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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色朝阳 第二十节
李自成很高兴的拿起了手中的酒杯,向坐在大帐中的众人说道:“诸位爱卿合力击败了【创建和谐家园】,朕心甚慰,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望着坐在下席的林清华说道:“林大人孝心可嘉,助朕一臂之力,功不可没,你想要点什么奖赏呢?”
“看来李自成的头脑已经暂时清醒了。”林清华心里想道,他忙站起来,拱手说道:“能助大顺歼灭【创建和谐家园】,实在是外臣的荣幸,外臣不敢奢求什么赏赐,只愿大明与大顺能继续合力抗清,光复我神州!”
李自成摸着花白的胡子,说道:“威毅侯所言甚是,如今【创建和谐家园】势大,着实不易抵挡,虽然我也不怕它,仅凭我大顺军就可使其就范,不过嘛,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的这份孝心我接受了。”
林清华道:“多谢皇帝陛下。”正想坐下时,那李自成却又开口了。
李自成道:“双方合作抗清,当然要表示一下诚意。我大顺歼灭了这数万清军精锐,算是给明朝的小皇帝送了一份见面礼,可是你们也不能没有表示呀!”
林清华搞不清楚这李自成打得是什么主意,他只好又站起来说道:“外臣一定向朝廷禀明,朝廷自然会有封赏,只是现在朝廷国库空虚,恐怕拿不出太多的银子。”
李自成笑道:“你看朕象是贪财的人吗?朕只是想向你们明朝借一块地方而已。现下清军暂时占领了西安,朕当然是要夺回来的,但是需要一个富庶之地养兵,朕看湖广一带颇为富庶,因此想暂借一时。”
林清华心中一惊,忙说道:“这豫西虽说是个穷地方,但外臣定会向朝廷禀明,朝廷知道了陛下的难处,也定会资助些粮饷的,若以此地为据点,修养一段时间,伺机北进,一举拿下豫北失地,则不仅大顺军可以得到养兵之地,而且也可就此收复西安,何乐而不为呢?况且那湖广虽名义上归朝廷管辖,但实际上却是左良玉的禁脔,不容他人染指,若是因此而引起两军冲突,恐怕会深受起害,还望陛下三思!”
李自成道:“威毅侯多虑了。朕又不是一借不还,只是暂借而已。况且朕也不怕那左良玉,想当年他可是朕的手下败将,他的那些兵在朕的眼里就象是面人一样。他要是敢阻拦朕,朕就杀他个鸡犬不留!”说完猛的一拍桌子,将大帐中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看见楞在那里的林清华,李自成又换了副笑脸,说道:“威毅侯不必惶恐,朕不是在吓唬你,朕是在骂那左良玉。啊,威毅侯的酒杯怎么没斟满?你们还不快把酒杯斟满?”
待林清华杯中的酒斟满。李自成端起手中酒杯说道:“来,朕再敬威毅侯一杯!”说完将酒一饮而尽,接着望着林清华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快去写奏折吧!”
林清华带着微微的酒意,在数名亲兵的护卫下率领着镇虏军回到了西平寨。一进寨,林清华就看见寨子里坐满了背着大包小包的难民,而洪熙官与方世玉正张罗着给难民们施粥。
看见林清华回来,洪熙官跑过来,忿忿的说道:“侯爷没说错,那李自成就是一个青皮!他的部队一到此地,就开始抢劫,若非西平寨防御甚严,只怕他们已攻了进来。”
林清华问道:“有无损失?”
洪熙官道:“那顺军见我们是块硬骨头,就收兵了,而且看样子他们不是有组织的,因此我们无大的损失,只有三十几名勇丁伤亡,只是可怜那些附近小寨的寨民,他们无力抵抗,除了听天由命,就只能四处逃难了,有些跑到西平寨附近,我看到他们可怜,就把他们收留下来了。”
林清华望着满寨的难民,难过的摇了摇头。他们很多人还未完全从恐惧中解脱出来,一边用手端着碗,“胡噜,胡噜”的喝着粥,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四周,而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包裹,因为那恐怕就是他们仅剩的一点财物了。
此时天色已晚,若是放在平时,寨子中的多数人早已进入了梦乡,而现在寨子中却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西平寨的寨民们纷纷跑出来,围着难民,大多数人都是摇头叹息,而少数人却是幸灾乐祸的看这这些难民,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对着难民指指点点,对于这种人来说,只要灾难不发生在自己头上,那就是自己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清华看着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本想发作,但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他吩咐洪熙官将镇虏军中的帐篷拿出一些分给这些难民,并派出探马加强侦察,同时命令镇虏军做好战斗准备。
林清华一夜无眠,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个奏折他是一定不会写的,因为他知道即使写了也不可能被同意的,而且就算他不写,李自成一样是要南下的,“怎么办?怎么办?”林清华的头脑中一直萦绕着这个念头。李自成若是南下湖广,必定会动摇明朝在长江中游的防线,他就会在事实上成为清军南下湖广的开路先锋,而历史上正是这样的,清军一直尾随大顺军,由陕西进入河南,再由河南进入湖广,直到湖南时,清军才被暂时挡住,但此时的清军已无后顾之忧,在布置好川北的防御后,数十万清军由东面南下,一举攻克南京,从而正式奠定了入主中原的基础。
“干掉李自成?”林清华心里浮起了这个念头,但他还是拿不定主意,因为据天地会混进大顺军的弟兄们的情报,李自成虽然连吃败仗,但他仍拥有近四十万人,虽有十多万是随军家属,但其战斗力仍不可小视,与其硬拼的话,恐怕会两败俱伤。怎样以最小的代价除掉这个疯子,这是一个真正的难题。
天已渐渐亮了,林清华迷迷乎乎的刚进入梦乡,就被一阵急促的锣声惊醒了。他慌忙起身,跑到屋外,正好与迎面而来的洪熙官撞了个满怀。林清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报警?”
洪熙官道:“据镇虏军报告,北面来了一支军队,在镇虏军营前十里处扎营,寨子中的勇丁这几天打迷糊了,所以一见来历不明的军队就报警。”
林清华与洪熙官来到寨门边的碉堡边,此时勇丁们已全部登上寨墙,准备迎战。
林清华登上碉堡,极目远眺,但还是看不清那支军队。来到这个时代后,林清华一直想搞一个望远镜,但未能如愿,他也曾向皇帝讨要过,但皇帝告诉他,在南京的皇宫中并无此物,后来他曾想自己做一个,但玻璃的制造方法他并不懂,而且即使做出来了,恐怕也磨不出合格的镜片来,中国现在毕竟还没有这样的工匠,因此望远镜一事只好暂时放下了。
幸亏镇虏军随后的探马来报,说来的军队是白旺的大军,并且白旺本人要见林清华。林清华这才松了口气,吩咐只留下小半勇丁继续守卫,自己则在寨门边恭候白旺。
不一会儿,白旺率领着几名部下,在镇虏军士兵的带领下骑马而来。
林清华向刚下马的白旺说道:“白将军平安归来,林某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不知白将军所来何事?”
白旺小声说道:“今天白某是有事托付侯爷,不知能否到侯爷帐中一叙?”
林清华带着白旺等人来到议事厅,他支开其他人,房中只剩下了他、白旺和另一名少年。
林清华道:“白将军有什么话,就请讲吧,只要林某能做到,一定不会令将军失望。”
白旺一言不发的将身后的少年拉过来,令其跪下,然后说道:“来,快来拜见侯爷!”
那少年跪下“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惊的林清华跳了起来。林清华走上前去,将少年扶起,说道:“不可这样!”然后转头问白旺:“白将军这是何意?这少年又是谁?”
白旺神色黯然的说道:“这是犬子,名叫白松,今日我带他来是向侯爷托孤来的!还望侯爷收留!”说完也跪了下来。
林清华急忙将他扶起,说道:“将军不必如此。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向我托孤呢?”
白旺站起来,说道:“我率领大军到潼关后,发现潼关已被清军攻克,因此未再向前推进,在停留了几日后,我就率领大军往南返,准备从武关入关,增援闯王。不料昨日碰到袁宗第,方知闯王已败退到了这附近,本想去见闯王,但今日早上,闯王派人来传圣旨,说我临敌不战,是叛逆,要我前去大营受死,我知此去必死,因此带犬子来此托孤。”
林清华惊诧道:“李自成让你去受死你就去呀?你这不是愚忠吗?我说呀,干脆你也别去了,就此投奔了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白旺摇了摇头,说道:“侯爷有所不知,我的老父亲和结发之妻均在西安,现在他们正在闯王大营,闯王答应我,只要我去受死,就饶他们一命。况且我军中有些将领的妻儿也在大营,要是我不去,只怕他们都性命难保。”说完他摸着儿子的头,说道:“这是我的独子,本来他也在西安的,但前些日子我大病一场,闯王开恩,许他前来见我,因此便被我带在身边。我也不希望侯爷把他当成宝贝,只要天天吃的饱、穿的暖,我就放心了。以前马满原在我帐下的时候,就常转述制将军的话,说侯爷是个可依靠的朋友,而且我看到的也是这样,因此我才能来见侯爷,希望侯爷莫要推辞。”
林清华叹了口气,说道:“白将军见外了,我怎能袖手旁观?我这就去见李自成,请他收回成命,让你戴罪立功。”
白旺忙拉住林清华,道:“侯爷不可,现在李自成已性情大变,时好时坏,若是他不高兴,恐怕连求情的人也性命难保。侯爷的心意白某心领了,请侯爷止步!”
林清华想起自己见到的李自成,摇了摇头,摸着白松的头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白松看了一眼父亲,然后说道:“今年虚岁十五了。”
林清华道:“那也不算小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今后我们就兄弟相称吧,我吃啥你吃啥,我喝啥你喝啥,绝不会亏待了你!”刚说完,林清华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么说不是把白旺当成了自己的父辈了吗?那自己岂不是有些吃亏?他抬头看看白旺那满脸的大胡子,心中又释然了,“本来他就比我大好几百岁嘛,也不算太吃亏!”他心中暗暗想道。
听到林清华这样说,白旺很高兴,虽然一时半会儿脑子没转过弯来,不知道已占了个便宜,但他还是满脸的微笑,他急忙把三名站在帐外的部下叫了进来,让他们一一参见林清华。随后白旺说道:“这几个是我拜把子兄弟,分别叫罗鸣、张敢、杜风,我走之后军中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说完他又向三人吩咐道:“今后威毅侯就是你们的主帅了,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不得违背!”
三人口中仍不停的说,要和白旺一起到李自成大营中去,白旺吼道:“怎么?不听命令吗?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你们的家人都在本军之中,李自成正愁抓不住你们把柄,你们若去,那李自成怎肯放过你们?你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好了,就这么定了,不得再言!”
林清华十分佩服白旺的英雄气概,要白旺留下喝酒,白旺他们也不好推辞,几人喝的酩酊大醉。直到下午,白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儿子,去那李自成的大营慷慨赴死。父子挥泪告别的情景让所有在场的人潸然泪下,就连一向是硬汉形象的洪熙官也掉了几滴眼泪。
父亲走后,白松一言不发,林清华无奈,只得让寨中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来陪他。为了防止白旺大军受到攻击,他就命令罗鸣、张敢、杜风把军队移到西平寨的东边,紧靠寨子扎营。
到了天快黑时,林清华巡视寨子的防务,来到东边时,忽然听到寨子外边隐约传来阵阵哭声,派人前去打探,方知白旺已死,而那李自成并未遵守诺言,杀了白旺后又把他全家杀掉,并将白旺军中将领的家属也一同处死。
林清华慌忙赶到白旺大营,与罗鸣、张敢、杜风一起安抚群情激愤的军队,忙了好一阵子,方才将众人暂时安抚下去。怎样安置这支军队呢?林清华的头又开始疼了,在他看来,白旺的这支军队更像是一支流民部队,军中的老弱家属就快占了人数的一半,战斗力实在是不敢恭维。思来想去,他决定将这支部队派到汝宁城,协助那里的一千镇虏军防守汝宁。
晚饭过后,林清华忙着给白松安排住处,由于他住的地方就只有一间屋子,所以不得不另找一处,并请了一位中年妇女照顾他。刚忙完,洪熙官拿着一份塘报来了,他对林清华说道:“李自成果然是枭雄本色,说干就干,他下午已派了十万人去攻打刚刚落入左梦庚手中的襄阳,还扬言说要一举攻克武昌。”
林清华接过塘报,看了看,心里暗暗想道:李自成啊,李自成,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第二章 血色朝阳 第二十一节
西平寨议事厅外,站着两排镇虏军的士兵,手中步枪枪尖上的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士兵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是一群生动的雕塑,只有那眼中放射出的坚毅目光才能使人不致误会。
议事厅里摆着一张不大的方桌,桌子上放着一张简易地图,林清华正站在桌子边,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逡巡着,他的身边站着陈唯一,而四大金刚则站在桌子的两边。
“侯爷真的想干掉李自成?”陈唯一问道。
“如果任其向湖广进攻,那么大明的防线就会被撕开一道口子,而对于大顺军来说,在清军面前,他们已成为了惊弓之鸟,肯定是挡不住清军的凌厉攻势的,虽然左良玉的军队战斗力不强,但他的兵多是当地人,熟悉地形、气候,虽不一定打得过清军,但应该能拖一阵子,直到援军赶来。况且李自成一旦向左良玉开战,那么就等于向大明开战,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极有可能从东面调兵,支援湖广,而这样一来,江淮防线就会更加单薄,盘踞徐州的清军就可能趁虚而入,直捣南京,到那时恐怕就悔之晚矣!”林清华向陈唯一做着解释。
陈唯一想了想,说道:“侯爷想没想过后果呢?若是我们杀了李自成,那么就是与大顺军为敌了,数十万大顺军就会进攻我们,而我们的力量实在过于单薄,很难保证不败。况且大顺军的西面还有十余万清军呢,他们比大顺军更难对付。”
林清华道:“这也正是我所忧虑的,怎么样能够既搬掉李自成这个绊脚石,又能不激怒大顺军,要能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就好了!”
陈唯一道:“能否派人化装成清军的刺客,去李自成的大营刺杀他呢?”
林清华道:“根据我得到的情报,李自成的大营士兵均是加入大顺军三年以上的,而其防卫又严,因此很难得手。”
林清华忽然想起了后世的远程狙击枪,要是能用这样的枪就好了,能够在两三里外将目标干掉,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连普通的线膛后装枪都很难制造,更别说精确的远程狙击枪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洪熙官进来了。他走到林清华跟前,小声说了几句,林清华听后眉毛一扬,问道:“真的?你确定?”洪熙官点点头,说道:“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不会看错的。”
林清华随着洪熙官出了议事厅,来到一个被士兵团团围住的帐篷里。
林清华看清了那个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的人后,开口说道:“兴会啊,兴会。想不到西安一别,我们又见面了,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你说是吧,牛丞相?”
坐在椅子上的正是那大顺丞相、李自成的亲信红人牛金星。西安城破以后,牛金星感到前途渺茫,在随着李自成南下之后,他就故意落在后面,并刻意减少与李自成的见面次数,不紧不慢的跟在大顺军中军后面,最后终于瞅准时机,趁着出武关的当头,带着家人和几名亲兵逃之夭夭。
由于逃的匆忙,他们带的粮食不多,几天后就吃了个精光,若非那几名亲兵识得野菜,恐怕他们全家早已饿死,但吃了几天的野菜,众人已是脸现菜色,若不是因为坐着马车的话,连逃亡也别想了。幸亏牛金星身上带得有几百两银子,本想找个村落买些粮食,但一路上十室九空,哪里还能买到粮食?这天他们来带西平寨,见到此寨之外居然还有卖米糊糊的,顿时喜出望外,向着米糊糊摊一涌而上,牛金星甩给小贩五两银子,带头喝起了米糊糊。
那小贩对这些逃难的见的多了,但像这么大方的“难民”还是头一次见,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人,发现有几人居然带着刀子,而他们的马车上似乎还带着长矛一类的兵器。由于林清华多次向寨民强调,要严防清军的奸细,所以小贩立即向寨墙上的勇丁使了个眼色,勇丁急忙去找军官,却恰好碰上了巡寨的洪熙官。洪熙官带着二十名镇虏军士兵赶过去一看,觉得为首一人有些眼熟,忽然想起此人不是那到西安驿站宣旨的牛金星是谁?随着洪熙官的一声令下,牛金星一行人就被“请”进了寨中一群难民住的帐篷之中。
看到林清华出现,牛金星有些吃惊,刚才他被抓进来时,他根本不知道是谁抓了他,为什么抓他,因为他当时宣旨时根本就没主意林清华以外的人,故而不认识洪熙官,他还以为是遇上了豪强打劫。但牛金星毕竟也见过大场面,他很快镇定下来,说道:“这不是威毅侯吗?鄙人告老还乡,路过宝地,想打个尖就走,却不料被人抓了进来,这是何道理?请侯爷给个解释吧!”
林清华“嘿嘿”两声冷笑,猛的冲过去,照着牛金星就是一顿老拳,直把牛金星从椅子上打到地上,而牛金星的家人和亲兵却只能在镇虏军士兵们的刺刀下瑟瑟发抖,连抬头望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好不容易打完了,林清华收手,望着有些发红的拳头,咬着牙说道:“这是我替李岩李公子打的,你害死了他全家,我必须为他报仇!”
听到这话,牛金星扑到林清华脚下,抱着林清华的小腿,声泪俱下的说道:“侯爷呀,你就饶了小人吧,这都是那李自成逼【创建和谐家园】的呀!那李自成看中了红娘子的美色,想除去李公子,霸占红娘子,谁知红娘子性情刚烈,李公子被杀后,她就【创建和谐家园】了。这事怨不得小人呐!”
林清华一脚踢开牛金星,骂道:“【创建和谐家园】,你还想骗我呢?当我三岁小孩子?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来人呐!”
牛金星一听到“来人呐”三个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林清华向着牛金星的脸吐了口吐沫,说道:“这么快就晕过去了?真是没用!来人呐!用盆凉水把他给我浇醒!”
一名士兵闻令提来一盆井水,一下子全浇在了牛金星的脸上。
牛金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迷迷乎乎坐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到阴间了?”
林清华蹲下身子,“啪啪”甩了他两个耳光,说道:“醒醒吧,现在还没有杀你呢!怎么样?活着好吧?”
牛金星先是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猛然醒悟,撑起身子,向着林清华跪下,一下磕了十几个响头,说道:“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人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不能死呀!侯爷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全家吧!要是侯爷真的非要杀了小人不可,那就请侯爷给小人个痛快的,但请侯爷放了小人全家,小人来世当牛做马,定报答侯爷的大恩大德!”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响头。
听完这话,林清华若有所思,他走到缩在帐篷一角的一名【创建和谐家园】身边,从她怀里把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夺了过来。那【创建和谐家园】想抢回孩子,但被两名士兵拉开了,她只得呜咽的哭道:“老爷,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吧!”说完也昏死过去。
林清华揭开婴儿的襁褓看了看,问牛金星:“这是令公子吧?长的真可爱,一点也不象他爹!”
牛金星看到林清华抱着自己的儿子,顿时哀号起来:“侯爷要报仇就朝我一个人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把我千刀万剐也行,但请放过这孩子。小人虽有一妻三妾,但就只有这一个孩子,你要是害了他,那不是要灭我牛家吗?”
林清华抱着孩子,嘴里唱道:“小燕子,穿花衣``````”唱了一阵,发现帐篷中的所有人均张着大嘴望着自己,当下停住不唱,咳嗽了两声,望着牛金星。
牛金星结结巴巴的说:“侯爷若是喜欢此子,我愿让他认你做干爹。”心里想道:你做干爹的总不能杀了干儿子吧?
林清华也不答他,只是把椅子搬过来,坐在牛金星的身前,说道:“其实我这个人是不大喜欢杀人的,若非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也下不了手。只是那李岩公子与我是莫逆之交,我不能看着他被人害死而不报仇啊!不过嘛``````”
牛金星看林清华欲言又止,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忙问道:“不过怎样?还望侯爷明示!”
林清华翘起二郎腿,说道:“刚才听你所讲,似乎那李自成才是害死李公子的主谋,而你不过是帮凶而已。这个嘛``````”
牛金星赶紧说道:“小人最多不过是望风的,连帮凶也说不上,那郝摇旗才是帮凶!”
林清华轻轻踢了他一脚,说道:“别打岔!我刚才说哪儿了?对了,说到你是帮凶。你是帮凶,我要杀了你,你肯定不服气。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去把那主谋杀了,我就饶了你和你的全家!”
牛金星一听这话,立刻泄气了,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李自成防卫森严,别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无法得手!”
林清华道:“所以呀,我也给你另一条路走,就看你肯不肯。”
牛金星心中的希望再次出现,他问道:“侯爷请讲,只要不是亲自动手,小人一定办到!”
林清华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说完后,他就把孩子还给了刚刚清醒过来的那名【创建和谐家园】。他吩咐士兵将牛金星的家人和亲兵全部带到另一个帐篷之中,待这个帐篷只剩下他和牛金星两个人,他才继续说道:“我要你现在就赶回李自成的大营,然后就按我说的来做。”说完便在牛金耳边耳语一番。
牛金星听完之后,脸现难色,说道:“只怕那李自成不会上当。”
林清华道:“放心吧,那李自成现在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已是半个疯子了,就算你说你遇上了玉皇大帝他也会相信的。只要你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把他说动,我就可以下手。事成之后,我不仅放了你全家,而且还送你盘缠,你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我不会干涉。”
听完这些,牛金星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并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他终于点头答应了。
第二章 血色朝阳 第二十二节
西平寨西南两百多里外,有一条并不算太出名的河——唐河。弯弯曲曲的唐河平静的流淌了不知多少年,用她那无尽的甘甜滋润着两岸的土地和山川,并义无返顾的向着汉水和长江奔去,最终融入大海那宽阔的胸怀。
唐河有很多支流,大多都是一些小河,只有那么五六条大一点的支流,其中的一条从唐河的右岸汇入唐河,这条小河就象是其它的唐河支流一样没有名字,当地的百姓就叫它“小河”,在两条河交汇的地方形成了一个三角洲,洲上长满了猪草,每到季节,两岸的百姓就会跑到洲上,挥舞着镰刀打猪草,因此这个三角洲有了个形象的名字——打草滩。
打草滩的地势有些奇怪,它比河两岸的地势都要高一些,本是躲洪水的好地方,但每到夏天,只要一下雨,这里就经常电闪雷鸣,常把一些在滩上吃草来不及躲避的牲畜打死,因此百姓视其为畏途,虽迫于生活不得不来此打猪草,但却没人敢在这里居住。不仅如此,附近的百姓还传说此地是雷公电母的家,因此集资在滩上修了一座雷公庙,逢年过节都要派人来祭祀,久而久之,这里的名气越来越响,豫南一带的百姓几乎都知道这里有个打草滩,滩上有个雷公庙。
鼎盛时期,雷公庙里几乎是香火不绝,每日都有请神还愿的善男信女,他们自然是免不了送些香火钱,一个本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庙,竟成为了香饽饽,附近的三个村庄为了这个“香饽饽”曾多次械斗,不知打了多少代,不知死了多少人。后来也许是打累了,也许是打怕了,三个村庄终于不打了,他们坐在一起,共同推举出了三位庙祝,每村一位,共同掌管庙产和收入。
“想当年,每到祭祀的时候,那一盘一盘的猪肉,一锅一锅的细面窝头,就摆在庙前的空地上,把那些小孩子馋的口水直流,围着桌子转,都想伸手去抓一块肉、一个窝头,可是那庙祝就站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个细竹竿,谁伸手就打谁,一点也不客气,当年我也挨了几下呢!”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农正坐在村头向几个年轻后生絮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