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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最得意》-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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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经将石桌上的围棋收好的王偃青平静笑道:“但读无妨,就算是有事,也不耽误这会儿听书功夫。”

      春水点点头,拿起一本书,翻开一页,笑道:“今天读得还是那位李昌谷先生的诗稿,只不过这些天读了这么些,可就剩下这两本了。”

      王偃青笑而不语。

      于是春水张开口,轻声念到:“天河夜转漂回星,银浦流云学水声。玉宫桂树花未落,仙妾采香垂佩缨。秦妃卷帘北窗晓,窗前植桐青凤小。王子吹笙鹅管长,呼龙耕烟种瑶草粉霞红绶藕丝裙,青洲步拾兰苕春。东指羲和能走马,海尘新生石山下。”

      春水原本在替王偃青读书之前,不过就只是宫中的普通宫女,连字都人不识多少,后来在苦学数月才堪堪把这些常见的字给认全,这些年读书下来,自然又认得了不少字,但实际上要她去讲这首诗中的优劣,便实在是强人所难,因此在她开口念完之后,便不再说话,只是等着王偃青点评。

      只不过出人意料,王偃青只是点点头之后便不再言语,示意春水可以念下一首诗了。

      春水微惊,好奇问道:“先生不点评一二?”

      王偃青摇头道:“之前只是觉着这位昌谷先生写诗随心而已,后来再反复回味,发现不少其中滋味,以我学识,倒是尚无资格点评,之后再听都不点评这位先生的诗作了。”

      春水哦了一声,倒是不太清楚王偃青这番话的意思,只是翻开写一页念起下一首诗。

      再之后,她每念完一首诗,王偃青便点点头,等到把两本书都念完之后,天光西移,天色渐暗,王偃青替春水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依着这位先生的诗稿来看,应当还有一本我尚未看过,难不成是那本诗稿实在写得太好,陛下不忍你将其带出宫来?”

      春水蓦然一惊,惶恐说道:“春水每日出宫之前,陛下可都是嘱咐春水要好好读书的,说是皇宫和翰林院的书籍,只要是先生想要的,都尽数取出,绝不可能有这种藏书之事啊。”

      王偃青虽然是看不到这春水的神色,但想来这姑娘也是极为紧张,摆摆手安慰道:“随口一说罢了,不必如此。”

      王偃青话音未落,便听到几声极其轻微的抽泣声,虽然对方极力忍住,但还是被他听去了,他目盲多年,听力早已经变得极为敏锐,再加上原本便是境界不低的修士,哪里有听不见的道理。

      王偃青独身一人,一辈子都放在了修行和读书上,从未想过男女之情,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哄姑娘,只是轻声开口说道:“你今日回宫时便可收拾行囊,再到宫里选些书来,明日一早便到这里来。”

      春水惊异道:“先生是要出远门?”

      王偃青点点头,笑着说道:“去北方,旅途烦闷,没有书看,倒是很无趣的一件事。”

      春水睁大眼睛,显得实在是有些开心,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她开始的愿望是想着走出皇宫看看洛阳城,后来能够每天都出入皇宫之后,她回去的时候也会故意挑些没去过的街道去,后来她便想看看这座雄城外的光景,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得以梦想成真,如何不欢呼雀跃。

      王偃青不作理会,只是嘱咐道:“记得挑些好书,若是拿不定主意,便叫陛下去挑就好了,顺便告诉他我回来的时候要和他手谈一局,看他是什么表情,明日好来告诉我。”

      春水点点头,示意都记下了,可很快便想到先生目盲不视物,便柔声道:“知道了。”

      王偃青起身之后径直转身返回屋子里,走的极为自然,这便是他宣告今日读书结束了。

      春水一个人在院子待了一会儿,替王偃青给腊梅树和门前的兰花浇了水,清扫了院子里的落叶,说了一声先生我走了,然后这才轻手轻脚的替王偃青关上门。

      走出狭窄小巷之后,春水心情极好,她一路走着一路想着之后该带些什么东西出门去,等到走过了好几条街道之后,便又开始想着院子里那位温和的先生。

      她一边走一边喃喃道:“先生是个好人呀。”

      ——

      王之章的马车尚未来到那座刑部衙门,路过一条街道之时,便被一人拦下,那人腰间悬刀,神情坚毅,身材壮实高大,虽说只有一身布衣在身,但气势十足,理应不是一般人。

      王之章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看见此人面容,沉默片刻,便直接让马夫调转马头另寻他路,并不想和那悬刀男子交涉。

      在街口眼见着这位刑部尚书见他便转身的悬刀男子并不相拦,只是豪迈笑道:“王之章,总有一日你会想来见我的。”

      在车厢里的刑部尚书听着这番言语,恼怒道:“许武庭,你从边军被贬谪回京一事,与我何干?!”

      许武庭,原本的北地边军大将,整个延陵十三位大将军之一,只差一步便可封侯的沙场武夫,年初时候,不知为何便被失去了兵权,被贬谪回京,现如今一直闲赋在洛阳城。

      这位大将军一直不相信自己会被无缘无故贬谪,在上书无果之后,便开始找这些朝中大佬的麻烦,这些平日里与他有些不对付的文臣便是他这些时日常常相扰的对象。

      ——

      春水回宫之后,先是去禀报了皇帝陛下今日先生的要求,然后在说出先生要和陛下手谈一局之后便一直在竭力观察陛下的神色,然后便被延陵皇帝给撵了出去,延陵皇帝听完之后便径直去了藏书阁,要替那位先生挑选几本看得入眼的书来。

      等到走出藏书阁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皇帝陛下将手中的书递给小太监,吩咐他把书交给春水,然后便一人打着灯笼走在皇宫中。

      借着灯笼,皇帝陛下饶有兴致的在皇宫里四处走了一会儿,然后才在一处玉石阶上席地而坐,把灯笼放在身旁,皇帝低声道:“偃青先生这趟出远门,正好替朕看看这延陵境内到底还有多少人对朕心口不一,这座城里既然有这么些肮脏污秽,朕就拿血来洗洗便是。”

      说到最后,这位一向以儒雅形象来示人的延陵皇帝竟然是面有厉色。

      第一卷 北冥有鱼 第四十六章掺水的好酒

      哪怕李扶摇再怎么觉着青槐的性子实在是清冷了些,但同她一起走过了这么些路途,实在是难以否认这个每件衣服都是绿色的少女实在是个好人。若是觉得这种说法不妥,说她是一条好妖也行。

      对别人不知道,但对李扶摇,毫无疑问。

      这些天李扶摇总算是将自己的境界修为提升到了正意境的最顶端,只差一步便可以迈过,然后进入第二个境界宁神,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实在是也不算轻,青槐整日无趣时用青丝打他,他生火做饭时,用青丝打他,就连晚上歇息之前,也要用青丝打他。

      而李扶摇从读书人黄近那里拐来的那把柴刀,就当真在某个黄昏断成了两半,这也就表示李扶摇在到达那座剑山之前,便只能带着半截柴刀前行,一位没有剑的剑士原本打算以刀作剑,后来那把刀断了,这传出去势必会让人觉得古怪且又好笑。到了某一天若是这个剑士在这座山河扬名了,运气好些要是还有一批追随者,这些过往发生过的事情,指不定会让那些追随者是不是目瞪口呆。

      李扶摇闲下来的时光里总是在想一些事情,比如那位剑仙朝青秋,现如今已经是这座山河之中唯一的剑仙了,这已经算是扬名天下了,可从未有过什么他之前尚未成名的故事传出来,好笑的还是不好笑的,都没有。

      这位剑仙世人就只知道他登上剑山学剑,学剑有成之后下山来,然后游历山河,某一天便跨入了沧海境,成为了这山河之中唯一的一名剑仙。

      至于当中那些故事,都没有。

      只不过这种事情倒不是他一个人在想的,实际上天底下想这件事的人数不胜数,因此就算想不出来,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因此当想不清楚这件事的,李扶摇便转而去想其他的事情,比如为何那座剑山上是所有剑士必经之路,为何非得走上那座剑山然后再下来才算是真正的剑士,这些事情身边的青槐给不出他答案,于是这位现如今只有半截刀的少年自己安慰自己,等到了那座山便知道了。

      人人都要有个近期的目标才行,比如那位来自妖土的天才少女近期的目标便是去梁溪参加道会,然后在道会上挑战道种叶笙歌,而再近一些,就是把李扶摇带出延陵境内,要是时间宽裕,便顺便可以带着他往剑山去,当然,要是没时间,让他一个人沿着延陵边境往那座剑山去也行。而李扶摇的近期目标也就是去往那座剑山,登山练剑,找一柄属于自己的剑。

      至于之后的事情,回洛阳城也好,还是去少梁城也好,李扶摇总觉着自己走得不够快,但确确实实现如今也走不快。

      不过现如今立志要学剑成为一名极为厉害的剑士这件事,已经在李扶摇心里扎根了。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青槐便觉着这个少年突然勤奋起来了,以往练剑只在固定的时间里练几个时辰的李扶摇现如今只要不在赶路,除去睡觉吃饭这两件事之外,便只是练剑,这股勤奋劲,虽然依着青槐来看,也比不上她在妖土见过的那些天才,但相比较之下,青槐便也是觉着这家伙现在看着要顺眼许多。

      虽然那家伙拿着一把断成半截的柴刀,实在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日清晨,两人来到一座临近边境的小酒肆,延陵虽说是这座山河的三大王朝之一,可在西南偏僻之地尚有这么些小国划地为国,在北境偏僻之地显得有些荒凉也算不上多让人觉得意外的事情,只不过毕竟此地快要临近那座大余王朝,延陵没有理由任由像西南方一般,任由小国泛滥,而是确确实实在边境驻扎着有如同虎狼之师的延陵边军,随时应对大余的骤然突袭,甚至在边境上还有人数不少随军修士,为得便是保护延陵北境不受大余马蹄之祸,只不过除此之外是不是存了些其他心思,实际上不好说。

      李扶摇踏进这座坐落在离边境尚有好些距离小镇上的小酒肆之前,发现这座小酒肆不太考究,其他酒肆对于酒肆门口的酒旗子总是异常上心,不说要多上乘的布料来做那面旗子,光是在旗子上写就的那个酒字,虽然不一定要出自名家手笔,但怎么都不该逃出一个工整两字吧,再不济,这旗子也得光鲜亮丽不是?

      可现如今在李扶摇面前的这一家,不说酒旗子东倒西歪,就连上面的字也是东倒西歪,更让人觉得恶心的则是那面酒旗子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清洗了,上面一层黑色的污垢附在旗子表面上,差点连那个酒字都看不真切,在天光下,竟然还因为油腻而微微反光。

      这样一家酒肆要是有客人便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实际上就连李扶摇和青槐两人,站在门前半刻之后,便也有转身便走的想法。

      只不过尚未转身,云层之上便响起一阵惊雷声,然后很快便有一场大雨落到人间。

      李扶摇和青槐对视一眼,默然走入这家看起来油腻肮脏的酒肆。

      酒肆不大,里面陈设便是更少,三张木桌,六条板凳。按理来说满打满算也只能坐下十二个人。

      现如今这家位于北境的小酒肆里并未酒客,酒肆里只有一个卖酒的中年妇人和一个百无聊赖看着外面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的年迈老人,老人看起来已经是垂暮光景,因此见到多日不见酒客的小酒肆里走进两位客人也没有气力站起身来去相迎,只是小心翼翼的喝着自己面前的那小半碗酒。

      在柜台前算账的中年妇人见此光景火冒三丈,怒道:“老家伙,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读书人了?你欠我十几坛子酒不说,现在留你在酒肆里跑堂,是可怜你无家可归。怎么,你就这么跑堂的?”

      鼻子通红的老儒生恍惚笑道:“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这两位能跑到哪里去,进了酒肆你还怕他们不点两坛子酒,掌柜的,卖酒这件事,实在是你在行些。”

      实际上在柜台前也没有什么账目可以算的中年妇人扯了扯嘴角,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要把这样一个神经兮兮的老家伙留下来。

      调整好情绪,中年妇人转过头对着李扶摇笑道:“这位公子,要喝点什么,在延陵北境这边,别的不说,光是酒,就咱家的种类最多!”

      老儒生醉醺醺的补充道:“也贵,当初我就喝了十几坛酒,就要收我三百两。要不然我能放着书不读,来给这娘们做伙计?”

      被人当面拆台,而且还是自己家的伙计,中年妇人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恶狠狠的瞪了那老儒生一眼,然后正准备说些什么,便听见李扶摇开口笑道:“就要一坛当初这老先生喝得酒,有没有下酒菜,最好来两个,进来主要是避雨,要是酒喝完之后雨都还没有停,掌柜的可别怨我们两人赖着不走。”

      中年妇人笑着去抱了一坛子酒,不动声色的将酒坛子上积的灰尘给擦去,放在两人所坐木桌上之后,歉意笑道:“本店店小,没有下酒菜,就这么喝两口也有些滋味的。”

      李扶摇笑着示意没事,中年妇人再转头第一次认真打量青槐,真心实意的说道:“这姑娘生的真水灵。”

      在另外一张桌上的老儒生抽了抽鼻子,笑呵呵说道:“世道好了 ,姑娘生得自然就水灵,要是搁在世道不好的光景,这些姑娘哪能长成这样。”

      中年妇人随手扔过去一张抹布,笑骂道:“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光景,这延陵多少年没打过仗了。”

      老儒生笑了笑,没有应声,只是一口把自己的小半碗酒尽数咽下,咂摸了嘴,满意点头,然后很快便倒在了木桌上,鼾声随即便起。

      中年妇人怒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老娘好像是欠你的一样,这是在店里供了一尊活菩萨?”

      李扶摇不去理会这些事情,替青槐倒了一碗酒,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碗之后,才端起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闻到了酒香之后,才感慨说道:“多少时日没喝过这个了?”

      青槐则是一如既往的不言不语。

      李扶摇喝下一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酒,啧啧赞道:“掌柜的,好酒!”

      中年妇人一怔,还没等反应过来,李扶摇便叹了口气说道:“就是水掺得有些多。”

      第一卷 北冥有鱼 第四十七章爱喝酒的少年

      当着酒肆掌柜说她家的酒掺水不少,若是换做一般人,早就被酒肆里轰赶出去了,只不过这中年妇人不怎么生气,反倒是掩嘴笑道:“这些年来,可就只有公子一个人这么说过。”

      李扶摇目不斜视,没有去看那中年妇人故意挺起来的沉甸甸胸部,自顾自喝完一碗之后,才轻声说道:“想必这是因为掌柜的这家酒肆这些年来就只有我们几位酒客罢了。”

      中年妇人先是一惊,随即笑道:“公子这个玩笑可没那么好笑。”

      李扶摇不再说话,开始老老实实喝酒。

      而那中年妇人只是诧异的看过几眼之后便不再理会这桌的这个奇怪客人,转身返回柜台后,之前的惊疑全部都变成了再度在酒肆里见到酒客的兴奋。

      青槐在木桌前坐了半刻钟,见那场大雨实在不像是一时半会儿便要停下来的样子,便一口把身前的那碗酒喝尽肚子里去,似乎是觉得味道不错,这位妖土的天才少女便将那坛子酒拖过来,一碗接着一碗的下肚,好似这掺水的酒真是水一样。

      李扶摇咂咂嘴,看着青槐这般喝酒,不由得叹惋道:“要是酿酒的老祖宗还活着,见着这幅场景,肯定要怒骂你暴殄天物。”

      喝得脸红扑扑的青槐话多了不少,“除了我爹,没人敢骂我。”

      李扶摇好奇问道:“那你娘呢?”

      青槐呵呵笑道:“我娘不骂我。”

      李扶摇觉着自己的头一阵大。

      看着青槐把酒坛子里最后一碗酒都喝干净之后,李扶摇方才有些无奈的看向那酒肆掌柜的。

      中年妇人从柜台上又拿出一坛子酒,问道:“公子还要?”

      李扶摇转头看向已经摇摇欲坠的少女,叹了口气说道:“不喝了。”

      中年妇人把酒放回去,在柜台那边托着腮帮看着李扶摇,笑吟吟问道:“公子背了半把刀,想来该是那种江湖上顶厉害的刀客,那些话本小说里总是喜欢把大侠都写成拿着断刀断剑,想来公子也是其中一位?”

      李扶摇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是一名剑客。”

      剑客剑士,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前者还只能归结成江湖武夫,而后者则彻彻底底是能够称为修士了。

      中年妇人打趣笑道:“我还没见过背着刀的剑客呢。”

      李扶摇指了指自己鼻子,“这不就是。”

      “公子可真会聊天。”中年妇人笑着看向李扶摇。

      没酒喝了之后的李扶摇看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的青槐,再望向外面的瓢泼大雨,想着这酒里那点【创建和谐家园】想来怎么都迷不到她,为啥她还是醉倒了,难不成真是被酒醉的?

      大雨不停,李扶摇百无聊赖,便在脑海里推演那些气机在自己经脉里的走势,想着若是之后这些气机全部变成了剑气,在经脉中游走时,要是刺破了经脉了又当如何,毕竟这剑士不同于其他修士,当从宁神走入剑气境之后,一身气机从灵府开始,便都要转化成剑气,这些剑气既是剑士的安身之本,也是为何剑士能够在同境之中近身搏杀近乎无敌的重要保障。

      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讲,那便是剑气相较于其余修士的气机,要更胜一筹。

      酒肆里只有那老儒生一人的鼾声,酒肆外却是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一阵一阵,极其密集。

      在这延陵北境,能够调派如此规模的骑军,除去那座北军府之外,想来再无其他人,只是久无战事的北境,有这么一队骑军离开边境来到境内游曳本来就不太寻常,再加上在这个天气里还离营的骑卒,定然不是普通的巡视边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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