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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伐魔录作者:东晖》-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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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丹夫人点点头:“也罢,你有这般上进之心,我又怎能强你?今番唤你来,实有事着你去办。”

        灵风一躬:“夫人但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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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风颌首道:“嗯,那四灵倒带回许多血食来,只是夫人知道,小婢修的是慕枫之道,和他们修血灵道的不是一路,此番月中飨食之会小婢倒不知内中详情。”

        “不知详情倒也无妨,却是那日血食之中竟走脱了一人,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他是怎生得脱的。此人一旦运本身真力,你就能嗅出我留下的噬魂之气,无论多远,你务必要将那人擒获而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茹丹夫人对于池棠的逃脱,一直不得其解,不由也极为好奇,伸手一挥,灵风面前凭空出现了那柄青锋剑,“看那剑柄之上,写得那人姓名。”茹丹夫人吩咐道。

        灵风起身,接剑入手,细看那剑柄之上,一字一顿的读了出来:“临昌池棠。”脸色一肃,“临昌,这可是阒水之界。”

        茹丹夫人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才要你出手。你身法轻盈,来去如电,而且又是修习的慕枫道,体内没有吾族血灵之气,阒水的那些魔物发现不了你。一旦那人真力动后,你便可一路追踪,将他拿获。”

        灵风不由奇道:“此人是修道之人?如何还有真力之说?”

        茹丹夫人笑道:“他是个习练武艺的,凡夫习武,倒也有本身真力之能,只是与那修道之人不尽相同罢了。”

        灵风似是刚想起来一般,脱口道:“是了,前日四灵还带回一个活人,小婢看那人精壮得很,四灵将他押在洞府看管,说是要等夫人前来处置。”

        茹丹夫人知道她是在说陈嵩:“不错,那人也是武艺非凡之人,有云龙破御之体,真正难得,我留他性命,还有大用。”

        灵风脸色一肃:“破御之体的凡夫尚且被擒,那何以这个池棠居然能够逃脱?他也有破御之体?”

        茹丹夫人摇摇头:“破御之体自然是有的,但以你修为,寻常破御之体也远非你的敌手。我只是担心,此人突然身现奇焰,连我都几乎抵挡不住,倒有些离火鸦圣的气象,可说来也怪,待我凝神对敌时,他又奇焰全消,不堪一击,便是最终那突然消失极为蹊跷。既然是他自我手中凭空不见,我看那人君颇有些怪我之意,还幸亏千里先生来圆的场。也正因如此,我就更不能让他逃脱于外了,我让你擒了他来,顺便也想弄明白,他究竟是五圣化人还是只学了些道术的凡夫俗子。若真是五圣化人,正好就手除去,免生无穷祸患。”茹丹夫人又想到吸食池棠脑髓时,自池棠体内涌出的炽痛烫烈之感,将自己弄得生疼,以致剧痛之下甩脱池棠,竟至消失不见,心里甚是耿耿。

        灵风略一犹疑:“若他真是五圣化人,小婢只怕不是敌手。”

        茹丹夫人轻笑一声,看向灵风,眼中满是暗示之意:“以你匿踪遁形之法,神出鬼没之术,还有这如花似玉之颜,便真是五圣临凡,你也未必不能与之周旋。很多时候,不是一定要靠武力来解决事情的。我们现在都是女人,漂亮的女人。你可知道?在你修成人身之前,曾有一人亦有降妖除魔的能为,甚是厉害,那时吾族势微,碰上他只能远远逃开,便连大力将军也未必是他对手。”

        灵风奇道:“有这么厉害的人?”

        茹丹夫人冷笑道:“后来你知道怎么着?那人被阒水的女妖迷惑,丧了元阳之身,哼哼,群妖皆上,把他吃的连骨头渣都没留下。”茹丹夫人又目视灵风:“所以,要学会用你最有利的武器,便是百战百胜之局。再着说了,他就算是五圣化人,毕竟元灵未复,你总有可乘之机。”

        灵风心中一怔,动作却极为干脆,立刻躬身领命:“小婢这就前往江南之地,先去临昌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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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丹夫人点头示意,又对灵风道:“你先去罢,需时时关注,不可有差。”

        灵风又是一礼:“知道了,小婢告退。”说着便要离开。

        嗷月士看着灵风,嘿嘿笑道:“灵风妹妹,怎么见了我也不招呼一声?”

        灵风看也不看嗷月士,嘴里咕哝一声:“真蠢。”身影一闪,青绿色烟雾散去,早已踪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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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月士忙趋前说道:“正是此番血食有差,特来向夫人禀报。”

        “如何有差?你且说来。”茹丹夫人施施然又在镜前坐下,描眉抹脂,背对着嗷月士。

        看着茹丹夫人婀娜有致的身段,嗷月士强咽了口口水,继续道:“照此前所知详细,这次行刺人君的刺客当是五十六人,可我们在洞府里将血食之数一算,尸首却只有五十二人,除去先前的那个,还有被我们带回洞府等候夫人发落的,以及那突然消失不见的小子,岂不是还少了一个?”

        茹丹夫人对着铜镜将珍珠香粉敷在面上,随口道:“莫不是你们将尸首点算错了?辟尘和镇山向来喜好撕裂血食,许是尸首散碎,你们没有点算清楚。嗯,卷松客一向都是直接吞食的,你们有没有把他囫囵吞入肚中的算上?”

        嗷月士笑道:“茹丹夫人最喜食人脑髓,我们又岂能不知?这次的血食我们可都将那些头颅取下,不敢擅动,就是留给夫人享用的。尸身或许算错,可头颅排放在一起,却决计错不了,我们计点了好几遍,真真是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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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月士恭恭敬敬的垂着头,没好意思点头称是,不过那神情已是不言而喻。

        “到底是人间武艺杰出之士,果然藏龙卧虎,有个陈嵩和池棠是云龙破御之体,那池棠还极似有五圣之力,现在又多出这么个不为我们所知的人物。”茹丹夫人沉吟着,思索片刻,又对嗷月士道:“那陷地不是多曾知晓这些刺客的情况吗?让他将那些首级辨认下,看看究竟少的是谁。”

        嗷月士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这个,夫人,辟尘和山君你又不是不知道,贪吃的很,那些首级虽然不敢动,可面上的皮肉被他们啃咬去不少,容貌都已损坏,陷地恐怕也辨认不出。”

        茹丹夫人冷笑一声:“这两个家伙,安排了这许多血食给他们,犹自不足,本夫人的血食还要蹭口。”

        嗷月士顺口说了句:“谁说不是呢?”又赶紧打圆场:“还好还好,夫人爱吸脑髓,脑颅之处他们实实在在的没动,就等夫人来品尝呢。”

        茹丹夫人没好气地道:“让本夫人对着那些血肉模糊,面目不清的首级用膳,哪里还有胃口?”

        嗷月士缩了缩头,茹丹夫人怕是人世间呆的时日太长了,倒沾染了许多人间华而不实的没用习俗,吃个人嘛,还要讲究个品相,未免有些多此一举。当下只得陪笑,不好接口了。

        茹丹夫人略想一想,又道:“也罢,你去传我令给那陷地,叫他依旧化作那人之形,便以那人的身份去往人世江湖,一则可借机探究这脱逃刺客的下落,二则日后虻山吾王破关再生,征伐天下之时,或可有大用处。”

        嗷月士赶紧一躬:“夫人机谋深远,嗷月拜服,这便去告诉那陷地。”嘴上说着,两眼却不自禁地偷看茹丹夫人【创建和谐家园】的一双纤足。

        茹丹夫人似是知道嗷月士的目光所在,面上又现出媚笑:“此次月中飨食之会,人君甚是欢愉,传谕另赐厚赏,要么是可资赏玩的奇珍异宝,要么是有助修行的灵丹妙药,过几日我回虻山,便给你们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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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丹夫人又笑道:“还有那个破御之体的铁枪大汉,我这趟倒要再去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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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那些个厉鬼几时能到?”茹丹夫人脸上笑意忽然消失,表情显得极为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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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8章 董氏门客

        青砖黑瓦,赤柱粉墙,庭廊曲折,径路蜿蜒,好大一片庄院人家。池棠穿着一身粗麻布衣,挑着几丛柴薪,从庄外直走到后院,将薪木堆放在院屋之前。这院内多蓄养着鸡鸭之类,屋后还能听到猪羊叫声,一只黄狗摇着尾巴在池棠身边绕来绕去,屋内飘出阵阵白烟,一股饭菜香气传来,正是庖厨所在。捧着食具的仆役们进进出出,奔忙个不停。

        那日池棠身上不名一文,在好一番犹豫之下,终于决定投到此间最为豪富的人家为仆役,总算能混得一时温饱。以池棠原先的士族子弟身份,本是宁愿饿死,也不愿为他人之仆的脾性,然而那一夜惨烈之景已销蚀了他的雄心壮志,现在只求能在人多聚集之处了此余生,浑噩度日罢了。

        这户人家乃是当地士族,庄主姓董名邵,方圆百多里之境,尽是董氏一族的田邑,董邵有两子一女,长子董璋在京城朝内为官,与朝内几个大士族过从甚密,因此董邵在这里也是广蓄门客豪士,俨然一方豪强,便是此间驻守边关的将军和治理地方的县丞都要抑董氏鼻息行事。

        倘若池棠投身为此处门客,日子会好过很多。董邵喜武,蓄养招纳的门客多为孔武有力,身怀绝技之辈,董邵更将其中佼佼者待为上宾,每日行有车食有鱼,可谓礼遇之极。可是池棠不能再动用真力习武,又怎么可能再去投身为门客?所幸他体格还算壮健,兼且又颇识得些字,因此当个普通仆役倒也颇为轻松。这一晃就是三个多月过去了,池棠每日里不过做些粗重的担柴挑水,搬送跑腿的活儿,闲暇下来,还教教其他佣仆断文识字,倒是很得其他仆役的好感。

        池棠坐在柴薪堆旁,和几个送饭菜的仆人说笑了几句,又逗弄着在身边转来转去的黄狗,那黄狗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张五,先别歇着,此间汤羹要你帮个忙送到前院募英堂去。”一个管事模样的老者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池棠说道。

        张五是池棠投身此处用的化名,池棠听得这般说,忙站起身来,笑道:“阎管事,今天是怎么了?怎生忙成这样?还要我这么个干粗活的去帮忙送饭菜?”如池棠这等最低微的仆厮平素只管一些粗重活儿,如送饭侍奉这样的细致活儿自有专人操持,他原是插不进手的,故而有此笑问。

        那姓阎的老者撇了撇嘴:“还不是这几日又新收了许多门人剑客,公子今日午间排开筵席嘛!说是要考量一下新来门客的身手武艺,又要显气派,这许多人都要按照一人一案,五烹八脍的席面来,我们却哪里忙得过来?且休闲话,这羹汤你速接了去,仔细些,可别打了啊,周管家眼睛毒着呢。”说着,身后一个全身油亮的肥胖庖厨递过来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大镬。

        池棠答应着,赶紧小心翼翼的接过汤镬,闻到汤镬里传来阵阵肉香,肚子不禁也咕咕叫唤起来,如他们这些下等仆役,从来只是早上起来一餐,晚上日入时分一餐,不比那些门客,都是一日三餐的待遇,因此午间这一顿,和他是没什么关系的,当真是怎样人便受怎样罪,说不得,眼下也只能强忍着饥饿,捧着汤镬径往前院而去。

        转了几进,就听到一阵金铁交击之声传来,还能听到阵阵喝彩,显然是有人正在演武交手。池棠加快脚步,穿过门廊,眼前豁然开朗,就看到一个极大的庭院,两侧都坐满了人,每人面前都置着席案,案上杯盘罗列,酒菜杂陈。院内台阶往上,却是一大片飞檐蔽罩,檐下也安着几个席面,正对着场内空地。池棠抬眼望去,檐下席间正中一人约有二十余岁年纪,身着锦衣,面上傅粉,唇上一抹极为考究的小胡子,正是董庄主的次子董琥,紧挨董琥身边另坐着一人,也是二十余岁年纪,面白无须,剑眉薄唇,姿容英俊,一身白袍,显得极为潇洒,池棠自然也识得,这人乃是此间众门人剑客之首,姓柏名尚,听说此人剑法极为了得,深得庄主及公子器重,池棠昔日多曾行走江湖,却没听过这柏尚的名头,也不知他真实武艺究竟如何。从这两席左右排开,一眼望去,却也都是门客之中最有地位之人,想来这檐下席面就是上座了。

        场内空地上,两名剑客正在酣斗,池棠虽然决定再不动真力习武,但毕竟是好武之人,不自禁地就看向场上二人比拼的情景,侧旁两个僮仆已经催促道:“外院的那个,快来,把汤镬放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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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这当口,池棠缩在院内树下,看场上两人相斗,不过看得片刻,不禁又有些哑然失笑,这两名剑客剑法粗陋,武艺平平,绝不是什么高明之辈。

        耳中就听到正席上几人正在谈论。

        “这许久还未分高下,便做和局论罢。”说话的是个年近五旬的老者,名唤邹仲,数十年浸淫的鹰搏擒拿手颇为了得,在董氏门客之中位列第三。

        一个四十来岁的精壮大汉粗声粗气地道:“便是和局,打了这许久,总有百余合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这就收了罢!”忽而一提声对场内道:“且住!二位难分高下,算是打和!”这大汉名叫顾辽,勇力过人,在门客之中位列第四。

        场内两位剑客住了手,向正席躬身施礼。

        董琥对二人笑道:“二位剑法不俗,便请入席。”

        池棠偷看了董琥一眼,不知这二公子是说的客气话还是真的眼力不济,如二人这般身手岂能当得起不俗二字?

        左侧一个面色淡黄,身材极瘦的中年男子正悄悄对柏尚附耳说道:“这两人剑法并无甚精妙之处,公子这次招募的剑客武士,我看是大大不如以前了。”说这话的是在门客之中位列第二的宗熙潭,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枪法。

        柏尚微笑不语,显得涵养极好。

        池棠又看了几对出场比试的门客,更是大失所望,倒是正席上邹仲顾辽等人还不时赞出好来,池棠初时甚是诧异,但略一思索,便知实是自己当初武艺太高,因此这些门客的身手在他眼内看来确实不足一哂。又想到自己勤习二十余载的剑术不得再施展,不禁心中戚然,难以释怀。月夜遇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了,可他一回想到那夜的情景却仍是毛骨悚然,还怎么敢再运用真力,重现昔时本领?

        此时场上又上来两人,各报家门。

        一人体格魁伟,发须皆卷,两目微赤,胁下佩着把弧形弯刀,不似是【创建和谐家园】兵刃:“羯人杉思集,中原大乱,走避南国,特投效董公幕下。”这杉思集竟是个胡人,听他说话,倒是字正腔圆,一口流利的南国口音。再看他一身精悍之气,威势与之前上来的门客大不相同,料想绝非易于之辈。

        池棠略有惊异的看向那杉思集,都说羯人遭中原大戮,已然绝族亡种,怎么此地还有残裔存留?

        羯人曾大肆屠戮华夏黎民百姓,因此在场的【创建和谐家园】们便有了些不自在,许多人目光中也露出了嫌恶之意,倒是董琥并不在意,对那杉思集微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公子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不好再持什么异议,纷纷把目光投向另一人,希望那人能够一挫胡人的锐气。

        那一人也不过二十刚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褐色短襟,背后背着一把长剑,相貌忠朴,皮肤黝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东张西望,倒似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农小子,看到众人都望向自己,那人才像是猛省一般,对正席董琥略拱拱手:“荆楚乾家【创建和谐家园】薛漾见过公子,见过列位。”

        在座众人顿时嘁嘁喳喳的议论开来,他们都没听说过荆楚有什么乾家,料想多半是当地一个寒微小族,可既是寒微小族,还自报家门做甚?不是平白惹人笑么!宗熙潭微微皱眉,转头悄声问柏尚:“这对战之序是怎么排的?怎么让这么个小子对战那胡人?”

        柏尚微笑道:“这人前日才投了来,说是会得几手粗浅剑法。在安排对战之序时,问旁人都不愿与那羯人对敌,只他没有拒绝,故而就叫他做了这羯人的对手。”

        宗熙潭嗤之以鼻:“他自己都说是粗浅剑法了,又怎能是那胡人敌手?岂不是平白长了那胡人威风么!”

        柏尚出言宽慰:“我南国天朝正朔,哪有这许多胡汉之分?况且那羯人若真是武艺高强,岂不是也为董公及公子所用?这也是好事嘛。”

        董琥忽然笑着接口道:“素白所言极是,我要的是真正的豪士高手,便如你等一般,何囿胡汉之别?”素白正是柏尚的表字,这董二公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左右的低声悄语,他无不尽收耳中。

        听公子这般说,宗熙潭虽是心下不甘,却也只得悻悻住了口。

        场上二人已拉开架势,那杉思集拔出弯刀,看着薛漾,刃口反转向上,说道:“请。”

        薛漾还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听到杉思集说出个请字,闷声闷气应道:“哦。”从背后拔剑在手,旁观众人看他手中长剑时,都不禁哈哈大笑出来,便是柏尚也不禁暗暗摇头。

        那剑锈迹斑斑,刃身还有缺口,整把剑破鄙不堪,平常此剑只在鞘中,众人又哪知会是这般模样?尤其再对比杉思集那在日头照耀下光影烁烁的弯刀,更是高下立判。

        池棠心中则暗自称奇,他很留意这薛漾,看他也是负剑于身后的姿势,倒是颇感有趣,除了道士是负剑于背,自来习剑者都是将剑横挎腰间。当今之世,也就只有池棠自己和彭城巨锷剑张琰是负剑者,张琰巨锷剑剑身太巨,背剑于后是顺理成章,池棠则是自身武艺有独到之处,是以也采取的是负剑之势,故而在豪勇五士之中被称为“负剑士”,不想这薛漾也是如此这般,却不知剑术有何出奇之处。至于薛漾的那把锈剑,池棠倒并不以为怪,真正身负绝学者,虽残枝败叶亦可伤人,又岂独逞兵刃之利乎?正要看看二人是如何对敌法,鼻中忽然钻入一股脂粉香气,转头看时,便见一个盛妆少女在几个侍女的拥簇下款款走入,声音宛如银铃一般悦耳:“哥哥,这般热闹,如何不喊我来?”

      第009章 比武

        这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娇美,满头珠翠,一身绫罗,走起路来却不像娇怯怯小姐模样,几步便来到了正席董琥处。

        董琥似是颇感意外:“妹妹,你怎么来了?”

        柏尚等人急忙离座施礼,便是场内那许多门客剑士也都趋前拜下,口中道:“拜见小姐。”池棠躲在树荫之下,蜷起身形,他虽是投身为仆,但说到底往昔里世家子弟的傲气脾性还是改变不了,随随便便向人叩拜的谦卑之状自己可做不出来,因此旁人不加细察,自然也看不出他是不是也行礼下拜了。

        这女子正是庄主董邵的三女,董琥的妹妹董瑶。

        董瑶走到董琥面前,嘻嘻笑道:“二哥今天弄得好大阵仗,我便在闺中也听到了这里的声响,这便忍不住要来凑凑热闹。”不等董琥说话,董瑶又见到一众门客施礼的情形,笑着伸袖一摆:“不必拘礼。”神态落落大方,眼神有意无意在柏尚的俊脸上扫了一扫。

        众人都称谢起身,柏尚偷觑了董瑶一眼,忙避身在侧,有侍女端了绣锦的软垫来,就放在董琥左边,那里原来是柏尚的位置,男女尊卑有别,柏尚自然不敢再往原处坐下。

        董琥口中责备道:“妹妹,你早过了及笄之年,便该在自己闺中呆着,怎可如此抛头露面?再说今日这里都是男儿比拼,演武对战的事体,你一个女儿家,又有什么热闹可看?”

        董瑶笑吟吟的在董琥身边坐下:“我就是爱看这些,再说,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你瞧,这里那么多人,不都识得我吗?”

        董琥对这个娇俏可喜的妹妹自然也没什么办法,况且家中父母都对这妹妹极为娇宠溺爱,她也一向任性惯了的,董琥只得故意道:“回头我告诉父亲,父亲若知道这事,定要责罚于你。”

        董瑶全没当回事,冲着董琥笑靥如花:“父亲要下月才能回来呢,母亲又管不住我,你告诉谁去呀?再说,二哥,你是背后跟父亲嚼舌根子的人吗?”

        董瑶这么一说,便连董琥都不禁莞尔,干脆转移话题:“好好,我说不过你。就在哥哥身边坐下罢。可用了饭没?这里的饭食不比内宅精致,要不我让内宅做些膳食送来此间?”显然,董琥对这个妹妹也是极为关爱。

        董瑶兴致盎然:“不用啦,已在内宅和母亲用了饭了。二哥,怎么不比武了?快叫大伙儿开始呀。”忽然一转头,看到柏尚恭恭敬敬地侍立在旁,他原本的位置被董瑶占了,不能像另外几人一样重归原席,便只能在侧旁站着。

        “咦,素白哥哥怎么还站着?坐呀,我要听你讲他们比武的门道。”董瑶看向柏尚的眼神闪着炽热的光芒。

        柏尚自然嗫嚅道:“这……这个不便,小人还是站着罢。”

        董琥插口道:“但坐无妨,素白是江湖中人,况且我这妹子你也熟稔,就不必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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