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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你去说服他。”
“那么学生就告辞了。”
“你走之前到账房领一千两银子,那是给你的奖励。”
“大人的话让学生无地自容了。”
“你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肯定很多,虽然我会让顺昌公司为你们安排好行程,但是自己身上带点钱还是很有用的,咱们之间不讲客气,你只管去领。”
周光卓的这个建议李富贵知道对于淮北的那些灾民来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不过亡羊补牢也是很重要的,不能总把眼光放在面前。吃完早饭李富贵为自己拟定了一个工作计划,他这一次回来最重要一个任务就是为前线组织军需,这场战役富贵军的军需损耗相当大,在李富贵看来石达开是迟早要回来的,到那时候肯定又是恶战连连,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工作一定要赶快完成。再有就是乡会选举出了一些问题,今年上半年在皖中进行的选举试验虽然过程中出了种种意外,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取得了成功,所以这次推广李富贵以为有了成功的经验应当会更为顺利才是,安徽那边由于有陆归延一力主持到真的没出什么事,可是苏北在选举的时候正好李富贵带兵南下,结果就出了状况。
原来这一次选举虽然在宣传上还没有上一次投放力度大,但是士绅们倒是把选举的意义给弄明白了,那就是只要你得票多就能当官。这半年在皖中乡会的风头可是非常强劲,那地方本来就没什么地方官,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对富贵军毕恭毕敬,说起来他们的身家性命可都要靠这支军队保障,所以乡会的权利在这个地方几乎就不受控制,什么诉讼、钱粮、【创建和谐家园】安置都归乡会管,而且没有上司压在头上,他们的职责只是协助富贵军,所以那些富贵军的将领对这些乡会议员们也是客客气气的,那种风光就算是过去的县太爷都没有。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是这事情的好与坏需要辩证的来看,对于皖中的那些士绅们这当然是好事,不过对于其他地方的人来说就不见得了,但到以前因为总是遭兵灾而愁眉苦脸的倒霉蛋突然翻身抖了起来并不是一件让人很愉快的事,对此绝大多数人一边用鄙视暴发户的眼光去看他们一边心中暗暗羡慕。所以这一次选举,各地的士绅们都看到了大好机会,一个个摩拳擦掌各出奇谋,到后来有的地方的局面就有些失控,闹得最厉害的就是徐州,这里面还和陆归延曾经给李富贵介绍过的那个马家有关,这马家本是徐州一带的豪强,作为豪强总难免有一些对头,他家的对头姓王,不管在朝中还是本地都还有些势力,本来站住了上层稍稍压住了马家一头,可是在富贵军建军的时候马家出了很大的力,所以这两年形势已经逆转。这次选举一开始马家就放出话来,等他们控制了乡会就要给王家好看,这王家要他们去惹李富贵他们是不敢,所以像破坏选举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不再考虑之列,他们的那种实力在地方上的确可以呼风唤雨,不过要是对上李富贵这样的人物那是根本没有什么用处的,更何况李富贵有名的不讲理,惹了他别的先不说这个眼前亏是吃定了。不过呢王家这些人也发现李富贵在没有被惹恼的情况下作是还是满公道的,所以他们决定孤注一掷,尽全力在乡会选举上与马家一较长短,只有这样才能在不触犯李富贵的情况下对抗马家,而且根据他们的分析,王家平时人缘要比马家好一些,如果真的是按规矩来的话自己这边并不吃亏。
所以徐州的乡会选举就在这种充满火药味的局势下拉开了,李富贵对此一无所知,战场上的瞬息万变使得他没有精力太多的过问后方的事情,这可就难坏了徐州知府,徐州这个地方本来就民风强悍,非常难治理,要不乾隆怎么会给这里下了“穷山恶水、泼妇刁民”的考语,在李富贵看来整个苏北只有这里的风气比皖北更胜一筹,不过李富贵对此倒使相当欣赏,就他的观察,徐州这里的宗族势力要弱于皖北,比如这个马家的势力里就有很多外姓人,这就造成了他们民风虽然同样强悍,但是要更开放一些,纪律性也较安徽人要好一点,所以这里一直是富贵军的一个重要兵源。当然这只是李富贵的观点,徐州的鲁大人就决不会同意这样的看法,实际上从他上任开始,他就一直被下面这些人折腾得头痛,这次就更不得了了,由于李富贵的关系鲁明对于这些接着选举上街闹事的家伙多少有些顾忌,后来实在是闹得太不像话,要是再不管只怕要打到自己的府衙里来了,所以才一面镇压一面向李富贵求援,在他看来这是既然是李富贵惹出来的还是请他来解决最好。
当然徐州是非常特殊的情况,其他地方倒是没有闹到街头火拼的地步,不过有些地方也是闹得乌烟瘴气,这让李富贵对这种民主的前途产生了担忧。最让他感到恼火的就是贿选,可是对此他又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些行为如果查实他最多也只不过取消该候选人的参选资格,这样的惩罚在李富贵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约束力。由于手中并不是真正拥有行政和司法的权利,李富贵想要对付别人的话如果只是个案他还能任意妄为一下,可是如果人数一多那么法不责众,想要抓出一批人出来惩治一番恐怕还是有些困难的。
既然必须在原有的制度下操作,李富贵自然就想到了手下的那几个师爷。
“如果我想办地方上的一批人,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呢?”程老夫子回问道。
“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乡绅吧。”
“这就不好办了,若是普通的小民您可以直接办他一个刁民送到县衙去就行了,若是乡绅那起码得有一个像样的罪名才好伏众。”
李富贵当然知道可以罗织罪名,不过那么多人让他怎么罗,看来通过现有的司法来惩戒这些人士做不到了,李富贵只好在心里把取消参选资格再加重一级,若是贿选就取消他家族所有人的参选资格,希望不会有一个镇子都是一个家族的情况出现。“直接说他是刁民就可以了吗?什么证据都不要吗?”李富贵对程老夫子的话有些怀疑。
“当然还要看地方官的态度,他若是刚正不阿那当然不行,不过一般来说我相信大家都不会驳大人的这个面子。”
“那刁民能判个什么刑呢?”李富贵有点好奇,他想知道自己这样张张嘴究竟有多大威力。
“基本上什么刑都能判,这就要看大人的意思了。”
这个回答可大大出乎李富贵的意料,他还是没想到【创建和谐家园】暗能到这一步,“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路上随便指一个人说一声刁民,然后把他送到府衙去,地方官就能判他【创建和谐家园】?”
“凌迟当然是不行,秋后问斩也很困难,刑部那里过不去,不过地方官想要把他弄死还是很容易的。”
“你说的是在牢里偷偷的结果,那算什么本事,那样的话还不如我直接派人去把他杀了。”
“一般县令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把他放到站笼里示众,站个三四天也就站死了。”
程师爷的语气相当平淡,仿佛这件事是很正常的一般,李富贵有点不相信,毕竟他并没有见过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这种酷吏不多,大人为官时间尚短,而且与地方打交道的也少,所以未曾注意,想上个月在河南被捻子杀掉的袁文杰就曾经在任上站死过几百人。”
“都是用刁民的罪名?”李富贵的头皮有点发麻,他当然知道站笼站死比挨上一刀要痛苦的多。
“差不多吧,进站笼的其实一般都不是大罪名,无非是小偷小摸什么的,大部分官员也不会把人站死,不过若是犯到哪个酷吏手里那就不一样了。”
“好,很好,我明白了,这帮王八蛋就该杀,要我说捻子杀他杀的是再好不过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李富贵揉着太阳穴想道:这个民主我实在是不熟,要是来个专政什么的或许自己的经验还要更多一些。李富贵对于初期民主究竟该是什么样子心里没有底,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打着放任自流的主意,可是现在闹得实在是有些不象话了,刚才和几个老夫子的讨论让他知道自己实际上对这帮家伙没有太多的办法,最多也就是能对付几个出头的,让他们收敛一些而已。
“算了,由他们去弄吧,这民意究竟该用什么方式来表现我也不知道,只要闹不到北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说不定当年的民主就是这样呢?”既然想不出好办法,李富贵就打算看看再说,“不过选举的规矩还是要讲”,至于惩罚的手段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李富贵虽然不抱太多的希望,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李富贵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就是重新整理步兵操典,这本书经过这次战争的检验证明仍然存在着很多不足,需要修改,另外这次获得的一些经验也需要加进去,当然这些经验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铁丝网的用途,对于富贵军来说能够快速的构筑阵地甚至比强大的攻击力更加符合他们这时的需求,李富贵现在对防御要更感兴趣,他已经拟了一套完整的防御阵地的构筑方法,不过其中具体的数字还需要参谋部的那些家伙给算一算,毕竟在战场上来不得想当然。
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冬季李富贵在物资供应上可是下了不少力气,当然这些采购也给了这在加快的工业建设提供了一个新的助力,而刚成立的乡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够提供巨大的帮助也让李富贵喜出望外。原来江苏的地方官对于李富贵一直保持了相当的客气,尤其是苏北这块地方,但是如果牵涉到具体利益,比如军费什么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此李富贵也一直无可奈何,毕竟江苏不比安徽,这里的官僚体系从未被摧毁过,所以基本上是地方官不管李富贵的事,李富贵也不会过多的去动地方官的利益。可是乡会一成立那就大不相同了,虽然李富贵仍然不能直接伸手要钱,不过通过乡会的压力还是可以比着那些府县们把钱拿出来建设地方,这对于目前急需投资的李富贵来说并不比把钱装入自己口袋要差上多少,美中不足的是乡会议员们的级别还是低了一些,对于级别高一点的官员他们就算仗着李富贵的名头也很难施加什么压力了,看来想动藩库的话还得慢慢来。
一八五五年的冬天来的比较晚,这对于当时淮河两岸的老百姓来说应可是个好消息,今年秋收之后大家就发现挣钱的机会慢慢的多了起来,突然之间仿佛到处都在大兴土木,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农闲的时候有机会打打零工赚两个钱贴补家用也不错,冬天来的晚也就是说工期可以延长。
对于李富贵来说又到了出征的日子,前天他接到快马传书,长沙的围已经解了,石达开东归对他来说是早就预料到的事,自己对此也作了充分的准备,这次他准备携第一军团南下,再加上坚固的阵地,就算是石达开也休想从自己这里占到便宜。
这次行动不同以往,因为这次还要携带大量的辎重一同进发所以军队出发前的准备混乱了许多,整个军营人喊马嘶倒是非常热闹。就在李富贵忙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宪兵队副队长石长封跑来报告说抓到一个奸细。
“什么样的奸细。”奸细自然是经常抓到的,所以李富贵知道肯定还有下文,否则石长封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烦自己。
“这个奸细大人应当认识,大人还准许他随意参观。”
“哦?”看来这还是自己的责任,李富贵不觉奇怪,“我批准他随意参观?那你们还能把他捉住?了不起啊。既然我认识,那他是谁啊?”
“他化名叫岳子达,用来掩饰的身份是个传教士,我们从他身上搜到一份材料证明他真名叫洪仁轩。”
听到洪仁轩这样的大人物竟然被自己抓到了李富贵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抓住他也就罢了,居然还是送上门来让自己抓,这真是太巧了一点吧。“怎么抓到的。”
“本来他有司令的手谕我们没有注意他,不过他这个人总是鬼鬼祟祟的,慢慢的我们就觉得不对了,更何况他还不仅仅是看,他总是想办法接近军工的那批人,所以我们就搜查了他的行李,没想到搜出了两套身份文件。因为他是司令认识的人所以没有动刑,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根据他姓洪而且是广东人这两点上来看恐怕和长毛有些关系。”
“干得很好,把他带来吧。”
虽然没有受过刑不过洪仁轩的样子明显的憔悴了许多,进来以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请坐。”李富贵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看到洪仁轩顺从的坐下李富贵接着问道:“洪先生别来无恙啊?”
洪仁轩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过这个笑容一闪而逝,“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富贵摆了摆手指,顺便挪动了一下身体欢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虽说你我二人并无什么私交,不过我对洪先生倒是仰慕已久了,这次洪先生到我这里来所为何事呢?按说以洪先生传教士的身份从安徽那边穿越中间地带到南京去找你大哥应该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为何还要多加盘桓,以至于弄到现在这个样子呢?”
从李富贵的话中洪仁轩听出他对自己似乎有一些了解,这让他有些想不通,自己做天才被捕,富贵军的行动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在今天就把自己的来历查清楚,这时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怀疑,李富贵会不会是在诈自己呢?不过这并不重要了,自己的名字在广东正在通缉,所以身份的核实也是迟早的事。
看到洪仁轩不说话李富贵就接着往下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洪先生是想在走之前在刺探一些情报,您真是太贪心了,不知道可有什么收获呢?”
洪仁轩仍然以沉默应对,“洪先生,您这样做就很让我为难了,可能您还不知道,事情还没有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我们能好好谈谈或许能够找到一个解决办法。”
洪仁轩冷笑一声,“李大人是想劝我投降吧,我看大人还是趁早打消这个主意。”
“洪先生误会了,当然如果洪先生愿意投靠李某自然也是倒履相迎,不过若是先生不愿意那自然也不能强求。李某只是想说我们如果能够谈的好的话,我也可以把先生送到南京去。”
洪仁轩仰天大笑,“李大人竟然想让洪某去做奸细,可笑啊可笑。”
“这有什么可笑的,虽然我没有让洪先生去做奸细的意思,不过先生正在做的难道不是奸细吗?”
洪仁轩绝对想不到李富贵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挑他的语病,这让他有些苦笑不得。“那不知大人想谈些什么呢?”
“天下大势,不知先生可能指教在下一二。”
虽然不知道李富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到这个名满天下的人物想自己求教还是让洪仁轩产生了那么一点自得,他倒并不指望真的能够活命,不过把胸中所想倒出来再死起码可以做个痛快鬼,这几年洪仁轩看着天国事业蒸蒸日上,而自己却只能躲在香港,那就别提多憋闷了,现在就要死了这一口气喷出来可就刹不住了。
李富贵还真没想到洪仁轩的口才这么好,他以前一直以为这个人不善言辞,而且今天的这件事也扭转了李富贵心中原有的广东人都是拙嘴笨腮的偏见。出于对这位历史人物的尊重,李富贵没有打断洪仁轩的演讲,结果讲完的时候他偷偷看了一下表,好家伙,足足讲了一个多时辰,这家伙不去当领导还真是可惜了。
对于洪仁轩所说的那些天国的理想、纲领、办法李富贵还是觉得满新奇的,他以前从来没有仔细的研究过,今天听他这样侃侃而谈倒也算长了见识。
看到洪仁轩说完,李富贵轻轻摇了摇头,“说的好听而已,真的能实现吗?”在心里李富贵还有一句评语,那就是当年那个什么功嘴巴上不也讲真什么忍吗,说一套做一套就行了吗?“更何况道理说的再好听,拳头不硬不也白搭嘛,到现在为止你们那些这个王那个王的好像还没有谁能打过我吧?”
李富贵的这种暧昧态度让洪仁轩感到了一丝希望,虽然看起来很渺茫,不过在这种时候能有一根稻草也是好的。“大人似乎对时局有些不满吧。”洪仁轩小心翼翼的试探。
“看看我们周围,只要不瞎的人都知道这个世道有问题。”
“是啊,”洪仁轩赶忙顺着李富贵的话往下说,“所以我们才要起来推翻这个暴政。”
“那你们弄出来的东西就比目前的要好吗?我熟读的少,你不要骗我,我也有探子在南京,他们在南京搞的那一套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啊,”洪仁轩对南京的情况并不了解,不过这个时候诱导的效果绝对比反驳要来的好。“我这次来带来了一些新的主张,我之所以甘冒奇险深入大人的领地也是因为这些主张与大人所实行的一些措施有相合之处。”
“哦?说来听听。”看来下面要讲的应该就是资政新篇里的东西了,刚才还藏着掖着,搞的自己费这么大劲来诱供。
果然洪仁轩接着就谈起他所设想的一套资本主义改革的办法,而这次李富贵也没有让他再搞一言堂,而是很热烈的与他展开了探讨。一番切磋下来李富贵沮丧的发现虽然这个洪仁轩看到了资本主义的强大,也了解了这种变革的重要性,但是他的理解仍然是流于肤浅,实际上后来的洋务派的观点和他差不多,与此同时洪仁轩对于李富贵所知的新学相当吃惊,在他看来这个李富贵真是不愧二鬼子这个称号,自己的所想只是一些零散的方法,而这个李富贵肯定已经构建了一整套体系,这一番谈话可以说给了洪仁轩很大的启发。讨论结束之后李富贵沉思了片刻来决定洪仁轩的命运,“很遗憾,您无法说服我接受天国的理想,在我看来天国的那些理想与您刚刚所说的那些方法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在天国的那一片平均主义的土壤里绝不可能结出资本的果实。不过先生的才学仍然让在下感到钦佩,甚至可以说引为知己,若是先生愿意留下来帮我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我想这恐怕是不可能的,若是先生想去南京呢我可以安排,当然如果还有什么地方没看够的话先生尽可以留下来再住一段时间,我可以找一个人陪着先生到处看看,这样就不会再有以前的那些误会了。”
对于李富贵的这些安排洪仁轩半天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蹩了好一会他才吐出这三个字。
“什么为什么?”
“大人既然仍然要与天国为敌,那么又为什么愿意放我回去,而且还允许我随便去看。”
“其实先生所看到的这些都只是皮毛,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就算您能把这些都学去也没有什么,那只不过是给一头绵羊披上一层虎皮罢了,吓唬那些绿营兵或许还能管点用,在我面前那是毫无效果的。”
“大人还有更先进的工厂?”洪仁轩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看到的东西已经太过先进了。
李富贵笑了笑,“工厂、矿山、铁路、枪炮这些都是皮毛,更何况对于你那位大哥恐怕他连这张虎皮都批不好,听说他搜罗女人的效率倒是满高的。您放心去看,我不会对您隐瞒什么,但是能不能看出什么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看着洪仁轩一脸迷惑的表情李富贵心中暗笑,“我当然不怕你学了什么先进的东西回去,你学的东西越先进,你就会发觉自己与天国的那一套越格格不入,有你苦头吃的,恐怕到时候你就会想起我的好处来了。”
做了些许安排之后李富贵甚至亲自陪伴洪仁轩在第一军团的驻地走了一圈,第一军团是前天才开到的,李富贵猜想洪仁轩肯定还没时间好好的看一看自己的这张王牌。李富贵很高兴的看到这样的巡视产生了很强烈的效果,实际上这一招每次都很管用,洪仁轩这段时间对富贵军的军队建设非常关心,所以军营他也看了不少,不过第一军团的军容还是让他感到震惊,在他看来这支军队甚至比香港的英军还要强,难怪天国一个接一个的名将都栽在这支队伍的手上,看到身旁的李富贵那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洪仁轩真的有点搞不懂了,难道这个家伙真的想放自己走,仅仅为了向天国炫耀就放自己走?怎么说也是一方大员,做事会如此冲动吗?不过想到李富贵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洪仁轩觉得自己活命的机会又大了那么一两分。
在动兵前的这两天里李富贵和洪仁轩表面上倒真是做到了猩猩相惜,两人经常就看到的各种问题进行讨论,洪仁轩发现与李富贵探讨所得到的启发要比自己干看多的多,而李富贵除了一直偷偷的向洪仁轩灌输资本主义思想之外,也从洪仁轩这里得到了一些社会各地实际情况的描述。两个人都在那里故作姿态,这样两天相处下来,李富贵还好,洪仁轩实在有点受不了这种伪善的氛围,虽然对无法继续和李富贵交流感到有些可惜,但还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自认为已经完全获得富贵军所有秘密的洪仁轩这个时候一刻都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去安徽,不知石将军是否方便。”洪仁轩陪起笑脸对着面无表情的石长封问道,虽然他并不相信李富贵真的会放他,但是在内心深处总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
石长封点了点头,“跟我来吧。”对于这次任务是长封并不明白为什么,他只知道司令对这次的行动非常重视,作为宪兵队的副队长他有机会接触到一些普通士兵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他对李富贵的谋略一直抱有盲目的信任,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由于今年教堂在富贵军与太平军之间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缓冲,所以安排这个洪仁轩穿过两军的控制线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不过司令还有一道命令,那就是既不能大张旗鼓的放,又必须让太平军看出来洪仁轩是放过去的,这个有点不太好掌握,还要相机行事。洪仁轩坐上一辆标有宪兵标志的马车想着安徽高速驰去,完全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一环套着一环的圈套。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李富贵这次南下带了一些新东西,这些是他和那些参谋、工匠们一起合计出来的,这一次的合作相当的愉快,李富贵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提出来,然后由工匠们做可行性研究,最后由参谋们进行计算,比如铁丝网布设的宽度、火枪的配备密度、工事的强度等等,力求构建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按照李富贵的看法若是这套体系建立起来,富贵军在前方的阵地就可以称为第二江北大营了。所以大量的辎重随同第一军团一起进发,军队的行动非常缓慢,不过一路走下来倒也风平浪静,只是在天长的石梁镇住宿的时候李富贵给自己找了点麻烦。
石梁镇沿着石梁河而起,说起这个地名自然又引起了李富贵访古的兴致,也不知道当年金蛇郎君大闹的温家还在不在,说起来这些小说已有多年未看了,很多细节自己也记不清了,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记忆李富贵请了几个乡老来问问本地的风土。得到的答案不出李富贵所料,这里既没有石梁派也没有什么温家,姓温的倒是有,不过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人家。可是当李富贵问起民间疾苦的时候有两个老头子一下就给李富贵跪下了,弄得李富贵心里暗道倒霉,看来又是要青天大老爷做主的事情。
“启禀大人,我们这座镇子的西北方有猛虎伤人,小老儿斗胆恳请大人帮助地方除此一患。”
李富贵把“老虎是保护动物,要好好珍惜。”的话硬生生的吞回肚里。“这个,你们这里人烟还算稠密,怎么会有虎患呢?”按说这安徽地界的老虎应当是华南虎吧,想起当年这种老虎已经从野外灭绝,李富贵有些不忍心把它猎杀。李富贵曾经去打过几次猎,可是没什么感觉,可能这种消遣与他的性格不太和吧。
“小老儿如何敢欺瞒大人,确确实实是一只吊额金睛的猛虎,就在西面的那一片山林中,自从这畜牲来了以后,人们都不敢入山了。”
“却不知本官如何才能帮到各位呢?”
“我们都听说大人是武曲下凡,武功盖世无双,不过大人是千斤之躯,万无为我等犯险之理,若是大人能派一队兵士携带火枪将饿虎剿灭,我等将永感大人的恩情。”
“这个嘛,大战在即,本官怎能为这等事耽误行程,只是一只老虎而已,难道多找些猎户还对付不了他吗?”
“我们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猎户,本来野物也不多,谁也不知道这个老虎究竟是从那里跑来的,专门吃人,我等小民实在无能为力。”
“嗯,你们确实太懦弱了一点,这次是碰上我从你们这里路过,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你们该怎么办,打虎这个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好像说要埋伏很长时间才碰得上,是不是啊。”
“好像是吧。”怎么打老虎,恐怕再做得没有一个懂,不过李富贵知道自己的军中有不少人是猎户出身,真的打一打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这样吧,我留两三个人下来,现在天也冷了,你们恐怕也不会有太多的事情,就弄一些年轻人出来练一练,等到把老虎干掉以后我的人是走了,他们还能保境安民,你们看怎么样。”
“谢谢大人了,可是这样一来所费必然不少,我们这个镇上的两个大户邹家和王家那是出了名的吝啬,这个……”说话的人看到李富贵的眉毛慢慢立起来,一下子就慌了神,“我们一定好好劝劝他们,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事,大家凑钱也是应该的,就按大人说的办。”
¡¡¡¡¡ù¡ù¡ù
第一军团的到来给前线沉闷的气氛带来了很大的改变,毕竟当榜样出现在一个人的战壕中与他并肩作战时,必然会带来心灵上的巨大冲击。这些士兵从入伍的那一天起就被不断的灌输第一军团的神话,而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些下巴翘得高过鼻子的家伙们也的确没有让他们失望,或许是心理作用,很多人从这些家伙的身上甚至看到了腾腾杀气。
李富贵在加强防御阵地的同时,把江边那座炮台上的重炮都撤了回来,用来加固阵地的防御,不过这样一来江浦就完全被放到防线之外了。其实李富贵当初在设计这道防线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对于把江浦城划在线外感到奇怪,不过考虑到有这些重炮扼守长江,城与营又能互成犄角,这样的安排到也不算不能接受,可是现在重炮一撤,就仿佛是把江浦放弃了一般。
“李大人,这些炮关系到江防,如何可以随便撤去。”翁同书对此就非常得不理解。
“长毛的西路大军已经回师,如果再把这些宝贝放到江边上,可是很危险哪,下官以为还是给长毛留出一些空隙,到时半渡而击,更能建功。”
“那若是发匪不直接渡江,像上次一样从侧面攻击我们呢?”
“那样的话把重炮放在江边就更没有用了。”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若是发匪从侧面攻击那江浦岂不是危险了?”
“我的确打算利用江浦吸引长毛的注意,到时军队就活了。”
“这样不是很危险,若是发匪将我们外围的力量牵制住,江浦危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