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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寿连忙拍了拍脸,赶跑了那仅剩的一点睡意,随即下车。虽说在车上睡了一觉,可此时脚踏实地,他方才真正感觉到在这没有弹簧的马车品尝了一路颠簸。蜷缩着睡了一觉,落地之后的脚底板竟如同【创建和谐家园】一般疼痛,以至于他不得不按住一旁的阿六,这才能勉强站稳。
“那吴娘子,我先回去了。”齐良冲着吴氏行了个礼,随即又转身对着张寿恭恭敬敬做了个大揖,继而就飞也似地往家中跑去。尽管他的家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但在终于以父亲想都不敢想的名次通过府试之后,他还是决定好好去给父亲上一炷香。
至于晚上一个人独自吃什么……那位慈眉善目的好心太夫人让他们带回来好多吃食!
张寿根本来不及开口阻止,齐良就已经飞快地跑了,本来还想邀请人在自己家吃了晚饭再走的他只能放弃了这个主意。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吴氏跟前,见她震惊地盯着自己的脚看个不停,他不得不咳嗽一声道:“娘,没事,我就是在车上蜷缩着睡了一觉,腿麻了。”
“是这样?”吴氏瞅了一眼阿六,见人点了点头,她顿时如释重负,唠唠叨叨地说,“刚刚小齐说你进城后去见过葛先生,后来又在赵国公府住了一个晚上,今天还去参加了什么文会?那你肯定累了,来,快进屋吃点东西,然后早点洗澡休息。”
见吴氏拽着自己往里走,张寿没有抗拒,却忍不住问:“娘就不问莹莹怎么没跟我回来?”
吴氏顿时一愣,脚下停了一停,随即就强笑道:“莹莹从家里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家去了。难为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在这乡下呆了这么久……”
没等吴氏继续给朱莹的没回来想出一千个一万个合理的借口,张寿就笑了起来。紧跟着,他就握住了吴氏的手。那只手明明冰凉的,却有些潮湿出汗。
“娘,我这次进城,碰到了挺多事情。但最重要的一件是,之前八月十四那天晚上抓到的那些乱军,皇上嘉赏了我的功劳,给了我一个官儿当当。”
张寿提都不提裕妃今天对他说的所谓身世,而且将皇帝的封官说得轻描淡写。然而,当吴氏转过身时,那脸上仍旧满满当当尽是狂喜。
“真的?老天开眼,这真是老天开眼!”吴氏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甚至根本忘了问皇帝给的是什么官。她猛地松开手,一溜烟冲进了大宅,紧跟着就传来了她嚷嚷的声音。
“老刘头,快,给我备香烛,我要去祭拜祖宗!阿寿当官了,当官了!”
张寿叹了口气,没有阻止吴氏那几乎能叫到整个村里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眼见刘婶麻利地在前院摆了香案和贡品,而老刘头则是拿了香炉和香来,他眼看吴氏就直接对着香案跪了下来,焚香祷祝,喃喃自语,就和往常过年一样,从前觉得可笑的他,现在却终于有了体悟。
也许,这本来祭拜的就不是什么很久远的祖宗……
他缓缓来到吴氏身后,随即单膝跪了下来,紧跟着,他就听到她用极低的声音念诵着的只言片语。
“……娘子在天之灵……保佑阿寿富贵平安……当个好官……”
听着这些,张寿微微一笑,随即在吴氏身后低声说道:“娘,你告诉祖宗,我当的是国子博士,我当官的地方,是天下读书人汇聚的国子监。以后,我要去那儿当老师了。”
见吴氏愕然回头,满脸不可思议,他就一板一眼地说:“我会努力活得精彩,不辜负她给我的血肉和生命,不辜负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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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我想当斋长!
一顿家常饭菜之后,张寿并没有按照吴氏唠叨的,早早休息,而是让阿六陪着,出了家门前往翠筠间。他知道纨绔子弟是什么德行——毕竟他当年也曾经当过一阵很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所以他相信他在的时候那些人还会守点规矩,他不在,那就很可能群魔乱舞。
反正翠筠间在竹林里,村人也不会知道他们在干嘛,而他临走的时候,也压根没嘱咐村里人去那边看看,因为他觉得看了也白看。难道杨老倌能看得住陆三郎和张琛?
此时此刻,他跟着阿六,走在那条直通水波不兴馆的小路上。天上的月亮依旧莹白,但要圆润却不可能了,已经缺了挺大一块。皎洁的月光从竹叶缝隙中洒落下来,再加上阿六手中的灯笼,他勉强能看清楚脚底下的这条路。
当终于影影绰绰瞧见前方竹屋时,张寿却只见前方阿六突然转过身来。那张没有太大特色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竟是显得有些变幻不定,仿若舞台上灯光照着的戏子。
“少爷,要把灯灭了吗?”
听到阿六问出这么一个出戏的问题,张寿不禁一乐,随即竟有一种半夜三更老师查寝室的即视感。他笑着摇头道:“不用了,我又没打算揪人当典型,只不过来看看,顺便和他们说点事。只要他们不曾放火烧了房子,那就随便……”
就在这时候,张寿猛然间听到了一个破锣似的嚷嚷:“走水了!”
我不会真的这么乌鸦嘴吧?这已经第二次了!
张寿顿时目瞪口呆,紧跟着,他就只见阿六如同兔子一般敏捷地窜了出去,同时……带走了那盏照明的灯笼!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随即连忙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赶去,却是怎么都追不上前头那少年。等来到水波不兴馆,他就闻到了一股烟味,这一次,他不禁暗叫糟糕。
要知道,这年头可没有高压水枪,起火的结果往往便是一烧一大片!
这帮【创建和谐家园】小子,不会真闹到回头把这片竹屋和这片竹林全都烧了吧!
然而,当他快步赶到了那人声嘈杂的地方时,却没有见到火光,只看到屋内浓烟滚滚,听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他连忙二话不说地拨开人就往前挤去,而被他拨开的人最初还很不乐意,等扭头看见他时,却一下子闭上了嘴。最终,反应快的张陆慌忙嚷嚷了一声。
“小先生来了!”
一瞬间,人群呼啦啦散开,张寿只觉面前豁然开朗,现出了一条路。他连忙快步来到最前头,就只见地上正在死命咳嗽,灰头土脸的两个人,赫然是张琛和陆三郎。
知道这两个人素来不和,他不禁越发觉得摸不着头脑,抬头看了一眼冒浓烟的屋子时,就只见阿六黑巾蒙脸,提着一个盆出了大门,盆里赫然依旧在冒着浓烟。
“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三郎一抬头才发现张寿来了,想要解释,奈何嗓子一时间发不出声。正心急的时候,他偏偏又听到张寿没好气地说:“你们这是想把房子给点着吗?知不知道在着火的屋子里,大多数人不是烧死的,而是熏死的?这还没冷到烤火的时候吧?”
陆三郎和张琛一时没法回答,而一旁却已经有张陆抢着说道:“小先生,琛哥和陆三胖两个打赌背书,谁背不出来就把书烧了,把那灰兑水喝干净,他们是闹着玩呢!”
什么打赌背书,明明是打马吊,赌注是谁输了就把马吊牌都吃进去……张琛输了不认账,陆三郎就点火把马吊牌都烧了,张琛气急败坏往里头倒酒,反正折腾到最后,就是这么一番看上去差点要着火的光景!
张武张了张嘴,想要揭穿这鬼名堂,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张寿就沉着脸上前,用阿六递过来提灯笼的棍子在灰盆中翻了翻,找出了几张没烧干净的马吊牌。知道不用自己多嘴得罪人,张武就立时闭上了嘴。
而找出了那几张残牌,张寿呵呵一笑,站起身把棍子还给阿六,随即拍了拍手。
“我第一次知道,马吊牌也能叫做书。”随眼一瞥四周那些面色各异的家伙,他就看着陆三郎说:“陆三,我进京也就两天,把翠筠间交给你,你就是打马吊来管事的吗?”
“不是不是!”陆三郎赶紧站直身子,慌忙解释道,“张琛不服管束,我只好和他打赌……”
张琛顿时气坏了。什么叫我不服管束?【创建和谐家园】嘛要你管?奈何他嗓子还没回复,这会儿只能怒瞪陆三郎。明明是你作弊,还要逼着我喝马吊牌烧成灰兑的水,现在还来赖我!
没等张琛憋出声音来,张寿就淡淡地说:“天气就要凉了,虽说这翠筠间你们整修过,但到了那时候,这竹林里也冷得没法住人了。所以,你们也该回京城了!”
陆三郎顿时大吃一惊,别人也许只是想蹭个葛门【创建和谐家园】的名声,可他是真心挺喜欢张寿教的这些东西。因此,他立时不假思索地叫道:“这怎么行!”
然而,几乎是异口同声,张琛也反对道:“这怎么行!”
张寿正觉得有趣,可转瞬间就只见两人再次彼此互瞪,陆三郎恨恨地骂一声鹦鹉学舌,而张琛则干脆气得大叫明明你学我说话。
眼见两个人差点就要互揪领子,他只能沉声呵斥道:“都够了没有?你们两个不愿意回京城的先给我站一边去,其他人一个个说话!”
陆三郎在这混得如鱼得水,谁都知道,可张琛竟然不愿意回去过恣意逍遥的日子,大多数纨绔子弟还真没想到。此时此刻,众人你眼看我眼,全都犹犹豫豫不想表态。
娶大小姐他们早就知道是没指望了,但相比从前朱莹那嫌弃他们的态度,赵国公府的这条大腿他们如今却算是姑且抱住了。而葛门【创建和谐家园】这光环,众人也不打算放弃,否则,之前几个溜回去帮葛雍印书的家伙,怎么会又特地赶了回来?
在这一片沉默中,张寿见张武似乎想要说话,一个眼神把这个当初头一个抱大腿的家伙给按住了,这才不慌不忙地说:“并不是说你们回京就不是葛门徒孙了。我刚刚忘了说,我此次进京,那一夜一网打尽所有乱军的赏赐已经下来了,我得了个国子博士的小官。”
“至于你们的那份赏赐,估计也要回京才能发下来。我听老师说,你们全都是监生?嗯,等回京之后,你们就来国子监好好上课吧,留着张琛和陆三郎在这翠筠间里吹西北风!”
本来他是不想要这些学生的,现在他改主意了,留着这些出身不错的贵介子弟,他至少有个班底!
得了个国子博士的小官……
一大堆纨绔子弟听着这话,简直想跪了。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勋臣和官宦子弟,只要长辈的官职足够,那么子弟就可以入国子监读书,然而……你想不读都不行!
虽说这规矩现在是没那么严格了,如他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请假,可他们仍旧是监生,寻欢作乐的时候,那是铁定要躲着国子博士这种学官的。
就好比谢万权这个斋长可以喷张琛不学无术,他们也同样没少挨过这种劈头盖脸的训斥!
而且挨了也得受着,回去只字不敢提。因为能在国子监当博士的,全都是朝中大学士尚书这一级大佬看重的文坛新秀,未来【创建和谐家园】,他们家里长辈知道他们挨骂也只会大赞骂得好!
在这一片眼珠子掉地上的僵硬气氛中,陆三郎竟是哈哈大笑,随即非常狗腿地上前赔笑道:“小先生这一去国子监,那真是正本清源啊,回头我一定天天去国子监!只不过,小先生您总需要一两个贴心人,我想当斋长,您看成吗?”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张寿不禁莞尔,想起了前世里毛遂自荐当班长的往事。他若无其事地说:“可以,只要你能在开课第一天的算科考试当中拿头名,这个斋长我就给你当了!”
陆三郎别的不行,可那算学可却是真的行啊!难不成真的会让他当上斋长?
问题是国子监六堂应该都是满的,张寿以后会管哪一堂?陆三郎又会当哪一堂的斋长?
这一次,四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年方十七的谢万权已经是国子监历史上最年轻的斋长了,眼瞅着京城贵介子弟中不学无术的代表陆三郎竟然可能破纪录?
可紧跟着,众多人一下子又意识到。陆三郎算什么,张寿才是刷新了国子博士的最年轻记录呢!记得如今国子监里头最年轻的国子博士,少说都二十四五了!
第八十二章 卤煮和高薪
忽悠一群贵介子弟重新变身好学生回国子监去上课,让他们给即将新官上任的自己摇旗呐喊,充当一下背景板,张寿起初就觉得没什么难度。更何况,他都得到了国子博士这样一个不错的美官,照理说其他人也会有相应的赏赐,众人当然乐意回去露个脸。
等到浓烟散去,陆三郎那座仍旧留着浓浓烟味,而且四壁全都被烟熏黑的竹屋算是没法住人了,他便没好气地说:“陆三郎跟我来,今夜水波不兴馆暂时借给你住。至于之前你住的屋子,明天给我重新整修!你要当斋长,凡事便以身作则,给我把那道鸡兔同笼抄一百遍!”
这题目我闭上眼睛都会做,凭什么要抄!
陆三郎顿时大为委屈,尤其不忿的是,张琛却逃过了惩罚。然而,等到张寿把他提溜到了水波不兴馆,眼见阿六直接把他那些随从给隔在了门外,自诩有智慧的他立时心中一动,等门关上便小声试探道:“小先生有话对我说?”
张寿沉默片刻,直接把当初太夫人教训朱二时,说陆尚书乃是攻击赵国公父子后台的那番话原封不动复述了一遍。下一刻,他就只见一贯嬉皮笑脸,韧性十足的陆三郎突然变成了泥雕木塑。虽然这时候他能想出一千种一万种安慰人的办法,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陆三郎不是得天独厚的张琛,他相信一直被人戏称为猪头的小胖子有自己的处世哲学。
“呵,呵呵呵呵……”陆三郎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里都出现了泪花,“我就说呢,老爹他凭什么相信我能把朱莹追到手,原来是因为他就想要我去扮演那么个猪头!我还以为我骗过了他,闹来闹去,最后被骗的是我自个!”
最后几个字,陆三郎几乎是低声嘶吼出来的。那种不敢放声的痛楚,让小胖子本来就红了眼圈更红了,眼泪夺眶而出。他几乎下意识地蹲了下来,低头不想让张寿看到自己的丑态。直到他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的头顶摩挲了几下,
“知道我那时候怎么对朱二说的吗?我说,陆三郎没了他爹,还是个算学天才,他甚至还秘密经营了书坊等各种产业,可二少爷你呢?”
张寿收回了手,心想这个有智慧的小胖子,圆滚滚脑袋摸起来的手感还挺好的。
见陆三郎使劲擦了擦眼睛,随即不声不响站起来,他就笑呵呵地说:“现在,你还想当这个斋长吗?”
“当然!”陆三郎发狠似的重重哼了一声,随即一字一句地说,“等回了京城,我就搬到国子监号舍去住!”
“国子监号舍?那可是逼仄得像是鸽子笼,你确定能住?”
“我掏钱整修还不行吗?”陆三郎一脸老子就是有钱人的派头。
“这翠筠间我能整修,这国子监号舍我当然也能整修!张琛他们我一个个去说,小先生你放心好了,我一个人住号舍怎么行……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苦头不能我一个人吃。他们还敢笑我是猪头?哼,当初要不是我放消息,张琛他们也不会跑到这来求学……呃!”
陆三郎猛然打住,一副说漏嘴的尴尬样子。而张寿早就猜到当初那贵介子弟纷至沓来的情景,除了朱莹推波助澜,陆三郎肯定也没少上窜下跳,此时便只是呵呵一笑,随即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话。
“很好,抄两百遍!”
见陆三郎瞬间哭丧了脸,张寿就径直往外走去,等到了门边上,他却头也不回地说:“对了,张琛没事就喜欢叫你陆三胖,其他人也都是乱叫一气,我都一直忘了问,你大名叫什么?”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可张寿等了片刻,却是难言的沉寂。他有些费解地转过身,却只见陆三郎竟是比刚刚得知父亲耍了自己时还要更加悲愤。
“小先生你能不问吗?就是因为那名字不好听,我才特意造出声势,由着人叫我陆三,甚至陆三胖。”
见张寿有些迷惑地盯着自己,陆三郎顿时哭丧了脸:“我知道了,反正回头到了国子监,迟早人尽皆知,我爹当年听说我生了,随口起了个名,叫陆筑。什么陆筑,叫得快了就变成了卤煮,拗口难听,这都是什么名!”
陆筑、卤煮、楼主、留住……
其实这名字只不过两个字都是第四声,说不上难听。都怪陆三郎一个劲地说卤煮,他这联想实在是不少……
为了师道尊严,张寿不得不死板着一张脸,微微一点头就转身离去,只是在打起帘子的时候,他那笑容简直是掩都掩不住,尤其是当门帘落下,听到身后传来了陆三郎那低低自言自语的声音时更是如此。
“小先生听了我这名字居然什么都没说?真厚道!”
眼见灯笼在阿六手上,厚道的张寿为了不让陆三郎那些随从看出端倪,只能赶紧继续绷着一张脸,直到从熊猫影壁的那条大路离开时,他才忍不住嘴角翘起笑了起来。
说实话,和道貌岸然的假道学伪君子比起来,还是有追求的熊孩子更有趣!
说服吴氏一块上京,张寿觉得不难,因为他知道,他难得上京两天,吴氏也许能够耐住性子在家等,可在知道他要去国子监当官,长久都不能回来的情况下,她一定会跟着他一块去。果然,他只是一提,她就一口答应了。而答应之后,她又提出了一件事。
“阿寿,若是到了京城,就靠我们娘俩几个,人是有些少了。村里这么多乡亲,你再挑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一块带上吧,也好给他们找条出路。之前杨老倌还在我面前说了好几次,邓小呆考上了令史,齐良也去考了府试,央求你带挈一下他家里两个小子。”
张寿不禁有些头疼:“那两个小子自己不乐意读书,我有什么办法。”
“话不是那么说。你不知道,杨老倌他们去了一趟京城,把之前刚打下来的新米和菜蔬干货都卖了之后,今天回来就求着赵国公府留在这的一个护卫,亲自带他找去了临海大营,这会儿人还不知道回来没有。虽说之前那位雄指挥使留下了军马,但他还是怕给你惹祸。”
“偶尔让这些军马拉一次东西去京城,那还行,用多了就废了。耕地之类的,想来你之前和雄指挥使说的时候也不过借口。所以,只要临海大营能看赵国公府的面子上给个合适的赔补价格,他就预备答应下来。如此皆大欢喜,大家每户也能多点现钱落腰包。”
张寿这才沉默了下来。杨老倌虽说看上去很财迷,但老头儿心里却有一杆秤。可惜两个孙子没有一个是读书的材料,这就算是鞭子抽打,也是抽不出来的。
他只能叹了口气道:“娘,咱们村里都是好人,我也知道。可我估摸着就国子博士那点俸禄,连您和老刘头刘婶阿六都养不活,我拿什么去养活更多的人?”
鉴于裕妃所述那段往事颇有些惨烈,张寿到底还是没提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没提赵国公府对他们母子的奉养多半也有一部分是出自报恩,可吴氏的回答,却让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