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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华回头望着自己的这支骑兵部队,心中满是欣慰。这支骑兵是林清华重新组建的,他把镇虏军中的三千名骑兵与马满原手下的两千名骑兵混编到一起,单独组建了一个骑兵师,由马满原任师长。马满原开始时一再推脱,说自己不愿投降明朝,林清华苦口婆心的劝说,说马满原只是他的师长,并不是明朝的师长,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带领自己的部下离开。见到林清华这样说,马满原赶紧表示自己绝没有走的意思,只不过他对明朝非常痛恨。林清华只得继续说服他,甚至向他透漏了一点自己的抱负,这才说动马满原出任师长之职。马满原不愧是骑兵天才,几天的工夫就把两股力量顺利的合为一股,使得镇虏军有了一支真正的骑兵部队。
林清华知道马满原与白旺之间的纠葛,因此今天他并未带马满原来,将他留在军中继续练兵,自己仅带着洪熙官和一千骑兵前来会晤白旺。
到了离白旺大营还有一里的地方,林清华见到白旺军队已做好了战斗准备,于是命令骑兵停下,自己率领二十名骑兵缓缓走向白旺大营。
白旺很快看清了来人,待林清华来到辕门外,他隔着辕门喊道:“不知林大人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林清华笑着说:“怎么,老朋友来了连杯茶都没有,而且连门都不开,真是让我失望。”
白旺吩咐副将指挥人马戒备,自己带着几个亲兵打开辕门,将林清华引进了自己的大帐。
林清华端起一名亲兵奉上的清茶,用嘴吹了吹茶叶,抿了一口,说道:“上次我到将军守卫的襄阳城,将军就用这苦苦的茶招待我,我还以为是将军怠慢使者呢,今日方知将军天天饮的都是这苦茶,才知道将军并非是我想的那样,还望将军莫要怪罪于我呀。”
白旺说道:“林大人到这里来恐怕不是为了品茶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绕圈子了。”
林清华放下茶杯,说道:“我听手下来报,说有支大军驻扎于此,特来查看,没想到却是故人,这可真是有缘呐!将军在荆襄一带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北上呢?”
白旺道:“这是我军机密,请恕我无可奉告。”
林清华道:“将军就不用瞒我了,我知道将军是奉了闯王的命令,北上勤王的。”
白旺道:“那又怎么样?就算你知道了也没什么,我军还是要北上的,凡是敢阻拦我军的,我军定然将其消灭!”
林清华道:“将军误会了,我不是来阻拦将军的,我是来救将军的。”
白旺道:“救我?此话怎讲?”
林清华道:“不知闯王给将军的军令是什么?可否告之在下?”
白旺眉头一皱,说道:“这军令岂能给外人看?你不是在说笑吧?”
林清华笑了笑,说道:“你不给我看我也能猜出来,此次北上,你无非是两种战法,一种是从武关进关,经过商洛,北上蓝田,然后进入西安;另外一种是直奔潼关,与守卫潼关的顺军里应外合夹击关外的清军。显然你的战法是第二种,否则你也不会从我这里经过了,我说的对不对?”
白旺默不做声,算是默认了林清华所说的话。林清华见他不说话,接着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以将军的眼光不会看不出这是个死路,因为潼关外驻扎的是满清最精锐的部队,而且由号称满清第一猛将的阿济格统率,不说别的,光是他的人马就比你多一倍有余,你这么呆头呆脑的闯进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白旺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君命难违呀!闯王命我月底之前赶到潼关,否则军法从事,我能不遵命吗?作为一名将领,最重要的是要服从指挥,我不能抗命!”
林清华说道:“将军难道没有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作为主帅不一定能全部把握,这就要求手下的将领能灵活的运用战略战术,不能遵循那些不合理的命令,只要能达到最终的战略目的,使用什么方法都可以。闯王的目的是解除西安之围,只要你能将清军牵出西安,那么西安就能解围,则闯王的目的就达到了,何乐而不为呢?”
白旺疑惑的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去潼关,去别的地方?”
“对,你说的对,去别的地方!”,林清华很高兴白旺能一点就透,说道:“兵法上不是有一招叫‘围魏救赵’吗?咱们就用这招。现在清军主力都集中到了潼关一带,山东和直隶的南部兵力空虚,只要我们猛攻这里,就不愁清军不回援,那时就能解西安之危了!”
白旺显然有些动心了,犹豫的说道:“那,那岂不是抗命?若是闯王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林清华道:“你解了西安的危局,闯王连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于你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闯王不高兴,你也不用怕,还有我呢,只要你不进西安,跟你自己的部队在一起,他还能把你吃了,大不了你来投我,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
白旺望着林清华,神色凝重的说道:“我是不会背叛闯王的,你就不要打小算盘了。来人呐,送客!”
话音刚落,几个亲兵就把林清华连推带搡的“送”出了白旺的大帐。林清华自然是不甘心,一边被人推着走,一边回头大声喊道:“白将军,我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在西平寨等你的消息!”
第二章 血色朝阳 第十二节
林清华站在西平寨门口的碉堡之上,望着白旺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北开拔,心中怅然若失。虽经林清华再三劝告,但白旺还是选择了遵守李自成的军令,率领着八万大军通过林清华的防区向潼关进军。林清华极目远眺,仿佛看见白旺军中还有女人和小孩,“这大概是军中的随军家属吧。”林清华心中想道,他转身对着洪熙官道:“他们这不是去送死吗?”
洪熙官道:“侯爷已经尽力了,只怪白旺不知轻重。这可真是‘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啊!”
林清华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白旺还是有些才能的,以一支老弱之师抵挡左良玉那么长时间,很不容易了,若是李自成能给他一支精兵的话,只怕整个湖广都已在大顺的掌握之中了!”
洪熙官问道:“侯爷答应白旺,说要派五千骑兵以为策应。我以为此举不妥,侯爷明知清军势大,还要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托大了呢?”
林清华道:“我说的是策应,不是和他们一起昏头昏脑的直接进攻潼关的清军,我打算派马满原率领全部骑兵佯攻直隶南部一带,因为那里紧邻北京,同时也是清军运粮草的咽喉,而且那里还有义军在活动,只要佯攻此处,清军必会疑神疑鬼,若是能将潼关的清军调过来一部分,就能减轻白旺的压力。”
洪熙官道:“侯爷不要忘了,北京一带还驻扎着清军数万精锐,若是他们出动的话,恐怕我军骑兵就会陷入险境。”
林清华说道:“这一点我也考虑过,所以我才会派骑兵前去,而且我的命令是佯攻,不是强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牵着清军的鼻子走。这种战术马满原很熟悉,想当年他跟着李自成的时候,就多次用这种战术拖垮过不少明军,清军虽然训练有素,但我们跑,他们追,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我军手里,用这种战法就不用担心吃亏。”
洪熙官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已有些明白了,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唐朝末年的流寇黄巢就用这种战术拖着官军走,从河南一直走到广东,再由两广向北走,拖得官军筋疲力尽,最后趁朝廷兵力空虚,一举拿下了长安,不过他最后还是失败了。”
林清华点点头,说道:“这种战术实际上是一种辅助性的战术,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要想消灭敌人,还是要靠大规模的战役,把敌人的主力部队消灭,并且控制住交通要道,掐住敌人的咽喉,使其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和能力。李自成恰恰就是因为把这种战术当作了唯一的宝贝,乐此不疲,并以此打进了北京,但也正是因为他没有一块稳固的地盘,才会那么快就被打了回去,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真真正正是个流寇!那张献忠就更别提了,他连李自成都不如,若不是赶上了连年灾荒,饿殍遍地,人心思乱,他们最多是两个青皮罢了。”
洪熙官望望林清华,问道:“听侯爷的口气,似乎对李自成和张献忠十分的不屑,那你为何对李自成的成败那么关心呢?还带头主张朝廷与其联合?”
林清华道:“那也是迫不得已呀!如今天下糜烂,朝廷的官军只知虐民,不知战斗,而那群官老爷却只知内斗,不知团结,若任其发展下去,清军必将个个击破,那我中华就会万劫不复了。现在李自成统治陕西一带,而我们则在这豫南扎根,若是我们向直隶、山东进攻,则没有后顾之忧,但若李自成被清军消灭,则清军就将从北、东、西三个方向压来,我们恐怕难以抵挡啊!”
当天下午,马满原率领的五千骑兵就全部在寨外【创建和谐家园】,接受林清华的检阅。
林清华在洪方二人的陪同下,从骑兵队的东头一直走到西头,三人均身着镇虏军的新式军服,腰挎宝剑。见到林清华行起了军礼,马满原大喝一声:“全体都有!出刀!敬礼!”
随着这一声命令,所有的骑兵都“唰”的抽出了腰刀,骑在马上行起了骑兵的持刀礼。
林清华望着整齐的骑兵阵形,心潮起伏。这些骑兵全部都穿着新式的军服、军靴,头上也戴着新式的头盔,而且身上穿着的军服外边都挂着一副胸甲。这些胸甲是林清华按照西方骑兵胸甲设计的,动员了寨子中所有的工匠,花了五天五夜赶制出来的,其重量轻,防御性能好,足以抵挡普通弓箭的射击。骑兵所用的刀大部分还是普通的腰刀,但所有的军官都用上了寨子中铁匠打制的马刀,这些马刀也是林清华根据西方马刀设计的,但稍微增加了重量,林清华打算以后全军换装这种马刀,不仅骑兵要用,而且步兵军官也要将其作为指挥刀。除了刀之外,每个骑兵还拥有四支短枪,其中两支别在腰间,另外的两支则插在马鞍的两侧。
林清华登上早已搭好的木制检阅台,环视了一眼全军,然后高声喊道:“弟兄们!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也是你们一辈子中最难忘的日子!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孤军深入清军的后方,和清军周旋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平时我怎么教你们的,你们就怎么去做,要把学到的知识变做战场上的经验。所有的人都要记住我说的话,绝对不能跟清军硬拼,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见到清军的粮草就烧!见到清军的银子就抢!但是一定要记住,你们不是为了战死沙场而战斗的,你们、我们和这里所有的人,战斗的最终目的是驱逐鞑虏,光复中华!”
方世玉紧跟着喊道:“驱逐鞑虏,光复中华!驱逐鞑虏,光复中华!”
底下的骑兵听到这句话,也纷纷高举手中的腰刀,高声喊道:“驱逐鞑虏,光复中华!驱逐鞑虏,光复中华!”手中的刀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白光,犹如一片银白色的海洋。
林清华随后向身边的马满原说道:“马师长,出发吧!祝你马到功成,凯旋而归!”
马满原坚定的望着林清华,说道:“请侯爷放心,我一定将将士们平安带回!”随后把手中的马刀插回刀鞘之中,骑上战马,率领着士气高涨的部队浩浩荡荡的向北而去。
林清华望着战士们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的祝福他们,这些人中有多少能回来呢?虽然他对自己的骑兵游击战很有信心,但战争不是儿戏,清军也不是浪得虚名,为了万无一失,他特意嘱咐马满原必要时把部队分成几部分,分头行动,以此来迷惑清军,互相掩护。他隐隐的感到这次行动对他的骑兵师来讲将是一场真正的考验。
送走了骑兵师,林清华终于静下心来处理寨中的事物。西平寨虽然不大,但寨中的事物还是不少的,大到寨子的防御,寨中物资的调配,小到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寨主一人处理,虽然有寨民大会,但那主要是处理刑事案件和严重【创建和谐家园】,其它的各种琐事仍需他这个寨主来决定。
林清华望着屋里那一摞一摞等他处理的文书,感到疲惫不堪,他认为应该组织一套管理机构来管理寨中各种事物了。
说干就干,林清华把寨子分成了东南西北四个区,每个区设一个区长,区长由该区居民选举产生,针对现在文盲多的现实,林清华改变了选举方法,所有的候选人一字排开,坐在一张长桌后面,用一条窄布条将他们的眼睛蒙上,在他们每人面前放一个罐子,居民走到他们面前,将手中的白色石子投入自己中意的候选人面前的罐子里,每人只能投一票。投票结束后,在居民们的监督下由寨主亲自唱票,得票最多且超过一半者当选,若没人超过一半,则得票数位于前两名的人自动进入第二轮投票,得票多者当选。凡是年龄达到二十岁且未犯过罪的人即可参加选举和投票,为了公平起见,候选人的直系亲属不能参加投票,而且也不能旁观,只能呆在家中,直到选举结束。
经过几天的准备,西平寨同时也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政府官员的正式选举已准备好了。出乎林清华意料的是,准备工作时,最难的不是说服人们参加投票,而是说服寨民去当候选人。中国的百姓早已习惯了被管理,对于这种新生事物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毕竟大家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得罪人的事情可没人肯干。万般无奈之下,林清华只好用物质【创建和谐家园】的办法来鼓励人们参选,他让人贴出告示,郑重承诺每位区长的月俸为十两银子,任期为三年,并给每人配五名助手,在任期内,其家中的田地免税。
告示贴出去两天,还是没有人前来报名参选,直到林清华将月俸银子提高到每月十五两,才有了些效果。第一个向林清华报名参选的是寨东头的张屠户,他喝的醉醺醺的,一进屋就大大咧咧的问林清华:“你说选区长每个月有十五两银子可拿,是不是真的?”
林清【创建和谐家园】言一楞,这张屠户可是他这里的常客,平时没少惹麻烦,不是卖给别人的肉缺斤少两,就是喝醉了酒和人打架,只是因为这些事都不是很严重,才没有上法庭,不过还是三天两头让人押来请林清华主持公道。刚见到他进来时还以为他又是来闹事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来报名参选。林清华正寻思怎样答复时,那张屠户却不耐烦了,说道:“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快给个明白话吧!”
林清华本想拒绝他参选,但考虑到张屠户完全符合条件,而且也没有犯过罪,不能因为他喜欢喝酒打架就把他的权利剥夺,毕竟现在寨子中像他这样喜欢打架的人不少。
想到这里,林清华说道:“欢迎,欢迎。只要符合条件,谁都可以参选,你能第一个来报名,这就说明你的参政意识很浓嘛,我鼓励都来不及,怎会拒绝呢?来,来,来,到这画个押,然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参选了。”
张屠户听到此话,有些犹豫,说道:“我不识字。”
林清华一拍脑门,说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不要紧,你不识字我就念给你听,以后当了区长了,会有识字的人协助你的。”说完便将候选人报名表上的各种内容念给张屠户听,包括注意事项、候选人的权利和义务以及当选后的职责范围,都详细的解释给他听。
林清华念完后,抬头望了望张屠户,见他两眼似睡似醒的眯着,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也不知他听明白没有,当下也不往下想,说道:“张屠户!张屠户!你听清了吗?如果同意的话,就在这里摁个手印吧!”说完用手指了指报名表上签字的地方。
张屠户本来已开始打盹,被林清华猛的一喊,立时醒来,看到林清华让他摁手印,二话不说就在报名表的正本和副本上各摁一个拇指印,然后怀里揣着报名表的副本,在林清华叫来的两个亲兵的护送下一步三摇的回了家。他怀里揣着的这个副本在很多年后被他的子孙于一个空酒瓶中发现,后来被他落魄的曾曾孙卖给了一个丝绸商,丝绸商又以天价卖给了一个神秘人,最后几经辗转,被中华民主法制博物馆作为镇馆之宝永久收藏。
林清华看着手中的第一张参选报名表,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可叹呀,可叹!没想到这划时代的第一步竟是一个酒鬼迈出的。”说完他就亲自将这划时代的第一张参选报名表贴到了选举告示的旁边,并亲手写了一张表扬张屠户敢为天下先的告示,对张屠户的这种英雄气概大加赞扬,要全体寨民向张屠户学习。
这张告示和张屠户的报名表一贴出来,就在寨子中引起了巨大反响,人们议论纷纷。平时与张屠户玩的好的酒肉朋友也到林清华那里报名,说要给张屠户造势,而那些与张屠户曾经发生过矛盾的人想:凭什么他张屠户敢选,我就不敢去?不行!我一定要争口气,我也去报名!于是乎,短短的两天时间,就有八十多人报名参选,其中又以寨子东头居多,占了一半。“大概是因为张屠户的‘仇家’多吧。”林清华这样想道,“嘿,好你个张屠户,想反悔?门都没有,昨天酒醒了就跑过来,要退出选举,要不是我灵机一动,说如果退出的话就要赔给我一百两银子的墨水钱,恐怕就让你得逞了。嘿嘿,跟我斗,再修炼修炼吧!哈哈哈!”
一阵“阴险”的笑声从林清华的屋子中传出,吓得几只在他门前撒欢的黄狗落荒而逃。
第二章 血色朝阳 第十三节
选举终于结束了,张屠户听识字的人念着当选名单,舒了一口气,幸好没被选上,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那天喝醉酒后,也不知是哪根筋发疯,他糊里糊涂的就报了名,结果晚上硬是被听到风声的婆娘拽下床来,又哭又闹,死活要他去回了林清华。这么一闹,他的酒也醒了,想起当上区长的话就要天天像林清华那样调解寨民之间的【创建和谐家园】,真是烦也烦死了,况且难免与人结怨,真是吃力不讨好,于是他硬着头皮去找林清华,哪知林清华开口就要他赔一白两银子的“墨水钱”,“我的妈呀!这哪是墨水呦,简直是金水!把婆娘卖了我也赔不起!”他当时就这样想着,无奈之下只好回家,那还想哭闹的婆娘在吃了他一顿打后也就老实了,这才安生下来。
张屠户心中暗暗的庆幸着,但当他看见那些当选的人兴高采烈的被人抬着【创建和谐家园】时,心中又有些些许的失落,他吐了口吐沫,小声骂道:“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平时会说客气话嘛?不就是平时喜欢帮帮这个帮帮那个吗?不就是给义学修房子没要钱吗?靠着这点小恩小惠就当了区长,先别高兴,到时候有你后悔的。当区长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每月十五两银子嘛?不就是三年不用交田税吗?老子多杀几头猪不就来了吗?什么玩意儿?还说要严惩闹事和打架的,还说要严惩奸商,我呸!”这些话小声的骂出来,张屠户的心里显然好多了,忽然想起答应几个朋友去一起喝酒的,这才意兴阑珊的向寨东北角的小酒馆走去。
林清华对这次的选举非常满意,不仅是因为很热闹,而且结果让人很放心,像张屠户这样人缘不好的一个也没选上,被选上的都是一些平常人缘好的、乐善好施的人,虽然这些人大都家境比较富裕,属于有产阶级,但只要百姓选他们,林清华就认为没必要干涉,因为林清华相信这样一句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即使暂时受了蒙蔽,但最终还是会觉醒的,况且还有自己这个“指路明灯”呢,应该不会出问题。
林清华也知道光靠善良和乐善好施是不能治理好地方的,必要时还是需要一些暴力的,用暴力来对抗那些不法之徒,让他们明白法律是神圣的。因此林清华特意从镇虏军中挑选了二十名士兵,由他们充当区长的助手,其中有四人是识字的,其他的则都是身手敏捷的好手,负责保护区长的安全和执行区长的行政命令。为了防止出现【创建和谐家园】现象,林清华将这些区长助手的月俸也定为每月十五两,以达到【创建和谐家园】的目的。
经过林清华的这一番努力,寨子中的面貌涣然一新,秩序也变的更加井井有条,打架闹事的明显少多了,因为各区区长都是当地人,在调解【创建和谐家园】方面很成功,虽然还有些蛮横不讲理的,就像张屠户这样的人,但他们在吃了几下区长助手的皮鞭后,也立即收敛了许多。
但这一切都是林清华用银子堆出来的,镇虏军离开南京之前,二女曾将府中的存银大部分交给陈唯一带到西平寨,但这些银子总有用完的一天,何况军队的军饷也要从这里开支,银子就越发显得紧张,林清华为此苦恼不已。
“看来不仅要截流,而且要开源了!”林清华暗暗想道。但此时的中原大地战乱频仍,百姓把糊口都当成一件奢侈的事情,哪里还会有银子呢?林清华虽然知道河南在后世是重要的煤炭产地,煤炭资源丰富,但他也知道,河南的煤炭大多集中在豫北的太行山至伏牛山一带,离西平寨远得很,况且早已落入清军的掌握,现在他寨中制造枪炮所需的煤铁还是用银子从各处买来的呢。看来开矿是不行了,那怎么办呢?林清华忽然想起了盐,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盐,这可是宝贝呀!历代封建王朝无不把盐作为赋税的重要来源,甚至实行专卖,有时盐税可达到全部税收的一半甚至更多,而那些靠贩盐发家的两淮盐商更是富可敌国。现在明朝的江北“四镇”更是将制盐、贩盐作为军饷的主要来源,可见盐的利润之大。西平寨附近不产盐,所需盐全部由外地输入,主要有三条渠道:第一条是从长江沿江而上,再溯汉水而来的海盐;第二条渠道是四川的池盐通过川北的小道由马帮运来;第三条渠道是豫东南的汝宁所产的井盐。四川已被张献忠占领,此渠道早已不通,而那海盐是寨中居民食盐的主要来源,但自从左良玉占领湖广以后,他对过往的盐商课以重税,使得盐价飞腾,百姓已买不起海盐。这两条渠道均被堵死,西平寨的盐就只剩下汝宁一个来源了,但汝宁是刘洪起的老巢,自从林清华夺了西平寨后,他虽不敢来报仇,但却断绝了对西平寨的食盐供给,并扬言除非林清华交出西平寨,否则就不向西平寨供盐。开始时林清华提高了食盐的收购价,使得汝宁的一些胆子大的盐贩冒险运来几车盐,但在刘洪将这些盐贩全部灭门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向西平寨运送食盐了。万般无奈之下,林清华只好派人直接从南京收购食盐,通过长江偷偷运回西平寨,开始还顺利,但当镇虏军与左梦庚发生冲突后,左梦庚就阻断了汉水的水路交通,使得运盐的工作变得相当的艰难和危险,林清华已经为此损失了好几十人了。
林清华是绝对不会将西平寨交还给刘洪起这个恶霸的,因为这是他唯一的进攻基地,况且刘洪起一向欺男霸女,在这一带名声很臭,若是西平寨落入他的手中,就把寨民害苦了。
刘洪起控制下的那些寨子,无一不是生活在恐惧之中,除了应付刘洪起隔三岔五的勒索之外,还要派出壮丁随他四处打仗,实在是不堪其扰。本来他们是可以向官府告发刘洪起的罪状的,但在这乱世之中朝廷自顾不暇,哪里还会保护他们这些草民呢?而且前些时候刘洪起因为拥有较强的武装,已成为朝廷笼络的对象,被封为副总兵,要是向朝廷告发的话,那就是告官了,有理没理都要先打三十大板,寨民门更是无处申冤。后来听说西平寨来了个好官,而且还是大明的侯爷,对百姓秋毫无犯,据说还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于是寨民便把林清华当做了青天大老爷,诉苦的状子一张接一张的向林清华飞来,希望林清华能为他们主持公道,为民除害。林清华开始时并没有采取行动,因为他考虑到刘洪起毕竟也是个朝廷的官,希望两家能合力抗清,但他写给刘洪起的信全都石沉大海,而且据派去的细作报告,刘洪起已经与清军派来的使者密商了好几次,可能会投降满清。
经过深思熟虑,林清华决定向刘洪起下手,一来可以为民除害,二来可以获得资金来源,三来可以得到寨中急需的食盐。虽然这是个一箭三雕之计,但林清华仍不得不小心从事,毕竟刘洪起在汝宁一带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控制着汝宁附近的数百个大小寨子,拥有近十万人马,比林清华的人马多出几倍。但林清华考虑之后,还是认为胜算是很大的,毕竟自己的镇虏军是新式的军队,战斗力绝对远高于刘洪起的乌合之众,若不是因为要防着清军的南下和左梦庚的北进,他早就下令进攻了。
思虑再三,结合前几天得到的情报,林清华决定智取,他叫来留在寨中的天地会各堂香主,与洪熙官、方世玉一起拟定了一个方案,准备以天地会会众辅以少量的镇虏军精锐,一举拿下汝宁。
第二章 血色朝阳 第十四节
太阳豪不吝惜的吐着热气,烘烤着汝宁府的城墙,城门口懒洋洋的站着一名勇丁,手里拄着长矛,矛杆歪歪扭扭的搭在勇丁的肩膀上,那班驳褪色的红漆仿佛向人诉说着自己的历史,矛杆的最上边插着个锈迹斑斑的铁制矛头,人和长矛都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
勇丁耷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张还显稚嫩的脸向远处望了望,强烈的阳光使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并用左手替双眼遮住阳光。看了片刻,他回头向着城门洞里吆喝起来:“头儿,我已经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快让大牛来替我吧。”
“喊啥?喊啥?才站这么会儿就受不了啦?”随着一阵不耐烦的叫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城门洞的阴凉处走了出来。他一把揪住门口那名勇丁的耳朵,说道:“小子!你可不是我硬拉来的,是你们寨子派你来的,刘爷说了,要是你们寨子再不把剩下的二十个壮丁送来,就要你们寨子的好看!到时就就是你想站在这里也不可能了!”
“朱爷,您老息怒,别跟这小毛孩儿一般见识。来,您老把这杯茶喝了,再给我们讲讲当年您跟刘爷打小河寨的英雄事迹,刚才听得正过瘾呢,被这小子大断了,真是扫兴。”又一个男人从城门洞里走了出来,满脸媚笑的端着一碗凉茶,递到中年男人的面前。
中年男人松开了勇丁的耳朵,接过凉茶,一口气喝光,对着正捂着耳朵的勇丁说道:“看看人家大牛,比你大不了几岁,人家多会办事!你要多学着点,别跟个婆娘似的,整天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哎,刚才我说到哪儿了?”他转头问端茶的大牛。
不等大牛回答,城门洞里又窜出两个穿同样勇丁衣服的人,抢着说道:“刚才朱爷讲到您跟在刘爷身边,和他老人家一起杀进了小河寨寨主的家里,把他家男人全杀掉,只留下了女人,后来就被这不识相的小子给打断了,您老接着往下讲啊!”“就是,就是,您老继续讲,刘爷和您最后把那些女人怎么样啦?”大牛立即过来凑趣。
“哈哈哈,这个嘛``````”朱爷露出了个神秘而又【创建和谐家园】的诡笑,他得意的扫了一眼众人,看见那被揪耳朵的勇丁也正偷偷的侧耳倾听,忙说道:“此事不可大声说,走,到城门洞里说去。”说完拉着大牛走入了城门洞,还丢下一句话给门口的勇丁:“狗蛋啊,你别东张西望,好好站岗,再打扰老子的雅兴,小心老子打你!今天是刘爷的大喜的日子,你要是搅了局,当心刘爷挖你的心下酒!”
听到“挖心”两个字,狗蛋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他回想起自己刚到这汝宁城的那一天。那天是个阴天,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雨,他和一群刚到城中的壮丁被集中起来去“壮胆”,结果就看到刘洪起亲自操刀,将一个绑在柱子上的男人的心活活挖了出来,那心刚挖出来时还在跳呢,那男人在心挖出来后还咕哝了两声才死,真是太惨了,当时就有好几个壮丁晕了过去,还好自己跟着父亲杀了五六年的猪,胆子练出来了,否则恐怕也会晕倒的。刘洪起将心挖出来后,并没有像人们传说的那样生吃,而是先放在调好的作料里滚了滚,然后放到油锅里炸,炸到六七成熟才就着酒吃下去的,边吃还边哼着小曲儿。
想到这里,狗蛋觉得自己的腿不听使唤了,有些发抖,他不得不抱着长矛坐了下来,想想那个男人真是可怜,后来听人说那人是个盐贩子,因为违反刘洪起的禁令,将盐贩给了那西边的一个叫什么西平寨的寨子,后来被刘洪起发觉了,就杀光了他家所有的男人,还把他的三个才十几岁的女儿卖给了扬州的妓院,据说人贩子来接人时,三个小女孩已不成人形了。哎,真是划不来,就为了一车盐,把全家人的命都搭进去了。
狗蛋胡思乱想着,渐渐的将乱糟糟的心思平静了下来。他想起了刚才朱头儿说的话,忍不住继续伸长了耳朵倾听,但离他们比较远,他们说话的声音又轻,根本听不清楚,只能隐约听见“【创建和谐家园】”、“白虎”、“小脚”之类的话,偶尔还夹杂着几人【创建和谐家园】的笑声。虽然狗蛋还未娶亲,但在这汝宁城里呆的时间长了,耳嚅目染,对于这男女之事也就渐渐明了,知道他们现在说的是女人。想到女人,狗蛋的心跳速度就加快了,本来父母为自己定了一门亲事的,女家是同寨的豆腐店周掌柜的独生女儿,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只不过女家有些犹豫,毕竟狗蛋家是杀猪的,容易让人看不起,不过在寨里“铁嘴媒婆”张大娘的再三劝说下,再加上那二十两银子的定亲礼,周掌柜总算答应了这门亲事,说好明年一定把闺女嫁入狗蛋家。想起自己明年就要娶亲,狗蛋心中一阵愉悦,又回想起那天夜里起夜时看到光着【创建和谐家园】的大牛与一个村姑在树林里滚来滚去的样子,狗蛋身上的某个部位也不知不觉的起了变化,他红着脸回头望向城门洞,还好他们正沉溺于香艳的故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狗蛋身上的变化。
狗蛋长长的吁了口气,努力使自己不往那种事情上想,过了片刻,身上的变化消失了。他想起朱头儿说的话,赶紧站了起来,继续眺望着远处的动静。狗蛋心里想着:“怎么还不来呢?难道想毁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要是把刘洪起惹毛了,全家都跟着遭殃啊!”
就在狗蛋替毫不相识的人担心时,汝宁城中却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今天是这汝宁府的土皇帝刘洪起娶亲的日子,按照老规矩,每家城里的商铺除了向刘洪起进贡五十两银子外,还要在店铺上披红挂彩,所有的掌柜全部都要站在店铺的门口迎接花轿,当花轿到时,每个人都要高喊:“刘爷恩及万代,泽被八方!祝刘爷与各位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为了在高喊祝福语的时候不出差错,刘洪起早已派了亲信来彩排,在刘洪起亲信的督促下,众掌柜将这些祝福语已喊得滚瓜烂熟,“刘爷恩及万代,泽被八方!祝刘爷与各位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的欢呼声已在小小的汝宁城响了一早上了,众人均是口干舌燥,心里暗暗诅咒着刘洪起和他的所有老婆,当然还有那个没过门的第十八房姨太太。
当众人正在诅咒刘洪起和他的老婆们的时候,站在城门口的狗蛋仿佛看见了一队人正从天地交界处走来,他想喊朱头儿,但又怕被揪耳朵,只好等那些人走近了再说。终于那些人走近了,看样子确实是送亲的队伍,而且已可听见锣鼓声了。狗蛋不再犹豫,急忙向城门洞里喊道:“朱头儿,送亲的队伍过来了!”
朱头儿闻言走了出来,看见送亲的队伍离城门还有一里,他“啪”的一声甩了狗蛋一个耳光,骂道:“小兔崽子,都快进城了才跟老子说,你是不是眼瞎了?老子回头再跟你算帐!”说完就往城里跑去,边跑边喊:“哎~~~~~~送亲的来啦!大家准备迎接呀!”随着他的喊声,城中顿时锣鼓喧天,鞭炮声也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狗蛋捂着【创建和谐家园】辣的脸,刚才的那一耳光打的他眼冒金星,他回头望着朱头儿的背影,心中暗暗骂道:“【创建和谐家园】,老子哪里招你惹你啦?动不动就打老子,改天把老子惹毛了,让你尝尝老子祖传的杀猪刀的厉害!”狗蛋愤愤不平的挥舞着左手,好象已把朱头儿干掉了似的,对于抵达城门口等着他检查的花轿,狗蛋看也不看,手一挥,就把花轿让进了城。
看到花轿进了城,街道两边顿时响起了震天的吼声:“刘爷恩及万代,泽被八方!祝刘爷与各位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刘爷恩及万代,泽被八方!祝刘爷与各位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吼声之大,实在出乎朱头儿的预料,心中暗暗担心别吓坏了新娘子,但他丝毫也没注意到,跟在花轿后边的一个两人抗着的大锣的响声停了一下,而那个敲锣的大胡子听到“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这八个字时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二章 血色朝阳 第十五节
花轿在刘洪起派来的亲兵们的护送下很快来到了刘洪起新起的豪宅前,只见此宅围墙高大,木门厚实,门前的那两个石狮子比南京顺天府门前的石狮子还要威猛,在石狮子的两边各站了两排手持火门铜铳的火铳手。一身红装、胸前挂着朵大红花的刘洪起站在两个石狮子之间,满脸堆笑的向前来祝贺的亲信子侄还礼。
见到花轿停下,火铳手们纷纷把铜火铳竖的笔直,用脚尖抵住火铳下边的木棒,将手中燃着的香哆哆嗦嗦伸到铜火铳的火门上,“砰砰砰”一阵铜火铳的击发声传入人们的耳朵,将那些毫无准备的人吓了一跳,围观的百姓纷纷向后退了几步。刘洪起见状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让所有的百姓都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他吩咐火铳手继续装入火药射击,但第二轮的射击却出了岔子,一个火铳手手中的铜火铳突然在他头边爆炸,一声惨叫伴随着一声爆炸,使得锣鼓声马上停了下来。
看着围观百姓幸灾乐祸的表情,刘洪起觉得很没面子,正想发作,他的一个侄儿喊道:“都楞着干什么?继续奏乐啊!若是好听,就每人送一两银子的红包。”等锣鼓声再次响起后,刘洪起的侄儿对刘洪起说道:“叔父,没事,一点意外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刘洪起很满意侄儿的表现,临危不乱,比自己那些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儿子强多了,很有些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他定了定神,说道:“风清啊,我们的火器破旧不堪,怎么能把那林清华消灭呢?听说他的镇虏军可是火器众多啊!”刘风清说道:“叔父别担心,我们派到南京去买火器的人已传回话来,说那个人已同意了,一百两银子一杆新式火枪,他可以卖给我们三千杆。等我们弄来了这批枪,就要那林清华好看!”
刘洪点头,又问道:“风清啊,你说今天这事是主吉呢,还是主凶呢?”
此是刘洪起的部下已完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朱头儿赶忙接过话茬,说道:“刘爷,此事主吉呀!”刘洪起道:“此话怎讲?”朱头儿说道:“刘爷您想啊,这新婚之夜哪有不见血的道理?这见血就是吉兆啊!现在就见了血,等刘爷进了洞房,再见一次血,这是双喜临门呀!可惜我们不能一睹精彩啦。”说完不住的摇头,仿佛无限遗憾似的。
刘洪起听完哈哈大笑,暗道朱头儿会说话,理解自己的心思,不愧是跟自己从小到大一起嫖过来的,知道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创建和谐家园】。他拍着朱头儿的肩膀,说道:“怎么,嫉妒了?不要紧,下次你看上了哪家的未出阁的姑娘,我给你做媒,现在还没有人敢对我说个‘不’字!”
众人说了半天话,花轿也停了好一阵,那喜娘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高声喊道:“新娘下轿,跨过火盆,万事如意,合合美美!”说完就掀开轿帘,把那花轿中的新娘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