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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储君太子,现在的皇帝刘继兴,他的母亲连他自己都没有印象在记忆里,可能也只是中宗做王爷的时候一个侍妾。反倒是桂王的母亲芳夫人潘玉莲,虽然一直不受刘晟宠爱,但是在宫里地位稳固。一来她生了个王子,更被封为亲王,二来她父亲又是军中大将。所以到了桂王的开府的时候,这一切倒使得桂王受益不少,一切水到渠成。
王府占地面积极大,并且设王府各项属官。王府居然和皇城机构一般,分开内外两府,内外两府都有王府属官。但是因为桂王还没有达到及冠的年龄,所以现在实际上桂王府内外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作为不同于别处政府和割据势力,作为岭南大汉国当【创建和谐家园】储下最年长的亲王,桂王府还是颇具规模和气势。
桂王府经宗正寺议定,下设王傅一名;参军一名;王府文学两名;祭酒一名;王府长史一名;司马一名;主簿一名,史官一名、记室参军一名;功曹参军一名;六部参军各一名,府从一名;典签两名。
可能相对于前唐最盛时的亲王,王府如今属官的这些配置,最起码少了一半,当然没有皇帝的授意,谁敢做主。但是相对于前唐最盛时的亲王,现在亲王的势力可能并不小。偏居岭南的如今大汉国现状来说,还有许多朝廷各部职位主官都未设,而王府的属官职能齐全。作为一个尚未冠服的亲王来说,这已经是很高的礼遇了。
王府如今任职的王傅,是当天王府的王傅赵章周去世后新任的,是高祖朝的首榜状元简文会,他是赵章周亲自推荐的。当天赵章周作为桂王府王傅,还是中宗皇帝刘晟的右仆射,可以说在兴王府声名赫赫,比卫王府的王傅李抑几个名气大的多。
卫王刘继兴因为坠马出事,就是赵章周为首的一帮大臣,极力推举桂王为储。后来事与愿违的是,卫王不但恢复了,还被皇帝真正立为皇储太子。自此赵章周受到了皇帝的冷遇,先是以他年长为由,卸了他的右仆射职位,后来则免他入朝议政。
赵章周又羞又惊,知道在皇帝刘晟手里自己翻不起大浪,虽然太子监国后又给了他加冕为国公,以示朝廷恩典,但是也让他自此后惊吓过度,一病不起。他本来年纪就大了,在刘晟之前,没有熬过年关就去世了。临死做了一件好事,就是给提心吊胆的桂王推荐了一个王傅,得到了皇帝的认可。
而这个王傅就是,来自南海咸宁县的文人简文会,他在高祖皇帝手里得到提拔,自己不断的学习和外任历练,到了中宗皇帝刘晟手里终于出头,被调回了兴王府任京官。还做过京城兴王府番禹县县令,到了乾和末年,居然成了兴王府有名的几个文人之一,和如今的侍郎赞皇侯李抑一般出名,更是成了皇帝刘晟另外几个儿子,那些年幼王爷的老师。
新皇帝刘继兴登基之后,简文会依然成了桂王府的王傅,但是级别却仍只是个从四品,不过刘继兴给他挂了个学士衔,可以有时候参议朝政。而且和诸王师的王傅不同,这个是真正属于亲王的属官职衔。
相对于隋唐亲王府王师级别从三品,简文会这个王傅官衔整整差了两级,如果按隋唐时九品官衔再分上下的话,那就是足足差了四五级。当然,如今在岭南南汉国刘家皇朝,能够做到这个级别的官衔,也算是极为不错的了,因为朝里根本都没有一二品的大员,最高级别也就是个正三品。而且作为一个掌傅相训的职位,又要负责亲王匡其过失,简文会的身份就比较敏感起来。
咨议参军名叫黄栋,乃是高祖朝左仆射黄损的儿子,可以说是出身名门。这个黄栋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将领和参谋,但是家世摆在那里。尤其他却也自幼擅长兵法,家学渊源长于计谋。年少的时候,更在其父黄损当年做过团练使的永川,扎扎实实做过五年参军幕僚之事。
因为响应新皇帝刘继兴召集全国人才的行动,被地方推举提拔回兴王府来集训,加上当天他父亲在朝中多多少少的人脉,竟然谋了王府这个职位。因为岭南大汉亲王府只设有咨议参军一人,他倒是得了个从五品的官衔。一下从地方到京城,平白高升了几级,说明他的实力也是惊人的。
但是和王傅一样的道理,作为平时参谋左右,参议庶事的职务,也一样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职务。桂王能够用他,那是因为他曾是自己外父潘崇彻亲信的属下。虽然潘崇彻从来没有公开支持过自己外甥,但是桂王认为自己外父是不会害自己的。
至于那两名文学,倒是都乃是当年南移中原文人之后,而且都是高祖朝出来的进士,出过外任,不得志回来京城,平时在兴王府那也算很有文名。至于其余的属官,也都是一时瑜亮。反正,进得来桂王府的这些人,都是兴王府或者岭南颇有名声的人物。
而王府另外一个比较特别的职务,长史!居然也是从五品。而和长史相应的就是主管王府兵事的司马,这个职务对于节制军事的岭南大汉国来说,也是比较敏感的,所以只派了个正六品的职衔给他,也是在情理之中是事情了。
此时王府听政堂里,桂王正坐在椅上,两边坐着王傅简文会、咨议参军黄栋、王府长史冯卿和王府司马谭播。简文会和冯卿则坐在左手,黄栋和谭播则自然列在右侧。
虽然已经褪去了小孩般的幼稚,但是桂王的样子还是年幼,和成熟有着不少距离,他不像皇帝刘继兴那么魁梧健壮,眼眉倒是有些想他母亲潘玉莲。虽然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但是怎么看着都不像个大人。倒是他那眉宇间天生的傲气,让人感觉他久居高位和盛世凌人。
本来,以当天芳夫人潘玉莲的教育来说,桂王不会是这种目中无人的感觉。但是自从前卫王刘继兴出了意外,有王傅赵章周一些别有用心的官员唆使策划,桂王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后,桂王的心思就渐渐的变了。虽然后来刘继兴顺利登基为帝,甚至桂王刘璇兴还担心报复,心里小小的恐惧了一下,但是看如今风平浪静,桂王似乎又有了想法。
确实在如今,桂王独自开府为亲王,当天这些跟随赵章周的官员,虽然知道刘继兴做了皇帝已经是事实,但是桂王至少还是如今朝中第一个亲王,更是王室另外一个快成年的亲王。这些官员甚至都是一些以中下层官员为主,所以不少人还是凝聚在桂王身边,使得桂王颇有心思。
“诸位,据闻刘鋹欲在国内开设新的四府,这四府显然都是常配职司,至于规格还在商议中,不知道诸位有什么可以给本王建议呢!”他似乎对自己这个皇兄没有一丝敬意,当着自己的属从直呼其名,一点儿也不担心。
而且虽然好像是请教,但是桂王刘璇兴的神态和感觉,显然对自己这些属从也不是太恭敬。话语里显然显现的也是自己没有主见,想让自己的属从给方法。
大家显然明白,一直以来桂王都对自己这个皇兄不服气。先帝刘晟几个儿子荆王庆兴和梅王崇兴还小,祯王保兴比皇帝小一岁,和桂王差几个月,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
这些兄弟现在展现出来的能力,只有皇帝刘继兴和桂王刘璇兴最聪明。尤其,在那段大汉国最恐怖的时间,就是当天卫王刘继兴坠马的时候。有多少人蠢蠢欲动,有多少人站在中间,朝中不少大臣明里暗里支持桂王。虽然后来卫王刘继兴恢复,而且顺利做了皇储太子,但是早熟的桂王显然不死心。
桂王以前的王傅赵章周,虽然已经在年前去世了,现在才换成了简文会,显然这个简文会现在远远没有前任的名气和魄力。他还无法领导赵章周当天留下的那批人才。在岭南大汉朝廷的影响力也是不如,甚至有不少人都认为,简文会是现在皇帝刘鋹的心腹,但是桂王似乎没有去追究底细。他平时在几个人面前一如既往的张狂,也似乎没有对几个人的恭敬。
不得不说,桂王他是有这个资本的。首先,他的母亲是先帝的夫人之一,如今新皇帝又进为妃,桂王自己又得封亲王。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的外祖是目前大汉军方举足轻重的大佬,江湖上声名赫赫的霸刀潘崇彻。
简文会清瘦的身形挺坐在椅上,看着几个人没有吱声,虽然有些不屑桂王的张扬,但是也没有出声去制止。他敬重赵章周,而且当天得到过赵章周的赏识,有意把自己在朝廷的根基交给自己,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大汉国目前的局势。
虽然是赵章周提拔,但是简文会知道自己真正出头,是因为现在的皇帝刘继兴。他永远记得那天,自己被皇帝召进了宫里,对他分析了一番大汉国目前的局势,皇帝让他谈了自己的理想,最后皇帝让自己好好教导辅佐桂王,丝毫没有针对桂王的意思。
同样是年龄差不多,为什么思想差距这么大,简文会心里有无限感慨,桂王在皇帝面前就是个小孩子啊!简文会也等了一会儿,看到桂王脸色有些变了,不由反而轻轻捋了捋颔下的微须,依旧沉吟了几秒。
简文会倒不是装,而是感觉桂王确实无法和皇帝在同一个高度。静静的看着桂王,看到他看向自己这边后,方淡淡的说道:“王爷素有主见,朝中又极好人缘,虽然不是日日入朝听政,想必对朝中动向知道的比臣等要多了。皇上年来频频四处动作,国内边境都有举动,必有其深意。王爷是大汉朝首位亲王,目前的国事对王爷是有利的,王爷有何看法想法,可以尽情和臣等分说,臣等必当替王爷分忧!”
他不卑不亢的说来,既不得罪桂王,又不损诸位同僚的面子,更重要的是他对桂王的张扬,也有些警告的意味,丝毫不在意桂王的身份。因为他虽然是在先帝刘晟手里就渐渐出名,但是先帝驾崩后,他还是好好研究过新皇刘继兴,何况新帝刘继兴的宏图规划让他心动。
知道像刘继兴这个皇帝,如今不说在朝中的名正言顺,就是有着道家道尊的支持来说,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地位。再加上刘继兴【创建和谐家园】大汉国以来之后,这一系列的改革强国举措,是大大超出大汉朝廷上上下下官员意料之外的。
倒不是简文会完全依附皇帝刘继兴,实在是刘继兴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普通人想法的范畴。简文会不认为现在朝中有人可以和皇帝抗衡,不说这些老政客,何况桂王这个刚刚成长起来的亲王。
简文会毫不怀疑桂王聪明有能力,但是现在在皇帝刘继兴的执政面前,桂王个人能力显得苍白无力,而且根本没有可比性,桂王根本也无法【创建和谐家园】。
说不说也不是打击桂王,只是不想桂王太过无知了。作为亲王府王傅,他有职责去引导桂王,于是他不得不提醒桂王,还有就是圆滑的把话题又推给了桂王自己,他现在能做到王傅这个位置,显然不是单纯靠别的偏门,而是会在问题上突出自己的重要性。
一起在座的几个人,似乎在意料之中一般,脸上也不见喜怒,但是简文会说出话来,他们都颔首示意,显然是大大赞成简文会的应付。
桂王眼睛不由自主的跳了几下,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很聪明,自然也听出来简文会的意思。心里虽然有些恼怒简文会的想法,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但是他脸上居然没有变色,若无其事一般的点了点头沉思着看了看大家。
“目前暂定的肯定是东、西、南和北四个方向开府,目的自然是加强目前大汉国的疆土稳定,还有就是应该涉及到拓边了。本王现在考虑的是,本王在这次决策里能获得多大好处!”桂王反倒是丝毫不像这么小年龄的人,冷静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王爷,你感觉皇上会给你多大好处?还有,按照惯例,王爷是应该要去自己封地就藩的!如果皇上就着这次行动,让王爷你远赴桂州就藩,不知道王爷心里做何感想!”简文会淡淡的说道,心里也对桂王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欣喜,但是也不得不提醒他事实。
桂王脸色一下就变了,他显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简文会的刺破就如刀捅血膛。他一下沉默了下来,他心里显然就是担心这一点,因为他听说皇帝现在准备,把那边作为进攻楚地的战场,虽然这是军事策略不会向外提起,但是就目前的形式是这样的。
他倒不是怕死,而是回头想想,自己在军中一点基础都没有,就是有那也是他外父潘崇彻的手下,可是全部被带到西北去了,何况潘崇彻还从来没有公开支持过自己。
如果自己真的被派去就藩,那么将要面对的就是一大批,自己从来不认识的将士。何况听说这些将士都是皇帝的天子门生,都是他培养出来的指挥官,那自己不就是一个光杆统帅。
“王爷不必紧张!”司马谭播扬声道:“如今此事还在商议中,微臣认为,不管如何王爷必须先在军中建业,逐渐建立自己的威信,这样才是长久之计!”让人惊讶的是,这个谭播居然是当天襄皇帝刘隐在岭南争权,诛杀的节度使刘崇龟的部下,岭南名将谭弘玘的后代,当天谭弘玘被诛后,后人倒是保留了一支,传了三代到了谭播,居然也是文武兼备。
大厅里因为司马谭播的话,突然冷了下来。因为这似乎是事实,桂王摆在门面上的,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关系网。谭播很清楚这一点,就是他的家族在岭南的生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所以谭播的话语里没有留情,作为在座官衔级别最低的,谭播也不希望自己被人遗忘。
“司马所言极是!”长史冯卿朝桂王拱拱手道:“如今王爷需要的就是历练,让朝中更多的人来关注王爷!微臣以为,如果这次真的就此就藩,也许对王爷来说是一件好事!”
桂王一脸惊讶的细想,似乎确实有些道理。看着诸人表情各异,心中有些气闷,但是仍然沉声道:“那本王当如何决断!”
“王爷什么也不必做,而是进宫见见芳妃娘娘!”简文会拱拱手淡淡的说道!
桂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确实,作为还可以自由的宫里的妃子,芳妃的影响力是必然的。
对于在每一个阶级社会里面来说,每一个人其实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都只有一个清晰的阶层,当然他们也都是只活在一个阶级层面,或者只是在这个阶级地位中生活。任何时代有各种各样的人,自然也有各个层面思想的人,没有一个人不因此打上了每个阶层、每个特定阶级的这些烙印。
当然,因为每个社会中,每个人无不想着自己努力。想着任何方法和方式,挤破脑袋往上一个阶层提升,或者尽可能保留着,自己在目前这个阶层的优越性。
所以,每个社会中,因为每个人际遇和出身的不同,这社会中每个人的等级区分,就会更加的明显和残酷,也更让每个时代的人活在自己这个阶层,感觉表示舒服的人或者群体,更加为之疯狂奋斗和进取。
现在这个时代里,像周国郭荣、唐国李璟、蜀中孟昶、南汉刘继兴这种类型的人物,在这个时代社会阶层里,无疑就是那最高阶层的一类人。他们似乎已经深深的被打上了,时代和阶级的烙印,他们当然更希望保住自己的这个烙印。
桂王自然想挤上另外一个台阶,简文会、冯卿也想,就是谭播的家族也一直在努力,何况是简文会这些后晋文人。
桂王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如果自己站不住脚,有可能被淘汰,更有可能被快速发展的大汉国湮灭。自己需要什么,需要去接触基层,需要去了解各个部门的运作。自己如果不去实践,就算大汉国的实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又有什么用呢!
似乎一语惊醒梦中人!
第五十三章 倚马可待
老王有些满足的舒了口气,然后用左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满是油和汗的手。忙碌了一阵有些幸福的感觉,看着女儿把客人最后点的一盘菜端出去。
临近晚餐的点,自己鱼排上坐着满满的食客,虽然这个地方没有什么食档,甚至老王家的鱼排都不能称为食档,但是来老王家吃饭也是要排队的。
因为老王自己没有什么食材,每次的都是自己和女儿,去附近渔民手里收购的新鲜海味,所以每天的菜式和食量有限,往往大家为了一尝老王的手艺,只有早早的预定。
老王只是个普通人,谁都得罪不起,不过幸好周围没有什么挑剔和刁难的人。大家来也只是为了品尝老王的手艺,老王有些格外的开心,自从自己在这里开档,不但生活好了起来,也让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自己,作为一个曾经的厨师,这是最大的荣耀。
今天天气挺好!雨后的太阳十分舒服。海面上也风平浪静,左边是连绵的水寨,右边一片小海域上是附近人家的一些小木船和竹排。一切都安详自然,即使岸边上有着一个小小的新建的村镇,但是那些人家也会很少上老王的鱼排上来。
每天出海的人很多,这个时代海里的海产也很丰富,但是特意去吃海味的人比较少,毕竟咸咸的海味居多,除了那些没有钱购买定量食盐的人,和那些为了维持生计的苦哈哈,平时稍微有钱的人家都是以吃淡水鱼类为荣。
老王没有计较这些,在他心里,只要是可以食用的食材,都可以做出好多的美味来。天色马上就要变晚了,左边水寨那边庞大的石头堆砌的码头上很多人在乘凉,累了一天,很多人就着码头上巡逻的将士眼皮底下,悠闲的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或躺或坐在石头上。
老王看着这些近在眼前的人,心里有些感慨。自己来这里生活快两年时间了,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看着这里慢慢建好,这一切似乎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重要的。每天看着周围和谐的环境,做着自己喜爱的事情,老王感觉很满足,今天看起来来品尝自己美食的人也特别多。
作为一个厨师,一个当天服务于闽国皇室的御厨!老王有过自己的辉煌。虽然老王从来不和周围的人说自己的过去,但是因着自小职业的习惯,因为为了生活还是让他选择了,自己擅长的工作来维持生计。
现在老王就叫老王,他忘了自己的名字,也从不对人说起自己本来的名字,他让人家叫他老王。就好像老张、老刘一样,普通而又随意,他就叫老王!周围的人也叫他老王。
闽国争权失国,继而军阀混战,南唐乘机入侵,吴越国也来分一杯羹。最后残余的清源军执政,最苦还是闽国的老百姓。老王因此没有了饭碗,为了躲避战乱和以免沦为贵族家奴,老王颠沛流离、侥幸生存,一路漂泊来到了同样靠海的大汉国。
大汉国虽然远居岭南,但是漫长的海岸线和闽国一样。而且从建国开始就发展经济和民生,各地对外海开放,所以临近兴王府的州县都比较富裕。
现在的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大胆执行国策惠民,收留各国逃荒避难的流民。免除了跨境而来汉国居住民众三年的赋税。不说国内民众拥护不已,就是新近搬迁来开发荒地的老百姓,那也是感恩戴德。
当天老王匆匆逃离闽国,一路沿海生存,自然也遇到汉国征讨留从效。最后仅仅只剩下带着一条狗,一套作为厨师的工具,一个年幼的女儿,一张自己扎的竹筏,风雨飘摇来到了大汉国,在桢州附近的海域,在这条名叫桢州湾的宁静海域边停了下来。
这里是极好的避风港湾,有着很深的海水,可以停泊大型的楼舰船只;又有着安静的海面,有利于各种船只修养。所以近年大汉国水军改建扩充,通过兴王府允许决定。如今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大大的军民两用港口,不但建立了规模宏大的水军水寨,还开辟了一片小海域用来民用停泊。
如今在这海岸边上,靠近绵延两三里水寨的方向,已经建立了诸多配套的房子,既可以供应水军的日常之需,又可以让周边的民众有个出路。因为人们知道有水军驻扎,相对于是比较安全,而有商船进来港口的话,就一定需要各种各样的行当,因为这里极有可能成为大汉国一个重要的对外港口。
同时所属的船舶市集各级衙门也积极规划,一开始就让汉国不少大型商行和富商投资,就是外国都有商家在这建立了商行,当然汉国也给到他们不少优惠。于是在海岸边靠近水寨的位置,便依山旁水离着水寨边,不到五百米距离上不到半年时间,就建立一条几十家商铺为主的街道,形成了一个集市集和居住为一体的村镇。
老王没有钱,集中建房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里被汉国市泊司的官员控制地皮,以国家的名义征收建房地皮费用,所以普通人不能在那里建房子。
但是他来定居的早,大汉国决定在这里建港口的时候,他已经在桢州湾海边近海的水里,搭建了一个浮动的竹木鱼排。所以不管怎么说,他还算住在当地的,即使兴建港口,也没有就此赶走他。后来他一直念叨汉国皇帝好,如果在别的国家,这是没有商量的事情,官府直接把这些碍事的老百姓赶走了。
平时附近的渔民一来二去和老王熟悉了,不忙的时候三五成群经常来坐坐,老王也在水寨和码头建立之前,算是成了这里的老住民,和他们是真正的邻居了。
老王这个鱼排,平时用竹片加麻绳混编成大腿粗的巨绳,十分结实可靠和安全。整个大鱼排用十多根这种巨绳拉绑,牵在岸上的四棵六七人合围粗的大树上,即使海水涨潮也不用担心,稳稳当当的安全可靠。
鱼排也都是用老竹镶绑了几层,反正山上的竹子也不用钱,一层一层的绑紧架扎成一片浮动的鱼排。光鱼排就有近半米高,平时泡在海水里稳稳当当安安全全。
老王便在鱼排上搭了两间小小的茅棚,是父女两避风躲雨的家。后来格外的搭建了个所谓的厨房,方便老王自己操作,引火就是附近人送来的干柴树枝十分方便。
鱼排在海岸边上虽然牢固,估计大风大雨的时候也麻烦。所以剩下空余的排面上的地方,老王尽量只摆四张桌子,仅此而已。鱼排连着海岸边就是用竹子架好的筏子,方便当成上排的路。不涨潮的时候没有关系,涨潮的时候也可以用筏子上排。虽然简陋没有多少人看得上眼,但是这是老王的家,也是他赖以生存的地方。
因为是生存在海边,附近本来的一些渔民和老王很熟。看到渔民往往有很多的海味无法处理,老王便动了收拾的念头。何况他也喜欢这里的安逸,自己两个人平时吃这些食物,也动手给别人换花样做。何况在有些人尝过老王的海鲜之后,纷纷称赞老王的手艺,一传十十传百,老王的生意就此络绎不绝。
老王相依为命的女儿小鱼,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对于这个战乱纷飞的时代来说,早就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可是小鱼说自己要照顾老王,老王两鬓已经发白,他知道女儿的心意,可是对小鱼的执拗也没有办法。
小鱼有着沿海人健康的肤色,身材窈窕举止灵活,有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对着人笑的时候那微微翘起来的嘴巴,让人感觉很舒服也很可爱。
老王平时做海鲜,小鱼就负责洗菜,收拾什物。父女俩的生活过得安详平常。就像今天一样,老王很是满足。四张木桌都坐满了,有些桌上更是挤得满满的,大家也不介意,都是平时的熟客。
看着其中一桌上的几个人,他们还有空位,但是他们似乎有些特殊一般,没有人去和他们挤。老王脸上难得有了丝笑意和开心,他们是这段时间这几天常来的熟客。
一张自己镶扎起来的桌子,桌面是海岸边山坡上的竹子,没有桌腿的桌子。因为桌腿都是废弃的树根,和桌面钉在了一起,摆在竹排上又轻巧又有些古拙,倒显出几分韵味来。
几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一个把头发随意束在脑后的少年,对着人总是会露着淡淡的笑意,他有着南方人少有的身板。老王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地道的南方人,因为岭南很少有这么高身材的人。
但是他的皮肤和自己女儿小鱼一样健康,偏偏又不像个是干苦活的人,让老王有些惊奇的是,这个少年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却卷着裤腿和自己一起喝南方最多的水果酒,勾肩搭背吃自己做的海味。他十分喜欢自己自己做的海鲜,尤其是清蒸的班鱼和花虾。
说真的,这个少年被老王注意到,还有就是他对饮食的挑剔。第一次上鱼排来吃海鲜,老王就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他便对自己提出来用蒜泥来焗花虾,变换自己单一的采用传统的白灼技巧。
小鱼有些不服气这个少年对自己的建议,于是就和他打了个赌!就是少年让老王用蒜泥焗花虾,如果老王说好吃的话,他就在鱼排上白吃三天。如果老王说不好吃,那么少年给老王道歉,还输半吊钱。
听起来好像是小鱼肯定会赢,而且半吊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少数目,一旁的不少食客当时都在场,知道小鱼和这个少年的赌注。但是,老王尝了花虾的味道后,他吃惊的留下少年品尝自己做的各种海鲜。自然是小鱼输了,老王有自己的傲气,他不可能为了生计,而去帮自己女儿说假话。而这件事情也让不少人评为趣谈,不少老食客都很惊讶。
两天下来,小鱼和少年混的很熟,因为少年不令人讨厌,而且老王也很喜欢他。尤其让老王欣赏的是,少年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五个朋友。但是每一次他们一起吃饭,都是照常买单,但是少年都会笑着把自己那份扣除了。他笑着对小鱼说,他要白吃三天!
老王笑了,他难得见小鱼那么开心,因为这个少年似乎年龄和小鱼差不多。虽然,少年的那伙人里面有两个女的,而且老王一看就知道,她们平时一定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虽然穿着普通素净,但是人的气质神态是无法隐藏的。
今天是少年白吃的最后一天,因为是晚餐也是最后一顿,太阳也快要落山了。小鱼因为看着各桌的菜都好了,老王也停了手,便一如既往的凑到了少年这一桌来。
“喂!今天吃了这顿,明天你是不是不会来了啊!”少女的直率和真诚,让她笑盈盈的有些挑恤的,看着一个人占了一边座位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少年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听到小鱼的话,脸上神情笑了起来。老王看他没有说话,便也走了过来。看到这桌的人都看着少年,却也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奇怪。老王也算有些见识的,看到边上的人似乎竟然是以少年为首一般。
谁知道旁边一桌上,有个经常来吃的食客,是京城来的专门收海鲜干货的商人。他坐在对面看得真实,那天小鱼打赌他也是在的,不由起哄了起来:“哟哟,老王啊,你家姑娘要找小郎君了哦!”
旁边几桌的人一起哄笑了起来,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都几乎停下来看热闹了。
小鱼的脸刷就更红了,这些人她也算很熟息了,不由嗔怒的白了大家一眼,却又看着这个少年,似乎想等着他的回答。一旁众人都起哄了起来,笑的更厉害了。
少年也笑了起来,看着老王走了过来,也不管手上的油,不由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给他倒了一碗水果酒。然后看了眼小鱼笑了,淡淡的说道:“这些日子感谢老王的美味,和小鱼儿的招待,某家日日思念老王的手艺啊!当真有些乐不思蜀的想法。但是因为某家家在兴王府,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要返回,为了感谢老王的招待,特给你准备了一桩小小的礼物!”
他举起酒碗便敬老王,老王看他一脸诚意,不由欣然举碗。
只见他左手边坐着一个彪悍的青年,虽然衣着普通,但是器宇轩昂不怒自威,可能因着他的样子,许多人没有过来挤桌。他自腿边一个鼓鼓的布袋里,拎出来一个尺于高矮的瓦坛。恭敬的放到了老王的面前,老王一脸迟疑的看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