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也正是这个原因,三国时诸葛亮就在给刘备的隆中对中明确的指出了这一点,对于整个蜀汉政权而言,唯有北取汉中,东占荆州,才能确保蜀汉腹地四川的安全,但关羽大意失荆州,失得蜀汉东面门户敞开,战略优势就此失去,使得本来就没有多少优势可言的蜀汉政权更加风雨飘摇,在苦苦支撑了四十多年后,终于亡于钟会、邓艾之手。
虽然历史的悲剧时刻提醒着那些盘踞四川的军阀,但他们或迫于形势,或苟且偷安,不思进取,因而不仅没能凭借天府之国的实力统一全国,反而最终被新的中原王朝所统一,不过,也许正是“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的谶语的缘故,四川往往是最后并入中原王朝的内陆地区。
每到一个王朝快要终结的时候,四川往往会成为多事之地,并最终与渐渐失去活力的王朝相脱离,成为一个相对隔绝的割据之地,直到新的王朝建立,它才会重新并入王朝的统治链条之中,开始它的新一轮循环。
明朝末年,中原大乱,各地起义风起云涌,再加上边疆地区的纷乱战事,使得朝廷无暇顾及四川,而且还不得不将四川的军队调出川去,或者与各地起义军相斗,或者北上勤王,以抵御北虏的侵袭,这样一来,就使得四川渐渐成为一个军事真空地带,它就象是一个巨大的海绵,凭借着丰饶的物产,将各处的军事势力纷纷吸引过去。不仅各地的军阀争相入川,而且一向善于流窜的张献忠也顺势数次入川,并最终盘踞四川。
虽然张献忠很想在四川站稳脚跟,并凭借四川争夺天下,但是,由于他习惯了流窜,而完全忽略了建设,因而在他入川的两年时间里,不仅没能建立起一套有效的行政机构,而且还因为各地的反抗不得不疲于奔命,整个四川陷入一种混乱的状态,人民无暇顾及农业生产,各地军阀土匪相互攻杀,天府之国竟然满目疮痍,饿殍遍野,不仅百姓面临着饥谨的威胁,而且连张献忠的大西军也陷入缺乏粮食的窘境之中。
作为大西的皇帝,张献忠这些天的心情一直处于焦虑与迷茫之中,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四川这么难以立足,他更痛恨那支与他作对的、身穿奇怪军服的军队。
通过前些天的探察,他已经从部下那里得知,那支军服很古怪的军队是镇虏军,他们最擅长的不是阵前撕杀,而是列成整齐而密集的阵形,以手中的火器猛烈轰击对手,并用大炮发射一种能够爆炸的炮弹,杀伤守城的敌军。
张献忠推开厢房的窗户,向窗外望去,他看着那有些让人感到压抑的天空,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已经无法再容忍这样的战斗了,他手下的士兵因为缺乏粮食和士气低落,已经开始大批大批的向成都附近的官军投降了,假如再不想想办法的话,那么恐怕他的大西军可能就此崩溃。
“万岁,万岁。”一个有些慌张的声音传入了张献忠的耳朵。
张献忠转过身子,背靠窗户,望着那来人,用他那低沉的声音说道:“慌什么?你再怎么说也是大西的宰相,怎么能这样惊慌?再这么大呼小叫,老子非亲手剁了你不可!”
这来人就是张献忠的宰相汪兆龄了,他在前不久刚刚又被张献忠重新任命为宰相,他被张献忠重新委以重任的原因除了他为张献忠筹集到了少量粮食之外,当然还有张献忠爱妾尹氏枕边风的功劳。
汪兆龄战战兢兢的来到张献忠面前,跪下奏道:“启禀万岁,臣刚刚得到消息,又有一万余人擅自离开防地,向南而去,想是投降官军了。”
“驴日的!是不是嫌老子八大王杀人杀的少了?”张献忠恶狠狠的说道,“看来老子不开杀戒,他们真的把老子当成病猫了!”
汪兆龄定下心神,低着头又说道:“臣以为再这样下去,恐怕我军撑不了几天,何无何从,还望万岁早做定夺!”
张献忠呵斥道:“你不说老子也知道!驴日的,老子让你去筹粮,怎么才筹到一万斤粮食?”
汪兆龄慌忙道:“臣万死!臣虽奋力筹粮,但无奈四周已没有了任何可筹集粮草之处,而南下之路又被官军堵住,所以臣实在是无法可想,还望万岁恕罪!”
张献忠走上几步,一脚将汪兆龄踢翻,骂道:“你这个没用的饭桶!吃老子的,穿老子的,当老子的宰相,可是却一点儿用也没有!既然南边走不了,难道你不会向北走吗?”
汪兆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在张献忠的脚边,低声道:“回万岁,那北边的路仍被秦良玉的人马堵着,虽然他们人不多,可是却坚守着两处土寨,我军虽奋力撕杀,可仍无法将其攻破,若不将其攻破,则一旦我军运粮之军南返,很可能又被他们夺去。”
“秦良玉这个老婆娘!尽跟老子作对!”张献忠恶狠狠的说道,“你再去给可望他们下令,让他们抽出一些人马来,去给我打秦良玉,一定要将其活捉回来!老子倒要看看,这个老太婆有几个脑袋!”
汪兆龄抬起头,小声说道:“万岁,军中乏粮,兵士们都走不动了!”
张献忠暴喝道:“这点儿小事难道还要老子教给你吗?你去那军营中四处看看,凡是已经爬不动了的,一律杀掉,给将士们吃,这肉一吃进去,人就有劲儿了!”
汪兆龄犹豫着道:“万岁,这个……”
“这个什么?你还不快去给老子办差事?莫非你想第一个下锅吗?”张献忠瞪着两只大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汪兆龄。
汪兆龄吓的赶紧站起,口中连道:“臣这就去,这就去!”说完,转身就欲往外走。
“慢着!”一个声音从厢房的另一侧传了出来。
第四章第二十一节 援军
张献忠向厢房一侧望去,却见一名宫装妇人正从门廊中走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数名宫女。
张献忠神色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向那妇人喊道:“男人的事情,你们妇道人家就别多管闲事了吧!”
汪兆龄赶紧转回身,向那妇人跪倒,口中高呼:“臣汪兆龄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妇人就是张献忠所立的正宫娘娘也就是大西朝的皇后陈氏了,她本是明朝大学士陈演的女儿,本已与门当户对的一家书香门第定下亲事,却不料正当她待字闺中的时候,张献忠的兵马已打到了她的家乡,当时的张献忠正苦于身边没有出身高贵的女子装点门面,忽然听到部下马弁前来禀报,说在城中抓住一个美女,而且似乎是大户大家的闺女,家中有大明皇帝御赐的匾额。
张献忠闻报大喜,遂在当晚就纳陈氏为妻,以为正室。从此以后,陈氏就一直跟着张献忠的部队到处奔波,从中原到湖广,再由湖广入川,最后,当张献忠登基称帝,建立大西后,陈氏也就被他册封为大西的皇后,以期用她的身份母仪天下,教化子民。
其实现在的张献忠已经不再喜欢陈氏了,毕竟陈氏年纪已不小了,而且由于多年奔波,再加上思念家乡与亲人,她过早的显得人老珠黄,再也无法提起张献忠的兴趣来了。张献忠现在最宠爱的是那小妾尹氏,若不是因为尹氏出身青楼的话,他恐怕早就将尹氏立为皇后了。
张献忠很讨厌女人干政,虽然他很喜欢听枕边风,但他无法容忍女人当面反驳他的命令,所以他已经有些很不高兴了。
陈氏不用抬头就知道张献忠是什么表情,她慢慢走到张献忠跟前,跪下说道:“臣妾先请万岁息怒,请万岁恕臣妾无礼之罪。”
张献忠压下心中的怒气,淡淡的说道:“起来吧,朕的话就是命令,你以后一定要牢牢记住!”
陈氏却并未站起,她再次向张献忠磕头道:“臣妾有一事想请万岁允准,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献忠翻了翻眼睛,说道:“什么话?说吧。”
陈氏说道:“臣妾想敦请万岁先暂停几日杀戮,以为曌儿祈福。”
陈氏口中的“曌儿”就是她与张献忠所生的唯一一个儿子,今年才七岁,虽然年纪幼小,但十分聪明伶俐,不仅让张献忠心中高兴,而且也使得心中甚是凄苦无比的陈氏得到了些许欢乐,虽然她并不喜欢张献忠,但是这个孩子却是她的心头肉,她甚至不愿意将孩子交给宫女来带,而坚持自己养育和教导他。不过,张曌的身体从小就孱弱不堪,经常生病,而且一病就是重病,这让陈氏很是头疼,前几日张曌偷偷的在这充当临时行宫的成都府衙后院玩水,当晚就病了,又是高烧,又是昏迷,他的这种惨状使得陈氏险些昏过去。
听到陈氏这样说,张献忠心中一动,虽然他并不太相信什么因果循环,但毕竟他还是有些迷信的,他甚至有些怀疑是否是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冤魂在搞鬼。张献忠一生妻娶无数,儿子也生了不少,但是只有这个曌儿活到现在,因此在张献忠的心里,他也将曌儿当做了自己的心头肉,只是由于要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因此倒并不太表露出来。
张献忠之所以没有将陈氏废掉,倒有一半原因是曌儿,他可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痛恨自己。曌儿的病也让他十分的揪心,只不过这些天一直忙于战事,因此倒显得有些顾不上了。
以前曌儿虽然也曾生过这样重的病,但是还从来没有持续这么久,从发病之日起算起,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要是再不好的话,那么恐怕真的就完了。
想到这里,张献忠心念一转,遂说道:“那就依你,先停两天。”他转头瞪着跪在那里【创建和谐家园】的汪兆龄,呵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令?命令全军从今日起暂停进攻城南的官军,而且全部给老子缩回大营,没有老子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去!至于粮食的事情嘛,就把那些剩下的马匹杀掉充饥。”
看着汪兆龄慌不择路的奔将出去,陈氏再次向张献忠叩首道:“臣妾多谢万岁龙恩!”
张献忠道:“罢了,罢了!快站起来吧,朕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陈氏站立了起来,但仍是低着头站在张献忠的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
张献忠很不喜欢陈氏的这种沉稳举动,他更喜欢尹氏的那种【创建和谐家园】劲儿,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心思去想别的问题,他的心中已开始担心起儿子的病情。
张献忠问道:“那几个大夫怎么说?”
陈氏说道:“一筹莫展,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重的病,只是说要慢慢调理。”
“慢慢调理?哈哈!慢慢调理……”张献忠口中喃喃的反复的说这这句话,他的眼睛中又闪出凶光,他恶狠狠的说道:“那些个庸医,竟敢这样骗老子,看来老子不把看家本领拿出来,他们是不会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张献忠那满含杀气的话刺入陈氏耳中,就象是一根一根的竹刺不停的刺着她的神经。片刻的犹豫之后,她那低垂着的头猛的抬起,她有些惊恐的望着张献忠,说道:“万岁,不可再开杀戒啊!那些大夫是这城里最好的大夫了,如果杀了他们,恐怕就没人能够给曌儿医治了!还请万岁开恩1说完,陈氏又跪了下去。
张献忠不满的哼哼道:“妇道人家就是心肠软!难道你不知道,要想让人听你的话,就必须大开杀戒吗?你不杀,他就不怕,他不怕,就不会服你,这些道理都是最最要紧的,看来你白跟了老子这么多年了!”他顿了一顿,走上几步,靠近墙壁,伸出手去,摸着厢房墙壁上挂着的那几幅山水画,又说道:“这江山多好啊,好山好水,让人舍不得放手。”他在画上摸了许久,随后转回身子,望着陈氏的后背,说道:“这开国的君王哪个手上没有血?别的不说,就说这明朝的朱元璋吧,他亲自下令杀掉的人,没有十万也有五万!没有他的心狠手辣,他的子孙怎能坐稳江山?没有士民百姓的血流成河,怎会有明朝的两百多年江山?”
张献忠抽出腰刀,一刀将身边的一张小桌子砍为两半,语气变得更加阴沉,“他们不交粮食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他们还口口声声说老子是流寇?老子已经登基了,老子就是皇帝了,皇帝再也不是流寇了!他们不服?好,老子杀,杀,杀!老子杀得他们服!”张献忠瞪着两只眼睛,在屋子里四处搜索着,仿佛屋子布满了仇人一般,他伸出腰刀,在空中虚劈几下,高声骂道:“老天无眼!不让老子快活!老子要杀天!”他向前走上几步,挥刀又将一张小凳劈为两半,随后回头瞪着陈氏,缓缓的说道:“你不让我杀那些大夫,那好,老子答应你,可是假如曌儿一病不起的话,老子不仅要那些庸医给曌儿陪葬,老子还要你给曌儿陪葬1
※※※
“一——团——后——退!二团、三团——殿——后!”一名士兵背着枪沿着部队的后侧快速奔跑着,一边跑一边高声传达着上司的命令。
随着这个命令声,排列成一条长阵的镇虏军开始变换阵形,一支部队迅速调整方向,并向着后边跑去,而另外的两支部队则很快聚拢到一起,仍旧将枪口对准对面那条小河的对岸,监视着对岸的动静,河上的几座浮桥已经被炮火轰的七零八落,看起来这次的防御又取得了胜利。
秦侃站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木台子上,竭力向河对岸望去,只见对岸的张献忠军队已经纷纷撤退进了各自的大营,刚才还站的满满的阵地上立刻显得空荡荡的,除了那少数被炮火轰毙的尸体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活动的东西。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下木台子,吩咐一名师长:“这里你来指挥,若有异动,就立刻派人来禀我。”
秦侃领着十几名卫兵径直向后方走去,直到一刻钟后,他方才回到自己的中军大帐之中。
帐篷中的两个人正在谈话,他们见秦侃走了进来,立刻站起来,向秦侃抱拳施礼。
秦侃看着那站着的两个人,不觉一愣,他问其中一人:“万先生,这位是……”
万明灿向身边这人看了看,随后说道:“这位是曾英大人的部下,也是他的义子,他是来向秦将军通禀军情的。”
那人赶紧说道:“标下于大海,是曾英大人的参将,此次奉曾大人军令,前来贵军与贵军商议下一步的战事。”
秦侃点头道:“此次全仗曾大人率军协助,方能将张献忠南去之路堵死,请于兄代秦某向曾大人道谢。”
于大海赶紧说道:“秦将军客气了,咱们都是朝廷的官军,这官军自古是一家,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只要将军需要,只管说,我部定然全力相助!”
秦侃笑着说道:“我听说贵军俘虏了三万张献忠部下,不知是真是假?”
于大海说道:“我军确实俘虏了三万余人,不过却还是没有贵军多啊,听说贵军一共俘虏了五万人呢!”
秦侃道:“张献忠的部下没有吃的,见我军大营之中尚有炊烟,便前来投降,就这么来了五万人。”他看着于大海那坑坑洼洼的脸,问道:“曾大人派你前来,有什么嘱咐吗?”
于大海说道:“禀秦将军,曾大人派标下来,是想向贵军通禀一声,那杨展杨大人率领部下已从嘉定、峨眉一带赶到了南面,现已开始向西北开进,最晚明日就能抵达河边。”
“杨展?”秦侃在脑海中努力搜索着这个名字。
看到秦侃的样子,于大海便解释道:“杨大人是崇祯十二年的武进士,张贼入寇川中之时司职参将,率部与张贼激战,不幸兵败被俘,后来逃出,在叙州集起残部,退守嘉定、峨眉。在嘉定、峨眉之时,他安顿士民,奖励垦荒,使得当地百姓安居乐业,自给有足,是如今川中最富庶的地方,粮饷充足,此次,他随军还带来大批粮草,可解我军缺粮之燃眉之急。”
“哦?”听到杨展带来了粮食,秦侃心中一动。他带兵入川之时,曾以为四川乃天府之国,必定粮草充足,再加上南下湖广之时走的匆忙,因而并未随军携带多少粮食,他原本打算就地筹粮的,但却不料进了四川以后才发现,由于张献忠到处流窜,而各地残余明军也在四处骚扰,使得整个四川的农田抛荒严重,不仅百姓面临饥谨的威胁,而且连那些手握重兵的各地军阀也严重缺粮,此时的四川已经由一个天府之国变为了饿殍之地。
为了筹集粮草,秦侃几乎搅尽脑汁,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筹集到足够的粮草,因而如今的镇虏军中已经主要是以野菜为食了。
听到于大海说杨展运来了粮食,秦侃精神一振,追问道:“那不知杨大人运来多少粮食?”
于大海说道:“具体数目标下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少吧。”
秦侃搓着手,来回的走了几步,随后说道:“太好了!杨大人来的正是时候!”
于大海说道:“是啊,我们曾大人也是这么说呐!杨大人赶到以后,那张献忠就没几天活头儿了!”他顿了一顿,忽然又说道:“前些日子我军派去南京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了,他禀报说,南京的勤王战事已了,不过天子遇刺驾崩,新天子登基以后就封威毅侯为楚国公,看来以后秦将军必定飞黄腾达,标下在此先给秦将军道贺了!”
秦侃摆了摆手,说道:“这些话不说也罢!如今还是先把张献忠解决了再说吧。”
于大海这才知道秦侃不喜欢别人拍他的马屁,当即又与秦侃说了些曾英交代的事情,随后便告辞而去。
待于大海走后,秦侃对万明灿说道:“今日一战又收降张献忠军队五千人,他们全都已经饿的只剩皮包骨头了,一进大营就去争抢野菜窝头,看样子张献忠确实已经粮尽了。”
万明灿皱了皱眉头,问道:“那我军的粮食还剩多少?”
秦侃说道:“米已经没了,就只剩下些粗粮了,搀和着野菜的话,还能对付几天,就看杨展能送来多少粮食了。”
万明灿点头说道:“没想到这个杨展还是个文武全才,居然能将这嘉定、峨眉一带建成乱世中的桃源,当真是了不起!”
“报告!”一名士兵在帐篷外喊道。
“进来!”秦侃转身说道。
那名士兵走进帐篷,向秦侃敬了个礼,随后说道:“我军的援军来了!”
“援军?”秦侃与万明灿同时一愣,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会有援军到来,秦侃急忙说道:“快将他们迎进大营。”
当那援军的三名首领走进帐篷后,秦侃又是一愣,他失口道:“怎么?是你!”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怎么?秦将军没有想到是我?”
秦侃也哈哈一笑,说道:“那是,我怎么会想到莫先生居然会领军前来呢?”他转头望着另外两人,说道:“更让我吃惊的是,候爷的哼哈二将居然也会随着莫先生而来,怎么?莫非候爷也来了?”
莫不计笑道:“非也,非也!如今候爷已经不是候爷了,候爷已经是楚国公了!”
秦侃一拍自己脑门,连声说道:“对,我糊涂了,前几天在信中已经说得很仔细了,我怎么又给忘记了呢?”他抬头看着莫不计,问道:“信中可没说你们要来呀,而且洪兄与方兄是楚国公的左膀右臂,你们不在他身边,万一有歹人心生歹意,那可怎好?”
莫不计说道:“怎么?我等远道而来,秦将军居然不请我们坐下,莫非你的大营之中连椅子也被吃光了吗?”
秦侃呵呵一笑,急忙亲手搬上三张椅子,请莫不计等三人坐下,并吩咐卫兵上茶。
待三人坐稳,秦侃迫不及待的问道:“听说桂王已经派军前往湖广,但楚国公又不让我回师往救,这可把我给急坏了,生怕被桂王人马断了后路。”
莫不计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随即皱了皱眉,他放下茶杯,说道:“秦将军尽管放心好了,楚国公已经领着全部镇虏军顺利回师湖广,只一仗就将桂王的三万人打得落花流水,而且还收降了五千多人,现在的湖广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
秦侃舒了口气,他眨了眨眼睛,又问道:“那桂王既然吃了败仗,那他会不会再来报复呢?万一他发个圣旨,那么我军岂不是会成为全天下的敌人?”
“这个……”莫不计抬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万明灿,他还搞不清楚万明灿是什么态度,所以一时说不出话来。
万明灿也注意到了莫不计的表情,他站了起来,哈哈一笑,说道:“早就听说莫先生心眼儿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叹了口气,说道:“万某虽然曾经在朝为官,可是后来却被朝中同僚排挤,不得已告老还乡,闲居近十年后,就遇到了威毅侯,虽然万某已有些心恢意冷,但为天下黎民计,万某仍愿意以残老之躯,跟随秦将军入川,准备将那张献忠平定之后,再协助朝廷安定天下。可是,如今万某已经明白了,这大明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原以为靠着大明天子也许能够将大明就此中兴,却不料天子遇刺驾崩,而那桂王登基以后,不仅不思收复中原失地,安定天下民心,反而一意屠戮功臣,这可让万某心中十分的不忿,如今万某已然看清楚了,这大明的皇帝真的是靠不住了,万某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书呆子,万某心中清楚的很,所以莫先生尽管说就是了,若是不想让万某知道,那万某也可回避片刻。”
见万明灿准备向外走,莫不计赶紧站起,几步跨过去,拦在万明灿身边,抱拳作揖道:“万先生见谅,莫不计有失礼之处,还请万先生海涵。以前莫某就听楚国公说过,万先生实乃出污泥而不染之人,心胸坦荡,今日一见,莫某才真的心服了。万先生千万不要离去,你在这里也好为我等做个指教。”
万明灿与莫不计相互谦让一番,随即便被秦侃请回椅子上,只不过此时他已与莫不计坐的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