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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哥，故事我看完了。”
“怎么样？有没有办法过审，能不能看出来哪里有问题？”蒋海兵惊讶于方澈的效率。
“本子还行，但是根上就有硬伤，直接说吧，一堆贼怎么就突然良心发现了？成了正面人物了？就因为碰到了一个傻根？要知道你这个故事里傻根可是从藏庙里出来的，这么一整故事不就成了宣传宗教了吗？”
其实这个本子面临的就是当年冯裤子和刘震云的困境，当年他们把《天下无贼》的本子交上去的时候，审查部门也是横竖不给批。
最后冯裤子憋得实在是没辙了，找到了王朔，王朔一拍脑门说这事简单啊，你让女贼怀个孩子，就说她要积德行善不就完了？
结果妙手回春，顺利过审。
因为一个傻根而感动决定改过自新，甚至两个人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就有点中二了。
可要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看着多么充满着人性的光辉啊。
电话那边的蒋海兵迟迟没有说话，最后叹了口气：“方澈啊，你小子还真有东西，刚才我朋友家那小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和相关部门的意见不谋而合。能改么？”
“能。”方澈说道。
不行啦，得抓紧时间了，虽然在地球上冯裤子和刘震云憋了半天没想出办法来，但是不代表这里的人也想不出办法来啊。等到时候人家想明白了，自然是用不上方澈了，到时候他连口汤都喝不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部电影上映。
“你真有办法？”蒋海兵惊讶道。好家伙这小子脑袋这么灵？
“有，不过我有个问题。”方澈笑了笑说道。
“你说。”蒋海兵有些急切。
然后方澈说出了前几天柯总对他说的话：“兵哥，你问一下你朋友家的孩子，他那边缺投资吗？”
这话一出，蒋海兵直接愣了。好好地怎么聊起来投资的事情了？
虽然那小子家这几年有点不景气吧，但是人脉还在，拉个千八百万的投资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蒋海兵笑了。
好小子，这是要分一杯羹啊！只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我去帮你问一下。”蒋海兵也不含糊，应承下来。
还是那句话，能混到这个份上的，谁都不是傻子。
挂掉电话，方澈不自觉地笑了笑，这波啊，只能明抢了。
怎么着也得分块肉下来。
这一次蒋海兵那边沉寂的时间有点久，十几分钟后，他直接给方澈发了一条信息：“你的意思我跟那边说了，把你电话给他了啊，这小子叫陈宇，你俩直接聊吧，我就不当传话筒了。”
“好。”方澈回复道。
不到一分钟，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方澈接起，那边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澈……澈哥……”
青年的声音有些清冷，这声澈哥叫的也有些不自然，很明显是个雏儿在学老油条说话的样子。
“嗯，兵哥把我意思跟你说了吧。”
“说了，你真有办法让我过审？”对面的青年还是有些不相信。
“不敢说百分百，但是【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过网络大电影的审核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好的，这边确实缺点投资，不过缺多少还不确定，要不然咱们面议？”
意思很清楚，能在我这里分多少东西得看你有多少本事了。
方澈笑了笑：“好啊。”
“你在哪，约个时间，我去找你？不过我在横店这边，而且手边还有几场戏，可能过去需要点时间。”
“那没关系，我正好在横店这边住着，明天我去横店找你，学习一下你们拍戏的技巧。”
这话也有点东西，方澈刚导出来一部豆瓣评分8.6的网剧，圈里人不会不知道。
哪里还用得着跟一个剧本都过不了审的年轻人学习啊。
很明显，意思就是我也得去看看你的拍戏水平怎么样，要是不行，我还不鸟你呢。
陈宇显然也听出了这层意思：“好，那就明天下午6点，我在横店这里的惠宾楼拍戏，你看可以不？”
方澈想了想，明天白天六点前的时间够他把码字、讲故事和录音的工作做完了，甚至还绰绰有余。
“可以。”
……
第二天，方澈早上九点直接来到了昨天看好的那处住宅的售楼处。
没上演什么太装逼打脸的戏份，直接117万全款拿下了青山中学对面的那处宅子。
回家之后把码字等工作做完。
下午五点，方澈和林姨说了一声，直接骑上自己的电动小摩托往横店去了。
就看这波能抢多少肉回来了。
第七十九章 这是另外的价钱
小电动车晃晃悠悠地前进，不多时就驶进了横店地界。
一进横店，很明显能感觉到街上的人多了起来。
有三五成群聚在茶楼里闲聊的男人，他们这群人大多数长相一般，是普通群演，一天工作8小时，60块钱，超时之后每小时加8块。混的好点的叫群特，一天80，超时加10块。
现在能在茶楼里聊天的基本上都是早上四五点钟跟随群头进组出活的，这会刚刚结束一天的拍摄。。
大街上也有不少面容姣好步履匆匆的男女。这些长得比较好看的，基本上都能拿到前景资格，所谓前景就是能够在镜头上露脸，不再是人肉背景板，这样的演员分大特，小特，【创建和谐家园】三挡。小特150每天，【创建和谐家园】300每天，大特视情况而定，不低于500每天。
这些演员的时间就比较灵活了，有的会自己主动找活。
“草！今天那剧组真【创建和谐家园】！光等主演就等了三个小时！”路上，一个年轻小伙边走边吐槽着。
“你啊，还是年轻，你管他等多久呢？反正耗够了8个小时就得给钱！能歇着拿钱多美啊。”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老群演说道。
“不上镜不露面怎么出名？怎么当大明星？”
“呵呵，每个刚来横店的人都以为自己能当大明星，再过两年你就不这样想了。”
“再过两年我也是这样想，我一定能出名。”
“当年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你看我现在是什么德行？混一天算一天吧。”
……
一路走来还有不少在街上闲逛的群头，看到方澈的样貌上来就拦住了他：“小伙子，跟【创建和谐家园】吧？以你的形象肯定能拿个大特，甚至将来当大明星都有可能。”
方澈看着一脸油腻的中年群头，心说跟你干个屁，拼刺刀吗？
对于这样的询问，方澈都是直接摆摆手，然后油门一加直接离开了。
不多时，方澈找到了陈宇说的惠宾楼。
说是惠宾楼，其实不是饭店，而是搭起来的一个豪华饭店的景，有很多剧组都在这边取景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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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澈停下自己的小电动车，凑了过去。
“老哥，里面是什么剧组？”方澈随便找了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问道。
男人瞥他一眼，顿时感觉眼前一亮，直觉告诉他，凭这小子的样貌，至少是个大特！
一下子男人的态度温和了不少：“里面是个叫《侠盗无双》的剧组，导演是个愣头青？”
“哦？”方澈来了兴趣：“老哥您给仔细说说。”
“这小子一来，横店就传开了，这家伙是个富二代，给群演的待遇是别人的两倍，但是他们剧组工作强度太大，有的时候半夜还在拍摄。”
“没什么大问题啊，多干活多拿钱啊。”
男人嘴角一撇：“你还是年轻，能三天拍完的活为什么要一天拍完？剧组还给免费的盒饭呢。”
这话到头了，方澈简直无言以对。一听这话就知道这男人是老油条了。
方澈也不想跟他多交流了，简单道了句谢之后也踮起脚尖往里看去。
前面的人一看他的样貌，以为是哪个大特，有意无意地让开一点点缝隙，方澈就这么蠕动着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饭店内，一个消瘦的青年坐在导演椅上，看着监视器，神情严肃。
这应该就是陈宇了。
透过监视器，方澈也能看到在拍摄的内容，是一男一女两人对坐，女人长相姣好，但是面容憔悴。
在女人面前的桌子上，烤鸭、春饼、黄瓜……
方澈知道了，这一幕应该是剧本上的最后一段。王欢因为保护傻根死去了，警察来把一切告诉他。
方澈记得陈宇的剧本里这一段写的是：“王丽看着警察一步一步离去，终于心中的悲痛翻江倒海一般涌了上来，她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食物，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终于，她忍不住趴在桌上抽泣起来，慢慢地，哭声越来越大，直至撕心裂肺。”
不得不说，这种处理方式比地球上《天下无贼》里刘若英边吃烤鸭边落泪的镜头差了不少。
监视器里，女人正在咀嚼着烤鸭，而男人说着什么。
慢慢地，女人咀嚼的动作变慢了，嘴唇颤抖，用力地把口中的烤鸭咽下。
很快，男人起身离去，女人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抽泣……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大哭，引得众人注目。
女演员的演技还是可以的，最起码不会让人感觉出戏。
“咔！”监视器后的陈宇站起身来：“玉姐，这条特别好，辛苦了。”
被叫玉姐的女演员缓缓抬起头来，一点一点把自己从刚才那个状态抽离。
这是个不错的演员。
陈宇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五十，立刻抬起头来喊道：“大家休息一个小时，先吃饭，一个小时后咱们继续。”
可以看到这句话一出，一众群演的眼神立刻暗淡下去。
这个陈宇果然是拼命三郎。
让剧务安排好众人之后，陈宇摘掉导演帽，向饭店外走去，他准备在饭店门口等方澈。
结果一抬头，正好看到围观的人群中间，一个长相帅气的青年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陈宇是见过方澈照片的，顿时他就反应过来。
“澈……澈哥！”陈宇说着向方澈走来，他这声澈哥还是叫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