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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三三两连也都跟着喊了起来,眼见着众人的情绪就要被调动起来。
蔡德英眼疾手快,马上高举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待底下再次恢复平静,蔡德英说道:“诸位的厚爱蔡某实在感动,但蔡某也实在是汗颜,蔡某无德无能,实在是难以担当此重任,所以诸位还是不要这样想了吧!”他转身走上几步,将马超兴拉着走回,他指着马超兴,说道:“马师兄虽然比我小一岁,可是他却是先我一年拜师,在师父所有的徒弟中,他是最受师父器重的,因此,蔡某与几位师兄弟商议之后,决定推举马师兄为本门新任掌门,诸位可有异议?”
蔡德英向着底下众多洪英门徒扫视几眼,随后高声说道:“那好,既然诸位没有异议,那么就由马师兄担任本门掌门一职!”
蔡德英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圆牌,将之塞到马超兴手中,马超兴只略一推辞便收下了。
随后蔡德英领着众人齐身跪下,向着马超兴行掌门参拜之礼,忠义门的新掌门就这么被正式确立。
蔡德英等人簇拥着马超兴于那高台上的太师椅上就坐,随后蔡德英又走回台前,再次喊道:“这第二件事情就是更改本门的名号。”
听到他这样说,众人均是一惊,当即议论纷纷,校场上很快充满了人们的争论声。
蔡德英再次将双手高举,命众人停止交头接耳。随后他说道:“大伙儿都知道,忠义门本来只是苏州的一个小门派,只是在师父到达苏州后,其才很快变成个在江南举足轻重的大门派,所以说,师父实在是忠义门的大功臣!如今师父他老人家以身殉国,实乃天下所有忠义之士的楷模,所以,我与诸位师兄弟商议一番,最终决定将本门改名,以此来祭奠师父,并让所有的后人都知道,本门的洪英师父是怎样的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
底下有人问道:“那不知本门改什么名儿好?”
蔡德英从李式开手中接过一幅卷轴,随后将卷轴缓缓打开,同时向着众人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姓洪,所以,本门从今日起,就改名‘洪门’!”
众人顿时又开始交头接耳,口中则不停的呼着“洪门”。
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马超兴站了起来,他走到蔡德英身边,从他手里接过那卷轴,双手高举,向着底下众人展示一番,随后说道:“从今日起,咱们就是洪门中人了!”
“洪门!”蔡德英大声喊道。
片刻的沉寂之后,底下众人也跟着喊了起来,一时之间,“洪门”“洪门”的欢呼声不绝于耳,较场顿时淹没在众人的欢呼声中。
林清华没有想到洪门居然就这么成立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些欢呼着的人群,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感觉,他更加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随着他的到来,这个时代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这种变化之大,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这种历史创造者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
林清华的思绪很快就被蔡德英打断了,因为他忽然看见蔡德英从李式开递给他的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了一件东西,对于一个枪械爱好者来说,林清华对于这件东西的外形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因为那蔡德英的手中分明拿着一把【创建和谐家园】,而且从那外形来看,林清华已经可以肯定,那是一种二战时的【创建和谐家园】,确切的说,是侵华日军装备的一种【创建和谐家园】,正式称呼是“南部式【创建和谐家园】”,但由于这种【创建和谐家园】的枪套形状近似于一个椭圆形,很象甲鱼的壳,因而也被中国百姓戏称为“王八盒子”。
林清华心中的震惊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他的整个人一下子愣在那里,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那只【创建和谐家园】,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感知外界的信息。
不过,毕竟在这个时代经历了太多的变故,林清华的应变能力已经有所加强,他很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急忙安定心神,仔细的倾听那蔡德英所讲的话。
此时蔡德英已经讲了一些话了,不过林清华还是能够听出一些事情来的。
“……当时师父一招‘猛虎掏心’,将那名日军兵丁打翻,顺手又一招‘温酒斩华雄’,一刀将一名日军小将拦腰砍成两段,见到师父如此勇猛,其他的日军兵丁都吓得直哆嗦,就趁着这会儿的工夫,我也劈了两个敌兵。”蔡德英口沫横飞的讲着当时的战况,直把底下众人听的目眩神驰。
不过,林清华并没有闲心听他讲这些,他急切的想知道这只【创建和谐家园】的来历。好在那蔡德英倒也不是费话连篇之人,他很快就切入了正题。
蔡德英伸手将嘴上的吐沫用力抹去,随后又接着说道:“正当师父用力掷出一支断矛,将一名日军兵丁钉在地上的时候,一名身穿乡勇营苦力衣服的家伙跑了过来,他从腰间摸出一只短枪,喏,就是这只短枪。”他将手中的那只【创建和谐家园】高高举起,向着底下众人展示,随后又接着说道:“他用这只枪向师父开枪,头一枪没打中,但接下来他又连射五枪。可怜师父一代豪杰,竟然就这么死在奸细小人手里!”说到这里,蔡德英已经痛哭流泣,再也说不出话来。
底下一人忽然问道:“刚才师兄说,那人用此枪连发数枪,可是这火器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连射数枪?莫非师兄看错了?”
蔡德英抹去眼泪,哽咽着说道:“我没有看错,师父领着诸位师兄弟奔来助战后,我就与一些乡勇奋力向师父靠拢,当时我就在离师父不远的地方。我听见第一声枪响后,就向师父看去,见师父仍然站在那里,我的心刚刚放下,但却又听到连着五声枪响,我这才发现那人手中拿着的短枪,不等我反应过来,师父就倒下去了。我急忙奔过去,向那开枪之人杀去。他见我杀来,便又举枪向我射来,我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一颗弹丸,顺势一个扫堂腿,将那人踢倒,我正欲站起结果那名奸细的性命,却不料又有数名日军兵丁向我杀来,我只好转身应战,等我将那几名日军兵丁杀散,却发现那奸细已经逃走了,只有那只短枪还留在地上,想是他去的匆忙,来不及拿走了。”蔡德英将【创建和谐家园】拿在手中,看了半天,才又抬头说道:“等我将师父从地上抱起时,我才发现师父已经去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留。我与几位师兄弟围着师父痛哭一阵之后,便又杀入战阵之中,七砍八杀之后,却不知啥时候居然把那日军的大将给砍了,这也算是为师父报了一半的血仇吧。”
听到这里,林清华总算是弄明白了那只【创建和谐家园】的来历,他的心中顿时腾起一股很不安的感觉,但由于他的脑子乱哄哄的,所以他也一时想不起来。
蔡德英将【创建和谐家园】放回木盒子之中,随后又向着众人说道:“诸位师兄弟,刚才我说了那么多话,只是想让大伙儿明白,那杀害师父的恶徒仍然逍遥在外,这师父的仇还没有得报。”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嘛,这直接杀害师父的凶手虽然跑了,但那些帮凶可没跑几个,除了那些被咱们杀掉的以外,还有不少被郑森给抓住了,大伙儿说说看,咱们应该怎么处置这些家伙?”
“活剥了他们的皮!”
“剖腹挖心,给师父报仇!”
“点天灯儿,叫所有的坏东西都知道咱们的厉害!”
众人七嘴八舌的喊着,校场上顿时又乱哄哄响成一片。
蔡德英将双手一举,随后说道:“大伙儿说的好!要让师父瞑目,就必须杀光那些恶徒!不过嘛,前几日郑森师弟因为要审问那些俘虏,因而他不许咱们去他营中提人。今日郑森师弟来这里祭拜师父英灵,他可不是空着手来的,他为大伙带来了一件礼物。”
林清华转头望着郑森,想看看他能拿出什么礼物来。但出乎林清华意料的是,郑森只是向一名亲兵小声嘱咐了几句,便又坐回了椅子。
正当林清华莫名其妙之时,却听见从身后传来一阵喧嚣,他回头一望,正好看见郑森的士兵押解着数百名日军俘虏走了过来。
林清华心中忽然猜到了一点儿,遂又转头看着郑森。
郑森嘴角露出一丝不经意的轻笑,随即走上高台,站到蔡德英身边,他与蔡德英互相礼让一番后,便向着高台底下的众门徒喊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仇就是我郑森的仇。今日郑森要用这七百名倭人的血祭奠师父的在天之灵!”
林清华对于这种【创建和谐家园】裸的单方面杀戮不感兴趣,况且他急于知道那只【创建和谐家园】的详细情况,遂立刻示意蔡德英走下高台,将他拉到帐篷后,向他仔细询问了一遍,直到蔡德英有些不耐烦,他才放过蔡德英。
蔡德英将那装着【创建和谐家园】的盒子小心的递给林清华,并说道:“这是杀害师父的凶器,对于本门报仇一事至关重要,千万不可弄坏。”
林清华道:“放心好了,我自会小心。”他将那枪拿起来,仔细的观察一番,最终确认这就是那南部式【创建和谐家园】,而且那枪身上还刻着字迹,隐隐可以看出‘昭和’二字。
当然了,林清华并没有当着蔡德英的面将这枪的弹匣取出,因为他可不想让那蔡德英误会他与这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毕竟他已经吸取了太多的教训,他不想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清华将【创建和谐家园】递还给蔡德英,他看着蔡德英小心翼翼的将【创建和谐家园】放回木盒子中,心中已经豁然开朗。联系到那扬州城中刺客手中的武器,还有此次与镇虏军交战的日军手中装备着的后装枪,再看看眼前的这只昭和年间制造的日本【创建和谐家园】枪,他已经可以猜出事情的大致真相了。
第十八节 买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看着那正在小心的向木盒子里装【创建和谐家园】的蔡德英,林清华心中飞快的转着念头,“也许有个人和我一样回到了这个时代?”林清华的心一下子收缩起来,他继续在心里悄悄的思考着,“这个人手中有一只日本昭和年间制造的【创建和谐家园】枪,也许这只枪就是战争年代遗留下来的,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一个日本人,或者他本人的祖上就是侵华日军的一份子!
他是怎么回来的?莫非和我一样是被那道紫红色的闪电给轰回来的?他是谁?他现在在哪里?是否已经死于乱军之中?那扬州城中的刺客真的是潞王派去的吗?难道他们是奉了这个人的指使?他是怎么知道我的?难道他已经猜测到了我真正的身份?他是想先下手为强杀死我?他是怎么到中国来的?他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在现在的日本国内是什么样的身份?日军与荷兰、英国联手进攻长江,这件事是否也是他从中撺掇的?……”
片刻之间,林清华脑子中充满了各种念头,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将他的思绪搞的非常混乱。
“楚国公,你怎么了?莫非伤势有什么不妥?”看到林清华有些六神无主,蔡德英急忙小声询问道。
被蔡德英这么一喊,林清华的脑子总算是慢慢的清醒过来,他静下心神,理了理思绪,随后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些别的事情,因而一时走神了。”
蔡德英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他拿起那木盒子,又看了许久,方才将盒子小心的收入一个布包,然后将包斜背在身上。他抬起头,看着林清华那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说道:“我看楚国公脸色还是有些不大好,想是劳累过度了,不如先回营去休息吧。”他见林清华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遂又将话锋一转,问道:“怎么今日洪兄弟与方兄弟没有随着楚国公一起来?他们二人不是楚国公的左右亲随吗?”
林清华解释道:“他们二人前几日一直在乡勇营中奔忙,直到今日凌晨方才回镇虏军大营,准备护送我来这里。不过,我临出大营的时候,却见他们正睡的香,因而不忍唤醒他们,便先行一步,同时吩咐部下不要将他们喊醒,所以他们到现在还未赶来。”
蔡德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是对不住他们二位,他们有伤在身,可是仍然两天两夜没合眼,一直帮助我等料理师父的后事,实在是让我等感激,洪兄腿上的伤口还因为过度劳累而再次崩裂开来。听楚国公的意思,他们还真是累的不轻。蔡某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样吧,等料理完师父的后事,我就领着师兄弟一起去看看他们。”
说到这里,蔡德英忽然将眼光放远,直愣愣的盯着林清华身后,脸上也显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林清华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惊讶的发现洪熙官与方世玉二人正快步向他们这边走来,此刻离他们已经不到三十丈了。
待洪熙官与方世玉二人来到林清华身边,洪熙官向着林清华歉然道:“公爷见谅,我二人睡的太沉了,居然全然忘记了护送你前来乡勇大营之事了,实在是该死。”
林清华忙将准备跪下的二人拉起,说道:“不必这样,我这个人你们还不知道吗?我一向是不喜欢别人给我下跪的,况且你们又没有错,无论是谁,如果两天两夜没睡觉的话,那他肯定也会支撑不住的。”
蔡德英也附和道:“对,楚国公说的对,二位这几天着实忙的很,蔡德英代师兄弟向二位道谢了!”他将拳一抱,就准备跪下。
洪熙官一步跨出,将其拉起,直说道:“不可,不可!洪英师傅是我和世玉最敬佩的人,他老人家的后事无论如何我二人都要来帮忙的,蔡兄如此实在是折煞我等了!”
洪熙官、方世玉与蔡德英三人话语投机,性情又相近,因此谈的十分亲热,站在他们身边的林清华却半天才能插上一句话。不过,他也无心再谈别的事情,因为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那只【创建和谐家园】给缠住了,实在没有心思管其它的事情。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却听见三声号炮声响起。
蔡德英向几人一抱拳,说道:“几位,师父的祭礼正式开始了,请几位随我来。”
林清华与洪熙官、方世玉跟着蔡德英进入了大帐篷之中,此时,整个大帐篷中已经挤满了人,不过,除了和尚们的念经声外,灵堂中还是听不到别的声音。
洪英的生前好友已经全部到齐,不仅黄淳耀、侯峒曾、夏允彝这样的乡勇营中的人来了,而且镇虏军营中的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和冒襄等人也全部都来了,他们是在林清华后面出发的,当时林清华还不知道他们为何不与自己一同出发,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人人都写了很长的挽联,而且不少人还写了更加让人痛哭流泣的祭词。
当众人将自己所写的祭词一个接一个的念出来的时候,帐篷里终于哭声一片,特别是洪英的那些徒弟门徒,更是满脸眼泪横飞,哭得惊天动地,更有不少人还挽起袖子,用匕首在胳膊上刺字,发誓一定要为师父报仇,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杀害师父的凶手抓到,并将其拉到师父的坟前千刀万剐。
趁着他们痛哭的时候,林清华悄悄的将刚刚念完祭词的黄宗羲拉出帐外,小声问道:“莫先生为何没有前来?”
黄宗羲道:“莫先生要留在大营之中,免得万一有紧急军情时,营中无人应付。”
林清华点头道:“不错,营中确实要留下人,看来有几位先生的帮助,林某终于不用整日劳累,却没有一丝清闲了!”
黄宗羲正色道:“楚国公此言诧矣!如今天下仍是一片混乱,百姓流离失所,北方失地尚未光复,川中百姓士子仍在痛哭嚎啼,朝廷之中豺狼当道,综观我天朝之地,无处不是哀鸿,无处不是疮痍。值此危急存亡之机,楚国公更不可懈怠,更应以天下为己任,千万不可疏于清闲。”
林清华赶紧抱拳道:“多谢先生当头棒喝,林某发誓,绝不贪图享乐,天下一日不安,林某一日不歇!”
黄宗羲面色好看了些,他向林清华作揖道:“楚国公言重了!只要楚国公心中装着百姓,则天下安定指日可待!”
黄宗羲直起身子,向着校场之上望去,眉头一皱,问道:“楚国公,那校场中正在做什么?怎么有那么凄惨的叫声传来?黄某去看看。”说完就提起衣摆,准备走过去。
林清华回头看了看,却见那校场之上本来还好好的站在那里的洪英门徒【创建和谐家园】已经混乱的挤在一起,将那校场围成了个大圆圈。他一把拉住黄宗羲,摇了摇头,说道:“先生莫去观望,那是洪英的【创建和谐家园】门徒正在杀戮日军俘虏,为他们师父报仇。”
“哦?有这等事?”黄宗羲惊讶的向着那边看了看,随后又摇了摇头,叹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难道那些兵卒就没有家人了吗?此法实在是太过残忍,有伤天和。”
林清华看着黄宗羲,暗自摇头,因为连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他只能将黄宗羲说这话的原因归咎于儒家仁义中庸思想。
一边是灵堂中的痛苦嚎哭,一边是校场之上的惨叫连连,再加上和尚的诵经声,各种杂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搅得人心烦意乱。
过了好一会儿,这些杂乱的声音方才慢慢的平息下来,和尚们的诵经声再次突兀的灌进人的耳朵里,同时,一阵血腥味儿从校场之上飘了过来,【创建和谐家园】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林清华与灵堂中的众人再次向洪英的灵位拜祭,并再次进香祭奠。
又过了好一阵儿,众人方才忙完了这些礼仪,遂各自退到灵堂两侧,看着洪英【创建和谐家园】门徒将洪英的棺材用大钉钉死,并准备将灵柩装上一辆较大的两轮马车。
正当林清华看着蔡德英与其他人费力的将灵柩挪到马车上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林清华的肩膀。
林清华回头一看,来人却是那留守镇虏军大营的莫不计。
莫不计向着林清华使了个眼色,示意林清华随他出来。
林清华心领神会,立即带着方世玉与洪熙官,跟在莫不计身后走出灵堂。
莫不计将林清华三人领到灵堂的背角处,随后向四周望望,接着便从身上斜背着的书袋中取出两封信,递给林清华。
莫不计说道:“这是刚刚收到的信,头一封是留守西平寨的刘赫将军派人送来的,另一封是湖广天地会送来的,两封信一前一后,相隔不到一杯茶的工夫。”他顿了一顿,说道:“对了,还有一事,那从湖广前来的天地会兄弟说,他坐船顺流而下时,在南京上游一带遇到了桂王的一支水师,看起来他们正向着湖广一带开去,而且船只很沉,似乎船上装满了兵丁,据他估计,大约有二至三万人。”
林清华拆开信,将那两封信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即将信交还给莫不计。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洪熙官与方世玉,又向四周看了看,随后低声说道:“河南发生叛乱,几个寨主将我派到寨中的民兵队长杀掉,他们联合举兵攻打汝宁。”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几人同时一惊,莫不计忙问道:“那么他们得手了吗?”
林清华摇头道:“刘赫已经带兵将叛乱给平息下去了,几个带头的寨主也被抓住了,他问我如何处理这几个人?”
莫不计道:“这个刘赫怎么回事?这些叛乱头目抓住就杀,有什么可犹豫的?”
林清华解释道:“这倒不怨他,我离开的时候特意叮嘱过他,凡事不可莽撞,尤其是这杀人之事,更不能乱来,只有我同意后,才能开杀戒。”
莫不计叹道:“这个刘赫也是,脑子一点儿也不活套,你走的时候吩咐的只是一些大的计略,他怎么就这么生搬硬套?”
林清华心道:“就是因为他脑子不活,我才放心让他留守西平寨的。要是聪明人我还不放心呢!”他当然是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的,他只是沉默的看着远处的人群。
莫不计急道:“那湖广带来的是什么消息?莫非也有叛乱?”
林清华摇头道:“湖广倒没有叛乱,只是有些人蠢蠢欲动而已,天地会已经将这一些看在眼里,他们来询问我如何处理此事。”
由于镇虏军的主力大部都在外线作战,因此在河南与湖广两地的兵力很少,除了刘赫的一万镇虏军分驻于河南各要地之外,湖广的秩序全靠那两个民兵师维持,天地会则作为一支影子力量协助维持地方秩序,因此那里的根基相当的不稳固。林清华也曾想到过这个问题,但是由于前些日子忙着攻战之事,暂时顾不上这些。
见林清华半天没出声,莫不计问道:“那公爷就快拿个主意吧,该杀的杀,该斩的斩,绝对不能姑息迁就!”
林清华心中暗叹,也许莫不计是对的,在这个乱世,要想真正的顺利站稳脚跟,心肠太软是不行的,只有将高压与怀柔手段结合起来,才能将这个乱世尽快终结。
想通了这些,林清华心中的压抑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立刻向莫不计说道:“你这就写我的命令:命刘赫立即将那些参与叛乱的寨主全部斩首示众,并将其家产全部没收,其家中男丁全部押入火药厂做苦力;命令湖广天地会立刻动手,将那些在各处煽动青皮作乱的家伙全部杀掉,绝对不能让湖广也发生叛乱!”
等林清华将随身带着的印章取出,在莫不计写好的命令上盖下血红的大印的时候,洪英的灵柩已经开始起运了。
洪熙官与方世玉齐声说道:“属下愿意亲往湖广,率领天地会剿灭乱贼!”
林清华问道:“你们的伤……”
洪熙官道:“公爷放心,我们二人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相信寻常小贼还奈何不了我二人!”
林清华也认为此事十分重要,最好能有得力干将亲自去办理,遂点头说道:“那好,你二人这就回营准备,到湖广后,立刻着手联络各地会众,将那些煽动者全部消灭。假如桂王真的派人去攻打湖广,你们不要与他硬拼,要保存实力,待我率军返回后,咱们再与他计较。”
莫不计、洪熙官和方世玉三人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几名卫兵转身向大营外走去,而林清华则走入那跟在运载灵柩的马车后的人群中,将灵柩送出乡勇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