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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伐》-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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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兄。兖州准备和新义军保持什么关系?”陈然换了一个问话方式。

        刘复没有直接回答,蹙眉反问道:“陈兄,以后之事可以由我们做主么?我们算什么?我们其实和乞活差不多,算是另一种乞活。管那么多干吗?走一天看一天吧。”

        我们算什么……另一种乞活……

        刘复的话震得陈然头脑嗡嗡作响。他彻底惊呆了,站在那动也不动。等他清醒过来,刘复已经走的没影了。

        乞活?乞活!世间人哪个不是在乞活?

        陈然苦笑。

        石青这时收到一个好消息,前去东莱运盐的民部人员回报:苏忘大督护听说新义军收留的难民太多,安置困难,愿意帮忙安置两三万人。

        苏忘手段不凡,新义军在泰山风生水起,他在东莱也是大有作为。六月下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苏忘攻克了海边盐场的三家坞,一旦取得立足之地,他立即亮出苏家旗号,随后合纵连横,短短半月,逼得东莱七坞纷纷俯首,联合推举他为大督护。

        “太好了。”石青一拍巴掌,兴奋地大叫。过几天,诸葛攸的衡水营要去东莱学习操舟,正好顺路将难民带过去。

        兴奋过后,石青想到褚衰。不知褚国丈能不能送些人来?送,又会送多少?

        褚国丈的使者已经回程南下了。

        前段时间,伍慈一手安排,褚国丈的使者视察了新义军辖区,接见了心向大晋的祖家、诸葛山庄、羊家楼、奉高城义民、泰山县义民、青州刺史府人员、兖州刺史府人员……

        走之前,四位使者信誓旦旦,一定要将难民的孤苦,义民的忠心禀告褚国丈、上奏朝廷;并请朝廷派员帮助新义军安抚难民。

        应该渡过淮河了吧。你们可要快点啊。

        石青期盼地望着南方。

      第六十五章 惩戒

        白慕聘四人南返速度远比石青想象的快,对四个使者来说,早一天离开北方,生命早一天得到保障。石青念叨之时,他们已回到广陵,请见褚衰。

        褚衰安排妥当淮南防务,正欲回建康请罪。闻听白慕聘回返,就将他们一并带上。

        回程之中,白慕聘详细叙说了泰山见闻,随后掏出一封书信。“石帅给国丈写了封密信,请属下代呈。”

        褚衰接过,检视罢火漆封口,撕开后,几行瘦弱潦草的小楷映入眼帘,匆匆一瞥,褚衰不仅动容。传令道:“快走!今夜赶回建康。”

        褚衰还未回到建康,有关北伐大败、褚国丈无能、引咎请辞等各种消息已在江左迅速蔓延开了。消息的始作俑者是江左第一名士、扬州刺史、建武将军殷浩。

        殷浩与褚衰无仇无怨,相反,褚衰对殷浩还有知遇之恩。殷浩如此做,乃大势所趋,不得不为。

        殷浩遭遇坎坷。其父殷羡,在长沙太守任上,贪婪残暴,终于获罪,连累殷浩也受废黜。

        背负耻辱之名,身怀青云之志,殷浩沥胆披肝,奋发养望。

        说起来,殷浩养望确实有法,与他养望的手段相比,年龄相仿的谢安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绞尽脑汁,一番作势之后,隐居江夏的殷浩终于获得谢尚、王濛、庚翼等人的赞誉赏识。谢尚、王濛请他出仕,傲然不就。谢、王叹息:“渊源不起,当如苍生何。”庚翼请他入仕,仍不就。庚翼赞道:“殷羡骄奢,不想竟有如此佳儿。”

        殷浩名声鹊起,不数年,隐隐已是江东第一名士。

        褚太后临朝,国丈辅政,褚衰荐殷浩为扬州刺史、建武将军。白衣一跃至公卿,不知羡煞多少人。但是,这显然不够。枭凫之辈桓温声势日壮,昏庸之士褚衰占据要津,背负士林厚望的天下第一名士屈居其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殷浩意欲把握时机,取褚衰而代,西压桓温,北伐中原,洗刷家门耻辱,一展真名士风采。为酬壮志,殷浩不得不出手要将举荐人拉下马。

        “大人。宫里来宣,请大人前往淑华殿议事。”小书房的们噼啪两响,侍从在外轻声招呼。殷浩深吸口气,毅然拉开紧闭的木门,门开的瞬间。暖融融的秋阳霍地倾斜进来,侵占了昏暗的小书房。

        殷浩来到淑华殿,快速扫了一眼;褚衰没到,在座的有抚军大将军司马昱,光禄大夫蔡谟,散骑常侍诸葛甝,散骑郎何准。殷浩上前对珠帘一揖,行罢礼,转到蔡谟下首坐定。坐下之时,他感觉司马昱和蔡谟有些异样地看过来。等他回看过去,只见两人神色若常,一个垂目守心,一个眯眼困觉。

        不一会儿,褚衰到了。一个小规模的朝议开始了。

        “臣愚鲁,非督帅之才。北伐失败,实乃臣一人之过。愿请辞一俟朝廷查察罪责。”

        褚衰的开场白让殷浩很开心,思忖着怎么替褚衰开脱。只要褚衰辞去职务就行,追究罪责?免了吧。须得给太后、给褚氏留些体面。

        未等殷浩思虑妥当,已经有人出头为褚衰说话了。散骑郎何准道:“国丈勿须妄自菲薄,区区小暇,难掩高洁之璧。北虏悍勇难敌,北伐无功,亦非今次;偶然失误,便即追究,他日还有何人再敢轻言北伐?”

        殷浩闻言大恨:昏庸!老朽怎知无人再敢!

        尽管异常恼怒,殷浩却没敢做出任何表示。何准乃前宰相何充之弟,为人狂放,年高德勋,一旦惹怒了他,不敢三七二十一,他非要撕掳个清白。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有咎不惩,非治国之道。请太后明察。”褚衰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没有理会何准的好意,定要引咎请辞。

        珠帘后静默了一阵,随后传出清音。“抚军大将军,以为如何?”

        “这个……”司马昱颇为踌躇。何准的用意司马昱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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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平衡司马昱的权利,世族望门力推外戚褚氏,于是褚衰出任征北大将军,驻屯广陵,手握重兵;明面上是因应北方大赵,实质却是与太后内外呼应,维护皇权。

        北伐失败了不要紧,若褚衰引咎去职,朝廷失衡,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

        这其中关节司马昱清楚,但北伐失败,若没人承担责任;世人怎么看他这个理政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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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昱明白这些关窍。不代表其他人明白。江左第一名士殷浩就不知道。他是真名士,胸中所藏高洁空远,这些拆烂污的道道知道的有限;眼见司马昱犹豫,他有些着急,起身说道:“褚国丈品行高洁,一时之败瑕不掩瑜;以浩之见,国丈大才,回朝辅政。最好不过。”

        他打了个如意算盘。褚衰回朝,身为扬州刺史的他,自然接替褚衰都督徐扬诸军事。同时,这个建议给了褚衰一个台阶下,又全了何准、太后的面子。可谓一举数得。

        谁知一言出口,换来的是几道惊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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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衰木然道:“谢谢何大人、殷大人的好意。吾心意已决,请太后和诸位大人成全。”

        司马昱再不敢犹豫,轻笑一声道:“国丈的要求,朝廷无论如何不会成全。朝政艰难,边患不息;正需德才兼备之士扶危助困,国丈怎能悠悠林下,弃江山社稷于不顾。”

        随即,司马昱又向珠帘一揖道:“以昱之见,国丈兵败,当罢免其征北大都督之职,以为惩戒;保留征北大将军之职,继续为朝廷效力。此意如何,请太后夺情决断,万万不可让国丈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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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会稽王看重。褚衰愧不敢当。只是,褚衰心意已决,请会稽王、太后成全。”褚衰不为所动,执意请辞。

        “国丈……”珠帘后传出太后恳求的声音。

        褚衰一揖,没有说话,取意甚决。

        “哎!你们别闹什么虚礼了。”一声叹息,昏昏似睡的蔡谟开口了。老头子歪倒在席塌上,悠悠道:“国丈,你就直说吧。怎么样你才愿意留任?”

        殷浩彻底楞住了。这种礼遇挽留,到底是败军之帅回朝还是拓疆万里的大功臣回朝?他困惑地望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诸葛甝;却见诸葛甝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乱转,不知再打什么主意。

        蔡谟说话,褚衰不敢马虎,一揖道:“若想褚衰留任,也不是不可。只需朝廷答应一件事。”

        司马昱高兴道:“国丈但说无妨。若又可能,朝廷无有不许。”

        褚衰道:“褚衰恳请朝廷保留褚衰征北大都督一职。褚衰意欲再次北伐!”

        什么?还要北伐!

        殿内加上七岁的小皇帝一共八人,发出了五道惊呼。沉稳之人,除了小皇帝就是一直保持沉默的诸葛甝。

        这……?这能答应吗?司马昱头脑里嗡嗡乱响,兵国大事,怎可轻易决断?

        “父亲!”珠帘后的太后一时情急,忍不住叫出私下的称呼。

        蔡谟有过一瞬间的动容;随即眯眼笑看褚衰。“国丈不是草率之人,意欲再次北伐,必定有因。不知……”

        褚衰微一颌首,道:“蔡大人明见。褚衰在北地得到一个消息;青兖两州士民有心归附朝廷,包括两州刺史在内,七方联盟,组织了一支新义军,响应朝廷北伐。可惜,得到消息之时,王师已经回撤,兼且消息未曾查证,以至耽搁了机遇。回撤之后,褚衰谴人北上查察,证明此言非虚。而且,新义军并没因王师回撤而解散,依旧驻扎于泰山,随时准备响应朝廷北伐。”

        嘘——

        说到此处,殿内一片吸冷气的声音。

        竟有此事!?

        “现已探明,青、兖、徐、扬四州,青、兖郡兵为我所用,真正忠于大赵的守军,只有彭城的五千骑。诸位试想,如果朝廷再次北伐,结果将会如何?”

        大殿里一片静寂,各种各样的眸子骨碌碌地乱转。

      第六十六章 山重水复

        刘启、刘征、诸葛山庄、羊家楼、祖胤从褚衰口中道出,引起一声声赞叹。这些都是忠贞之士啊。

        大晋是天下正溯。

        远在辽西的鲜卑慕容是这样认为的,经常不远万里,遣使觐见求封。

        僻处西凉的张氏是这样认为的,为了借道益州觐见朝廷,不惜与益州以前的成汉国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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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晋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令人尴尬的是,如今正溯不值钱,太多的人打着尊奉正溯的名号,干着抢夺正溯传承之事。大晋人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梁犊、蒲洪、杨初、慕容等胡来朝,大晋虚与伪色,却从来没把他们当作心腹臣下。

        大晋深受胡人之苦,怎可能将胡人当作自己人?慕容氏曾提议与大晋南北夹击大赵。大晋拒绝了。大晋人认为,就算灭了石虎,慕容氏也会成为第二个石虎。何必大动刀兵?

        不过,对于晋人,大晋另眼相看。西凉张重华以慕容氏被封燕王为由,请朝廷封其为凉王。朝廷没有答应,派得力之人前去安抚,劝告道:朝廷把你当自己人,不封王是爱护。慕容氏是个外人,你怎能和他相比呢?

        正所谓:非我族内,其心必异。

        让淑华殿兴奋的是,新义军盟誓七方不仅全是晋人,其中还有以忠贞闻名的世家。如祖胤、如刘启。这样的人不相信,还能相信谁!

        “呵呵。褚国丈有所不知,如今新义军不是七方之盟……”一直没吭声的诸葛甝来到殿中,锊着稀疏的胡须慢悠悠地放出一个惊天消息:“……而是九方联盟。庚氏和我诸葛氏两家已经入盟。”

        这个消息将另外几人最后的一点疑虑打得烟消云散。

        “一个月前,庚氏一百部曲加入新义军,八千石军粮运抵泰山;至于诸葛氏,呵呵。三月之前,家兄之子诸葛攸就已北上联络各方豪杰,如今在新义军中担任一营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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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想争夺征北大将军之职,同时劝告两位庚公子,不要贪图征北大将军的职位,应该把眼光放到北方。那里才是关键。利用新义军,携青、兖、徐、扬四州回归;名望权柄,什么没有?桓温收复一个益州,功劳大的让朝廷封无可封;若是收复四州呢?这等功绩,庚氏还有复起之忧?两位庚公子欣然听从,一边积极联系新义军,一边配合诸葛甝筹措谋划。

        诸葛甝谋划的第一步,便是在和适的时候,对外郑重宣布;新义军是庚氏、诸葛氏的势力范围。意欲从中分润,必先取得两家首肯。

        淑华殿上的朝议,无疑是个恰当的时机。诸葛甝适时站了出来。

        朝议波澜起伏,一切尽在殷浩意料之外。第一名士保留着多年练就的从容微笑,懵懂一团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不能置身在外。

        诸葛甝横插一脚,褚衰早有所料,反应平静。白慕聘说见到庚二公子时。褚衰就知道,庚氏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会想法卷入。

        司马昱有些把握不住了。褚衰说要再次北伐之时,他觉得荒唐;褚衰说出新义军之事后,他恍然如梦,感觉不真实。当诸葛甝说出庚氏和诸葛氏入盟,军粮子弟部属已抵达北方后,他不由得怦然心动。好在,多年的历练没有白费;沉住气,司马昱转对蔡谟道:“老大人,你以为如何?”

        蔡谟有一阵子没困觉了,两眼专注地盯在一个地方,眉头高高纹起;凝神静思间,不经意地展现出大晋中兴“三明”的风采。

        听到司马昱问话,蔡谟砸了下嘴。疑虑道:“四州之地似乎唾手可得;问题是,若大赵倾力来攻,是否守得住?特别是兖州,沟通南北东西,如此要地,大赵不可能弃之不顾。”

        “所以,再次北伐当在明春,黄河解冻之后。”褚衰解释道:“据黄河天险。征北军若守不住,该当羞愧而死。”

        “明春?唔……”蔡谟缓缓点头,有些意动。

        “必须是明春。眼下新义军困窘之极,泰山乱成一团糟,什么都顾及不上。”褚衰随后解释道:“石虎诸子争位,自相攻伐,河北大乱;一二十万难民渡河南下,滞留在泰山附近;无粮无衣,无人安抚。新义军倾尽全力,安置照顾,依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些人都是大晋子民,朝廷不能不管不顾。在此,褚衰奏请朝廷,一是暗中派遣官吏北上,治理抚慰难民。二是拨发赈济,让这些难民熬过冬天。”

        一二十万!

        司马昱一下僵住了。到明春小麦成熟,还有七八个月。这需要多少粮食衣物?穷困的朝廷哪来这么多粮食布帛?有布帛钱粮的世族豪门愿意为北方难民捐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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