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白少流拿出对讲机:“马上有车在酒店门口接我……风先生你还不走?”
风君子:“我等你啊,这本《圣经》还没给你呢,你捧着《圣经》去医院吧,上帝保佑你早日康复!我也得走了,省得巡捕赶来拉我去做现场目击证人问话,真是麻烦。”
小白接过《圣经》一指王虹道:“她怎么办?”
“你还有心情管别人闲事?”风君子嘴里这么说还是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伸手重重的在王虹的脑门上敲了一记:“丫头,你还不醒醒!”
王虹就像被敲醒,身体一震然后就蹲了下去,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口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风君子:“你以为还能怎么样呢?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结果!有人花钱帮你出这口气你以为是真的帮你吗?……算了,谁叫我这人心软呢,见到漂亮女人心就更软了。你有错,但罪不该死,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在没有人想到你之前离开乌由市!……今天的黑锅恐怕都要让黑龙帮来背了,黑龙帮从此改名叫黑锅帮算了!我和他们老大刘佩风有点交情,还是给他打个电话提醒一声。”说完话他走了,神父的法袍一丝未乱,恐怕是今天婚礼上来去最从容的一位。
风君子是个局外人,目睹了今天这一切,开口就说有人花钱帮王虹出气。小白立刻也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王虹是被人收买利用了,有人还想把自己也拉下水不过没有成功。小白也叹了一口气。
……
“小白,请你在护士换药的时候拿起手机大声朗诵下面这首诗——暗石竹,暗石绿。暗石透春竹,暗石透春绿。”这是洛兮给小白发来的短信。小白收到短信的时候护士正在给他大腿的伤口换药,他一个不留神就念了出来。小护士一愣,随即咯咯直笑,连手中的消炎纱布都掉到了地上,一旁查看伤情的医生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坐在病床前一直愁容不展的庄茹也愣了一下,两天以来第一次笑了。
洛兮这几天在洛园一直没有外出,一个纯真的少女接连遭遇到这样的变故,心情也变得沉重了许多,人也好像比以前懂事了。她不开心的时候,身边总有人想办法去哄她,估计这个短信也是有人故意找来让洛兮在逗自己开心。
洛兮以前也遇到过意外,但还没有人因为她直接受伤,这一次不一样,动静闹的太大了!酒店的保安、罗兵手下的保镖、与小白交手的刺客都有人受了重伤,婚宴上的宾客拥向大门时也有人摔倒被踩伤了。不过还没有听说出人命,真正的刺客也一个没抓住,被小白与清尘打倒的那四个,在巡捕赶来之前不见了,可能还有接应的提前把人弄走了。
这一次有人制造意外没有成功反而演变成了一场混乱的冲突,如果说一开始还是在制造意外事件的话,到最后就变成直接动手了。巡捕司怎么调查,洛水寒怎么处理这件事,小白暂时不知道。因为他住进了医院,洛兮的安全现在由罗兵全权负责,他只是奇怪——洛水寒怎么还不回国?家里已经乱套了!
那一刀的伤势不轻不重,但比小白想像中要重,当时他咬牙撑着还能坚持住,但一旦到了医院放松下来就觉得非常虚弱。毕竟伤口很深而且失血过多,虽然留不下残疾但医生说个把星期之内还是不能下地乱走的。
027、温柔的伤(上)
小白受伤最担心的是庄茹,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走出家门到了医院,眼泪汪汪的以为小白出了危险,暂时顾不了他人惊异的目光。医生与护士刚开始也被她那张脸吓了一跳,但在医院里毕竟见过各式各样的伤者,多看几眼也就习惯了。罗兵给小白安排的病房是带卫生间和陪床的单独贵宾间,本来要请专门的护工照顾小白,可是庄茹一定要留下来。就这样,小白住在医院里,仍然和庄茹“同居”。
小白在病床上念出洛兮的搞笑短信时,正是他入院的第三天,他自己觉得腿上的伤问题也不大了,至少拄个拐可以行动,可庄茹还是不让他随便下床,坚持说外伤要养。念出那首自己骂自己笨的诗,众人都笑小白也笑,他想到洛兮的心情可能已经好了很多,那自己也就放心了。
相处的日子久了,洛兮已经不仅仅是他要保护的雇主,从感情上小白已经把她当成一个可爱的小妹妹。有时候也不要小看豪门子弟,他们不仅是温室里的花朵,从小的经历以及见识的场面,使他们对各种事件的心理承受能力通常比一般人强。洛兮经此变故,应该能更长大一些吧?
住院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就是上药换药吃饭睡觉,只有一件麻烦事,那就是个人卫生问题!上厕所拄着单拐让庄茹扶着进卫生间,关上门自己一个人还能勉强解决,但是腿上缠着绷带没【创建和谐家园】常洗澡,在床上躺了三天全身都痒痒总伸手挠却又不好意思说。庄茹心思细看出来了,等护士换完药病房里没别人时问道:“小白,是不是身上痒痒?我帮你擦身吧。”
白少流:“不用不用,我自己来,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了。”他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打盆温水自己擦一擦。
庄茹按住了他:“小心别牵动伤口,你现在还不能深弯腰,我来吧。”
小白脸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庄茹瞄了他一眼脸色微红道:“护士都是女的,医院里的护工也全是大妈大嫂,你可以叫她们来给你擦身,那还不如让我来。……你就把我当护士好了。”
白少流:“还是算了吧,我其实也不想……”
庄茹一低头:“挺大的小伙还不好意思?和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有什么我没见过吗?”
这话说得小白心里砰砰跳,又不好反驳,干脆闭上眼睛随她去了。他在心中胡思暗想:“男人有什么,庄姐当然见过了,可是我有什么……可没让别的女人参观过。这句话的语意有分歧!”他还在思考,耳边只听见庄茹小声说:“把衣服脱了。”睁眼看见庄茹已经端了一盆温水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条雪白的毛巾。
“啊?脱衣服!”
庄茹:“不脱衣服怎么擦身?……你不方便,还是我来吧,你翻下身就行。”
庄茹的手柔软而嫩滑,拿着半湿的热毛巾在小白的皮肤上细细的擦拭,应该是非常舒服的感觉。可是小白却很紧张不敢乱动,说不清是享受还是忍受。过了十来分钟,庄茹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轻声道:“放松点,肌肉不要绷那么紧!后面擦好了,翻个身,我去换盆水。”
翻身?事已至此只好翻身了!小白的脸已经红得发烫,不敢睁眼,因为一柄尘根已经不争气的抬起头来。虽然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可有些反应莫名其妙控制不住。庄茹不说话仍然温柔细致的为他擦拭身体,擦着擦着擦着终于擦到了大腿根。小白尴尬的都要喘不上气来,因为那里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愈发的坚硬。
庄茹没有避开“关键”部位,一只手轻轻扶着另一只手用热毛巾将上下都擦尽。伺候过卧床的护工可能会知道,擦这里比较麻烦,但是庄茹显然不怕麻烦。她还轻柔的掀下包皮,仔细将【创建和谐家园】附近可能有积垢的地方一点点都擦净。小白出汗了,他不用看也知道那里的顶端已经涨的发紫,真是太丢人了!不过说实话,这样擦起来起来更方便。
虽然庄茹尽量很小心,手接触的面积很小,但小白还是有了想【创建和谐家园】的冲动!还好擦拭的时间不长,他忍过去了,庄茹的手和毛巾都离开了那个要命的地方。小白松了一口气,暗自又觉得刚才的感觉其实很舒服,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得想【创建和谐家园】!……这想法让他觉得很惭愧。
小白枕在枕头上迷开眼悄悄偷看庄茹此时的表情。庄茹侧着身子半坐在床沿上,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隔着紧身的羊绒薄衫可以看见她饱满的乳峰随着擦拭的动作颤动。她的脸应该也红了,但是却不容易看出来,因为她侧坐在小白的左侧,对这他的是那恐怖伤疤翻卷的右脸。可小白不用看人脸色,他直接感应到庄茹的心里的感觉竟然和自己刚才差不多。——再看庄茹的脸,尽管伤疤可怖依旧,但小白突然觉得不难看了!
庄茹似乎感觉到小白在偷看她,呼吸突然不均匀起来,鼻尖上也有细细的汗珠。她没有抬头,却小声说道:“小白,我有话想对你说。”
白少流:“庄姐你有话就说。”
庄茹:“你这份工作,太危险了。这一刀再刺偏一点怎么办?这一次的伤不算重,下一次呢?……当初见到你找到工作,帮我也找到了工作,我很开心。……可现在我又好担心,要不你别干了,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当初你是为了帮我,可我不能连累你为我遭遇意外。”
庄茹说话用了“我们”这个词,这是一种角色的错位,或者是不自觉的转换代入,刚才那番话也许只有亲人与家人才会说出来。小白心头一热,说道:“庄姐不要为我担心,什么是危险?就是走在大街也有可能会被花盆砸着!我没事的。”
庄茹转脸瞪了他一眼:“话可不能这么说,给洛小姐做保镖现在很危险,你心里不是不清楚,我以前也没想到会这样。”
白少流:“平安无事的时候就跟在别人后面威风,一旦有了真正的危险就不干了,那还做什么保镖?……洛先生在我处境最艰难的时候给我一个机会,现在洛小姐是处境最危险的时候,我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不能做这样的人!……再说了,就算我不是她的保镖看见她有危险也会帮忙的,更何况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她。……庄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个话题就不要再说了。”
庄茹:“我只是和你商量,并没要你一定这么做,你不愿意听我不说就是了,反正你以后小心点别这么玩命了。……小白,你对谁都是这么好吗?我是说——这么真心?”
白少流:“是吗?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做应该做的事。”
027、温柔的伤(下)
两人正在说话间,庄茹已经给小白擦完身子了,外面有人敲门。来不及穿上衣服,拉过一床薄被给小白盖上,庄茹起身开门。进来的是罗兵,一进门就大声的招呼:“小白,感觉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再能蹦蹦跳跳,我手下那帮伙计都吵着要请你喝酒呢!”
白少流:“我觉得没问题了,过不了几天就能出院了吧?你手下请我喝酒?”
罗兵:“当然,对你表示感谢!”
白少流:“谢我?我并没有帮他们什么。”
罗兵:“当时你冲回去了,这就足够了!洛小姐已经安全离开了,你自己也可以走的不必再回去,那样你也不会受伤的。……我那帮手下,都是一些军队里退下来的,性子直的很,现在都挺佩服你的。”
白少流:“那受伤的几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罗兵:“没事,过几天就没事了。……其实伤的最重的是黑龙帮的那个光头铁金刚,被你那一铲子打了个脑震荡,醒过来到现在还没完全清楚,拉着姘头的手叫妈,搞得巡捕都没法问口供了。”
白少流:“事情查清楚了吗?是谁要下手害洛小姐?”
罗兵:“靠巡捕那边是不会有结果的,明面上的黑锅都让黑龙帮给背了,闹一场婚礼而且没出人命也不是了不起的大案。而黑龙帮老大刘佩风还有另外七大金刚不知听了什么风声都躲起来不见了。……不过你放心,洛先生有自己的办法,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就不得不斩草除根了。成天防着也不是对策,还是把祸害消灭在源头才是正经路数。……这些事你就别问了,暗底下的脏活也不是你这种人干的,等你伤好了还是只管保护洛小姐。”
这时庄茹倒了一杯水放在罗兵手边的茶几上,罗兵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庄茹道:“庄小姐,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下午医院组织了一批外科专家给你会诊,我昨天忘了通知你了。”
庄茹:“给我会诊?”
罗兵:“是的,洛小姐特意吩咐的,看怎么能治你脸上的伤?不要担心费用问题,既然洛小姐交代的事情,钱就不用操心。……你现在就跟我去吧,先安排你做一下各项检查,专家们好有诊断结论。”
庄茹看了看罗兵,又看了看小白,半边脸上有惊喜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她的眼神有疑问,好像在问小白:“这是真的吗?我能去吗?”
小白:“庄姐你去吧,这是个好机会。”
庄茹:“小白,我先出去一会,你有事就按铃叫护士。”
庄茹的脚步如梦游一般跟着罗兵出去了,小白在被窝里还光着身子,费了半天劲勉强自己穿好衣服。他半坐起来靠在床头思索:“庄茹刚刚劝自己不要再做保镖,那边洛兮就安排医生给庄茹治伤,事情真巧!……要么洛兮有笼络人的心机,要么就是真的善良助人,应该是后者,如果是洛水寒安排的恐怕就是前者了。……这丫头从来都不拿钱当回事,反正足够有钱而且不是自己挣的,这样也好,庄姐的脸有希望好好治一治。”
小白在床上一侧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的一本书,正是风君子给他的那本《圣经》,他带到医院来了这几天还一直没看。看见书就想起了风君子,不仅想起他深藏不露重创武冢太郎,也想起了罗兵刚才的话。黑龙帮老大和其它七大金刚都不见了,风君子说过要打个电话提醒一声,看样子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他了。
有人一心对洛兮下手,通过这件事件已经很明显了,仅靠保镖保护显然不是办法,洛水寒要暗中解决幕后之人,恐怕不会通过合法的手段,难怪罗兵不让自己插手过问。婚礼上的意外回想起来让人觉得后怕,如果不是风君子,如果不是清尘,自己还能舒舒服服的躺在这里养一点小伤吗?
小白觉得自己的力量还是过于渺小了,他保护不了洛兮。如果对方有一个像清尘这样的杀手结果会怎么样?不敢想像!白少流天生特异,是清尘首先让他学会了如何能使用天生的异能,后来萧正容又教他武功。但是萧正容也告诉他学武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没个三年五载很难有效果,而且就算他学的与萧正容一模一样,恐怕仍不是清尘的对手。
白少流知道就算是清尘也不是绝顶高手,在山中打伤她的那位神秘男子,酒会中遇到的尚云飞以及阿芙忒娜,都是自己难以对抗的人物。想到尚云飞小白脑海中突然如电光火石般的一闪,这个人他以前也见过!与风君子还有那位神秘男子一起,小时候在他家里!
那是他七岁那一年,白毛变成五香驴肉的那一天。那时城里有一伙人到乡下游玩,下午在他家院子里吃农家饭点了五香驴肉,听说没有一定要求现杀。当他把白毛牵到院子里给客人们看的时候,白毛挣脱缰绳冲向风君子飞蹄踢出,又被旁边的神秘男子出手打翻在地,而风君子身边坐的另一个人一动未动——那人就是尚云飞!
小白隔这么久才想起来,实在是因为那时他太小,而且尚云飞留给他的印象也不深。如此看来,那神秘男子、尚云飞还有风先生都拥有普通人难以想像的强大能力!自己也能拥有这种力量该有多好?
小白顺手拿起了《圣经》,心中暗想风先生为什么要把这本书交给他?一定有用意的!他翻开了《圣经》,正好是风君子折好的一页,书页上写着“骑驴进圣城”,大意如此——
上帝之子耶稣将进入圣城撒冷。耶稣命令门徒:“你们往对面村子里去,会看见一头驴拴在那里,还有驴驹同在一处。你们解开小毛驴牵到我这里来,若有人问就说主要用它。这是要应验先知的话——看哪,你的王来到你这里,温柔的骑着小毛驴!”
门徒照耶稣所吩咐牵来了驴和驴驹,把自己的衣服点垫在驴背上,耶稣这才骑上驴。许多人把衣服铺在路上,还有人砍下树枝铺路,前行后随的众人高喊:“上帝之子奉主名而来,应当高高在上接受称颂!”耶稣就这样骑驴进了圣城撒冷,合城都惊动了问这是谁?众门人宣扬——这奉主而来拯救世人的先知耶稣!
看到这里小白想起了风君子问他的那句话:“上帝之子耶稣进入圣城撒冷时,骑的是什么?”
驴子!耶稣骑的是一头小毛驴!他怎么把白毛给忘了!这头神奇的毛驴绝对不是简单的驴,风先生好像在暗示他什么。白毛小时候就告诉过他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获得神奇的力量,尤其对于小白来说更加方便容易。其实这种方法小白已经接触到一些,朦胧感觉到自己就站到一道门槛上,那就是清尘所教“形神相合”的心法与口诀。
可是这一段时间实在太忙,一直没有时间去马场看白毛,白毛说有事要找他的。病床上的小白此刻恨不得马上能够下地飞奔,他真的很想见那头驴!
028、回魂仙梦(上)
“白先生,这是各种整容方案的预期效果图,电脑都给模拟出来了,您看一眼。”在小白的病房里,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五、六张电脑打印出的彩色图片递给白少流,庄茹有事出去了不在这里。
白少流接过图片仔细看着,皱起眉头问道:“陈教授,这是实际效果吗?”
陈教授:“这是各种手术条件都完美的情况下,所能达到的最佳预想效果。”
白少流:“好像,好像……”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陈教授:“好像仍然很难看、很怪是不是?这是修复性整容不是常规医学美容。庄小姐面部的肌肉、筋膜组织都有割裂和错位,表面皮肤损伤就更不用说了。就算大面积植皮也不可能一次备皮完成,需要经过多次缝补手术,更不可能成为正常人的模样。……在乌由的医学水平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去国外可能会好一些,但我认为不会相差太远。”
白少流:“那她,那她只能这样了?”
陈教授:“相比她原来的样子,还是恢复了不少。其实这种手术对于本人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安慰和修复。如果想恢复以前的面目,我们是没有这个能力的,除非……”
白少流:“除非什么?”
陈教授苦笑:“除非你能找到仙侠小说中‘天香断续膏’一类的神药,只是开个玩笑。”
白少流:“谢谢你陈教授,我知道了!这些图我庄姐还没有看过吧?”
陈教授:“庄小姐还没看见。”
白少流:“陈教授,我求你一件事,在所有手术完成之前,不要给我庄姐看见这些东西。”
陈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会这么做的,这样病人也更容易配合。”
陈教授走后,白少流靠坐在床头看这几张电脑模拟效果图,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这些图中看上去最“漂亮”的一张,怎么形容呢?一个精美的洋娃娃,被撕坏了半张脸,又换了一种材料勉强缝合起来。如果有什么改善的话,那就是还能认出这是个娃娃的脸。这一张图尚且如此,其它的图就更不用说了。正在这时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是庄茹回来了,小白有些慌乱的把图片都藏到了枕头底下。
这天半夜的时候,小白睡梦中突然醒了,黑暗中看见庄茹没有睡觉坐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脸肩膀在轻轻抽动。她在哭泣,却没有发出声音。小白连忙坐了起来,病床的声音惊动了庄茹,她暗中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道:“小白,你怎么起来了?要上卫生间吗?”
白少流:“我没事,庄姐你怎么不睡觉?”
庄茹:“我睡不着,就想坐一会,你睡吧。”她的声音掩饰着一种绝望的心情。小白感觉到不妙,伸手一摸枕头底下,那几张纸不见了!
小白明白庄茹为什么会在夜里偷偷的哭,因为她看见了这几张术后效果图。本来庄茹在小白面前已经渐渐习惯了自己毁容的事实,情绪平静了下来。但是突然又有了手术修复的希望,平静的心情又起了波澜般的狂喜,可现在一看见这些东西,就像再度从高峰跌落到谷底,甚至比第二次受伤还要难受——手术的效果与她的期望有云泥之别。
小白不知道怎样安慰庄茹,从病床上下来蹒跚几步来到沙发侧边,无声的将庄茹的头抱在了自己的胸腹间,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抚摸她那半张布满伤痕的脸:“庄姐,不要难过了,最难过的时候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做了手术,总比不做手术好很多,你说是不是?情况只会更好不会更坏。”
这不劝还好,一劝庄茹反倒忍不住了,她抽动着肩膀终于哭出了声,泪水再度流出打湿了小白的手,她用哭泣的声音道:“小白,谢谢你,也谢谢洛小姐,但这个手术我无论如何也不做了。能把人吓死两次和只把人吓死一次有区别吗?……花那么大的代价,还要在腿上留下那么大的伤疤,没必要,不值得!”说完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好好好,你说不做咱就不做了!不要哭了好不好?……其实除了整容手术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小白知道这个时候讲道理没用,只有顺着她哄好了再说。然而说到这里恍然想起了一件事,声音顿住了。
庄茹听他的声音有异,暂时不哭了,抬起泪眼问:“小白,你怎么呢?……你刚才说还有别的办法?”庄茹虽然在哭,但是小白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楚。
小白皱着眉头说了五个字:“金疮断续胶!”黑暗中的表情象在竭力回想什么久远的记忆。
庄茹:“什么胶?”
白少流:“庄姐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我告诉你,这世上有一种治疗外伤的复方中药,效果非常神奇,可能治得了你脸上的伤痕。……有人告诉过我药方和怎么使用,我正在想。”小白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就发生在他老家小白村。——
那时侯白少流才五岁,也就是刚刚记事还很朦胧的年纪。他们村子里有个叫白江民的青年光荣参军,后来回家探亲,四处找人治他胳膊上小时候留下的一道刀疤。据说是因为空军军校马上要到基层部队挑选飞行员,白江民也想上军校,但有一个老兵告诉他当时飞行员挑选的条件非常苛刻,身上有那么明显的伤疤体检第一关就过不去。白江民动了心眼,悄悄去医院问医生能不能把伤疤治好?医生告诉他不能,可他还不死心,借着休探亲假回到家乡四处打听,想看看民间传统的中医术有没有办法?
这里解释一下,志虚国传统的医术研究腑脏气血经脉运行,重在对症调治而非辩病医表,所用手段有内服汤剂、外敷膏散、刮按拔正、针石刺穴等等。因志虚国古来为昆仑大陆中央帝国,故其三千年来的传统医术称为中医术。
白江民四处探问,还真找到一位老中医,点头说能消了他的伤疤,还亲自来到小白村施治。这位老中医姓金,来自芜城昭亭山下的石柱村,年纪很大了,十里八乡的人都叫他金爷爷。当时金爷爷治伤疤所用的外敷药叫做“金疮断续胶”,是他将古时很常用的外伤药“金疮铁扇散”药方加以改进,根据自己几十年的行医用药经验所独创。
十天之后白江民的伤疤真的消了,胳膊上原处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比其他地方的肤色稍深而已。怎么看也看不出那里有伤疤,只会认为那是一道不显眼的胎记。
小白为什么会想起这么远久的事?因为他刚才随口哄庄茹说“还可以想别的办法”时,想起了白天陈教授说的话“除非你能找到武侠小说中‘天香断续膏’一类的神药。”其中“断续”这两个字在脑中一闪,就象打开一扇记忆的闸门,“金疮断续胶”这五个字从嘴里冒了出来,然后朦胧想起了芜城老中医金爷爷的治伤疤的往事。
028、回魂仙梦(下)
小白为什么早没想到这件事?因为他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就算刻意去想也无从回忆。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奇怪,山魔国有一位叫桃木铃的心理学家曾经说过:“理论上人可以记住一生的所有经历,甚至包括在医院刚出生时睁开眼睛所看见护士的脸,但绝大多数人在正常情况下回忆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