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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掌柜见无法从林清华这儿得到什么,就转而向李成栋和黄得功发起进攻,和那两个【创建和谐家园】一起向他二人灌酒,为了助兴,她还命五个歌妓在一旁弹琴唱歌。黄得功还好点,毕竟老奸巨滑,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对于金掌柜的问题一问三不知,再不就是重复林清华的话。而那李成栋就不行了,几杯酒下肚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若不是林清华和黄得功插科打诨,恐怕早已被金掌柜套出话来。
喝到最后,李成栋终于撑不住了,他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拉着金掌柜的手,要与她一同上床。金掌柜笑着应付着他,让手下的两个【创建和谐家园】前去相陪,而后又派了两个【创建和谐家园】送黄得功回房。
林清华望着黄得功的背影,喊道:“大哥,今天不去你在这扬州城里的别馆了?”
黄得功嘴里喷着酒气,说道:“今天进扬州只是为了找个好点的地方休息,这里跟我的别馆一样,而且这里还有美女相伴,就别去别馆了。三弟,你也在这歇了吧!”说完向林清华挥了挥手,便和两个【创建和谐家园】一起进了间屋子。
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了林清华、方世玉、洪熙官和金掌柜四个人了。金掌柜望着林清华,笑着说道:“不知这位英雄为何急着走呢?我又不是老虎。”
林清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只是因为我还有要事,那些药材十分珍贵,不能有个闪失,所以我想早点走,亲自守着那些药材,这是我做商人的一贯原则。”
金掌柜道:“怎么?你还说你是商人?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我猜你们几个一定是从扬州城外的那几个刚刚抵达的军队中来的!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吧?”
林清华虽说不上吃惊,但他也有点开始佩服起这个女人了,于是他说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金掌柜道:“这并不困难。今天城外的大军一到,我就听说了,而你们几个却是恰好在这时来到我的茶馆,更重要的是,你们的这些随从都不是一般的人,从他们的举止来看,似乎都是听惯了号令的军人,决非是普通的保镖,况且我已派人悄悄的查看了你们所骑的马,那些马都是军马,也不是普通商人能够得到的。以上这些都暴露了你们的身份,只是你们没在意罢了。”
林清华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这么刨根问底,想干什么?我们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金掌柜道:“没什么,只不过因为现在中原大乱,像我们这样的商人需要多交几个朋友,特别是朝廷上的朋友。”
林清华道:“既然你知道中原大乱,那你为什么不回你们高丽?偏偏赖在中原?难道这里的银子就那么好挣吗?”
金掌柜并没有答这个问题,她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便低下头去,眼圈似乎也有些红了。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笑着说道:“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我叫金玉姬,刚来中原没多久。”
林清华道:“我姓林,名字暂时保密。对了,你的汉话说的很好,跟谁学的?”
金玉姬神秘的笑了笑,说道:“这个嘛,我也保密!好了,现在已经不早了,就不打搅你休息了。对了,要不要我也派两个歌妓来陪你过夜呢?”
林清华望着金玉姬那张明星的脸,忽然有了一种恶作剧的冲动,他故意做出色【创建和谐家园】的样子,拉着金玉姬的手说道:“那些庸脂俗粉我看不上,不如你来陪我吧!”
金玉姬轻轻抽回纤手,说道:“小女子可不是【创建和谐家园】,恐怕要让英雄失望了。英雄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搅了!等会儿我派人领你去你的房间,你们的手下可以住在茶馆旁边的厢房里。”说完起身而去。
待金玉姬走后,林清华歪着头,寻思:“她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到扬州呢?为什么她的汉语说得这么好呢?”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名堂来,他望着墙壁上的朝鲜风格的绘画,嘴里喃喃自语:“莫非她是……”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十节
“前——军——拔——营——!前——军——拔——营——!前——军——拔——营——!”一名骑兵高举帅旗,骑着一匹黑色战马飞快的从队伍的后边奔到前边,边跑边高声喊着命令,迎风招展的帅旗上写着个大大的“黄”字。
林清华与黄得功、李成栋一起骑马立于中军之前,他望着那骑马远去的传令兵,转头对黄得功说道:“大哥此去瓜洲,一定要尽量避免与朝廷的正面冲突,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我们带兵来主要是想威慑一下朝廷中的奸佞,能不打最好就不打,战争是最后的手段。”
黄得功笑着拍了拍林清华的肩膀,说道:“三弟太过多虑了。想我纵横沙场和官场多年,这些道理怎么能不懂呢?我倒觉得你太过小心了,朝廷有什么可惧的?它不就是靠着我们这样的军镇来保护吗?只要我们联手,就不怕朝廷。”
林清华道:“话虽这么说,但要知道,现在刘良佐和刘泽清的态度暧昧,而且他们各有兵十万左右,若是朝廷从江南和湖广一带再调兵过来,那么朝廷最少能【创建和谐家园】起二十万人马。虽然我的镇虏军武器较为犀利,但朝廷最近也加紧了新式火枪的生产和配备,加上我和二哥均是远道而来的客军,人生地不熟,补给也成问题,所以一旦真的打起来的话,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北边,虽然【创建和谐家园】暂时没有大的动静,但若是大明内部打起来的话,恐怕他们会收渔人之利。”
黄得功道:“这倒是个麻烦,不如我们再从北边调点兵过来?”
林清华道:“不可!现在【创建和谐家园】之所以没有动静,就是因为我们在山东和直隶南部屯有重兵,若将其南调一部分,那么【创建和谐家园】可能就会趁虚而入,所以北边的兵是绝对不能动的。”
李成栋凑了过来,说道:“是啊!我也担心这事呢!不过我在前些日子已经派人到山西去联络姜骧,希望能把他也拉进来,这样一来的话,就能从西、南两面威慑【创建和谐家园】,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黄得功点点头,道:“这样最好,若能把他也拉进来,那么我们的实力就更强了!”他转头望着林清华道:“三弟呀,我这扬州可就全交给你了!它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本来我是想亲自守扬州的,但转念一想,我们兵力不足,又要抽出一大半兵力去威慑朝廷,所以不得不亲自率领大军南下啊!不过我倒是相信你的镇虏军的战斗力的,只要你能在这扬州城里坐镇,那就不怕那刘泽清南下捣鬼!这样一来就免除了我们的后顾之忧,所以你的担子很重呀!”
林清华道:“请大哥放心,有我林清华在此,任何人都别想把扬州抢去!”
黄得功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就向张副将下令就行了,我把他留下来专门协助你,他以前就是这扬州城的守将,对守城很有一套。”
林清华道:“我明白,大哥和二哥此去一定不能冲动啊!”
黄得功看到林清华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你也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轻易渡江的。即使想过去,那么我们也一定会等你和我们汇合以后再渡江。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了!”说完便双腿一夹,催马奔向前军,李成栋紧随其后。
送走了黄得功与李成栋,林清华便带领卫队回到了扬州城。对于黄得功为什么要把他留下守城,林清华开始时并不明白,难道黄得功就不怕他抢了扬州城?后来又思虑了半天,林清华才慢慢琢磨过来,因为自己是客军,离后方很远,补给不便,而且中间又隔着黄得功和李成栋的地盘,所以镇虏军的补给全靠黄得功支持。而且由于镇虏军威名赫赫,虽然人数不多,但足以威慑淮安的刘泽清,使其不敢轻易南下,而黄得功就能全力应付南京的朝廷。
林清华进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召来张副将,商议守城的事情。由于镇虏军此次没有携带任何大炮,所以城内用于防守的大炮并不多,而且多是小炮。为了加强守城的火力,林清华命令张副将迅速从附近各处调集大炮,全部集中于扬州城里,同时抽调城中丁壮,把以前修建在城外的六个土寨进行加固,使其每个能够驻守至少两千士兵,并能防御小型火炮的轰击。
接下来,林清华又命城中的师爷写了个安民告示,以安定日益紧张的民心。同时他还派出专人,紧盯市场物价,严厉打击那些趁机涨价的不法奸商。
林清华清点了一下城内的防守力量,镇虏军三个师又一个骑兵旅,共三万五千多人,黄得功留守扬州的部队是两万人,这样一来,可用于守城的军队就达到了五万五千人。为了收缩兵力,林清华命令所有的人马向扬州集中,多数守卫扬州城,而那六个土寨则每寨驻守两千人。
经过几天的忙碌,林清华终于将扬州的防御全部安排妥当,他得到消息,黄得功与李成栋已经带领军队于长江以北的瓜洲一带布防,而那原驻守瓜洲的高杰外甥李本深则在高妻刑氏的劝说下,率部投降了李成栋。
与此同时,朝廷方面也有了动静。早在三人奉旨南下以前,朝廷就在长江以南的南京一带调集了数万人马,以拱卫南京,当得知三人带兵南下以后,朝廷立即命驻守湖广一带的左梦庚率兵顺长江东进,同时命驻守长沙的堵胤锡带兵与左梦庚合兵一处,一起向东挺进,而驻守湘阴的明将何腾蛟则先期率兵从陆路赶往南京,以加强南京的防卫力量。更让林清华忧虑的是,驻守淮安的刘泽清也已经率领着近十万人南下了,而驻守于安庆一带的刘良佐更是杀气腾腾,扬言要为朝廷剪除藩镇,活捉林清华、黄得功、李成栋三人。
今天,扬州城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百姓们忙着抢购粮食,城里的粮价已经涨了一倍,虽然林清华一再派人打击奸商,平抑粮价,但仍是遏制不足粮价的上涨势头。
根据探马得到的消息,刘泽清已经率领着部下抵达了距扬州不到两百里的地方,他们一路烧杀抢掠,凶狠程度一点也不比满清差,士兵们纷纷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想趁此大捞一笔,而刘泽清为了鼓励士气,更是有意无意的放纵这些行为。士兵们抢得开心,将领们则因为能从部下那里得到一份“战利品”,所以也十分的开心,只是苦了附近的百姓,本以为【创建和谐家园】走了,从此应该可以过上清苦但安定的生活,谁知这大明的军队杀起自己的百姓来一点也不比【创建和谐家园】差。在这种死亡的威胁下,各种传闻满天飞,百姓们则纷纷携家带口,向着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逃亡。而在当前的情况下,最安全的地方就应该是扬州城了,所以扬州城里的难民立刻多了起来,而粮价就更是猛的窜了上去。
林清华坐在扬州府衙之中,他将手中的惊堂木猛的一拍,喝道:“刘仁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反本侯的命令,将那粮价提了三倍!你居心何在?是否想尝尝本侯皮鞭的滋味?还是想到那菜市口尝尝快刀的厉害?”
跪在堂下的刘仁贵哭丧着脸,说道:“侯爷饶命啊!小人实在是迫不得已呀!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他们都要吃饭呐!往常粮价虽然高,但小人进价也高啊,所以赚不了几个钱,而且还经常亏本啊!现在小人看到其他的粮商纷纷涨价,所以小人也就跟风涨价了,谁曾想却犯了侯爷的禁,小人真是该死!但请侯爷看在小人尚是初犯的份儿上,饶了小人一命吧!就想前几天侯爷处罚那些个奸商的办法来出发小人吧!小人愿意交纳罚款!愿意出一万两银子赎罪!”
林清华冷笑道:“一万两银子?你想得倒美!前几天那些个奸商之所以罚了那么一点钱,是因为本侯考虑到限价令才发布几天,还需一段时间的适应过程。但现在呢?限价令已经发布了快十天了,你却还在涨价,你这不是藐视本侯的命令吗?难道本侯的命令在你眼里连个屁也不是吗?”说到这里,林清华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来人呐!将这奸商给我拖到辕门外,一刀斩讫,然后将人头挂在东城,让那些个奸商好好看看,看以后谁还敢藐视本侯的命令!”
刘仁贵面如死灰,不住的筛糠,道:“侯……侯爷……侯爷饶命啊!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小人愿意出更多的银子,求……求侯爷开恩!”说完不住的磕头。
林清华伸手制止了欲上前拉走刘仁贵的卫兵,说道:“你说你愿意拿更多的银子?那你愿意拿多少?”
刘仁贵道:“小人愿意拿出三万两……啊,不,是五万两银子,买回小人这条狗命!”
林清华道:“五万两?哈哈,你也太小看本侯的能力了!告诉你吧!本侯早就把你的家底查得一清二楚了!”说完他掀开一个帐本,说道:“你家世代经商,而且还与贪官相勾结,在乡下大占良田。你在苏北一带和淮南一带拥有大约一万顷良田,此外还有大量的山地,每年收的地租肯定不少吧?”
刘仁贵道:“不敢瞒侯爷,小人确实有那么多的田地,但前些年闹灾,地租少了很多,根本不能和过去相比,而且小人还要从每年的经商收入和地租中拿出很大一笔钱,用来巴结那些朝廷官员。侯爷是清官,当然不知道那些贪官有多贪,他们狮子一开口就是十万八万的,小人也是无奈啊!”
林清华一拍桌子,道:“你无奈?哈哈,你要是无奈,那些百姓该怎么办?那些被你强占了土地的农民该怎么办?好吧,既然你不想要命了,那么就别怪本侯不客气了!来人呐!”
刘仁贵又吓得筛起了糠,忙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人愿意再多出些银子!小人愿意拿出十万两银子!”
林清华道:“你是真傻呀,还是假傻?你要知道,本侯随时可以下令将你全家籍没,那你的家产本侯想怎么拿就怎么拿,还用得着跟你讨价还价?本侯之所以现在耐心的跟你说话,是因为本侯不是那种坏人。本侯也知道你罪不致死,但本侯的命令居然有人敢违背,而且是在这军情紧急的时候,要是以后人人都像你一样,那本侯还靠什么号令天下?这样吧,本侯就把话点破,这次你敢公然向本侯的命令挑衅,本侯要重重的罚你!你有两条路,一条是枭首示众,一条是交纳罚款,不过必须要交很多罚款才能赎你的罪。本侯给你定个数量,银子二十万两,粮食一万担。怎么样,这个条件你接受吗?”
刘仁贵听到这几句话,先是有些庆幸,接着便感到有人在挖他的心头肉。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早就养成了贪婪吝啬的习惯,一向是惜钱如命。但再多的钱还是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思虑再三,他终于垂头丧气的答应了。
林清华说道:“好!既然你答应了,那么本侯就不再深究你的罪行,不过你一定要把银子和粮食在天黑以前送到本衙门,否则本侯定不会轻饶你!卫兵,你们跟着他去,督促他早点办完!”
待将刘仁贵押下去,林清华刚坐下喝了杯茶,正要审理下一个奸商案,门外就奔进来一名士兵,他将一封探马的密信交给林清华。
林清华拆开信一看,原来是关于朝廷的防御动向的。何腾蛟率领着部下三万人已于三日前抵达南京城,而左梦庚也率领着部下近七万人与堵胤锡率领的两万人抵达南京东面的燕子矶,与黄得功、李成栋的人马隔江对峙,刘良佐的五万人马也已抵达六合一带,威胁着黄得功、李成栋的侧翼,加上南京附近早已集结的人马,此时在南京一带已经聚集了近二十万朝廷的军队。为了与这些军队抗衡,并牵制住刘良佐的人马,黄得功不得不又从庐州调来了数万人马,使得他与李成栋的军队人数达到了十四万。
此时的整个南京一带,气氛紧张,火药味浓重,隔江对峙的双方都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同时厉兵秣马,准备迎击对方的攻击。明朝面临着自靖难以来最为危急的一次内部纷争,一场新的内战似乎一触即发。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十一节
大雾弥漫,寒冷的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四周没有一点动静,就连树林中的鸟叫声也消失了。紧靠运河的官道上,也同样是浓雾重重,但却有一阵铃铛声穿过浓雾,远远的飘了过来,伴着铃铛声的则是“哒哒”的马蹄声。
“啪”的一声鞭响,马蹄声更急促了,一匹黑漆漆的马拉着一辆同样黑漆漆的马车快步跑了过来,马车的车辕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不时的甩出,口中也跟着不停的吆喝着。马车的车帘垂下,两边的帘角也被紧紧的系着,而那马车车窗里的窗帘则不时的被向里掀起,隐约能看见车里似乎还坐了两个人。
车夫又将手中的鞭子使劲的挥动了一下,“啪”的又是一声鞭响,口中喝骂道:“你这记吃不记打的畜生!以前给我偷懒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这种时候还给我偷懒。若是让那些兵抓住,我死你也死,别忘了,那些兵可喜欢吃马肉了!”说完又挥了一下鞭子。
这时,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露出头来,她皱着眉,向那车夫说道:“孩儿她爹,你就别折腾这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马脚上的马蹄铁已经好长时间没换了,任你再打它也跑不快的!”
车夫转过头来,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啥?要不是你闹着要先回娘家看看,我们能这么晚才动身吗?这下可好,不仅娘家人没见着,还被乡亲们落下了!眼见着那刘泽清的匪兵就要追上来了,我要不拼命赶车,我们一家还能有命吗?快坐回车里去!”
女人抹了把眼泪,说道:“哎!也不知家里人怎么样了?是逃了还是……”她说不下去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娘,你就别哭了,你已经哭了一路了,当心哭坏身子!”马车的车帘整个被掀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露出了半个身子,她伸出手扶住那女人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虽然我们半路上就被别村的乡亲拦了下来,没能见着外公、外婆他们,但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想啊,大舅他贩了那么多年的盐,走南闯北的,认识好多人,见过大场面呢!他发觉势头不妙时一定会领着外公外婆他们去扬州投奔二舅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就在这时,马车的右边轱辘发出一阵难听的“咯咯”声,车夫立即勒住马,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还没等马车停稳,马车的右轱辘就“咯吱”一声,歪到了一边。
车夫跳下马车,看了看车轱辘,然后用力一踢轱辘,骂道:“你个天杀的车轱辘,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你这不是跟我过不去嘛!”说完转头望着车上的女人说道:“你们还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给我坐回车里去!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女人嘴里咕哝着:“现在这里又没有人,怕什么?”说是这样说,但还是拉着女儿坐回了车里。
车夫骂骂咧咧的爬到车顶,拿下来一个新轱辘,开始费力的更换轱辘。此时的雾已经开始消散,晨曦已经透过雾气,几丝晨光洒在了马车上。
车夫抹了把脸上的汗,站起身子,抬头望了望太阳,接着将身上穿的一件棉袄脱了下来,扔进车里。车里的女人立即喊道:“孩儿她爹,大冷的天,你可别着凉!”
车夫说道:“你别鸹噪!都是你那张嘴惹得祸!现在都快巳时了,要是不赶紧修好车,恐怕就跑不了了!”说完又蹲下身子,继续修理着车轱辘。
当他刚刚把新轱辘换上,正要安上销钉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很快一队骑兵就从他们身后跑了过来,当经过他们马车旁边时,骑兵明显放慢了速度,而且很快就调转马头,将他们的马车围了起来。
为首的一名骑兵三十多岁,满脸的麻子,一撮浓密的黑胡子毫无章法的挂着他的鼻子下面,鼻子被冻得通红,一双阴嫠的小眼睛紧紧的盯着车夫,嘴角边带着一丝冷笑,而那从右眼角直划到下巴上的一道刀疤,更使他看起来恐怖而狰狞。
车夫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他嘴动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军爷好!军爷辛苦了!”
“麻子”用眼睛斜了马车一眼,懒洋洋的问道:“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马车上装得是什么?”
车夫定了定神,说道:“小人从陈官庄来,到南边投亲,车上坐得是家眷,并没有装其它的东西。军爷,我们都是好人,决非强盗坏人!”
“麻子”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不是你说了算的!是你军爷我说了算的!你说这车里坐的是家眷?那就让他们下车,让军爷我好好看看,免得你夹带了坏人!”
车夫道:“军爷,车里坐得都是女眷,实在是不能见外人啊!”
“麻子”听到此话,眼前一亮,说道:“女眷?那就更要看看了!哈哈哈!我们可是探马,专门查看军情的。哈哈哈!”说完便与几名手下一起淫笑起来。
车夫立刻拦在马车前面,说道:“军爷,不可呀!小人这里还有五十几两碎银,要是军爷不嫌弃的话,小人愿意将其孝敬军爷,但请军爷不要难为我的家眷。”说完便从马车里取出一个包裹,高高的举过头顶。
“麻子”哼了一声,说道:“‘蒜头’、‘快腿’,你们两个把那车里坐着的人给我拉出来!我倒要看看,里面的人有多金贵?”
随着他的命令,立即有两名骑兵跳下马来,一个一把抓住那车夫,“啪啪”先扇了他两个耳光,接着便将包裹夺下,满脸媚笑的献给那“麻子”,另一个人则用力的扯下车帘,向车里看了看,发出“哈哈”两声怪笑,接着便将两只手伸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顿时发出一阵女人的尖叫,那车夫见状,用力摆脱了那个士兵的束缚,向那已半个身子钻进车里的士兵冲去,抓住那兵的腰带,用力将他拽出。
“麻子”大喝一声:“岂有此理!竟敢反抗官军!真是无法无天!来人了,给我打!”
那些还骑在马上的骑兵听到命令,立刻下马,将那车夫七手八脚摁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脚的狠打,车夫则不停的发出阵阵哀号。一阵哭声伴着一声尖叫,一个女人冲出马车,扑在车夫身上,叫道:“你们这群天杀的丘八!你们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士兵们将那女人拉了起来,一个兵用手抓住女人的头发,使其仰起脸来,正对着那“麻子”。“麻子”看到了女人的脸,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喊道:“这可真是老天有眼啊!知道老子三天没碰女人,特意送个美女给我。好!今天老子就顺应天命,好好的玩玩这个泼妇!”说完便跳下马来,开始脱裤子,边脱边喊:“你们这些猴崽子给我把她摁好了,要是老子的那话儿再被女人抓一下,老子把你们通通废了!”
这时,那名钻进过马车的兵喊道:“头儿,这车里还有个更漂亮更年轻的,而且车里暖和,要不您享用车里的那个?这个就让给小的们吧!”
“麻子”抬头道:“真的?”说完提着裤子来到马车前,向里一望,果然看见一名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她正缩在马车的最里边,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
“麻子”哈哈一笑,转头对那士兵说道:“行啊,‘蒜头’,你小子还不错。好,那个女人就让给你们了,你第一个上!”说完便钻进了马车里,一把抱住那少女,嘴里说道:“小美人,别怕,大爷我一定会很轻很轻的。”
其他的士兵见到长官已经以身作则、身先士卒,于是也开始投入战斗。一名士兵从马鞍上取下一张棉毯,四名士兵将女人死死的摁在棉毯之上,那个叫“蒜头”的兵立即脱下裤子,并开始动手脱那女人的裤子。
被摁在棉毯上的女人挣扎着,尖叫着,疯狂的扭动着身子,而那满头是血的车夫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抱着一名士兵的腰,并张大了嘴,朝着那士兵的大腿一口咬了下去。
“啊!”的一声惨叫,那士兵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一脚将那车夫踢开,嘴里骂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咬你军爷!活的不耐烦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完从腰间取出腰刀,将其高高举起,用尽全力向那车夫头上砍去。
就在刀快落在车夫头上的刹那间,“砰”的一声脆响,那士兵哼也没哼一声,便向前扑倒。“噗”的一声,他的身子像个装满了砂子的口袋,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再也不动了,一股鲜血伴着白花花的脑浆流了出来。
就在其他的士兵一楞的工夫,又是“砰砰”两声同样的脆响,两名士兵应声倒地。还是“蒜头”反应快,他提起裤子,迅速喊道:“敌袭!敌袭!”听到他的喊声,其他的人才反应过来,于是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敌袭!敌袭!”同时他们也抽出了腰刀,有几个身手敏捷的更是翻身上马。
“麻子”此时也从马车里跑了出来,来不及穿裤子,就光着腚上了马。他高声喊道:“你爷爷的!敢打搅老子的好事,给老子杀!”“杀”字刚出口,又是几声脆响,他胯下的马向前一冲,接着便向一侧翻倒。
“麻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腿从死掉的战马下抽出来,他转头准备命手下来帮助自己,但他发现自己部下的马也全部被击毙,他的部下正自顾不暇。此时的雾已全部散开了,他转头望向响声传来的方向,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一百丈外数十名不明身份的骑兵正向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他们有的持枪,有的则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马刀,远远望去,他们就像是一阵旋风。
不等“麻子”下令,他的部下就纷纷向后狂奔,而那“快腿”则当之无愧的跑在最前面。但他的腿再快也没有子弹快,“砰砰”又是几声枪响,跑在最前面的三个人应声倒地,其他的人见势不妙,立刻停住脚步,跪在路边,瑟瑟发抖。
那群骑兵片刻之间就奔到了眼前,为首一人不到二十岁,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冷竣,一身合身的胸甲穿在身上,特别显眼的是,胸甲左上方的衣领上,别着一个银光闪闪的豹子形状的饰物。他骑马走到仍被压在死马身下的“麻子”跟前。“麻子”想用刀抵抗,但那军官用一柄细长的马刀轻轻一拨,就把他的刀打到了地上,然后他用刀尖指着“麻子”,命令道:“把他们都捆起来!”
那些骑兵迅速跳下马,从马鞍后取下绳子,将“麻子”和他的那些未死的部下全部捆了起来,有几个被压在马下的“麻子”的部下仍想反抗,但很快就成了刀下之鬼。将人全部绑起来后,一名士兵跑向那军官,敬了个军礼,说道:“报告排长,一共抓到敌兵八名,击毙七名,无一人逃走!”
那骑在马上的军官点点头,正欲说话,但那先前被摁在棉毯上的女人却在穿好裤子后跑了过来,照着被捆着的“麻子”就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边打边骂。
军官跳下马来,命人拉开那女人。女人被拉开后,仍是哭哭啼啼,她转身抱着那车夫,用袖子擦拭着他头上的血污,车夫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别管我,你快去看看柳儿怎么样了!”女人这才猛然想起女儿还在车上,于是急忙跑进车里,安慰着同样哭哭啼啼的女儿。
军官照着“麻子”的脸狠狠踢了一脚,问道:“快说!你们的前军有多少人?后军有多少人?中军有多少人?刘泽清在哪里?现在你们的主力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