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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界作者:千朝一醉》-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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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香妍听高庸涵这么一说,心中一宽,况且在几个时辰前也曾见过尸螟蝠,对于尸螟蝠的样子记忆犹新,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尸螟蝠在高庸涵的催动下,向前方飞了过去,只是飞的极慢,好像四周有极大的压力。高庸涵拉着审香妍,跟在尸螟蝠后面,穿过几条长廊,心越来越沉。因为他发觉,尸螟蝠似乎根本感受不到阴魂所在,时常显现出迷乱和不知所措,当下叹了口气,把尸螟蝠收回到藏鸦指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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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庸涵摇摇头,也有了一种茫然的感觉。他宁愿再遇到像地府妖童那样的厉害人物,也不愿像眼下这般,毫无头绪地乱闯,这种局面更加令人戒惧。这时,审香妍刚才那声尖叫引起的回声,渐渐平息下来,四周又恢复到死一般的寂静。

        这么乱闯,显然不是办法,高庸涵决定,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等!因为,江湳既然设立这个局,把自己三人给装了进来,不可能就此置之不理,所以他一定会出现。与其费尽心力去找,还不如就在原地等着,也可顺便运功恢复一下伤势。于是走到一座凉亭内停了下来,在凉亭四角刻下一些符篆,布下了一层禁制,然后低声对审香妍说道:“妍儿,咱们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等着。”

        审香妍这次出奇地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很顺从地点点头,柔声道:“高大哥,我听你的。”说完,依偎着高庸涵坐了下来。

        高庸涵看到审香妍突然露出的小女儿态,不禁心中一动,生起了一种别样的感受。随即醒悟过来,摇了摇头定下心神,说道:“妍儿,我要运功疗伤,你就坐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跑!”

        “我知道了!”审香妍跟着关切地问道:“高大哥,你伤的很厉害么?”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花不了多少时间。”接着又重重嘱咐道:“一旦出现什么异常,你一定要记得叫醒我!”

        审香妍十分听话地应承下来,高庸涵当即收束心神,双目一闭,缓缓运功修补紫府。扶风余岳的那一剑不知用的什么法术,十分霸道,以至于紫府灵台都有些破损。灵力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紫府灵台已经修补了大半,久违的那种灵力充盈的感觉,又再度回复,高庸涵缓缓睁开了双眼。

        可是原本应该守候在身边的审香妍,已然不在,高庸涵的冷汗登时流了下来!举目四望,四周仍旧是一片死寂。

        高庸涵细细思量了一下,刚才最多花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且并未完全入定,审香妍即使离开,自己不可能察觉不到,然则,她去了哪里?高庸涵此刻绝对没有怪罪审香妍的想法,他相信,审香妍不会不知道轻重,随意乱跑,即使是她看到了什么,也一定会叫醒自己,然则,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会令她突然失踪?

        如果说昨夜在会间集,审香妍的失踪是不小心所致,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现在,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无踪,则未免太令人不可思议了!眼前的诡异离奇,已经超出了高庸涵的想像,即使是以他目前的修为,对此也生出了无能为力的感觉。要是放在一般修真者身上,恐怕早就不堪重负了,幸好,他是高庸涵,他是性情坚忍、愈有挫折愈有斗志的高庸涵!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了一声尖叫,声音像极了审香妍,高庸涵猛地一惊,随即又坐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审香妍的话中曾讲到,昨夜在死镇中,审香妍也听到过高庸涵的呼唤,结果却遇到了一张鬼脸,眼下的情景何其相似?

        高庸涵已经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太过诡异,惟其太过诡异,便不能用正常的情理去判断。况且,如果审香妍已经遭遇不测,就算自己冲过去也已经晚了;如果她还活着,那么当务之急,反而是要保证自己安然无事,只有自己保住实力,才能谈到救出审香妍和荣书隽。想明白了这一点,高庸涵反倒安心了,所谓见怪不怪,便是这个道理,所以毫不所动,不光是重新坐了下去,甚至还很舒服地躺了下来。

        那声尖叫过后,没过片刻,便响起了审香妍的惊呼:“高大哥,你在哪里?快救救我!”

        高庸涵依然躺在地上,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

        那阵尖叫越来越凄厉,也越来越近,从长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惊慌失措地朝凉亭跑了过来。高庸涵终于坐起身来,懒懒地看着那个人影,突然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来人的的确确是审香妍!

        审香妍看见高庸涵之后,顿时泪流满面,跌跌撞撞地扑进了高庸涵的怀里,哭道:“高大哥,你刚才把我一个人抛下,去了哪里,害得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吓死我了!”

        高庸涵紧紧抓住审香妍的双臂,将她推来,冷冷说道:“我一直就在这里,谁让你不听话,偏要乱跑?”

        此话一出,审香妍的哭声被生生打断,不可思议地看着高庸涵,一脸的伤心绝望,眼泪扑簌簌留下:“高大哥,明明是你抛下我,怎么反过来怪我?你居然这么狠心,难道不知道,你这么说令我有多伤心?”

        高庸涵脸上突然现出一丝不耐,随口道:“你有完没完?既然心碎了,我就帮你换个心吧!”一道如同尖刺的金光,猛地从审香妍胸膛穿过,审香妍被震得倒退几步,重重撞到了凉亭的柱子上。

        审香妍低头看着胸前渐渐扩大的伤口,伤口处仿佛是被火烧着一般,飘散出一些飞灰,跟着抬头呆呆地看着高庸涵,咬牙道:“你居然能对我下如此的毒手?”

        高庸涵突然笑了,笑得很有些得意:“你又不是妍儿,不过是个鬼而已,我怎么不能杀你?”

        那个伤口越来越大,“审香妍”就像一幅画被风吹起来一般,慢慢飘了起来,恨恨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审香妍?”

        “喏!”高庸涵一指她头上的发钗,再一指她的双手和腰间的绦带,再一指她裙下的双脚,不屑地说道:“你这些地方全长反了,你说,叫我怎么相信?”

        那个女子低头一看,正如高庸涵所说,右手臂上长的是左手,左手臂上长的是右手,双手大拇指全在最外面;再往下,一双红色的绣花鞋,也是脚尖朝外!那女子突然大叫一声,朝高庸涵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可是人还在半空,便化作一团飞灰,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其实,在那个女子刚冲过来时,高庸涵也被迷惑住了,可是一到近处,他就感觉到这个审香妍,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在她扑进自己怀里的时候,留心一看,果然瞧出了这几处破绽。幸好,在天黑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凡是假的,总有几处和正常时位置完全相反。

        高庸涵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一切都很正常,说明自己还是真的,当下自嘲一笑,这两日撞鬼太多,连自己都变得有些神神叨叨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一个女子幽幽说道:“高大哥,你总算回来了,刚才可把我吓坏了!”声音和审香妍竟然一模一样,连语调都没有什么分别。

        高庸涵慢慢转过身来,地上坐着一个女子,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凉亭之中,以高庸涵的修为,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出现的。而且更为离奇的是,这个女子一身的红衣,竟然活脱脱又是一个审香妍!

      第二十二章 惊吓

        审香妍一脸的困惑,茫然看了一下四周,张口问道:“高大哥,刚才你去哪里了?”

        高庸涵不答,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审香妍,审香妍见他突然这么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垂头说道:“高大哥,我问你话呢?”

        高庸涵仔细看了看审香妍,没发现什么反常的地方,才暗暗长舒了一口气,嘴上应道:“妍儿,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刚才一直坐在你旁边,只是——”

        审香妍的经历和高庸涵不太一样,她坐在旁边,痴痴地看着高庸涵坚毅、棱角分明的面孔,小女儿的心思不断涌现。她想起出门前的那天晚上,母亲很直接地问自己,喜不喜欢高庸涵,哪有女孩子会直截了当地承认?于是大窘之下矢口否认,而母亲则颇有些惋惜地关上房门,一路叹息着走了。

        审香妍不知道母亲这么问,是何用意,悄悄跟了出来,躲在母亲卧室的窗沿下,偷听到了父母的谈话。果然和自己的猜测差不多,父母的确有撮合自己和高庸涵的意思,骤闻之下,审香妍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又有些紧张,随之而来的却也有几分甜蜜。神思恍惚中,隐隐听到父亲说起,高庸涵第二天就会离开,要去师门一趟。这才一大早,骑了父亲的霜足兽,赶到城外等候高庸涵。

        虽然不过才短短的四五天时间,可是审香妍又找回了小时候,高庸涵总是护着自己的那种感觉,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在的高庸涵不再像以前那样,总迁就自己,而且也变得好凶,动不动就训斥自己。

        想到这里,审香妍不禁幽怨地瞥了高庸涵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就在这时,从长廊尽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审香妍一惊,立刻站了起来,一站起来,周围的环境大变。自己竟然回到了星河屿,站在师门的炼丹房里,再往身边看去,高庸涵已然不在。

        审香妍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要举步,突然想起高庸涵的嘱咐,硬生生站在原地,哪里都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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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看去,就见到师父智薇散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盖着一方锦缎。尽管心里一阵骇然,但是审香妍还是不断提醒自己,这不过是幻象,不但不敢动,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妍儿,你怎么不说话?”智薇散人走到跟前,伸手指了一下审香妍的额头,笑道:“你个鬼丫头,越来越没礼数了,见到师父进来也不知道问候了?”

        审香妍拼命忍住恐惧,不敢去看面孔有些妖异的师父,垂下眼脸。余光一扫,忽然发觉有些不妥,因为智薇散人的脚尖,居然是左右对调,朝向外侧。

        “放肆!师父问你话呢。”智薇散人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跟着又是一指戳了过来。

        审香妍觉得灵胎一震,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虽然明知这个师父是假的,但是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与师父的感情极深,当下不敢还手,只是谨守灵胎,按照师门的心法默默念着咒语。

        丹鼎门是九大修真门派中,最注重心性修炼的一派,讲究的是起心动念,均要合乎阴阳调和之法,顺应天地自然之道。所以这一段咒语一出,审香妍灵胎渐渐归于平静,再睁开眼时,眼前景色又是一变,自己竟回到了家中。家里一片愁云,似乎为了自己偷偷跑出来这件事,母亲不住地抹眼泪,而父亲则急得头发全白了。

        看着审香妍突然现身,审夫人一把抱住女儿,放声大哭,审良棋则欣喜异常,随即面容一板,张口大骂。审香妍偷眼看去,父母和师父一样,同样是十分的怪异,强忍心中的激动,接着又开始默念咒语,一下子又置身于会间集那间客栈。高庸涵似乎不住地在训斥自己,而自己则是满腹的委屈。

        接连全是熟悉的人,熟悉的情景,审香妍觉得自己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她虽是丹鼎门年轻一代中的佼佼,但那主要是指修为方面,对法术的理解以及运用而言。以她一个十【创建和谐家园】岁年经,根本没经历过什么世事的少女来说,哪里抵挡得住这种心神上的折磨?要不是丹鼎门的心法,对于这类阴魂、亡灵有极大的功用,只怕灵胎早已失守,为阴魂趁虚而入了。

        审香妍勉力支撑,身形一晃,跌坐在地上,连服了两粒金丹,精神为之一振,然后不敢再睁眼,只是专心地默念咒语。念了不知多长时间,悠悠醒转过来,终于回到了凉亭内,又看到了高庸涵。她可以肯定,眼前的高庸涵绝对是他本人,这更多的,是源于女孩子那种天生的敏感。

        高庸涵听了审香妍的诉说,走前几步,扶起审香妍,怜惜地说道:“妍儿,今日之事太过离奇,一时之间,恐怕很难摆脱。”跟着,声调猛地提高,是那种十分决绝的语气:“既然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只有以力破巧,我要把这里夷为平地!”

        审香妍紧紧靠在高庸涵怀里,看着他取出一个玉瓶,跟着一道夺目的火光冲天而起。火光太过刺眼,审香妍不由得闭上了双眼,等到再次睁开双眸,眼前景色又是一变。

        审香妍猛然发觉,高庸涵再度失踪,而自己赫然躺在一座锦榻之上。猛地坐了起来,眼见身处在一座绣房之内,举目朝外望去,窗外春光明媚。一个侍女推门进来,朝自己一笑,说道:“小姐醒了?我去给你打一盆水来,为小姐梳洗。”

        审香妍一跃而起,身形一晃,欺到那侍女身旁,一把抓住那侍女的手臂,厉声喝道:“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那侍女吃痛惊呼:“小姐,快请放手,疼死我了!”

        看着侍女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审香妍心中一软,手一松,低声喝道:“我问你,这是哪里?你又是什么人?”

        “这里是墨玄庄江府,我是府中婢女小凤。”

        “我高大哥呢?他人在那里?”

        “那位先生,就在隔壁厢房歇息,也应该起身了。”

        审香妍一听这话,急忙冲了出去,来到隔壁厢房门口,就见一个小厮也端着一盆水,正诧异地看着自己,不理会那么多,一咬牙,一脚踹开房门。房间内,高庸涵坐在一张桌子边,正闭目沉思,闻声抬起头来看向门外。

        审香妍一下子扑了过去,拥着高庸涵哭道:“高大哥,我好怕!”小凤和那个小厮站在门口,一脸的不解,怔怔地看着两人,似乎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让人这么害怕。

        高庸涵轻轻拍着审香妍的手臂,安慰道:“妍儿莫怕,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暂时安全了!”

        审香妍闻言一惊,抬头看着高庸涵,半晌才说道:“高大哥,我们从那个鬼屋逃出来了?”

        高庸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门外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两位贵客可否稍待,先容小凤服侍小姐梳洗?”

        高庸涵朝审香妍点了点头,审香妍却不愿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在这座房内,简单梳洗了一下。那个小厮也把水端了进来,高庸涵把头整个埋进木盆里,冰冷的水令他头脑一清,跟着擦拭了一把,对那小厮说道:“你帮我通报一声,就说我们要拜见江庄主,还有,我的另一个朋友在哪里?”

        那个小厮回道:“先生的朋友一直昏睡,还没起身,就在隔壁厢房,有人在照料。我们庄主正在前厅恭候二位!”

        高庸涵点点头,和审香妍一道,随着那个小厮,一起来到了前厅。方管事早已恭候在门边,一见两人,急忙迎了上来,一脸的笑容:“二位贵客,昨夜可还睡好?我们庄主在里面,专门为二位备下了一些点心,还是他亲手做的呢!”

        审香妍当即就要发作,高庸涵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他少安毋躁,跟在方管事身后,进了大厅。

        大厅正中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糕点,江湳就坐在主位上,见二人进来,立刻起身,朝二人一拱手道:“两位,这边请!”

        高庸涵很沉得住气,坐在主客位子上,双目紧紧盯着江湳,沉声道:“江庄主,昨夜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墨玄庄的待客之道么?”说道最后一句,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江湳一脸的倦容,和方管事对视了一眼,眼中是那种果不其然的神色,跟着叹了口气,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高帅,审大小姐,你们昨夜也遇到了什么古怪之事么?”

        审香妍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冲到江湳跟前,颐指骂道:“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昨夜的古怪,不就是你搞出来的么?”既然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中,审香妍的胆子顿时大了许多,一夜的惊吓,把审大小姐的怒火,全部勾了起来。

        “妍儿,你先过来,江庄主想来定有话说。”看到江湳的表情,高庸涵忽然觉得,昨夜的古怪,似乎和这个江庄主、方管事的关联不大,兴许,他们还真有什么苦衷,所以先制止住审香妍的冲动。

        审香妍犹自不甘心地坐回到高庸涵身边,气鼓鼓地盯着江湳。江湳惨然一笑,跟着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身边长揖到地,歉然道:“我绝无任何恶意,昨夜之事,纯属是我的疏忽所致,请二位多多见谅!”

        高庸涵淡淡地应了一声:“江庄主不必客气,我只想听听倒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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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湳回到座位上,缓缓说道:“昨天用过酒菜之后,我看二位颇有些劳累,便命人收拾好厢房,将三位安顿下来——”

        “你胡说!”审香妍再度爆发,大声斥责:“明明是你先行离去,然后命这个人,”说着一指方管事,恨恨地说道:“你命这个人带着我们,在府中游览,结果他找了个借口,一去不回,把我们丢在花园里,哼!”

        江湳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沉声问道:“后来呢,还请审大小姐细说!”

        “后来,所有的人都不见了,这个江府,也就变成了一处鬼府了!”

        审香妍说的极不客气,江湳却毫不为意,听了审香妍的描述之后,双目紧闭,仰头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个噩梦,发动的时间越来越早了!”

      第二十三章 墨壶

        江家祖上,曾经也在大衍国朝中为官,后来厌倦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于是辞官回归故里,赤炎洲大陆的鄢阙古国。在九界坍塌以后,由于离火界的天火落在了赤炎洲,以至于鄢阙古国化为一片灰烬,于是辗转移居到太河源。后来,江家的先祖将流民聚拢来,逐渐形成了今天的规模,是为墨玄庄。

        江家世代以诗书传家,隐而不仕,所以出了许多不出世的文豪。一直传到江湳的爷爷,也就是江墨玄这一辈,成为了当世的第一书法名家。江墨玄此人极具书法天赋,写得一手好字,自幼便被誉为神童,其墨宝甚至被大内收藏,在民间更是声名远扬。也正因为此,这里被人称作了墨玄庄,而每天来墨玄庄求字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可惜,江墨玄是大少爷的脾气,高兴时怎么样都可以,不高兴时,任你是皇亲国戚,也板着一张冷脸不予理会。这种脾气难免会得罪很多人,遇到明事理的,倒还好说,人家也就是一笑了之。遇到刻薄一点的,大不了背后说几句难听的话,仅此而已,因为江墨玄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足以应付一般人的不满。

        可是终于有一次,遇到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人物。这个人是凤羽族的修真者,求的字十分怪异,是一个“奠”字。一般来求字的,不是什么“福”字,就是什么“寿”字之类的吉祥字眼,而“奠”字通常多用在灵堂之上,所以江墨玄便有了几分不高兴。不巧的是,那个凤羽族人言辞之间,口气很大极不客气,江墨玄当庭拒绝。

        由于求字不得,那人当即翻脸,而江墨玄自然不吃这一套,虽然已是五十多岁的人,可是大少爷脾气一发,拂袖而去,给来人碰了一个大钉子。那个凤羽族修真者阴狠无比,只是冷笑了数声,便悄然离去。这种事常有发生,江墨玄事后也没在意,可是没想到几天后,他的独子和儿媳同时得了失心疯,几个人都拦不住,一路冲到太河边一头跳进水里,连尸骨都没找回来。

        找了整整三个月,甚至连天机门的修真者都帮着一起,几乎是把整个太河下游搜了个遍,还是没有任何音讯,终于得出了不在人世的结论。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江氏多年来都是一脉单传,所以江墨玄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儿子死的如此蹊跷,如此之惨,令他难以接受。抱着一岁多的孙子江湳,不吃不喝,就呆呆地守在儿子、儿媳的灵前,任谁来都劝不住。

        过了几天,那个求字的凤羽族修真者,再次来到墨玄庄,也来祭拜,只是在离去时,忽然把灵堂上的“奠”字一把扯下,阴森森笑道:“我还不是拿到这个字了?”

        江墨玄大怒,随即大惊,原来是此人捣鬼,害死了儿子儿媳,当即命人拦住此人,可是修真者又岂是常人能拦得住的?那人也不伤人,只是轻飘飘一晃,躲过众人的阻拦,大笑声中扬长而去。事后,江墨玄也曾求到天机门,希望能找出凶手,为儿子、儿媳报仇,但是其时拓山已死,修真界一片混乱,天机门也不愿多事,只是敷衍。江墨玄无奈,只得忍气吞声,就此罢休。

        经过此事的打击,江墨玄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文人而已,无权无势,耍的什么大少爷脾气?自此后性情大变,闭门谢客,不再给任何人写字,即便是兴之所至,写上几个字,也在当天夜里将其付之一炬。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孙子江湳身上,祖孙二人相依为命,一直到了江湳五岁这年。

        一日,江墨玄在梦中邂逅了一位神仙一样的人物,这位神仙对书法极其喜爱,颇有一番独特的见解,两人一见如故,交谈甚欢。临别时,仙人赠了一个墨壶给江墨玄,一梦醒来,手中真的握着这么一个墨壶,江墨玄大喜,忙以水注入壶中,果然倒出了从未见过的极品墨汁,可谓是墨香四溢。自此后,江墨玄对这个墨壶爱不释手,须臾不离身边。

        江湳对爷爷得的这个宝贝,十分好奇,一日趁爷爷不备,偷偷将墨壶拿出去玩耍,结果就此失踪。

        审香妍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你既然失踪了,为什么又坐在这里?难道说,这个墨壶有什么古怪不成?”

        江湳面色凄然,点头道:“审大小姐聪慧过人,猜的一点也没错,这个墨壶,其实是一个魔壶!我当日拿着这个墨壶——”

        江湳偷了爷爷墨壶玩耍,一直跑到庄子西南的一处池塘,不停地装水,然后再倒出来,把整个池塘都染成了黑色。江湳玩的不亦乐乎,没留意到池塘边的青苔,结果脚下一滑,连人带壶一起跌进了池塘里。墨壶一落入水中,瞬间变得大如水缸,江湳不偏不倚掉进了壶中,跟着冒起几朵水花,墨壶装着小江湳沉到了水底。

        江湳说到这里,黯然不语,方管事接过话头,满嘴的苦涩,陷入到深深的回忆之中:“小少爷不见了以后,老爷急得不得了——”

        江墨玄得知孙儿失踪,几欲发狂,发动了所有下人,里里外外,差没把墨玄庄翻了个底朝天,几天下来仍旧一无所获。江墨玄初时怀疑,是那个凤羽族的修真者再度上门,搞出来的事端,伤心欲绝下,打算拼了性命,也要求得天机门出手相救。可是自己能拿得出手的,除了家中历代珍藏以外,就只有自己的字了,于是打算带上贵重的礼物,还有那只墨壶,亲自去天机峰一趟。

        等到发觉墨壶不见,遍寻不得时,才醒悟过来,莫不是孙儿拿了去玩?这么一想,自然很快就和庄子西南的那个池塘,几天前清水全部变成墨汁的异常,联系起来。江墨玄跑到池塘边一看,放声大哭,这个池塘装的,全都是墨壶中才能倒出来的墨汁,孙儿看来是掉进池塘中了。这个池塘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而且离江湳失踪也已时隔数日,只怕是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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