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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这么说,君子慎独,哪怕没人知道也不能乱来。吴前辈不喜欢我,那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这种事儿,这不仅会害了吴前辈,还会坏了我的道心,还……还请吴前辈自重。”
“小孩子有什么道心?乖,听话。”
“……”
左凌泉拨浪鼓似的摇头。
吴清婉对视片刻,心里也有些无奈了。
她把【创建和谐家园】给左凌泉,便是想让左凌泉主动提要求,她‘迫不得已’接受,给自己个台阶下。
左凌泉这榆木疙瘩认死理,她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主动。
但主动归主动,吴清婉不会表明情意——因为一旦两人是‘两情相悦’才双修,那性质就变了,她身为师长怎么做人?以后怎么坦然面对姜怡?
况且吴清婉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心思,也不敢去摸清,反正现在就一条路可以走,既能帮左凌泉又能帮她和姜怡,她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眼见左凌泉还是认死理,吴清婉微微吸了口气,如同严厉的师长,眼神示意旁边的枕头:
“凌泉,你给我躺下!”
左凌泉心乱如麻,他可能从小到大,都没经受过这么残酷的考验;练剑十四年再迷茫,本心都纹丝不动,此时却难以抑制的在左右摇摆。
左凌泉被堵在墙边上,和眼神澄澈的吴清婉对视许久,还是勉强笑了下:
“吴前辈,你别这样。我话说明了吧,我对吴前辈是有非分之想,不然也不会找借口送肚兜。但吴前辈若是不喜欢我,只是为了修行例行公事,那我接受不了。嗯……你只要对我有一丢丢心意……”
吴清婉认真摇头:“我是你师长,有情也是爱护之情,你不能多想。快点躺下。”
左凌泉眼神纠结,咬了咬牙道:
“既然这样,我……晚辈实在不敢对吴前辈不敬,我出去静静。”
左凌泉小心翼翼挪动身体,连鞋子都没穿,快步走向房门。
可是他刚把手放在门栓上,背后就传来一声:
“凌泉~”
声音柔婉,销魂蚀骨。
左凌泉脚步一个趔趄,还是没抗住,回过头来。
灯火清幽,床榻之上,身着白裙的吴清婉,变成了侧躺,手儿撑着脸颊,左手轻轻挑来了衣襟的布扣。
布扣本就绷得很紧,随着手指挑开,立刻被团儿撑得散开了些。
云白衣襟散落,雪白的脖颈显现在灯火下,还有光洁细腻的锁骨。
白色系绳,绕过耳边垂下的发丝,一直延伸到锁骨下。
云白色的肚兜,被撑得很立体,上面的荷花和鲤鱼好似都胖了几分,因为侧躺的动作,大团儿叠在一起,荷花之间出现了一道沟壑。
灯火朦胧,衣衫半解。
明明面容端庄知性、不食人间烟火,却又摆出这种撩人的姿势,相信世间没有那个男人,能经受住这样的残酷考验。
左凌泉愣了下,先是迅速偏开了目光,不过马上又觉得不对。
花间鲤……
不是丢了吗,怎么在吴前辈身上……
那晚……
左凌泉心念一动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幅画面。
雷雨夜,天之下。
脑袋枕着软软的东西,面前是一张凑过来的脸颊。
那双眼睛如盈盈秋水,认真间又饱含担忧,慢慢凑向他……
冰凉的雨点消失,温润的触感回到了嘴边……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此时回想起来,却是那般地清晰,就好像发生在上一刻。
左凌泉身体微微僵了下,回过头来,看向手指搅着一缕青丝的吴清婉:
“吴前辈,上次你给我喂药……”
吴清婉搅头发的动作顿了下,眼神依旧没什么异样,认真道:
“事急从权,那是为了救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左凌泉转回了身形,打量着吴清婉身前鼓囊囊的花间鲤:
“穿着我送的肚兜、特地点着胭脂,也是事急从权?”
吴清婉温润脸颊稍微红了下,抬手拉起了松散衣领,眼神平静:
“要你配合修行,自然得考虑你的感受,总得让你满意些。”
左凌泉缓缓点头,他琢磨了一下,干脆反其道而行,劝道:
“吴前辈,你哪怕骗我也行,假装对我有情意,我不就从了吗?”
吴清婉现在都是装的,还怎么假装?说了就是真的了。
“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但你今天要是敢走,咱们肯定恩断义绝,再无往来。”
左凌泉听见这话,总算是明白意思了——肯用嘴给他喂药、肯和他双修当道侣、肯找一大堆义正词严的理由解释、肯穿他送的肚兜,就是不肯承认喜欢他。
如果只是为了修行或者其他,根本没必要如此纠结‘喜欢’两个字,不肯说只能是因为不敢承认。
不敢承认喜欢,那就是喜欢。
扯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只是因为能接受他,但是不敢,或者不好意思罢了。
理清楚头绪后,左凌泉豁然开朗。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言语,但恐怕都明白了意思。
吴清婉察觉到左凌泉态度转弯,忽然有点怂了,放开了指间的头发,摆出了稍微正经的姿势。
左凌泉虽然想清楚了头绪,但还是有点迟疑——他刚明白吴清婉的心意,就一起滚床单,有点太快了,感觉还是不尊重吴清婉。
左凌泉念及此处,走到床铺边缘坐下,柔声道:
“吴前辈,其实没必要,这种事可以慢慢来……”
吴清婉看着近在咫尺的左凌泉,眼底有点紧张了,不过还是摆出长辈模样,认真告诫道:
“我对你没有其他情愫,你别瞎想。你我只是共同修行,平日还是师长和【创建和谐家园】的关系,不牵扯其他。”
左凌泉点了点头:“明白。”
吴清婉抿了抿嘴,觉得左凌泉口是心非,但她好不容易把这头倔驴拽回来,也没法再强调纠正了,继续道:
“程九江随时可能打过来,所以等不得,你现在就得和我修炼。”
左凌泉起初心智坚定,是觉得婉婉不表白,他就不能那么做;现在忽然想通,就有点把持不住了。他回过头来,认真道:
“婉婉,我……”
“叫吴前辈,没大没小。”
吴清婉训了一句,心其实跳得很快,裙下的赤足都弓了起来,脸色却依旧严肃庄重。
左凌泉其实最喜欢看吴清婉这副师长模样,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话。
屋子里寂静下来,气氛先是诡异,渐渐又化为旖旎。
吴清婉慢慢不再和左凌泉对视,想了想,闭上双眸,躺在了枕头上,端端正正,手里拿着那枚小小的玉简:
“你别说话,认真修炼即可,来……来吧。”
“……”
第七十七章 花月夜
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一盏青灯摆在案头。
衣襟解开些许的吴清婉,端端正正躺在枕头上,手儿交叠放在腰间,闭目凝神等着被修。
云白色的长裙紧贴在身上,躺下的姿势,使得身段儿山峦起伏,团儿哪怕被衣襟束缚住,依旧能显出本身过人的规模。
最让人注意的是一张脸颊,明明很紧张,却又刻意做出认真稳住的模样,只要稍有风吹草动,睫毛都会颤一下。
左凌泉看着面前难以形容的场景,心底的百种情绪,渐渐转为了有点好笑。
他想了想,倒头在吴清婉身侧躺下,也闭上了眼睛。
“……”
孤男寡女共处的房间里,沉默了很久,只能听到外面的水流和屋里的两道呼吸声。
呼——呼——
呼吸一道平稳,一道时急时缓,偶尔还凝一下。
吴清婉活了几十年不假,但终究是未经历人事的女子,和人同床共枕都是第一次,表面装得再稳重正经,心里又哪里会不紧张。
她闭目凝神等待着左凌泉猴急压上来的那一刻,还想着训斥几句‘不许亲嘴、不许乱碰,只能修炼’之类的话。
可等待了大半天,旁边半点动静没有,感觉就和受刑前的时光一样难熬,既想速战速决长痛不如短痛,又想时间再过慢点,别这么快开始。
这些情绪反映在脸上,就是吴清婉的脸蛋儿,时而红时而白,眉头也时而舒展,时而紧蹙。
度日如年地等待了不知多久,吴清婉再好的性子,也有点熬不住了。她眼睛睁开一条缝,往旁边瞄了眼,却见左凌泉和她一样端端正正躺着,看表情似乎也有点紧张。
吴清婉愣了下,稍作犹豫,侧过脸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侧颜:
“凌泉?”
“嗯?”
“你……你怎么不开始?”
“呃……”
左凌泉睁开眼睛,脸色露出几分尴尬,解释道:
“那什么……我才十七,以前不近女色,所以……”
??
吴清婉呆了下,侧过身来,手儿撑着床铺,低头看向面前的小娃娃,声音也有点尴尬:
“你……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