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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异史》-第1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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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计说道:“杨大人可以好好想想,那桂王既然知道此阴谋败露,他如何会承认呢?前次楚国公在南京朝阳门遇刺,幸亏命大才得以幸免,那桂王见事情失败,便将此事一股脑儿的推到了沐天波头上,而且对于那些为楚国公鸣冤叫屈的大臣则予以重罚,据我所知,在太湖一战中立功不小的陈子龙陈大人也被他罢官了,而且还挨了二十廷杖,若非史可法大人一力相救的话,恐怕连人头也不保呢!你说要派人去南京询问桂王,那请问杨大人,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去南京质问桂王?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依莫师爷之见,我等该当如何?”杨展嘴角露出一丝轻笑,语气冰冷的问道。

      莫不计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他淡淡一笑,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桂王不仁义,那么也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方才杨大人的前半句话没说错,如今川中确实需要安定士民,修养士卒,因此,我等确实不能急着进军南京,至于那到南京质问桂王之事嘛,依莫某之见,杨大人自己拿主意吧,要是你手下真有不怕死的人,那么你就派去吧,正好我也准备给桂王写封斥责其背信弃义的书信,请你手下顺便将此信给桂王送去。”

      “写信?什么信?”杨展问道。

      莫不计说道:“自然是斥责桂王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信。”他命人从厅后抬出一张长桌,随后从身后背着的书袋中取出一张长卷,将之展开,并将长卷放于那长桌上,随后说道:“这信我已经写好了,不多不少,洋洋洒洒两万多字,诸位不妨过来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说出来,我马上修改。”

      侯永锡嚷嚷道:“我等多是大老粗,大字认不得几个,你这两万多字要我等看到何时?还是莫先生念给我等听吧!”

      莫不计见众人大多应和侯永锡的话,遂笑着又将那长卷拿起,说道:“那我就当仁不让了!”他清了清嗓子,随后便开始大声念起了那长卷上所写的内容:“桂王者,朱由榔也!其父老桂王朱常瀛乃神宗第七子,崇祯十六年张贼献忠破永州,朱由榔被俘,后得逃脱,次年袭桂王爵。大明中兴二年,勤王军破南京,救天子于大内,然天子尚未重登大宝,却遇刺驾崩。虽凶手逃遁,然唯桂王最可疑也!其……”

      “慢着!”杨展忽然起身说道,“中兴皇帝是桂王派人行刺的?莫先生莫要信口开河。”

      莫不计说道:“这可不是我信口开河,那沐天波早就将那桂王藏在军中,只等勤王大军拿下南京,他便与桂王谋划刺杀中兴皇帝,而且还得手了。可笑那沐天波自以为是,却不料桂王卸磨杀驴的本事天下无双,只几个回合,沐天波就被迫南走两广。由此可见,那桂王是早有预谋的,否则的话,他行事怎会这么的得心应手?沐天波在拥立桂王登基中可谓劳苦功高,但却落得如此下场,若是换了在坐诸位,恐怕就不是被逼走那么简单了!”

      莫不计的这番话自然又引起一阵共鸣,众人纷纷谴责桂王忘恩负义,实在是大大的昏君,唯有杨展一人仍闭口不言,看起来他对桂王仍没有完全死心。

      林清华将杨展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已经明了,在他看来,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其他的将领已经决定投靠自己,而杨展却仍然摇摆不定,看起来似乎应该在杨展身上多下些工夫了。

      想到这里,林清华将双手一挥,说道:“安静!大伙有什么话一个一个的说,也让莫先生记在长卷之上,等到将此信写完,大伙儿再画个押,以示同仇敌忾,永不背弃!”

      底下众将多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本来就已经喝得头昏脑涨,已不知天高地厚,再被莫不计与林清华两人演的这一出双簧一激,当即头脑开始发热,纷纷离开座位,涌了上来,或拿笔写,或摁手印,不一会儿就将那长卷写满。

      与这些乱哄哄的将领们不同,杨展仍然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只是一边用右手捋着胡子,一边冷眼旁观,看起来他是打定主意不淌这趟浑水了。

      对于杨展模棱两可的态度,林清华倒并不太担心,因为杨展目前只有不到六万人,而他自己麾下的军队却远比杨展为多,仅嫡系镇虏军就有五万多人,此外还有刚刚收降的大西军十万,若是再加上今日向自己靠拢过来的这些将领的兵马,那么他手中的军队至少是杨展的三倍,有这种雄厚的实力,不怕杨展搞小动作,况且依目前杨展的表现来看,似乎他只是想做墙头草,倒并非真是桂王的忠实党羽,只要林清华能够有效的控制住四川、湖广、河南等地,相信杨展很快就会臣服的。

      乱哄哄的签字画押仪式很快就在一片起哄声中结束,众将兴高采烈的返回各自席上,拿起酒杯又开始痛饮,更有几名酒鬼般的军将,干脆提起酒坛,仰头便灌了下去,不一会儿,整个厅中已是狼籍一片,地面上到处都是洒落的酒水和吃剩下的鸡鸭骨头。

      林清华自然不会呆坐着不动,他主动站起身来,端着酒杯,挨个向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将领们敬酒,当然,他自己还是有分寸的,劝酒劝得起劲儿,自己喝酒却多是浅尝而已,所以直到现在他仍是气定神闲,毫无醉意。

      为了拉进与杨展的关系,他还特意关照杨展一番,多敬了他几杯酒,倒将杨展弄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酒宴直到深夜方才结束,众人早已醉得不醒人世,因此均在张献忠的行宫之中休息,只有杨展醉意不大,虽经林清华再三挽留,仍坚持回自己军营。

      无奈之下,林清华带上百余卫兵,亲自送杨展走出行宫,一直走了近一里地,方才在杨展再三催促之下返回。

      此时林清华也觉很累,回到行宫只与莫不计商议了一番政务,随后也很快睡下。

      第二天一早,由于是自己第一次行使对川中诸将的指挥权,林清华早早的便命人敲响军鼓,将那些仍然有些浑浑噩噩的将领们召来,向他们下达命令。

      作为林清华新任命的川中军务总制,秦侃对于这些仍醉意朦胧的将眼皮撑开的部下非常的不满,他转过身子,望着那些川中诸将,暴喝道:“众将听令!”

      被他这么一喊,众人的倦意渐消,纷纷望向那正端坐在张献忠曾经坐过的龙椅之上的林清华。

      这张龙椅本来已经被搬到了曾英军中,后来又被莫不计向曾英索回,虽然那龙椅看起来威风凛凛,但坐上去却一点儿也不舒服,比之太师椅更让人难受。

      林清华将身体坐直,随后扫了眼众将,清了清嗓子,望着与秦侃并列站在众人最前面的莫不计,说道:“莫先生,你将如今川中局势大致的说一遍。”

      莫不计出列道:“是!”他转身面对众人,随后说道:“前几日我得到消息,那王祥已经率领部下占领了顺庆府一带,一到顺庆府,他就派兵骚扰百姓,苛虐地方,如今已是【创建和谐家园】人怨。而那马应试则率军抵达泸州一带,派兵大肆搜杀焚掠,江安、纳溪等处俱遭蹂躏,而且他还派出小股部队骚扰富顺城,并扬言截断长江航道,然后与王祥合兵一处,共击成都。看起来此二人已经从三谭那里得知了桂王对他们的封赏,有些肆无忌惮了。”莫不计停下话语,转回身子,向林清华禀道:“禀楚国公,如今川中局势仍不安定,要想尽快安定川中,就必须先将这二人剿灭。如何对付此二人,还望楚国公示下。”

      林清华点了点头,提高声音说道:“莫先生说的好,若想安定川中局势,必先剿灭任何敢于与我对抗之人!”说到这里,林清华看了眼杨展,见其神色有些紧张,显然那句有些严厉的话【创建和谐家园】了他的神经,林清华心中有些得意,他接着又说道:“如今既然王祥与马应试妄图图谋成都,那么就必须先下手为强。”他顿了一顿,随后说道:“曾英何在?”

      曾英出列道:“末将在!”

      林清华说道:“张献忠入寇四川以来,你一直与之周旋,始终不肯屈服,而且还与秦侃一同将张献忠势力从川东肃清,可见你确实很有才能。昨夜我与莫先生商议许久,认为你可担当大任,如今四川还未完全安定,急需一人绥靖地方,我命你为川东绥靖督师,与马乾合兵一处,进攻王祥部,由于你部兵马较少,我派一万五千镇虏军协助你们。”

      曾英见林清华这么痛快就封自己为川东绥靖督师,心中一乐,向林清华抱拳道:“末将遵命!”

      林清华又道:“侯永锡何在?”

      见到曾英已被林清华任命为督师,侯永锡心中已开始嫉妒,听见林清华喊自己的名字,他立刻站了出来,抱拳道:“末将在!”

      林清华说道:“我知你以前就一直驻扎于川南永宁一带,对于川南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多次与被张献忠赶到贵州的王祥作战,熟知其战法谋略。本应派你去协助曾英征讨王祥的,但如今那马应试正肆虐川南,急需一熟悉当地地形之人前往征讨,遍观诸将,唯你最为合适。我任命你为川南绥靖督师,联合其他将领,率军进驻叙州,牵制马应试。待曾英击败王祥军并南下顺庆府后,你再出兵与其共同夹击王祥军。我也知道如今马应试实力雄厚,只凭你们数万人马难以与之正面相抗,因此也派一万五千镇虏军协助于你。记住,如果曾英部没有南下,你部绝不可轻易出击,只许固守不出,灵活佯动,侧面牵制住马应试。”

      侯永锡心中同样欢喜,马上禀道:“末将遵命!”

      待侯永锡心满意足的退回班中,林清华转过头去看了看杨展,却见他虽然努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脸上的神色却已经不大自然起来,林清华知道他心中不忿,觉得自己冷落了他。

      在昨夜与莫不计的商议中,他与莫不计都认为在杨展还没有真正表态服从林清华之前,实在不能将实权交给他,但又不能让他心怀不满,因此,给他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衔最好,然后再慢慢的将其军队消化掉。

      林清华犹豫片刻,在心中又将思路理了一遍,随即说道:“杨展何在?”

      杨展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林清华喊他的声音他并没有听见,直到站在他身边的马乾推了他一把,他才醒悟过来,赶紧走出,抱拳道:“末将在。”

      林清华说道:“张献忠祸乱川中的这几年,你能够将嘉定、峨眉一带经营得食足民安,可见你不仅能文,而且更能文,对于治政一事更是得心应手,当真是个人才。将你任命为军将实在是委屈了你。如今虽然我已来到四川,但仍感政务复杂,况且对于四川的习俗、风土人情懂得很少,治理起来颇感费力,正缺一个治政能手。既然你能将嘉定、峨眉治理好,那么你一定能将整个四川治理好。这样吧,我任命你为四川巡抚,命你总领四川政务,如何?”

      杨展一愣,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林清华,半天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讲,林清华的这个任命实在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林清华任命为四川巡抚,在他看来,这四川巡抚一职肯定会落到林清华的亲信莫不计手中,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林清华居然把这个职位交给了自己。

      林清华见杨展愣在那里,知道他心中一定十分震惊,遂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满意?”说完,他向莫不计望去。

      莫不计心领神会,当即走到杨展身边,说道:“恭喜杨大人,贺喜杨大人!有你出任四川巡抚之职,莫不计可就算是轻松了,这四川军前政务总制一职也可卸下了!”他抬起头,见杨展仍是皱眉不语,遂接着说道:“杨大人治理地方政务实在是让人佩服不已,如今楚国公已经任命你为四川巡抚,那么杨大人就可实现自己的抱负,为天下苍生谋福。杨大人,还不快谢过楚国公?”

      杨展心中十分的混乱,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也许是高兴,也许是疑惑,总之,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莫不计只好再次提醒道:“杨大人,快谢过楚国公!”

      杨展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俯身要跪下,但却被莫不计一把拉住,莫不计笑道:“楚国公昨日酒宴上不是已经说了吗?他最不喜欢别人给他下跪,因此杨大人还是站着行礼的好。”

      杨展愣愣的站起,接着便向林清华抱拳作揖道:“末将遵命!楚国公对末将真是恩重如山,末将实在是感激不尽。”

      林清华笑道:“杨大人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一向体贴百姓,你既然答应出任巡抚一职,今后川中百姓可真是有福了!”

      莫不计也凑道:“不错,杨大人一定不会让楚国公失望的!”说完,他转头向林清华使了个眼色。

      林清华略一点头,接着说道:“如今川中尚未完全安定下来,我很想听听杨大人有何治川妙计,你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

      “这个……”杨展一下子有些接不上话来,虽然他以前曾经想过如何治理战乱后的四川,但此时他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该从何处说起。

      莫不计说道:“杨大人不必紧张,楚国公只是与你大致的商议一下,你尽管将心中所思所想说出来。”

      杨展理了理思路,随即说道:“以末将看来,如今四川治政最急迫的莫过于安顿流民,垦荒修渠,先将各地的饥谨压下去。”渐渐的,他的头脑已经明晰起来,说的话也流利了,他将声音提高一些,说道:“张献忠入寇四川两年多,不但未能安定地方,反而四处骚扰,派出手下到处打粮征役,其流寇本色暴露无疑。而此时各地并非完全听从张贼号令,各方军将无不举兵对抗,而地方豪强也趁势而起,或依寨自保,或投靠军将,整个川中无处不是战乱频仍之地,百姓们无法安定心思种田收麦,致使川中饿殍遍野,百姓流离。别的地方不说,光是这成都方圆数百里之地,无处不是白骨累累,而那上好的田地中却长满野草,天府之地竟然变得如此荒芜,当真让人感慨不已。”说到这里,他连声叹气,仿佛有无数的感慨。

      莫不计接口道:“是啊!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天府之国居然也会饿死这么多人?杨大人说的好,请杨大人快些将你的治政策略拿出来,免得百姓再挨那饥肠辘辘之苦。”

      杨展停止感叹,随即点头说道:“我在嘉定、峨眉一带施行的乃是屯田之策,我派人从尚算安定的贵州一带买来种子、耕牛,后来又从川西土司头人那里买来种子,招募流民垦荒,其中壮丁耕田、老弱纺织,愿意从军的壮丁则选其精壮者入伍,这样一来,嘉定、峨眉方才渐渐安定下来,虽然只用了不到一年的工夫,可那里已经不再是饿殍遍野之地了,除了粮食自给外,还能抽出少许以供军用,由此可见这屯田之事当真是不错的。”

      听到杨展这样说,林清华心中暗自点头,他说道:“你是说,要在全川屯田?”

      杨展说道:“依我之见,如今成都一带已经安定,这里荒地多,而且灌溉便利,确实是屯田的好地方,莫如将流民移入此处,如果种子耕牛不缺的话,只需一年,甚至只需半年工夫,川中饥谨应该能够得到缓解,若是再从湖广、河南一带运些粮食进川,则川中百姓应该能够挺过去。再过几天就是白露了,虽然川中每到这个时节常常秋雨绵绵,不利于粮食的收获,不过,也正是由于雨水充足,因而对于秋分以后的播种而言,十分及时,若此时能够及时补种些适宜作物,并派人将那年久失修的都江堰修葺一新的话,相信来年的收成应该还是可以的。”

      林清华点头道:“不错,与我想得差不多,看来我没有选错人。”他看了看杨展那已经开始有些兴奋的脸,郎声说道:“就按照你说的,马上开始在川中屯田。”

      林清华扫了眼底下众将,说道:“诸将听令,你们沿途经过的地方若是饥谨严重,那么就派人将百姓移往成都,由杨展统一调动,在成都一带屯田。”

      他又转头对杨展说道:“你将移来的百姓按照户口分成队,每队百户或者五百户,每队指派一名首领,命他们在成都一带屯田。你部下目前有约六万人,其中大约一般是精锐,而另一半战力低下,你不妨将那战力低下之军也编入屯田户籍,命他们就地屯田,至于另外那一半精锐之军则留在成都,维持秩序,绥靖地方,并且加强训练,随时准备听调!”

      杨展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有想到林清华居然跟他来这一套,但此时他已别无退路,只好应道:“末将遵命。”

      看到杨展的情绪又低落下下,林清华心中当然明白,他接着说道:“如今川中镇虏军一共约五万多人,而其中三万与曾英、侯永锡将军往征王祥、马应试,这样一来,在成都一带还剩下两万余人,他们正好可以留下来协助于你,这些军队由秦侃统率,他将全力协助你尽快将屯田之事办妥。此外,大西军降兵中也汰下六万羸兵,他们将由沈猛率领,协助你屯田。”

      杨展此时已经无话可说,他已经明白,林清华的这种布置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打破的,镇虏军强大的战斗力也不是他的军队能够抵挡的,而那曾英、马应试又完全被林清华拉拢过去,看起来,现在的自己也只能认命了。

      待杨展退下后,林清华扫了眼底下的众将,见其中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者曾英、侯永锡也,而剩下的诸将则均是面无表情,纷纷探头探脑的互相观望,看起来人人心中都有些嫉妒,而那刚刚被任命为四川巡抚的杨展更是愁眉不展。

      林清华当然知道他们心中各有想法,于是便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讲了出来。他笑着说道:“我知诸位在川中一战两年多,一向清苦不堪,军中士卒也十分疲劳,不仅缺吃少穿,而且军饷也甚是稀少。各位能够在川中坚持这么久,当真是不容易,我知诸位之中,大多数人身为偏将、裨将,最高者也不过总兵而已。现在我署理河南、湖广、四川,用人命将之权皆在我手,因此,我是不会亏待诸位的!今日,在这里的诸位一律官升一级,待平定川中局势,我还有重赏!另外,我知道诸位一向清苦,筹集军饷十分不易,因此今日我将向诸位发放些军饷,每军各三万两,曾英、侯永锡由于要领军征讨,因此各追加五万两银子。待平定王祥、马应试叛乱之后,各人还有重赏!川中军务由川中军务总制秦侃秦将军统一谋划,希望诸位能够同心协力,共同讨灭王祥、马应试乱军!”

      林清华见杨展神色之中似乎还隐隐有些不忿,知道他心中仍旧有些不大情愿,遂接着说道:“由于屯田一事甚为急迫,买种子、农具、耕牛都需要大把的银子,因此我还将给杨展杨大人三十万两银子,由其派人购买这些东西。”他并不太担心杨展背地搞鬼,毕竟还有秦侃看着他,谅他也不敢造次。

      听到林清华一下子拨下这么多银子,众将心中先是一惊,接着便是大喜,纷纷叫道“公爷英明”。虽然有些人对于杨展一下子拿到三十万两银子颇有些嫉妒,但他们随即又想到杨展的这些银子并不能落入其一人腰包,当即又心中释然。

      林清华一入川,川中各将又是升官又是发财,自是人人面现喜色,众人已把林清华当做了自己的再生父母,心中已然奉其为主,虽然杨展等少数几人仍心中不甘,但他们要么兵少力弱,要么缺吃少穿,没有了林清华的接济,他们连一天也撑不下去,何况还有林清华十数万精锐的监视,他们更不敢有所造次了。

      既已升官发财,众将当然奋勇当先,各自集起大军,按照林清华的安排攻略全川。

      农历八月初四,曾英、马乾率军抵达顺庆,与王祥前锋王命臣部交战,大破之,阵斩王命臣,并进抵城下,围攻顺庆,王祥困守于城中,派人向盘踞泸州的马应试求援,马应试派两万人往援,但此时已经占领叙州的侯永锡用疑兵将其骗回,王祥外援断绝。

      八月初七,镇虏军大炮将顺庆城墙轰塌,曾英、马乾部攻入顺庆城中,擒杀王祥。

      八月十二,曾英、马乾部沿江进抵泸州,与驻扎于叙州的侯永锡部夹击马应试,马应试出城迎战之军大败而回。

      八月十四凌晨,早已被侯永锡买通的马应试部将悄悄打开南城门,放镇虏军入城,激战至中午,马应试全军覆没,马应试本人被俘虏,傍晚,马应试于西城门被斩首。

      八月十五,马应试人头被送回成都,大明楚国公林清华发出布告,宣布全川略定。

      第三十节 山地部队

      秋高气爽,几朵白云漂浮在天空,随着秋风向着天边越飘越远。

      与较为平坦的川中成都平原不同,紧挨着成都平原西边的邛崃山脉则显得异常的突兀,连绵不尽的山脉从成都平原的西北部一直延伸到西南部,将天府之国与川西的莽莽群山隔开。

      虽然邛崃山并不算太高,但由于它的旁边就是举世闻名的天府之国——成都平原,因而它倒显得有些惹眼了。自从邛崃山耸立起来,它就一直默默的注视着成都平原的变迁,看着成都平原从无到有,从河谷到沙洲,再由沙洲冲积成肥沃的平原。

      作为将成都平原冲积出来的两位“功臣”之一,岷江就从邛崃山的山脚下流过,用它那奔放豪迈的声音不停的向身边的邛崃山诉说它的骄傲与荣誉。

      与那喧嚣而骄傲的岷江不同,邛崃山一向用沉默来回应岷江的傲气,虽然它并没有说出什么来,但它依旧继续用自己的身躯哺育着成都平原的躯体,任由岷江毫不留情的将它的泥土带走,将其留在成都平原之上。邛崃山就象是一个冷静的长者,站在晚辈的身边,默默的看着。

      无论是升平还是战乱,邛崃山都一直那样一言不发的沉默着,岁月那无情的刻痕没能将它从地表抹去,邛崃山依旧傲然屹立在那里,就象是沉睡了一般。

      岷江上的号子没能将它唤醒,张献忠的喊杀声没能将它唤醒,百姓的痛苦号啼没能将它唤醒,当然,密林中的枪声同样不能将它唤醒。

      “砰”的一声脆响,一声枪响划破密林中的沉静,一群鸟雀被惊得飞了起来,它们从密林中窜出,不敢做丝毫的停留,直接向着四面八方飞去,片刻之后就彻底消失在天边。

      一名身穿军服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一棵大树后面,他手中拿着一支长枪,脑袋却从树后探出,向着前方望去。

      “打中了!”年轻人高声叫道。他从树后奔出,穿过一片灌木丛,并消失在那里。

      一阵簌簌声从灌木丛后传出,片刻之后,那名年轻人又从灌木丛后奔出,他右手提着长枪,左手则提着一只雉鸡。他顺着来路奔回,并向着山坡下跑去,不一会儿,就跑到了一群身穿同样军服的人们面前。

      年轻人高兴的提着那只雉鸡,向着一名同样年轻的人说道:“公爷,我终于打中了!”

      众人一阵大笑,其中一人说道:“就打中一只鸡而已,看把你乐的!幸亏楚国公命我们让着你,不然的话,今天你可真是没有面子了!”

      众人听完这句话,又是一阵大笑,直将那人笑得不好意思起来。

      这群人正是林清华与他的卫兵,此刻,他们正在这里打猎。

      林清华带领卫兵来这里打猎并非是为了炫耀武力或是纯粹取乐,他们来这里打猎只是为了筹集肉食。

      虽然从湖广、河南以及郑森那里弄来了不少粮食,可是如今四川普遍缺粮,这些粮食虽然能保证大多数人不被饿死,但毕竟太少,如果军队也象百姓一样只吃这样的粗粮掺野菜的话,根本就不能保证良好的军纪和旺盛的斗志,而这正是林清华力图避免的。

      不过,由于四川战乱多年,人口凋零,因此这里的野兽反而得到了发展机会,特别那远离城镇的山林地区,更是野兽的天堂,山鸡、野兔、狍子、狗熊,凡是猎人们能想到的,这里基本上都能看见,这样一来,不仅那些缺吃少食的百姓有了可能的食物来源,而且象镇虏军这样的军队也有了肉食来源,由于百姓并非人人都是狩猎高手,况且也没有趁手的武器,因此在这种打猎竞赛中,军队明显占优。

      林清华从军队中专门抽出一部分人,到各处打猎,一时之间川中各地到处都可听见枪声和士兵们的欢呼声,而军营中也时常可以闻到久违的肉香,这不仅保障了军队的食物供应,而且更激发了士兵们的热情,同时还锻炼了他们的枪法与跋山涉水的能力。

      作为身体力行的表率,林清华当然也亲自端枪打猎,这样既可以起到示范作用,而且还极大的满足了林清华的射击欲望,同时也让他能够得到机会练习枪法,如今他虽不能说百步穿杨,但也算是百发百中了。

      此时的林清华也在笑,他看着那名卫兵手里提着的雉鸡,笑着说道:“不错,不错!你刚刚进我的卫队才五天,就能打到山鸡,确实不容易,如果你再练上几天的话,估计也能算半个神【创建和谐家园】了。”

      林清华从卫兵手中接过山鸡,掂了掂,赞道:“好份量!恐怕够两个人吃的!”他将那山鸡扔在身后的地上,与那些早已在枪口下毙命的野兔、獐子、狍子放在一起,随后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众人从地上捡起猎物,将之系在一起,并搭在一匹马的马鞍之上,随后便骑上各自的战马,向着东北方向狂奔而去。

      回到成都城行宫外的空地上,不待林清华发话,几名卫兵就奔了过来,将猎物卸下,自去一边剥洗。林清华随后也跳下马来,并在卫兵们的簇拥下直接走进行宫。

      刚到行宫门口,却见沈猛正带着一名女子赶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人。

      不待沈猛走近,林清华就笑着说道:“怎么?今日沈将军又来敲我的竹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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