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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事情都似走马灯般很快完成;如果有人不小心看到,还会以为刚才那儿正上演了一出皮影戏。
此后的事情,便与方才鄱阳湖上的那一出相类。向来只习惯于给别人做演讲的吕老县爷,不得不接受了一通终身难忘的说教——没了听惯的阿谀奉承,却充斥着无法无天的嘲讽与恐吓。
这次醒言他们调整了一下说辞,把自己描绘成大孤山上落草的贼寇;而醒言和那位卖药少女的恋爱关系,也从那漏洞百出的一见钟情,摇身一变为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毕竟这吕老儿可不比陈魁那粗蠢汉子,稍有不察便可能被他看出了破绽。
声辞并茂的演讲终于在吕县宰的浑身冷汗中结束。以一个恐怖的威胁作为结语,两位不速之客扬长而去。
吕县宰挣扎了良久,方从醒言那砍了半天价方才成交的廉价麻袋中,艰难的解脱出来。身上粘粘的冷汗被这透凉的晚风一吹,再加上刚才经受的那通前所未有的惊恐和煎熬,吕老爷只觉得身心俱都格外的难受。
吕县爷踉踉跄跄的寻着了他的随从,唤醒后相互搀扶着往吕府方向踯躅而去。那惊魂未定的年轻长随,并不知刚才他的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故;只看老爷那失魂落魄的神色,机灵的长随便知道此时应该保持沉默。
夜路漫漫,一路无言;表面看似平静,但比那长随多听了一番演讲的吕县宰,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这辈子第一次发觉,自以为不可一世的一县之主,在遭遇到路边的强梁,却原来也是这般的孱弱与无能。再思量起过往自己的那些所作所为,恰如被当头棒喝,不禁冷汗涔涔而下!
此时他才幡然醒悟,原来大家敬他惧他,都是因为自己的那个官位和王法——虽然自己常常不拿这王法当回事;可一旦有强人也似他那般藐视了这王法,自己在这些强梁手段下,也与那些常被自己欺压、任人宰割的贱民无异。而自己先前可以那样的肆无忌惮无往不利,往往还是倚仗了他那身为州守妹妹的夫人,常替他收拾烂摊子;否则不用那贼匪动手,自己也早就被官场上的强豪打翻在地。
吃了这番惊恐的吕老县爷,此刻却变得无比的清醒。原来家中那位自己常常敬而远之的结发妻子,才是真正的爱己护己之人。念及此处,吕崇璜吕老爷不禁更加快了脚步,向那正有人等他回去的家中走去。
甫一进屋,吕夫人看到丈夫如此狼狈,不觉惊呼一声,顾不得责他迟归,只着忙问他出了何事。吕老爷却不作答,一把揽过妻子,颤抖着的叫了声:“娘子!”却发觉自己的娘子已经是鹤发斑斑,心下更是百感交集。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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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愿无损无伤,咱共你何忧何患……”
这一夜,多少人无眠。
第一卷 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十九章 浪静风恬,兵销戈倒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7-17 3:16:29 本章字数:3992
且说醒言与居盈干完这两件不法之事,一路狂奔回客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客房。待到到了房里,这俩人也与那吃了惊恐的陈班头和吕县爷一样,也是惊魂不定。等过了半晌定下神来,两人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不受控制,抖个不停,说不清楚是因为紧张、后怕、兴奋、还是这一晚上的折腾累得双腿抽了筋。
“回来了……”
“嗯……回来了!”
两人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不过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喜悦。不管明日结果怎样,总算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并且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其实在老成持重的大人眼里,醒言这劫持上官威逼放人的法子,实在是有欠斟酌,有诸多行险不妥之处。要是他们的话,无论如何也不敢这般轻举妄动,必会反复考量迁延时日,决不会如此鲁莽行事。可正因为醒言这市井少年并不知天高地厚,那居盈小姑娘以前更是不知道啥叫害怕,反觉得醒言这计划天衣无缝还很有趣,又可教训一下坏人,便忙不迭的惟醒言马首是瞻了。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俩莽撞儿女说动手就动手,居然三下五除二,一晚上便把这事给做成了。
虽然这夜的一帆风顺,与醒言那还算周详的计划颇有关系,暗地里还可能有逛街路过的高人相助,但实在还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俩的运气和勇气。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对困难预想得越是清楚的所谓智者,反而更容易畏首畏尾不敢下手,因而只能永远无成。反而是那些不了解前路艰辛的莽夫,因无知而无畏,莽莽撞撞的说做便做,不管过程中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最后却反而常常把事情给办成了。
闲话少叙,且说那醒言居盈二人,虽然刚刚折腾了这么多事,却反而丝毫没有睡意。居盈没回到自己的房里,便和醒言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叽叽喳喳的回顾方才的行动。两个年轻人越说越起劲,结果更是睡不着。
醒言调侃居盈扮贼人的声音太奶油,又怪她临场把那“扔去喂王八”的台词改成“扔去喂湖神”,不伦不类。居盈则嘲笑醒言那段多情贼子的表演太过火,笑他如此情真意切是不是真个想媳妇啦~~窘得醒言大呼冤枉,极力为自己辩白,力陈自己那些话儿都是从稻香楼酒客那里听来……
两位不识愁是何滋味的年轻人,就这样折腾到雄鸡唱晓,方才各自安歇了。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醒言这才起来穿衣洗漱,然后便去看居盈起来没有,在走廊内却碰巧遇上居盈家的车夫。那车夫跟醒言道了声早,然后似乎无意中提到,昨天那望湖街上被抓去的那对卖药父女,已然被放出来了。
醒言听了这消息立马喜形于色,按捺不住便去候着居盈起来,然后便把这好消息赶紧告诉她。居盈听后也是乐不可支,看来昨晚那两场“捉放曹”起了作用,一晚上的奔波辛劳没白费!
且略过这俩年轻【创建和谐家园】冠相庆不提,再说那吕崇璜吕县爷,一大早便急急赶到县衙,正在那书房之中转圈儿,冥思苦想如何找个说辞命那陈魁放人。正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却听得门外陈魁陈班头求见。“这厮今日倒来得恁地早!”不过正要找他,便赶紧回到楠木椅上正襟危坐,然后便唤他进来。
此时吕县爷心中已打定主意,虽说以往这陈班头逮到颇有姿色的女子,便似猫儿见到腥一般再无放过之理,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逼他放手,因为昨晚那俩贼人的恐怖话语可是言犹在耳。要是这陈班头实在不识相,也只好拿这品级压他。只是最好还是不要撕破脸,毕竟自个儿以往的不良之事这陈魁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瞅了一眼正进来的陈魁,吕县爷心下顿时有了计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然后咳嗽一声,便从他最擅长的玄学开始,滔滔不绝,为最后暗示陈魁放人大作铺垫。
可惜这媚眼儿却是做给了瞎子看,想不到那陈魁心里也正如万爪挠心,端的是心急如焚!一大早赶过来请示老爷放人,却被吕县爷当成了水湖社的同道,阴阴阳阳有有无无的一大通,直灌得陈大班头是晕头转向。正自嗯嗯啊啊的不住称是,这陈魁却突然想起昨夜那俩奸险贼人的凶狠手段,特别是那午时之前放人的警告,顿时毛骨悚然,再也顾不得打扰正说得兴起的吕老爷的清兴,截住个话头插言道:
“吕县爷,小的有急事禀告!”
“哦?什么事?”吕县宰被打断正自精心构建着的长篇铺垫,心下着实不高兴,但这时却也不便发作,尽量和颜悦色的让陈魁慢慢禀来。
“吕老爷,您看是不是把昨天中午小人抓的那对父女给放了?”
“噗!~~~”吕县爷口里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忽见老爷神色怪异,陈魁着了忙,赶紧把昨晚失眠了一夜琢磨出的说辞,用自认为最诚恳最谦卑的语气娓娓道来,论证昨日自己对那对父女实在是一场误抓。陈魁为自己的失职作了沉痛的检讨,最后更表示为了弥补自己的工作失误,主动要求从自己的薪水里扣除释放那对父女的赎银,作为对自己疏忽大意的惩罚!
吕县爷强忍住抱那陈班头亲嘴的冲动,用符合县主身份的和缓语气,表示了对属下勇于承认错误的嘉许,并希望他最好能尽快改正这个失误,赶紧把那俩父女放了。而鉴于陈班头办事一向勤勉,向来处事公平的吕老爷,这次也一样决不会因为陈班头小小的失误便要扣他的薪饷。
那事先充分认识到此事艰难的陈大班头,却没料到今日这吕老爷竟如此好说话。原来悲壮的决定拼着破财也要从这爱财如命的吕老官儿那里虎口夺食,却不成想今日不知吹了什么风,没费多少口舌这县老爷便痛快的准许放人。委实想不出这向来“鹭鸶腿上劈肉,蚊子腹内刳油”的吕县爷,却还有如此廉洁高古的另一面——自己以前是不是有些误会他了?不管怎的,昨晚的化险为夷和今天的顺风顺水,看来一定是自己的诚心祈祷被菩萨听到,保佑着自己总是能逢凶化吉。这事办完后,便得赶紧去那老爷庙还愿,把昨晚许下的那只大猪头尽快给菩萨送去!
陈魁陈班头正自胡思乱想,这吕崇璜吕老爷也是暗自庆幸。不知怎的,平时倒没怎么发觉,今天他越看陈班头那鼻青脸肿的面容,便越发觉得可爱——嗯?似乎哪儿有些不对劲……鼻青脸肿?!一直心神不宁的吕老县爷直到这时,才发现属下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恰似开了座染坊,连忙亲切的询问这位忠心的属下发生了什么事。
“呃~~这点小伤是小的昨晚洗脚倒水,不防那天黑地滑,脚下却滑了一跤,磕着了颜面……”
“哦,那陈班头以后可要注意脚下。”
“多谢老爷关心,属下以后一定注意!……咦?老爷您的脸上……”原来陈班头此时也发觉这吕老爷的脸上也破了些血痕。
“这个……昨晚我见你主母怀里那小猫叫得心烦,便想要抓它扔出门去——不料却反被那畜生抓伤了几道!”
“哦!那老爷您以后也要当心了。”这两人是各怀着鬼胎,谁也没注意对方话里的毛病。
“老爷,您没什么事的话,那小的就告退了!去把那俩父女放掉。”这是陈班头生怕夜长梦多,无心逗留。
“尽快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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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各位书友是不是觉得这『仙路烟尘』的“仙”字到目前还有点名不副实?大夥儿不要着急,快了,平潮正手痒,说不定就快有神神怪怪的事了,呵呵呵
对了,顺便解释一下,平潮想把这文字弄好,并不赶进度,虽然脑中情节已经进展了许多,但决定还是保证质量的把这文字摆弄好,让各位捧场的书友看得舒服惬意。
另外,这几节似乎弦绷得有些紧,可能也考虑再稍微松这么一下。^_^
第一卷 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二十章 水阔天高好吟诗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7-17 3:16:29 本章字数:4354
且说那位吕崇璜吕老爷,遭此大难之后,却如同醍醐灌顶,幡然大悟,从此竟痛改前非。吕崇璜仿效那汉初无为而治的郡守曹参、汲黯,凡事只管其大体,少问琐事,放手让鄱阳县的商户豪强来处理地方事务;自个儿则整日介只知在衙门饮酒,或与夫人治装冶游,或去那水湖文社会友,成日里快活得紧。没成想反是这样,鄱阳县此后却年年风调雨顺,孥丰民富,竟称大治。而他那“吕蝗虫”的外号,自此再也无人提起,宽忍善良的老百姓,从此只知道鄱阳县有位英明旷达的“吕公”。
而这吕公吕崇璜的传奇还未就此结束。吕公年迈致仕之后,只在家中与夫人一起颐养天年。却不料鄱阳湖那边的大孤山,竟真个有贼寇占山而起,兵祸连延数村。而当时的鄱阳县宰乃一介书生,为人孱弱,见贼人势大,一时竟惶恐无策;经人指点,只得登门来向吕老前辈求教。吕公闻听贼人恶行,大怒而起,不顾年事已高,登高一呼,应者云集。以“鄱阳吕公”的威望清名,不数日竟聚起数百民壮。操练数日后,吕公崇璜不顾年老体衰,让左右用滑杆抬他上阵,督促民勇攻击贼寇;兵众见吕公竟也亲上战场,感动之余各效死力,竟然连战连捷,最终剿灭大孤山寇匪,俘虏贼人甚众。吕公年高之际,犹以文职领武事,竟就此将那穷凶极恶的贼寇剿灭,此事立成当时一段佳话。鄱阳县一城民众也俱感吕公大德,而当朝皇帝闻其事迹,亦亲书“当世伏波”之金匾,赐予吕公以示嘉勉。
而那位陈魁陈班头,自从那夜贼船惊魂之后,总觉得脖子上有些凉飕飕,从此这个班头也是当得束手束脚,甚不爽利。经过深刻的经验教训总结,陈班头最终决定还是去当名躲在暗陬的贼人,才更有安全感。于是陈魁便索性辞职不干,沦入盗寇一流。谁成想陈魁这厮衙门工作做得不咋的,却在这盗匪一行有着惊人的天赋,最后更当上大孤山匪寨的二寨主。只是时运不济,想不到那声势浩大的大孤山群寇,最后竟被吕公这半截都入了土的老头给率人剿灭,而陈魁亦成了昔日上司的阶下囚。
作为贼首被押至营中受审之际,陈魁这厮一见是旧主当堂,赶紧叙起从前旧谊,希图吕公看在旧日情份上饶他一命——却没想到此举反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一名跟随吕崇璜吕老爷子起事剿匪的青年士子,听得这穷凶极恶的贼首满口胡柴,竟跟自己素来视为偶像的吕公吕老大人乱攀交情!不免怒发冲冠,一刀便砍下这陈魁的大好头颅——这位青年士子向以快刀著称,吕公一时竟阻拦无及!
如果有人了解前因后果,不免便要叹这宿命无常报应不爽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在此便简略言之,不作细表。而一手促成这两人命运转变的醒言和居盈,却是毫无知觉,此刻正在鄱阳湖中的一叶扁舟上,往那南矶岛飘然而去。
原来,这两人为了庆祝那对父女的获救,便由居盈提议,请醒言去那南矶岛上的水中居吃鲥鱼。醒言心情也是大好,又闻听可以补全这鄱阳湖名吃,更是一拍即合,二人便雇了一艇小舟,往那水中居悠然而去。
待尝到水中居那闻名遐尔的“清蒸鲥鱼”,饶是居盈小姑娘见多识广,却也不免大呼美味;而那位向来便与佳肴无缘的农家少年,更是吃得心旷神怡——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占了天时地利的“水中居”,将这刚离水的鲥鱼,用恰到好处的小火焙煎,把这极新鲜的鲥鱼蒸得是滑嫩无比,入口又自有一股馨香。难怪陈班头那样的色中饿鬼,也要先来这“水中居”先饱口舌之欲。
且说二人食罢,心情正好,又见天气正是晴和,长空万里有如碧洗,便在南矶岛上寻得一艘画船,登舟游览鄱阳湖的胜景。
晴空下的鄱阳湖自有另一番风情。近处的水面映着日光,波光鳞鳞,似有璀璨的光华隐隐流动。稍远处,那水泊便似明净琉璃,湖面明瑟纯净;远睇飞鸢,体态翩然,如在画中。那目力所穷之处,却仍似有云雾笼罩,只见得烟水茫茫,这秋水浸着遥天,上下清映,水天交接处渺然一色。
在这造化非凡的胜景之前,醒言与居盈这两位少年,竟一时忘言,只沉浸在这水光天色之中。
船移景换,不多时已来到一处高耸的石岛旁。这石岛正是鄱阳湖中的另一处胜景——罗星山。这罗星山却已出了鄱阳县境,所在水域已属星子县城。罗星山是一座小小的石岛,高约数丈,纵横大约一百余步,乍看便似星斗浮在水面。当地人俱都传说这罗星山乃天上坠星所化,所以又名“落星墩”;当地亦有“今日湖中石,当年天上星”的说法。在此处极目远眺,已可隐隐望见庐脉群峰的淡淡山影。
能坐上这艘要价不菲的画船,大多是些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也有不少携刀挎剑作些无本生意的江湖商贾;在这满船游客中,醒言这土里土气的少年,和居盈这位年方及笄的少女,反倒似个异数,颇与众人格格不入。
见这罗星山的奇特,不免有人便要诗兴大发以助游兴。比如这位看上去倒也风流儒雅的俊朗子弟,见有居盈这女儿家在,更是整理整理绸袍衣冠,把那手中羽扇轻摇,仿着点将台上当年“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郎气派,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便要吟诗一首——却不知现已是气爽秋高,再拿这羽扇出来现世,不免便有装幌子之嫌。居盈瞧他这做派,心下却是不屑;不过倒也好奇,想看看这位“小周郎”如何的出口成章。
那位仁兄眼见成功的吸引了大夥儿的注意,特别是成功获得了那位少女的关注,不免心中暗喜,在这万众瞩目中,终于开口吟哦:
“远看此山黑糊糊
上头细来下头粗
若把这山倒过来
下头细来上头粗!”
抑扬顿挫的念完,这位仁兄秋扇轻摇,举目环顾,顾盼自雄。满船游客除了醒言居盈之外,不免个个或点头称赞,或作沉思品味状,惟恐被人看出自己不识之无。
于是这醒言那按捺不住的大笑声,便在这一船人众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分明。反而居盈那忍俊不禁的嗤笑,却被醒言那大笑声掩住。
正在踌躇满志目空一切的才子,不禁闻笑色变;定睛观瞧是何方高人发笑,却见原来是一位土气十足、满身粗衣布衫的少年正自乐不可支,心下不禁更为恚怒,对醒言大声叱道:“小子!难道你认为大爷这诗不佳?!”
醒言这才发觉闯了祸,慌忙答道:“不敢!不敢!实在是小人见爷台这诗委实作得好,十分流畅易读!最妙的是它还非常诙谐幽默,小的被如此好诗感染之下,不禁忍俊不禁,望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则个!”
可是,醒言那一脸还没来得及撤掉的笑容,却让他谦卑态度的效果打了折扣,这位仁兄也觉得他言不由衷,不免更是恼羞成怒,出言讥讽道:“哦?!倒没发现,这位土头土脑、一身华服的小哥,倒有如此见地,想来一定是满腹诗才了!今日小弟一定要见识一下小哥的高才罗!哈哈哈~~”说完便放肆的嘎嘎大笑起来。
满船顿时也轰然大笑。在这漫天的笑声中,已习惯遭人轻视的当事人,反倒不觉得如何;倒是居盈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直叫醒言一定要作首好诗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于是,满船笑声更为响亮!
见居盈也因自己被人耻笑,饶是脾气再好,此时醒言心中也不免暗怒;而且不知从何时起,醒言潜意识里已有些不愿在居盈面前出丑,便双眉一竖,大声说道:“好!小子今日便也来献丑一番!”
醒言这含愤出口的话语,端的是清宏响亮;满船的嗤笑声不禁嘎然而止。众皆愕然:“嗯?想不到这土啦吧唧的少年,竟有如此好嗓!”
但见这少年昂然仰首,拍着这画船阑杆,面对那长天秋水,曼声吟道:
“罗星一点大如拳,”
众人闻得这句,便待要嗤笑;却不知怎地,这貌不出众的少年,以那空廓寂寥的青天烟水为背景,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众人口中嗫嚅了半天,这讥诮的话语终未能说出口。而那位少女居盈,却也是一脸惊讶,眼神复杂的望着这位两天前才结识的同伴。
那醒言却不知身后众人的反应,昂然吟道:
“罗星一点大如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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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倚周郎台上月
清笛声送洞龙眠”
这慨然恢宏的话语,似乎蕴藉着一股浩然的天地之气,回荡在这涵澹廓潦的水天之间!
第一卷 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二十一章 随口利牙,哪管鬼哭神怒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7-17 3:16:29 本章字数:2938
正当醒言在那船边吟诵之时,众人尽皆紧紧盯住他的后脑勺,都想等他转过身来,仔细瞅瞅这位气势十足的少年,倒底长成啥模样——刚才光顾哄笑,还真没人留心这貌不出众的粗衣少年,具体长啥模样。
终于,在众人瞩目之中,吟诵完毕的少年缓缓转过头来——却见他一张脸正笑得稀烂,讨好的望向刚才那位羽扇摇摇的富家子弟,讪笑着征求他的意见。
这场景许是与预想的反差太大,大伙儿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不过,醒言那满脸谦恭无比的笑容,和那打着几块补丁的粗布衣裳,很快让这些习惯趾高气昂的船客恢复了正常。这些自信的船客都相信,刚才看那小子威势十足,只不过是自己的眼睛被这日光一晃而产生的错觉。只见那位秋扇公子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一番,最后给出评语:“还行,字数对头,只比我那诗稍微差上一截;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见这场风波已经平息,醒言便回到居盈的身边。小姑娘那壁厢却一脸不高兴,奇怪醒言为何与这帮人如此客气。倒是醒言淡然一笑,告诉她不必与这些人计较,否则没的坏了他俩的游兴。闻听此言,居盈这才释然。
其实少年心里还有一个原因并没有告诉她,那就是他其实已经习惯这样的谦恭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山郊穷苦少年,又有多少资格可以与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家子弟计较呢?只是,聪明的醒言看得出这位纯真的少女,对他卑微的身份并没有什么感觉,因此也就不必多言,免得又闹出另一场风波。
一般船到罗星山,这鄱阳湖中的景子基本就算看全了。于是这画船便转过舵来,调头缓缓向南矶岛返航。
远远可以望见南矶岛葱翠的树影时,醒言不免又想起那水中居的清蒸鲥鱼,真个是唇齿犹香。正在回味美味,却又想到这鲥鱼倒还有个典故,开始只惦记着美食,倒忘了讲给居盈听了。这时正好讲给少女听,也好冲淡罗星石岛那一场不愉。醒言便开始兴致勃勃的把这个刚想起来的典故,给身畔的少女娓娓道来:
这鲥鱼因为腹薄如刃,鳞粗而光亮,浑身色白如银,古时亦称其为“银光鱼”。与其他地方的鲥鱼不同,这鄱阳湖的鲥鱼奇就奇在,它那晶莹的额前有一点嫣红,鲜亮通透,煞是好看。据说上古时这鄱阳湖的鲥鱼也和普天下的鲥鱼一样,额前光洁如镜,本无红点。相传后来大禹治水之时,有个唤作“无支祁”的妖怪,在长江中游鄱阳湖附近为害作乱,堵塞水路,引得这鄱阳湖也是洪水滔天,淹死了许多百姓,把这方圆数百里之内俱都变成泽国。大禹闻听妖怪恶行,便去请得神兵天将前来襄助。只见那天将一斧砍去,便将这堵塞的长江劈开一条通路,水路复畅,这鄱阳湖的洪水也便得泻去。
只是许多年后,那妖怪无支祁却又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在这鄱阳湖中兴风作浪;湖面上整日里都是浊浪排空,渔人们根本无法下湖捕鱼,顿时失去了赖以为生的生计。传那东海龙王得知之后,便派他的太子小龙王前来鄱阳湖镇妖安民。因其功勋甚著,这小龙王后来便被天庭封为“四渎龙神”,掌管“长江、黄河、淮河、济水”四大水脉;而与长江声息相通的鄱阳大泽,也便成了这四渎龙神的一处洞府。打这以后,东海老龙王每年四五月间,便派鲥鱼精捎带家书给这小龙王。家书递达之后,四渎小龙王便会用朱笔在这鲥鱼头上点上一点,作为它已将家书送到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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