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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如烟赎了身子,又能如何?你救得了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司马诩迟早会想办法杀了她!以你的修为,你觉得你拦得住吗?”
“不是还有你在吗……”这样的话到了苏长安的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能在长安城里活得这般自在所仰仗的不过是师叔祖的名声。而一旦师叔祖逝世,别的不说,光是八荒院的阴山浊想来也够他苏长安好好喝上一壶了,又何谈救人呢?
“我的时间不多了。”玉衡说道。“我希望在我离开之前,能看见你强大起来,至少能有在这长安城里活下去的力量。这样,我才能坦然的去到那片星海,去见你的师父与师祖。”
苏长安的心开始变得难受起来,像是有什么重物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起来。
这种难受不仅是因为对即将到来的未来感到不安,更多的是对于玉衡的离世感到伤心。
死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这是苏长安很早之前便领悟到的道理,但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天岚院的人总是可以这般轻描淡写的面对自己的死亡。
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说的时候越是平静。而正真关心他们的人听起来就会愈发难过吗?
苏长安的头低了下来。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活下吗?”
苏长安这么问道。
他不愿意看到玉衡死去,就像不愿意看到莫听雨死去一样。
“傻孩子。”玉衡伸出了他的手,在苏长安的头上揉了揉。像是感叹一般地说道:“是人都得死。”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苏长安的眼眶里开始有些什么东西在弥漫。他需要用尽他的所有力气忍住,才能让那些东西不从他的眼中溢出来。他讨厌这样的感觉,讨厌他喜欢、他在意的人在离他而去时,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
“你还想要救如烟吗?”玉衡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苏长安的异样,他这般说道。
苏长安愣了一愣,虽然不知道玉衡为什么又提及此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可这一次你得靠你自己了。先救己,才能救人。”
“先救己?”苏长安望着玉衡,问道:“我如何才能救自己。”
“去天道阁吧。”玉衡的声音再次响起。“至少在我回归星海之前,我想看着你成为一名强者。一名可以在长安城里活下去的强者。”
“天道阁?”苏长安不止一次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当初楚惜风入天岚的时候,玉衡也曾许诺,待他问道,便为他开天道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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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安排名前几的学院对天岚院这个天下第一学院虎视眈眈,所垂涎的似乎也是这座天道阁。
但苏长安虽然已在这里生活了近一载光阴,却从未有见过天道阁。
“天道阁究竟在哪?”苏长安不禁问道。
“天道阁自然在天岚院。”玉衡笑眯眯地说道,似乎这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该怎么去?”苏长安又问道。
“自然是我送你去。”玉衡的话音方落,他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磅礴。一道星光自万里外的苍穹而来,照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宽大的长袍被他体内散出的灵力高高鼓起。
“七星聚!”他那双一直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在那一刻他就像一只睡醒的雄狮,他的身子慢慢的升起,转眼便已至半空。
他看上去还是那个老者,可在星光的照耀下,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苏长安觉得他在那一刻,恍若神明。
而就在这时,原本早已沉睡在星海的几个星星忽的亮了起来。
这时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使玉衡是星殒,或者说是当世最强的星殒。可他依旧是一个凡人,一个会老,会死的凡人。但他却唤醒了沉睡中星辰,也唤醒了那些沉睡在星辰中的英魂。
它们与玉衡那颗晦暗的星星相映成辉,隐隐间构成了一个勺状。
但这个勺子并不完整,似乎差了点什么。他们中有一颗无比明亮的星星,一颗从未陨落的星星,他固执的散发出寒冷又耀眼的光芒。似乎不愿意与其余六颗星辰威武,他开始缓慢的一动,数息时间之后,竟然脱离了原先所在的轨迹。
玉衡苍老的头上在这时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汗迹,他又说道:“荧惑!还不归位!”
他的声音不再苍老老,像是某种敕令豁然响起。
又是一颗沉睡的星辰亮了起来。它自不知道多么遥远的星海而来。闪烁着耀眼的红光,如火焰一般在夜空中燃起。
苏长安的瞳孔在那一刻豁然睁大。
他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也不曾忘怀,亦不敢忘怀。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心中的猜测,他背上的刀也在这时发出一阵清鸣,像是见到久别的故人一般,它颤抖了起来,也炙热的起来。
“师傅……”苏长安怔怔的望着那颗星星,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
那星辰似有所感,他微微停驻,然后朝着苏长安射下一道星光。那道星光里没有任何能量,但却出奇的温暖。
苏长安在被这样的温暖包裹中,心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师傅,我会活下去的。好好的活下去!然后成为和你一样的刀客。”他冲着那颗星星这般说道。
那颗星星一阵闪烁,像是在回应苏长安的话。
苏长安的嘴角也在这时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
那颗星星终于放下心来,他拖着火红色的尾翼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弧线,然后飞入那六颗星辰中,最后停在了曾经开阳所在的位置。
然后一道明亮线自天枢伸出,然后依次连接天璇、天玑、天权、玉衡、荧惑、摇光。最后七颗星辰终于形成了一个明亮勺状。
“天道现!”玉衡的声音并不大,却恍如雷霆一般在苏长安耳畔炸起。
七道光柱自那七颗星辰上升起,射向这方天地。
然后准确的分别照在,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命名的七座阁楼上。
一道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亮起。
苏长安眯着眼睛看去,却见七座阁楼在那光芒里隐没,然后一座高耸近百丈的塔楼拔地而起。
这时他才明白。
原来天道阁一直都在天岚院。
藏在这七座阁楼之中,隐没于七星的光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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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终于笼罩了下来。
长安城被一排排高高挂起的灯笼照耀得恍如白昼。
在这座大魏最繁华的城市的东面,有一处装饰极近豪华奢侈的酒楼,被唤为牡丹阁。
那是一处极好的地方,至少在长安城大多数男人心中那是一处极好的地方。
那里有这长安城里最好喝的清酒,亦有让人眼花缭乱的姑娘。
那是一座青楼。
也是无数达官显贵趋之若鹜,无数公子文人紫醉金迷的地方。
和往常一样,这儿迎来了许多客人。他们在这里撕下了平日里伪装在自己脸上的温文尔雅,开始搂着那些浓妆艳裹的姑娘们花天酒地。
刘老鸨年纪已经很大了。
她在这个牡丹阁呆了很多年,或者说,她这一辈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年轻的时候,她与这些笑盈盈的姑娘们一样,在来往的酒客怀里放浪形骸,荒唐度日。
到了年纪大一点,没了姿色,亦没有等来一个愿意为她赎身的人。
她本应该和大多数这样没有了客人的姑娘一样,被送去干一些苦力活。但幸运的是,她做事向来本分,一张嘴又能说会道。被主家看重,便做了拉客老鸨。虽然也不是什么正经营生,但比起那些即使上了年纪,还不得不靠着体力为生的姐妹来说,她已经很知足了。
“哎,小兰,好好照顾张公子啊!”她满脸媚笑的为一位公子安排好了客人,还不忘冲他的背影如此交代道。
而后她转过头,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然后有些担忧的看向阁楼上的某一处紧闭的房门。
她在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自从如烟被阁主带回来后,便一直待在房间内,已经近十日没有出门了,就是饭菜也是由一些丫环送进去的。
虽然阁主对此没有说什么,甚至还关照诸人要好好照顾她。但刘老鸨却从她的这一系列反映在明了,她等的那个人最终还是负了她。
刘老鸨为此也在心里狠狠的咒骂过那个男人,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只不过是一个烟花柳巷,做着下作营生的老鸨。就连出门买些东西都害怕与人提起自己的身份,更何况去为一个同样出身卑贱的女子状告一位大魏的神将?这样的状纸恐怕还递不到负责民事的廷尉手里,便已被看门的护卫乱棍打出。
像她们这样的人,就得学会认命,学会苟延残喘。
这是她这些年悟出的道理,她不知道对不对,但好歹她靠着这个道理活了下来。而活下来,总是好的。至少在刘老鸨心里,她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她希望如烟也可以学到这个道理,至少这可以让她活下去。不管怎么说,她是看着如烟长大的,她希望她能活下去。
嗒!嗒!嗒!
那是某种材质名贵的靴子,敲打在牡丹阁名贵大理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的声音。
刘老鸨只是这样,便判断出来者的身份非富即贵。她眯着眼睛,脸上堆起一团献媚的笑意,朝着门口方向转过了头。
“这位客官,怎么才来啊,姑娘们都等你……”刘老鸨的话说道一半,便生生止住。
因为眼前这个男子,很特别。
他身材修长,面色苍白却俊美,两瓣嘴唇却如染过鲜血一般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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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长袍,雪白的马靴,雪白的发冠。
这样的打扮根本就不像是来喝花酒的公子哥,反而像是来为某人送行的报丧人。
而男子也丝毫没有理会刘老鸨的意思,他自顾自的走到离他最近一张空着的座椅旁坐下。
回过神来的刘老鸨赶忙走上前去,脸上依旧带着习惯性的媚笑,问道:“这位客官,是第一次来吧,你稍坐一会,我这就叫姑娘们出来伺候着。”
无论来者有多么古怪,但只要他掏得出银子,那就得把他当做皇帝。
这时牡丹阁的铁律,也是龙骧君教给每一个刚来牡丹阁的下人们的规矩。刘老鸨将之奉为信条的活了数十载,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用。”但男子却摆了摆手,说道:“我要见如烟。”
“如烟啊?她现在……”刘老鸨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以如烟现在的年纪与姿色,已经许久没有客人点名要她了。刘老鸨回过神来,她想着这位莫不是如烟以往的常客,想要来找她叙一叙旧情?但以如烟现在的状态,想来应该也是没有精力应付于此。所以她想了想,笑着说道:“哎呀,这位客官真不赶巧,我们家如烟姑娘今日身体抱恙,恐怕是……”
“我说了,我要见如烟。”男子的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悲喜,却带着一股寒意,把刘老鸨说道一半的话生生打断。然后他转过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于桌前。
刘老鸨愣住了,不是因为着一锭分量十足的银子,而是这时她才发现这位男子长像极其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她开始变得为难,眼前这位男子看样子绝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而如烟现在的状态她是知道的,她害怕如烟一个伺候不周到,惹得这男子不高兴,恐怕就得惹祸上身,这并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可男子坚决的态度又让她几乎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就在这踌躇间,一道阴柔的声音忽的响起。
“哟,稀客稀客啊。”一位长相俊美得有些过分男子手持一把折扇缓缓而来。他径直走到这白衣男子身前,笑呵呵地说道:“这不是我大魏新晋的龙犼神将北通玄,北大将军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烟花柳巷寻欢作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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