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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在江边的日军见无路可逃,他们不得不重新转过身来,与那逼上来的镇虏军展开激战。不过,此时的日军已经完全陷入混乱之中,他们已经无法有效的组织起防御了,所以,当赵奉指挥的七千生力军赶到阵地上后,战争胜利的天平立刻被加上了一个沉重的砝码,日军败局已定。
荷兰战舰队见岸上的战斗又起,而且日军的退路被中国军队切断,他们不得不一边以大部战舰与身边的郑森战船队战斗,一边还必须抽出一部分战舰,驶近江岸,用船上的舰炮压制中国炮兵的炮火,企图掩护运输船队靠近江边,接应日军。
战斗就这样进入最残酷的阶段,无论的日军还是镇虏军,他们都用尽全力奋战,日军是为了撤退逃命,而镇虏军则是为了将日军全部歼灭,所以战斗异常残酷,枪炮声、喊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战场成了黑暗的修罗地狱。
为了配合镇虏军的陆上战斗,郑森派出五十条火攻船,冒着荷兰战舰的猛烈炮火冲入那些在江边炮轰镇虏军的荷兰战舰队中,摧毁十一艘荷兰战舰,重创五艘,使得荷兰人的炮火减弱了不少。
郑森见火攻奏效,遂命部下将所有小船全部改为火攻船,准备再次用火攻船袭击荷兰的主力战舰队。
看见面前的这支中国舰队发了疯,荷兰舰队的最高指挥官马顿·特罗普只好命令全部舰队撤离这里,与中国的战舰保持距离。
望着那越来越远的江岸,听着从岸上传来的喊杀声,副官问马顿·特罗普:“上将先生,我们不管那些日本人了吗?”
马顿·特罗普平静的说道:“现在我们不得不抛弃我们曾经的盟友了!为了荷兰的利益,我们只能这样做。”
副官问道:“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这样撤退的话,恐怕议会会与您为难的。”
马顿·特罗普将手中的剑放回剑鞘之中,他望着那远处战场上的火光,说道:“这次的军事冒险本来就是一次赌博,可惜的是我们输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要知道,我们荷兰的战略应该是占领海上的交通要道,控制世界海上贸易,因为我们的国家太小了,而且资源、人力都成问题,我们是没有办法征服任何一个陆上大国的,与其留在这里做无用的挣扎,不如立刻返回,保护我们的海上利益。我现在只能说,议会的议员们都被花言巧语给蒙蔽了,他们只看到了问题表面,而没有看到问题的实质,我们荷兰如果想继续成为海洋的霸主的话,那么我们必须抛弃那些拖累我们的陆上争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海洋上,认真的经营我们的舰队。”
“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副官显然还有些不甘心,“可是我们也蒙受了很大的损失啊。尤其让我愤怒的是,那些该死的英国佬竟然偷偷的溜走了,他们一定会到处宣扬我们的失利的。”
“假如我们现在不撤退的话,我们还将蒙受更大的损失。至于那些英国佬嘛,以后我们会有机会收拾他们的!”马顿·特罗普向着上游指了指,“你回头看看,那些中国人的火攻船又冲下来了,他们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他们已经不是在打仗了,他们是要与我们同归于尽!我们的损失已经很大了,我可不愿意再受到什么损失,我只希望我的水兵们能安全的返回荷兰,去和他们的家人团聚!”说完,他背着手走到后甲板的舵台上,命令道:“挂起信号灯,命令所有的船立刻改变航向,向东行驶,撤出这个让人诅咒的战场!”
“我们到那里去?”副官问道,“去巴达维亚吗?”
马顿·特罗普沉思片刻,说道:“不,我们不去巴达维亚。我们的船损坏严重,必须有一个可以修理的地方,我们先去福摩萨,到那里把船修好,并补充些食物和饮水,然后我们再驶向巴达维亚,去给那些运送香料的船护航。”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轻声说道:“即使我们一刻不停的赶到巴达维亚,我们也晚了很多天了,不知道那些香料船队离开巴达维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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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田和酒井忠清二人愣愣的站在江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荷兰船只离开,他们不敢相信自己被盟友给毫不留情的抛弃了,他们拼命的向江面上呼喊,希望荷兰人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希望他们能够善心大发,能够将日军运回日本。
但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荷兰舰队越走越远,那些挂在船尾的灯的亮光也越来越暗,在江面上漂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彻底从江面上消失了。
十几艘小艇渐渐的靠近了江边,那上面坐满了日军士兵。他们是已经登上荷兰运输船的一部分士兵,但荷兰人撤退时又将他们通通赶了下去,不过,荷兰人总算还给盟友留了一点儿面子,没有将他们全部扔到水里去。
看这那些狼狈不堪的涉水上岸的日军士兵,野田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晕,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咳!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们全都吓傻了吗?”松平信纲那暴躁的声音从野田耳边传来,将他吓了一跳,同时也将他从噩梦中唤醒过来,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身处于真实的噩梦之中了,因为他的身后到处都是枪口的闪光,到处都是日军士兵的惨叫声,镇虏军的包围圈已经缩小了。
酒井忠清显然比野田要镇定一点儿,他一把拉住松平信纲战马马鞍上的肚带,对松平信纲喊道:“总大将阁下,请下达突围撤退的命令吧!趁着东边还没有被敌军堵住,我军还能成功撤退的!”
听到酒井忠清这样说,野田也清醒过来,他也声嘶力竭的喊道:“请下令吧!”
松平信纲暴喝道:“难道我是怕死的人吗?为了将军阁下,我将战死在这里!”
野田哀求道:“请总大将想一想,假如我们被【创建和谐家园】人消灭了,那么谁能回去保卫将军呢?没有了这些军队的震慑,那些心怀不满的大名肯定会向将军发难的!”
松平信纲一愣,他显然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但他随即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他不愿意这么回去面对将军的叱责,他说道:“我是不会背负着失败的名声撤退的!”
酒井忠清见松平信纲的口气软了下来,他急忙说道:“总大将阁下,你不能光为你自己着想,你必须为这剩下的三万军队着想,所以你必须下令撤退!”
野田说道:“总大将如果同意的话,我军应立即向东边撤退,在东边不远的地方,有【创建和谐家园】的几座很富裕的城市,其中的苏州最为富裕,那里离这里不远,如果顺利的话,我军能在两天内赶到。等我军占领了苏州,我军就在那里固守,等待国内派来的援军。”
松平信纲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他从怀里取出那张野田送上的地图,问道:“你把那个苏州指给我看。”
野田命一名士兵举着火把站在身边,他接过那地图,在那上面找了片刻,随即将苏州的位置指给松平信纲看。
松平信纲看着地图,觉得野田说的好象有些道理,他直起身子,仍然摆起总大将的架子,问道:“那派谁回去请求援军?”
酒井忠清与野田对望一眼,说实在的,他们认为即使现在派人回去,那么也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回日本。所以酒井忠清说道:“不如等我军占领了苏州以后,夺取合适的船只,我军再派人回国。”
“不!军情紧急,不能耽误。”松平信纲显然比酒井忠清还着急,他指着那江边的几艘小艇,说道:“我派酒井忠清回去请求援军,你就坐那船回去。”
“什么?”酒井忠清觉得松平信纲肯定是疯了,“那船太小了,怎么能经受得住风浪呢?”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为将军效忠?”松平信纲恶狠狠的说道,“那你就切腹吧!”
野田见此情景,急忙对酒井忠清说道:“你可以乘着这小船先到长江口,等离开这里后,你再另外弄一艘大船,不论是抢还是买,一定可以弄到的。”
酒井忠清知道自己是不能再推脱下去了,所以他只好带领着五十名士兵,乘着三艘小艇,划着桨向长江下游驶去。
酒井忠清离开后,日军便在松平信纲的率领下向东猛攻,顺利的与镇虏军脱离接触,按照野田和向井所绘的地图,向着苏州方向狂奔而去。
第四章 夺鼎 第二节 奸计
太阳又一次准时的在东方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虽然南京城的众多大小城门仍然紧紧的关闭着,而且巡街的兵丁看起来仍旧那样的凶狠,但南京城内的大部分地区已经不象前几天那么的冷清了,百姓们也大多走出了家门,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们已经不太担心洋夷的军队会打过来了,因为他们在昨天已经陆续从亲戚朋友那里得到消息——那沿着长江而来的洋夷军队已经被镇虏军给打退了,他们现在可能已经退到了太湖附近,离南京很远了。
不过,在南京的城南一带直到城北的御街附近,朝廷军队却依然在这里严密布防,这一带地区仍旧实行街禁,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出门,因为朝廷的另外两员封疆大吏黄得功与李成栋将军将从城南入城,而且他们带来了八万军队,准备保卫南京的安全,虽然南京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危险,但毕竟城内的兵越多,朝廷才会感到越安全。
看起来朝廷对于黄得功和李成栋二人十分的信任,据说为了表彰他们能够迅速按照朝令赶回南京,皇帝将派朝廷重臣丁魁楚、史可法等人前往城南迎接二人入城,并将用刚刚从南京城内百姓们那里收上来的二十万两“夷捐”犒赏二人的军队。
由城南聚宝门直通城北原左梦庚大营的御街已经来回清扫了三遍,并且以清水撒街,黄沙铺路,以便迎接二位将军。为了保证二位将军的安全,防止再出现靖国公左梦庚遇刺那样的可怕事件,朝廷在二人入城的前三天就将那条御街完全封锁了,百姓们都被禁锢在他们自己的家中,没有许可谁也不能出来,甚至连露出脑袋都不行,据说有几十家住在城北一带的百姓因为违反了这一禁令而被东厂的卫士捉去全家,连他们的房子都被东厂彻底的搜查了几遍,而且还派卫士在那里驻扎,以防止出现意外情况。不过,据一些衙门中的公人传出来的话,那些被抓进去的百姓开始都矢口否认自己违反了街禁令,但在吃了东厂的一顿鞭子后,他们就纷纷改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在服罪状上摁下了手印,随后他们全家就被立刻判了斩立决,并在今天早上行刑。
得知朝廷如此重判违反了街禁令的罪人,所有知道这一消息的人都大为吃惊,议论纷纷,不过,他们很快就消停下来,因为他们从有亲属在衙门里做事的人那里知道,这可能是朝廷的过度紧张所致,毕竟那靖国公左梦庚遇刺一案太过骇人听闻,朝廷不得不多做防范。
那些人就在城南行刑,那惨烈的行刑过程并没有多少人去观看,因为有那些人做榜样,哪里还有人敢露头去看?城南和城北的百姓自然不敢,而那别处的百姓也无法进入这层层布防的地区。当那些罪人和他们的家眷被押着从御街上过去时,他们口中所发出的痛哭哀号声传入了那街道两边紧紧关着的房门,传入了那些躲在家中的百姓们的耳中,听着这凄惨的声音,再想想朝廷那何其严厉的街禁令,百姓们只好将门关得再严一些,一些胆小的人甚至躲进了被窝之中,乞求那两位朝廷的封疆大吏快些入城,也好让百姓们早点儿恢复正常的生活。
百姓们的乞求仿佛有了一点儿效果,“当——当——当——”一阵锣声沿着御街传来过来,接着一个声音也随后赶到,“二位将军入城了!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听声音,很象是这一带的保长的声音。
这锣声很快就过去了,而且也只响了那么一遍,保长从街头走到街尾,就转身返回,这也难怪,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了,有的只是站在街道两边的那些兵丁,他们将负责监视每一间民房,他们已经事先得到了命令,若有谁敢随意外出,那么就将其就地处斩。
看起来百姓们是很守法的,他们没有一个人出来,整条御街上静悄悄的,连狗叫声都听不见,因为这里的狗已被全部打死。
寂静的街道又寂静了一段时间,直到日上三杆之时,街道上才喧嚣起来,马蹄声,脚步声,兵器的撞击声响成一片,黄得功与李成栋二位将军终于领着他们各自的人马进城了。
黄得功的心情非常好,因为他对于朝廷给他的面子和接待他的礼遇非常的满意。虽然他对于朝廷令其由聚宝门绕道进城有些不理解,但那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皇帝不仅亲自送给他一块“心系社稷”的匾,而且还派丁魁楚与史可法等人亲自出城迎接,看着那丁魁楚等人对自己行起大礼的样子,黄得功忽然觉得自己很有眼光,看起来桂王非常的礼贤下士,看来这拥立桂王一事是做对了。
想到这里,黄得功忽然转过头去,笑着对身边与自己并辔而行的李成栋说道:“二弟呀,你看,大哥当初没有说错吧?这拥立桂王算是咱们押对了宝了,咱们风光,咱们的兵丁也不错啊,每人二两银子的犒赏,这下他们可没有怨言了!咱们又可以省下笔银子了。”说完,他回头看了看那身后跟着的兵丁,见他们也是人人脸现喜色,显然也是满心欢喜。
李成栋闻言,也转回头,望向自己的士兵,却不料正好看见身后那跟着自己的战马缓慢前行的丁魁楚。丁魁楚马上满脸笑容的看着李成栋,直笑得李成栋心里发毛。李成栋赶紧转回头去,向黄得功小声说道:“大哥,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以前朝廷对于军饷一事总是拖拖拉拉,推三阻四的,可是这一回却转了性了,不仅给咱们犒赏,而且还准许我军全军入城,这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黄得功摸着胡子笑了笑,说道:“二弟呀,这你都不明白?要知道,朝廷这样重视咱们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咱们手上有兵嘛!这有兵就有权,此乃亘古不变之理呀!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李成栋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他沉吟道:“我原先还以为朝廷不放心咱们,会将咱们留在城外呢!可是现在朝廷的做法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不仅让咱们全军入城,而且还把左梦庚的军营腾给咱们住,这可真是奇怪呀。”
黄得功伸出手去,拍了派自己腰间的宝剑,说道:“咱们一点儿也不用怕,咱们可有兵,朝廷可不敢把咱们怎么样。”说到这里,黄得功话锋一转,叹道:“嘿,你还别说,这左梦庚死的还真是时候,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咱们快要进城时才死,这可不是专门给咱们腾大营吗?哈哈哈……”他笑了片刻,忽然又低声说道:“只是不知是否真是那小高太监干的,我总觉得有点儿悬。”
李成栋回头看了看那些跟在后边的朝廷大臣,见他们远远落在五丈之外,应该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他回过头来,小声说道:“是不是三弟干的?”
黄得功沉吟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咱们是进城时才听那丁魁楚说起的此事,但到底事情是否真的如他所讲,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嘛……”他也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那些大臣,随后将声音又压低一些,对李成栋说道:“要真是三弟干的,那么就能解释朝廷现在对咱们这么礼遇的原因了。”
“哦?大哥的意思我不明白。”李成栋望着黄得功说道。
黄得功神秘的笑笑,说道:“你想啊,假如是三弟干的,那么他为什么要杀左梦庚呢?难道就因为以前有仇?我看这可不象他的性格,依我看,三弟这样干一定有其深意,也许他是想剪除桂王的羽翼,所以朝廷才急了,这才忙着拉拢咱们,以自己做靠山。”
“可是三弟如今在与那洋夷作战,他怎么能腾出手来对付左梦庚呢?难道他就不怕朝廷翻脸?”李成栋不太相信黄得功的分析。
黄得功皱眉说道:“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看来只有等三弟回来,咱们才能知道了。”他顿了顿,随即又说道:“咱们也不妨利用这个机会,再好好的敲诈朝廷一大笔银子,免得被人当猴儿耍。”
两人边商议怎么敲诈朝廷,边骑在马上向前走。
“圣旨下!”一名小太监骑着匹矮马由前方奔了过来,直到黄得功、李成栋二人跟前才停下。
黄得功与李成栋赶紧下马,与其他大臣一起跪下,准备接旨。
等众人全部跪下,小太监才清了清嗓子,大声将那圣旨的内容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着黄得功、李成栋二人立刻随禁军小校将其所部兵马带往城北大营,不得有误!奉旨往迎二人之朝臣立即返回朝堂,黄得功、李成栋二人则在安顿妥本部兵马后随后赶来。钦此!”
大臣们不敢耽搁,立即起身与黄得功、李成栋二人告辞,随即向着顺天府走去。
看着众人的背影,李成栋有些纳闷,说道:“奇怪,莫非有什么紧急军情?否则皇帝为何如此着急?”
黄得功摇头道:“管他的,就是天塌下来老子也不怕,只要军队在,那咱们就没事!”随后,他翻身上马,跟着那随着小太监一起到来的一名禁军军官身后,带领着部队向着城北走去。
那禁军军官显然是按照早已定好的路线行走,他领着二人顺着那条御街向城北而去,一边走一边回答着黄得功与李成栋的各种提问。
黄得功问道:“为何朝廷要你领着我军从此处走?”
军官道:“回公爷,朝廷怕二位象靖国公那样遇刺,所以特命禁军将这条御街肃清,将闲杂人等清出,免得二位遭到不测。二位入城时一定看到了那些挂在城门边的人头了吧?那些人都是违反了街禁令的刁民,朝廷为了二位着想,不惜大开杀戒,以警告那些宵小之徒。”
“哦,原来如此。”黄得功恍然大悟,他饶有兴味的看着地上的那些黄沙,说道:“这就是书上说的‘黄沙铺道’吧?”
“正是!”军官谦卑的回答着。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带领着那长长的队伍从那御街上缓缓走过。
八万人的军队把整个御街都塞满了,从黄得功等人身后延伸过去,一眼望不到边,顺着那长长的御街一直延伸到那聚宝门外,当那队伍最后面的最后一个士兵也跨进聚宝门后,聚宝门那厚实的城门就又被关上了,关的那样的紧,就如它打开之前一样。
而此时,黄得功与李成栋已经在那禁军军官的带领下走到了御街的尽头,那城北大营中的那最高的一根旗杆已经遥遥在望了,看来朝廷对他们二人真的是很重视,因为那根旗杆上已经高高飘扬着写着“黄”、“李”二字的两面帅旗。
黄得功满意的将手中的千里镜收起,他将千里镜递给李成栋,说道:“这三弟送的西洋玩意儿还真是不错,这么老远就看见咱们的帅旗了。”
这时,那禁军军官忽然指着街道前方两边的房屋,说道:“二位将军请看,此处房屋即为那些违反街禁令的刁民居所,所幸如今已人去屋空,不怕有人对二位将军不利了。”
黄得功顺着军官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这里街道两边的房屋门上都贴着封条,看样子朝廷确实很在意他们俩的死活。黄得功赶紧向那军官表白道:“皇恩浩荡,黄某不敢忘怀,唯肝脑涂地以报。”
就在黄得功等人离那地段还有百余丈的时候,在离他们这里两百丈之外的一座青楼屋顶的屋脊上,正趴着两名短衣打扮的汉子,其中一人手中拿着千里镜,正向远处御街上那正在行进的黄得功、李成栋人马张望。他观察片刻,随后放下千里镜,向身边另一人说道:“快,去禀报指挥使,就说他们已经快进‘笼子’了。”
趴在他身边的另一人立刻顺着屋脊向下滑去,顺着搭在后面的一只梯子下了楼,紧接着便跑进青楼中。
青楼中没有一个【创建和谐家园】,也没有一个大茶壶,所拥有的只是数十条同样短衣打扮的大汉而已,而且他们的手中均持有武器,个个满脸横肉,一看便知绝非善良之辈。
那些人得到了禀报,其中一名大汉低声呵斥一声:“走,大伙儿出发,到了动手的时候了。”一行人迅速提着武器冲出青楼,绕过几座房屋,进抵一条离那御街不过二十丈的小道。
这条小道早已有两条大汉守卫,他们见同伴到来,便迅速奔到一间屋后,将屋后边的一个竹筐掀开,露出一根竹管,竹管中还有一根长绳子。
那首领问道:“准备好了吗?”
一人答道:“好了,一共二十间屋子,屋子里都放满了火药。”他将绳子从竹管中小心提起,递给首领,说道:“昨晚上挖了一夜,终于将管子埋好,街上的青砖也铺的好好的,保证没人看得出来。这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五支遂发枪的扳机上,只要一拉,遂发枪就响,无论是哪支枪响,都能引燃火药。那些屋子底下都打穿了,用竹管穿过,竹管里装满火药,只要一间屋子炸,那么剩下的屋子就会一间接一间的炸,半条街都能被炸平!”
首领从手下手中接过绳子,转身看着远处的那座青楼的屋顶。
过了片刻,那留在屋顶上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同时向这边挥手。
首领见状,知道时机已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的一拉手中的绳子。
片刻的寂静之后,“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紧接着,一股气浪夹杂着碎砖头和瓦片飞了过来,打在远处的屋子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一些砖头瓦片还从窗户中飞进屋子,一些惨叫声随后从屋子中传了出来。
御街上的惨象更甚,刚才还是一片平静的御街现在立刻沸腾了,因为那些跟在队伍后面的士兵眼睁睁看着走在前边的同袍飞上了半空,而且那前方的街道在一刹那间从眼前消失了,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他们全都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惊谔是暂时的,当那些砖头瓦片飞向他们的时候,惨叫声哭喊声响了起来,所有的士兵都抱着脑袋四处乱窜,前面的已经在向后跑了,但中间的人和后边的人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于是,践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爆炸,惨叫,逃跑,践踏,这些事情几乎在一刹那间发生,根本就来不及让人细想,整条御街上到处都是乱跑的士兵,而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百姓,他们也是被爆炸声驱赶出来的。所有的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兵丁百姓,都向着御街的南北两边跑去,他们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硝烟弥漫在御街上,将爆炸点附近完全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中,久久不肯散去。
好不容易等硝烟完全散尽,那爆炸点才显现在人们眼前。
房屋已经看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堆一堆的瓦砾,而且看起来在瓦砾附近还有十数个大坑。好在那铺在御街上的青砖还有部分完整,因此还能辨认出御街的形状来。在那被炸的龇牙咧嘴的御街上,躺着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仔细辨认下,还能看出它们身上穿着的衣服盔甲,但要想辨别出他们的模样,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爆炸发生一刻钟后,朝廷得到了消息,派来了禁军,将这里完全包围起来,随后顺天府的人也来了,他们将协助东厂的卫士调查爆炸的原因。
经过一个时辰的彻底搜查,朝廷终于确定黄得功与李成栋已经死亡,虽然没有找到他们完整的尸体,但却找到了他们的马,而且马上还留有他们的腿部和部分腰部的碎块,更为重要的是,在御街的附近找到了他们那残破的印玺,很显然,黄得功与李成栋已经在爆炸中身亡了。与他们同时死亡的除了那名禁军的军官之外,还有八百多名黄得功、李成栋部下的士兵,而且在这场爆炸中还有数千人受伤,其中大多是士兵,他们多为互相踩踏所伤。
当得知他们的将军遇害后,黄得功、李成栋的部下群情汹汹,声言必为将军报仇,他们置朝廷的严令于不顾,纵兵骚扰城南聚宝门直至城北一带的百姓,抢掠大量民财,若有百姓敢反抗,那么就会被当场格杀,并被作为谋害将军的凶手而被枭首示众。
虽然黔国公沐天波与皇帝的禁军很快前来弹压,但直到太阳偏西,这场兵乱方才平息下来,乱兵们在得到了各自所需的东西后,方才进入城北的大营,等候朝廷的收容,不过,由于一些兵丁所获财物甚少,他们中的部分人仍是不甘心,纷纷嚷着要继续为将军报仇,直到朝廷又紧急拨下来了二十万两银子,他们才彻底安静下来,南京城终于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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