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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零俏花媳》-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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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咋这么安静呢!”齐二妹笑了笑道,“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低下头继续纳鞋底。

      陈大力拧开钢笔帽,抬头看了一眼灯光下的她低头又认真的侧面,弧度清晰又柔软,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心里分外踏实。

      陈大力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溢出一丝柔情,别看媳妇儿大大咧咧的,却粗中有细,不能小看这女人间东家长西家短,让他对学校里许多事情不为人知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干这个的就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陈大力低下了头,埋首与工作,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与麻绳穿过鞋底,拉出来铮铮声,分外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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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花半枝她们早早的休息了,林希言就有些命苦了。

      林希言回到宿舍刚拉开灯,他隔壁的周天阔如猫儿似的站在了他的身后,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回来了。”

      “你干嘛不声不响的站在我身后。”林希言回头看过去,“我差点儿出手伤了你。”说着朝屋里走去,摘掉手上的手套,拿着两个垫子,放在放在炕桌的两旁,“进来吧!”

      林希言将帽子和围巾、手套挂在墙上的挂钩上,走到八仙桌前,拿着暖瓶倒了半茶缸水,一口气讲了两个小时的课,嗓子都有些痒了。

      林希言盘膝坐在炕上,端着茶缸吹吹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温热的水滑入腹中顿时温暖了许多,嗓子也舒服了。

      周天阔郁闷地抬起头来,哀怨地看着他说道,“你都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还用问吗?又吃了闭门羹了。”林希言抬起眼长睫轻轻颤动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我低三下四的哄了佩兰几天,都没给我一个好脸色,她心里不好受,我这心里也苦啊!”周天阔敲着自己的脑袋憋屈地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还委屈上了,你知不知道当后妈有多苦。”林希言纤长的眼睫眨了眨,露出底下深遂的黑瞳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么说吧!光明的母亲走了,每年清明,作为孩子得给母亲上坟天经地义,光明现在还小,必须你领着;年三十晚上还得给孩子妈烧纸;他如果要把自己母亲的遗像挂在家里……”

      “等等!别说佩兰反对,我这一关就过不了。”周天阔立马竖起眉毛道。

      “你们没有理由且不能反对,死者为大。这也是孩子的孝心。”林希言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周天阔给气的,张了几次嘴,话都给咽了回去。

      林希言见状没有一丝同情地继续说道,“孩子问你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啊?”

      “嘁!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还帮他回忆吗?”周天阔嗤笑一声道。

      林希言闻言轻抿了下唇,“对夏佩兰同志来说,后妈难当,孩子管松了,人家说你不上心,管紧了,孩子不高兴,说你又不是我妈,凭什么管我,总之里外不是人。他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夏佩兰同志自己所在的位置。”

      “什么位置?”周天阔闻言立刻呲着牙道,“佩兰才是我爱人,我的革命伴侣。”

      林希言闻言眸光轻闪,别有深意地看着他道,“我今天在扫盲班看见你儿子和小姨子了。”

      “她算什么小姨子,还有他不是我儿子。”周天阔怨气十足地说道,甚至有些厌恶,都是他们搅合了自己的喜事。

      林希言闻言收起脸上的和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我要休息了。”

      “你就这么赶我走。”周天阔顿时不乐意地说道,“喂!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说咱俩也有过命的交情。”

      “你这摆明了拒绝的态度,你觉得我还能说什么?”林希言双手捧着茶缸,无奈地看着他说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周天阔砰的一拳砸在炕上道。

      第40章 找茬

      林希言眸光似深潭,水波不惊,深邃沉静地看着他道,“首先你得正式他们的存在。”

      “你让我承认他们,我做不到。”周天阔闻言闭了眼试了试,睁开眼放弃道。

      林希言手轻轻地摩挲着茶缸的边沿,“你这样的话,打算怎么做?”

      周天阔闻言烦躁地伸手使劲儿地搓搓脸道,“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恋爱自由,冲破封建包办婚姻,明明是非常g命的事情,怎么你们一个个都不理解我。”抬眼看着他道,“是我的脑子有问题,还是你的思想出问题了。”

      “我没有说封建包办婚姻不是封建糟粕。”林希言双眸沉静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的意思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打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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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别着急。”林希言看着急红眼地他语气轻柔地安抚道,“可是现在这个对你来说的糟粕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孩子。你再如何视而不见,他实实在在的存在,陌生又如何,他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液。无论怎样作为一个男人,有担当的男人,你得负起当父亲的责任吧!”目光直视着他道,“我今儿见了你儿子,很乖巧,懂事的孩子,自我介绍的时候,虎头虎脑的很可爱。”提及孩子,眸光温柔似水,“在课堂上很认真的听讲,坐一个小时,不讲话,不做小动作,对活泼好动的小孩子很难的。”

      “那又如何?除了有血缘一层牵绊,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怎么可能?”周天阔想也不想地说道,随即烦躁地扒拉扒拉脑袋,“至于父亲的责任,这我得回去考虑考虑。”

      “那你回去慢慢考虑。”林希言晶莹剔透地双眸看着他说道。

      “打扰你了。”周天阔从炕上下来,穿上翻毛的靴子,“我走了。”

      “慢走,不送。”林希言目送他离开,才又趁着熄灯号没吹的时候,备课。

      深夜黑漆漆的,花半枝睡的正香,却被人给推醒了,手电筒打到脸上,晃的刺眼,她捂着眼睛,“谁呀!别用手电筒照着我?”

      “你占了我的位置了。”程韵铃脸色阴沉地看着花半枝道,手电筒移开了。

      花半枝听声音这是,“程韵铃同志,你干什么?”放下手,眨眨眼睛,待适应光线后,才抬眼看着黑着脸的她。

      花半枝闻言低头看了看炕,她和周光明在炕尾,罗美兰和卓尔雅在炕头。

      卓尔雅正在穿衣服,很明显是倒班呢!

      这中间明明空了那么大的地方别说睡一个人了,两个人都睡的下,怎么能说自己占了她的位置了。

      分明是找事啊!

      花半枝半起着身,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声音微凉道,“我没有占你的位置。”

      “明明就有,我不喜欢别人挨着我太近了。”程韵铃眼神不耐烦地看着她嘀咕道,“谁知道身上有没有跳蚤。”

      “我有洗澡的。”花半枝低垂着头冷冷的说道,眼眸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冷漠,倏地又抬起头,随意地一笑,非常直白地告诉她道,“我身上没有跳蚤。”

      “你说没有就没有,谁知道。”程韵铃轻叱一声道。

      这真是无妄之灾,明明事关男人,女人却总是喜欢为难女人。

      “别吵了,别吵了。”穿好衣服的卓尔雅出声道,“韵铃,我跟你换位置行了吧!”说着将自己的被子叠好了,搬到了程韵铃的位置,又直接将程韵铃的被子搬到自己的位置道,“现在可以了吧!”拍了拍炕道,“快睡吧!你不困吗?”

      “怎么了?”罗美兰睁开眼睛困惑地看着她们道,“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兰姐没事,我要接班去了,你们也赶紧睡吧!”卓尔雅神色淡然的一笑道。

      事已至此,程韵铃还能说什么?憋着火坐在炕沿上,脱了鞋上炕,将被子铺开,脱掉的衣服盖在被子上保暖,钻进被窝,才关了手电筒睡觉。

      早睡早起,天不亮花半枝她们就起来了了。

      吃过早饭,孟繁春就来了,看着花半枝温和地问道,“走吧!我带你去工作的地方。”

      “孟医生。”程韵铃一看见孟繁春进来双眼如带了钩子似的,黏在他的身上。

      “程护士,早啊!好好工作。”孟繁春客气有礼地说道,“走吧!花半枝同志。”

      “光明怎么办?”花半枝担心地看着周光明道,将孩子留在房里她不太放心,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

      “孟叔叔,我可以去娘工作的地点吗?”周光明仰起头绽出个乖巧可爱的笑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闪着希冀的光芒,叫人看了心头发软,不忍心拒绝。

      “光明你要去,我不反对,可是那地方很冷的。”孟繁春微微弯下腰,与他平视道。

      “我不怕,我要跟着娘。”周光明小手紧紧的拉着花半枝的衣服,眼神倔强地看着孟繁春道。

      “既然光明这么坚持,那咱们走吧!”孟繁春伸手拉着周光明的小手说道。

      “孟医生!”程韵铃眼巴巴地瞅着孟繁春道。

      “啊?怎么了,有事?”孟繁春回头看着她询问道。

      程韵铃被他的柔和的眼神这么看着,大脑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事。”

      “没事的话,那我走了。”孟繁春黝黑深沉地双眸看着她说道。

      程韵铃原本闪闪发亮的双眸听到他的话后,立马暗淡了下来。

      “好好工作!”孟繁春看着她声音低沉有力的又道。

      程韵铃闻言暗淡的双眸,又迸发出晶亮的光芒。

      花半枝视线在他们俩身上来回的转着看的分明,对于昨天程韵铃的针对,倒是有些可怜她了。

      “走吧!”孟繁春拉着周光明,看向花半枝说道。

      三人一起出了宿舍,程韵铃看着他们仿佛一家三口似的,恨的咬牙切齿的,她怎么也不会被一个乡下结过婚的村妇给打败的。

      眼底闪着坚定的眸光,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双手握的紧紧的。

      第41章 严苛

      孟繁春领着花半枝去了后院,后院不大,让人一目了然,院子中间有石桌与长条石凳。后院与前院一样地面都是用青石板铺就的,走得人多,光滑如镜。水井在院子的东南角,上方架着轱辘。

      井轱辘挂上一盘绳索拴上木水桶把地下浅井的水取上来供人们生活或者饮用。

      孟繁春指着井旁边的大木盆,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玻璃瓶子和一个猪鬃刷子。

      “你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瓶子里外刷洗干净。”孟繁春走到井边,看向花半枝道,“看着我的动作,怎么打水。”说着将挂在轱辘上的水桶扔到井里,拽着缰绳打了桶水上来,抓着手柄摇着轱辘上来,绊住轱辘后,提着桶走到空木盆前将水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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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半枝过来看着我如何洗的。”孟繁春坐在小板凳上,朝花半枝招招手道。

      “哦!”花半枝走了过来,直接蹲在了木盆边上。

      “我示范一遍如何洗瓶子,看仔细了,不合格可是要挨训的。”孟繁春少有的严肃地看着花半枝道,“这些都是医用的,将来用在人身上,洗的时候要非常的用心。”

      “只这样洗洗就行吗?”花半枝仰起头,眨眨清澈的双眸一脸天真地问道。

      “当然不行了,你洗干净了还得煮沸消毒。”孟繁春深邃的双眸看着她耐心地说道。

      花半枝闻言心里松口气,原来她只是做了第一道工序。

      孟繁春目光凌厉地看着她又严厉地说道,“千万不要以为还要消毒就毛毛躁躁的干活。”

      “不会,我一定好好的洗。”花半枝老实的点点头,重重地说道。

      “现在看着我如何洗?”孟繁春示范了拿着刷子如何洗瓶子,洗好的瓶子,放在另一个空木盆子里,“会了吗?”

      “会了。”花半枝乖巧地点点头道。

      “洗完一遍,要再用水冲洗两遍,明白吗?”孟繁春异常严苛地说道。

      “明白!”花半枝抿了抿唇说道,其实这不用他说,她也会做好的。

      孟繁春站起来,腾开了地方道,“你来试试。”

      花半枝利落地卷起了袖子,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刷子与瓶子,手伸进水里。

      刚刚打上来的井水,一点儿也不觉得凉。

      花半枝里里外外用刷子认真的刷了一遍,甚至瓶口的细缝都没有放过。

      “这样可以吗?”花半枝抬眼看向孟繁春询问道。

      “做得不错。”孟繁春欣慰地点点头道,忽然又严肃地说道,“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啊!我不在的时候也要这么洗,马虎不得。到时候我可是要检查的。”

      “孟医生放心吧!人命关天,我不会偷懒的。”花半枝眸光认真地看着他一脸正色地说道。

      孟繁春眸光认真地看着她点点头,“勤换着点儿水。”指着离她不远处的地方道,“这是下水道,木盆子一抽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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