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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行记》-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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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畜生作死!”金十九郎原道云沐阳是要冲天逃走,不想竟然是直冲着这边飞来,不由面露讥笑。云行记108

      金羽雀鸟神速飞快,眨眼之间已自金十九郎头上飞过,只见金十九郎不慌不急取出一杆长枪,往空中一投。云沐阳眼神冷冽,金羽雀鸟侧身一翻,堪堪躲过。云沐阳手中发狠,往下掷出五枚雷珠,轰的一声,炸起三丈高水浪。

      金十九郎等人见着雷珠砸来,都是盘身飞起躲开,无奈雷珠凶猛,还是有几人被雷珠威力所伤。

      “卑鄙小人,只会逃命不成。”金十九郎望着金羽雀鸟远远飞去也是咬牙切齿,想起上次被戏耍之事更是胸中恨意如火烧。只见他把袖袍一摆,随即飞出一只黄鹤,他立即跨上去,急急追赶。

      “小十九也太不懂事,怎得不打个招呼就追上去了。”一中年修士怒声斥责,也是无法,高声一喝带着余下之人紧紧追了上去。

      当中一人,名为金六郎,只见他眼神一凛,嘴角上挑,随即也是跟随上去。

      金羽雀鸟翔于天际,云沐阳心中肃然,回首一望,见着金十九郎乘鹤追来,蹙眉沉思,虽然身上法力无多,却不见一丝紧张,略一低首,正欲往水中遁去。忽的又见着前方不远处黑影撞来。时值黄昏,定睛一看,那些黑影正是数丈大的蝙蝠,云沐阳心中怒喝一声,“福山派!”

      云沐阳心下一沉,立时将金羽雀鸟一收,整个人身遁入水中,扑通一声,砸起数人高的水浪。

      金十九郎跨骑黄鹤,此黄鹤也是上佳飞鸟,遁速极快,虽无有金羽雀鸟迅疾,但也相差不多,而且更胜在不需耗费法力,只远远缀在云沐阳身后。他一见前方黑影飞来,心底略沉,忽又见着云沐阳遁入水里,不由嘴角一牵,冷冷一笑,驾着黄鹤,水面逡巡片刻,等待族人。

      “五叔,云沐阳那小贼潜入水中了!”不过片刻功夫,金十九郎便见着族人同来,脸上一喜,指着水面高声一喊。

      “如此不是正好!”被称作五叔之人心中不悦,见着金十九郎脸上一丝恭敬也无,更是火气,可是一想起云沐阳身上三玉真阴花,立时脸色沉暗,袖袍一摆,站在灵鹤之上。

      福山派六人各乘蝙蝠,遥遥飞来,见着有人同追云沐阳,都是面色不善。为首一阴沉女子,沉吟良久,一拍座下蝙蝠,直直冲着金十九郎等人飞去。

      “哼,你们福山派也想来分一杯羹吗?”金六郎遥见蝙蝠飞来,如何不知其意?一声高喝自他口中蹦出。

      “奴家岂会有此心思?只不过是来与诸位交个朋友罢了,素闻青龙峡金氏明义知礼,此番前来不过是追寻一小贼,此贼抢了我门中师妹宝物,这才赶来。”那阴沉女子此刻说话却是妖娆,但又透着一股清冷。

      “贱婢强词夺理,我劝你速速离开,否则别怨我金氏出手诛邪。”金十九郎早已不耐烦,手指阴沉女子怒声冷喝。

      金氏几位年老修士顿觉不妥,心中暗叹,此不是给了云沐阳可乘之机吗?立时那被称作五叔中年修士双肩一抖,怒声一喝,“六郎,你带领六人拦住福山派妖人,若有耽误,唯你是问,其余人随我擒捉盗我金氏宝物的小贼。”其人说话之时义正言辞,煞有介事,只他一说完,金六郎立时带了人手阻截。云行记108

      中年修士眉间一凛,乘骑黄鹤,便自袖中取出一张灵符,引法一烧,顿时灵符坠入湖中。中年修士大声一喝,“跟上。”金十九郎自中年修士取出灵符之时,业已放出一只灵龟,乘着灵龟钻入水中。其余之人见状也是往身上拍了一张灵符,遁入水中。

      云沐阳在水中闭息敛气,本欲暂避锋芒,谁知一道灵光飞来,钻入他袖中,他自惊了一跳,心知躲避已是不可为,当下一引法诀,一边拨水前行,一边暗自查询那遁入袖中的灵光藏在何处。云沐阳周身翻来覆去,也是无有发现,此时方觉紧张,忽然又见着金十九郎乘灵龟破水而来,不由眉间杀气一凛。他倒不是畏惧金十九郎,而是他身后还有数人,以他此时法力必定是斗不过。他立时吞下几颗丹药,此时避无可避,沉思良久也无计策。若是冲出水面还有其他派之人,在水中又不知哪里来的一道灵光竟是找寻不出。云沐阳自水草壁石中穿梭,却依旧无法将金十九郎摆脱。

      云沐阳思来想去也是不得计策,然金十九郎四人却是紧追不舍。云沐阳心头一紧,忽然想到,这金十九郎若只是为了前时戏弄他之事来寻仇,大可不必这般大阵仗,一次便来了十余人,即便他这般蠢笨,难不成他族中宿老也是这般?云沐阳心中疑惑,随即又是联想到福山派,顿时心里打了个寒颤。这些人穷追不舍不过是为了他手中那一株三玉真阴花,而知道他有三玉真阴花之人不过寥寥几人。云沐阳想到此处,银牙一咬,心中怒极,把荆兮荷与竹尧两人所赠之物尽数扔了。

      云沐阳忽的双目之中精光一闪,一手抓住一张符箓,双眉一沉,抓住符箓又往水深处遁去。云沐阳回头一望,不由心下一喜,金十九郎驱使灵龟破浪追来。云沐阳一手摄过一条游鱼,将那张符箓往游鱼身上一拍,随即隐匿起来。果然金十九郎竟然舍了他直追着那条游鱼去了。云沐阳当下也是知晓,此法瞒不了多久便会被识破,当下又吞了一颗灵丹,此灵丹乃是乐长生所赠,只剩最后一枚,回复法力神气效用极佳。他稍稍一调息,随即做好准备,把金羽雀鸟拢在袖中,手握碧水涛灵剑,沉声一喝,迅疾冲出水面。

      刀斧虚影重叠而来,还有冰箭寒光影影绰绰,鸟兽嘶鸣,利爪齐飞,只云沐阳一冲出水面,立时又被逼回水中,连他人模样也是没有看清。云沐阳心中大恼,也是无法,忽然又见水浪涌起,心中大惊,暗呼,“不好,竟是这般快就被识破。”

      “哼,你我都是放下恩怨才好,若是让他走了,你们福山派便是灭门之灾。”金六郎横颜竖目,对着那阴沉女子冷声一吼。

      阴沉女子先是一惊,随即娇声一喝,“奴家可不是你想蒙骗便能蒙骗的。”

      “此人乃是原阵峰乐长生乐上师亲传【创建和谐家园】,”金六郎竟是发出笑声,“我蒙小娘子你作甚。”

      阴沉女子以及一干同门不由胆颤心惊,略一思量,便暗下决心,必定要诛杀云沐阳,不能让他安全回到灵药宫。

      金六郎见着这女子这番表情,心中暗喜,三言两语不但解了暂时麻烦,还拉拢了一个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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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九章 坠华山中断生死

      此刻真是千钧一发,前有狼后有虎,如今又是狼虎一窝,驱虎吞狼无有可能,云沐阳已是无有时间犹疑,当下一扯金乌绫,周身一裹,往水面一望,不可分辨,心中长叹,随即人已是冲出水面。

      云沐阳一出水面,手中雷珠齐发,轰轰巨响震破云霄,金乌绫一挥,顿时红光缭绕纷繁,将诸多法术符箓一一荡开。他手上传来疼痛之感,身子几乎被震开来,他强自按下不适,跨上金羽雀鸟,趁着此间隙冲入天际。

      金羽雀鸟金光渐渐黯淡,云沐阳也是忧心不已,回首一望身后已有人追上来,暗自一咬牙,唯有正中央坠华山离此最近,遂而打定主意,往浣蓍小梦泽中央坠华山飞去,以此迷惑追兵,然后绕开坠华山。

      “咦,他竟然往坠华山去了。”一人低声惊呼,此刻虽是夜间,但是也能看清金羽雀鸟金光璀璨。

      “坠华山乃是险地,不可轻去啊。”那福山派阴沉女子,脸色一沉,一拍足下蝙蝠紧追上去,其同门却是高声劝阻。

      “未能见他身死,我心不安。”阴沉女子把话一撂,人已追出去老远。

      福山派之人哀声一叹,环视金氏族人,顿时心冷,也是一揪座下蝙蝠,飞速跟上。

      “云沐阳,便是天涯海角你也别想逃了。”金十九郎怒气炽热,三番两次为云沐阳戏耍,如何能眼下这一口气,当下也不管坠华山凶名,一踏黄鹤,鹤唳尖鸣,人已冲了出去。

      “金十九郎,速速回来。”金氏几位老人,惊诧不已,此时想拦着已是来不及。云行记109

      “五哥,这小子忒不知轻重,这可怎生是好?坠华山上法术都难以运转,又是烈火险地,这是自寻死路啊。”一灰白头发之人对着金氏五叔焦急询问道。

      “我也是无法啊!”金氏五叔愁眉苦脸,长声一叹,“你等马上到坠华山附近等候,若是出了状况,再想办法。”金十九郎乃是金氏家族中最有天分的后辈,比起其兄长金九郎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故而其父亲金焱焕对其极是重视,要将其培养为下一代族长。金氏五叔可是一点不敢轻视,此刻也没有更好办法。

      “老八,你我全力施法,赶上那小子将其拦下。”金氏五叔怒声一喝,人影早已冲出去了,可是看着黄鹤踪影在夜色间愈行愈远,当下不由暗恨金焱焕将这灵鹤借给金十九郎这小子。

      云沐阳身在金羽雀鸟背上,愈来愈感吃力,体内法力流逝飞快,他神念往身后一扫,已是感觉到金十九郎等人又已追了上来。云沐阳正自想着是否动用三身聚法封灵玉最后一击,忽然觉得胸口烫热,随即又是一把巨力将云沐阳往坠华山上拉。云沐阳大感惊惧,周身一扫,却是没有发现,全力施展法力却是完全不能抵抗。云沐阳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未曾想到此地之凶险不是寻常人能够揣摩,竟然设计逃跑不成,反而要丢掉一条小命。那股巨力一拉,竟然让云沐阳飞快撞向坠华山,金羽雀鸟一声哀鸣,忽的化成一道金光往云沐阳袖里一钻。

      金十九郎以及那福山派阴沉女子,远远便见着云沐阳失去重心往坠华山撞去,金羽雀鸟也是灵性受阻,化光回化原形,都是心喜难掩,只道往坠华山捡回云沐阳尸身上的灵药即可。当下心中都是兴奋,驱使各自的灵兽往坠华山全力飞去。

      “呀!坠华山”金氏五叔远远在空中,目瞪口呆,惊惧难言,一拉胯下灵鸟,随即手一挥,将众人都是止住,只见他魂不守舍,“不用追了。”金氏五叔瞧着云沐阳坠落坠华山,金十九郎竟然还不醒悟,再一看这一幕突然间觉得无有了希望。

      金十九郎足下黄鹤可是非比寻常,速度迅疾,岂是福山派的蝙蝠可比,他一拍黄鹤人已更近了。黄鹤双翅一振,一声鹤鸣,金十九郎只觉得一股热气扑来,风中也是干燥,可他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一心想着这坠华山虽有凶名,但是只要片刻功夫即可拿住云沐阳,仍旧是追了上去。金十九郎已然看见了云沐阳落地之处,更是大喜,一揪黄鹤脖颈间翎羽,往那处射去,人鹤已然冲进了坠华山。忽然黄鹤高声哀鸣,周身如铁的翎羽黄烟泛起,一股烤焦之味传了开来。金十九郎此刻恐惧非常,一双脚竟然好似不能移动,原先的欣喜嘎然而去,双目泛白,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他不断运转法力,却发现身上法力能够调动的几乎没有。他不过是凡胎之躯,较之黄鹤铁身差之远矣,他高声哀嚎,随着黄鹤落在坠华山上,不住翻滚,身上瞬间焦黄炭黑,浓烟渐起,哀嚎声音却是愈来愈小,随即黄鹤与金十九郎齐齐化成灰灰散落在坠华山。

      金氏族人听着黄鹤哀鸣,金十九郎痛苦哀嚎心中都是寒意大作,打了个冷颤,齐齐望向金氏五叔。只见金氏五叔眼角滑出一滴浊泪,整一张脸似乎苍老十岁,他闭上双目,良久之后才颤颤巍巍沉声道,“就此回去。”

      金六郎则是哀声痛哭出来,大声喊着,“十九弟。”

      福山派阴沉女子见着黄鹤远飞在前,生怕被金十九郎抢了先,也是一掐胯下蝙蝠。一股热浪扑来,心中顿觉不好,立时足尖一点,身子往后一翻,待听得那痛苦哀嚎,更是胆颤心惊,暗暗庆幸,耳朵中听着蝙蝠痛苦嘶鸣,心中又是懊悔不已。不过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云沐阳必死无疑,乐长生也不会来找她麻烦,她如何不喜?

      云沐阳觉得炎热难当,周身犹若置于火中,身上衣物尽数焚毁,只余下一条金乌绫,一枚袖囊,以及一只灵兽袋。他周身皮肤如若被灼烧,心中跳突,此刻再也无法镇定,惊惧难言,忽然感应到金乌绫中那枚不知名宝物跳动不已,似乎要撞开金乌绫束缚。云沐阳运转法力却是发现艰难至极,正自无奈之时,忽的识海一跳,只觉得那枚灯芯处传来一阵法力,令其精神为之一振。云沐阳心下一喜,指尖一掐,将那枚灯芯取出。那枚灯芯一出得金乌绫,立时火光大作,炽热无比,旋即又是撑起一道火红光幕,将云沐阳周身裹起。

      云沐阳大汗淋漓,面色煞白,不着一丝衣物,此刻方是觉得好受许多,大松一口气,指尖掐诀引法,驱动不知名灯芯宝物,谁知那枚灯芯却是难以驱动。他心中一急,再一动已是发觉法力凝滞,而那枚灯芯光芒更甚,一股巨力自坠华山深处传来,紧紧拉扯着那枚灯芯。这般场景一处,云沐阳不惊慌失措,心中只一股念头,无论如何都必须将那枚奇异灯芯掌握在手中,否则在这坠华山中那是必死无疑。

      他将周身所能调动的法力尽数灌注入灯芯之中,却是无有丝毫作用。那一股巨力比起先前更甚。灯芯忽然发出一声清鸣,咻的一声裹着云沐阳往坠华山深处飞去。他顿时觉得有些绝望,身上已经疲软无力,只好任由着灯芯将其带入坠华山山腹之中。

      坠华山山腹之中一个巨大烈火熔池,其上岩浆翻滚,火气弥漫,炎热非常,火焰流星自熔池上飞起。一朵巨大金莲悬于熔池正上方十丈处,光华绽放,庄严玄妙,岩浆流火不侵,火烟热气不蚀。云沐阳一入山腹之中已经是惊呆,他从未曾想到过这坠华山内竟然会有这样一桩宝物,他望着金莲,心中惊惧俱去,只是一手控着灯芯。然而那枚灯芯却是不肯消停一般,似乎被一股巨力强行拉着,又似乎是自有灵性,带着云沐阳往岩浆之处去。

      公孙天乐【创建和谐家园】浣蓍小梦泽外已经有四日,忽然他心中一动,双目中灵光大放,随即化一道金光直冲入浣蓍小梦泽。公孙天乐就此离去,除却其坐下龙须虎知晓,其余之人却是毫不知情,只因为云驾之上公孙天乐仍旧正襟危坐。实则云驾之上的公孙天乐并非是真人,乃是其修炼九转金丹篇章这等无上【创建和谐家园】的一道化影。此化影犹若真人,只是没有法力神通,但却有一丝分念在上,能够将化影所观所闻尽数传给本体。云行记109

      公孙天乐几乎是瞬息而至,只见他化出金光遁入坠华山山腹之中,落在金莲之上,双眉一拧,望着一汪翻滚的岩浆,神色更是凝重。他指尖掐动法诀一引,将金莲一引,金莲缓缓飘浮移动,光芒更甚。天乐真人凝神肃颜望向岩浆之中,良久方是神色一松,面色微喜,随即眉头一低,浅笑出声来,又是往袖中一探,取了一柄三寸金剑,口中念诀,往空中一抛,听那金剑清鸣一声,见它化一道流光倏忽远去,这才收了笑意,跌坐在金莲之上,闭目养神。

      又过得小半柱香功夫,一道人影出现在坠华山山腹之中,望着那朵绽开金莲稽首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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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 地火乾阳炼胎骨

      “掌门师兄!”乐清平神色微微有些颓靡,双目之中泛着一丝浑浊,满头灰白头发,被山腹内沉沉热气撩起,甚觉苍凉,只见他恭敬一礼,沉声问道,言语之中也能听出一丝焦急。

      “乐师弟,你无需着急。”公孙天乐颔首浅笑,食指往那岩浆之中轻轻一指,“师弟一看便知。”

      乐清平往前踏出一步,浮空立在岩浆湖上,低下头去,神念一扫,眉间一凛,神色凝重,随即抬首望着公孙天乐,见他却是神色悠然。

      乐清平心中急切,再次凝神,定睛细探,随即却是眉间一挑,双手做道礼,神情颇是庄严,只听他口中念起一篇道经。

      云沐阳被奇异灯芯一把裹住,直直往岩浆之中拉去,坠入岩浆之中。他竟然无力反抗,只觉周身如若在烈火之上烘烤,疼痛难耐,脑海之中又传来金尾狐惨叫,不禁心痛,这金尾狐救他数次,又一同修炼许多年月,早已感情深厚,此刻他神识清明,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凝神会元,卷起金乌绫将灵兽袋一包,随即又是拼尽全力驱使那枚灯芯,将灵兽袋尽数纳入光芒包裹之中。他一睁双目,痛喊出声来,此痛痛入骨髓,生不如死,只见周身皮肤干裂,嘴唇裂成一片一片,丝丝血气从中溢出须臾之间又是消失无踪。

      云沐阳连咬牙的力气也是无有,周身犹若千刀万剐,皮肉翻出来,却又无一丝鲜血流出,整一具身体渐渐焦黑,只能隐隐看出人形。此刻他心中几近绝望,忽然翻滚岩浆霎时平静下来,云沐阳无力睁开双目,只觉得两枚一模一样的灯芯,互相交缠,发出灿烂光芒。两枚灯芯漂浮游动,灵性十足,又发出灿灿红光,云沐阳突然觉得周身疼痛顿时减弱,身上法力禁锢竟然片刻之间回复小半。令其更为惊讶的是,周身岩浆炽热之力顿时也是消减,云沐阳与其中一枚灯芯联系不断,心中隐隐觉得两枚灯芯竟然是要将岩浆之中所有火行灵气尽数吸纳。

      两枚灯芯动作不减,正自云沐阳心惊、目瞪之时,两枚灯芯忽然化成一道赤芒,往云沐阳眉心祖窍一钻。云沐阳措手不及,又是痛呼出声来,声音嘶哑难辨,但也知苦痛难言。两枚灯芯自云沐阳眉心顺着其周身经脉往丹田游动,行游之中灵力膨胀,直将其经脉一次次冲刷重塑,令其身上血管涨起似要破裂一般。此情此景犹若江海之水强行灌入小溪,若不疏导控制,必定是大灾难。

      云沐阳此刻虽是痛苦难言,但心中却是仍留着一丝清明,必定要将这一股灵力尽数掌控,否则必定是经脉破裂而死,他强自收神,运转离火诀以及水蕴灵诀,意欲将一身澎湃灵力尽数导纳入丹田经脉之中。然则却是收效甚微,云沐阳有苦难言,最后一丝希望竟是要破灭之象。

      忽然,识海之中传来一道醇厚沧桑嗓音,一道经深深刻入云沐阳脑海之中。云沐阳稍稍一凛,心中顿喜,竟是要哭出来,此乃是金丹真人神念法力,以神识刻入脑海之中传法。云沐阳大喜过望,长舒一口气,闭起双目,按着经所言,引纳灵力归入丹田。云行记110

      “掌门师兄,云小子手中竟然有两枚乾阳天火灯灯芯。”乐清平一声惊愕,目光之中三分质疑七分兴奋。

      “果真是天意,天意啊!”公孙天乐长舒一口气,“为兄也是不曾料到,乾阳天火灯九枚灯芯他竟然也有一枚,我们灵药宫这一枚在此地镇压了两千年终于要再见天日了,是我们仙宫道统要重兴了吗?两千年前,那位前辈将乾阳天火灯灯芯镇压在金莲之下时便曾有言,两千年后乾阳天火灯灯芯认人为主,那便是它出世之机,也是仙宫道统重振之日。”公孙天乐抬首长叹,一身衣袍浅浅飘扬。

      “果真没有错,确实是乾阳天火灯灯芯。”乐清平眼角一滴泪水滑落,随即又散逸在空中。乐清平激动难言,少顷,想着云沐阳如今在岩浆之中痛苦非常,心中又是关切,“掌门师兄,这云小子会不会出事啊?这岩浆炽热难比,便是筑基有成之人也不敢呆在岩浆之中啊!”

      “乐师弟,你怎得还不放心?如今乾阳天火灯灯芯以认他为主,又岂会让他受伤害?”公孙天乐一声清笑,少有这般轻松,“师弟这徒儿,可是好福缘。”

      乐清平听得公孙天乐如此说,又是心喜,又是担忧,随即又听到福缘二字,也是一笑。

      公孙天乐见乐清平这般,便知其误解,实则他想说的并非是乾阳天火灯,遂而一笑,“没想到这金乌绫竟然在其手中。”

      “咦?金乌绫?”乐清平心中不解,一看云沐阳见着一条金绫包裹下身,金绫之上一只三足金鸟展翅欲飞,“莫不是云小子手中金绫?”

      “想当年,我费尽千辛万苦也未能寻到,不想今日见着了。”公孙天乐缓缓言道,“金乌绫虽是一件灵器,却有着法宝材质。其上有一滴神鸟金乌真血,当年我为炼制一桩法宝急需这神鸟真血却是遍寻不得。”

      “法宝?”乐清平微微惊诧,当年他初次见云沐阳只是可是未曾认出,况且这法宝之物本就是宝贵,便是金丹修士也未必会有,随即又是面上一喜,“那掌门师兄可否将这金乌绫重新炼制成就法宝?”

      公孙天乐笑着一摇头,“师弟说笑了,我虽有些能耐,可是要想将金乌绫重新炼制成法宝却是力不能及,想来九州之中,也只有天地铜炉山庄的公冶世家能有此能耐。”公孙天乐说着一望乐清平,见他听着这消息也无有失望表情,只是微微惋惜,“这金乌绫上最为珍贵的神鸟真血已经遗失,即便重炼也没有几多威能了。”

      “原来如此,师弟受教了。”乐清平听着若有所思,沉吟道。

      “这小子生于凡俗之间,但却能在无人指点之下,修炼【创建和谐家园】到五层,还能摸到御器之法,不说这一份资质,单是这悟性已是难得,如今师弟又亲身指导这凝元筑基的关窍秘法,师弟哪里还需要担忧呢?”公孙天乐一瞥乐清平,见他神色之间仍是有些忧心便出言道。

      “多谢师兄指点。”乐清平一听顿时释然,朝着公孙天乐一礼。

      “看来我等计划却是要改了。”公孙天乐忽的话锋一转,眼神坚决,“如今幻世金莲脱去束缚,只需好生祭炼,重新纳入护派大阵的阵枢之中,到时便是清河派再来寻麻烦,我们也不介意再杀他几位元婴真人。”公孙天乐说着神色渐狠,稍稍一顿,接着道,“为兄修炼的秘法九转金丹篇章短则一百五十年,长则两百年方能大成,还请师弟稍后再劳累一番,在坠华山布下大阵,维持其原貌最少一百五十年方可。”

      “谨遵掌门师兄法旨,师弟必定不负所托。”乐清平神色更是凝重肃穆,如今幻世金莲出世,即便是再有元婴真人前来,也不需要调动灵药宫地枢灵脉损耗根基。云行记110

      “乐师弟,你还需要在此处看顾七七四十九天,为兄却是不能在此处久待。我那化影之术虽是常人不能分辨出真假,可就怕有人暗藏诡谋啊!”公孙天乐神色一凛,双拳紧握。

      “掌门师兄,难道又有人想要在此地兴风作浪?”

      “东海来了两个金丹散修,拉拢诸多散修对我灵药宫【创建和谐家园】下手,妄想在此地开宗立派。”公孙天乐一声冷哼,面色狠戾顿现,“此次少不得要再开杀戒了。”

      “师兄可是有了把握,这二人背后会不会又有清河派影子?”乐清平神色微微有些担忧。

      “灵药宫之尊严岂是谁都能侵犯?”公孙天乐此刻却是毫无顾忌,“杀鸡儆猴,也要让飞翎派瞧瞧为兄手段才是。”

      “掌门师兄可要再请封师姐前来?”

      “不必,区区魍魉之辈,岂需大费周章?”公孙天乐稍稍一顿,面色恢复镇定,随即自袖中取出一朵白莲花,递给乐清平,“乾阳天火灯灯芯自有灵性,以无上法力助益云师侄脱胎换骨,又以天火之力锻炼肉身,此乃是无上机缘,常人求也是求不来,可是炉鼎强大,稍后凝元筑基之时也将会困难无比,师弟运转此宝,助云师侄一臂之力吧。”

      乐清平郑重接了过来,稽首一礼,便见着公孙天乐一步踏下金莲,袖袍一摆,那朵金莲瞬间划一道金光飞入其袖中,公孙天乐随即朗笑一声,踏空飞去。

      “乐师弟,此事千般机密,你我一出坠华山便都不曾经历。”公孙天乐人已远去,只在乐清平脑海之中留下此话。

      乐清平收起目光,转眼向那岩浆之处望去,见着岩浆之中云沐阳盘膝飘荡,身上焦黑,看不出神色,再细细一看,一道道火行灵气将其经脉冲刷数百遍,最终汇聚至丹田之中,灵气充裕,不断化作精纯真元,不过那真元虽是精纯无比,也有玉液凝元之象,却迟迟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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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御剑横空揽浮云

      乐清平略一沉思,手中一探,一股虚影飞入岩浆湖中,随即带出一只灵兽袋。乐清平骈指一点,那只灵兽袋顿时裂开,一只皮毛焦黄、奄奄一息的金尾狐跌落下来,瞬间又被一道黄光托住飞进其袖中。随即乐清平掐指引法,一张阵图自他口中喷吐出来,这阵图迎风立长,渐化虚影,随即又是了无踪迹。

      一朵雪白莲花缓缓飞起,落在云沐阳身下。这朵莲花芬芳怡人,旋即微微旋转,一层层牙白色柔和光芒自花瓣之间渐渐散出,最终裹住云沐阳周身,云沐阳周身伤口竟然有愈合之象。

      云沐阳凝神会元,自从听了乐清平所念经,他便细细领悟,此刻他心中空明。丹田之中两枚灯芯交缠旋绕,发出丝丝火灵光,两枚灯芯之间生出一点赤红星光,飘飘摇摇,玄妙异常。

      如是四十九日恍然飞去,这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坠华山山腹岩浆湖中传来一声暴喝,随即又是一人朗声大笑,这笑声传遍山腹。岩浆湖赤浪翻起,直有三丈高,一道身影自那滚滚岩浆中施施然踏出,只见这人下身一条金绫裹住,上身未着寸缕,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眉心之间有两粒米粒大小的黯淡光华隐现。

      云沐阳早早便已知晓,这岩浆之外有一人为他【创建和谐家园】,还传了他凝元筑基的法门,他心中激动万分,如今甫一凝元筑基,境界一稳,便迫不及待出来拜谢。

      云沐阳只觉身形轻灵,一身气息圆润如一,举手投足之间灵风飘动。他踏下岩浆,见着一人身穿赭色道袍,一头灰白发丝挽了一个简单道髻,道髻之上一根简朴木钗,这人神色微缟,但是双目放光,头顶之上有彩色烟云隐约浮动。云沐阳不待思索,已是跪伏下来,口中恭敬称道,“云沐阳拜见老师,多谢老师【创建和谐家园】相助,沐阳铭感于心。”

      “多年未见,当初浔阳江边少年郎已是这般风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乐清平声音醇厚,喜意难言,只见他取出一身灰白道袍,往云沐阳身上一披,又将他扶起。“初见你之时,我便有意收你为徒,奈何命事缠身,一刻也是脱身不得,今日一见,你我都是不同,你可愿拜我为师?”

      “小子心所愿也!”云沐阳听着又是跪伏下去,坚决言道,“老师传我修行法诀,指点关窍,实有再造之恩。”

      “好,好,好,待我回到山门便为你举行拜师之礼。”乐清平兴奋自是不说,又将云沐阳扶起。云行记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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