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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如何知道,我这当师兄的只需要按着他说的话做便好了。”玉衡打了个呵欠,眼中的睡意更浓了,就像随时都会睡着一般,“陈年往事提来无用,不如你与我说说为什么你也快要死了吧?”
“……”苏长安犹豫了一下,他觉得玉衡看起来似乎很困了,而神血的问题也不急在这一时,所以想了想方才说道:“可是我看你困乏得紧,不若师叔祖先休息一会,我再……”
苏长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玉衡摇头打断,“人年纪大了,可不能随便睡觉,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此事说来话长。”苏长安还是觉不太好,让一个老人熬着睡意听他讲故事,他心里终归有些过意不去。
“那你就长话短说吧。”玉衡不以为意地说道。
长话短说?苏长安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然后,他看向玉衡,说道:“我的体内有真神之血!”
玉衡忽的变得沉默,他直勾勾的看着苏长安,脸上的神采变得阴晴不定。
苏长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些什么。
终于,玉衡开口了,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苦涩,那声音像是从喉咙中被挤出的一般。“怎么回事?”
“是师傅刀上的。”
“刀上?”
苏长安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玉衡。师娘让他找玉衡寻求帮助,自然是信得过玉衡,所以苏长安也没有再隐瞒些什么。
玉衡听完苏长安的叙述,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对着苏长安说道:“你过来,让我看看。”
苏长安依言走上前,玉衡伸出手,摸向苏长安的左臂。
一股暖流自苏长安的左臂处涌入他的体内,苏长安知道玉衡正在探查他体内的情况。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玉衡收回了他的手。
“你体内的神血似乎在幽云岭那一次消耗了不少力量,现在陷入了沉寂,而你又有听雨与梧桐的传承星灵护佑,所以短时间内应无大碍。”玉衡的眉头皱在一起,脸上的沟壑被挤做一团。“但是,他迟早会再次苏醒过来。”
“那师叔祖有没有办法……”苏长安急切的问道。
“没有。”玉衡摇了摇头,打断了苏长安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苏长安眸子里的色彩黯淡了下来,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沉闷地问道:“那我还能活多久?”
“不知道。或许一年,或许一月,又或许一天。”玉衡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闷。“一旦真神复苏,后果不堪设想。”说到这里,他望向苏长安,眼神中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所以师叔祖想要现在就杀了我,以绝后患吗?”苏长安似乎明白了玉衡的意思,他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死——对于苏长安,或者说对于任何一个才十六岁的男孩来说都是一个太过沉重的字眼。
玉衡再次摇头,他叹息道:“我已经太老了,老到许多认识的人都死掉了,所以再也不忍心看任何人死,我想告诉你的是,神血的事情知晓的人并不多,但终归还是有一些人知道。而这些人中又有些人或想利用你,或想杀了你。所以,神血的事情若不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再告诉其他人。”
苏长安愣了愣,他有些疑惑。“可万一真神真的在我体内复活了怎么办?”
玉衡翻了个白眼,像他这么大年纪的人翻白眼并不是太好看,甚至有些怪异。他说道:“那与我何干,那个时候我早就死了。我要做的就是,我活一日,便让你活一日。我死了,你死不死,那就是你的事了。”
玉衡的话并不太中听,但苏长安觉得很有道理。
“对了,你想学剑吗?”
“恩?”苏长安有些跟不上玉衡跳跃性的聊天方式,他回味一会才反应过来,说道“师傅留给我了一把刀。”
意思很明显,他要学的是刀。
“这并不矛盾,刀和剑可以一起学。”玉衡像是没有听懂苏长安的话,继续说道。
“可我太笨,师傅教我的一招,两年都未有学会。”苏长安又说道。
“无妨勤能补拙。”玉衡打了一个很夸张的哈欠,说道:“此事便这么定了,你退下吧,老头子要休息一会。”说着,甚至不给苏长安任何反应的机会,他便闭上了眼,发出阵阵不算小的呼噜声。
“……”苏长安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成名百年之久的玉衡大人,竟然有这般无赖的一面。
他只好小声的说了声告退,然后退出房间。
但苏长安不知道的是,当他退出房门的那一瞬间,玉衡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他眼角的睡意褪去,随之涌现上来的是无奈与悲愤。
他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叹息道:“天岚一脉,终究逃不开宿命啊。”
第六章 曾有少年惑,曾有长者解
苏长安在院内找了一间还算不错的房间住下,虽然天岚学院多年未有学生,但当年的陈设都还在,屋子也算干净,只需要稍稍收拾一下即可。
这一觉苏长安睡得并不安稳,毕竟神血还在体内,自己朝不保夕,苏长安还做不到置生死于度外。他辗转反复到了很晚才沉沉睡去。
“喂喂!起床了!”
一道如黄莺般的声音在苏长安的耳畔响起,他很不情愿的睁开双眼。上下眼皮似乎还有些依依不舍,他很艰难的将双眼睁开了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的脸蛋。苏长安觉得有些眼熟。是沫沫?不对?苏长安还是有些迷糊,他揉了揉眼睛,终于是看清了那张脸蛋的主人。竟然是昨日那个少女,大魏的长公主夏侯夙玉殿下。
苏长安本能的往床的里侧退了退推,“你……你怎么在这里?”苏长安有些害羞,脸不自觉的变得红润。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夏侯夙玉觉得脸红通通的苏长安很是有趣,她又向前凑了凑。“你忘了,昨天玉衡爷爷同意让我在天岚院修行了吗?”
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上苏长安的鼻尖,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他甚至没有听清楚夏侯夙玉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应道:“哦。是这样啊。”
“快点起床啦,楚惜风前辈让我来叫你起床。”夏侯夙玉催促道。
苏长安一听到楚惜风的名字,眼前顿时一亮,精神也好了许多。他一直想着学刀,但苦于没有良师。他立马坐起身子,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却又停住。他转过头,有些扭捏的看着夏侯夙玉,支支吾吾地说道:“公主殿下,你能不……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为什么?”夏侯夙玉的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苏长安。
“这个……男女有别……”苏长安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少有机会和自己的同龄的女孩独处。难免有些紧张。
夏侯夙玉这时也反应过来,她脸色一红,丢下一句“那……那你快点。”后,飞一般的逃出苏长安的房门。
待到苏长安整理好衣物走出房门,发现夏侯夙玉还在门口等候。
她立在那里,低着头,揉捏着衣角,脸色红润,说不出的好看。
苏长安走上前去,说道:“让公主久等了。”
夏侯夙玉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走啦,楚前辈可是等了很久了。”说完,也不待苏长安回答,便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苏长安赶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一处石板铺筑的空旷方台。楚惜风此刻,正双手抱刀,立在上面。
二人赶忙走上前去对着楚惜刀行礼。楚惜刀现在是天岚学院的教习,二人自然需要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唔。”楚惜刀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他说道:“今日起我便是你们的教习,楚某既然答应了玉衡大人,自然会殚精竭力。若是修行上有什么问题,二位都可以来询问楚某。”说到这里,楚惜风顿了顿,有些迟疑的看向夏侯夙玉。又说道:“只是楚某所学尽在这刀上,公主殿下修得剑道……”
“楚前辈放心,玉衡爷爷已交于我一份剑诀,若是不懂,亦可以找他请教,不劳前辈费神。”夏侯夙玉笑着说道。
“唔,这般楚某便放心了。”楚惜风又看向苏长安,神情变得严肃。“玉衡前辈交代过了,从今日起,你上午随我学刀,下午与公主殿下练剑。其他我不知道,但随我学刀,可定要吃得苦。若你自觉无这份恒心,最好现在说出来,省得浪费你我时间。”
“楚前辈放心,我一定努力的。”苏长安赶忙应道,他盼这一天已不知盼了多少年,自然不会错过。不过说完,他的脸色忽的变得有些古怪。他有些犹豫地说道:“只是……只是……”
“恩?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我还未有吃过早饭。能不能……”苏长安小声说道。
“哼!”楚惜风一挥手,冷冰冰地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便开始修行。日后若想吃早饭,便早些起床。”
苏长安只有苦着脸应了一声是,倒是惹得一旁的夏侯夙玉一阵轻笑。
自此,苏长安在长安的修行时光中终于开始了。
他从未修行,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那般新鲜。楚惜风虽然严厉,但苏长安因为受莫听雨影响本身就爱刀,所以也不觉得有多辛苦。但他的资质并不算好,楚惜风当年又是响当当的天才,眼界难免有些高。对于苏长安修行的进度并不太满意,所以也就越加严厉。
而在剑道,说是与夏侯夙玉一道练剑。其实就是夏侯夙玉教他练剑。夏侯夙玉是大魏的长公主,自小便有圣皇请的名师教导。而她本身又极有天赋,指导一下初出茅庐的苏长安自然不在话下。但说来也奇怪,本来苏长安对于剑道并没有太多兴趣,可他似乎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许多东西一点就透,就连夏侯夙玉也对此连连称奇。刚开始还需要夏侯夙玉时不时提点几句,到了后来,两人竟然可以斗得旗鼓相当。
这样一晃便是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
这一日,苏长安结束了下午的剑法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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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夏侯夙玉愤恨的夹起一些青菜送入嘴中,用力的咀嚼着,似乎想把什么东西咬碎。她的双眼却好像要喷出火焰,直勾勾的盯着苏长安。
苏长安被看得很不自在,他甚至连坐在那里都感觉有些局促不安。
“夙玉,你今日不是与长安比试剑法吗?结果如何?”玉衡眯着眼睛,笑呵呵的问道。
“哼!”夏侯夙玉闻言,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难看,她用力的将筷子的在碗中捣弄了几下,低下头不说话。
“……”苏长安见此情景,愈发尴尬,他苦恼的挠了挠头,方才说道:“我侥幸胜过了师姐一招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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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在剑道上的天赋似乎比刀道强出很多。”一向沉默的楚惜风这时说道。
“师叔祖,我这段时间修行剑道与刀道。却发现刀道上难有寸进,但剑道上却一日千里。我喜欢用刀,学得也比剑认真,可为何却功倍事半。难道说我真没有学刀的天赋?”苏长安问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并不太好。他见过的真正的可以和那些小说中的大侠比肩的人,便只有莫听雨。
所以他一直把莫听雨当做自己的目标,想成为和他一样的刀客。但到了真正修炼的时候,却发现事与愿违。就像某种梦境被猛然击碎了一般,他的心中难免失落得紧。
玉衡对于他的失落却置若罔闻,他半眯着眼睛说道:“修行之事,虽有天赋一说。但我这么多年来,看过太多天才最后冥然众人,又看过太多所谓的庸才最后成就非凡。”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眯着的眼睛带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笑意看向苏长安,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修行剑道吗?”
“不知。”苏长安摇了摇头。
“刀与剑,皆是器。使剑或者使刀便是御器。而寻常人学得刀法剑法,是以身御器。乃是下成。而楚惜风所教授的刀法,或者我授予夙玉,让你与她一起学习的剑法都是以心御器,乃是上乘。”
“楚惜风的刀法讲究刚猛,大开大合,以进为退,以攻为守。走的是霸道。这不合你道。”
苏长安若有所悟,他歪着头想了想问道:“那我的道是什么?我修行剑法似乎得心应手,那是不是我的道,便是那剑法的道。”
玉衡摇了摇头,又说道:“器是死的,人是活的。以某一个剑法为道,岂不是拘泥于形式,成不了大器。”
“那我就是要修的是剑道?”苏长安觉得豁然开朗,既然不能以剑法为道,那便以剑为道,剑中包含万法,既不拘泥于剑法的形式,又契合他得心应手的剑。剑道,似乎是最适合他的修行之道。
谁知道此言一出,玉衡再次摇了摇头。
“你所习的剑法名为《春风渡》,是我早年所创。你练起来得心应手,是因为,此剑法看似圆滑温润,实则外柔内刚。与你有几分相似,但这是我道,似你,却不是你。你的道你得自己去找,我帮不了你。”
苏长安听得迷迷糊糊,道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遥远的东西,他想不明白,“那我还用继续学刀吗?我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老是惹得楚前辈生气。”苏长安说得时候,下意识的朝楚惜风看了看,却见楚惜风面色如常的吃着饭菜,才放下心来。
“若让你不学刀,你就可以不似现在这般苦恼了吗?”
苏长安闻言,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喜欢刀。”
“喜欢那便去学,学着学着,说不定你便找到自己的道了。”玉衡意味深长地说道。
苏长安并不太懂,但得到玉衡的许可,可以继续学刀,对于苏长安来说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长安你已经聚灵了吧?”这时,玉衡又问道。
“恩。”苏长安点头,他数日前已经聚灵成功了。前后一共用了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是一个很惊人速度。
所谓聚灵便是吸纳天地灵气在体内化作星灵,这个过程一般来说很漫长,根据每个人修行的【创建和谐家园】和对灵力的亲和力不同,需要一年甚至数年的时间。
苏长安却不需要这么漫长的过程,因为他的体内有两位星殒留下的传承星灵。
这和一般修行者练成的星灵不一样,若把星灵比作一枚种子,那么传承星灵就是一枚只要有足够的养分就注定可以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
苏长安拥有两颗这样的种子,聚灵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他只需要将体内的传承星灵炼化成自己的东西,那他便是聚灵境了。而现在他虽是聚灵,体内却拥有两颗星灵,两颗星灵又包含星殒的本源之力,单论灵力强度,就是九星境也鲜有能与之匹敌的。这又是他能依托这样的修为战胜夏侯夙玉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