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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项全能》-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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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张劲也不客气,打了个招呼后,耷拉着眼皮子,一步三摇晃的来到大槐树下专属于自己的猪圈。享受着‘饭后一支烟’,躺下来发懒。

        这个分工与刘老爷子被扫地出门之前并无二致。只不过原来这些活是刘老爷子和戚兵两人唱二人转,而现在只剩下刘老爷子干巴巴的老哥儿一个,唱独角戏了!

        躺在躺椅上,张劲眯着眼睛搂着金子,心情相当的不错,“这老头儿回来了也好,虽然要多做一个人的饭,但是自己在家也是做饭吃,所以也就是煮饭时多添一把米的事情,倒也没有多费什么功夫。

        而且还多了一个刷锅洗碗、喂鸡喂鱼、锄草浇水的好劳力,总的算下来,咱老张反而是轻松了不少。能在躺椅上窝着的时间更多了!”

        心情愉快的想了一会后,张劲又有些惋惜的啧了啧舌,“可惜的是,这老头儿来了之后,琴就不能乱弹了。不然还像往常似的总是把铺天盖地的一大群鸟儿都弄到院子里来,这老爷子肯定发神经。”

        就在张劲躺在躺椅上,暗自衡量着让刘老爷子回来的‘得失’的时候,门铃响了。

        刘老爷子虽然还在厨房里洗洗涮涮,但是他显然很了解张劲的脾性。知道这小子‘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能让别人代劳,就绝对不自己动手。’的超级恶劣的惰性。

        所以,刘老爷子也没指望张劲会去应门,自己乖乖的来到一楼厅中,在围裙上抹了抹自己手上的水渍,摘下了门铃对讲。

        对着门铃对讲话筒说了两句话后,刘老爷子隔着门,向不知道睡没睡着的张劲喊道:“小张,是一个叫武赫的人,说是找你。我让他进来了!”

        张劲先是有气无力的举起手来对刘老爷子摇了摇,表示最知道了。

        接着张劲才扭过头来,透过眯缝的眼皮间的缝隙,向大门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正从后院大门处走进来的这个黑脸小帅哥。当看到被这个小黑脸夹在自己胳肢窝下面的那个暗色的木盒子的时候,张劲有些头痛。

        显然这个昨天好不容易被自己打发走的家伙,今天卷土重来,又是找虐来着。虽说无聊或是心情不佳的时候,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虐虐鸟,是一件挺惬意,挺调节心情的事儿。

        可关键是,现在张劲的心情正好,懒意正浓,对虐鸟这种事情暂时还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如果有人硬要上门找虐的话,那可就是挺烦的事情了!

        要是陪他下棋,自己又不乐意。不陪他下棋,一个又高又壮的黑脸小伙子就装成‘野原新之助’,满眼喷星星的卖萌来恶心自己。

        自己总不能拎着扫帚疙瘩把他给打出去吧!

        伸手不打笑面人,自己可是斯文人来着。

        挡既然不能挡,那么张劲就只好用太极的第二式——推!或者用更斯文的说法,那叫做‘祸水东引’!或者用专业术语,斗转星移、移花接玉、不死七幻、借力打力……

        “刘老爷子,出来接客了。有一个能和你在棋盘上臭到一块去的‘篓子’来了!手脚麻利点,赶紧收拾完,出来下棋了!”张劲有气无力的喊声跟瘟鸡打鸣似的,听着就让人难受。而且那嘴还挺损,话中不乏含沙射影的讽刺意味。

        张劲的这招引蛇出洞,用的相当的成功。一下子就把棋瘾很大的刘老爷子从屋里勾了出来。

        刘老爷子的棋瘾也挺大,只不过他的心智显然没有武小黑脸那么坚强、那么百折不挠。所以每天也顶多在张劲那里惨兮兮的输个三两次就要出去找乡亲们找找平衡。

        和张劲下棋,就‘毫无抵抗之力’,不爽;和乡亲们下棋,就‘毫无胜利的喜悦感’,不爽;就是没有一个能和自己棋力相若的人,让自己好好杀上两盘,所以这老爷子总觉着在海窝子村很是‘熬’自己的棋瘾。

        如今听到张劲这个棋盘‘妖孽’说有与自己棋力相若的人出现,刘老爷子怎能不开心的‘颠’起来?若是真有这样的人,每天能一起杀两盘,那么海窝子村的生活就彻底的完美了!

        武赫还没用脚把后院量完呢,刘老爷子就已经擦着手从屋里‘颠’了出来,嘴里还嚷着:“哪儿了?哪儿了?”

        张劲懒洋洋的指向已经走近的小黑脸武赫同学,“诺,就是他。水平跟你一个地平线的,绝对海拔零米以下!”

        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已经重新和张劲恢复到‘逆子事件’发生前,‘忘年交’状态的刘老爷子对张劲的讥讽丝毫不以为忤,很是臭不要脸的自我膨胀着说:“哦,这么说这个黑小子还是咱们中国新一代的国手级别的选手喽?嗯,我得试试他的成色……”

        张劲这一老一少正打屁呢,武赫已经走到近前。

        “武老弟,抱歉了,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有起来迎接你,海涵哈!”有些头痛于武赫棋盘上的执着,张劲连忙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病怏怏的样子,就差【创建和谐家园】出声了。

        当然其实他也不用太过刻意的装,只要本色演出,保持往常赖在躺椅上时那‘柔若无骨’的样子,就已经很像是重病在身的病人了。

        武赫这个黑小伙显然心地不错,听了张劲的话后,连忙两步走上前来,一脸关切的说:“张哥,你没事吧?是什么病?严不严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那体贴、那关切,真的好像是有切肤之痛、感同身受!知道的明白他是怕张劲没办法陪他下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是张劲遗失在异性家中的孝子贤孙呢!

        “懒病!很严重的,没法子治,绝症!”见到张劲那看着就让人牙痒痒的懒样,刘老爷子站在旁边不阴不阳的插了一句。

        别看这老头儿不是医生,但是他对张劲的‘病情’可是相当的了解。

        这时候,从进了院门就从远到近一直盯着张劲看的武赫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有些鹤发童颜味道的老头儿,疑惑的看了一眼后,向张劲问道:“张哥,这位老先生是……”

        “他姓刘,是到我家蹭吃蹭住,吃白食的!你可以叫他刘老头儿,或者老刘头儿……”张劲没个正形的介绍说。

        武赫微微向刘老爷子鞠了半躬,伸出手去,口气很是恭谨的说:“刘伯伯,您好!我叫武赫,是西边田家岗的……”

        武赫虽然下起棋来很执着、很痴,但是人家可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所以自然不可能按照张劲的介绍去称呼人家。

        刘老爷子的风度也不错,一派慈祥的伸出清瘦的大手与武赫握在一起,蔼声说:“我就叫你小武好了。我呢算是小张这小子的‘恶客’,估计还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这一老一少不咸不淡寒暄了一阵儿,武赫才终于又有机会和张劲搭上话,提及了来意:“张哥,昨天的棋局我回去想了想,还是弄不很明白,你有时间……”

        张劲不等武赫说完,就忙不迭的摆手:“武老弟,我现在真是不舒服,脑袋晕沉沉的,这种脑力活动,现在真是不行……”

        张劲满脸痛苦的说到这里,又不着痕迹的剜了一眼一脸古怪表情的刘老爷子,郑重的警告这老头儿,不许泻自己的底牌。

        之后,张劲才继续说:“更何况你总是这么下棋也不是个办法。我的意见是你最好还是找一个棋力相仿的人磨练进步一下……”

        “刚好,刘老头儿和你的棋力就差不多,你最好多和他切磋切磋,等我身体舒泰了,我再跟你下……”

      第135章 背背的恐怖

        张劲身怀满级棋艺,身为‘超级国手’档次的人物,自然法眼无差。武赫和刘老爷子两人果然如张劲所言的那样,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棋盘对垒杀的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不过这场面看起来,怎么觉着有点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奇呢?

        一老一少杀的难分难解,这很常见。棋盘上红绿双方车来炮往也没什么突兀之处。

        诡奇的是棋盘两边的人!

        也不知道刘老爷子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级的艺术家算不算是另类,反正这老爷子一旦陷入自己感兴趣的事中,总是会显着有异于常人。

        当初给小楼起名时不正常。平常人会觉着无所谓,而他却为了要不要取名字,吹胡子瞪眼的,好像天大的事一样;

        之前在张劲家里住的一个来月,这老头儿偶尔泼墨作画、写字时也不正常。别人写字作画需要安静,需要氛围。而这个老头儿却把闹中取静做到了极致。别说旁边有人说话,他会充耳不闻。就算是有人在他耳边敲锣打鼓,甚至是有人在后边拿针戳他脊梁,他也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这老头现在到了下棋的时候也是不正常。别人都是下棋寡言,冥思苦想。而这老爷子……

        杀的正酣,刘老爷子已经完全不见了之前初见时,老艺术家彬彬有礼的风度。

        挺老的老头了,却全没有老年人该有的沉稳,甚至比年轻人还要‘活驴’!

        杀到紧张处,老爷子就会抓耳挠腮的,【创建和谐家园】像是长钉子了一样挪来挪去,没有个安稳时候。

        吃上一子的时候,啪啪直响也就罢了,嘴里更是会显摆的大声的砸吧一下自己的老嘴。仿佛不如此不足以表现自己的意似的;

        偶尔走出一步妙棋,这老爷子更不得了了,嘴里叨吧叨、叨吧叨的念叨个没完。

        “小武,你看,多么蓝的天,走过去,你可以融化在那蓝天里,一直走不要朝两边看,明白吗?

        小武。快,去吧!

        从这儿跳下去!朝仓不是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所以请你也跳下去吧!你倒是跳啊!”

        连《追捕》都出来了,你说说这老头儿的嘴该有多欠?

        而另一边武赫则不同。

        和刘老爷子比起来,这小黑脸下棋的时候,倒更像是一个心思沉静的老人。沉稳的跟一座山似的,一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架势。

        也不管对面的老头子多没风度的得瑟,这小子就闷着一声不出。目无表情的下棋,悄无声息的吃子。倒是很有些‘放屁随他放,清风拂山岗’的意思!

        ……

        躺在躺椅上的张劲可没有精神开不远处棋盘上,刘老爷子倾情出演的独角戏。想当初,自己和这老头儿下棋的时候,早就看的够够的了。这耍猴,看一次两次还行,看多了也是很伤胃口的。

        “眼瞅着就要十二月了,老爸的生日快要到了,该怎么给他庆寿呢……”

        张劲的精神属性很高,高到每天三四个小时的睡眠就足以精神饱满。但是这躺椅、这天气和金子牌抱枕实在是太舒服了,所以张劲就算是没有睡着,但还是很快的进入‘物我两忘’的‘禅定境界’。

        文学点的说法,这叫‘半梦半醒’;通俗点的说法,这叫做‘白日梦’;更直白的说法叫‘发傻’、‘发呆’、‘发苶’或者‘【创建和谐家园】’……

        ……

        要说这手机,可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爱它,因为方便,可以随时让别人联系到自己,也可以让自己随时联系到别人。不怕找不到;

        恨它,因为方便,可以随时让别人联系到自己,也可以让自己随时联系到别人。连躲都躲不掉。或者响的总不是时候;

        张劲刚刚开始‘梦游’,手机就开始展现了它恨人的方面,它扰人清梦的响了。

        “喂,我很忙,有话说话!”张劲也不看来电显示,闭着眼睛就接起了电话。不过那死泱泱的口气,让他口中的‘忙’毫无说服力。

        果然,话筒另一边的人‘睿智’的察觉出这个‘违心’的说辞,“靠,我说老劲。你丫的气人是吧?听你口气我都知道你在干嘛!还忙,说自己忙之前先把眼屎擦干净,把舌头捋直了,行不?”

        打电话来的就是之前何清浅事件时,一起晚上喝酒的哥们,胖子罗备。

        “哦,原来是背背啊!找我有事么?”听到来电的是好哥们,张劲的声音更加懒,更加的赖叽。反正不怕丢人,想咋说话就咋说话,咋省力就咋说。

        “我下个月一号结婚,事先通知你一下。”罗备喜气洋洋的说。

        “结婚?”习惯朋友间开玩笑的张劲,几乎条件反射似的接了下去,“我说背背,咱们国家什么时候让你们基佬结婚合法化的?我咋不知道?”

        当年罗备这个名字可是没少被哥儿几个嘲笑,背背的绰号更是源自于那部‘男男’的爱情电影《断背山》。

        “你……”罗备有些气结。这是他短短十分钟里第二次听到这句缺德的话了。上一句是八分钟前,罗备电话通知石纹的时候,从那个斯文败类的嘴里听到的。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罗备无语望苍天,‘我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认识这么几个兄弟’。此时的心情与当初被哥儿几个风凉话吹得快要感冒的肖飞如出一辙。

        更让罗备受打击的是,张劲比石纹还过分。人家石纹因为工作忙,所以扯两句也就上道了。但是张劲有闲啊,所以张劲继续扯淡了下去。

        罗备刚刚说出一个‘你’字,张劲就又断章取义的把话头再次接了过去。

        “我?”张劲装出一副十分惶恐的口气,“背背哥,您老就别惦记着我了。虽然我现在已经离婚,还是单身。但是,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欢男人啊!就算是阉了我也改变不了的。如果你一定要十二月一号结婚的话,我建议你找石纹那个败类。”

        “你……”罗备刚刚想要再次插话进来,就再次被张劲抢断。

        “还‘我’?背背哥,您老人家别盯上我不放啊,我肯定是宁死不从的。我跟你说,石纹真的不错,细皮嫩肉的。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反正你们在咱们国家也领不了结婚证,而且你也不是石大嫂最痛恨的那种长腿细腰的‘小妖精’类型,估计石败类和石大嫂都不会介意的……”

        电话另一头的罗备苦笑,直到几分钟后,张劲意犹未尽的扯淡完毕,他才终于说得上话:“我说老劲,你真该和石败类一起查查DNA去,没准儿你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怎么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

        “哦?真的?他也是这么说的?”张劲笑眯眯的问。

        “嗯!”罗备的口气十分肯定,“他也说宁死不屈来着。唯一不同的是,他让我找你结婚,还说你的皮肤很好!”

        “靠,他也宁死不屈?那你还是干脆掐死他,用他的尸体吧!老子就算是死了在沼气池里沤成肥,也不会给你留下一点渣滓让你亵渎的!”张劲继续漫无边际的打屁。

        ……

        又胡扯了一会儿,罗备才终于有机会把已经跑出银河系的话头重新扯回正题上来,“老劲,那天你有时间吧?”

        好朋友结婚,张劲自然不会缺席:“我每天都有闲,自然是有时间!”

        话筒另一端的罗备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那太好了,既然你这么有时间,我也就放心了,我这伴郎也拜托你做了吧!”

        “伴郎?我说背背哥,你有没有搞错?你找一个离了婚的男人当伴郎,你也不怕不吉利?”张劲连忙拒绝。

        当然,张劲所说的‘不吉利’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主要原因是因为自己怕麻烦。要知道,在婚礼中伴郎简直比新郎还累。接新娘、递红包、拎包带烟、敲门递话,跑前跑后的比马仔还马仔。到了酒席上,更是要成为新郎的坚强后盾,代酒、挡酒、敬酒,麻烦得要死,不得安生。

        “兄弟,你可不能不帮我啊!哥几个就属你的酒量最好,你要是不挺我的话,哥哥真的会死的很惨的……我给伴郎回礼的红包包的大一点,厚一点还不行?……”罗备以窦娥的唱腔,呼天抢地的,简直快要六月飞雪了。

        在罗备说唱俱佳,声泪俱下的恳求下;在罗备唧唧歪歪的缠磨,威胁与恳求,大棒与甜枣并用下,张劲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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