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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你开玩笑了,走,咱们去取行李再上车,回家见爹妈。”双手搀着罗筱的胳膊,慢慢地走出医院大门。
“效军,你回家能见爹妈,我回家只能见到爹,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罗筱突然伤心地说。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回来时我和英子说起过,建议你和罗叔到她家去过年。我想,对她家来说今年是个大喜年,对你和罗叔来说是个悲伤年,要是你和罗淑远离悲伤融入欢喜大家庭,也可冲淡忧愁,忘却烦恼,正是两全其美一举两得的好事。这几天英子就要向你家里打电话说这事,回去之后,你也要和罗叔好好说说啊。”
“今年我们肯定不会去的,我和我爸与我养妈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感情至深至厚,无与伦比,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我妈忘却,如果那样,就是对我妈的最大不尊重不敬和不孝。我做不到我爸更做不到,我们宁愿在痛苦寂寞之中为我妈默默守岁度过除夕,告慰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到她们家里去享受什么天伦之乐。”罗筱眼噙泪花激动地说。[]人生奋斗路169
“说的也是,我理解你和罗叔是抱着对阿姨最大的感恩之心来做这一切,既是发自内心肺腑的真诚,也是人之常情。我最喜欢和尊敬具有爱心真心和孝心之人,也喜欢和这样的人结交和相处。我始终认为,人一定学会感激和感恩,生育你的人使你体验生命,抚养你的人使你不断成长,帮助你的使你度过难关,鼓励你的人给你力量,钟爱你的人让你体会感情的宝贵,伤害你的人磨炼了你的心志,欺骗你的人增进了你的智慧,只要有了感激和感恩之心,心中狭隘的积怨和蛮恨就会被足以稀释,最大的痛苦和灾难都会度过。”
“说得好,正是你心中有这样的想法,驱使你不顾一切地去关心别人,使他人对你信任和信赖。”
“拔得太高了,承受不起。”
己县交警队和医院位于一天街上,不足三百米的路程,武效军搀扶着罗筱没费多大功夫慢悠悠地走进大院。一眼看到满目疮痍面目全非的客车,车下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带有斑斑点点血迹的行李,四个交警在一旁看着,没有他们的允许十几个人只是围在旁边指指点点没人动手拿自己的行李,还有五六个死者家属哭哭啼啼呜咽不止在大楼前台阶上坐着等待什么。此情此景,凄凄惨惨,悲悲切切,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来到一楼大厅登了记说明自己行李的外包式样和主要物品,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拿起罗筱的行李箱。箱子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外面蒙着的一层外皮布四处被挂裂,上面仍残存着不少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两人在院内用冰冷的池中水擦了好长一阵时间方擦拭干净,在交警队附近吃碗烩面,匆匆来到己县长途汽车站。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重新登上开往元真的长途客车,带着惴惴不安的紧张心情开始了漫长的归乡之旅。
第一百七十章 善意谎言
一路顺风,下午四点左右,客车到达元真车站。
两人下了车,罗筱拉着武效军来到附近的百货商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一条散花牌香烟和一件老年女式羽绒服。出了商场大门,罗筱满脸堆笑着说,“效军,烟和羽绒服你拿回去,算是我对伯父伯母的一点心意。”说着双手递给武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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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有啥不行的。再说,我又不是给你买的,是让你带给二老的,我们罗家和邵家麻烦你还少吗,你和英子在一起,以后需要你照顾的时候多着呢。有啥不可的,和我你还那么生吗。”
“这不合适,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他们怎么能要你的东西。”武效军说什么也不要。[]人生奋斗路170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说沾亲就沾亲说带故就带故,我觉得合适就合适。你平时的干脆利落劲跑哪里去了,咋变得婆婆妈妈的,听话,赶快拿着,要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千万别生气,我拿着就是。我担心一说是你给买的,他们又要多心往歪处想了。”
“记住我的话,一切随其自然,该想的时候不想想也要想,不该想的时候想想也白想。”
武效军特别难为情地接过东西,两人又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罗筱拿起电话就向家里打电话,很快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正是爸爸罗文。
罗文知道这两天姑娘要回来,心里特别高兴,昨天一大早就把家里收拾一番,准备好罗筱爱吃的菜,一天呆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看着电视,等待姑娘的电话。在晚上的时候接到陈洁的一个电话,说武效军到罗筱那里去了,问回来没有,又把武效军夸奖一番,考虑问题细致周到,绕了一大圈,才提出要自己和罗筱到她家过年的事。
罗文从白天等到晚上,又从晚上等到半夜,始终没有接到罗筱的电话,心里紧张焦急起来,反复想着罗筱怎么还没有音讯和陈洁所提之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对于罗筱有武效军同行相互照应并不是很担心,主要是去不去陈洁那里,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直到第二天中午,看到平原午间快讯,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连续向县交通局打了三个电话了解情况,但罗筱和武效军是否乘坐那辆事故车却毫无结果,只好躺在沙发上,继续守着电话。当电话【创建和谐家园】想起,慌忙拿起来,急切地问道,“是小筱吗,你和效军现在在哪里,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一台车在己县出事了?”
罗筱感觉爸爸已经知道车出事的消息,小声和武效军说了一下,“我爸问咱们是否知道有台车在己县出事了,怎么说。”
武效军立即爬在罗筱耳边低声说,“没听说路上有车出事,我正在元真车站上车回家,你半个小时后到车站接我。”
打完电话,罗筱冲武效军抿嘴一笑,“你小子真贼,狡猾的很,以后对你所说的话得打个问号,到底是真是假,要不然,一不留神就会被你给绕进去欺骗了。”
“你可不能给我口这么大的帽子,这叫善意的谎言,在有些时候不得已而为之。你想想,本来你家老爷子对你迟迟不归都已经很担心,你要是把实情一股脑儿的全抖搂了出来,他还不得担心的要命,说不定会焦急成什么样。不要让你老爸等得太久,赶快上车吧。”
目送罗筱搭乘通往名酒镇的班车,武效军叫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天色将晚时回到家中。
家中,三哥武效军正和父亲武平顺、母亲神色紧张地说着话。见武效军回来,一个个一脸惊愕,愣了半天。武效军忙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
效军娘激动的眼里含着泪,埋怨道,“电视上都说了,咱们县有一辆车在己县出了事故,你哥放心不下,专门回来看看,都一下午了也没见你的踪影,你干嘛去啦,不早点回来。”
“嗨,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各个学校刚放假,火车站上人多,前几天的车票没买到,今天早上八点上的车,就是怕你们着急,在县里一下车就赶回来了。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不是挺好吗。”
“你额头上有个包是咋回事儿?”武平顺抽着烟眼睁睁地问道。
“今天早上上车的时候,人比较多,不小心碰到火车门上了,不疼不痒的没什么。”
“爹,前几天,在学校附近夜市上看到处理羽绒服服的比较便宜,就顺便给娘买了一件回来。在县城我也没有买别的东西,给你捎了条烟。”说着笑呵呵地递到二老面前,坐到效森身边。
“我才不稀罕羽绒服,穿着老别扭,净瞎浪费钱。”效军娘低头哭丧着脸说道。
武效军知道父母的习惯,每次回来都要刨根问底盘问一番,直到确认没有发生什么事为止。看着他们无比担忧的神情,他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提及罗筱,害怕只要一提,肯定会问个没完没了,说不定哪一句话说漏了嘴,就够二老几天几夜睡不好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时善意的谎言比什么都重要,可以省去很多误解和烦恼,他对自己的父母也撒了谎。[]人生奋斗路170
“效军,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秦梅香的消息,她有没有去找过你?”效军娘时时念念不忘秦梅香,上来问了一句。
“从来没有什么消息,这段时间只顾忙复习考试和班里的事了,几乎把她的事给忘了。”武效军淡淡地说。
“前段时间,县里风言风语传的很多,都是有鼻子有眼,但究竟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一直很少说话的武效森接话道。
“哥,有哪些说法,说来听听。”
“说什么镇长家人吓的失踪,院长家人逼的跳坑,行长家人南方打工;有的说镇长媳妇发疯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闺女跑到外地撞死了,贪官赃官彻底得到报应了;更有点玄乎的说法是,牺牲了一个,幸福了一家,行长媳妇携巨款跑到国外去了,镇长媳妇装疯带着闺女拿着钱到外地经商去了等等。”
武效军知道秦梅香现在没事,故作镇定地道,“这些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口喙而已,不足为论。实际情况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哥骗弟
腊月二十三小年,是家家户户祭灶送神回天庭进行述职的日子。大家都寄希灶王爷在天庭最高中枢机构多多美言,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全家平安大吉,事事顺利,民俗使然,格外重视。天刚蒙蒙亮,公鸡还站在树梢枝头翘着美丽漂亮的尾巴,亮起它那清脆悦耳的歌喉,附近各村有些人家已经燃放起鞭炮,伴随着袅袅升起的炊烟,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炮药味,一时打破冬日乡村的宁静,拉开了迎接新年到来的序幕。
武效军一大早起来,和母亲打扫完厨房,吃过早饭,准备好蒸笼和劈柴,把昨日准备的蒸过节期间所用的馒头面重新整治一遍,忙活半天,累的满头大汗。刚到堂屋拉个小凳子坐下休息,外面大门一响,伴着自行车的响动,二姐效梅带着两个小外甥走进院子。武效军赶忙起身迎了上去,抱起刚满一岁多的小外甥,问道,“二姐,你咋过来了?”
“前天我已经把馒头蒸好了,在家里闲着没事,过来看看咱娘蒸过没有,是否有啥帮忙搭手的。”
“你来的正巧,今天蒸馒头,这不刚把面又和了一遍,还没来得及踹口气呢你就来了,赶快到堂屋里和咱爹说会话,歇会儿。”
效梅把自行车停放好,来到屋内坐在父亲武平顺身边。大外甥东东早已亟不可待地从自行车后座上下来跑到武平顺身边,扑到身上就往上衣口袋里摸,嘴里不停地说着,“姥爷,给我一毛钱买糖吃。”[]人生奋斗路171
武平顺双眼乐的眯成一条缝,“东东乖,姥爷给你两毛好不好?”
“爹,你别给孩子钱,这么小就让他知道要钱买东西,不能把他惯坏了。”
“小孩子嘛,又不懂事,给了是哄他开心。”
“姥爷真好,我出去买糖也给你吃。”拿着钱就跑出了。
“正好效军也在,前几天我碰到二嫂子秋萍回娘家,她说大哥在村里和别人说,他想要坑北那块宅基地给世界建房子娶媳妇,不知你们在村里听说这事没有?而且秋萍也说了,她们也要那块地,东西隔一条路也方便。”效梅看着两人问道。
坑北那片宅基地,原本是武平顺家祖祖辈辈的麦场,南侧是村内最大的一个坑,平常积了很多水用来养鱼。大哥武平明长大之后,父亲给他在北半部分建了房安了家,并当着平明和自己的面,说定以杏树为界,南半部分给自己。
包产到户政策实施之后不久,大侄子武效亮和大儿子武效福在别处建了房,此处没有被占用。后来队里分宅基地时,平明提前把那棵标志地界的杏树砍掉,坚称父亲根本就没有说要给平顺一分地,直到坑边全是他的,无论说什么就是不同意分给武平顺。为此,两人大吵大闹到大队里,大队干部出面调解,嘴皮磨破好话说尽平明就是不答应。武平顺也坚决不让步,又把自己母亲和大妹子武雪叫到大队作证,母亲记忆犹新,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而武雪却一口咬定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气的武平顺一连五六年从没和武雪有过任何往来。大队干部看调解无效,以家务事自己私下解决为由撒手不管,另外在村口给武平顺分了宅基地。这是祖上留下来的地,无论如何都必须有自己的一份,平明愣是耍赖不给,这下难坏了武平顺。
二儿子效起已经娶了媳妇,至今还在一起住着没建房子分家。效起比较老实,也胆小怕事,媳妇秋萍也是缺根弦那种人,以自我为中心,爱斤斤计较,常常说话不着调惹人烦。如果把房子给他孤零零地建到村口,距主村二百多米,一旦遭到别人欺负和偷盗,即使到村里喊人都来不及,要是那样的话,就效起两口子那股劲会有说不完的闹心话,不但埋怨自己一辈子,更是把他给坑害了。
武平顺反复思讨考虑着,绝对不能把房给他建到村口,但要是不建到坑北那块地确实没有别的地方。可平明这家伙始终赖着死活不给,仅凭口说磨嘴皮子屁用不顶,思来想去,一咬牙关干脆就来硬的。趁平明和效亮去外地出差办事之时,他让效福和效起强行拉土连夜垒砖砌墙。武平明父子两人回来之时,墙基已经垒了七层砖,下面就要开始打泥墙了。
武平顺的一片好意良苦用心并没有得到效起的认可,效起知道平明蛮横不讲理不好惹,害怕和他做邻居住在一起以后会经常找麻烦,日子不好过,不愿意将自己的房子建在那里。非要在村口建房子不可,为此和武平顺吵了几次架。毕竟是武平顺当家,强逼着效起在坑北建房,效起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将房子和平明建在一起。从此,正如效起所预想的那样,平明时不时地找效起的麻烦,效起便把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全部洒到武平顺身上,父子之间的裂痕逐日加深。
武平明父子一见武平顺已经在自家前面建房,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像疯了一样抄起家伙把垒好的砖给扒的七零八落。武平顺岂能善罢甘休,扛着抓钩就要和平明拼命,招的全村不少男女老少都来围观看热闹。
不幸的是,武平顺反被效亮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站不起来,武效亮怒目圆睁凶狠狠地说,“你是什么东西,公然抢我们家的地建房,简直是无法无天土匪一个,这个地方你连泡狗屎都没有,都是我的,一寸都不会给你,所垒的砖全部给你扒完扔到坑里,有本事该滚哪滚哪自己使去。”说着又往武平顺身上踹了几脚。
武平顺被自己的侄子痛打一顿,羞愧难当,又气又急,几个长辈看不过眼,把他拉起来送到三弟武平春家母亲身边,随后武效亮便被奶奶叫到家里。武平顺一见效亮,顿时怒火中烧,顺手操起案板上的切菜刀向效亮扔去,效亮淬不及防刀背正好砸到右腿迎面骨上,疼的“哎呀”“扑通”一声双膝跪到地上。武平顺又抄起擀面杖向他背上敲打,被武平春纵身上前抓住手腕。
奶奶痛哭流涕地说,“效亮,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大叔对你爹对你对你的兄弟姐妹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竟然对他下此毒手。你下手打他骂他的时候,想没有想过你爹蹲监坐牢时是谁经常去看他?你爹可怜巴巴地想你和你大妹子翠翠时是谁起五更爬半夜带你们去的?你爹不在家,又是谁十冬腊月到南河里一架子车一架子车拉土垫地把你家的房子给盖起来的?你娶媳妇分家时你爹连锅碗瓢盆都不给你,是不是你大叔看着你可怜不声不响地冒着雨到街上给你买的?你娘得了重病是不是你大叔四处求人借钱带你们到平东去治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你都忘了吗。更何况那块地是咱家祖上传下来的,而且你爷爷也当着他们两人的面亲口说过,我看不但你爹平明是【创建和谐家园】,你也是个【创建和谐家园】,更是一个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畜生。”
武效亮忍着疼痛,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不停地抹着眼泪听着奶奶絮絮叨叨地数落,十分惭愧,也觉得自己爹不应该吃独食,自己更不应该亲自动手棒打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亲叔叔,痛哭流涕地说搂着***腿说,“奶奶,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动手打大叔,是我不好,你就痛痛快快地打我一顿吧。”
“打你,我还怕把我累着,你说个痛快话,到底让你大叔建房子不让?”
“让,让,让,我再也不会拦他了,这就回去和我爹说,把那块地给大叔,让大叔安心地建房。”又转身跪倒武平顺面前哭着恳求武平顺说,“大叔,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是你看着长大,一贯对我照顾的份上,就原谅我这次做的糊涂事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大不敬了。”
对于几个小辈中的孩子,武平顺最看好和喜欢的就是武效亮,小伙子头脑灵活,精明能干,两人也经常一起偷偷摸摸外出做一些投机倒把的生意。看着他可怜兮兮真心悔改的样子,十分心疼,心里一时发软和难过,没好气地说,“别在地上跪着啦,赶快起来吧,好好想想你爹做的对不对,难道你死去的爷爷说过的话一点都不顶用,不算数了吗。”
武效亮和父亲商量半夜,最终武平明同意让武平顺在自己门前建房,但却又提出一个苛刻条件,必须按照坑北的宽度将村口靠路边的部分置换给他,并说,“村口的地南北长十丈八尺二,坑北的地三丈六尺八,武平顺从南向北量够七丈一尺四,剩余的都是他的。”否则坚决不答应。武平顺不知其中缘由,只想平明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和故意刁难一下自己,应当给与原谅和理解,只要让在坑北建房,提什么条件都无所谓,便满口答应了他的条件。[]人生奋斗路171
过了几天,效福效起等人发现平明不断地在村口从南向北用布量地,有些可疑,不知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反正地是死的,他爱怎么量就怎么量,就没有放在心上。
十天过后,在几个村里公证人的见证下,拿着尺子实地一量,武平顺顿时傻了眼,这才发现平明依然是贼心不死,实在太狡猾了,自己又上了他的当。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意酿错
地从南向北量足七丈一尺四,正要继续向北量,却被平明拦住了,“不要再量了,他的已经足够了,赶快用煤锥打眼下白灰做标记。”
几个人一看,觉得不对劲,村长武大久说,“平明,怎么能在这里做标记呢,向北地还多着呢,肯定不是三丈六尺八,五丈六尺八也量不完。”
武平明双手叉着腰,瞪着眼看着武大久得意的说,“大久,是平顺说过的他只要七丈一尺四,剩余的都是我的,又不是我说的,不信你问问他。”
武平顺说,“队里分地时,当时就是按最东侧效亮那里南北长十丈八尺二算的,谁也没有想到地是斜的,越往西南北越长。可他早就心里有数盘算好了,提出条件让我往里面跳,我不答应他就是不同意,也没想那么多,就同意了。”
“大久,各位老少爷们,你们都听到了吧,是他说要够要他的地其余的都是我的了。今天就到这吧,把地界标上,就算完事。平顺,你的烟叶苗在我的地中,抓紧时间给我移了,两天之内不移走,我就当成草给你拔了,别怪我没提前和你打招呼。”说着背着手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走了。[]人生奋斗路172
武平顺没想到自己被平明给耍了,一时气的脸色发青,蹲到路边树根掏出旱烟袋锅低头猛抽烟,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武大久等人过来说,“平顺,你看这事弄得,人家平明也占理啊,不过给他那么多,你确实有些冤,但事已至此,真不好解决。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很快,一个个全走了。
武平顺抽了几袋烟,没精打采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一进门,就见效起站在院子中间冲着娘气呼呼地发牢骚,“娘,你说他这家是怎么当的,干的是什么事,连咱家有几口人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被队里人就给骗了,自己愣是不知道。整天念叨着自己自己聪明,想事想的周到细致,我看就是糊脑子一个。”
“你爹可能是疏忽了,他也不想这样啊。”
“从小他就看我不顺眼,经常找我的麻烦,就凭他恁精明的人,根本不会出现先这样的事儿,我看他是故意在折磨我。”
“效起,你怎能这样说你爹,他傻呀,自己的东西不要故意扔给别人。”
武平顺站在门口听了听,听出来效起是在抱怨自己,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不由分说拿起一根木棍就劈头盖脑地向效起奔来,“你小子长大出息翅膀硬了,学会数落老子了,我把你打趴下,看你还数落不数落。”
武效起正兴冲冲地和娘说着,冷不防武平顺的棍子打来,躲闪不及被打趴到地上,顿时鼻子流血。效军娘大声喊着,“孩子他爹,不怪效起,是你做错事,把孙子强强的宅基地给漏掉了,你不能打他。”说着扑到效起身边,拦着武平顺的棍子。
武平顺闻听一愣,怒容满面地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谁把强强的宅基地给弄漏了。”
“咱家本来有九口人,分宅基地时为什么只有八个人的,而不是就个人的,你长着眼是干什么用的,就没有仔细看一看,连少一个人都没有发觉,真不知当时你是咋想的。”
武平顺拍了拍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是咋搞错的。武效起被娘搀着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不服气地说,“当时,会计榔头拿着分地单子让你看时,你连看都没有看就说了句不错。可那时强强已经三个多月了,现在全村的地都分完了,上哪给要地去。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但漏掉强强的,你的咋就没有漏掉。”
“你这家伙就是胡说八道,我的名字村里,乡里县里都有,怎么会漏掉。队里分耕地时他还没有出生,就没有占到地。谁想到分宅基地他偏偏占到,把这事给几乎了。”
“你是当家的,对强强的宅基地你得负责任相队里要,你如果要不来,就得把你的给强强。”说完,扛着抓钩出去了。
武平顺气的直跺脚,“你这个畜生,说的哪里话。”倒头便睡,一连两天茶水未进也没有出门。
第三天早上,武效军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回来走到村口,远远看到武平明正用铁锨铲自己的烟叶塑料棚和烟叶苗,立即怒不可竭,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武平明面前,大声喝道,“平明,住手,你不能毁我的烟苗。”
武平明正低着头不停地铲苗子,被武平顺一声顿喝吓了一跳,忙停下来抬头看着武平顺,满不在乎地说,“你吆喝啥,这和你有关系吗,我在自己的地上干活你管的着吗,我又不种烟叶,要这东西干啥,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别在这烦我,该干嘛干嘛去。”
“这是我的地,你的地在北面,你在铲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说你这人还讲不讲理,我不想和你换地你非赖着换不可,换了吧你又闲自己的地少,里外都是你说的。今天我也说句话,这个地我非要不可,决不能再让你了。”
两人话不投机便打了起来。武平明个头偏小,很少干力气活,根本不是武平顺的对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武平顺急红了眼,步步紧逼,多日的愤怒一古脑地全部发泄了出来,“我叫你这个没心没肺坑蒙拐骗的家伙不讲理,今天非让你清醒清醒打老实不可……”连打带踹,转眼之间把武平明打到地上不停地哭爹喊娘来回翻滚,不停地说,“二弟,别打了,再打我就受不了啦,看在咱们一奶同胞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回吧。”[]人生奋斗路172
“今天不把地说清楚,我就不会饶你。”
“一切都依你,下次从北向南量,量够我的三丈六尺八,剩余的都归你,行了吧?”
“这还像句人话,说话算数不,还悔改不悔改?”
“绝对算数,从不再改,只要你放了我,现在量地做标记都成。”
武平顺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便动了恻隐之心,停住手后退两步弯下腰拿起锄头,发现武平明已经跑出五六丈远,瞪着眼睛注视着武平顺道,“今天我是栽到你的手里,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有你好受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嘴里灌粪
武平明被武平顺一顿爆揍,心里胆怯了很多,一连数月没敢寻衅滋事。武平顺倒很顺利地把瓦房给效起建了起来,紧接着分了家,效起就搬了出去单独另过。
本来武平明对此事始终怀恨在心,念念不忘,偏偏武效起和他前后院住着,对亲大伯恭敬一点也没什么,但效起始终对他不理不睬,见面形同路人。这天,看到武效起在已经无水的坑中和几个人一块向岸上挖泥土,便背着手走到坑边向下看,武效起只顾向低头用锨铲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在岸上站着,趁势端起一锨泥用力向岸上一甩,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下子甩到武平明的身上。
武平明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骂道,“效起,你***成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不但连个招呼都不打,而且故意向我身上泼泥,太没大没小,不知道老少了。”说着气呼呼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就朝武效起身上扔,武效起转身躲过,扯着嗓子大声道,“我在坑里挖泥护坡,关你屁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甩你身上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