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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异史》-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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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将军道:“抓住乱民没有?”

      军官道:“抓住十一人,不过他们中还有五人仍在昏迷中。”

      这时,几名兵丁扶着一个军官走来,这军官就是守卫米铺的那名什长,他鼻青脸肿的向那将军禀报道:“禀左将军,标下无能,使乱民哄抢米铺,请将军责罚。”

      这位将军就是左梦庚了,他正与顺天府尹在衙门中议事时,忽闻有乱民在哄抢粮食,又惊又怒的他亲率兵丁前来弹压,驱散了百姓。左梦庚望着那军官的脸,说道:“没用的东西,连个米铺都守不住!我问你,是谁煽动乱民抢粮的?”

      那什长心中惶恐,忙向那些被抓住的人望去,希望能找几个替死鬼,当他看见站在一旁的张东珲时,忽然指着他,喊道:“就是他!将军,就是那个人,他来买米,但被标下拒绝,所以他一怒之下煽动百姓抢米。”

      张东珲忽然听见有人指诬他为乱民首脑,顿时大惊失色,正想分辩时,却见左梦庚将手一挥,刚刚被松绑的他就又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左梦庚用眼扫了一眼那十一个被抓住的百姓,冷笑几声,说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哄抢军粮!看来不开杀戒是不行了!来人呐,将这些乱民就地正法!”随着他的命令,兵丁将那些百姓拖到街上,不顾其痛哭哀号,不管其是否已经清醒,统统一刀斩讫,并提着人头请左梦庚过目。

      左梦庚厌恶的说道:“把人头分别挂到朝阳门、石城门、聚宝门、神策门,让那些乱民见识见识本将军的厉害!让他们好好学学军令如山的道理!”

      一名军官问道:“那这个煽动乱民的家伙怎么办?”

      左梦庚跳下马来,从腰间抽出腰刀,说道:“本将军最痛恨的就是煽动乱民造反的人,当年我随父帅曾在湖广一带围剿贼寇,每遇活捉贼寇首脑,本将军就会亲自动手斩杀。本将军已好久没有亲手斩杀贼寇了,今天就让本将军再来过过瘾吧!”

      张东珲吓的混身哆嗦,他喊道:“将军……将军,请听我说,我不是乱民,我是这南京城的捕头啊!前些天我们还见过面的,我叫张东珲。”

      左梦庚看了看张东珲,道:“我不管你是张东珲还是赵东珲,也不管你是捕头还是衙役,只要你敢煽动乱民作乱,哄抢军粮,那么本将军就饶不了你!你就老老实实的伸长了脖子挨刀吧!”他走到张东珲身边,站稳了脚跟,接着缓缓举起了腰刀。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四十节

      “慢!”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左梦庚即将挥下去的腰刀停住了,他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失声道:“高公公。”

      来人正是大太监高起潜,此刻他正端坐于一顶轿帘敞开的小轿中,轿子旁簇拥着十几个小太监和五六十个亲兵。高起潜吩咐太监停下轿子,在两个小太监的扶持下走出轿子,他走到左梦庚身边,说道:“左将军,这个人你不能杀。”

      左梦庚将举着刀的手放下,问道:“为何不能杀?”

      高起潜道:“他是南京城的捕头,是给咱家出去办事的人,他刚回来,还没给咱家回报呢,你若杀了他,那咱家可不知道该办的事儿办好了没有,所以你不能杀他。”

      左梦庚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他敢煽动乱民抢粮,那就该杀!”

      高起潜将眉毛挑起,道:“哦?有这事儿?咱家听说有人抢粮,所以特意跑来看看,没想到你居然说这南北城总捕头是乱民首脑。”他向前又走了几步,来到张东珲跟前,俯身问道:“张东珲,你老实对咱家说,到底是不是你煽动乱民抢粮的?”

      张东珲见来了救星,哪敢怠慢,急忙说道:“回公公,小人确实只是来买粮的,但没买到,本想换个地方去看看,却不料忽然有几个混混儿高喊抢粮,不等我上前捕拿,我就被乱民给扑倒了。后来我曾竭力阻止百姓,但势单力薄,无力挽回,此事米铺掌柜可以做证。”

      高起潜望着那掌柜,两眼一瞪,问道:“他说的可是实情?”

      掌柜哪敢说个不字,忙道:“是,是!小人可以做证,张捕头确实曾极力阻止乱民,但乱民人多,无法制止。”

      高起潜转身望着左梦庚,道:“怎么样?这下左将军可以相信了吧?”

      左梦庚哼了一声,将手一挥,道:“好吧,看在高公公的面子上,本将军就枉开一面。来人,给张捕头松绑!”

      高起潜道:“既然这里已经被将军控制住了,那么咱家也就放心了,咱家就不耽误将军的正事了,告辞。”

      左梦庚抱拳道:“公公慢走,我就不送了。”

      高起潜向张东珲使了个眼色,便上了轿子,带着部下向高府走去,张东珲则灰溜溜的跟在后面,连头也不敢抬。

      高起潜在几名亲信太监的陪同下领着张东珲进了府中东厢房,他在椅子上坐定,问道:“张东珲,咱家问你,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张东珲赶紧从身上拿出令牌和纸条,交给一名小太监,说道:“小人已办妥了,这令牌与纸条为那日本使者亲手交给小人,请公公查验。”

      高起潜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令牌与纸条,看了看,接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纸条,将两张纸条仔细对比了一番,说道:“很好,你办得不错,咱家要好好的奖赏于你。这样吧,你现在就跟着小公公去帐房里支三百两银子,随便把你的两个宝贝儿子领走。咱家看你的儿子都挺聪明的,很是喜欢,若是你再给咱家办好了差事,咱家说不定一高兴还能收他们为义子呢!”

      张东珲急忙跪下,说道:“谢公公!公公对小人真是义薄云天,今天又救了小人一命,小人真是无以为报!”

      高起潜道:“你知道就好。只要你以后用心给咱家办事,咱家是不会亏待你的。好了,咱家还要去向潞王回禀呢,你这就回去吧。”看着张东珲领着两个儿子刚想出门,高起潜忽然又想起一事,忙将他们喊住,说道:“你没有买到米吧?咱家这里还有些存米,等会儿派人给你送三百斤去,要是不够,你就再到咱家这里来拿吧。”

      张东珲领着儿子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就差喊高起潜做爷爷了。

      高起潜对于张东珲的表现很满意,他摇头晃脑的上了轿子,吩咐手下直奔潞王府。

      虽然现在艳阳高照,碧空无云,但潞王府仍是一片阴沉,那间似乎永远关着门的屋子里隐隐透出些许的烛光。屋子里,站在潞王身侧的向井将衣服领口紧了紧,将脖子缩了缩,想将身上的寒意驱走。

      潞王把他的这个小动作看在眼里,他问道:“怎么,你很冷吗?”

      向井道:“回皇上,外臣确实有些不太适应天朝的气候,还望皇上恕外臣无礼之罪。”

      潞王道:“朕岂是那量小之君?”他又看了看向井的脸,直盯得向井心里发毛。潞王坐直身子,问道:“朕问你,你说你们日本国出兵勤王,但朕总是觉得有点悬。你们日本国远在海外,与天朝路途遥远,况且海上风暴甚多,一不小心就会船毁人亡,要想前来天朝,谈何容易!你该不会是骗朕的吧?”

      向井连忙走到潞王面前,跪倒磕头,道:“外臣绝不敢欺蒙皇上,若外臣有半句虚言,就请皇上命人将外臣凌迟处死!日本国虽远在海外,但自古以来仰慕天朝,希望能从天朝学得有用之物。如今皇上有难,日本国当然会不顾一切前来勤王,请皇上放心,只需两三个月,日本国勤王大军就会赶到,定会将那叛军一举歼灭。”

      潞王道:“谁说朕有难?朕实在是因为都是天朝子民,不忍下杀手而已,要是朕狠下心来,就是十倍的叛军朕也把他灭了!”

      向井急忙磕头谢罪,说道:“是外臣一时失口,请皇上恕罪。”他心里突然想打自己两个耳光,暗暗责备自己糊涂,直到现在居然还没有真正把握住中国人的心理。

      潞王道:“好了,起来吧!朕也知道你是失口,毕竟你不是天朝子民嘛!朕恕你无罪。”

      这时,紧闭着的房门外传来一名亲兵的声音:“禀主子,高起潜求见。”

      潞王向身后的一名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急忙跑去开门,将高起潜放进屋中。

      高起潜三跪九叩之后,将纸条将与一名太监,说道:“禀皇上,皇上交代老奴办的事老奴已经办妥了,日本国使者已经安全抵达青山寺。”

      潞王示意太监将纸条交给向井,向井接过纸条一看,心中虽惊喜万分,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跪谢道:“外臣替野田谢皇上礼送之恩!”

      潞王道:“只要你们的勤王大军能及时赶到,就算是真正的答谢了。”

      高起潜道:“禀皇上,老奴还有一事需禀明皇上。”

      潞王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高起潜望了一眼向井,道:“次事事关机密,还望皇上慎重。”

      潞王道:“哦?”他望着向井,说道:“你下去吧,若有事,朕再派人去宣你。”

      虽然向井很想知道高起潜想告诉潞王什么事,但他却不得不离开屋子,快到院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守卫在屋子门外的几名亲兵,心里暗暗嘀咕:“这个太监在搞什么鬼?”

      待向井出了屋子,潞王道:“好了,现在这里没外人了,你站起来说吧。”

      高起潜站起身,禀道:“禀皇上,老奴这几日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担心叛军围攻南京的事。老奴以为,现在叛军接连取胜,士气高涨,而我军则疲惫不堪,而且城内的粮草似乎也不充足。所以依老奴看皇上还是巡幸两广的好,一可暂避叛军锋芒,二可从两广一带筹粮,待士卒奋勇,粮草充足之后,再相机北进,一举消灭叛军。现在城的东门还在我军大营的掩护之下,若趁此时冲出,还可顺利南下,但若再等下去的话,恐怕……”

      潞王听了高起潜的话,脸色有些不高兴,说道:“这个南迁之议就不要再提了,朕意已决,就在南京固守,等待勤王军到达,再与之里应外合,一举消灭叛军!”

      高起潜见潞王心意已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便不再坚持。他眼珠子转了转,又道:“禀皇上,既然皇上已经决定固守南京待援,那么老奴以为还是应该把城外的驻军收入城中,以加强防御。”

      潞王道:“前几日你撺掇朕把军队调出城去,今日又劝朕把军队又调回来,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高起潜立刻跪下,道:“老奴决非有意戏弄皇上,实在是老奴心急啊!前几日老奴见沐天波的人马已到南门,怕皇上若想巡幸两广的话出不去,所以劝皇上派兵守住东门,而现在皇上已决意固守南京,所以老奴才会建议皇上把兵收回城内。况且皇上亲军多调往城外,城中左梦庚的军队已多于皇上的亲军,老奴是怕……。老奴并无他意,只是一心为皇上分忧,老奴对皇上是一片忠心,苍天可鉴!”

      潞王想想,觉得高起潜说得也没错,便道:“好了,朕又没有怪你,你起来吧。朕这就给左梦庚写个手谕,令他将兵撤回来就是了。”他命太监拿过纸笔,写了个手谕,盖了印玺,令一名亲兵持手谕尽快送到左梦庚那里。

      亲兵离开王府,骑上快马,直奔将军府,但到了府中却被告之左梦庚在朝阳门巡视防务。他不敢停留,立刻马不听蹄,直奔朝阳门而去。哪知到了朝阳门,方知左梦庚刚走,但到底去了那里士兵们也不知道,所以他只得又奔回将军府,等候左梦庚。

      就在潞王的亲兵苦苦等候的时候,一身便装的左梦庚正在几名亲信的陪同下,来到了秦淮河边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妓院。大概是因为生意不好,这家妓院正关着门,但当左梦庚将一张写着字的木片塞进门缝后,那家妓院的门就开了个小缝,让左梦庚和他的随从走了进去。

      左梦庚一行人被人领着一直走到二楼,当他走进一间小屋子的时候,却看见向井正满脸微笑的望着他。向井说道:“左将军可真是贵人事多啊!在下已经等了你很长时间了。”他转过头去,示意站在身后的两名黑衣人离开。

      左梦庚也吩咐随从等在屋子外边,当他也学向井盘膝坐下后,屋子的门被那两名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关上了。向井道:“将军言而有信,说来就来,在下真是佩服。”说完,他向左梦庚深深鞠了一躬。

      左梦庚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派人直接去我军中找我,也不怕被人知道。”

      向井道:“怕人知道?谁?潞王吗?哈哈”向井干笑了几声,说道:“其实将军不用担心,潞王现在已经完全糊涂了,高起潜劝他离开,他却不听,可见其确实糊涂了。将军尽管放心,这里十分安全,这里的人都是日本国的人,你与我的谈话是不会泄露的。”

      左梦庚道:“潞王糊涂了,难道你比他更清醒?”

      向井道:“嘿嘿!现在叛军势大难制,而且又数次击败朝廷军队,眼看着就要包围南京了,若不趁现在包围圈还未形成冲出城去,恐怕以后想冲都来不及了,所以他已经糊涂了。”

      左梦庚看了眼向井,道:“那你为什么不跑?难道你也糊涂了?另外,难道不是你最先劝潞王固守南京城的吗?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向井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我也没有想到那叛军进展如此迅速,而且战斗力十分凶猛,要早知道,恐怕我也不会劝潞王固守南京城。以现在叛军的进军速度来看,也许明天他们就会到南京城下了。”

      左梦庚道:“明天?你也太小看叛军了!据我得到的消息,叛军的前锋已经抵达离此地不远的地方了,最快今晚就会把南京包围起来,到那时,你恐怕插翅难飞。所以,我劝你赶快跑吧!”

      向井道:“跑?不!左将军,我实在是舍不得你这样一个好朋友啊!想当年,若不是你的兵把我抓住,我们怎么能认识呢?用你们支……用你们天朝的话来说,这就叫‘不打不相识’啊!”

      左梦庚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我问你,你们倭国在东边,你们俩怎么跑到湖广一带去了?而且还是从上游往下游走。”

      向井道:“唉!一言难尽!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他可不愿意被人刨根问底,急忙把话头转开了。他说道:“我向将军提得那个建议怎么样?你可想好了?”

      左梦庚道:“什么建议?”

      向井道:“将军是在装糊涂吧?好吧,那就让在下再说一说。”他伸手为二人面前的酒杯斟上酒,向左梦庚劝了几杯酒,说道:“现在叛军眼看着就要包围南京了,他们手里的大炮可不是摆设,只要轰上些日子,南京城再坚固也会被轰开,而一旦叛军进城,那么将军就会与这南京一起完蛋!我一向敬重将军,一直把将军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忍看将军就此死去,我要帮助将军。”

      左梦庚听他说到这里,心中越来越压抑,他将酒杯中的酒一口喝尽,道:“要不是我有把柄落在潞王手上,我也不会跟着他一起送死啊!真是造物弄人!最可恨就是那林清华,一个响马,竟然数次将我击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向井道:“将军不必灰心,你们不是有句谚语吗?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能不死,那你就还有报仇的机会。现在叛军势大,眼看就要攻城,照这样下去,南京坚持不了几天,更不可能坚持到日本军队来的那一天。所以,依我看,将军不如就照我说的那样,见势不妙时,就反戈一击,将那潞王擒住,然后献城投降,以这个功劳,将军是可以活下去的,更何况将军手中还有军队呢!”

      左梦庚道:“你别忘了,潞王也有军队!”

      向井道:“对呀!所以我才会建议你把潞王的军队调到城外嘛!这样一来,南京城里潞王的军队数量就没你多了,你就可以将潞王置于你的手中了。”

      左梦庚道:“可是城里潞王的人马仍然不少啊!差不多是我军队的一半。”

      向井道:“不冒奇险不能成大事,有时候还是需要赌上一把的!”

      左梦庚低头沉思,向井进一步说道:“将军投降了叛军以后,等待时机,时间不会太长的,只要日本军队一到,他们将立刻向叛军发动攻击,而将军只需适时从叛军背后捅上一刀,则叛军必败!到了那时候,将军就是天朝最有实力的人了!按照我们商量好的,由将军统治内陆,由将军选出的明朝后裔统治沿海,日本则与天朝任意通商,双方都可得到好处。”

      左梦庚道:“嘿嘿!别把我当傻子!嘉靖年间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向井道:“将军误会了!我们日本国小力弱,根本就不敢打天朝的坏主意。至于嘉靖年间的倭寇嘛,那是一群海盗和浪人干的,并非是日本国将军的主意。”

      左梦庚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还要在沿海搞个小皇帝呢?”

      向井眼珠子转了几圈,道:“其实这是出于为将军着想,您想想,以您现在的身份,能够让那些明朝的忠臣服您吗?与其蛮干,不如慢慢来,尽量收买人心,等到天下人都认为明朝该亡了,那整个天朝就是您的了。”

      左梦庚不置可否的晃了晃脑袋,说道:“今天我已经累了,就不多说了,你的这些话,我会考虑考虑的,到时候再回复你。”他站起来,向向井抱拳道:“告辞!”随后便带领着部下出了妓院。

      等左梦庚走后,向井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他举起酒杯,用日语喃喃自语:“【创建和谐家园】谚语说‘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开出的这个条件如此丰厚,就不信你不答应!”他用嘴唇嘬了口酒,又道:“【创建和谐家园】谚语还说‘全面撒网,重点捕鱼’,现在我的网里已经有很多大鱼了,就等着收网了。何况我的网里不仅有大鱼,还有小鱼,有时候小鱼比大鱼还有用!”他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对着面前一片空白的墙壁喊道:“武运长久!”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四十一节

      “当——当——当——”一阵钟声被微风轻轻的送来,拌着朝霞还有一种若隐若现的隆隆声,将沉睡中的军营唤醒,刚才还是一片沉寂的军营立时喧嚣起来。

      林清华早已起床,而且还跑了两里路锻炼身体,由于现在这个时代还谈不上什么夜生活,所以睡得晚,起得也早。他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已在此驻扎了两天,为了让经历过多次恶战的士兵们好好休息一下,他特意下令全军休息两天,不上早操和晚操,只按常规分批在大营四周挖掘壕沟。

      虽然林清华不知道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具体是那里,但他打听到,离这里南边五里的地方,有个小村子,紧靠一条小河,村子的名字叫“龙潭”,是个宁静的小村子,村子里只有百十户人家,即使是战乱也没有打乱他们平静的生活。

      这场战斗过后,林清华命人清点镇虏军人数,得知经过这么多次战斗,镇虏军阵亡失踪八千人,伤七千人,现在镇虏军中可以继续作战的只有一万五千人左右,若再加上损失不大的骑兵,则还有一万七千多人可以马上投入战斗。与此情况类似的还有枪械弹药,据初步统计,到目前为止,还可以使用的快枪还有一千五百支,军中的新式【创建和谐家园】还剩下不到七百支,新式枪械所用的子弹则每支枪不到三十发。

      林清华明白,以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再去进攻南京的话,恐怕他带的这些镇虏军就剩不了多少了,而在这个乱世,若是手中无兵,那么就无权,无权则肯定会被政敌消灭。他不想冒险再向前走,遂派人向史可法禀报,愿意留在这里保卫勤王大军的后勤线。

      这里离瓜洲和南京各相距约七八十里,而勤王军的粮饷供应则全靠江北,自从勤王军攻下瓜洲后,史可法便在瓜洲两岸留下五千人守卫渡口,以确保供应线畅通。林清华就以居中策应和损失惨重为借口,欲留在这里休整军队。史可法当然是不懂战役预备队的作用的,但林清华却在给史可法的信中指出这一点,让史可法充分认识到在瓜洲与南京的围城大军之间保留一支大军是多么的重要,林清华相信,在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史可法一定会同意的。

      寺院中远远传来的晨钟暮鼓声打断了林清华的沉思,他向钟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在大营的西边,仿佛可以看见一座山的模糊的影子。“钟声应该是从栖霞寺里传出来的吧?”林清华想道,“不过这栖霞山也太矮了点儿,一点儿也不巍峨雄壮。”离这里十几里外便是有名的栖霞山了,林清华也是昨天无意中得知的。

      林清华转身,吩咐一名卫兵道:“你去传令,命值更士兵击鼓,今天该恢复早操了。”

      片刻之后,一阵牛皮大鼓的巨响传来,接着各个营帐中便陆续跑出人来,随后整齐的铁皮鼓的鼓点儿声也响了起来,不到眨眼的工夫,各帐篷外便站满了列队的士兵。

      刘三儿拖着睡眼惺忪的“龅牙狗”走出了帐篷,好半天才在乱哄哄的队伍中站好,他看着远处的那些镇虏军整齐的队列,有些失落,轻声对正揉着眼睛的“龅牙狗”说道:“你看人家镇虏军,这么快就站好了,而且站得笔直,个个精神头十足。你再看看咱们,简直是一群青皮光棍儿!”

      “龅牙狗”费力的睁开眼睛,向着远处望了望,打了个哈欠,咕哝道:“管他什么军,只要让老子吃好睡好就行了,妈的,刚睡了两个囫囵觉,就又被人赶起来了。”

      刘三儿道:“谁让你昨天晚上又赌了一夜?怎么样,赢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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