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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奋斗路》-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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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再见。”

      转到周末,武效军又开始紧张起来,他有点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佟经理家,最怕再遇上冯薇薇。周四晚上,他给自己鼓了鼓劲,强打精神来到五二六宿舍。刘小霞和刘云惠看着躺在床上默默看书的邵英英,故意开玩笑道,“武生活,你可是稀客呀,好长时间没到我们这儿来了吧,是不是和女朋友闹别扭到我们这里找人诉委屈来了。”

      武效军嘿嘿笑道,“说哪里话,我要是有女朋友,早一块出去逛大街了,哪还有闲心四处瞎游晃。”

      刘云惠道,“有女朋友就不来,没女朋友是来闲逛,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依我看就不能让你有女朋友,有了就会忘记我们。不好意思,不打扰你和英子的二人世界,我俩到教室去了。”然后拉着刘小霞诡秘地笑着出去了。

      邵英英动了身,白瞪了武效军一眼,脸无笑色的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武效军从桌子底下拉个小凳子坐下,低着头用手挠了挠头皮,颇难为情地说,“是有一事相求,话到嘴边却不好意思张口,说出来怕让你为难。”

      邵英英看着他那畏首畏尾像丢了魂似的样,没好气地说,“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扭扭捏捏婆婆妈妈的。”

      武效军表情难看地抬起头,双眼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她,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是这样,我不是做了份家教嘛,本来还很顺利平安无事,可是后来就……”

      话还没有说完,邵英英急切地打断他的话问道,“后来怎样,出了啥事?”[]人生奋斗路197

      “事倒不大,就是我教学生的小姨起初不断地向我暗送秋波,后来说要和我交朋友,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担心以后不好相处,直接和她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听了半信半疑的还是不死心。我实在没办法,想让你冒充我的女朋友到她姐家去一趟,在她们面前证实一下。别的倒没有什么。”

      邵英英听完,恨得咬牙切齿,拿起手中的书朝武效军身上扔了过来,恶狠狠地骂道,“滚,滚,滚,亏你想得出来。自己心怀鬼胎发虚,还故作聪明标榜清高。身正不怕影子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你自己不想入非非,行的正坐的端,岂能怕别人多想和说三道四。找【创建和谐家园】什么,想找人充门面显摆去找你的梁玉花去。”

      “英子,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对我也有误会,别人不理解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梁玉花是什么人,我怎可能和她交朋友,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做都做出来了,我看你的脸比城墙还厚,别在这烦我,赶快走,不想再看到你。”

      “英子,你先消消气,有几句话我说完就走。要是和梁玉花真如你想像的那样,还会蹭着头皮来求你吗?我不是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吗!”

      “真会说,看在你对我有恩的份上,再相信你一次。但是,别的忙我可以帮,这个确实帮不了,一来我怕把戏给你演砸了,你以后更为难;二来我也知道你对我特别在意,和你说句真心话,经过这么多天的深入思考,咱俩真的不合适,更不可能走到一起,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如果我去的话,不知以后会有什么事发生,不想那样的结果出现。咱俩只能是兄妹,决不能做恋人,个中缘由你是明白的。”

      “英子,你想得太多了,请相信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没有任何要绑架你的意思。”

      “我把话已经说完,别的事我可以帮你,这种事绝对不行,我可以和你推荐一个人,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一百九十八章 无处清静

      “别取笑我了,连你都不愿意,谁还肯会配合我演这出戏!”

      “白玲燕啊!”

      “你又是想的太多了,不成,不成,她绝对不会帮我。求求你,就辛苦你一趟好吗?”

      “我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你怎能这样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别再痴心妄想做你的美梦了。爱找谁找谁,不要再来找我。以后要是再在我面前提咱俩之间的这种事可别怪我给你翻脸。”说完把脸一扭朝向墙壁再也不理他了。

      武效军默默坐了一会儿,房间内的空气凝滞的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心情特别特别的沉重和无趣,只好没精打采的站起身,说了句,“你休息吧。”悄悄溜出房间,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徘徊在夜幕笼罩下的大街上。[]人生奋斗路198

      令武效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英子这段时间怎么对自己如此的冷漠,即使不同意交男女朋友也不至发展到仇人般这一步。到底是自己哪一点让她感到烦感和彻底绝望,自己和秦梅香的关系及她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是担心她会再次出现疑虑重重吗?也许会有这方面的因素。她是知道自己与白玲燕纯属工作关系,不会使她产生如此的态度。再者是梁玉花,正是这个疯丫头的不雅举动让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对自己产生了莫大的误会,至今也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不由得暗骂,梁玉花真她妈的是只臭虫,吃屎的苍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和英子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坏在她的手里。回过头来又一想,英子即使对自己和梁玉花的表象误会再深,总该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仅凭一点就枉往下结论,置自己和她全家的交情于不顾,把自己为她们所做的一切否定和抛弃,也太轻率了吧,于情于理讲不通,难道她所说的“个中缘由”还会另有所指。看来这个“个中缘由”才真正是压垮我们两人之间关系的稻草。如果现在找她问个明白,肯定不会有任何答案,反而还会碰到一鼻子灰。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此刻,邵英英心里也非常的难过,她相信武效军的人品和做人的原则,不会轻易做出对不起别人的事。对他身边的几个女性,她并没有真正刻意放在心上,有时心里难受一阵,很快就忘记了。令她最为不可接受和顾虑重重的主要是罗筱,她是自己的亲姐姐。心里上虽不愿面对和接受与罗筱争男朋友的态度,她的话确实非常现实,合情合理。自己家里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要是不听罗筱和母亲的劝告一意孤行,无疑是姐妹俩彻底翻脸,而且结果未必与他和罗筱乐观,以后还有何颜面相见,母亲刚刚有的清闲和喜悦瞬间又会回到忧愁抑郁的原点,损人不利己得不偿失。面对武效军对自己的热烈追求,不能再踌躇犹豫,必须痛下决心忍痛割爱。自己十天前经过激烈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咬牙含泪做出痛苦的决定,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告诉他,今天一股脑儿倾诉出来,但愿他能理解。刚才拒绝他的乞求和拜托,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他主要目的就是彻底斩断情丝,不再横生出什么枝节,虽令人内心充满痛苦,但实属无奈,迫不得已。他不愿接受这种现实,伤心痛苦的离开,而自己的这片苦心怎能向他直说呢。效军啊,你已经经历了一次沉重的打击,好长时间才从焦躁痛苦的困境中走出,但愿这次莫再陷入狂想的死胡同,不要记恨我冷漠无情,咱俩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周六周日,武效军依然和往常一样照常到佟家去上课,冯薇薇只是和他照了个面就走了,他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然而对于邵英英的断然拒绝却令他伤透了脑筋,好像头上笼罩盘旋着一团厚厚的乌云,魂牵梦绕挥之不去,一连让他压抑了好几天。想起最近前后发生的几件事,虽暂时得到平息,保不准随时会突然迸发冒出来,他有些惧怕,一个智慧男人从没有过的惧怕。他决定选择逃离,忘掉这里的一切,换个环境返回家中,哪怕有一刻的的清净也值得。

      武效军五月底回到父母身边,正值广袤无垠的平东大地麦浪滚滚,人影忙碌,龙口夺粮战三夏的起始阶段。金黄遍地的麦田中,寥若晨星的有几台机器无精打采地奔驰。在以传统农业为主的大区,绝大多数人们不忍剪麦机夺去牲口的食粮,将白花花的秸秆扔到地中,机械化收割并不被人们所接受,依然采取传统的铲抢和镰割方式。唯一发生变化的是把麦秆运至场内很少再有人每天摊场用牲口拉石磙碾压脱粒,取而代之的是脱粒机,这也算是由农耕时期转为机耕时代的前奏和一大进步。

      多年来,地多人少力薄,武效军家和村里胖孩家始终是全村麦子入场最晚的两家。起初看到别人家早已收割晾晒完毕蹲在路边乘凉闲聊还有些焦急,后来老爷拉破车和别人无法比,慢慢也就习惯了。去年是武效军到平西上大学的第一年,千里迢迢远离家乡回来一次不容易,一定会有人帮父母一把便没有回家。出人意料的是自始至终无人问津,父母两人没日没夜的蚂蚁搬家似的把十亩麦子整回家,秋种整整比别人晚了一个星期,到头来累的大病一场。今年原以为解决了宅基地的问题,紧张的父子矛盾和家庭关系由此得到缓和,没有实质性上的纷扰,家中两个哥哥会伸出援手,可是父母始终没能乐观起来。

      在春节期间确定武效福宅基地后不到二十天,武效福及其家人就信誓旦旦地催促武效起扒旧房。过了十天,效起还没有动静,武效福就沉不住了气,接着两人大干一场。后来,武效福把地弄到手开始建房,初步目的已经达到,又开始乍起翅膀满嘴放炮。乔娜在村中四处吆喝,说什么“没人要的地方自己捡的”,“自己花钱买的”,“自己没本事,家里穷,没人瞧得起,……”总之是得了便宜在卖乖,啥话难听啥话气人就信口开河说什么。

      武效起两口子闻言在耳,兴冲冲地到武平顺家大发牢骚。

      武效云和效梅对效福一家不知好歹恨之入骨。

      武平顺有种被效福耍的感觉,气的痛打效军娘一顿,大骂效森一通,倒在床上三天没吃饭。

      老两口一心盼着家和的愿望瞬间化为泡影,一家人刚刚缓和的关系立即紧张起来回到当初,又成了人人埋怨和数落,打掉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的孤家寡人。

      武平顺知道效军的脾气,担心一旦告诉他会影响其学习,只是在信中含糊其辞的提及。

      武效军得知家中发生的一切,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在回家的旁晚来到武效福家心平气和地问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武效福一见他是趾高气扬,口若悬河,把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说了个遍,最终把一切家庭矛盾的焦点全部归结于小叔武平春。武效军只是低头静静地听着,既没有插言也没有打断他的话。等他把话说完,前后罗列了几件自己亲眼目睹却和小叔毫无关系的事,说的效福张口结舌,哑口无言。效福情急之下,突然暴跳如雷,凶神恶煞般指着武效军的鼻子骂道,“效军,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专拧我某一点,气死我了,给我滚出去。”见效福不讲脸面和道理,和他已无话可说,忿然离开,自此之后两人结成了冤家对头,再也没有任何来往。

      在那个机械化耕作尚未普及的时期,最难找的就是脱粒机,往往三五个村几千亩地没有一台。小姑武莲和姑父马文成既有对二哥为自己解决老人坟茔之事的谢意,也有和武平顺长期相敬如宾关系非同一般的层面,更担心老两口心身疲惫出现什么意外。就利用自己的关系提前给武平顺准备好了脱粒机,只要把麦秆运到场里,机器一到,全家四个大人全上用不了一天就能脱完,可以减轻老两口很大的压力和负担。马文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在和武平顺打交道上从来没有含糊过更不会防空炮。在全面开镰的第四天,马文成特地找来一辆运货的卡车,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把麦秆全部运到距效福效起等人不远的场中,第五天一大早便打开脱离机,开始脱麦。

      这些武效福两口子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暗骂马文成,你***是哪根葱,算个什么狗屁东西,埋坟把我们祸害的还不够,又跑来给该死的老头收麦,照此下去,死倔老头啥时候才能乖乖地把手中的地交给我们。不行便宜了他,得给他点颜色,以后不再搅合。无缘无故的直接找人家的事自己不占理,会被别人笑话,怎么办呢?正在效福两口子为找借口办马文成一家难堪之时,机会来了。

      武效军家脱麦那天早上八点多钟,效福突然手持铁叉,张牙舞爪地指着和武平春家的地界,扯着嗓子吵了起来,媳妇乔娜和儿子世界也跟着一齐上,引来不少干活的人停住手中的活看热闹。

      对祖祖辈辈靠从土里刨食的农村人来说,谁都想保持自己的土不被邻居因耕地而挖走,谁都想充分利用自家的地多种一棵苗,多栽一棵树,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武效亮、武平春和武效福三人年龄相差不大,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把谁放在眼里,由于上辈人的恩怨和武平春做事单纯的缘故,武效亮和武效福与武平春的关系一直比较紧张,最能直接扯上关系的就是他们有不少地界相连,为耕地翻对方地中的土、是否超界种庄稼等问题引发不少争执,打的头破血流的事也有过。

      这些年来,武平顺发现一个规律,每到大忙季节,武效福总会因地界问题故意向武平春找岔发难。其用意很显然,一个是儿子一个是亲弟弟,无论谁对谁错,两人吵闹和打起来自己心里都不好受,说谁都不行,只能把闷气憋在自己心里。以前人多的时候,自己只要一生气就撂下手中的活躺在家中睡大觉。后来只剩下老伴和效军三人,发现生闷气正中了效福的下怀,东西坏了他在背后看笑话,耽误的活最后自己不干没人干,想开了这一点,也就不再生气了。

      武平顺站在麦垛上面正向下挑麦秆脱粒,便停了下来,仔细听了听他俩还是为争地边界吵起来,朝武莲和马文成说,“多年的惯例,效福这家伙又来了,没事故意找事,根本不是冲平春,目的是冲我来的。”[]人生奋斗路198

      武莲说,“他俩这样吵吵闹闹也不是事,我过去劝一劝他们。”

      武效军说,“小姑,你最好别去,去了兴许他俩吵的更凶,说不定还会打起来。”

      “效军,不至于吧,我只是一个局外劝架的人,效福再厉害能把我怎么样!”

      “其实我觉得他也是冲你们来的,要是不信就去试试看。”

      武莲不知其中缘由,走到武效福和武平春近前。还没等她说完三句话,效福立即掉转炮火,撇开武平春直接把矛头对向武莲。吆五喝六,什么讽刺挖苦难听的话全盘托出,搞的武莲捂着鼻子哭着跑了回来,“我们拿着好心好意帮你爹娘干点活,倒成了扰乱你们全家人关系的罪过,让他们在全村人面前丢人失颜面的推手,真的冤枉和想不通,天底下哪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啊。”

      武效军说,“小姑,你也不要生气,他对你们在这块地中埋坟打乱如意算盘依然耿耿于怀,心里始终憋着一肚子火,和小叔吵架的目的就是冲我爹和你们一家来的,不足为怪。”

      “我们当时埋坟是经他同意的,怎么还出尔反尔,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是他见我爹心意已决,迫不得已勉强同意的。”

      马文成心里很不舒服,毕竟事情的根源是由自己引起,虽心里憋闷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好劝武莲道,“别哭了,咱是为二哥而来,又不是为他,嘴在他身上想说什么就让他说什么吧。赶快接着干活。”

      武平顺蹲在麦秆垛上气的脸色铁青,看着二妹哭哭啼啼的样子,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突然跳到地上,抄起木叉跑着去和效福拼命。

      第一百九十九章 舞会身影

      武平顺的脾气是远近出了名的,肝火一旦上来往往六亲不认不顾一切,九头牛也拉不回,他恼羞成怒,手持桑叉,头也不回兴冲冲朝武效福奔来。武莲和马文成紧随其后,任凭怎样劝阻也拦不住。武效军见这种情形见得多了,没与理会,依然让师傅开机,和娘两人脱麦子。

      武效福见老爷子恼羞成怒,来势汹汹,情势不妙,没等他来到近前,口中说着“你不是气性大吗,我就是想早一点气死你”撒腿就跑。武平顺折腾一阵,累得气踹吁吁,见近不了效福的身,只好站在地头骂骂咧咧地说着狠话。

      武莲看着二哥全身大汗淋漓,面红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的样子十分心疼,不由得火冒三丈,冲着乔娜和世界发了一顿脾气。

      乔娜一见武莲发火,就势往地上一躺装神弄鬼撒泼,鬼哭狼嚎起来,“我的娘啊,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乡里城里人合伙欺负我们老实人,把我们一家子人搅闹的神鬼不安,你们就不怕缺德丧良心吗,我也不想活了,我死了你们都能高兴看大笑话,可苦了我的闺女孩子啊……”

      武平顺看着她这副熊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手持桑叉就向她身上敲来。乔娜毕竟年轻,动作麻利,眼看三齿桑叉扎向自己身上,吓得她就地连续打了几个滚,蹭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比兔子跑得还快,转眼之间跑出三十米开外,边向后退边指着武平顺的脸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就是偏心眼儿,向谁谁都不得好死,老天爷睁大双眼看着呢,看你还能蹦几天。”故意扎着架子活气人,武平顺向前走几步,她向后退几步,把武平顺气的当场晕厥过去,“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上。[]人生奋斗路199

      吓的武莲、马文成和武平春目瞪口呆,慌了手脚,上前把他抬到树荫下,不停地呼喊。武效军和娘看情况不对,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跑了过来。

      这时,武效森下班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见父亲这等模样,不由的一阵心酸,二话没说夺过武效军手中的水杯,轻轻掰开父亲紧闭的嘴唇喂了一些,费了好半天功夫,武平顺才苏醒过来。

      武平顺一辈子是个十分坚强从不流眼泪的人,这次真的是伤心至极,不顾几个至亲的人在场,委屈的眼泪扑簌簌向下直流,“真不知道我这辈子积了什么阴德,竟然摊上这个没心没肺的儿子。现在他大了,翅膀硬了,能打能跳了,我老了,跑不动了,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早晚非活活的被这帮畜生气死不可。”

      武莲说,“二哥,你消消气,效福就这个脾气,谁也改变不了,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保护好自己的身子要紧,有了啥事谁也不能替你把罪受。”

      武效森怂了怂鼻子,没好气地说,“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在那边干活,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效军娘说,“效福和你小叔因地边子吵架,他看不过去过来和效福干仗,没打住效福反把自己累得够呛气昏了头。”

      武效森说,“他们俩人吵架和他有啥关系,关他什么事,何必从中插一杠子,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武效军说,“你根本不知道是咋回事,咱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武效森说,“别人都不知道,就你能你知道,看整个家被你们搞成什么样子,提起回来我就头疼。”

      武平顺听着效森话音不对,看着他说道,“效森,你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也不会出现今天的事,不想回来立马给我滚蛋走人,永远别回来,我不会到城里去求你。要不是你年前跑到家里非要给效福说宅基地的事,再过五年他也别想盖上房子,这下倒好,得了宅子胃口反而更大了,变本加厉的没事找麻烦。我不怕你们,就是你们几个抱成团给我闹我也不会再让你们,什么孩子不孩子,连养只鸡狗都不如。”

      武效森不悦主要受大姑武雪和大表姐万方的影响,还是因马老太太埋坟所引起。本来和武雪毫无关系,但武雪总觉得二哥这样做是在和大哥平明过不去,打他的脸,对二哥的做法始终耿耿于怀,记恨在心,便在二哥家几位主要亲戚面前说二哥的不是,如何如何的霸道,如何如何的不对,如何如何的受三弟平春的影响等等。自然的效森也信以为真,对小叔平春有不一样的看法。于是听到效福是和小叔吵架父亲气不过插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被武平顺云里雾里一顿臭骂,听的似懂非懂,立即收敛了许多,蹲在地上不再言语。

      经过这阵闹腾,一大早被白白地浪费了两个多小时。武平顺所面临的现实就是气要受、活要干、饭难吃,过了一阵消了气站起身,说了句,“文成、二妮,早上你嫂子煮了些咸鸭蛋和热过的馒头,配些开水简单吃点饭吧,我吃不下,趁天好把麦垛扒开晒一晒脱得会快些。”说完回到场里拼命地掀起麦秆来。大家看着他十分可怜的模样,谁也无心吃饭,打开脱粒机,没有一点间歇花了九个小时把麦子脱完,赶风扬去麦芒,堆在场中央,武莲一家人和效森才离去。

      紧张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武效军感到头晕脑胀四肢无力全身酸软,早已忘记了什么是渴是饿,往麦秸上面一歪不到一分钟就呼呼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东方发亮。当他醒来之时,爹娘早已扬剩下的麦子多时。

      效军娘见他醒来,边弯着腰吃力地打料将扬出的麦穗、麦秸等杂物扫到麦堆的一边边说,“效军,你要是没睡过乏就再睡会儿,今天把麦秸垛垛了,晒晒麦子下午拉回去,就没有啥大事了,明天你好回去,别耽误了上课。”

      武效军从麦秸上面爬起来,走至母亲跟前,“娘,没事儿,一觉醒来和以前一样全身有使不完的劲,你歇会儿我来吧。”说着接过母亲手中的扫帚,配合着父亲打起料来。

      “今年的麦子籽粒饱满,比前两年好多了,看样子能收一万来斤。”

      “雨水足长势好,一万斤肯定不成问题,全村数胖孩家长得最好,没有一家能和他相比的,每亩至少在一千二百斤以上。嗨,看着白花花的麦子,他们两家心里能不难受吗!”

      “难受有什么没办法,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要花钱,我上学还要花钱,从来没有谁主动问一声你是否缺钱,把地给了他们咱仨咋办。”

      “我这一年有病吃药花了不少钱,长这么大也没有感觉手头这么紧张过。有一事始终憋在心里不明白,早就想问你,我给你的钱远远不够正常用的,怎么没有张口和我要过钱,在学校朝天每日都要花钱,即使再省吃俭用也不够啊,到底是咋回事儿?咱可不能在外面胡来干犯法的事啊!”[]人生奋斗路199

      “爹,你对我还不了解吗,这点你只管放心,绝对不会给你找麻烦惹事非。学校每月有助学金,我还得了两次奖学金,又和别人连续在平西机械制造俱乐部包了几场电影挣了些钱,现在又找了份家教,一个月也能整个**十块,足够生活费了。我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只不过我多下点功夫花点时间罢了。”

      “你做这些我不反对,但千万不能耽误学习惹出事来,我别的不求什么,只求你能圆满完成学业平平安安地回来。”

      “平安完成学业一定能够做的到,不过,看着家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和没完没了乱七八糟让人头疼的事,确实让我心灰意冷,以后有不打算再回来的想法。我清楚你和我娘肯定会很伤心。”

      武平顺听效军说起这些,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起来,狠狠地白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抡起木锨使劲铲着地上的粗麦朝天上撂了几锨。

      效军娘在一旁说,“担心我和你爹干什么,俺俩一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天,你以后的路长着呢,要是能留在外面我看比在家里强,将来其他人到你那儿也好有个照应,还能办一些好事,不用三天两头的和家里这帮畜生打交道,也落个清静。”

      “哪那么多废话,时间还早着呢,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干什么,赶快干活。”武平顺把效军娘呵斥一顿。

      武效军知道此刻父亲复杂的心情,自己是他心目中最为听话顺心的最小儿子,真的流落在外面,千里迢迢的,既听不着音又见不到人,除了牵肠挂肚整日心里不踏实以外,没有任何相助之力,他不愿面对将来出现的那种可怕的现实。此事只能暂时吹吹风,点到为止,不可过多的深讨,免得父亲为此不安。

      这天武效军一家是哪人忙活到深夜十二点,连续从麦场到家中来回跑了三十多趟,终于把收获的麦子颗粒归仓。简单吃了点饭,冲了个凉水澡,稍微眯缝一会儿,凌晨四点钟的时候离开家赶赴车站搭乘元真开往平西的长途客车。

      因处于客流淡季,车上人很少,出站时车上仅有三名乘客。武效军躺在车上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之时已经离开县城三个多小时。他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白花花的麦茬地和树木,心里想的最多的却是对家的疏远和惧怕,想起冯薇薇所说的话,是该慎重思考将来问题的时候了。家里亲戚固然不少,几个有点脸面能够帮忙说上话的人打心眼里瞧不起乡下人,哪一个是真心诚意愿意帮助别人的人,想依靠他们甚至比登天还难,到头来不还得靠自己。既然无论在哪里都是靠自己去打拼,何必与他们别别扭扭的磨牙咬舌。再说了,凭自己的性格和脾气,一旦长期在县城工作,情况和效森将会大不相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家中一定更加热闹和混乱。思前想后,留城实属首要选项,自己的一切努力都要围绕着这一目标进行,只有万般无奈之下才能放弃,才能与不愿相见和打交道的人混在一起。

      一路上很顺利,下午四点不到武效军就结束了逃离一个是非之地走进另一个是非之地的换环境之旅,重新回到了学校。

      当天晚上,为迎接即将毕业的学生返校,校学生会文艺部和宣传部联合在学校大食堂举办了一场舞会。由于平时这种活动举办的不多,为广大学生搭建了一个娱乐放松交谊的舞台,很受师生的欢迎和青睐。有不少女生穿着漂亮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男生穿着时髦讲究,像过节一样,成群结队早早的向场内汇集。可谓是欢声笑语此起彼伏,音乐悠扬省省悦耳,气氛相当喜庆热闹。

      对武效军来说不仅不会跳舞也不感兴趣,平时看到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搂搂抱抱阴阳怪气的样子,感到就像是一群不三不四的荡男【创建和谐家园】在鬼混,十分低级乏味和不雅。就是这种心理作怪,使他对交谊舞、拉丁舞、霹雳舞等时下被青春少年追捧的各类热舞嗤之以鼻,从不染指。作为学生会成员,由学生会牵头组织的集体活动不参加肯定不合适,他还是早早地和刘有才、赵小舟等人来到会场凑热闹,做些在四周备好的桌子上面摆放花生、瓜子和糖果等后勤服务工作。

      八点钟,学生处和团委的领导简单致辞之后,伴随着一曲欢快激昂的开场曲,喧闹沸腾的声音立即从里面传出场外,拉开了整个舞会的序幕,一些早已跃跃欲试,按耐不住狂热的男生女生结伴入队踏进舞池舞动自己的青春旋律。

      武效军忙完一阵,无事可做,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嗑着瓜子,听着乐曲,看着舞池中的人随着音乐的一起一伏,在紫光灯下面很有节奏地一晃一晃,偶有互相踩脚现象出现引发的笑声,感觉整个舞厅此时就象一个马蜂窝。他极不习惯这种乱哄哄毫无章法的噪杂场面,特别是那个高分贝震得头脑发懵,耳朵吱吱直叫音响发出的刺耳声音,也无心思把时间白白浪费在这种群魔乱舞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刚站起身抬腿迈步向外走,突然发现在舞动的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正和姜守佳节奏迟缓不伦不类别别扭扭地跳着慢四舞。不由的怀着好奇之心止住脚步,瞪大双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欣赏她那磕磕绊绊迟钝笨拙缺乏流畅的舞姿。

      第二百章 玲燕心事

      武效军没有想到白玲燕会出现在舞场上。看打扮也是特意修饰了一番要过把舞瘾,乌黑的亮发任其自然垂下,白色短袖addas衣衫配上黑色短裙,利落大方,具有学院风的感觉,特别清新迷人。站着看完一曲结束,白玲燕心神不宁地坐在距他不远的地方,他便走上前去打个招呼,然后到外面转了一圈透了透气又回到场内。

      接下来白玲燕和姜守佳跳了两曲四步,或许是自己舞技太差不合节拍,或许是心里不安缺乏兴趣,主动停下来立在一旁,看着姜守佳和别的女生在悠闲自然地蹦迪。

      武效军走到她的近前,开口问道,“舞的跳的怎么样,是不是特过瘾?”

      白玲燕很难为情地说,“没学过,跳不好。”

      武效军笑道,“我可是天生的舞盲音盲,对这些娱乐活动缺少兴趣,依我看,既然跳不好就不要再跳了,免得别别扭扭自己全身不舒服。”[]人生奋斗路200

      白玲燕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武效军觉得她像是要继续过把瘾,随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场内男生少女生多,是不是因为没有舞伴才孤孤单单的一人站着。抬头发现刘有才和杨舒丽在一旁坐着嗑瓜子,就和杨舒丽商量让刘有才去陪她一曲。刘有才看了看杨舒丽微笑不语勉强答应,走到白玲燕的面前还没等开口,她莫名其妙地一气之下跑了,搞的三人十分尴尬。

      武效军感觉白玲燕怪怪的,确实有些反常,为弄个明白,立即走出舞场跟到宿舍。

      他轻轻敲了几下虚掩着的宿舍门,过了一会儿白玲燕把门打开,愣了半天表情痛苦地说了声,“进来吧!”转身一头伏在床上呜呜哭了一阵,慢慢抬起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她神情恍惚,目光似乎有些呆滞,隐含着阴云忧愁,泪眼婆娑一动不动地盯在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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