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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两把刀、一把剑,放在了桌案上。
青衫剑客扫了一眼,刀是好刀,剑是好剑,人看起来也像是好人。
青衫剑客终究和客栈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手指摩挲着桌面上的刀剑痕迹,提醒道:
“小友,你不该来这里。”
年轻人好似没听懂,爽朗一笑:
“我也不想来,没座位了,兄台将就一下。对了,栓龙港距离这儿还有多远,兄台可否知晓?”
青衫剑客暗暗一叹,也只得回敬一笑:
“三百里,往北走。”
年轻人微微颔首,接过小二递来的酒壶,目光看向旁边正在随意攀谈的其他酒客。
那桌守株待兔的散修,演得很像,正在说着大燕朝最近发生的大事儿:
“听说九宗霸主铁镞府,近日又出现了一名‘青魁’,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还是铁镞府府主司徒霸业的关门子弟……”
“叫什么名字?”
“不清楚,铁镞府讳莫如深,没有任何人知晓,恐怕是个千年不遇的奇才。因为太神秘,九盟雏龙榜,直接把其排在了第九,不知姓名,所以暂且尊称其为‘上官九龙’……”
年轻人明显没见过大世面,听得十分入神,等聊完这一茬后,才回过头,给他倒酒:
“兄台,这青魁和雏龙榜是什么东西?”
青衫剑客暗暗摇头,抬手把下了药的酒坛推开,用自己的酒坛,给年轻人倒上了一碗。
此举让其他桌的客人皆是侧目,不过青衫剑客并不在意这些,他解释道:
“青魁,是南方九宗未来的继承人,多半都是老祖嫡系;九宗太大,不会押宝在一根苗上,所以每个宗门,都有两到三个青魁,都是各宗【创建和谐家园】辈最具天赋的修行奇才。雏龙榜,是好事儿的修士,给九宗青魁排的名次,只有九个位置;铁镞府原本上榜的,是少府主上官霸血,最近才被那忽然出现的‘上官九龙’挤下去。”
年轻人恍然,端起酒碗道:
“才知道还有这说法,受教了。”
青衫剑客微微摇头,斜眼看去,临桌的一个武修,已经握住了桌下的刀柄。他把手也放在佩剑上。
不过,让青衫剑客意想不到的是,面前的年轻人,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后,站起身来:
“兄台先喝着,我杀几个人,待会再聊。”
说完拿起了桌上的两把弯刀。
青衫剑客眼神第一次露出意外,附近酒桌的十余名野修,也都拍桌而起:
“好狂的小子……”
嚓——
便是在下一瞬,客栈大厅里刀风如黑潮!
只见那坐在酒桌对面的黑衣年轻人,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大厅中央。
手中两把银月弯刀,刀锋萦绕着墨黑雾气,未等周边野修抽刀拔剑,带着黑色尾迹的弯刀,便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扫过了桌案。
嚓嚓嚓——
利刃砍断血肉与骨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鲜血喷涌,三颗头颅尚未落地,化为墨黑的双刀,已经来到另一张桌案前。
“八重老祖?!”
“掩月双刀?”
“是掩月林的人,快跑……”
客栈外惊呼声四起,大厅内的人夺路而逃。
但在密不透风的刀锋之前,何人能迈出三步?!
嚓嚓嚓——
风平浪静的酒肆,霎时间化为万刀加身的修罗炼狱。
“啊——”
“饶……”
黑衣年轻人双刀急舞,那双眼睛冷得没有人性,不理会任何哀嚎与恳求,刀刀毙命!
大厅里的狂风暴雨,似乎比窗外还猛烈!
年轻人所过之处碎肢横飞,却血不沾身,不过几息的功夫,大厅里十余只野狼,便在刀锋之下化为了碎尸。
青衫剑客眼中的意外,渐渐变成了错愕,待到刀锋停下,黑衣年轻人洒去双刀上的血迹,他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
“呵……没想到是个用刀的莽夫。”
年轻人站在满地碎尸之间,回头露出一个明朗笑容:
“我叫左凌泉,是一名剑客。不过我的剑,一般人受不起。”
青衫剑客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信还是不屑,他放下酒碗拱了拱手:
“南荒赵无邪,幸会。”
“幸会。”
……
第二章 垃圾佬
时间到了六月。
左凌泉四月初回青合郡探亲,等抵达时已经是四月中旬。
原计划是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等大燕朝使臣到京城,姜怡带队去朝见大燕天子的时候,再一起出发前往大燕朝。
但人算不如天算。
左凌泉乘船回到家乡,见到双亲,刚住下不到半个月,京城的书信就送了过来——大燕使臣到了。
临渊城距离大丹,直线距离约莫一万六千里,骑马跋山涉水过去,至少小半年,左凌泉都不明白那百余号人是怎么过来的,但人家确实到了。
使臣在京城待了两天,正式交换国书后,没有多作停留,又启程折返。
姜怡从使臣口中得知,大燕王朝的‘二圣’即将到了寿辰,要去朝见天子的话,最好赶在寿辰之前抵达,时间紧迫。姜怡去朝见天子,不可能一个人空着手,会带着仪仗队伍和贡品,因此出使大燕的队伍,只能即刻启程先走,并给左凌泉送去了信件,让他赶快追上来。
左凌泉收到消息,提前和双亲道别,孤身骑着马在后方追赶队伍;彼此相距一千多里,大丹朝从南到北也才两千里,追着追着,自然就追到了关外。
经过二十多天的跋涉,总算追到了使臣队伍附近,从来往的商队口中,得知使臣队伍停留在大燕朝南部的‘栓龙港’,距离目前位置约莫还有三百余里。
大丹朝和大燕朝,没有完全接壤,中间还隔着一个蛮荒戈壁,因为在荒山之外,被大燕朝称之为‘南荒’或者‘南蛮’,戈壁以南散落着些芝麻大的小国,大丹朝是其中之一。
左凌泉出了北崖郡后,第一次见识到关外有多乱——独自跑过千里蛮荒,用了将近七八天时间,其间遇到马匪打劫十余次、野修杀人夺宝七八次、进黑店三五次,甚至还遇到过仙人跳讹钱的。
结果嘛……
都在马背上放着,还把卡了三个月的列缺穴给打通了。
……
江畔暴雨如注,无名小镇上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客栈里站着两个人影。
左凌泉站在酒桌旁,认真贯彻从王锐那里学来的‘摸骨’之法,搜寻着这些劫道野修身上的物件儿。
赵无邪抱着剑靠在门前打量,起初他还以为左凌泉有什么特别发现,但看了许久后,终于明白这个看起来不差钱的少侠,是在认真捡破烂。
赵无邪忍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左兄,你这把金银扔一边,专挑不值钱的拿,难不成是在下眼拙,没看出底细?”
左凌泉确实是在捡破烂,但这也怪不得左凌泉。
大丹朝太过闭塞,能流进去的修行物件本就不多;左凌泉才接触修行几个月,身边又没个向导,自然是不认识的东西全收着,避免错过了大机缘。
听见赵无邪的话,左凌泉笑了下,眼神示意桌子上的一堆杂物:
“这些玩意儿都没说法?”
赵无邪眼神怪异,都不知道这俊哥儿,是怎么练出现在境界的。他走到桌前,拿起几样物件:
“这是‘润腑茶’,作用是通便、祛身体污秽,栓龙港集市,三十两银子论斤称;这是祛暑符,下品符箓,可以让屋子里凉快些,集市上十两银子一套;这东西还行,‘金枪丸’,金毛吼的虎鞭入药,服之夜御十女依然金枪不倒,不过我瞧左兄这修为,好像也用不上……”
左凌泉站在跟前认真聆听,短短一盏茶的工夫,桌上的东西便全扔去了一边,就只剩下一堆金银。
左凌泉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凡世金银,眉头自然皱了起来。
赵无邪挑拣完东西,摇了摇头:
“无名岗全是黑店,在这混迹的野修都知晓‘财不露白’的道理,家底多半藏在自个老巢,或者寄存在栓龙岗集市,没几样好东西;我瞧你那马背上,倒是有两件像样的法器,不过仅此而已,左兄,嗯……倒是个勤俭之人。”
左凌泉对这番调侃,倒也没在意,毕竟没人天生就全知全能。他坐回酒桌前,笑道:
“也罢,就当为民除害了。”
赵无邪对左凌泉身份挺好奇,不过在修行一道闯荡,规矩他还是懂的,只是开口道:
“此地已经入了云州,有官府管辖,多半不会再遇到拦路的山泽野修,不过也并非百分百安全;敢在官府地盘犯事儿的野修,道行都不低,左兄尽量跟着商队走,别专门往荒山野岭跑;山外青山楼外楼,再大的本事,不谨记‘从心’二字,也迟早踢到铁板。”
左凌泉方才没对赵无邪动刀,便是看出这个剑客品性不错,面对这番过来人的叮嘱,他自是点头;
“受教。赵兄准备去哪儿?不顺路?”
赵无邪端起酒碗抿了口,才摇头:
“我去青云城,办点私事儿。”
左凌泉初来乍到,沿途打听除开知道大概方向,其他都是一知半解,询问道:
“青云城是什么地方?”
赵无邪有点无奈,继续解释:
“云州南部的一座大城,里面有三大姓,祖上都出自云水剑潭,擅长铸剑;最近那边在选‘剑雏’,三大姓彼此争抢,谁家拿了头名,事后会开剑阁赠剑,过去碰运气的人挺多的,我瞧左兄用剑,连这都不知道?”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第一次来,确实没听说过。话说选剑雏,是个什么说法?听起来怪有意思。”
赵无邪显然也觉得这词儿不怎么好听,他摇头道:
“剑胚意思是剑仙胚子,入幽篁者方可称‘剑仙’,所以没把握入幽篁的人,不能称‘剑胚’;那些个世家,为了蹭个名头,就整了个‘剑雏’,其实本来叫剑种,太难听改了。”
“呵呵……这玩意好像没什么好争的。”
“诶,虽说不好听,但分量不低。年底九宗交换门生,青云城也给了一个,抢到就是九宗内门,三大姓为此可是打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