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人间仙路作者:何常在》-第13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此玉正是我的本体,张道兄可以配挂在身上,这样我便可以不用化形现身,以免被人发现真身。同时也可以隐藏行迹,时常跟随道兄左右。道兄也无须担心我会影响你的日常行动,平常时我会隐入沉寂之中,若非有道法上的不明之处询问,或是道兄相唤,玉成一般便会闭关修练。”

        声音直接在张翼轸的脑海中响起,初闻之下,倒是让他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法术,明明声音历历在脑,却耳边并无半点声息。

        玉成似乎也知他所想,解释道:

        “此乃密音术,是我直接用道法印在你的灵识之上。张道兄,你也可以将要说之话直接在意念之中对我说出,我便即刻得知,以后你我交流,便无须言语了。”

        张翼轸顿觉新奇,想了一想,便说:“这个办法不错,玉成兄,你我交流不用语言,这样外人便不会得知你是可以化形的灵玉!”

        话一说完,张翼轸才意识到原来又是张口说出,不觉哈哈一笑。这张嘴说话说了十几年,用心说话倒是一时无法适应。

        其实这密音术倒也不难,妙就在于心有灵犀一点通。一通则灵,一灵则百通。密音术乃是玉成在巨石之中自有灵智之后自创而成。玉石通灵,所以玉成无师自通密音术,正合玉石精气内敛之本性。

        张翼轸大约学了一个时辰,便在玉成的耐心地教导下学会了密音术,和玉成对答如流之时,表面上不动声色,旁人看来他一本正经地端坐不动,实际上却和玉成讲述他和倾颍、戴婵儿相遇相识的经过,惹得玉成羡慕不已。

        稍后,张翼轸便如玉成所言,寻得一根绳子将玉成系在腰上,左右查看一番,自觉倒也不错,配合他的衣着,竟也十分般配。

        又和玉成谈论几句,玉成便告诉张翼轸他要闭关,进入沉寂的修练状态。若是有事呼他,便用密音术连唤三声“玉成”,他便会醒来。说罢,玉成的声音便渐渐淡去,终于再无所闻。若不是腰间的玉佩提醒张翼轸,他倒真不敢相信今日竟会真的遇到玉成这般的玉石化形成人!

        一直到外面房门响动,张翼轸这才从沉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一个人影急匆匆跌跌撞撞地闯进屋里,一把拉住张翼轸,小声说道:“翼轸,待会儿要是有人找我,你便说未见到我回来,也不知去了何处,或许已经回了三元宫,反正推脱得越干净越好,可是记好了?”

        来人一身乌黑,脸上全是灰尘,头发乱蓬蓬比杂草还不及,便是那红通通的酒糟鼻子上也有一片炭黑,不是灵空又是哪个?

        看来真的是惹下了祸事!

        张翼轸也没有好脸色,这便宜师傅把他丢下不管,看这样子恐怕又去极真观的伙房偷偷烧火去了。这论道兹事体大,他却倒好,万事不如他烧火重要,也恁的无赖了一些。

        灵空见张翼轸脸色不善,知道他心中有气,陪着笑说道:“好徒弟,师傅不也是为了参悟那无上道法么?毕竟三元宫的伙房与这极真观伙房大不相同,所以师傅我特意去了极真观的伙房一游,不料一见之下大感新鲜,一时手痒便烧起火来。这一烧就沉迷其中,忘记了时间,直到刚刚被真平道长发现,我才想起还有论道之事。不多说了,怕是那真平道长已经追来了,你就说三元宫有急事召我先行回去了,切记,切记!”

        灵空说完,也不等张翼轸是否同意,竟是一个翻滚推开后窗,跳窗而逃,片刻便跑得不见了人影。这堂堂三元宫“灵”字辈道长,竟如市井无赖一般落荒而逃,张翼轸哭笑不得,只好摇头苦笑。他这个师傅行事古怪无赖堪称一绝,怕是天下无人可及。

        门外果然响起真平的声音:“灵空道长,真平来此,可否出来一见?”

        张翼轸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施了一礼,说道:“真平师叔,我那师傅自从前日下午走后,直到今日未归,我正想问师叔可否知道我师傅去了哪里?”

        张翼轸磕磕绊绊地说完,抬头看到真平似笑非笑的目光,心知他的谎话水平实在太差,只一眼便被真平瞧出真假了。

        真平温和地一笑,说道:“翼轸,倒也难为你了。你那师傅太不争气,有你这般悟性非凡、灵性剔透的【创建和谐家园】不好好教导,偏偏要去偷偷摸摸烧火做饭,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知道他不想见我,估计此时已经下山去了。此间事情已了,你也收拾一番下山与你师傅汇合吧。我有一句话有劳你转告于他……”

        张翼轸见真平并无责怪之意,忙点头应允,倾听真平要转告灵空什么。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声音。抬头看时,却见真平目光望向虚空,眼神迷离,竟是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沉醉其中了。

        “真平师叔,不知先前可否追上杏仙?”张翼轸猛然想起戴婵儿可不要被真平拦下,二人如果争斗一番,伤了谁都不好。

        真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而逝,脸上恢复了淡然之色,说道:“那杏仙飞天之术甚是迅捷,我追她不上……下山之后,你见了灵空,便对他说……罢了,只告诉他让他好自为之吧。”

        真平说完,也不停留,转身便走。也不见她步伐如何快速,只是三步两步,便消失在曲曲弯弯的山路之中,如同一步迈出就是百步一般,看得张翼轸大为惊叹:莫非这便是那缩地成寸的道法?这一步可抵百步,平常百日路程,这般走法,岂不是一日便可到达?

        第三十四章 月夜异变

        第二日一早,吴沛带领一众【创建和谐家园】前来送行。

        吴沛还如以前一般言谈客气,但神态之间却无丝毫热情。张翼轸客套几句,细看之下却发现吴沛眼角有些轻微的乌青,心中诧异,也未多想便开口询问。

        “是我……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之上,无妨,多谢张道友关心!”吴沛神色尴尬,目光闪烁,急忙转移了话题。

        “先前我没有注意到张道友竟有如此美玉?不知从何处得到这般宝物,望之如雾如水,光泽浩然,绝非凡品。不知张道友可否让在下一观?”

        吴沛目光躲闪间不经意一扫,竟发现了张翼轸腰间所配的温玉,不由眼前一亮,便想入手玩赏一番。张翼轸哪里肯将玉成本体入他人手,忙略带歉意地一抱拳,说道:“实在抱歉,此玉我爱若至宝,唯恐有丝毫损坏,所以从不离身,还请吴道兄莫怪在下敝帚自珍!”

        “哎呀,倒是我唐突了,恕罪。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一时见宝心喜,提出这不情之请,是我的不是了。”吴沛一脸愧色向张翼轸连连抱拳,神态无比诚恳,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明明他初来时并未配玉,自己一向目力甚好且记忆力惊人,绝对不会有错。而且这少年也不是那小气藏私之人,这一块美玉也不是什么法宝,为何这般护短,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吴沛思忖一番却猜不出所以然,便和一众【创建和谐家园】将张翼轸送出山门。张翼轸见吴沛神思恍惚,以为他有不快之事,也未曾留意吴沛的目光几次三番在他的美玉之上扫过。

        告别吴沛,张翼轸一人下山,忽然间心情大好。此次论道他语出惊人,不但让极真观的一众【创建和谐家园】相信了木石化形之说,且偶得万年温玉玉成,得玉成信赖将本体化为美玉交与他配戴,更让他心中无比感动。这天地万物皆有灵性,玉成既然化形而出,也便与人无异。能有如此谦谦君子一般的朋友,张翼轸也深感庆幸和自豪,心中自是无比舒畅。

        心情轻松,脚下便格外轻快。过了不久,便到了山脚上的一处村庄,正是他和灵空寄托马匹之处。让张翼轸大吃一惊的是,灵空竟然只留了一纸字条,让他自行回到三元宫,自称有事需要急赴王屋山清虚宫。灵空这次倒也厚道,竟然把百两黄金全部留下,倒让张翼轸一时犯难:他背负百两黄金,且此去三元宫路途遥远,一路之上,怕是无比难行了。

        谢过那一对老实巴交的看马夫妇,张翼轸快马加鞭赶向长安城。一路未作停歇,差不多在日落时分来到了长安城外。正待牵马进城,蓦然听到半空之中传来“嘶嘶”的响声。声音极其轻微,若非张翼轸在论道大会上曾经听过这般声音,断然不会一听之下便格外警醒:有人御剑飞空!

        抬头一看,空中隐有几条光华闪过,一闪而逝,如果不是留心观察以及事先听到声音,张翼轸也决计不会发现异常。剑光来处显然是华山极真观,飞去的方向应是王屋山所在。出了何事?张翼轸暗自猜测,自己刚刚下山,这极真观的高人便急急御剑而去,难道真的出了大事不成?

        再见周围人群,依然人来人往各自行走,竟无一人发现异常,张翼轸暗道,原先也未觉这道力有何希奇之处,现在看来,倒是比以前耳聪目明了许多。

        当晚便又住在七喜客栈,客栈掌柜认得是张翼轸,热情地招呼一番,又惊讶地问起怎的不见灵空道长,张翼轸笑着应答几句,央求掌柜安排他住在来时住过的房间,掌柜二话不说便吆喝小二去收拾房间了。

        三天论道,张翼轸倒也没有放松修练。是夜无事,便又读了一会儿道法,然后静心修习,修练体内那股细微的道力。月夜静谧,四下人声若有若无,更显悠远。张翼轸吐纳静心之后,便开始引导体内的道力四处游走。一连运转了三十六遍周天,便觉身轻体安,一片舒畅。

        张翼轸用心体会体内的道力在体内游走,细若游丝,若不是刻意引导,几乎微不可察。便是这丝若游丝的道力所过之处,所有疲乏一扫而光,最主要的是心身俱安,得大舒展。道力便是聚天地元气为已用,这天地元气乃是《道德经》所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其中的“一”,是产生万物的本源之力,是故细微而威力无穷。

        张翼轸沉浸在道力的微妙和妙用之中,道力经过几个周天运转之后,速度加快,体内潜藏的倾颍留下的气息便被唤醒,道力之中,便又不知不觉增加了一丝微小的热力。热力一激,他身上配戴的温玉竟似得了某种启示,忽然间发出了丝丝荧光。此时月上中天,一道月光自窗外射入,正好映照在他身上所配的温玉之上。这温玉正被热力激荡之时又被月光一照,猛然间如蛟龙吞水,竟是将这皎洁的月光一股脑儿地虹吸入温玉之中。

        顿时屋内为之一暗,似乎这天地间的月光都被这温玉吸入!

        温玉将月光吸入,只见上面光华流转,其内隐隐如水流动,旋转不停。不多时,温玉表面光华大盛,却不外溢,月光被温玉凝练得犹如实质般,从一端伸出拇指粗细的光芒,吞吐之间,忽地一闪便没入张翼轸的胸口。

        张翼轸心神沉寂,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光芒一入体内,他只觉一股浩荡纯和的气息从胸口狂涌而至,力量之大,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拉扯出体外。大骇之下不及多想,他忙将这股力量压向正在体内运转的细若游丝的道力之中。只是这股力量过于强大,他的道力流经之处细若游丝,无法容纳这股巨大的力量。张翼轸暗叫一声惨也,这下如果压制不住,怕是要暴体而亡了。

        怎的自己这般晦气,刚刚入门竟遇到这般古怪的事情,难道真的要丧命于此?

        不料,这股庞大的力量一接触道力,道力之内隐含的微弱的热力猛然威力大涨,瞬间热力以势不可挡之势将细若游丝的道力流经之处扩展到手指粗细,这般粗细的通道容纳外来的浩荡的力量绰绰有余,热力不消多时便流遍全身,也正好将这股浩荡之力全部引导到身体各处,消弭于无形之中。危机一去,热力又自行隐藏于道力之中,无迹可寻。

        热力功成身退,张翼轸却如遭大难,浑身如火烧一般疼痛。方才热力所经之处,犹如一股火焰在体内乱蹿,而且热力极其暴力地扩充他的经脉,便如一根烧得通红的铁针在体内四处游走,其中痛楚苦不堪言。饶是张翼轸心性坚韧,自小吃苦无数,也几乎无法忍受,便要晕死过去。便在此时,蓦地感觉一股清凉温和之意从腰间传来,丝丝缕缕渗入体内,滋润心神,安抚神识。幸好这股清凉之意虽然不如刚才那股力量浩荡,贵在连绵不绝,最终将张翼轸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体内浩荡之力温顺地随着意念按周天运转,直到确定确实无事,自己能够令这股力量在体内听话地四处游走,张翼轸这才放下心来,暗道看来危险已过,今日度过大难,看来多亏了身上的万年温玉所蕴含的充沛的温和清凉之意。张翼轸暗中运用密音术对玉成表示谢意,却无丝毫回应。

        张翼轸从床上跃下,睁开眼睛,便觉四下一片明亮。咦,这月光怎的这般明亮,便是一年之中最圆的中秋之夜,也未见过如此皎洁的月色?随意一扫,在月光之下,远处桌上摆放的道门典籍上面的小楷也一览无余,看得格外真切。

        怪事,他心中暗自希奇,怎的月光忽然明亮了许多,自己的眼神也这般好使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张翼轸心神一动,蓦然感觉到屋外的夜空之中,便在虚空之处忽然有一阵奇怪的波动。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隔了墙壁远在数百米的半空之中,却在脑海之中清晰地显示出来那一处如水波般的波动,便如亲眼所见一般清晰无比。

        这个月夜倒是处处透露着古怪和不可思议,张翼轸对自己突然有了这般无须眼睛便可清晰感知远处情景的本领暗自惊讶不已之时,远处的波动之处缓慢地由无到有,由淡淡到清晰突兀地显现出一个人影来。

        咦……什么人?

        第三十五章 四海公主

        张翼轸心念一动,还未来得及“看清”空中的来人是谁,便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已经俏生生出现在眼前。张翼轸心道,原来这般本领也无甚用处,便是能远远感知有人要来,却还没有看清面容,对方已经出现在眼前,这和事先没有知道对方要来也并无多少差别。

        其实张翼轸有所不知,他先前道力大获突破,已然达到渐境入门,而且在体内倾颍所留气息和万年温玉的共同辅助下,得了月光精华和万年温玉的冲和之意,心神感应更是远超他的道力境界,不能以寻常而度之。只是眼前来人也并非普通的修道之士,确切地讲,她并不是一个凡人,所以张翼轸感应到她现身却没有看清她的相貌也不足为奇。

        来人正是那日飞天离去被真平苦追不得的戴婵儿。

        戴婵儿甫一现身,便一脸疑惑地上下打量张翼轸,目光中全是惊讶和不解,仿佛眼前的张翼轸一天半日未见,便如换了个人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冲和之气,让人心生平和,顿生亲切之感。

        张翼轸见是戴婵儿,心生欢喜,也没注意戴婵儿直视的目光,关切地说道:“婵儿,原来是你!先前你突然离去,真平道长御剑追你,我还担心你是否会被她拦下,万一对你不利便是我的过错了。昨日问过真平,她说并未追上你,我想来也是,以你的仙术之能,真平道长和吴道兄就算追得上你,怕是也没有本事将你拦下。”

        戴婵儿见张翼轸语出真诚,一脸关切,心中莫名一动,心道看他神色不似作假,莫非真的关心我的安危?这山村少年,真的有这般好心?哼,怕是虚情假意!

        这般想着,戴婵儿脸上笑容不变,说道:“如此婵儿倒要多谢翼轸的关心了。那真平道长倒也不坏,追了片刻便又返回了。只是那个叫吴沛的,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竟然识破我隐藏的行踪,一直追我出了华山还苦追不舍!我戴婵儿岂会怕他一个小小的道士,便略施小法让他摔了一跟头。幸好这小子命大,从飞剑上掉下竟是落在了水里,没有摔死倒是便宜了他。”

        张翼轸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这戴婵儿行事也恁的乖张了!人家只不过要请她在极真观住下,她便要出手伤人性命,幸亏吴沛没有被她摔死,万一吴沛不幸身亡,怕是极真观的掌门真明也不会饶过戴婵儿。灵空曾经说过真明道长是极护短之人,以真明道长的道法修为,只怕戴婵儿也讨不了好去。

        张翼轸当即便把这番想法对戴婵儿说出,还劝她以后与人争斗先留三分余地。戴婵儿听了却脸色一变,一股阴冷之气顿时弥漫周围,似乎月光也在瞬间昏暗了下去。

        “哼,我戴婵儿行事要你罗嗦,张翼轸,莫再聒噪,惹恼了我连你也一起杀了!不要以为有倾颍那小妮子护着你便如何如何,就是倾颍也不是我的对手。”戴婵儿面冷如水,冷冰冰地说。

        “你这是何意?”张翼轸却没料到戴婵儿转眼之间换了一副面孔,竟以性命威胁,心中也隐隐不快,况且她连倾颍也包括在内。

        “若是以朋友相待,你我还有话相谈。若是不作朋友,以性命威胁,翼轸我自知不是你的敌手,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与你周旋一番。想你杏仙也是天地造就的精魄,竟是如此秉性?算我以前看错于你,错将你以友相待。”

        戴婵儿一愣,原来心情不好的她一时气愤张翼轸话多,随口说出狠话,没成想张翼轸竟丝毫不怕,还义正言词地反驳一番,倒也有趣。若是换作平常,戴婵儿才懒得罗嗦,举手杀了便是,但见张翼轸神色之间坚决异常,心中竟是生不起杀心。

        “咯咯……翼轸,你也恁的好骗,我只是试你一试,瞧你大义凛然的样子,倒真的好象我便是那恶人一样。你倒想想,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我几时和倾颍反脸过,又几时和你恶语相向过?你也恁是小气了些。”

        戴婵儿脸色说变就变,转眼如雪后初霁,阴冷消失不见,一片春意盎然,谈笑间,眼波横流,光彩四溢,令人不敢逼视。张翼轸看在眼里,心中连连希奇,这戴婵儿性格善变,令人无法猜测,便是这等忽怒忽笑的本事,就一时让人摸不到头脑。若是说那竹仙清奇,这杏仙妩媚倒也可以理解,这忽怒忽笑的性格,似乎与那杏树的天性并不相符。

        张翼轸略一沉吟,晒然一笑,说道:“婵儿莫怪,翼轸性格秉直,一时不知婵儿原是戏弄于我,便要当真了,呵呵。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当日杏仙现身相助之恩!不知今夜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戴婵儿“啐”了一口,嬉笑道:“都怪你不解风情,害我忘了正事。我来是为了倾颍之事……”

      ¡¡¡¡¡°Çãò££¿ËýÔõôÁË£¿¡±ÕÅÒíéô¼±¼±ÎʵÀ¡£

        “你倒是这般关心她,也不见你如此对我,是也不是?”戴婵儿不急说倾颍之事,却戏谑地调笑起张翼轸来。

      ¡¡¡¡ÕÅÒíéôÒ»Á³ÞÏÞΣ¬ÐßôöµØÐ¦µÀ£º¡°æ¿¶ù˵ЦÁË£¬ÄãÓëÇãò£¶¼ÊÇÎҵĺÃÓÑ£¬×ÔÊÇÒ»Ñù¹ØÐÄ¡£·½²ÅÎÒºÃÐÄȰοÄ㣬ȴ±»Äã˵ÊÇñøÔ룬ÄãÍüÁËô£¿¡±

        戴婵儿顿时语塞,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好狠狠地瞪了张翼轸几眼,这才说道:“倾颍因那倾渭之死,悲伤不已。恰好有那不长眼之人前来烦她,惹得倾颍悲愤之下,竟要与不长眼之人当场决断。谁知那不长眼之人偏偏不知少女心思,非要劝慰倾颍。只是如今倾颍将倾渭之死全部怪罪到不长眼之人身上,哪里还会听他只言片语,二人现在势如水火,偏那不长眼之人不听我劝死活不肯离开。而倾颍为了躲避不长眼之人,现在深居渭水不肯出来。眼下我劝不动她,所以便来找你劝她一劝。”

        张翼轸听得迷迷糊糊,什么倾渭什么不长眼之人,都不知道演的是哪一出?

        “到底这不长眼之人,是哪个?那倾渭又是谁?”

        戴婵儿竟是摇了摇头,一脸黯然说道:“这不长眼之人是我哥哥戴戠,那倾渭便是倾颍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什么?”张翼轸更是迷惑不解,“你和倾颍是天地生就的仙子,怎么又会有哥哥和妹妹呢?”

        “都怪倾颍当时多事,非要编造一个竹仙的故事来哄你,现在却要我来说个明白……”戴婵儿一反常态地一脸严肃,迟疑片刻,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

        “倾颍乃是东海龙王的长女,四海水族最为敬慕的倾颍公主便是你口中的竹仙!倾渭便是她的小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情深意重。倾颍的封地是颍水,倾渭的封地便是渭水了。倾渭自幼体弱多病,虽经多方医治,长大后仍然身体羸弱,并无大好。倾渭自从东海来到封地渭水之后,不久病情加重,倾颍得知后特意前来探望。不料姐妹见面之后,倾渭心情激动之下竟然引发心伤,缠绵几日之后终告不治。倾颍伤心之下悲痛欲绝,却又被那不长眼之人、我哥哥戴戠纠缠不休,更是怒火攻心。这倾颍乃是四海水族之首东海龙王的长女,她的雷霆之怒非同小可,会引发天象感应,方圆千里以内的云雾就会悉数聚集于此。”

        “而此时长安的季节正是夏季丰收之时,正是理应晴空万里以便于农人收获,倾颍之怒云集千里,长安城定然阴云密布,大雨倾盆。若是一时三刻便雨过天晴也就罢了,只是倾颍雷霆之怒一发,定会让此地一月不见太阳,农人作物必然欠收,到时民怨沸腾,便会上达天听。这长安城之中能人高人不计其数,若有那得道之人可以以应天符上诉到天庭,天降恚怒,以天条论罪,倾颍定会被绑上剐龙台!”

        第三十六章 嬉笑怒骂戴婵儿

        倾颍公主?东海龙王?剐龙台?张翼轸只觉如看无字天书,明明听得丝丝入耳,却感觉如坠云端,云雾缭绕间分辨不清哪里是东南西北,脚下软绵绵地不着力气,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了椅子上,耳边不断回响“东海公主”和“竹仙倾颍”,直让人头晕目眩。

        坐了半晌,张翼轸才从方才的震惊之下稍微清醒一些,想起倾颍和他相遇相识的经历,试图从中寻找出蛛丝马迹来验证自己的猜测:若是倾颍并非是那竹仙,那她以竹林之主的名义毁他无烦居便师出无名。如此看来,先前毁他无烦居只是好玩,借此与他相识罢了。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村少年,与那东海公主断无半点关系,为何倾颍要寻找由头与他认识呢?倾颍既非竹仙,戴婵儿杏仙也便是假冒,她又是谁?而且刚才她还口出恶语,说什么倾颍护着他,她连倾颍也不放在眼中,显然也并非倾颍之友。

        这其间种种关系和缘故,倒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原来他一直认定的天地造化的仙子,竟都不是真正的木石化形。想起自己先前还在极真观凝霞崖之上信誓旦旦地演说木石化形,底气十足,所依仗的原来是两个假冒的仙子。幸亏暗中还有玉成主动现身,否则张翼轸怕是现在连他自己都对木石化形之说不再深信不疑了。

        这倾颍,骗得他好苦呀!

        张翼轸想到此处,不禁苦笑摇头,问道:“这么说来,戴婵儿也不是什么杏仙了?倾颍既然贵为东海公主,为何要假冒竹仙与我相识?还有你这‘杏仙’戴婵儿又是哪方神圣?”

        戴婵儿脸上未见丝毫尴尬,笑道:“也不怕告诉你,我乃是金翅鸟一族最尊贵无上的无喜公主,住在无天山无事宫,远离中土十万八千里。其实我和倾颍你先前也曾见过,而且当时你还打了我一棍……哼哼,若不是那倾颍拦着,恐怕这时你早已死去多时。”戴婵儿想起旧事,脸上立即布满阴寒,双目精光一闪,张翼轸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自己何时打她一棍?张翼轸疑惑不解,戴婵儿转瞬间又恢复如初,咯咯一笑。

        “你却忘了,在太平村前的小树林中,有一雕和一蛇相斗,你用一根棍打了那雕一下……那雕便是我的真身金翅鸟,那蛇便是倾颍的真身。”

        原来是她们!张翼轸想起当时在树林之中遇到的怪异情景,原来他无意之中遇到的一雕一蛇竟是戴婵儿和倾颍,怪不得倾颍要想方设法与他相识。只是想到那条长不过三尺的青蛇,他心中仍自疑惑:

        “那不过是一条寻常青蛇罢了,这么小,哪里是什么可以腾云驾雾的龙王?”

        “这便是你们凡人的肉眼凡胎了,这大与小皆是相对而言,而且我们变化多端,岂可以大小论龙蛇?若是我现出真身,伸开双翅,便是这长安城也能覆盖。若是小而化之,比起一只燕子也不大多少。想必你也不知,我们金翅鸟便是那龙的天敌,就如那爱吃虫子的燕子一般,我们金翅鸟偏爱吃龙。一般的小龙都逃不过金翅鸟的尖牙利嘴,就是一些神通广大的龙王可以藏身到大海的最深处,也无法躲过我哥哥戴戠的千里眼和顺耳眼。不过两族数万年的对立,双方死伤无数,大家都有意结束敌对,便在天帝的调停之下,以和亲的方式来赢取双方的信任。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倾颍嫁给我的哥哥戴戠,而我则要嫁给倾颍的弟弟倾洛。我们二人都不愿意,争吵一番便争斗起来。却不想正好遇到了你,而我却被你生生打了一棍,受了不轻的伤,回到无天山养了半个月才好转过来。”

        说着,戴婵儿泪光盈盈,神态之间流露出委屈、伤心之意,可怜巴巴地看着张翼轸,让张翼轸心生不安,觉得那一棍打得实在过于用力了,不免赧然一笑,说道:“这……我当时也不知那大雕就是婵儿这般绝美的少女,若是知道,肯定也下不了狠手。”

        见张翼轸窘迫,戴婵儿展颜一笑,娇美如花,心中得意自己的小小手段果然屡试不爽。一眼看去,见张翼轸眉间仍有疑惑不解之色,索性一次将全部实情告知于他,省得日后罗嗦,便继续说道:

        “倾颍念你救她之恩,想必是在你身上留下了龙息,所以很容易便找到你了,要护你周全。她却不知,你却收起了打落的我的金羽。我的金羽与我即便相隔万里之遥,也能心生感应,而你身上所留的倾颍的龙息正可激发我的金羽的感应,所以倾颍找到了你不久,我也得知你的所在。想我无喜公主向来从不吃亏,被你打了一棍怎能咽下这口恶气,便特意前来杀你。不过却见倾颍在你面前自称竹仙,我便心想这般杀了你也恁的无趣,不如戏耍你一番,等我烦恼时再杀你出气,所以就灵机一动自称杏仙,且看倾颍能如何护你,反正杀你不过举手之劳。”

        “谁知在去华山的中途竟然遇到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你误打误撞之下救我一命。我便想虽然我不是知恩图报之人,但你总算救了我,想要杀你也生不起杀心,心想索性再让你多活一些时日,等什么时候惹恼了我再杀你不迟,眼下还是弄清黑衣人的来历更为重要。所以来到长安,我便四下搜寻黑衣人的踪迹,正当稍有发现之时,却得知我的哥哥戴戠去颍水寻倾颍不遇,竟自行来到渭水找她,所为何事我并不清楚,但恰恰此时倾渭身亡,倾颍便将倾渭之死迁怒于戴戠……不好!”

        戴婵儿神色一变,望向窗外,窗外不知何时皎洁的月光全然不见,天地一片漆黑。推窗一看,黑色的夜幕之中,乌云密布,隐隐有雷电之声传来。这乌云格外诡异,深不可测且压得极低,似乎就要触及到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冠。低低的乌云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威压,似乎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倾颍真的动了心怒了,真的连天条也不顾了……”戴婵儿一脸忧色,回身只一招手,张翼轸忽觉一股清风凭空生起,围绕周身旋转不停,然后只觉身子一轻,竟是离地缓缓升起。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10 12:3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