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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龙佳婿》-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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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等到张寿把自己送出雅座,甚至一路送到了楼梯口,素来敏感的他就轻声问道:“张博士还有话对我说?”

      “其实不是我,是莹莹。”张寿顿了一顿,坦然直视着陆绾的眼睛,“莹莹想请教陆尚书一件事,她父兄之前战事不遂,但除却那些真的忧心战局,痛心失败的人之外,还有谁在背后唆使人攻击他们?”

      面对如此直截了当的问题,饶是陆绾在问话时有相应思想准备,仍旧有些措手不及。

      要知道,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来来往往都是人,张寿的声音还不轻,只要稍微有几个人听到,赶明儿赵国公府准女婿问他这个问题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

      如果换成朱莹问这话,那还不奇怪,可张寿明明精通算学,心细如发,怎会如此莽撞?

      亏他刚刚还觉得这个乡下少年不简单!

      陆尚书只觉得楼梯口附近的雅座包厢中投来了无数关注的目光,过往的茶楼伙计等也悄悄窥视着自己,在这种难言的压力之下,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才打哈哈道:“清者自清,张博士无需替赵国公父子多担心,皇上和朝堂诸公都会给战场将士一个公道的!”

      说完这话,他立刻蹬蹬蹬逃也似地下了楼去,直到一口气来到一楼,快步出了大门。

      而眼看陆绾走得飞快,张寿站在楼梯口,却没有立刻回去。

      如果说千字文也许只是巧合,那么,用二进制充当密码机制这个问题,要说别人从八卦易经里头理解出来的,说实话有些牵强,毕竟,古代所有算经和相关典籍当中,从来不曾提到过什么二进制。这一点,只要看如葛雍和里头那两位算学宗师都尚且没有立刻想到便知。

      还有,主谋叛乱的人是谁?还居然谋算一位内阁大学士,还在兵部有暗线?

      啧啧,这个太平盛世,不简单啊!

      不简单也不关他的事,他只想让这个经史重新占据世间正道,排斥其他的时代不要这么死板,同时追寻一下前辈的足迹。作为一个发明创造不怎么在行的理科狗,改变世界就只能靠教育了!

      第一百零六章 寻人司礼监

      顺天府衙的这一场审案,对于看热闹的百姓来说,也许一下子断了二十几个人的【创建和谐家园】,另外几个人的杖刑和苦役终身,宣示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秋决将会非常有看头,那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但对于今天同样是来看热闹的张寿来说,着实有些乏善可陈。

      没有劫法场……哦,不对,是没发生有人悍然闯公堂,而后什么惊天大逆转似的戏码。

      也没有人犯在公堂上和府尹大人硬顶,而后一方震怒,用刑逼供,一方桀骜,抵死不招。

      更没有什么宫中来使突然降临,给这场审案带来难以名状的变数。

      总之,对于他来说,热闹完全没看着。之前他甚至还指望那个在翠筠间中作为反派却话很多的丁亥能在公堂上有所建树,结果人却老老实实就认罪了,而那位传说中的王府尹竟然没有穷追猛打追寻幕后主谋。

      因此,眼看顺天府衙派出差役来大声宣示此番结果,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他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呵欠。

      而原本以为今天运气好,撞见一个资质不错的学生可以试试收徒弟的褚瑛,那才是心里极其不是滋味。他站起身时,见张寿也跟着站了起来,风度绝佳地行礼感谢道歉告辞,他终究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家住在东城羊肉胡同,没事也常来我那坐坐。”

      齐景山不禁哑然失笑:“老褚,我就借给张寿一座小宅子,老葛就险些和我势不两立,如果他听到你想要拐走他徒弟,还不和你拼命?”

      “哼,我管他!”嘴里说得强硬,但褚瑛看着张寿那张干净清爽一如葛雍当年的脸,还是忍不住上前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臂膀,“国子监算科凋零至今,难得有皇上愿意重振,你这个算科博士可得好好干!等九章堂修好了,只要你愿意,我和老齐也可以去讲两堂课!”

      张寿顿时笑容满面,随即再次长揖行礼:“那我就预先代国子监那些运气实在是太好的算科学子,谢过二位先生了!”

      眼看张寿欣然带着乔虎和杨好告辞离开,褚瑛慢吞吞地走到窗口,突然侧头对一旁的老友说:“就算是老葛,就算是你还有我,当年从小喜欢算经十书,可还是一心想着先做好官,然后把我们会的东西教给精挑细选的学生。可我好像觉得,张寿并不在乎做官?”

      齐景山微微愣了一愣,随即轻笑道:“因为他是赵国公的未来女婿,葛太师的学生,而我们这些很希望看到算学大兴那一天的老骨头,也会支持他。他不用像老葛那样为了传承葛氏那样去官场搏杀,也不用像我们那样不得不竭尽全力先向上走。”

      “人无后顾之忧,有些人就会堕落享乐,纵情声色;但也有些人,就会一心钻研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心一意,乐在其中。张寿嘛……也许是后者,就和当年的长安公主驸马一样。”

      褚瑛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继而轻轻舒了一口气:“你说得没错,生活无忧,自然可以把兴趣当成终生追求。你我当年虽说没那能耐,但好在命还挺长,老来还可以钻研这从小就喜欢的算学。唉,也是我们这些年无能,否则也不至于让国子监九章堂落得那般模样。”

      齐景山也叹了一口气,随即就笑道:“对了,你有没有兴趣去老葛那儿?我们三个人都没看出那十三封信的玄虚,却被一个小字辈先解出来了,如今干脆再去算算?”

      “哈哈哈,咱们只能算是帮忙的。你没看兵部尚书陆绾急成了那样子?走走,去看看葛老头到底是否验算清楚了,哼,做老师的未必比得上学生!”

      两个前半辈子努力做官,后半辈子努力做学问的老者兴之所至地前往葛府时,离开致公楼继续在京城路面上闲晃的张寿,找了个地方带着两个小家伙品尝了一番京城名特小吃算是午饭,而后不知不觉就骑马溜达到了皇城东面的东安门大街。

      这边是进宫的一条主干道,路旁衣甲鲜亮的官兵如同桩子似的矗立,一路整整齐齐排到了东安门,而让他诧异的是,沿着这条街,除却光禄寺和四夷馆这样明代老地图上有的官署之外,还座落着一些他完全没想到的官署。

      比方说……司礼监?

      司礼监怎么会到宫外来了?

      东安门大街两侧并非御道的部分,尚且有衣着寻常的百姓在行走,而诸如光禄寺四夷馆之类的官署,门前虽说杵着两个兵卒,守备也并不森严。然而,司礼监前甚至别说兵卒,连个门房都没有,来往路人全都绕道走,那架势,张寿看着不知不觉想到了臭名昭著的厂卫。

      一时好奇,他就带着同样乡下人进城的乔虎和杨好,慢悠悠踱了过去,在司礼监门前往里头张望了两下。而即便如此,门内却没有窜出什么彪形大汉呵斥叫骂,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只是无人之地。

      想到之前在月华楼见过楚宽提出的那个要求,他寻思自己这个国子博士都已经上任了,学生的事情,楚宽却依旧没个说法,他就干脆直接走到高高的门槛边上,探出身子叫了一声:“请问有人吗?”

      听到门内没动静,杨好和乔虎对视一眼,两个刚刚在茶楼灌了不少茶水和点心,吃饱喝足了的小家伙就立刻抢上前来。

      “小先生,您要找人?要我们进去帮您打听打听吗?”

      “我声音大,我来叫人!”

      路旁行人也好,邻近衙门的兵卒也好,不禁人人为之侧目。这是哪来的乡下小子,竟敢看这冷清的模样就不知天高地厚地靠近,还乱嚷嚷?可是,当他们看清楚张寿那张脸时,大多数人却又不由悻悻。自恃长得好,就可以去招惹人人避之不及的司礼监外衙?

      虽说张寿没好气地阻止了两个活力过剩的小家伙,但这吵吵嚷嚷的动静,到底惊动了里头的人。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灰褐色袍子的中年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此人富态圆脸,小眼睛,乍一看倒很像是富家财主。和张寿打了个照面之后,他就笑呵呵地开了口。

      “小郎君这是要找谁?”

      四面正偷偷摸摸关注这边的人不禁都屏气息声,等待着司礼监这位有名的笑面虎在听到答案之后突然翻脸发作。然而,转瞬间他们就都愣住了。

      “我找楚公公,请问他在不在?”

      大多数时候笑口常开,但一旦发作就比鬼还凶的司礼监一虎吕公公吕禅,也同样愣在了那儿。他盯着张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端详了许久,终于恍然大悟。

      “哎呀,原来是您!我家老祖宗之前还念叨您呢!稀客稀客,快请进快请进!”

      眼看那位先头还认定是莽撞不懂事的小郎君,竟是被人客客气气请进了司礼监,四周围也不知道掉落了多少眼珠子。很快,这个消息就犹如龙卷风似的传遍了附近各个衙门。

      之前被皇帝禁足在宫中的二皇子终于被放出来了,人已经进了司礼监外衙!

      为什么是二皇子?这不是废话吗!据说二皇子素来就长得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待人接物很和气,只是很少出宫,出宫也不走东安门,所以他们不大见得着,可光是那些形容就和刚刚那位少年公子的形貌对上了。

      再说,不是二皇子,笑面虎吕禅会对人这么毕恭毕敬?还说自家老祖宗,那位未来就会成为司礼监头号人物的楚宽楚公公在背后念叨?

      而进了司礼监的张寿,只略一打量两侧那古朴有年头,简单却不显简陋的屋舍,他就用一种好奇的语气对引路的中年人问道:“这位大叔,你认得我?敢问你尊姓大名?”

      对方说话声音雄浑,而且下颌隐约还能看到寥寥几根胡子,和之前他见过的那个号称在裕妃身边伺候的常宁不同。万一真的不是太监,他一声公公叫上去,闹笑话不要紧,得罪人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他来自男的都叫帅哥,女的都叫美女的时代,在不知道对方来历的情况下,叫一声大叔又不会少一块肉。

      大叔……吕禅不禁脚下一顿。从入宫时的小吕或小禅,到后来的吕公公,吕总管,除了偶尔便装上集市逛逛的时候,那些不明就里的小贩会热情地叫一两声,少有人这么叫他。

      不过难得听见这个称呼,竟是比公公也好,总管也好,都要来得亲切……

      因此,吕禅足足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赔笑道:“张博士这容貌,整个京城打灯笼也找不到,我又怎会例外?我是司礼监随堂吕禅,楚公公正是我家老祖宗,他常常提起您!他今天不在御前当值,正好在这儿,您真是赶得巧了!”

      第一百零七章 特招还是统考

      司礼监人很少,屋舍不多,排场不大,也没有满脸谀笑的小宦官站在檐角,随时预备听候上头大太监一声令下,扑上前去抢做各种杂务。张寿从门口来到最深处的东厢房门外,总计就遇到了包括吕禅在内的三个人,其中一个扫地杂役,一个种花园丁,外加一条狗。

      那不是蹲在人脚边打盹的雪白狮子狗,而是一条皮毛油光水滑,眼睛漆黑发亮,咧嘴时可见那尖牙利齿,高度都快赶得上自己一大半的猛犬。虽说不是獒犬,但张寿丝毫不怀疑这条狗的战斗力,因此压根不会不自量力地伸手去逗弄。

      而这条狗一路很有灵性地跟在他的背后,一直等到他跟着吕禅来到东厢房门口站定,它才状似无聊地摇了摇尾巴,随即撇下吕禅和张寿,径直往外院而去。

      而看到张寿回头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这条犬,吕禅方才小声说:“这是老祖宗最喜欢的黑月,平日只在这司礼监外衙范围之内活动。之前张博士你在门口时幸好没进来,否则它绝对会扑上来就咬,只有老祖宗喝得住。”

      一听这话,乔虎和杨好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在乡下也不是没养过狗,可哪里见过这么高大威猛,比狼都凶的狗!一想到刚刚要是擅自闯进来,那绝对要被狗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两人就觉得腿肚子直哆嗦。

      幸好我向来知道,闯空门是犯法的,制止了两个莽撞的小家伙!

      张寿的心里也转过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即少不得赞叹了一番有其人必有其狗。而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了楚宽那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小吕,你带了谁在外头?”

      “老祖宗,是张博士。”

      这声音过后,张寿就听到屋子里竟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大门就在他的面前被打开了。眼见亲自开门的楚宽笑吟吟地冲自己点了点头,他就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紧跟着,他就直截了当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昨日皇上驾临国子监,人多嘴杂,我不好问楚公公,现在我亲自来向您要学生了。”

      吕禅没想到刚刚还对自己客客气气的这位张博士,面对楚宽这位比自己高不止一层的司礼监秉笔楚宽时,竟然如此开门见山,毫不客气。然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楚宽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竟是笑着把人拉进了屋子。

      “这事情好说,来来,张博士屋里坐……小吕,去找点待客的好茶!”

      虽说这司礼监外衙看上去人不多,但也不至于真的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需要吕禅这个随堂亲自去动手。所以,吕禅闻言一愣,等听到楚宽一声呼哨,瞧见黑月又摇着尾巴过来在门口蹲下了,他就意识到楚宽真的有要紧事和人说,所以只让自己这个心腹进去送茶。

      于是,他立刻连声答应,等快步跑去中堂翻箱倒柜,找出一小罐据说是贡品的茶,又去小厨房用滚水烫过紫砂壶,眼看着一个手脚麻利专司泡茶的小宦官把茶给泡上,他这才端着茶盘一溜烟地赶到了书房前。等到用肩膀推开门进去,他就听到了楚宽说话的声音。

      “张博士,你说说,这是不是恶心人?”

      刚刚听楚宽诉苦骂娘,此时,张寿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是完全明白了。

      “楚公公的意思是,我拜托你去找的那些学生,那个声称做了几任帐房却都被赶走的阎方,是因为每次都愣头青似的揭穿别人做假账中饱私囊,其余的还有几个潦倒至极给人代写书信过活的没功名穷书生,剩下绝大多数都是几家勋贵又或者官员的仆从?”

      闻听此言,就连不知所以的吕禅,双手也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托盘上的茶盏因此发出了微微杂声,他赶紧上前把东西放下,随即专心致志地倒茶分茶。

      “如今国子监里的监生那是一个个都一心只读圣贤书,肯学算科的越来越少。而那些达官显贵家里,却养了一批从小就学算经,看账目的仆役!这也就算了,之前若不是你在葛府门前应对得宜,转瞬间你堂堂葛门【创建和谐家园】和一群穷酸和仆役争风的消息,就会传遍满京城!”

      说到这里,楚宽不禁深深叹息:“你要知道,算经十书的深奥,不是光读书就能够无师自通的,必得要有资质的老师去言传身教……十几年前国子监还有算科的时候,那几个算科出来的监生,官路全都不顺当,而他们人去了哪里?全都被高薪搜罗去给人当西席了!”

      张寿接过吕禅递来的茶,还欠了欠身对他倒了一声谢,这才微微笑道:“也就是说,朝堂上的那些文武大人们,正在让仆役们修习算学,如此他们的账目有人计算,他们的产业有人打理经营,对不对?”

      楚宽立时附和道:“没错,他们就是觉得,国子监这种大雅之堂,根本就不需要算科!”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张寿并不意外。就算在欧洲,领主们和贵族们最初也只是养着会计师,为自己的小金库和账目服务,直到金融投机开始大行其道,精通计算的人才开始变成了香饽饽,十六七世纪那些一度称霸欧洲的大国。财务大臣拎出来,一堆堆都是精通数学的。

      纯粹的数学只能吸引一小撮爱好者,只有和金融连接起来,数学天赋才会显得珍贵重要。否则那些复杂的金融衍生品和保险产品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因此,在楚宽那期冀的目光之下,张寿便放下茶盏:“那么,楚公公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我要的学生没指望了?”

      楚宽见张寿眼神清澈,脸色诚恳,一时不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不明白。

      他只能加重语气说:“试问这国子监重地,那些监生或为天下县学举贡,或为恩荫,或为捐监,谁会甘心和仆役同列?张博士,所有人的名字和下落我都可以告诉你,但这些人,我就算真的绞尽脑汁要来,那也进不了国子监啊!”

      “那就先不要这些人。”张寿仿佛真的听不懂楚宽的言下之意,无奈叹气道,“先把那位率先供述自己是受人指使的阎方,还有几个没功名的书生找来就行。至于招生嘛,我会出三道题,劳烦老师和齐先生褚先生帮我张贴出去,但凡答得上来的,都能到国子监参加面试。”

      “您问面试是什么意思?当然是为了避免有人拿着别人做的题目来蒙混过关。”

      “相比去那些达官显贵家里挖墙脚,这样满城招人的方法反而更容易不是吗?”

      “如果那些仆役真有向学之心,我当初送书的时候就和他们说过,他们可以去老师家里请教的。有教无类,老师也好,我也好,都愿意答疑解惑,未必一定要国子监……”

      直到张寿对楚宽诚恳有礼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又谢过之前的找人,他就起身告辞离开,临走时又婉辞了吕禅的相送,竟是笑容可掬地跟着那条旁若无人的带路狗往外走。

      楚宽站在书房门口,见这位年轻的国子博士带着两个僮仆走得从容自如,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这才开口问一旁的吕禅道:“你觉得这位张博士性子如何?”

      “性子……”吕禅冷不丁想到之前那大叔的称呼,不由小心翼翼地说,“似乎挺随和,挺温润厚道的,好像没什么脾气?”

      “没脾气?那是你没看到月华楼文会的时候,他把徐凤阳那个自称京畿第一时文选家的家伙顶得下不来台的样子。”

      楚宽呵呵一笑,但那笑声却没有任何喜悦之意:“你大约不知道,今天他在顺天府衙对面致公楼三楼雅座,和齐景山褚瑛同桌,兵部尚书陆绾专程前去求见,我估摸着,兵部那个内鬼和临海大营内应勾连的那些密信,也许被解出来了。”

      “啊?”吕禅简直难以置信,“昨天葛太师和齐褚二位老先生,不是也没算出结果吗?”

      “所以说,达者为先,不分年龄。”楚宽烦躁地吸了一口气,

      本待想一开始好好诉苦说难,然后再设法把那些人全都搜罗过来给张寿送去当学生,他有把握让那些竟敢纵容仆役去葛家闹事的人家不敢放个屁,届时张寿就欠他一个人情。毕竟,他可是真的查证过,这些人确确实实是从小学习算经十书,具备一定算学基础的人才。

      当老师没学生怎么行?

      至于让张寿欠下这个人情有什么用……古今通集库里的太祖文卷堆积如山,但有些东西他们能钻研能理解,有些东西却犹如天书,就连西夷之人也只能辨认出些许词语,他们这些自诩为继承太祖遗志的阉宦,已经不知道多少人抱憾而终了。

      就算死马当成活马医,也不妨让张寿试试看,就算皇帝不允许,他可以私底下抄录出来。可眼下这个人情没送成功,他日后怎么向人张口?

      一路向外走时,看看那只摇头摆尾的黑月大狗,瞧瞧两个明显变得小心了许多的小家伙,张寿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更谈不上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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