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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仕路红颜:美女记者》-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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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霁菡感到了他握住自己刹那间的力道,心脏又咚咚乱跳,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刚一动,就又被他按住,她不敢再动了,因为他此刻完全是一只手驾车。她偷偷地扭过脸,悄悄地打量着他,只见他目不斜视,正视着前方。突出的眉骨,长而直的睫毛,深隐的眼珠,瞳仁黑黑的,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还有轮廓分明如刀凿般的下颌,早就印在她的脑海里了,在姊妹塔的时候她就曾偷偷地看过他,不想还被他发现遭到他的奚落。

      看够了吗他突然说道。

      不曾想这个声音又恰到时候的响起,她一惊,没想到他又说这句话。不过这次她没有羞的无地自容,而是抽出手,娇嗔地在他腿上捶了一下,心里却甜滋滋的,因为他居然还记得这个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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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昊的车停在她家小区门口不远处,他不敢再往里走,担心她的邻居看到。他攥过夏霁菡的手,眼望着前方,说:我们还什么时候见面

      听到这话,她的手有些僵硬,脸上的红润没有了,她抽出手,低下头,她不敢看他,忧郁地说:

      我们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刚还好好的,又说这种绝情的话。

      你知道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头,仍旧扭向窗外,仍旧不敢看他。

      可是

      求你,什么也别说好吗她突然回过头,一对湿眸艾艾地看着他。然后跳下车跑了进去。

      他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深深叹了口气,掉转车头,向市里驶去,尽管他知道此时关垚在陶笠家等着他。

      到了办公室,他找来了市长常远。

      自岳筱走后,常远就没离开办公室,他准知道关昊回来后要找他了解情况,就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儿。他说岳市长是带着家人去北京的,快中午才到的督城,吃完午饭后,也没休息,就走了,当然,他让司机给市长洗好车,加满油,这才走的。当然,席间关于他探听关昊的工作及私人情况,常远就不便告诉关昊了。一来只是闲说话,二来的确没对关昊构成危害,所以,他也就不提了。

      其实,在从政的路上,常远现在是最轻松的时候,无论是继续追随岳筱,还是和关昊琴瑟合声,将来都没问题,一个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一个是省长的红人,他只需把心摆正,不做苟且之事,下任督城的书记应该不会旁落他人。

      关昊得知岳筱只是路过,放下心来,凭他对官场的敏感,他隐约感到事情没常远说的那么轻松。

      不错,由于督城紧邻北京,是进京的必经之路,这就使得无论是省里还是锦安市的领导,进京之前都要先在督城歇个脚,说好听一点是顺便视察工作,说不好的就是及时补充弹药。督城各部门历来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这可是和领导沟通搞好关系的重要途径,能到督城任职的干部,几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往上升,其它市县则不行。

      一般提到督城的干部,都是为锦安市委市政府做储备的。当然这和督城经济发展形势和各项工作都走在全市前头也是分不开的。

      关昊又简单的问了一下这几天市里的情况,见没什么事,就跟他说来了两个同学,晚上聚聚,邀请常远参加。

      谁知常远一听就连连摆手,笑着说:关大书记,您就别往桌上端我了,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是坚决不参加的。

      老常,你怎么总说你老,你现在是正当年,是人生的黄金时段,经验丰富,该经的都经了,在你这人生宝库中稍微抖搂一点,就够我们学习好长时间的。

      寒碜我是吧,尽管是寒碜我,但你说这话我很受用,原来没感觉自己老了,可和你在一起工作,我还真有点自卑。他站起身说:好了,我也该回家了,你呀,该干嘛干嘛去吧。

      关昊站起,送常远走出办公室。都说基层党政一把手貌合神离,可他觉得和常远配合的还相当不错,尽管他也知晓常远的用心,但撇开这些因素,他觉得常远各方面的素质都很过硬,如果自己不到督城来,市委书记这个角色说不定就是常远的呢。

      他给陶笠打了电话,告诉他五点半在市政府接待中心督城大酒店见面。

      安排好后,他有了倦意,来到里间卧室,仰卧在床上,两只胳膊垫在脑后。别说,还真是累了,几天来一直没得到很好的休息,长途三个多小时驾车不说,就是昨晚体力过分透支,把他的能量几乎消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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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她现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蒙头大睡,他突然来了冲动,想给她发个信息,但掏出手机后,想到分别时她那期期艾艾的眼神和滚动着泪珠的双眼,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啊,不能无故打扰她。一来她也累了,二来万一她老公在家就不好了。想到她老公,那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关昊心里居然疼了一下,就像有人在他的心尖上掐了一下。

      对女人,男人都是自私的,自己一旦拥有,就不许别人染指,关昊也不能免俗,尽管他是市委书记,尽管人家的老公是正当防卫,但他仍然感到心里堵得慌。

      庸人自扰他自嘲道。

      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他起身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关昊一向对仪表在意,不管多累,他都力求以最得体的着装最完美的精神状态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尤其是今天更要注意,因为他不想让弟弟关垚为自己担心。

      关昊刚在定好的房间坐下,陶笠和关垚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关昊一见他俩就忍不住笑了。

      陶笠,一米七的个子,微胖,圆脸,肤色略黑,最醒目的就是圆圆的脸上挂着瓶底般厚的眼睛,尽管眼镜的材质是树脂的,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镜片重的随时都能掉下来似的。

      关垚,和哥哥一样,也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比关昊略矮一些,不过比关昊要粗壮许多,戴着一个做工考究的拉丝眼睛,显得精明又儒雅。

      呦,看您,笑的真优雅,就冲这份优雅,我们等多久都心甘情愿。陶笠稳稳地坐下,千年不变的慢语速。

      关昊说:我笑你们俩一个高一个矮,一个黑一个白,一个胖一个瘦,真比刻意还刻意。

      陶笠琢磨了一下,自己也笑了。

      关垚站在旁边,注视着关昊,叫了一声:哥。

      关昊点了下头,示意他坐下,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东张西望的陶笠。

      陶笠左右看了一遍说:我说关书记,就你一人来。了

      关昊微笑着说:你希望来多少人

      我估计一方大吏,且不说前呼后拥,美女相随,拿杯拿包的人还是应该有的。

      你这个老夫子,也与时俱进了,都知道美女相随了。我这员大吏没这嗜好,倒是院长应该花团锦簇才是。

      陶笠故作认真地说:老夫我也不能免俗不是

      你要是这么懂风情,何苦还独守其身,待字闺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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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怪了,三十好几的人了,医院的业务精英,而且去年新提拔的院长,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应该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就在内部解决了,因为医院里有的是年轻的护士医生新分来的大学生,美女如云。可是这个老夫子就是到现在都孑然一身。

      在他们俩打嘴仗的时候,关垚已经点好了菜,而且很快就上来了。关垚知道哥哥喜欢喝红酒,就打开随身带的一个纸袋,里面有两瓶法国波尔多1982年产的红颜容,这是他这次去上海一个老客户送给他的。

      三个大老爷们,喝什么红酒,上白酒。陶笠好喝是出了名的,但他只跟脾气相投的人喝,一般情况下以专家身份做掩护,不沾酒,但每次和关氏兄弟都是不醉不归。

      关昊拿出一瓶,仔细看了看说:我说老夫子,今天这红酒你要是不喝的话可就亏了,这酒起码一瓶要在一万元左右。这可是法国葡萄最好年份的酒。

      那就更应该不喝,既然这么好,我一口干一杯,不是糟蹋了陶笠喝不惯红酒。

      也是啊。关昊想到昨晚夏霁菡喝酒的样子,那么好的酒,就那样的喝下去了,现在都心疼,可是昨晚自己不也那样喝了他兀自笑了。如果她是自由之身,他肯定会把她叫来,三个老光棍喝酒没意思。

      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离不开那个小女人了,尽管她说不要再见面,但他知道那是违心的,她是受到来自道德的约束,他现在就想她了,想时刻把她拥入臂弯。

      但是,唉该死的但是,有着无数条横亘在他们中间的理由,总是提醒他约束他【创建和谐家园】他,一丝疼痛袭上心头,眼睛有些酸楚。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了。想当年他在南方省的时候,整整十个月没回北京,也没今天这么伤感呀真得老了,年岁一大,人就脆弱,连妈妈都说自己年岁大了,该要孩子了。

      72.第71章匆忙回京

      其实关昊是个非常自律的人,他做事从来都是在理智的支配下进行,可自从遇到夏霁菡,他就多了冲动,少了理智,甚至脑子里经常冒出不切合实际的冲动。 比如刚才,他恨不得立即把她从家中拽出来,和他度过眼下的夜晚,但是,不能,他不能破坏她眼下拥有的东西,他没这个权利。

      哥。关垚见他拿着酒瓶【创建和谐家园】,就叫了一声。

      他抬头,看到弟弟关切的眼神,他意识到关垚担心了。放回酒瓶,把礼盒重新扎好,对关垚说:听老夫子的吧,喝白酒,不过这红酒你不能拿回去了。

      关垚一笑,说:我拿来就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关昊一听,笑着对陶笠说:听听,咱们都成了老人家,他以为他还年轻哪

      陶笠也笑了:垚垚,老朽我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耽误了终身,你说你那么年轻多金,要什么样的仙女没有哇怎么也跟我一样打光棍呀

      只比关昊小三岁的关垚,在京城商界地产界电子科技界等多个领域里是个卓有成就的人物,上学时就有自己的公司,且做的有模有样,毕业后更是涉足多个领域,尤其是最近几年的地产项目,更是将他推向了巨大成功。他有别于哥哥关昊的地方就是敢想敢做,对新生事物充满了兴趣,不像哥哥那样,谨言慎行,稳健低调。就像陶笠说的那样,这个年轻又多金的男人,身边不愁女人,也正是他的成功和他的家庭背景,让他择偶就比别人慎之又慎,对女人就少了赤诚相见,多了猜忌和防范,久而久之,练就了铁石心肠,女人在他那里不是爱的象征,而是性的代名词。

      陶哥,没想到你还挺浪漫,还想打仙女的主意,我才不要仙女呢,我要的是玉女,可惜呀关垚沮丧着说。

      小垚,你真该考虑这个问题了,今天没外人我说你,你要有紧迫感和责任感啊。关昊一语双关地说道。

      看来是该认真对待这个问题了,上次妈妈跟哥哥说想抱孙子的话,他还记忆犹新,当儿子的,没权利剥夺父母这一要求。哥哥的话,他当然明白,就说:这个问题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在认真考虑,要真想找到爱的人,我这个圈子肯定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发现,用关书记的话说思维惯性已经形成,改不了,我就得跳出这个圈子,找一个从心灵到肉体没被污染的玉女,结婚,生子,然后到老。可悲的是我走不出这个怪圈。

      关昊明白他所谓的怪圈含义,也明白他说这话是认真的。以前也和关垚探讨过他的婚姻大事,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他所说的玉女标准,只是在他周围,就是有这样的女子恐怕也早被淹没在无情的商海中了。他身边不乏年轻靓丽的女孩子,尽管他从不让这些女人在家人面前露面,到目前为止,让关垚付出金钱的女人大有人在,可是能让他付出爱情的人却还没出现。

      这时,菜已上齐,关垚接过服务小姐的酒瓶,礼貌地对她说:谢谢,我们自己来,有事叫你。服务小姐会意地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陶笠还沉浸在刚才关垚的那番话里,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见关垚给自己倒上了满满的一杯,竟也没拦着,只是当他看到只给关昊倒了半杯时,他不干了,说:垚垚你是怎么回事,还搞职务歧视呀

      关昊一听,立即将半杯酒放到中间,示意关垚倒满。

      关垚迟疑了一下,见哥哥不动声色,就给他倒满了,随后自己也满上了一杯。

      关昊见关垚满满的一杯酒,就说:小垚,你今晚是不是不准备回去了

      那还用说,我们俩都商量好了,明天准备去五台山,反正俩和尚也没事,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就拜访一下我们的和尚基地,趁机在求一卦,看看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我们的和尚时代。陶笠兴致勃勃地说。

      关昊皱了一下眉,收住笑,问关垚:你这两天没事公司离得开

      关垚就知道哥哥会这么问,特殊的家庭背景,注定他们要比别人更加勤奋更加谨慎,这也是他做企业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敢懈怠不敢胡来的原因所在。

      没事,都安排了值班和倒休,再说,各行各业都放假了,我自然也就没事了。昨天妈妈就说让我陪你来玩关垚说不下去了,他心疼哥哥,知道哥哥这两天不好过,那天在机场的出口的路上,他看到政府奖给他的那辆奥迪停在路边,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哥哥肯定有事,急忙给他打电话,确定他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可关垚怎么也没想到哥哥离婚了,而且是被抛弃了

      他替哥哥抱不平,有时,宁肯要他身上一块肉,他都不愿看到哥哥受委屈。从小哥哥就是他的骄傲,就是他的榜样,他崇拜哥哥的自律深沉和严谨,也崇拜哥哥的正直学识和工作魄力,他曾经幻想如果哥哥哪天辞官,和他一起经营中正集团,那无论是商界还是地产界,别人都将不复存在。只可惜,哥哥注定要在政界走下去,而他也注定要在自己的领域里单打独斗。

      关昊的眼睛有些酸胀,他对关垚的用心有时比父母都多,父母不便说的,都是由他出面说,所以,这么多年来,关垚总算没让父母丢脸,一直扎扎实实地走过来,其实他和父母的心愿是一致的,不奢望他大富大贵,只求他的企业能够稳健前行。他把大杯里的酒倒满一小杯,举起来说:

      如果你们俩不嫌弃,明天五台山算我一个。

      关垚眼里露出欣喜,陶笠却扶了扶眼睛,瞪大眼睛说:怎么,你有时间跟我们玩儿,你不用陪你那个白天鹅

      关昊不理他,兀自干了杯里的酒,然后,优雅地向他亮一亮杯底。

      陶笠一看,也不等他的回答了,一仰脖,也干了。

      关垚唯恐陶笠和哥哥纠缠这个问题,就赶紧给他满上一小杯,说:陶哥,谢谢你收留我半天,不,还有今晚一宿,我敬你。手往上一抬,干了。

      陶笠举着杯,对关昊说:我说你们兄弟俩是怎么回事,都这么赖,盯上我那贫民窟了

      关垚反驳说:陶哥,你难道忍心让我今晚住在这没有人情味的宾馆我都厌倦宾馆的味道了。

      那你就到我这里闻消毒水的味道吧。

      晕关垚冲哥哥说:你知道我一到他那屋,没把我熏懵,他的屋里全是酒精的味道,就连他们家的楼道都是那味儿。

      关垚在五年前,因为酒驾出过一场车祸,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对医院的味道比较敏感。

      关昊一听,用手指着陶笠说:我前脚走,你后脚就消毒,把我当成什么了不行,再干一杯

      陶笠自知斗不过这哥俩,只有低头干杯的份儿,然后说道:我说,你们要是看上我那房子好呢就赶快住,明年陶兰毕业,那房子就是她的了。

      兰兰,明年大学毕业真快呀关昊说。

      陶兰,是陶笠的妹妹,现在省城警官大学本科班学习。

      是呀,她让我告诉你,明年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回督城,你这个市委书记要给她安排工作。

      关昊笑笑:警官大学毕业,还愁找不到工作,只怕回不了督城啊。

      三个地道的光棍儿,只一会功夫,一瓶茅台就见了底。关垚又打开了一瓶,他也很久没这么痛快地喝酒了,边倒酒边说:今天我要醉饮督州。

      据史料记载,历史上督城曾经叫过督州。

      三人面前又是满满的一大杯酒,陶笠也有些迷糊了,还在往小杯里倒酒,又和关垚干了。

      他们三人历来喝酒不矫情,平均分配。关昊的脸也红了,他举起杯说:第一瓶的第一杯是我敬你们俩,第二瓶的第一杯,仍然是我敬你们俩,干。

      三人又一饮而尽。

      可能是开始的话题有些沉重,他们都有些心事重重,酒,自然喝的就有些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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