信地道。

        “好,就给你三个月时间,见不到效果,我只能再行换人了……希望这份一切都不确定的计划能给我带来惊喜,这就是做领导的难处啊,明明觉得不确定,还必须选择相信,出了问题,又会被人评价为拍脑袋的决策了,不过这一次,我选择相信本厅在职时间最长的一位老处长。”

        崔厅长以一种平和、玩笑、轻松的口吻说话,像在调侃,不过却刷刷地签上了“崔彦达”的大名,手重重地一顿,交到了许平秋的手里。

        出了厅长办的门,许平秋才长舒了一口气,他胆战心惊地想着:

        我要是告诉厅长,计划是用了十分钟随手写出来的、派去的人送进了看守所,那个监仓里关着的还不确定究竟和12.7案子是不是一拨人,而且派出去还是一个警校应届毕业生,不知道厅长敢不敢签!?

        答案是肯定不敢,不过签了让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尝试性的计划已经没有撤回来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实施了。他边走边想,摸着手机,在兜里震动好久了,一直没接,一看是交警总队的队长的电话,随手接了起来,一听事由一下子头大了,风风火火地往外跑着,上车说了个车管处的地名催着司机就快走。

        妖孽不止一个,从广州回来留在省城实习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偷车零件,组装了辆车在高速路上飙,把交警总队都惊动了。车上许平秋想得头越来越大,看守所的事还在不确定之中,回省城的倒已经开始捅娄子了,这拨问题学员经过广州的饥饿训练,想再用规则约束,许平秋估计难度不是一般地大了……

      第06章 问题凸显

        偷东西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而且是道德以及思想品质上的严重问题,两个被抓了现行的耷拉着脑袋,站在管理处的门口,处里的于正伦主任来回巡梭着踱着步,想着怎么处理合适。

        这是个挂靠在交警总队下属的单位,最大的职位也就个科级,而送这两位“贼”来的,却是省厅的一位大处长,明显地让小科长有点棘手,汇报给了总队长,一听处长要亲自来,让科长又有点惶恐了,生怕惹了那位上级不高兴似的。

        远远看到省厅标牌的车来时,于主任快步奔着去迎接领导去了。

        门口站着这两小贼,下意识地捂着脸,生怕同行和许平秋看到似的,孙羿侧脸看了吴光宇一眼,小声道:“完了,肯定要被开了,实习期就出问题,甭指望穿警服了。”

        “怕个屁,我A本照都拿到了,有本比毕业证还好找工作。”吴光宇不屑了,安慰着自己。

        “少尼马得瑟,你就一烂货,得有点自觉,别把自己个当抢手货成不?”孙羿骂道。

        “不就拆了点零件吗?所里偷零件的多了。”吴光宇道。

        “偷零件不丢人。”孙羿道,不过话锋转回来了,苦着脸解释着:“可偷零件被抓住就丢人了,我说那辆车别拆别拆,你非要拆,出事了吧?你手痒什么呀?手痒不能到厕所墙上蹭蹭呀。”

        吴光宇瞪着眼,也气着了,咬牙切齿埋怨着:“拆都拆了,玩都玩了,哪有你这样的,爽都爽过了,回头找后悔药吃,早干什么去了。”

        两人相互埋怨着,看来是结伴犯的事,又见到管理处主任和许平秋一起相随来时,两人头低到了最大幅度,不吭声了。

        事情不复杂,这两位实习生还算敬业,工作就是拓号、登记、造册。近几年车辆拥有量飞速增长,违规违章,以及盗抢走私类的车辆也出现了飞速增长,最起码郊外这地方比许平秋记忆中场地已经扩大了几倍。这俩敬业的实习太敬业了,不但懂车而且玩车还玩得挺好,没多久于主任放任他们开干,谁知就在信任的时候出事了。

        这两人昨天凌晨在高速上飙车,时速二百多,把监控到的交通指挥中心的都吓了一跳,分别指挥高速交警围追堵截,愣是没追上,最后沿着轨迹追到车辆管理处才发现是同行。交警总队下命令要严肃处理,谁知道这俩没法处理,还是实习生呢。再一查车源,问题更大了,居然是自己组装的车,那车零件,都是从管理处车上拆下来的。

        “就这么个事,许处长,我真不是故意给您找麻烦,实在是影响太坏,亏是没被曝光,真曝光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您汇报。”于主任道,四十多岁个老交警,一看就属于那类按部就班的类型,许平秋听完看到耷拉脑袋的那俩一眼,有点哭笑不得,他突然迸声问了句:“赃物呢?”

        “那儿……”于主任指着道。

        咦?吓了许平秋一跳,这车改装得太糙了点,像加强版的五零拖拉机,用得是北京吉普的车盖、配得却是进口宽幅轮胎,车架他不懂,于主任说了,这俩害虫真是不是自己的不心疼,把查扣的一辆大切轮拆了,那车市价可值八十多万。至于发动机,于主任凛然道,这发动机是辆【创建和谐家园】的机器,他都没见过,就交警大队的专人来过,说是电子芯片控制,没密码打不着火,可谁知被这俩害虫愣是折腾到这破车上,改了线路,居然还飙起来了,那可得多危险呐。

        许平秋看了眼这里数千辆车的阵势,丢上一辆两辆,还真不好看出来,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于主任却是会错意了,以为这两人是许处亲戚什么的,小声道:“许处长,我就跟我们总队长汇报过了,您看这事……”

        “严肃处理,决不姑息。”许平秋正色道,不过眼睛一翻,话又回来了,也小声道:“可这怎么处理?他们还在实习期,总不能因为改装个车,就把前程全毁了吧?再说,你们交警上,有几个不开【创建和谐家园】的……我就不信,你能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儿淘回去的!?”

        咦哟,于主任那个胃疼嗳,可没料到许平秋这么大个处长,居然和刑警队那帮损人一样,属狗的,脸说变就变。弄不住你,就讹你,你往我脸上抹黑,我说你【创建和谐家园】没擦干净,说来说去,反倒是交警上的不对了。

        “许处长,您……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那个,我就知道我也不敢说呀……”于主任喃喃地道,讷言了。

        “没事没事,我处理……就当他们没来过,这事就深究出来也不好嘛,最起码你们车管处管理不严这是真的吧?你不给你们总队长脸上抹黑嘛。”许平秋道着,像是已经拿定了主意,一招手道:“你们俩,车上等着。”

        这两人巴不得呢,小步颠着,吱溜一下跑了,许平秋边走边道:“一定要以此事为鉴,加强管理啊,他们俩的事内部处理就行了,处理结果我给你们总队长打个招呼……谢谢于主任您了啊,给你添这么多麻烦,实在不好意思,回见,别送了……”

        许平秋打着哈哈,背着手,很有领导派头地上车,载着这俩犯了错误的,一路向市区驶来了。后面的于主任干瞪眼了,早知道许平秋护犊,可也没想到护得这么厉害。

        “两位,说说,为什么偷东西呀?”许平秋坐在副驾上,心平气和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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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车管处的都偷零件,就我们没偷。”吴光宇强调着。

        司机扑哧一笑,强自忍住了,那么大个车辆基地,水至清则无鱼,如果有鱼,肯定都是些不干净的鱼,可不料被这两条小虾说出来了。许平秋也不着恼,叉手直问着:“你们把罚没和查扣的资产带出规定场地,不叫偷能叫什么?麻烦二位定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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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试车。那车时速最高能达到300迈以上,远远超乎我们想像。”吴光宇竖着三根指头,兴奋道。

        “马力估计在四百五十匹左右,要加上前后防护,穿墙都没问题。”孙羿道。

        “那发动机是老美产的GTO,极品呐,扔那儿都生锈了,再不动动,得当废铁处理了。”吴光宇又道,有点心疼。

        “凡跑得野的都是改装过的,咱们要有辆这种车,想追谁那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孙羿道。

        “我们还想参加全国越野车拉力赛,到时候车前挂着【创建和谐家园】标识,多给警察长脸。”吴光宇道。

        许平秋听得直瞪眼,司机扑哧又笑了,这俩不知道轻重的,敢情还真是在玩呢。许平秋不吭声了,领导不发表意见,那俩显摆的也不敢吭声了,暗自腹诽着明珠暗投,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就是嘛,就哥这一身本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进了市区,许平秋指示着去劲松路,许平秋就是二队出身,一去劲松路,司机知道又要把人往二队扔。直驶二队,路上打电话邵万戈队长不在,许平秋安排了句,招着手让两人下来,两人耷拉着脑袋站到许平秋面前时,老许虎着脸问:“知道问题有多严重吗?要是在籍警察,最轻都得扒了警服。说说,准备怎么办?”

        “许处,要不……要不我们自个回家得了。”吴光宇苦着脸道,自请出局了。

        “我……我也回家得了。这么大规矩,谁干得来呀。”孙羿道,有点不服气。

        吧唧吧唧,两人哎哟了声,一个不防,被许平秋扇了两个脑巴掌,呵斥着:“错了就错了,错了还撂挑子,那就是错上加错,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什么地方?孙羿,你错在哪儿?”

        “我不觉得哪儿错了呀。真是试验试验,废物利用,没偷。”孙羿一皱脸蛋,躲着道。

        一下子把许平秋气笑了,这几位未穿警服的,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轻重,他一笑,又瞪着眼道:“你们错在没有把组织和集体放在眼里,哪有这么单干的……再说了,到高速路上试车?你们以为普通人和你们一样,都这么变态是不是?开二百迈,那是机场跑道?吓坏普通司机谁负责?万一出了交通事故,谁又负责?就把你们俩磕碰一下,我也负不起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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