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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并没有自己动手做过风筝,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照着现代风筝仿制一个并不难,于是硬着头皮说会。看来这小仙女虽然美丽又高贵,却不失少女心性,并且缺少玩伴,听到好玩的东西便露出孩子气了。
白衣少女只是如昙花一现般微露笑容,很快就收了起来。“快走吧,送你出山后,我还要去把剑找回来。”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宝剑,你的武功有剑没剑都一样啊?”
“是我师父叫我来护剑,不能被人抢走了,想不到我来迟一步,全被人抢走了,现在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全说:“你放心,有一把在我朋友那儿,我可以叫他们给你;鲁狂生虽然逃走了,但他与五斗米教有牵连,我们去找五斗米教的人,应该能打听到他的去处;还有一把是被桓温抢去了,他是当大官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叫上官府的人找他要去,我就是证人。”
白衣少女本来没有多少处事经验,被他这么一说,觉得事情有条理了许多,又见他说得风趣,眉头舒展了开来,脸上光彩湛然,看得周全又呆了一呆。
“不对,这才四柄剑,那还有一柄呢?”
“哦,还有一把才刚浇铸,并没有在剑模内,应该还在官兵手里。你师父是谁,是皇家的人吗?”
白衣少女摇头,周全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刚一启唇,却又闭了起来,稍停才说:“我叫文风。”
“你的武功这么好,你师父一定是神仙一样的人吧。”
文风现出崇敬之色,却不愿多谈,开始慢步往前行走,周全紧紧跟上:“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美丽的人,你是这个时代最美的女孩吧,一开始我都把你当神仙了。”
文风淡淡哦了一声,“我真有你说的那么美吗?”
“当然是真的,不要说这个时代,就是在我们那个时代,那些国际名星靠化妆和灯光摄影效果也不如你好看,你这是天然的美,就像森林中的精灵一样,自然、通透,一尘不染。”
文风见他不住口赞赏,语出真心,并没有鲁狂生那种色迷迷的表情,也有些高兴。“你们那个时代在哪儿,有多远。”
周全愣了一下,有些黯然,“不远,但是却是一千多年之后,我穿越了千年来到了你们这时代。”
文风眨眨眼,有些惊异,“你是说你从一千多年之后到了这儿?不可能,你丝毫不会道术,怎么可能通过仙门?”
“仙门?什么是仙门?”
文风微微摇头,“我也仅是听我师父讲故事说,若修到一定道行,可以劈开虚空进入仙门,去达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未必就真有这么回事。”
周全精神大振,莫非修道成了仙人,可以穿越时空?他再问文风,文风却也不知道更多这方面的东西,并且催促他快走。走了一会,她觉得周全太慢了,又从袖中飞出白绫,扯了他飞跑,遇到陡峭的下山路,她不顾周全大喊大叫,又放起了人体风筝,玩得还挺开心。
跑了一程,来到一处小山岗上,文风突然停了下来,“前面已经可以看得到城镇,你自己走吧。”
周全忙大叫:“等等,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文风这次却没有停下,也没有回答,白影闪了两下就没入丛林。
周全觉得莫名惆怅,呆呆望着那儿等了许久,希望她忘了什么事,会再次出现问他,但这个愿望最终并没有实现。他以为她会带着他一起去找鲁狂生,去找桓温,谁知她突然就把他丢下了,他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所以这种失落感特别明显。
发了一会儿呆,周全不由骂起自己来:“周全啊周全,你真是不自量力,人家是天仙一样的美女,武功又是如此高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要说帅不算帅,要本事没本事,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衣不蔽体手无缚鸡之力,人家救了你,把你送出山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你若是有什么痴心妄想,那便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自讨苦吃!最好从今后再也不要想起她。”
自怨自艾了一会,又自言自语地说:“我有痴心妄想吗?没有,肯定没有,只是觉得她很美,很可爱,最多只是想与她在一起多呆一会儿罢了,这哪里算什么痴心妄想?”
他总觉得失落了什么,无精打采地向山下走去。现在该何去何从?也许该找文风的师父问一问关于“仙门”的线索,可是连文风都不愿与他同行,如何能见到她师父呢?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也许她另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也许她认为带着他没办法快速行动,反而碍手碍脚的,所以根没有打算带着他,只是没有当面拒绝而已。
唉,我要是有高深的武功,也许她就带着我走了。
周全暗叹了一口气,还是去找七侠吧,在这儿他只有七侠和牛梦是朋友,其他再也无处可去了。可是七侠和牛梦还会在房山等他吗?没有约好联络的地点,更没有电话电报之类的,也许就与他们在几十米外擦肩而过都不知道,茫茫深山,如何能找得到他们?
很快,他的失落感就被孤独感替代了。
注:晋穆帝房山铸剑确有史实,铸剑五柄,却仅有一柄隶书神剑见诸史料,其余四柄下落不明。
第十九章 自投罗网
周全走走停停,快靠近前面的小乡村时,他又振作了起来,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没有人可以依赖,必须自强自力,坚强地、勇敢地活下去。不但要活下去,还要做一个比别人更强的人。文风虽然没有对他表示任何轻视,但她的突然离开,还是让他的自尊心已受到了一点点伤害,若是他有鲁狂生那样的武功,美丽的白衣少女说不定现在已经牵着他的手一起啸傲江湖了。
颓废消极是什么下场?那就是任人宰杀,或是穷困潦倒冻饿而死,成为野狗美食。在这一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要想活下去,要想活得比别人更好,绝对不能抱着逃避的想法,而要从方方面面强化自己,成为一个强者!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心中种下了一颗坚强的种子,并且开始发芽生根。
周全不停给自己打气,终于使信心坚定起来,这时已到了小村庄外面。这个村庄大概有一百多户人家,沿着中间一条小河铺开,一条石拱桥连接两岸,水中来往小木船不少,水边群童嘻戏,人们衣着整齐,脸色红润语气平和,竟然是一个平静且较富足的标准江南水乡。可能是深山环绕,没有受到多少战火的影响,与一路走来的惨不忍赌的景象相比,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
周全现在说话已带上了这个时代的口音,说是迷路了才走到这儿,并没有引起怀疑。进村便迎风闻到一股蒸大米饭的香味,顿时觉得整个肚子都翻江倒海起来。再往身上一摸,还好有一小块金子在身上,是昨天七侠叫他买东西,牛梦用铜钱付了帐,这块金子放在自己口袋里,回去只顾说铸剑的事,忘了还给他们。真是吉人自有天相,看来短时间内不必为吃饭发愁了。
他找到一栋看起来还算富足的人家,说愿意出钱买点吃的。想不到主人竟然极好客,请他吃了三大碗饭,有菜有肉,还有一盘煎得金黄的小鱼,却坚持不收他的钱,着实让周全感动了一把。这个时代也不尽是冷血好杀的人,至少在远离战火的角落,还有淳朴善良的百姓存在。
吃过饭一打听,这儿离房山镇直线距离已经有上百里了,并且没有像样的路通向那儿。现在就算赶过去,七侠和牛梦肯定不在原地了,那么去哪里好呢?想来想去,最后周全决定去当时的首都建康看看,大的地方才会有大的机遇嘛!
此地归彭城管辖,但周围高山环绕,想走出去并不容易,想去建康就更远了。彭城是现代的徐州市,建康是现代的南京城,在中国地图上也就是那么一小截,若是有火车汽车不需一天就到。但他现在必须走路,少说也得走半个月以上,因为这儿买不到马,南方本来就没有什么马,在这战火连天的年代,除了达官贵人能坐得上马车,所有马匹都被军队征用了(强盗手中也有少数)。河道也不是贯通的,除非他原意骑牛上路,否则只能靠自己的双脚走出去。
周全心中不由感叹,要是有白云先生那种法术就好了,不要说这一点点路,便是朝游五岳暮宿东海都不在话下,还是神仙好啊,要是自己也能学到那样神奇的法术就好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走就走吧,好在他跟着竹林七侠在山野间过一个多月,跋山涉水已不觉辛苦,野外求生能力极强,草根树皮,野兽鸟蛋都可以为食,准备一翻就上路了。
当时的交通极不发达,穷乡僻野的老人指点的路并不一定正确,他绕来绕去,走了七八天才找到一条官路,一问之下,却是通往淮阴城的官道,前方几十里就是淮阴城了。方向好像有点偏了,不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大城,总得进去好好修整一下。
淮阴城也算比较靠近前线,史书上记载这个时代“江淮之间,赤地千里”,周全到这儿时,有近两三年没在附近发生过战争了,周边的流民逐渐聚集,人来人往还算热闹。只是城墙上的累累创伤,城内随处可见的破墙断垣,往来的人一脸菜色,还在向人们诉说着曾经的战乱。
城门外有四五十个无精打采的官兵在守着,但只对带了兵器、面目凶恶的人进行盘问。那个小队长看了一眼周全带的竹剑,脸上微有嘲笑之意,再叫他解开布包看了看,都是些衣物、药材、兽皮之类,挥挥手就让他进去了。
周全这是第一次进入大城,本来有些好奇,但进去之后满目都是低矮简陋的房子,更谈不上什么风景,【创建和谐家园】很快就没有了。进城不远,路边便有几家小饭馆和酒店,烤肉的香味混着酒香传来,令他猛吞了几口口水,金子现在有用武之地了吧,天大地大,肚皮最大,先狠狠吃上一顿再说其他的事。
他随便走进了一家,立即有一个肩上搭着毛巾,手上端着酒壶的小二上前:“客官,请里面坐,要吃饭还是要喝酒?”
周全也不知该怎么点菜,只好说:“有什么拿手的好菜弄三五盘上来,大米饭来两碗,酒也要一壶。”
小二应了一声,转到柜台那边与店老大说去了。周全环视一眼,里面有七八张桌子,这时不是吃饭时间,只有一张桌子上有五六个人坐着喝酒聊天,进门的左边有一个半人高的木柜台,店老大坐在里面记帐和收钱,同时看住进出的人。
那个店老大约有三十来岁,脸白面圆,细眉小眼,留着一小撮胡子,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店老大对周全也有些留意,看了他好几眼,但当周全盯着他看时,他又收回了眼光,并没有打招呼。
难道是见过的熟人?周全脑中转了几下,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世上长得像的人多着了,也许这人有点像自己见过的某个人吧,他从来没有到过淮阴,不可能在这儿有熟人。
店小二又过来,“客官,看你是个斯文人,请上楼上雅座,现在稀客时段,不加收费用。”
“我就随便吃点东西,不必上雅座了。”
“客官匆要见疑,小店乃是淮阴的老字号,一向不欺生客,说不收费用就是不收费用,我家掌柜的看你是个读书人,所以请你上坐。客官要是吃得舒爽,下次再来光顾就好。”
周全转头看了一眼店老大,店老大朝他微笑点头,接着又“劈劈啪啪”拨起算盘来。
“你们老板还真懂得做生意,即然你们这么好意,我就上去了。”
周全随着小二上楼,楼上果然布置得清雅多了,分隔成数个小间,桌椅崭新,壁上还有些字画,临街是可推开的镂空窗户。小二请他在一间的临街窗前坐好,叫他稍等就下去了,可是过了足有十分钟还没动静,周全都等得不耐烦了,这才有另一个小二送酒菜上来,一盘红烧猪蹄,一只烤鸡,一条清蒸鲫鱼和一壶酒。
“这么这么慢,还有饭呢?”
“客官,真是对不住,你来得早不早晚不晚,没有现成的菜肴,所以久了点,您先吃点菜,饭很快就来。”
周全这才释然。他肚子本来就饿,加上好久没吃过人间的美味了,急不可待撕下鸡腿狠狠咬了一口,满嘴流油地嚼了起来。
小二问:“客官,这是本店的招牌菜五香轮回鸡,口味还地道吧?”
“唔,味道不错,就是偏咸了点。”
“客官慢吃,这五香轮回鸡入火烤了五次,每次刷上一道佐料,味道深入骨髓,口味虽然重了点,但吃起来余味绵长……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周全正急着吃,头也不抬,“不是,我从很远的地方来。”
“听客官的口音,好像是闽粤一带的人,我幼年时在哪儿呆过,听起来就觉得耳熟,感觉特别亲切。”
周全觉得这个小二有点啰嗦,心里警觉起来,抬头看了一眼,这人身上尽是油污,一脸掐媚讨好的想要小费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店小二,于是他也不放在心上,嗯了一声又大吃起来。
“客官,你要是觉得太咸口渴,不如喝一杯酒冲冲,本店的酒乃是用独门秘法酿制,佐上这五香轮回鸡,更是回味无穷。”
周全觉得这小二有些热情得过了头,并且还在探问他的来历,难道有什么问题?他假装毫不知觉,“嗯,我突然想起来,等下还有重要事情,不喝酒了。”
“客官尽可放心喝几杯,本店虽小,酒却是淮阴城里出了名的香醇可口,并不醉人。”他说着斟了一杯递过来。
周全心里暗自冷笑,我虽然没有走江湖的经验,却也看过梁山好汉把人药倒的剧情,喝下你的酒,怕不久之后就要成为桌上的五香轮回肉了。
可是也不对啊,他衣着并不光新,进来后也没有露过财,谋财害命是不可能的,况且光天化日之下,有官兵驻守的城里,他们怎敢做这样的勾当!难道是这些人与他有仇?
这时小二已经把酒递了过来,周全接过,一口就将酒喝了个底朝天,偷眼看去,小二的脸上露出喜色。
周全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酒有问题,这些人真的是要害他!可是他除了五斗米教和鲁狂生外,并没有其他的仇人……一想到五斗米教,他脑中灵光乍现,突然想起了那个店老大是谁。那天他荣任大祭酒,在试法的时侯这人也在场,只是当时好多人,这人没说过话,也没做过任何事,所以他印象不深。想不到跑了这么久,一进城就撞到五斗米教的人手里。
周全跟着竹林七侠许久,虽然没有完全学会刘醉把酒浓缩的“肚里乾坤”,但把喝下去的毒酒暂运功逼住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时一运功,“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全喷在小二的脸上,接着掀起桌子向他当头砸下,将猝不及防的小二压倒在地。小二的惊叫声像杀猪一样惨,已惊动了下面的人,周全无暇再修整他,在桌面重重踹了一脚,压得他一时半会爬不起来。接着拎起一张椅子砸向窗户,将镂花的窗户砸烂,一手拿起包囊,一手拿起竹剑,凌空跃起穿出窗台,跳到楼下街上,引来了一片惊叫声。
有几个人冲到了楼上,但店老大和先前在一楼喝酒的五个人都手持棍棒冲了出来。周全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也不知他们武功和符法有多厉害,无意与他们争斗,转头就跑。
第二十章 神秘人物
周全在这个时代没有合法的身份,也不知店里这些人与官府有没有勾结,不敢惊动了官兵,撒腿就往小巷子里飞跑,后面六人紧追不舍,一路撞得鸡飞狗跳。
拐了几个弯,前面除了几间紧闭的大门已无路可去了,想不到竟是个死胡同,周全不由暗叫晦气,今天走了什么霉运,一进城就遇到五斗米教的人,一逃跑就遇到了死巷子!他回过身来,竹剑前指:“你们想要做什么?”
六人停步,店老大见旁边并没有人,竖掌在胸微行一礼:“都功认得我吗?属下白锦,原是枫霞镇的鬼将,最近才来淮阴城……”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都功,快让开,要不我的剑就不认人了。”
“属下怎么会认错呢,都功在授职仪式上显示神功,过火山而不伤,属下当时也在场。几位【创建和谐家园】师正在四处找你,想不到都功到淮阴城来了。”
周全怕会有更多人赶来,不再啰嗦,脚步滑动,手中竹剑疾刺前面三人。这一路走来,他的武功可没有松懈过,只要没有五斗米教的高层人士赶来,谅这几人也没多强的武功和符法,他应该还能对付。
白锦挥棍挡开竹剑,矮身扫周全的下盘;一人使棍如枪,捅周全前胸;另一人横扫、一人劈头,齐往周上身上招呼。
想不到这几人身手还不错。周全后退几步,避开几人攻击,竹剑搭上使枪招那人的棍,顺棍直削那人的手,那人吃了一惊,忙放手松开棍棒,周全却已一脚踢中他,将他踢了出去。
“都功不听我好言相劝,就不要怪我无礼了!”白锦挥动一人高的木棒,棍影重重,劲风呼啸,武功竟是不俗。周全怕竹剑被砸断,只好展开千篁碧落剑法,一边游走,一边以灵动的剑法寻机攻击。
另五个人都围了上来,乱棒齐打,小巷中本来就狭小,再被他们一围攻,周全的身法就施展不开了。千篁碧落剑法靠的是步法配合,这一受围,剑法就施展不开,连着数下都差点被打中。周全忙换了松风剑法采取守势,双腿稳立不动,剑如古松探枝,忽东忽西,见招拆招,来一人挡一人。
松风剑法是嵇松从古松迎风的神态中悟得,守时盘曲,攻时远探,招式简朴古拙,但却力大沉猛,劲势凌厉。高山绝顶,无论风有多猛多烈,松枝如何摇晃,树根从不动摇半分,风越强劲,树根便越稳。下盘既稳,上面便可如松迎风,遇轻则挡,遇重则卸,最擅守势。
周全为了练下盘的功夫,经常在急流中或瀑布下站桩,辅上他已经有几分火侯的内力,便是比他强几分的敌人也不能撼动他。但他这时手中的剑却是竹剑,不适合施展这套剑法,不敢与敌人硬碰,只能使用削、刺、挑等技法,松风剑法无法有效发挥。
六人得势不饶人,更是招招猛砸猛扫,想要砸断他的竹剑。这时他是两种剑法都无法发挥,棍长剑短,有些手忙脚乱。
两套剑法风格不同,心法更不相同,松风剑法主凝重,千篁碧落剑法须外实中空,招式必须配合内功心法才能发挥出威力,周全连这两套剑法的心法还没有完全撑握,不能与剑招合一,更不用说两套剑法融会贯通。但他突然灵机一动,何不两套剑法混合使用,东使一招西使一招?他刹时又使出千篁碧落剑法来,突然飘身疾刺,将一人的大腿刺了一剑,鲜血崩射,惊叫着向后退去。
这时五人木棒齐到,他已避无可避,危急之时,深厚内力自然激发,得心应手地使出了一招松风剑法的“八方揖客”,连挡五人棍棒。竹剑在他内力贯注之下不但没有被震断,还差点将五人的棍棒震得脱手飞出。
白锦吃了一惊,不知他为何突然就变强了。周全觉得压力一轻,精神大震,身轻剑快,使出千篁碧落剑法的一招快攻“风雨夜不归”,竹剑乱闪,如满山翠竹摇曳。剑影闪过之后,除了白锦还站着,其他人已全躺在地上,抚着伤口怪叫。
白锦一愣神之间,周全已经飘身疾刺他的胸膛,白锦急忙以棒来挡,“啪”的一声,竹剑折为两断。这一剑用的是松风剑法,招式疾劲沉重,但周全心急杀人,用的却还是上一招千篁碧落剑法的内功心法,以柔劲使重招,竹剑不折断才怪!
白锦大喜:“没了剑,看你……唉呦。”
周全一脚踢中了他的左胁,将它踢翻在地,接着上前,在他腹部重重跺了一脚,痛得他蜷成一团。“这又不是击剑比赛,谁规定只能用剑了?快说,谁派你来抓我,为什么要抓我?”
白锦举手指着周全后面:“他,他……”
“我后面没有人,你还敢诈我?”周全不信,根本没有回头,忽觉后面有一股无比沉重的压力袭来,就像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千万斤重,直压得他无法喘气,眼前金星直冒,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全如梦如幻,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但无论如何努力也没法听清。后来又觉得身体抖得厉害,或许是在马车之上,再后来又觉得自己在空中飞行,就像白云先生送他和竹林七侠时一样。但一切都很不真实,像是做梦一般,或许都是他的幻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发觉自己睡在一个很小的房间内,窗明几净,被褥又软又轻,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棉袍,但整个房间都在微微摇动,显得很不真实。
这是在哪儿?周全敲了敲脑袋,这才想起在淮阴城被人偷袭了,是被谁弄晕的,是怎么弄晕的?这时他听到了水浪的声音,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房子和床会摇晃,原来是在船上。
他正要下床去窗前看看外面是什么地方,突然外面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人的声音问:“都功醒了没有?”
这声音赫然便是阴宁九,想不到跑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落在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