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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异史》-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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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森叹了口气,说道:“孩儿是想提醒父亲,现在台湾的军队和家眷加起来有十多万人,而岛上的船只却不够,很难将他们一下子全运过海峡,此次父亲还是多带些船只回去。”

      郑芝龙道:“这里的船不能动,万一史可法提前攻破南京,那么恐难应付。虽然我不知道攻下南京后会发生什么,但还是小心为好。所以我只带走五条船作为护卫,其他的船由你统领,继续跟他们周旋。现在台湾还有大小海船近百条,虽然不能一次都运来,但可以分批将军队运到福建,待集结以后再由福建向杭州一带开拔。”

      郑森道:“现在海上风浪甚大,父亲年迈力衰,恐难以抵挡,不如由孩儿前往台湾,父亲则留在这里坐镇。”

      郑芝龙哈哈一笑,说道:“怎么?看不起你老子了?哈哈!你也不想想,现在留在台湾的将领都是一群老头子,其中还有很多你的叔叔、伯伯辈儿的人,他们早就把台湾当成是自己的家了,难道他们就肯轻易离开?难道你一个刚长了几根嘴毛的小娃娃能指挥得动他们?你以为他们能象刘国轩、冯锡范那样听你使唤?那些老家伙也只有我才能制得住,所以此行只能是我亲自去了,别人去恐怕会惹出乱子来的。”

      郑森道:“那就请父亲多带些亲卫使去,免得发生什么意外,最好将刘国轩、冯锡范也带上,他们两个机灵着呐,遇事也能助父亲一把。”

      郑芝龙道:“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大明的海疆都是我说了算,就是荷兰人也不能不给我面子!”他望着儿子那担忧的脸色,说道:“好吧,我就听你一回,把刘国轩带上,冯锡范就留下来帮你。至于亲卫使嘛,我把他们留下来帮你。我已写好一封密信,现在就交给你,那上面写着一些对付朝廷的计策,你看情况依计而行。对了,那个林清华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早就安排了个人在他身边对付他,你只需小心提防就是了。我走后,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绝对不能被人当枪使,更不能轻易上岸攻击。我把整个郑家的前途都交在你手上了,你可别让我失望。”说完,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交给郑森。

      他将房门打开,走出船舱,说道:“你已经有两年没回家了,你母亲甚是挂念,此次我顺便将她从南安家中接来,让她看看你,也好让她放心。同时也把留在家里撒娇的你的那几不争气的弟弟带来,让他们好好跟你这个做大哥的学学。”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五十三节

      秦淮河畔,东关码头,裘家货栈。

      夜已深,南京城攻守双方的炮战早已停止,只剩下那还未清理干净的炮弹向人们诉说着白天战事的激烈。货栈最北边的一座用于堆放干货布匹的仓库里,隐隐透出些许光亮,虽然整座仓库已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连屋顶都被炮弹打得千窗百孔,但看起来这里还算结实,因为在仓库的顶上,还趴着十几个大汉,他们正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仓库里面只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借着灯光可以看见在大桌子的东西两边各坐着一名大汉,东边那人身材修长,浓眉大眼,穿着黑杉;西边那人却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他的身子架在太师椅上,将椅子压的“咯吱,咯吱”直响,而他那同样硕大而【创建和谐家园】的大脑袋则顶在圆滚滚的身子上,远远望去就象是一个畸形的大葫芦放在椅子上一样。在这两人的身后,各站着十条劲装大汉,均两手叉腰,虎视耽耽的盯着对方。

      胖子斜靠着椅子上,用一把小剪刀仔细的修剪着自己的手指甲,他将剪刀放下,拿起一把小锉,一边小心的打磨指甲,一边慢吞吞的说道:“早就久仰陈老弟大名,江湖上人人都说你仗义疏财,结交甚广。只是长久以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方知陈兄果然是个人物,别的不说,就光你带来的这些手下,依我的眼光来看,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看来陈兄果然胆大心细。”

      坐在这里的这两人就是陈子豪与“狐狸球儿”了,他们按照事先的约定,在这东关码头谈判。

      陈子豪笑笑,向“狐狸球儿”抱了抱拳,说道:“那是江湖上的朋友们给我面子。其实我这个人没别的能耐,就只一个字——义!我一向讲义气,不会见死不救,也不会随便挡别人的财路,所以才会在这南京城站稳脚跟。”

      “狐狸球儿”嘿嘿的冷笑了几声,说道:“不会挡别人的财路?哈哈!可我怎么觉得你好象挡了我的财路呢?”

      陈子豪不动声色的将双手放在桌子上,平静的说道:“裘掌柜不要误会,其实并不是我想抢你的西关码头,而是弟兄们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还望裘掌柜莫怪。”

      “狐狸球儿”“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小锉扔在桌子上,呵道:“依你说还是我的不是了?那我的弟兄们就不吃饭了?”

      陈子豪将头一歪,避过了那弹跳过来的小锉,并伸手制止了手下人冲过来的举动。他望着“狐狸球儿”那圆滚滚的脸,说道:“今天我坐在这里可不是与裘掌柜争执谁对谁错的,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那我们两家还是静下心来商议个法子,也免得再这么斗下去,让别人白白捡了便宜。”

      “狐狸球儿”冷哼了一声,道:“那我倒要洗耳恭听,看看你有什么好主意,能让我还有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们满意?”

      陈子豪望了那“狐狸球儿”身后的保镖几眼,说道:“此事万分机密,不知……”

      “狐狸球儿”哈哈干笑几声,说道:“你是在怀疑我的这些手下?哈哈!告诉你吧,我在这南京城滚打了这么些年,全靠的是象他们这样忠心耿耿的手下,若没有他们,我是不可能在这南京城横行二十年的。再说了,我听说你的拳脚功夫不错,虽然我早年也是打出来的,但现在人也老了,也没你们这样的冲劲儿了,所以我也需多加小心。”

      陈子豪笑着转过脸去,向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退到仓库门口,随后对“狐狸球儿”说道:“其实不必让他们全部离开屋子,只要他们听不见我们的声音就行了。我看你这里地方挺大,让他们站在五丈之外,可能就听不清我们在说什么了,这样一来,你也就不用担心我下黑手了。”

      “狐狸球儿”向陈子豪的手下看了看,又向自己的手下望了望,低着头沉思片刻,便说道:“那好吧,我也不是胆小,只是出于谨慎。”他将手一挥,让他的手下也走到门口,与陈子豪手下分立于门的两边。“狐狸球儿”说道:“人已经按你说的走了,你就直说了吧。”

      陈子豪将身子向前凑了凑,望着“狐狸球儿”的脸,说道:“我今天来这里,是想与裘掌柜和解,不知裘掌柜肯不肯?”

      “狐狸球儿”道:“肯!怎么不肯?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陈子豪道:“我们不妨现在就来个约定,以后南京城的所有妓院、赌场都归你,而东关码头和西关码头都交给我打理,今后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赚各的钱,各吃各的饭。”

      “狐狸球儿”听完,有些不大相信,他犹豫着说道:“这个……”对于他这个南京城的地头蛇来说,不会不知道妓院和赌场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收益,去年他仅靠控制的妓院就净入帐十万两,赌场就更多了。但自从南京城里忽然多了个陈子豪的势力后,他的地盘就被陈子豪夺走了差不多一半,若是再加上西关码头,那么他的损失就更惨重了。

      陈子豪趁热打铁,说道:“我也知道仅仅这样还不能弥补你的损失,但我可以答应,若你想对付那个人,我会全力相助。我也只是想让弟兄们有口饭吃,没别的企图,银子只要够用就行。”

      “狐狸球儿”眼珠子一转,道:“你说的可当真?”

      陈子豪道:“当真!”

      “确实?”

      “确实!”

      “狐狸球儿”安静了下来,在心里暗自打起了算盘。他望着陈子豪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说道:“你只要码头,不要别的?这个地方的进帐似乎太少了吧?这可不象你的为人啊!莫非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陈子豪压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愿意与你和解,是因为想与你联手,救出那大明原兵部侍郎陈子龙,他现在被关在牢里,生死不明,我十分担心。”

      “狐狸球儿”低声问道:“陈子龙?你叫陈子豪,莫非你是……”

      陈子豪道:“他是我的远房堂兄,是他父亲托我去救他的。”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想道:“陈子龙啊,陈子龙。为了办成此事,只有打着你的名义了,我虽不是你真正的堂兄弟,但胜似堂兄弟,谁让我们俩的名字这么象呢?”

      “狐狸球儿”问道:“可我听说你是北方人啊?陈子龙可是华亭人,正宗南方人。你们怎么会是堂兄弟呢?”

      陈子豪道:“我确实是北方人,但陈子龙祖上也是北方人,我们祖上世居登州,是当地卫所的军官,到了嘉靖年间,我的一位叔祖随戚继光南下剿倭,后来倭患平定以后,他就在华亭一带安家,由此延续下来陈子龙这一支,论辈分,陈子龙与我同辈,但他比我大几岁,所以是我堂兄。”

      “狐狸球儿”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们这亲戚可真够远的啊!”

      陈子豪道:“确实远,但我们并没有断绝交往,逢年过节总要向对方互相捎点儿东西,所以我们的交情还是有的。”

      “狐狸球儿”皱了皱眉毛,说道:“哎呀……,此事不好办啊!那陈子龙是叛军一党,早就被定为钦犯,关在顺天府大牢里,想把他救出来可真是难啊!”

      陈子豪道:“冒昧问一句,裘掌柜知道这场仗是为何而打的吗?”

      “狐狸球儿”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道:“难道你也知道了?”

      陈子豪道:“现在也就是一些愚夫蒙妇还蒙在鼓里,其他的人就是猜也猜到了。其实当今天子早就被关在了皇宫里,而那真正主持朝政的已经是那潞王了,应该说,真正想谋朝篡位的是那潞王!”

      “狐狸球儿”嘻笑道:“管他谁做皇帝呢!谁做皇帝都一样,我们照样当我们的地头蛇。只要每月的孝敬按时送到各位差役大爷的手上,那就相安无事。”

      陈子豪见他有些想扯远,便说道:“怎么样?你帮不帮忙?”

      “狐狸球儿”道:“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实在帮不上忙,我只是一个混混儿,怎么敢跟官府硬碰呢?”

      陈子豪道:“你不会是装糊涂吧?前些天的炮战你也看到了,你的这东关码头不也被打成了筛子吗?依城外攻城大军的猛烈攻势,再过几天恐怕就能把南京给攻破了,所以现在的潞王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狐狸球儿”道:“莫非你想劫狱?”

      陈子豪道:“何止是劫狱,我还想乘机把小高太监这个眼中钉给拔掉!”

      “狐狸球儿”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说道:“把他也干掉?那他手下的那些绸缎铺、布匹庄……”

      陈子豪道:“怎么?裘掌柜也对这些感兴趣?”

      “狐狸球儿”道:“我从来不嫌钱多扎手。哈哈哈……”

      陈子豪道:“那,不如事成之后我俩五五分帐?”

      “狐狸球儿”道:“陈兄可真会做买卖,不愧是南京城的后起之秀。哈哈哈……”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五十四节

      南京,皇城外东北角,阮大铖府。

      作为潞王新任命的首辅,潞王班子中的文臣首脑,阮大铖这些天一直处于兴奋和惶恐这两种复杂情绪的煎熬中,他兴奋的是自己终于位极人臣,成为了大明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人物,不仅飞黄腾达,而且光宗耀祖;他惶恐的是,这两天叛军的攻势明显加大了,大有发动总攻之势,眼看着荣华富贵即将成为过眼云烟,自己也将身陷囹圄,甚至可能会祸及九族,朝不保夕之感油然而生。

      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下,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念头始终萦绕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每天处理完政务,从朝堂上回到府中,他就一头扎进厢房,一边喝着陈年老酒,一边与新纳的小妾寻欢做乐,以这种方式来麻醉自己,逃避现实。

      象往常一样,阮大铖今天又早早的离开朝堂,其实即使留在那里也没什么事可干,因为整个南京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就没有什么政务可处理,即使有,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自己动手处理这样的小事的话,会很没面子的。况且那些同僚也与自己一样,整天唉声叹气,无精打采,留在他们之中,只能凭添更多的烦恼。

      “老爷,奴婢给您锤锤背吧。”每当听到这样好听的声音,阮大铖就又会觉得自己好象年轻了二十岁,他左手搂着小翠,右手搂着小玉,满心欢喜的往西厢房走去。“砰”的一声,一扇窗户重重的拍在窗户框上,发出巨响,将阮大铖吓了一跳。

      “嘘。母老虎又要发雌威了!”阮大铖望着夫人的房间,小声对两个侍妾说道。

      “扑哧”一声,小玉笑了出来,说道:“老爷怎么又在说胡话了。”

      阮大铖腾出手,在小玉脸蛋儿上拧了一把,说道:“昨天给你的那个翡翠玛瑙珍珠簪哪儿去了?你怎么不戴呢?莫非你不喜欢?”

      小玉依在阮大铖怀里,撒娇道:“老爷,人家要的是金簪,不是翡翠。翡翠俗死了!”

      阮大铖又拧了她的脸蛋儿一把,说道:“小丫头没见过世面!那可不是普通的翡翠簪子,那是从很远的西边过来的东西,价值连城呢!要不是王家想把他们家的宝贝儿子给弄出来,他们才不会花大价钱从别人手里把这东西买过来,再送给老夫呢!嘿嘿,此事恐怕不易啊,那王夫之可是钦点的要犯,谁让他跟林清华那厮是一伙的呢?不过话又说回来,那黄宗羲和顾炎武比他的罪名重多了,他们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林清华的那个什么《号角》上乱写东西,一个劝朝廷官员‘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也’,另一个更厉害,干脆指谪圣人之道,说什么‘不综当代之务’,这不是发了失心疯了吗?”

      小玉不依,嚷道:“我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要老爷再赐我点儿东西,要好东西,就象上次老爷给小翠姐姐的那面小镜子一样!我也要个小镜子!”她用两只粉拳在阮大铖身上轻轻锤着,并没有什么顾忌。因为她已经完全摸透了阮大铖的性子,知道阮大铖最喜欢美女在他面前撒娇,而且更喜欢美女用粉拳锤他。毕竟这些年她在青楼瓦肆中的锤炼还是有效果的,知道该如何去讨好一个男人。

      阮大铖果然笑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小玉的手,一边将秀手放在嘴上闻着,一边嘟囔道:“那面镜子更珍贵,是当年老夫向那郑芝龙索来的,听说此物往往有价无货,好多有钱人家排队都买不到呢!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你想要,恐怕老夫也弄不到,不如这样吧,若是你今天能把老夫伺候好了,老夫就再想办法给你弄个紫金屏风。”

      小翠不乐意了,她也锤着阮大铖的肩膀,说道:“我也要!”

      阮大铖将两个小妾一把搂住,笑着说道:“行啊!只要你们把老夫伺候好了。”他搂着二女就往屋子里走。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小玉那儿接过一颗药丸,又用小翠送过来的一碗温水将药送下,片刻之后就觉小腹一阵火热,心中寻思:“这西域蛮子的药果然灵验,待老夫明日再去向他买几粒。”

      他正欲脱衣行事,却忽然听见管家在屋子外面叫:“老爷,潞王来了!”

      阮大铖一听,顿时混身一抖,他急忙将官服重新穿好,急匆匆走出屋子,问道:“潞王已经到府上了?”

      管家道:“是,御驾已到府门口,就等您去接驾了!”

      阮大铖听罢,慌忙领着府中上下人等出府迎接,将潞王及高起潜、倪光兴、小高太监等几个潞王亲信迎进了府中。

      潞王在正厅中间的一张铺了黄缎子的太师椅上坐下,望着站在那里混身冒汗的阮大铖,问道:“怎么?爱卿身体不适?为何腰躬得这么厉害?”

      阮大铖努力想控制住自己,但无法做到,他知道这是药力发作的表象,但又不能实说,于是只好应付道:“回皇上,臣今儿早上就感不适,腰酸背痛,回府后就一直出汗,不过现在已经好些了,只是腰还是直不起来。”

      潞王道:“爱卿为国操劳,实在是诸臣工们的表率,朕也十分欣慰。本来朕是不想打扰你的,但事情紧急,只好让你再辛苦一些了。”

      阮大铖跪倒,说道:“臣为皇上尽忠,死而后已!”

      众人听到他的这句“死而后已”,脸色均是一变,就连潞王也有些不高兴了。

      潞王看了看阮大铖,说道:“你起来吧,朕有话说。”他向站在身边的高起潜使了个眼色,高起潜立即指挥几个小太监将门关上,将无关的人隔在数丈之外。

      潞王沉吟片刻,说道:“朕今日突然召诸位爱卿来,是有一件事要诸位办。”他转头望着高起潜,说道:“你给他们讲讲。”

      高起潜领了旨,转身向着几名潞王亲信,说道:“昨日皇上派咱家去向那日本人向井宣旨,但咱家左找右找都找不到向井,今日散朝之后,忽然听到手下一名东厂密探来报,说那向井曾在左梦庚的军营出现,形迹十分可疑。联系到昨日左梦庚拒不交出手中兵权,而今日他的军队又调动频繁,可以肯定他们一定在搞鬼。今日皇上召集诸位,就是想与诸位商议个办法,如何保护圣驾,同时将那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众人听罢,均是一惊。阮大铖说道:“那向井不是日本国的使者吗?他不是说日本国会派兵来勤王吗?”

      潞王冷哼一声,道:“朕就觉得奇怪,那日本万里迢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来勤王,却原来是他与左梦庚的诡计,他们是想谋害于朕!”

      倪光兴奏道:“皇上,依臣之见,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派人去向那左梦庚宣旨,命他进宫面圣,等他一进宫,就将他擒住,有他在手上,谅他部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起潜道:“此法恐难奏效,自从昨日向左梦庚宣旨后,他就将麾下各处兵马集结起来,命亲将统率,他本人则连夜搬出将军府,住进了军营之中,要想将他骗出,实在是不可能。”

      阮大铖道:“不如现在就将皇上的亲军集结起来,命倪将军统领,直扑左梦庚中军大营,将其一举攻下,将左梦庚或擒或杀,头领一失,则叛乱自消。”

      潞王摇头道:“此计不可,那左梦庚部下均是善战之军,而朕的亲军大多未经战阵,恐难取胜。况且一旦城内开打,那么城外叛军就会趁机而入,得渔人之利。此计不行,还需另想办法。”

      高起潜也说道:“皇上所虑甚是,如今左梦庚反意虽现,但毕竟还是他主持守城之事,七成以上的城门都由他的部队把守,若是贸然打起来,他定然会从守城兵丁中抽出一部分入城作战,则叛军就可趁机攻破南京。所以不到万不得以,还是不要先动手。”说到这里,高起潜突又想起一事,便向潞王禀道:“老奴忽然又想起一事。刚才城内密探来报,说昨日下午未时,在城东北角忽然响起一声尖啸,而守城的士兵则看见有一支带紫烟的火药飞箭从城内飞出,后落于玄武湖中方丈岛附近,漂浮在湖面上,众人正猜疑时,却见那方丈岛上有几个人赤条条的跳进湖里,将那箭拿走。所以现在老奴怀疑城内仍有大批奸细,他们正在与城外叛军联络,看来还需进行更大范围的搜捕。”

      潞王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商议一下怎么把左梦庚给解决吧。”

      潞王命众人继续商议,但众人左想也不行,右想也不成,商议半天也未拿个主意。最后还是潞王自己想了个办法,他对众人说道:“朕想来想去,目前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左梦庚与城外的叛军拼个你死我活。朕先与诸位爱卿退入皇城之内,由朕亲军据险守卫。然后再将几座由朕亲军把守的城门打开,放城外叛军进城,让他们与左梦庚拼杀,而朕与诸位则趁着混乱之机从另一处城门出城,一路向南,到两广一带暂避,待休整几年,再北上平叛。”

      阮大铖问道:“只是不知我军如何应付叛军追杀?”

      潞王道:“这个好办。朕现在就派人去将那叛军的家眷带入皇城,走的时候也一并带上,另外把那昏君也带上,他们不是要救这个昏君吗?那朕就把他捏在手心儿里,让他们投鼠忌器!”

      ************

      南京城西北角,左梦庚中军大营,将近申时。

      整个大营一片肃杀之气,到处都布满了手持武器的兵丁,而且大营四个角上均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步兵阵列,他们正虎视耽耽的望着大营外面,严阵以待。

      左梦庚与向井并列站在一间帐篷之中,他们的面前则站着一名黑衣大汉。

      左梦庚问那大汉:“小高公公怎么现在才派你过来?”

      大汉道:“回将军,高公公一直和潞王他们在一起,难以脱身,直到半个时辰前他才得以离开。他写了封信交给小人,命小人带给将军。”他从袖子里抽出封信,双手奉上,交给了左梦庚。

      左梦庚接过信,略微看了看,说道:“这么说潞王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了?”

      大汉说道:“现在潞王和一些亲信已经回到皇宫,而且他的六万亲军也大部从城内各处涌向皇宫一带,恐怕那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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