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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心来说,唐子风并不打算让自己成为一名工业技术专家,他甚至没打算在这个行业里干太长的时间。
吃饭的时候,朱亚超问周衡是不是干满三年就要离开,这句话其实是问到唐子风心里去了。
依唐子风的想法,二局派周衡和他过来,说好是帮助临一机扭亏,他们能够把这个目标完成,就功德圆满了,至于临一机未来如何发展,又关他和周衡啥事呢?
好吧,就算周衡是个敬业的人,对国家的机床产业发展忠贞不二,那也是周衡的选择,他唐子风并没有这样的理想。他费尽心机去金车讨欠款,开拓打包机市场,还有帮助黄丽婷开超市,动机都是短期的,目的是为了临一机能够迅速起死回生。如果临一机明年就能实现全面扭亏,说不定二局就会提前把他和周衡调回去,这才是他所要的结果。
至于说什么车钳铣、电气焊,管之明懂就够了,吴伟钦估计也是懂的,他唐子风需要学这些干什么呢?
难不成管之明觉得他会在这个行业里干一辈子?别逗了,哥是想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谁耐烦学这些东西?
随后的日子在紧张与平淡之中匆匆而过。管之明智计百出,带着工人和工程师一起改进工艺,挖掘各种潜力,不断地提升着生产效率。周衡向车间许下各种诺言,表示事成之后要重奖有功之臣,让大家过一个肥硕的新年。
唐子风发挥了自己作秀的特长,与分管后勤的张舒以及分管劳动服务公司的张建阳合作,为生产一线提供各种后勤保障。他让食堂为上夜班的职工提供夜宵,从超市弄来一批购物券发给工人,声称是劳保补助,让大家去买香皂毛巾啥的。可实际上工人又哪里用得上这么多香皂毛巾,这些购物券都转到了各家的女主人手里,虽说也就是十块钱的面值,但效果比直接发10元钱的奖金可好得多了。
管之明说要找人教唐子风技术,也并未食言。每到一个车间,他都要指派一名技术好的工人负责给唐子风讲解生产流程,还逼着唐子风亲手去操作各种机床。正如此前管之明说过的那样,机床操作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难度,那些小学、初中学历的工人都能够学会的技术,对于唐子风来说就更没障碍了。
唐子风心里不乐意学这些技术,但真到让他学的时候,他还是学得挺认真的,而且果然就迅速掌握了各种技术的基本要领。再回头听管之明与工人们讨论工艺,他就不再是两眼一摸黑,而是能够听出一些道道了。
再往后,他甚至能够在大家讨论的时候,也掺和着说上几句。他智商高,加之没有什么先入为主的思想禁锢,有时候出个馊主意,还真让人觉得有些独辟蹊径的感觉。
一来二去,唐子风居然有点喜欢上车间里的那点事了,在车间里也着实地交了一些朋友。其中与他最投缘的,当然是装配车间的钳工宁默。当着车间里小一半工人的面,唐子风与宁默相谈甚欢,然后意外地发现二人居然是老乡,都是从屯岭市出来的,你说巧不巧……
1995年1月3日,第一台长缨牌新型废旧金属打包机从临河发货,运往井南省合岭市的芸塘再生物资公司。
……
“这就是我们从临一机采购的打包机,能够压薄片包块,钢铁厂那边特别欢迎,我们的包块废钢原来压价都卖不出去,现在是供不应求。这机器自动化程度高,操作方便,不挑材料,的确是一台好机器。”
芸塘公司的打包车间里,公司老板喻常发对身边的两名汉子介绍道。
这两名汉子,是喻常发的老朋友,分别是合岭市龙湖机械厂的厂长赵兴根和总工程师赵兴旺,是亲兄弟俩。这个龙湖机械厂,原来是龙湖镇的乡镇企业,被赵家兄弟承包后,现在已经完全成为兄弟俩合办的私营企业。
龙湖机械厂是做农机修配起家的,现在发展到能够制造各种机器设备,包括切削机床、压力机床、注塑机、包装机等等,几乎没什么不能造的东西。赵兴根只有初中文凭,但弟弟赵兴旺却是上过大学的,是井南工学院的毕业生,技术上颇有两把刷子。
龙湖机械厂最擅长做的,就是山寨各种机器设备,据说不管多复杂的设备,只要落到他们手上,他们就能够完美地【创建和谐家园】出来,而价格只需要原厂设备的一半。
喻常发与赵家兄弟的合作时间已经很长,龙湖机械厂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钢,都是由芸塘再生物资公司回收的,而芸塘公司的不少设备,则是请龙湖机械厂制造的。一些从其他地方买来的设备如果出了故障,喻常发也是请龙湖机械厂派人来帮忙维修,他对赵家兄弟的技术一向是非常信赖的。
上次唐子风和韩伟昌到芸塘公司来推销新型打包机,留了几张图片。喻常发找赵家兄弟看了看,对方表示这种打包机的设计非常新颖,颇有可取之处。像这样的设备,龙湖机械厂肯定是设计不出来的,但如果能够弄到一台样机,依葫芦画瓢,仿造出几台来,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打包机不算什么精密机械,零部件的加工要求不高,正合适如龙湖机械厂这样的乡镇企业制造。
于是,喻常发向临一机下了一台打包机的订单,准备买回来之后就请龙湖机械厂仿造。如果龙湖机械厂仿造出来的打包机能够达到原厂的水平,哪怕只达到原厂的80%,他也会一口气采购三台。当然,价格方面,赵家兄弟是要给一个极大的折扣的,毕竟样机是由喻常发提供的。
如今,打包机已经运到,而且是在现场装配的,赵兴旺装扮成一名芸塘公司的职工,旁观了临一机工人装配这台打包机的全过程。
第七十七章
山寨
“这种机器,我们完全能够仿出来。”
赵兴旺信心满满地说道。他在井南工学院就是学机械的,要让他凭空设计一台机械,他的水平还不够,但要看懂一台机械的结构,他自忖是没有问题的。
临一机的这台打包机是拆成许多部件运过来,在芸塘公司的车间里现场组装的,大体的结构他看得一清二楚。至于液压杆、中控箱之类的集成部件,万变不离其宗,自然也没什么难度。
“我听临一机的那个厂长助理说,他们这台打包机的设计有独到之处,很难仿造。有一些仿造的产品,用上几天就出故障了。”喻常发提醒道。
赵兴旺笑道:“喻总,那是他们诈你呢。就这么一台设备,能有什么独到之处?都是大家看得到的东西,还能有什么秘密不成?”
“我看到一份报纸,上面是这样说的……”喻常发递上一张半个多月前的井南日报,在第二版上刊登的正是唐子风让包娜娜帮忙发的长篇通讯稿,上面有关山寨产品质量低劣的部分,被喻常发专门用红笔圈出来了。
赵兴旺接过报纸,念了一小段便笑喷了:“……制造工艺极其粗糙,部件之间的配合度极差,质量堪忧……,哈哈,喻总,这分明就是临一机的人在故弄玄虚嘛,吹自己的质量好,说人家的质量不好,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还什么部件之间的配合度,这又不是机床,配合度高一点低一点,能影响个啥?就你们现在压出来的这种包块,差个几毫米的,钢铁厂会在乎吗?”
“这个我就不懂了。”喻常发说,他其实也是当过工人的,多少有点常识,对于报纸上的这种说法也是将信将疑的。媒体上的这类公关稿,骗骗普通老百姓没问题,对于有市场经验的人来说,是不会轻信的。尽管知道这一点,他还是认真地说道:“小赵总,我看这篇文章上说的,如果加工精度不够,会导致轴承断裂,你觉得有道理没有?”
“一派胡言!”被称为小赵总的赵兴旺断然说,“哪有说加工精度不够就会导致轴承断裂的,分明就是胡说嘛。这篇文章里说这是临一机的工程师说的,我看就是记者编出来的。”
“这个名叫韩伟昌的工程师,我是见过的,他不像是个胡说八道的人。”喻常发辩解道。
赵兴根站在一旁,看到喻常发的脸上有一些不悦的神色,便上前打圆场说:“兴旺,你也别说得那么绝对,临一机是大厂子,他们有些技术诀窍,可能是我们不了解的。这样吧,咱们在仿造的时候,对照他们设备的加工精度来做就是了。大不了多做一道精密加工的事情,也费不了多少事。”
“这倒也是。”赵兴旺说,他虽然觉得报纸上的说法不靠谱,但喻常发是客户,他开了口,自己完全不在乎也不合适,这涉及到一个面子问题。大家私交归私交,这毕竟也是几十万的一台设备,人家有点担忧是正常的。
“赵总,还有小赵总,你们估计一下,仿造这样一台打包机,需要多少钱?”喻常发转入了一个更实际的问题。
赵兴旺说:“我估计过了,我们这边的成本大概要25万左右,喻总给我们加个利润,就算28万好了。”
“28万……倒是不贵。”喻常发说,“不过,你们要拖我这台设备过去做样子,起码要耽误我10天的生产,而且这设备还要拆卸,重新装起来,怕是质量上就要受影响了,你们得给我一个折扣价吧?”
所谓拖设备过去做样子,是指赵家兄弟要把临一机的这台打包机带回龙湖机械厂,然后大拆八块,以便测量每一个部件的尺寸,用于仿造。这种做法在机械厂里是很寻常的,早年临一机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把从国外买来的机床拆开,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测量出来,形成图纸,最终就可以仿造出类似的机床。
当然,这种仿造往往是有其形而无其神,许多国产设备的功能与国外原装设备一样,但精度、使用寿命等等就差出很多,这是因为材料、工艺等方面的短板不是靠模仿能够补齐的。
打包机是喻常发买的,拿给龙湖机械厂作为模仿的样机,还要进行拆卸,龙湖机械厂当然是要支付费用的,这费用可以一次性地支付,也可以折在山寨打包机的售价里。龙湖机械厂过去仿造过不少设备,都是这样做的。
“每台我给喻总再减2万,怎么样?”赵兴根说。
“这个……有点少吧。”喻常发不满地说。
“喻总能要几台?”
“先要一台看看,如果质量和临一机的这台差不多,那我可以要三台。”
“质量上肯定没问题的!”赵兴旺说。
喻常发笑而不语,这种事情,他岂能凭着对方一个承诺就松口?
赵兴根想了想,说:“喻总,这样好不好,如果你只要一台,那我只能给你减2万。我这边做仿测,也是要花成本的,如果量少了,我就亏了。等这台做出来,喻总试用一下,如果觉得质量好,愿意再订后两台,每台我给喻总减3万,你看如何?”
“后续的,每台减4万。”喻常发说。
“好吧,成交!”赵兴根说。他与赵兴旺是有默契的,赵兴旺报的价格里,本身就有很大的水份,按照24万一台销售,龙湖机械厂还有足够的利润。他们仿造这台打包机,当然并不仅仅是卖给芸塘公司一家,仅合岭市就有十几家废旧金属回收企业,井南全省的这类企业就更多了。他把价格压得低一点,就算是每台的利润比较少,只要销量上来了,总利润就非常可观了。
“还有一点……”喻常发说,“咱们亲兄弟明算账,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如果你们仿出来的打包机,真的像这报纸上说的一样,用几天就坏,那我可是要退货的。到时候,你们得赔我现在这台打包机的损失费,还有我的误工费,这个数目最好也提前说好吧?”
“喻总觉得多少合适呢?”赵兴根问。喻常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如果龙湖机械厂无法仿造出这台打包机,平白无故把人家的设备拆了,还耽误了人家的时间,当然是要给补偿的。
“算个整数,10万吧。”喻常发说。
赵兴根说:“喻总,你这口子也开得太大了?如果我们的设备质量不行,我们会退给你全款,我们的损失也是20多万。你也就是出了一台机器,我们拆了一下,又给你装好了,你能有多大损失?”
“我的误工费不要算吗?”喻常发说。
赵兴根反驳道:“误工也就是10天的样子吧,一天能有1万?”
喻常发冷笑说:“赵总,账不是这样算的。如果你们现在是仿不出来,我就去向临一机订货了,半个月时间就能拿到后面的设备。可现在我相信你们能仿出来,同样是半个月时间。如果你们的设备能正常生产,我这里当然没问题。可如果你们的设备出了问题,我最后还是不得不去向临一机订货,这中间耽误的时间,该找谁算呢?”
“我们的设备不会有问题的。”赵兴旺再次声明。
“我也相信这一点。”喻常发说,“所以我们签一个这样的协议,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既然你们对自己的设备有信心,签个协议又有啥呢?”
赵兴旺傻眼了,自己刚才那句话,真是给自己刨坑啊。是啊,你既然这么自信,那就签个协议呗,反正对你也没影响。如果你不敢签协议,那岂不就意味着你对自己也没信心?
赵兴根想了想,说道:“兴旺说的是没错的,我们的质量肯定不会有问题。不过,什么事都有个万一是不是?万一出现什么情况,我们要承担退货的损失,还要承担10万的误工费,这个风险对我们来说太大了。喻总,咱们两家也是合作多年了,你的这个误工费,能不能给我们少算一点?”
“8万?”喻常发问。
“5万吧。”赵兴根咬咬牙,这个数字是在他的承受能力之内的。换成别的时候,他其实是可以接受一个更高的赔偿金额的,因为他相信弟弟的眼光和能力,以他自己的经验,也觉得仿造这样一台设备没什么风险,签这样一个协议没啥压力。可喻常发给他们看的报纸,多少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判断,是啊,万一呢……
“5万就5万吧。”喻常发手一挥,“其实我对赵总你们的技术还是非常信任的,这样一台设备交给你们,那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吗?”
“没错,喻总放心吧!”赵兴根说道。
双方签了协议,规定好各种情况下的赔偿条款,随后,赵兴根便从厂里调来几名钳工,把刚刚装配好不久的这台长缨牌打包机重新拆解开,用大卡车运回了龙湖机械厂,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山寨运动。
第七十八章
不幸而言中
仿造一台设备,其实真没什么难度。各种机械的设计都是要遵循一定套路的,比如两个部件之间如何连接,不外乎是几种方式,别说赵兴旺这种科班出来的工程师,就算是一般的钳工,只要有一些经验,就能够看得明白。
机器里的许多零件都是标准件,比如螺丝、弹簧、轴承等等,都有若干种固定的规格。设计师在设计机械的时候,一般都会选用这些固定规格的零件,而不会自己另搞一套。
采用固定规格的零件,意味着许多零件可以交由专业厂来批量制造,能够大幅度地降低成本。此外,零件的规格统一了,就意味着通用性能够得到提高,不同位置上的同一规格零件可以换用,用户就不需要为每个零件都单独准备备件,能够降低备件库存的成本。
零件的规格化还能提高工具的通用性,比如说一般螺丝的螺帽都是六角形的,有几种不同尺寸,修理工只需要准备一套六角扳手就可以拆卸所有的螺丝。如果螺帽形状不统一,有三角形的,有五角形的,看起来是挺艺术的,但修理工就要抓狂了。
由于大多数零件是标准化的,所以山寨一台设备的时候,这些零件都可以从市场上采购到,山寨厂商无须自己去制造这些零件。
合岭市有着发达的民营机械制造业,从而形成了一套非常完整的零件配套体系。在合岭市的大街小巷,密布着各种零配件商店,可以买到各种规格的零配件。这有点像后世的“华强北”,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去设计一台性能超群的新手机,所有的配件都是现成的。
如龙湖机械厂这样的企业,敢于尝试山寨各种新设备,正是基于这样一个产业配套体系,经济学家把它叫作“产业公地”。
赵家兄弟把临一机的打包机运回厂里,马上组织工人和工程师开始进一步拆解,绘制出装配图纸。对于其中涉及到的标准件,会有人量出具体规格,然后到商店去购买。对于那些非标部件,则需要测量具体尺寸,画成图纸,自己进行制造。
“前端锁死机构轴承断裂……”
赵兴旺和两位工程师蹲在被称为前端锁死机构的那个部件前,仔细观察着部件的结构。
临一机设计的这台打包机,采用的是前端出块设计,也就是在把轻薄废钢压制成包块之后,会由一个专门装置把它从前端推出去。前端的这个门在机器压制包块的时候是关闭的,等到包块压制完毕后再打开,以便出块。
这一开一闭,自然就需要有一个锁死装置,从整个压制过程来看,这个锁死装置是要承受一些压力的,如果压力过大,就可能会出现部件断裂的情况。
在井南日报的那篇报道里,言之凿凿地声称有一家企业仿造的打包机前端锁死机构发生了轴承断裂的情况,而那位名叫韩伟昌的临一机工程师则告诉记者,说这是因为加工精度不足导致的。赵兴旺虽然对报纸上的内容并不完全相信,但拆解到这个部件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小赵总,我觉得记者可能搞错了吧?”一位名叫潘有栋的工程师说,“从受力情况来看,轴承是不可能出现断裂的,倒是前面的支撑轴受力比较大,要断也是这根轴断。”
“记者懂个啥,肯定是人家说的时候,她听错了。”另一位名叫刘念的工程师说。
赵兴旺点点头,说:“你们说得对,我也觉得轴承没啥问题,如果要出问题,应当是这根支撑轴的问题。报纸上说,出现故障的原因是加工精度不够,你们认为有道理没有?”
“这个倒是没听说过。”潘有栋说,“加工精度和受力有啥关系?”
“还是有关系的。”刘念说,“如果精度低了,表面不够光滑,轴和轴瓦之间的接触面就小了,压强分布不均匀,是不是容易导致断裂?”
“倒也有点道理。”赵兴旺说。
刘念说:“小赵总,有栋,你们来看,这根支撑轴的加工精度的确是很高的,其他零件是精车车出来的,这根明显是磨过的。那个韩伟昌也是这样说的。”
潘有栋说:“管他呢,既然他说要磨过才行,那咱们就上磨床磨一下呗,也增加不了多少工时。”
赵兴旺说:“没错,咱们一切都照着他们的标准来。他们用车加工,咱们也用车加工。他们上磨床,咱们也上磨床。咱们和他们造得一模一样,我就不信会出毛病。”
说是一模一样,其实到最后还是有点差异的。山寨产品的卖点在于便宜,对于外观之类的要求自然就不必太在意了。
受报纸上那篇文章所带来的心理暗示的影响,在涉及到受力结构的地方,赵兴旺提出了比较高的要求,包括把一些原本只需要用精车加工的地方,增加了一道磨床加工的工序。但其他的一些地方,龙湖机械厂是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最终造出来的设备,光是噪音就比临一机的这台大出了许多。
“还是不如原厂的质量啊。”
赵兴旺带着一干工人把这台“龙机牌”打包机在芸塘公司的车间里安装妥当之后,喻常发上三路下三路地审视着这台设备,咂巴着嘴评论道。
“这只是外观,用起来是完全是一样的。”赵兴旺说。
“你们运过来之前,试过机没有?”喻常发问。
赵兴旺说:“试过了,打了50个包,除了声音稍大一点,其他的和临一机的机子没啥区别。”
“那么现在可以开机了吗?”喻常发又问。
“随时可以。”赵兴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