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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元公,今日之宴会,可以说是专门为你而设,你都到了门口,再掉头而去,外人会说我们楚国公府不会待客的。”
二管家张口闭口都是楚国公府,秦之初这会儿要是真的离去,势必要得罪楚国公上下,孰为不智。
他笑道:“世子盛情,让习远愧不敢当呀。如此,就叨扰了。二弟,一起走吧。”
韩青石一想到智屏郡主就在楚国公府里面,腿肚子就转筋,他到现在,也是光棍汉,别说正妻了,就连妾室都没有一个。他虽然只是韩国公的庶子,却也是有资格做智屏郡主的郡马的。按理说,给未来的皇帝当女婿,也不算差,可智屏郡主的克夫名声实在太大,让人望而生畏呀。
“大哥,我还有事……”
韩青石还没想到用什么话把自己给撇出去,秦之初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还不快走?难道还要世子出来请我们吗?”
秦之初的手如铁钳一般,韩青石挣都挣不脱,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地朝着楚国公府的府门蹭,他恨不得这会儿老天爷来个响雷,把他给劈个半死不活,也胜过去见智屏郡主。
第一百零六章 郡主、道姑
秦之初和韩青石都没有心思去打量楚国公府内的布置,后者是担心成为智屏郡主下一个克死的对象,前者昨天刚刚去过一次紫禁城,楚国公府修建的再宏伟,也是不可能和紫禁城相比的。
跟着二管家,进府门,踏甬路,过穿堂,穿仪门,足足走了有十几分钟,眼前的景色蓦然一变,垂柳缕缕,迎春花盛开,道路两侧的桃树之上,有粉红色的花蕾含苞待放。
再往前走几步,但觉得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在苍松翠柏的枝蔓间,隐隐的有粼粼波光在闪烁。走到小路的尽头,往右一拐,顿时,一个数亩大的水潭出现在诸人面前。
经过一冬天的沉淀,水潭中的水变得清澈无比,水潭下有刚刚露出头的青青水草,水中是体态优美的锦鲤,水上是只有鸡蛋大小的莲荷的叶子,在水面上零星分布,等到夏日之日,这里必定是莲花竞相争艳的景象。
二管家引着秦之初、韩青石到了水潭边,那里有一个架在水潭上的水榭,飞檐翘角,红柱碧瓦,曲栏华拱,富丽堂皇,十分的优美。近前,只见水榭上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芙蓉榭”,字体娟秀,像是女人所书。
芙蓉榭里已经坐满了人,粗粗一看,大概有二十余个人,他们壁垒分明地分成两个群体,一群为女子,坐在芙蓉榭的北半边,一群乃是男子,坐在另外半边,两边以竹帘隔开。
二管家请秦之初和韩青石在水潭边稍候,他进了水榭中进行禀报,片刻之后,一位三十多岁,星目朗眉,蓄有短须的男子在二管家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大哥,这位就是楚国公世子楚晟鸣。”韩青石没等对方走进,便悄悄地把对方的身份告诉了秦之初。
秦之初暗赞楚晟鸣气质不凡,只有楚国公这样历经了上千年沉淀的王公府邸,才能孕育出这样令人一见心折的汉子来。
没等二管家开口,秦之初便双手抱拳,一揖到底,“见过世子。”
楚晟鸣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伸手把秦之初扶了起来,“会元公不必多礼,你是文曲星下凡,说来可是天生的神仙,你这一礼,可是要折我的寿呀。呵呵,快快请起,我和青玉、青石两位是世交兄弟,听说你跟青石义结金兰,说来也就是我的兄弟了,你以后可不要这么多礼了。否则就是见外了。”
韩青石上前一步,脸上难得没有轻浮之色,“拜见楚大哥。”
楚晟鸣冲着他嘉许地点点头,“青石老弟,我听说韩叔父给了你一家古董店铺,这是韩叔父对你的一次考验,你可要好好做,不要辜负了韩叔父对你的一片期望。我相信你要是做得好了,韩叔父一定还会给你押上更重的担子。
嗯,生意上有什么困难,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以后尽管来找我,楚韩两家乃是世交,只有常常走动,两家才会越来越亲,不要怕麻烦,知道吗?”
韩青石连忙应了一声,京城里这么多的公侯将相,王孙公子,也就是楚晟鸣从来没有歧视过他是个庶子。
“来,会元公,青石,”楚晟鸣伸出大手,分别抓住秦之初、韩青石的手,“你我兄弟三人一起进去。”
还没进去芙蓉榭,就见隔在水榭中间的那道竹帘缓缓地升了起来,秦之初还以为被竹帘遮挡了视线的女子们要看他,谁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水榭之中的气氛极为凝固,男子这方,齐子芳、燕九捷、魏旭晨等人坐在一起。
齐子芳眉目低垂,眼观鼻,鼻观心,双手捧着一个杯子,杯中水汽袅袅,散发着清冽的茶香,他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燕九捷、魏旭晨等人都有些不自然,竭力回避往女子那边看去。
反观女子那边,正中端坐着一名双十妙龄的女子,明眸皓齿,柳叶弯眉,双唇红润,容貌属于上乘的女子。她头戴珠翠七翟冠,冠上两侧插金凤簪,凤喙口衔珠串,身着大红色大衫霞帔,腰系青色细绫包裱的玉带,上面饰有描金云凤文。
看此女的装扮,应该就是太子爷的宝贝女儿智屏郡主了。在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宫女打扮的人,在她的下首坐着一个道姑。
这道姑也是个美女,鹅蛋脸,大眼睛,头戴纯阳巾,身着红紫色素道袍,她的年纪也不大,也是双十年华左右。
在她们的周围还坐着十几个女子,一个个都衣着华丽,气质不俗,年纪有大有小,十有九八都是公侯府的女眷。
智屏郡主凤目含怒,凤眸盯着对面的齐子芳。她是太子之女,当今顺德帝的嫡孙女,身份显赫无比,偏偏就是这个齐子芳拒绝了顺德帝的赐婚,让她沦为了天下人的笑话。前段日子,碍于齐子芳还要参加殿试,怕惹得太子老爹不高兴,她按捺住了自己的性子,昨天殿试结束了,她就迫不及待地来找齐子芳算账了。
她倒不是非要跟齐子芳做夫妻,坦白讲,她也看不上齐子芳,本朝国公有六个之多,国公之子孙一抓一大把,齐子芳又不是特别优秀,人长得也马马虎虎,入不了她智屏郡主的法眼,她只是被人拒绝,自尊受挫,很没有面子罢了。
只是这种事没有办法说出口,总不能当众质问齐子芳为什么拒绝吧?
故而,她也就只能生闷气,期望着用眼神把齐子芳给吓出个好歹来,最好让他永远不能人道。
齐子芳正是料准了这点,才显得那么气定神闲,对智屏郡主采取冷处理的态度,那些过来作陪的女眷们也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个个都不愿意掺和到里面。
秦之初进了水榭,一眼就看到了智屏郡主和坐在她下首的那位道姑,他微微的蹙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这两个女人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仿佛遇到了同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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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初秦习远拜见郡主千岁。”秦之初连忙一揖到底。
大周朝在是否行跪拜礼方面,不是特别严格,除了拜见皇帝时必须行跪拜礼之外,其他场合,有功名、官位在身的,可以以长揖代之。
第一百零七章 血溅三尺
“嗯,起来吧。”智屏郡主从鼻腔中哼了一声,连看都没看秦之初一眼。
状元每三年就有一个,何况会元还不一定是状元。她能够应一声,就很给秦之初面子了。
倒是坐在智屏郡主下首的那名道姑惊讶地看了秦之初一眼,美眸中迸射出一抹神采,不知是惊讶于秦之初的年轻,还是别的什么。
道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秦之初一番,然后侧转头,在智屏郡主晶莹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两句话。
智屏郡主一开始不在意,注意力还在齐子芳那边,但是很快,她的凤目就瞪大了,玉面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来。她扭转头,看了看秦之初,嘴角翘起了优美的弧线,“会元公风姿卓越,气度沉稳,有大将之才。不错,不错。”
楚晟鸣呵呵一笑,“会元公,郡主千岁眼光甚高,可是甚少夸人的。难得你得到她如此称赞,还不快快谢恩?”
秦之初只好再次长揖到底,“谢郡主千岁赞许。”
这时,也不知道韩青石是怎么想的,竟然插了一句话,让秦之初掐死他的死都有了。
“郡主,各位姑姑婶子,姐姐妹妹,你们还不知道吧?我这位金兰大哥今年二十一岁了,还没有成亲。我问过他,他在家也没有什么定亲的媳妇。大哥他是礼闱的会元,过两天,金榜一公布,必定是状元,这么优秀的人物,你们谁要是看上了,可要抓紧了。”
韩青石话音刚落,燕九捷便冷哼一声,“状元从来不是自封的,要是谁都说自己可以得状元,就一定是状元的话,那我还要说我是状元呢。论各方面的优势,我也比某个人有更多做状元的优势。”
秦之初终究没有显赫的身世,在场之人,不是郡主,就是王孙公子,他不好说什么太过刚硬的话,但是一颗软钉子是免不了的,“燕年兄,你要是会元的话,这话说起来,底气可就更足了。”
轻轻的一句话堵得燕九捷无话可说。
魏旭晨赤膊上阵,道:“得会元不代表一定能做状元。本朝科举已经举行了千余次,礼闱会元能得殿试状元的,连五百次都没有,也就是说秦年兄最后成为状元的可能性连一半都不到。
看今壬辰科礼闱、殿试,今年因为天气的缘故,很多人发挥失常,但是殿试时,天公作美,风和日丽,大家发挥都很出色,秦年兄的文采只能说中等罢了,算不得锦绣文章,高中状元的可能性,连一成都没有。
秦年兄,做人还是低调些好,免得皇上将名次排定后,你难以做人,当然,你要是有唾面自干的本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魏旭晨前半段话还带着理性的分析,但是到了最后一句,就是冷嘲热讽了,“唾面自干”可不是什么好词。
秦之初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够中状元,但是他自觉中状元的可能还是在七成以上的。
考场上做文章,最主要的是善于揣摩命题人的心理。他自问还是揣度出了顺德帝的心思,而且他跟顺德帝还有过一次面对面的交谈,顺德帝似乎对他还是比较满意,如此一来,中状元就有了比较大的把握。
“魏年兄,我倒是不怕难以做人。我在殿试时,将自己对皇庄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写了出来,只要圣天子看到,我就心满意足了,做不做状元,我是无所谓的。”因为有智屏郡主在,秦之初当然要挑一些漂亮话说,免得传到顺德帝耳朵中,耽搁了自己的前程。
魏旭晨嗤笑一声,“秦年兄,你这话谁信呢?你要是不着紧做状元,为什么要拿出来将近一万五千两银子跟我等对赌?对了,我奇了怪了,你一个平民之子,从那里来这么多钱?难道是你父坑蒙拐骗而来?人都说你父乃是义商,我看不过是一沽名钓誉之辈,要不然从那里来这么多钱?”
秦之初脸黑了下来,“魏旭晨,我敬魏国公,这才叫你一句年兄,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侮辱人。我的钱来的光明正大,乃是合法所得,经得起官府查验。你信口雌黄,栽赃污蔑,不仅有辱你读书人的身份,还羞辱了魏国公。我要求你马上当众赔礼道歉。”
魏旭晨冷冷一笑,“我要是不道歉呢?”
“不道歉?那好。十步之内,我定让你血溅三尺。”秦之初的眸中飘出一抹骇人的冷然,他的目光锁定了魏旭晨,往前迈了一步,就这一步,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没了优雅淡然的气质,多了一股猛虎下山的威势。
魏旭晨猛然想起秦之初可是杀过人的,白虎岭救韩青石母子,豫州会馆杀黑如墨,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一个连鸡都没有杀死过一只的文弱书生了。
心中骇然,但是魏旭晨却不愿赔礼道歉,他是有所依仗的,一方面他是魏国公的嫡亲孙子,另外一方面这里有智屏郡主,有楚晟鸣等诸多身份尊贵的人在,他就不信秦之初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他。
“秦之初,不要以为吓唬人,就能让人收回非议。你要是不心虚,为什么如此紧张?”魏旭晨聪明地绕开道歉的话题。
秦之初懒得再跟魏旭晨废话,魏旭晨已经羞辱到了他的父亲,再跟他这个王孙公子废话,纯粹浪费时间。他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那你就纳命来吧。杀!”
秦之初脚一跺地,借助地面传来的反震力,如箭般冲了出去,他攥手成拳,瞄准魏旭晨的胸口就打了出去。
众人骇然,谁也没想到秦之初竟然如此刚烈、毅然决然,说杀人就杀人,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秦之初那可是两拳打死了黑如墨的主儿,只怕一拳就能打死魏旭晨,那样的话,事情可就大条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紫影鬼魅般出现在了魏旭晨身边,一脚将他踢下了椅子。下一瞬间,秦之初的拳头就打了过来,轰的一声,就将坚硬的黄梨木椅子的靠背打得粉碎。这一下,足见秦之初根本没有留手,是真的要让魏旭晨血溅三尺了。
“来人,快来人,秦之初要杀人了。”魏旭晨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
第一百零八章 我秦家儿郎是好欺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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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退下。”智屏郡主玉面生寒,冷声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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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初一拳没有打中魏旭晨,焉肯罢休,他很清楚自己打出了这一拳,就跟魏旭晨乃至魏国公上下结下了死仇,只怕魏国公的报复很快就要来了。后果先不去考虑,先把魏旭晨杀了再说,到时候自己就算是被魏国公杀死,黄泉路上也有人作伴。
他两脚一错,扭过身来,打算打魏旭晨第二拳。这时,那道紫影袍袖一卷,将他的胳膊卷了起来,一股柔和的力量牵引住了他,让他冲不出去。
“秦兄,你不要冲动。你前尘似锦,为了一名世俗人,不值得。”阻拦秦之初的是那位坐在智屏郡主下首的漂亮道姑,她呵气如兰地说道。
这时,楚晟鸣抓住机会,冲到了秦之初和魏旭晨中间,“是呀,郭姑娘说得对,会元公千万不要冲动,有话可以好好说,喊打喊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秦之初的胳膊被卷住,他清晰地感觉到了那道姑的力量不比他弱,更重要的是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他从道姑的身上感受到了独属于修真者的灵力波动,看样子道姑的修为境界比他只高不低,有她从中阻拦,杀死魏旭晨已经变得不可能。
“想让我不杀魏旭晨,也可以,他必须向我父亲赔礼道歉,我家从我爷爷那代开始就是义商,不远千里,将粮食从江南鱼米之乡拉到闹饥荒的地方,【创建和谐家园】,不知救活了多少人。这样的举动,魏旭晨不赞许也就罢了,还污蔑我父沽名钓誉,是可忍孰不可忍,还真以为我秦家儿郎是好欺负的吗?”秦之初厉声道。
韩青石上前一步,“我可以作证,我大哥的银子来路正大光明,都是我大哥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赚到的。不信,智屏郡主可以派人到潘家园卫记古董店调查,那是卫翊豪开的店。”
卫翊豪是谁,不用韩青石说明,在场的人都知道。
“我会派人去调查的。如果让我知道秦之初的银钱来路不正,我会禀告给皇爷爷的。反过来,要是我知道有人污蔑秦之初,也别指望着我会向皇爷爷隐瞒。”智屏郡主一句话表明了不偏不倚的态度。
齐子芳、燕九捷把魏旭晨扶了起来,前者狠狠地瞪了魏旭晨一眼,低声道:“今天这事你做的太莽撞了。没有影的事儿,怎么能够乱说?况且还是当着智屏郡主的面。”
魏旭晨的手脚到现在都还是颤的,离他近了,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都不正常。刚才要不是那道姑把他踢到了椅子下面,他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此时光想想就后怕不已。不过他还是色厉内荏地回道:“这事没完,我一定要秦之初好看。”
“回头发狠也不晚,不过得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齐子芳推了魏旭晨一把,“你千不该万不该说秦之初的爹,不管你说的是对还是错,辱人父母总不是好的,还不快点过去服个软。你别耍公子哥脾气,智屏郡主还在那里看着呢。”
魏旭晨乃堂堂魏国公嫡孙,身份尊贵,可是他再尊贵也贵不过智屏郡主,她可是太子之女,皇帝的嫡亲孙女。
万一智屏郡主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顺德帝,他们几个在顺德帝的心中就有了污点,以后想在官场上混出个名堂来,就要平添几分难度,即便是有家族的支持,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魏旭晨深吸几口气,默念了几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之类的圣人言,勉强说服了自己,走到了秦之初面前,随便地拱手一揖,“秦年兄,刚才言语间多有唐突,对不住了。”
楚晟鸣混稀泥道:“好了,旭晨知道自己失言了,都已经赔罪了,雨过天晴了,大家都要给我面子,不要再纠缠此事。来人,给旭晨换一把椅子。会元公,青石,你们赶快入座吧。”
有了这样一件喊打喊杀的插曲,水榭之中的气氛更加的不融洽,谁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致,任凭楚晟鸣长袖善舞,竭力地调动气氛,也无法扭转这一点。
水榭之中,除了智屏郡主和那位姓郭的道姑之外,其他都是公侯家的子侄后辈以及女眷,他们在大周王朝盘根错节三千年,彼此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已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
当着他们的面,秦之初就要格杀魏旭晨,这简直就是在打所有人的脸,又能有谁对他有好印象?哪怕先挑起事端的不是秦之初,也不会给秦之初带来什么正面加分。
很多时候,都是帮亲不帮理,尤其是这些王孙公子,世家贵族,把自家的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楚晟鸣本来还想拉拢一下秦之初,却没想到秦之初如此的“冲动”,说翻脸就翻脸,说杀人就杀人,如此个性,在他看来,日后只怕取得不了什么大的成就。凡成大事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念及此,他也就没了拉拢的心思。
反倒是智屏郡主和那名道姑一直在小声交流着什么,两人的目光不时地扫向秦之初,显然她们已经对秦之初产生了浓厚的兴致,智屏郡主更是把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抛到了脑后,再也懒得看齐子芳一眼。
齐子芳本来一副超然的模样,在智屏郡主能杀死人的目光注视下,都安之若素,稳如泰山,可现在智屏郡主不看他了,他却变得有些不自在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狠狠地盯了秦之初一眼,将这种不自在,归咎到了秦之初身上。“秦之初,你等着,总有跟你算总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