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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门_校对版by:四不相》-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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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的货船并不需要怎样检查就从水道进城了,众人行色匆匆,并没有去谢家和王家,而是直奔释道安落脚的东安寺。支道林是当时的超极名星,不敢招摇过市引来无数围堵,只好乘了一辆马车,放下垂帘,往东安寺进发。

        车到东安寺外,路却被堵了个水泄不通,无法前进。周全探头出去,见寺外的广场上人山人海,个个伸长了脑袋往里面看,连通向寺门的大道和附近的道路都无法通行。看这架式,像是什么超极马戏团在表演。

        周全好奇之心大起,钻出车厢,站到车辕上往里看,这一看不由大跌眼镜,里面不是什么魔术表演,也不是名星美女献唱,而是一群和尚在讲经。

        一个略高的平台上当中坐着一个穿袈裟和尚,他后面还有许多和尚,坐成三排,另一侧有十几个道士,也盘腿坐在地上。周围的听众有官员打扮的人,也有小商人小市民,和尚、道士、老叟、顽童、千金小姐,什么样的人都有,最前面的坐在地上,稍后的坐在矮几上,再后面的站着,更远的站在阶梯上,高台上,盛况空前。

        周全听了一会儿,那个和尚讲解的是【创建和谐家园】,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却不知为什么这么多人围听。他坐回车内问支道林:“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围观?”

        “这是在讲肆。所谓讲肆,便是在由各大寺院的高德名僧公开讲经,无论本寺、外寺的僧众,达官贵人贩夫走卒都可旁听,任何人都可提出疑义,参与辩论,或是发表自家的言论。东林寺是建康最大的寺院之一,所以更是热闹。”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开放啊,早就听说过东晋佛教鼎盛,果然是非同一般。”

        道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奇怪,这个年轻人有着渊博的见闻和奇怪的观点,却连最普遍的讲肆都不知道,当真是奇哉怪也。“平日讲肆也未必有这么多人,或许是我师兄邀请的几位高僧到了这儿,所以特别热闹。”

        车辆无法前进,支道林又不想露面引起哄动,众人只好坐在车里发呆,广场上人虽然多,但大多保持安静,那和尚的声音中气十足,在车内也可以听得到。这时他念了一段【创建和谐家园】,然后发表了一些观点,大约意思是说,万事万物都如梦幻一般,都是因人的主观意识而存在,因为看到了,所以才会产生种种想法,若是能心里空无一物,断了一切忧疑,便达到了佛的境界。

        这和尚的观点,与现代的唯心主心有些类似,周全听了大摇其头。支道林说:“这人是识含宗的传人法幽,识含宗认为‘三界为长夜之宅,心识为大梦之主’,以所惑所睹为俗,觉时都空为真。一切因‘识’而生,因‘感’而在。”

        周全说,“这说法不对,山水花草,不论你看到没有想到没有,它都存在,就是你死了,它还在。所以与意识没有关系,不管说得如何有理有据,这都是一种错误的理论。”

        周全说的虽然没有切中识含宗的缺陷所在,却也是事实,车内众人都点头赞同,但围观的人却为法幽的言论所惑,不时响起掌声,十多分钟后还没有收场的迹像。

        周全有些坐不住了,“这个讲经大会要开到什么时候?”

        “这可不一定,若说到兴致高时,或是有人出来参与辩论,说上一天,晚上再挑灯夜战也是有的。”

        “不会吧,那我们要干坐在这儿等到什么时候?两位【创建和谐家园】佛学高深,不如出去把他赶下来!”

        支道林和道进都微笑摇头,他们名望极高,出面驳名声还不如他们的人反会被人笑话。谢安打趣道:“以你之见识才华,驳倒他并非难事,不如你去把他赶下来,讲肆自然结束。”

        “可是我不懂佛学和【创建和谐家园】啊。”

        “并不一定要引经据典,你只要能像刚才举个实例证明他的观点就好了。”

        周全果然有些心动,这么简单的道理,驳倒他还不容易么?“道林【创建和谐家园】,你刚才说任何人都可以去辩驳,不讲究身份,也不会得罪人?”

        “当然,只要以义理驳倒对方,不但不得罪人,还能得到对方的尊重。”

        “既然如此,两位【创建和谐家园】不屑出手,就由我来代劳了,要不把你们困在车内一两天岂不是罪过!”

        谢安、支道林、释道进也不想一直困在车内,都鼓励他去试试。结婚以后,周全心态有了很大转变,对这个时代有了更深的认识,这个时代谦虚和收敛并不被人推崇,彰显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才能跟上时代与时俱进。这几个月,他时常听到谢安、王羲之等与别人清淡,辩驳,所见都是高水准的当世名流文士,耳濡目染,他与人辩论的能力也大有进展,驳倒这个和尚也不是难事。他跳下车,往里面狂挤,一路高喊:“让一下,我有事要问法幽【创建和谐家园】。”

        围观的人见他大声嚷嚷,又说有话要发问,便互相让一让,让他挤了进去,讲经的法幽也停了下来,万众属目望向他。

        “施主有何疑义?”

        “请问【创建和谐家园】,你今日早上吃饭没有?”

        围观的人见他问这样的问题,不由哄的一声笑起来。法幽倒有几分定力,等哄笑声停息,这才平静地说:“自然吃过了。”

        “如果几天不吃饭又会怎样,还能讲经吗?”

        “贫僧修为尚浅,若几日不食,将肚饥力疲无以为续。”

        “【创建和谐家园】认为事间万物都是空的,都是因自己的思想而存在,可是这肚子并不因恩想的空或不空它都会饿,几天不吃就饿死了。如果【创建和谐家园】的理论是正确的,大家不要去想肚子饿的问题,肚子就不会饿了,不必吃饭了,不必劳作了,也不必讲经坐禅了。不知【创建和谐家园】何以教我?”

        法幽急得脸都红了,他说的只是一种理论,上来辩驳的人大多也是以理论经义来驳,可是周全用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例子,似是而非地把他的理论击破了。经不起事实的考验,空谈理论又有什么用?所以法幽一时说不出话来。

        后面一个和尚站起来施了一礼,“小僧是心无宗的慧观,深同施主所言,本派认为:一切思惑皆属虚妄,事间万物才是实有,无心于万物,万物未尝无……”

        慧观的“心无宗”理论接近于现代的唯物主义。当时佛教虽然兴盛,但传入中国还没多久,由于语言障碍、【创建和谐家园】理解不同等因素,造成了五花八门的流派,各持一见,争论不休,在当时多达“六家七宗”。但相对于现代佛说来说,无论哪个流派的理论都有很大的漏洞,周全虽然不懂佛法【创建和谐家园】,却也能找出他们理论不妥之处。

        周全正在兴头上,干脆连慧观也一起驳了:“你这观点也不完整,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是不因人的思想而存在的,这个观点正确;但思维并不是空的,思想与七情六欲是与物质世界同存的。请问你手中的是什么东西?”

        慧观道:“木鱼。”

        “木鱼从何而来?”

        “木匠名师雕琢而成。”

        “如果这个木匠头脑中没有木鱼的形状,他能雕琢出木鱼吗?你说是先有木鱼,还是先有木鱼的意识形态?”

        慧观楞在当地,周围先是一片轻声议论,接着响起大片叫好声和鼓掌声,平日的辩驳,都是在经典上绕来绕去,争上半天没结果,很多普通信众并没有真正听懂,像周全这样,三言两语就把高僧驳倒的情况是很少见的,不少眼光已经变得热切和崇拜。掌声如潮,周全拱手作圈,向四周致意感谢。

        接着又有两个三老和尚出来辩论,也是三两句就被周全问得哑口无言,观众更是掌声不断。周全有些搞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平常人都懂,为什么高僧反而不懂,学了佛法反而不懂,并且要说那复杂无比。也许这些和尚只是为了出名,才在这里摆场子吧?

        突然一个声音说:“世上本无木鱼,因了名师雕琢才有了形体,是以‘有’乃是从‘无’中产生,先无而后有,无才是一切的本源。”

        这个声音并不高,但在杂吵的声浪中却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立即静下来。周全循声望去,不知何时,一个瘦小拗黑的和尚已站在他身边。这和尚长得矮小干瘦,脸比牛梦还要黑几分,高额头,塌鼻梁,说貌不惊人那是在赞美他了。但他的眼晴却很亮,有着无限的深远,就如望着天空的星星一样悠远、神秘。

        周全道:“错!这木匠是在其他地方见过了木鱼,所以心里才有木鱼的意识形态,它还是从有而来。‘无’从来都不能产生‘有’,而是从一种形态转化到了另一种形态,或者是从看不见的形态转变为可以看见的形态,却并不是从无中生有。”

        “既然看不见,你如何证明它存在?”

        周全说:“我没读过多少佛经,不懂什么经典,但好像佛祖有说过一粒沙里便是一个世界,又说一滴水里有十万生灵,那么这水里的生灵你能看到吗?沙里的世界你能看到吗?可是你能怀疑佛祖说过的话吗?”

        黑和尚也不急,微笑着问:“你说不是从无中变来,世界却从何而来?”

        “举个例子,城镇由许多房屋组成,房屋由土石砖瓦组成,土石砖瓦由沙粒组成,沙粒由更小的,肉眼见不到的颗粒组成,肉眼看不见的颗粒由更小的颗粒组成,如此下去无有穷尽,颗粒之间的不同组合,形成不同的物体,如相同的砖可以砌成不同的房屋,世界因此而来,宇宙由此而来。”

        黑和尚眼光更亮,深深看了周全一眼,行了一礼:“受教了。”说完就退了下去,在人群中一闪不见。

        围观的人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他们从没听过这样的说法,虽然都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却一时无法接受。

        周全以为这下可以结束了,不料人群中冲出一伙道士来,当先一人高声说:“何必啰啰嗦嗦争个不休?不过就是混沌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像,四像生八卦,如此衍生直至无有穷尽,宇宙便由此构成。我们【创建和谐家园】的祖先早已说得明明白白,何必为这番邦蛮国的粗鄙言论辩个不休?”

        这道人长得高大威猛,脸现横肉,看起来有些面熟,周全再扫视他身边几人,不由恍然大悟。后面那个道人脸色红润,三络长须,相貌堂堂,但却带着踞傲的神色,身穿一件惹眼的大红袍,正是在海上遇到的镇妖道人吴猛。

      第十四章 御用道人

        吴猛突然来到,引起了很大的骚动,大部分人都是恭敬而祈诚地看向他,向他问安,但也有少数人露出厌恶和鄙夷的表情,特别是在场的和尚,明显看他不顺眼。

        周全本来对他在海上凌空飞步,掷剑降妖的本事极为敬服,几乎把他当成神仙一样。后来被谢安一分析,凌空飞步只是一种固有的法术,掷剑入海,却连剑都收不回来了,其实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风光。于是吴猛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只是一个沽名钓誉,欺世盗名的伪君子罢了。

        吴猛的【创建和谐家园】出言不逊,把天下和尚尽皆得罪,在场的许多和尚脸现怒容,但却没人敢与他们对顶。在场的道士中,也分许多派别,但吴猛的【创建和谐家园】是在总体打击佛教抬高道教,他们自然也不能说话。

        周全见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就不爽,亢声道:“老祖宗的理论自然是经典,我们要继承和发扬,可是也不完全排斥外来文化。故步自封,闭门造车无异于慢性【创建和谐家园】,难道你除了吃五谷杂粮,其他的食物宁可饿死也不吃么?”

        另一个尖脸的道人厉喝道:“放肆,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敢在帝都撒野。”

        周全怒道:“天子脚下,帝都之内,公众自由辩论之所在,又怎能容你这等人横冲直撞?你又是什么人,敢口出狂言,恶语伤人!”

        那道人昂首挺胸,一副嚣张嘴脸:“哈哈,真是好笑,你连我都不认得,也敢在此胡放獗词,莫非是从哪处乡下跑来的放牛娃?本道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道号虚尘,乃是当今活神仙许真君的徒孙,当今皇上钦点‘镇妖靖国大仙师’吴猛仙师的第七【创建和谐家园】。”

        当着这么多人,要是被他的气势压下去,以后走到哪儿都会被人讥笑,况且周全有王家和谢家作后盾,哪里怕他一个小小道人,故意长长地哦了一声,“都没听说过,我看你更像是一个刚披上道袍的匪徒,恶习未改,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样子,难道你师父都没管教你吗?各位大德高僧,各位仙道真人,你们说他的样子像道士吗?”

        刚才受了打压的和尚大为解气,很多人想笑却不敢笑出来,围观的人群中却发出了很大声的哄笑声,显然很多人看不惯虚尘的嘴脸。

        这一伙道人平日横行惯了,哪曾受过这样的气,有的拔剑,有的拿拂尘,就要上前武斗。吴猛出场后一直没吭声,这时重重哼了一声,令众徒弟住手。周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令他觉得高深莫测,建康卧虎藏龙,皇亲国戚无数,谁知周全靠山是哪一座?这里是合法的、言论自由的地方,负责治安的官兵眨眼就到,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徒弟要是先动手,事情闹大了只怕他也不好向上面解释。

        吴猛踱到周全身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却没认出周全来,那天两船远远划过,人数极多,他又昂首向天,并没有注意到周全。

        周全毫不退缩地与吴猛对视着,他本来只是想叫【创建和谐家园】早点结束,并没有惹是生非的意思,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就算他能够忍这一口气,也不能丢了王羲之和谢安的名头,迟早总会有人认出他的身份的。

        吴猛冷冷道:“好狂妄的小子,便是当今皇上也对我以师礼待之,你竟敢当面辱骂我的【创建和谐家园】,羞辱我管教无方。你是哪宗哪派的【创建和谐家园】,有何本事敢在此大言不惭?”

        “我无门无派,并不代表哪一家观点,这儿是自由言论的地方,你是管教无方,还是德高望重,天下自有公论,何必用赫赫权威封诸君之口?”

        吴猛眼睛一眯,杀机一现即收,“我身为帝师,以净明忠孝,廉慎宽裕之道为本,怎会与你一般计较。你既然不是在宣讲某家某派的精义,还是下去吧。”

        周全没想到他突然转变了态度,再看他几个徒弟的眼神,心中已经明了。他们不敢在公众场合动手,怕落人话柄,也怕落个以大欺小,以尊凌卑的恶名,却是想等到无人时,或是查明自己来历后再下杀手,并不是真的不计较了。本地的和尚和道士想必已经有许多人吃过他们的暗亏,或是被他们以权势打压,所以才噤若寒蝉。

        周全知道与他顶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只会遭到他们更为狠辣的报复,略作拱手,便往庙内走去。很多人给他让开了道路,但也有很多人追了上来,问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表示崇拜等等。周全也不知道当中有没有吴猛的人,一概不答。

        东安寺主持讲肆的和尚见能够和平收场,忙站出来大声宣布今日【创建和谐家园】到此结束,于是众人开始散去,都在纷纷议论今日出现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不但驳倒了几个高僧,连权势滔天的“镇妖靖国大仙师”都对他服软。

      ¡¡¡¡ÖÜÈ«½øÁËËÂÔº£¬ºóÃæ»¹ÊÇÒ»´ó¶Ñ³ç°ÝÕ߸ú×Å£¬¶«°²ËµĺÍÉÐæ³öÀ´Î¬³ÖÖÈÐò£¬°ÑÄÇЩÈ˵²ÔÚÍâÃæ£¬²¢ÇÒÒ»¸ö´©ôÂôĵĴóºÍÉаÑËûÇë½øÁËÒ»¼ä¿Í·¿£¬¶ËÉÏÁËÏãÜø¡£

        “敢问高贤何方人氏,尊姓大名?”

        “【创建和谐家园】不必客气,我姓周名全,字元归,是随几个朋友到这儿找一位高僧,不知北方来的释道安法师是否在贵寺挂单?”

        那和尚神色一变,恭敬答道:“原来是道安【创建和谐家园】的朋友,难怪见识如此不凡,周施主请随我来。”

        周全跟着他转过大雄宝殿,穿过观音阁,又穿过一片僧舍,来到一处幽静雅致的庭院,门口有两个中年和尚守着,大和尚走过去说了几句,便让周全随着守门的僧人进去。

        院子里已经有了七八个僧人,刚才参与辩论的法幽,慧观都在,正在争什么事情,见到周全进来,全都停了口,拿眼盯着他。

        引他进来的和尚说:“族主在此稍侯,道安【创建和谐家园】稍后就到。”

        周全点点头,接着向法幽和慧观等人拱手说:“各位【创建和谐家园】,小子刚才出言无状,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众和尚都合掌行礼,七嘴八舌说没关系之类。慧观说:“小施主说的虽然不是【创建和谐家园】义理,却也切中要害,见解精辟,我等俱服。况且小施主当面顶撞吴猛,为我们出了一口气,只有感激之心,哪里还会见怪。”

        法幽说:“吴道人是皇上封的国师,又是当今皇太叔、抚军大将军的师父,施主顶撞了他,日后须多加防范才是。”

        周全暗吸了一口冷气,想不到吴猛有这么大的来头,比王、谢两家还牛逼,不过已经得罪过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装作不在意,“多谢各位【创建和谐家园】指点。”

        众人聊了几句,原来这些人都是道安约来的,但到现在还没见到人,正好遇到了东安寺讲肆,东兴寺的主持邀请他们出面,所以才登台说法,也因此闻风而来的人特别多。众人问他姓名,周全觉得这些人虽然在经义的理解上有些迂腐,但人品不错,就实话对他们说了。

        其中一个和尚惊问:“周施主莫非就是近日名震山阴县的奇人周元归?”

        “正是在下,不过些许虚名,却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想不贱名已经传到建康来了。”

        “原来是书法、符法、武艺并绝的奇人,难怪有此才学,失敬失敬!”众和尚和道人竟然都听过周元归的大名,想不到就是眼前的年轻人,自然又有一翻客套。

        周全忙谦虚了几句,正说着,又有一个和尚进来,说周全的朋友叫他到另一处去。周全知道是谢安和支道林也进来了,于是就跟着他走。转来转去,转到了寺后,出了小门已到了寺外,来到一个院子,想不到谢安、支道林、释道进等人已经在这儿等他了,另外还有七八个和尚,连那个黑瘦的不知名和尚也在。

        周全问道进:“你师兄怎么那么大架子,已经好多人在等他了,我转了半天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支道林笑道:“你早就见过了,近在眼前,你还要到哪里去找?”

        周全吃了一惊,小院子里穿袈裟的不认识的只有那个黑和尚,难道就是这个人?在他的想象中,北方最出名的高僧,应该是与支道林相类似的人物,至少也要像道进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是高僧,可是眼前这人又黑又丑,年纪又轻……

        黑和尚行了一礼:“小僧不敢架子大,只是不方便与他们相见,所以又把周施主请过来了。劳动施主移步,真是罪过。”

        “原来你就是道安【创建和谐家园】,这个,嘿嘿,真是不好意思。”

        道安微微一笑,往里面作了个请的动作:“诸位里面请。”

        众人入内坐下,谢海和其他小和尚都留在外面,并且把房门关了起来。道安说:“小僧本来是想请南北各地高僧到此,共商除魔大计,不料诸僧空有名头,却放不下名利,或是执着门派观念,整日争个不休,实不足以共谋。能处大事者,尽在此室中矣!”

        周全问:“道安【创建和谐家园】,那些人知道这个凶案吗?”

        “不知。此事关系到吾师之清誉,更关系佛、道两教高人安危,若果传扬开来,只怕天下震动,纷乱更甚。是以我只以佛法交流为名义邀请他们过来,怕请不动道林【创建和谐家园】的大驾,才遣了师弟去山阴,告之以实情。想不到谢施主与周施主也来了,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周全笑道:“我能力低微,只怕帮不上忙。不过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尽管吩咐。”

        “周施主见解独到而精僻,道林【创建和谐家园】深藏不露似海,谢施主巍然不动如山,已远胜吴猛之辈多矣,有你们共同谋划,我心中己大定,若是还查不出此事……唉,天道如此,吾辈也无能为力了。”

        谢安说:“【创建和谐家园】不必如此颓废,你此次南下,莫非已经有了线索?”

        道安微微摇头,“此恶贼只对修行绝顶之人下手,又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当真是防不胜防,查无可查。数日前,我突生出强烈思感,要来建康走一趟,于是南下并广邀江南佛道名士……我在东安寺数日,昨夜禅定之时,突然感应到秦淮河上有一股不寻常的阴邪之气,血腥凶煞之气极浓,但既不像妖魅鬼魂之阴气,也不似邪派高手之杀气。我正欲以神念探查时,那股邪气却收敛了,或许这是一个线索。”

        周全见他貌不惊人,说起凶案的事情又顾头顾尾,毫无胆气,本来有此瞧不起他,这时听他说有这样的神通,不由又对他刮目相看。

        谢安笑道:“不如今夜咱们游秦淮河去,秦淮河的歌妓一向出名,不知诸位【创建和谐家园】有没兴趣?”

        邀请和尚逛妓院,也亏谢安能说得出来。想不到道安也挺有幽默感:“小僧容貌丑陋,便是进了花丛,也无蜂蝶萦绕。道林【创建和谐家园】俊面玉貌,若在秦淮河上露面,只怕肉都要被抢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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