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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阳坐在青鹤之上,遥望丹朱桂木,心神为之一滞,清香杳杳扑鼻来,淡雅而不伤,少顷方是回过神来,口中大是赞叹。
二人跨下青鹤,那两只青鹤长鸣数声,双翅一展,便已飞入青云之中。乐长生引着云沐阳跨过重石,宫殿牵连,走过几座飞渡金桥,见着一童子跨鹤而来,那童子稽首一礼,开口道,“见过两位师叔,奉真人之令前来引二位师叔往琴崀府。”童子语音清脆,如若珠玉相撞。
“有劳童子,请童子引路。”乐长生二人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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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师弟,恩师常年在琴崀府之中修炼,轻易是不会去原阵峰主殿的。”乐长生瞥了一眼云沐阳,见他目光微游,便已瞧出他心中疑惑,遂而开口道,“原阵峰的主殿只有在收徒大典、峰主易换,或者掌门升座之时方会启用。”
“多谢师兄点醒。”云沐阳淡然一笑,稽首一礼。
不多时,二人便到得琴崀府中。琴崀府布置在一处向阳山坡,凿山而成,极是简约,府外山石不多,青草茂盛,桂木成林,清香摇曳。府内大厅有百来丈方,除却数条清泉溪流交叉流淌,几座木桥横亘之外,便只有一张石桌,几张蒲团,石桌之上的山石中镶嵌满夜明珠,斜上方还开有七八个半月形天窗,方便阳光照进。洞府之中也是桂香淡雅,甚是怡人。云行记113
乐清平早已在洞府之中,只见他穿着一身玄金道袍,安然坐在一张蒲团上。
“徒儿拜见恩师。”两人一入洞中见得乐清平便是跪伏下来。
“起来吧!”乐清平微微一笑,袖袍一摆,清风拂面,云沐阳二人眼前摆了两张蒲团。乐清平又是淡然一笑,示意二人坐下。又是稍候片刻,府外又有一童子引着秦灵、明涯二人进来。这二人一进来也是行跪拜大礼,云沐阳这才看清他们面容。秦灵面容方正,眉眼温,明涯颜色秀丽,秋瞳之中淡雅柔婉。云沐阳起身与这二人见礼,相互客套一番这才一一就座。
“灵药宫传承已有五千年,这千年来虽然兴盛不再,不过眼见又有诸多天资横溢的【创建和谐家园】进入灵药宫,灵药宫兴盛之日指日可待。”乐清平说到此处稍稍一顿,眼角一扫三人,见着几人都是神色肃穆,不由心生宽慰,“灵药诸峰已有真传【创建和谐家园】二十九位,唯有原阵峰这数百年来人丁凋零,于宗门兴盛实在不利。方才我已向掌门真人禀报,五日后便为你等举行那拜师真传典礼。”乐清平面色淡然,望着云沐阳却是眼神一正,温声道。
云沐阳三人听完站起身来又是一礼,口中恭敬。
“届时成为真传【创建和谐家园】,名姓道号都将刻入宗门玉典之中,此生都是不可更改,万望谨之慎之,若是有悔此时当直言。”乐清平神色一厉,沉声说道。
几人都是恭声应道无悔。
“嗯!”乐清平一点头,又道,“拜师之日还有诸多礼仪,明日过后便会有人前来教导,你等切不可因着真传【创建和谐家园】身份而拿大。”乐清平又是温声教诲,随即给三人排定位序。灵药宫中真传【创建和谐家园】不论功行深厚与否,只论入门长短,而且唯有真传【创建和谐家园】有那座次排序,其余皆无。故而秦灵行二,明涯次之,再则便是云沐阳。
“灵药宫中有七大【创建和谐家园】,皆可直指元婴之道,天木青华宝录、极阴玄道、长云真灵书、绽月长阳卷、定海听涛法、五蕴含气书、霄云破法剑经。除却天木青华宝录为掌门一脉独传,余下六法,你等可自行选择一法修炼。”乐清平剑眉挑动,顿声肃穆言道,“此法只可选择一次,无论对错都无有再择之机,且一旦选了道法便不可泄露,如若不然,轻则身死,重则废去修为,永生囚困寒潭,连元灵也不得逃脱。”
云沐阳三人仔细听着,神色肃穆,一字也不敢漏了,待听到身死只是心中小有触动,可是听到终生囚困,元灵不得脱逃,却都是心中一凛,“徒儿明白。”
“为师修炼五蕴含气书二百余年,也是小有心得,此书中正平和,内法温润,五气交融。”乐清平终究是给出一份提醒,修炼阵道当以此书最佳。乐清平其后又是说了许多紧要之事,到得亥时三刻,这才一挥衣袖,嘱咐四人回去。
“【创建和谐家园】兄,小妹冒昧,心有一问,却是不知该与不该?”明涯乘着灵鹤,秀眸望向乐长生。
“师妹但说无妨。”乐长生洒然长笑。
“不知师兄修习的是哪一门【创建和谐家园】?”明涯说着,脸色微红,此等虽不是秘事,可也不是随意可问的。
“哈哈,此等事情有何不可言说的?”乐长生眉间一挑,爽然笑道,“为兄虽然拜在恩师门下,不过却是无有阵道天赋,我幼时便跟随掌门真人修炼炼丹之道。为兄修炼的绽月长阳卷也有七十年,修炼此法,气息绵长,法力温醇,于炼丹而言实在是妙书。”云行记113
三人听着皆是一副受教表情,乐长生见此也是微微点头。
“诸位师弟师妹都是有阵道天赋之人,若是修炼那五蕴含气书当是最佳,必定可以事半功倍。”乐清平顿声说道,随即眼角一扫众人神色,又道,“诸位师弟师妹,也不必急于此刻,不若回去多番思量,再做决定。”
“多谢师兄指点。”
不多时,乐长生已是到了自家洞府,他立在灵鹤背上,“三日后,为兄与三位师弟师妹一同凿建洞府,各自回去选一地方,可好?”
三人笑着应了,随即便是各自道别,往自家居所修炼之地飞去。
云沐阳回到居所,月色之下见着一人在居所边徘徊,他定睛一看,见着这人也是眉头一皱,少顷,落在地上,袖袍一摆,将金尾狐放了出来,朗声说道,“荆师姐别来无恙。”
荆兮荷眉间若蹙,轻捻兰花,听着云沐阳之声,顿时一惊,随即回过头去,片刻又是镇定下来,“恭喜云师叔,月余未见,师叔风采更胜往昔。”
云沐阳心中淡定,知晓必定是掌门已经发下法旨,将他成为真传【创建和谐家园】之事广而告之,“不知师姐前来有何见教。”
“师叔折煞奴家了,奴家心中惶恐,当不得师叔这一声师姐。”荆兮荷心中惶恐,面色微变,强自镇定。
云沐阳摆了摆衣袖,那居所门户一开,随即将荆兮荷请入。
“师叔可是怪我那日未曾禀告师叔,反让竹尧师兄陷害师叔?”荆兮荷泪水微垂,语带哀戚,一双水眸时而望向云沐阳,见他沉思不语,方道,“当日我也是不知内中详细,那日竹师兄将我等分开,自己与秋师妹一道,我也不觉着有何事发生。后来忽闻秋师妹殒身,我”
荆兮荷已是哭出声来,以袖掩面哽咽不已,少顷又道,“我看过秋师妹遗容,见着师妹虽然已是闭了眼,但是两颊凸起,檀口微张,显是惊恐,当时也未多想,只是再之后竹师兄却是明言让云师叔一人去寻那七叶黄苓,我这才觉着事情蹊跷。”荆兮荷几乎脱口喊出云师弟三字,又生生咽了回去。
云沐阳一声不语,见她这般还是称呼竹尧师兄,不由心中又暗暗将那日之事想了一遍,这才忆起当日荆兮荷也是给过他警示的,只是他未曾主意。
“我也无有十足把握,当初也只是隐隐猜测,我若真是将心中疑虑说出来,少不得要伤了同门情谊,万般思量只得按下心思,随着竹师兄去换齐曦琥游气,只是未曾想到竹师兄真个对我等起了杀心。”荆兮荷止住哭声,泪如连珠子,滴滴浸罗裳,“幸而我心中已有了警觉,万般拖延,才未成师兄刀下亡魂。”荆兮荷双目泛狠,紧咬下唇,片刻已是滴出血来。
“可怜秋师妹,生性最是单纯不过,向来又是最信服他,他怎能罔顾我等十数年一同修行的情谊,竟是要我们性命。”荆兮荷伤心难已,双手握拳,目中茫然。
“荆师姐,事已至此,也不需再难过。”云沐阳不知如何劝慰,见她这般当初疑心已是去了一半。
“云师叔,当日我回来之后,便将我们所获的灵药与四人名单交了上去,原是想着日后各留出一份与齐师妹和秋烛二人,不想师叔修为高深,不但安然归来还修为大增,实在可喜可贺。”荆兮荷见着云沐阳总是说话了,不由破涕,知晓二人的误会已是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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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誓天地上下求索
云沐阳望着荆兮荷离去背影,也是心中疑惑,不禁暗问,为何竹尧竟然要冒险行此事,他思量片刻也是无有答案可循,只得甩去念头,拂袖转身关了小门。
次日一早,云沐阳自入定中醒来,呼出一口浊气,不禁眉头微蹙,站起身来,出了门外。只见门上法阵有着十来封拜帖,云沐阳袖袍一挥将诸般拜帖取下来,捏在手中,不用思量也是知晓这些人的来意。他不禁大是烦恼,若是见必定又忙不过来,若是不见,日后又少不得要打交道。
忽然一声鸟鸣自天际传来,云沐阳抬首一望,但见一只碧羽朱喙的灵鸟携书飞来。云沐阳见着不由一喜,已有计议,片刻手掌一翻,那封书信缓缓落在其掌中,他将书信翻开一看,随即骈指一点,又将那书信抛了上去,那只灵鸟一嘴衔住,随即羽翅一拍便往功德院去了。
云沐阳将多封书信一一拆开,随即在各封书信上写了几句客套话,随即往空中一抛,转身进了屋中。不多时便有一道浅绿剑光飞来,又在不远处落了下来。
一位容貌三十许的端庄清雅妇人,发挽飞仙髻,身上锦绣霞衣,足下星云鞋,她运足法力向着云沐阳居所脆声喊道,“功德院宁妆成,奉掌院之命前来拜会,还望云师弟现身一见。”此人语声端庄温和,听着极是令人舒坦。
云沐阳早已迎了出来,客套一番,便引着宁妆成进了小堂,奉上一盏清茶。
“恭喜云师弟成为灵药宫第三十二位真传【创建和谐家园】,”宁妆成盈盈一礼,微微浅笑。
“多谢宁师姐。”云沐阳也是淡然一笑,口中客气。
“今日却是搅扰了,今晨奉掌院师兄口谕,前来与师弟讲说拜师礼仪,还望师弟不嫌我麻烦。”宁妆成面带浅笑,盈盈说道。云行记114
“如此就有劳师姐费心了。”
宁妆成与云沐阳各自坐了一张蒲团,她也不扭捏,稍稍理了理思绪,便将拜师当日的礼仪、各样需要注意的,事无巨细一一说完,若是遇到云沐阳疑惑之处又是细细解说,无有一丝不耐。
云沐阳这才知晓,拜师前首先要去卧蟾山静思三日,思虑往事以瞻未来,眺望仙道,其次便是拜师当日需得立下法坛,先拜天地,感念天地恩德,随后,指天地立誓,上下求索,誓求仙道而不悔,再者便是当面拜师、奉茶、受一门一派教义,并且行誓终身以宗门道统传承为己任,最后便是要前往灵药宫五殿之一的承道法殿寻求传承道法,并且在法殿之中将道法修炼至入门方可出来。
云沐阳将所有事情都是记下,丝毫也不敢遗漏,待得宁妆成讲完之时已是酉时。云沐阳自袖中取了一枚玉盒,里面是几株年份足的灵草药,将玉盒赠给宁妆成,“师弟今日获益良多,多谢师姐教导。”
宁妆成浅然一笑,见他面色真诚,将玉盒接了,敛衽一礼,“师弟客气,告辞。”
云沐阳将宁妆成送出小堂外,见她御剑而去,随即拍了拍衣袖,眉间一定,长袍一摆,御起灵剑赤虹往秦灵、明涯修炼之处飞去。云沐阳到得之时便见着一道剑光长飞而去,他稍稍御剑立在空中。
云沐阳已是看见秦灵夫妇立在洞府口,遂而朗声道,“云沐阳前来搅扰,还望师兄师姐见谅。”
“云师弟,你此来正好,我们正欲去寻你。”秦灵听着嘴角淡笑,显然是心中喜悦,见着云沐阳剑光落下,夫妇二人便迎上前去。
云沐阳随着两人进了洞府之中,但见一处古朴小宅,上书秦明。宅子青瓦白墙,清雅淡素,路过一处小院,院中种植了许多珍木奇花灵草,还有诸多青蜂彩蝶花间飞舞,再往里走十来只丈大瓦缸错落有致,内中粉色荷花绽放,水中还养了几尾锦鲤。云沐阳步入这宅中,暗自心惊,已是看出这宅中处处都透着法阵,布置尤为精妙,一花一草皆是阵中一环。
秦灵引着云沐阳落座,明涯已端了一盏清茶上来。
云沐阳望着茶杯内热气腾云,碧翠茶叶潜旋,茶香流溢,馨香盈鼻,轻抿一口,齿间留香。
“云师弟,可是为了商议数日后的拜师礼而来?”明涯心思明透,到得此刻也不愿扭捏,只把话点出来。
“师姐心思好生敏锐,一眼便是望穿小弟心思,实在佩服。”云沐阳悠然浅笑。
秦灵少言,此刻捧一杯茶淡淡一笑,“不知师弟有何高见?”
“如今闲暇不多,时日仓促,无论是何等东西都是来不及置办,也不能假他人之手。依师弟浅见,恩师最喜桂木,不若送上数十株桂木,再去寻许些珍惜灵草。”云行记114
“云师弟所言不错,若是真正算来也只有明日一日有暇,后日开始却是要到卧蟾山静思三日。只是单单奉上这些珍惜灵木会不会礼太轻了,而且这珍惜桂木也不好寻。”明涯眉头微蹙,言道。
“师弟那处有一株寒月桂木,不过却是远远不够。”云沐阳微微一叹。
“我们夫妇这边也是准备了一些东西,却不甚满意。”秦灵点了点头,皱了皱眉头。
“我看不如这样,明日我与师兄出得山门去寻这些桂木,师弟便随【创建和谐家园】兄去开辟洞府。”明涯稍一思量如此说道。
“洞府地址我已选好,只需将这个告诉【创建和谐家园】兄一声即可,到时自会有灵机院派人前去,此事倒是不需费心。”云沐阳也知此次拜师实在太急,还未有准备。
“我看如此却是不好,单不说我等出得山门能否找到上好宝物,但是这一出去便是明摆着告诉世人灵药宫中【创建和谐家园】拜师也无奇物,少不得丢了宗门脸面,而且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或许会给恩师惹下麻烦也是不一定。”秦灵心中一思量,只觉不妥,遂而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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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这般,我们三人到时一同奉礼,如今各自列出一张单子来,三人一同参详,也不需觉得谁人礼物贵了或轻了,日后都是同门师兄弟,这情谊不是别家能比,也不需要做作。”秦灵脑中一转,如今他算是三人之中的长兄,自然要有一副做师兄的态度,拿出决事的魄力来。
“师兄这个提议极好。”云沐阳不由一声赞叹,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寻人帮助亦或出山寻宝都是不妥。
明涯秋波流转,望着自家夫婿脸色微红,目中爱意浓浓,少顷才觉得失礼,回过神来,脸色潮红。
半个时辰,三人都已做好决定,将各自礼物罗列在一张纸上,随即又是互相参详商榷。又是一个时辰,云沐阳遁起剑光离了秦明宅府,往自家修炼居所飞去。
云沐阳面上笑意流转,想来都已安排妥当,一入屋中便将诸般宝物放在竹床上,将各样灵草用玉盒装起,随后又用一枚大玉盒封装。云沐阳捻起一块古怪令牌,正是当年刘正吉所有之物。云沐阳运转法力化为刀刃往上一切,许久那没令牌仍旧无丝毫变化,云沐阳只得摇头,随即又是大笑几声,将令牌一并装入玉盒中。云沐阳本意是将那两枚乾阳天火灯灯芯作为拜师礼送与乐清平,只是那两枚灯芯早有灵性,察觉云沐阳心思便是翻转不定,云沐阳思量许久,暗叹一声,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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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浮生闲来煮清茶
天光未明,云沐阳已是发了几封书信,陡然收到一张金符,又是遁起剑光,往乐长生洞府处疾驰飞去。
“秦师弟与明师妹经营秦明宅府已有二十余载,轻易也是不会再迁居的,如今却是只你一人来了。”乐长生笑言道。
“秦师兄与明师姐所居之地布置极佳,真是羡煞小弟。”云沐阳也是悠然一笑,面上羡慕之意难掩。
“你也不用艳羡,你若是用心打理,过得几年你那处当也不会差。”乐长生稍稍一顿,笑意不减,“想来那些个人送的东西就够你建上半座洞府了,就是不知道你是要新建一座洞府,还是要省下许些功夫,依着老规矩领了前辈修士遗泽?”
云沐阳听着讪讪一笑,至昨日他回去之时,门外法阵内堆了一大堆礼物,皆是各有署名,丹药法器灵草宝材不一而足,看得云沐阳一声惊叹,平日里他似乎也无这般好人缘。他未及思量,便开口道,“凝元筑基之后便已跨出凡人之列,此是修道伊始,师弟也想有一个好兆头。”
“依师弟的意思却是想要新建一座,如此也好。”乐长生笑了一笑,又道,“他们送来了东西你只管收着,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没得为了这些伤了脸面。听说青龙峡的金氏与你有一些【创建和谐家园】,此次说不得要烟消云散了。”乐长生说起这些人却是一声冷笑,大是瞧不起这些人的品行。
云沐阳不愿答话,将话头浅浅掩了过去,“师兄,我选了一处地方,不若师兄帮我参详一二。”
乐长生见他不愿答话,也不恼,只淡淡一笑,“那师弟便领我去观光一二吧!”
两人遁光迅疾,不过片刻云沐阳已领着乐长生到了一处矮山,此山不过五百来丈高,但是地貌却是险峻。山石盘顶如若刀削,峭壁悬崖环围山腰,怪石嶙峋,沟壑丛生,草木难长,鸟雀不见,稀稀拉拉的百来丛岩竹自那石缝之中衍生出来,看着甚是荒凉。两人绕着矮山转了一圈,便见着矮山东边向阳之处,草木茂盛一些,山石也是少一些,又见着将到山顶之处犹如被剑削了开来,一处宽广有百丈的平台上不见一丝绿意。云行记115
“师弟莫不是选了此处?”乐长生眉头紧皱,一双星眸不断打量云沐阳,只道他是开玩笑。此地灵气不甚浓郁,山势既非险峻又非秀雅,而且细观此山除只东面有一口细小泉水,林木茂盛些,实在无有可取之处。
云沐阳见着乐长生疑惑不解,他也是暗自有些尴尬,此地却是说不上好地方,不过一则此处僻静,少有人来打扰,二来他有心在灵药宫中寻一处山头作为根基,日后也能与诸多同伴有一个交流之地,原阵峰上人多眼杂,实在不便宜,三则传闻数千年前有一位灵药宫祖师,常常在此地练剑,半山之上那处平台便是当初当那位祖师一剑削出来的,对此人他实在是心慕神往。
云沐阳自然不好将前面两个理由说出来,那都是站不住脚跟的,“传闻此地乃是当年一位祖师一剑削成,小弟向往已久,也是期许有一日,纵剑四海,剑游九州,故而选了此地。而且此处离着原阵峰也不远,日后随侍恩师左右也是便宜。”
乐长生又是望了云沐阳一眼,原来他还道云沐阳铁定是要修炼阵道的,他心中思量片刻,便觉不妥,修炼阵道难有进展,除了自家恩师那等惊才绝艳之人,能够在金丹境界修炼到阵道第四重,其余古往今来也无几个。他心中微微一叹,又是往云沐阳身上打量一眼,云沐阳这番说辞他自然不是全信,不过他也无追根究底的心思,只口中说道,“那也是数千年前的事了,不过既然师弟喜欢此处,那便在这里建上一座洞府。稍后我便去信灵机院,命他们派遣人手来这边拾掇,尽量让你拜师当日便能住进来。”
“如此就有劳师兄了。”云沐阳稽首一礼,诚恳言道。
“算不得麻烦。”乐长生笑了笑,一摆衣袖,人已到了矮山平台上,他立在一棵古木上,往四周一扫,目光深邃,片刻收敛心神,又道,“不知你们三人商量的如何?”
“回师兄,都已商量妥当。”云沐阳自然知晓乐长生此问的意思,御剑上前来,“昨日,我与秦师兄、明师姐相谈甚欢,师兄师姐着实指点了小弟不少修炼的关窍,小弟真心是感激不已。”
乐长生听着此话点头一笑,他之所以这般问便是想要知晓他们相处情况,作为原阵峰大【创建和谐家园】,他确实是负担不小。稍后乐长生又是绕着矮山飞了几圈,着实未有发现奇特之处,这才带着云沐阳回了他自家的修炼洞府。
秦灵夫妇业已等候在乐长生洞府之中,见得乐长生归来,又是见礼。
“秦师弟、明师妹不需要这般多礼仪,日后我们可是要经常见面的。”乐长生摆了摆手,朗声笑道。
秦灵夫妇听着淡淡一笑,随即四人分主次坐下,又有两个秀美道童奉上茶来。
月上柳梢头,剑光流舞,四人掠过天际。遥遥一望,但见着凝月峰峰顶之上两轮明月高悬,其中一轮光华流溢,圆润玄妙,乃是凝月峰的的法宝月下观澜镜,另一轮却是少了小半边,不过月影迷蒙,更显自然浩瀚。不消多久,四人便到了卧蟾山,只见着卧蟾山山顶一只高九尺有余、周身晶莹剔透的玉蟾俯卧,玉蟾栩栩如生,一对蟾目神气非常,灵气旋绕,蟾口对着天上明月,好似在吞吐天地灵机。
遁光一落,便有数名老道士领着十来灰衣【创建和谐家园】前来拜见,当首老道人已有凝元筑基三重境界修为,他稽首一礼,温声道,“卧蟾山执事见过诸位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