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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那么漂亮的小女孩儿，在那么混乱的上海，举目无亲，会遇到什么危险，可想而知。余笑凡很快遇到了一个年轻男子，这又是一个专门拐卖女孩儿的骗子。幸好余笑凡这时已经知道了江湖险恶，随时加着小心。最后她不但没有被那个骗子卖掉，反而把骗子的财物都席卷一空逃跑了。</p>
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两次，到第三次的时候，那个被骗的骗子的事情被人报告了一个团伙的老大，这个团伙的老大顿觉余笑凡是一个天才，想尽办法，要收余笑凡为徒。</p>
余笑凡说：“最后，我就又成了雁班子插天飞的徒弟。插天飞，你懂吗？”</p>
沈擒龙听得目瞪口呆。</p>
本来沈擒龙和李骥以为余笑凡是花女朋友钱的海斗，这是江湖黑话，意思是那种假充阔人家小姐的大姑娘。这种小偷既专门以收公子哥儿送给女朋友的礼物生活，又能借着公子哥儿的掩护，偷盗商家的贵重首饰或者名贵服装。这是小偷当中技术很高的一种。</p>
没想到，余笑凡居然还有这么高深的背景。</p>
沈擒龙急忙说：“我懂！”</p>
所谓的雁班子，是一种几十人的组织严密的大型骗人组织。这种组织平时隐藏极深，如果出现，就专门以【创建和谐家园】显宦，豪商巨贾的形态示人。他们行骗的对象，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创建和谐家园】或者富商。</p>
明朝时候冒充锦衣卫逮捕官员，清朝时候以钦差大臣巡视地方的名义占据一个地区，然后把所到之处的财物席卷一空，那些行为，就是这种雁班子行骗的惯伎。</p>
如果这些人的行骗目标是富商，那么这些雁班子肯定是以巨商的面目出现，以做大生意的名义，把前来合伙的商人的亿万财产骗走。</p>
当然，到了现在这个时代，那些以到中国来投资几亿元的名义，骗得省长市长团团转的国际诈骗集团，也是这种手法的典型体现。</p>
总之这些所谓的雁班子，行骗技术高超，组织严密，收获巨大，绝非一般的小骗子可比。而雁班子的指挥者，就是叫做插天飞的，第一要相貌好，第二要谈吐好，第三要博学多才，还要对于政界的人事全要了如指掌。</p>
其实如果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沈擒龙自己就是个最顶尖的插天飞。那个行骗的组织的严密还能超过侦察兵的？</p>
余笑凡接着说，这样，她又被骗子们带去，又被训练了两年。后来她跟着师傅出去行骗，又过了两年。最后，等到师傅病死了，其他师兄弟们或者是各自另立山头，或者是退休回家，组织解散，她才脱离了那些人。</p>
沈擒龙急忙问：“那你怎么不回家呀！你爸爸妈妈，我爸我妈，都在家里等着你呢！”</p>
余笑凡说：“等到我回了家，爸妈早就不在了。”</p>
沈擒龙知道，余笑凡的妈妈在她被拐走之后5年的时候就因为思念女儿，一病不起。又过了几年，她爸爸也病死了。如果余笑凡能够早点回来，也许还能见到爸爸。</p>
沈擒龙说：“那你怎么不去我家呀！我爸妈还常念叨你呢！那年你要是不丢，你上学的学费都准备好了。”</p>
余笑凡用一块精致的丝绸手绢擦了擦眼泪说：“我那有脸见大爷大娘啊！我当过【创建和谐家园】，又当过骗子，怎么好意思见他们，怎么见你啊！”</p>
沈擒龙生气地说：“你这叫什么话呀，你是这个吃人的社会害的，怎么能怪你呢！这种社会，还有鬼子侵略咱们，老百姓根本就没法活，我们怎么能怪你这么个小孩儿呢！”</p>
余笑凡心里一热，但是马上又低下头去：“我还杀过人。”</p>
“杀人？！你杀谁了？”</p>
“就是那个把我拐去卖了的骗子。我后来让师傅找到他们，把他们杀了。我见到这种人，不是把他们的钱抢光，就是杀了他们。”</p>
“杀了几个？”</p>
“3个。”</p>
沈擒龙不以为然地说：“才3个，不值一提。”</p>
这次轮到余笑凡惊讶了：“怎么你也杀过人吗？”</p>
“我是战斗部队，没杀过一万，也有八千了。”</p>
沈擒龙是侦察兵，专门执行特殊任务，他是小部队作战的专家，随身总是带着两支当时中国最先进的武器连发20响和驳壳枪，8年抗战，他杀的鬼子当然少不了。</p>
但是余笑凡还是知道在这个社会上，自己这种人在别人眼里的地位，她深深地感到自惭形秽，在沈擒龙面前不敢抬头。</p>
沈擒龙替余笑凡擦了一下流下来的眼泪，觉得奇怪地问道：“那，你怎么又叫余笑凡了呢？你不是姓林吗？”</p>
余笑凡主说：“我不能回家，也就接着干这行儿。我总觉得那些当官的和那些有钱人都又贪婪，又愚蠢，十分可笑，所以才叫这个嘲笑他们的名字。余就是我，余笑凡，就是我嘲笑这些凡人的意思。”</p>
沈擒龙点点头，看来，余笑凡对自己的智力是十分自负的。</p>
沈擒龙问：“那，你现在就这么生活了？你始终在天津吗？”</p>
余笑凡说：“不是，【创建和谐家园】我们这行儿的，那儿都走，不在一个地方长呆着。不过我一般都在北方，实在想家了，想你了，就偷偷到你家门外看看。我知道，你不在家，他们都说你去当特务了，我就是不信。我觉得，你肯定不是那种人。”</p>
沈擒龙笑了起来：“我卢沟桥事变那年就当八路军去了。我在【创建和谐家园】队，所以能经常回家。你要是在家，早就见到我了。你真是小心眼儿，跟小时候一样。”</p>
余笑凡一下子想起两个人从前在一起玩耍的样子，不禁露出甜蜜的笑容。可是，她立刻又想到现在两个人的差距，立刻又悲从中来，眼泪又止不住了。</p>
沈擒龙替余笑凡擦掉眼泪，忽然想到，这次余笑凡是真的害了自己了。</p>
章节目录 34、心魔
沈擒龙知道了余笑凡的雁班子的身份之后，终于彻底明白了余笑凡跟张立之他们在一起的用意。这一下，沈擒龙真的吃惊了。余笑凡的行动太大，她如果成功了，产生的后果，影响是相当巨大的，这样肯定会对沈擒龙的计划十分不利。</p>
到了这时，轮到沈擒龙为难了。沈擒龙问：“妞妞，你是不是要对张立之下手？”</p>
说到生意了，余笑凡显得镇静多了。她说：“你当然知道的，我在这个事情上花了那么多心血，这是我最后一票生意，我一定要做成。”</p>
沈擒龙担心地说：“你也真是的，你怎么能这么大胆，你不知道你在捅多大的娄子吗？这多危险！”</p>
余笑凡轻蔑地说：“这有什么，不过是个小小的工务局长，我连鬼子都骗过，那可是大特务！”</p>
沈擒龙一愣：“什么鬼子？”</p>
于是余笑凡就把她有一次把日本特务的古玩骗光的事情讲给沈擒龙听。</p>
原来，过去曾经有一个对抗日军民危害最大的日本特务机关――日出公馆。日出公馆负责和其他部门接触的日本特务吉本少佐是一个中国通，而且也是一个狂热收集中国古玩的中国传统文化爱好者。余笑凡就组织起一伙行家，骗走了吉本少佐价值20万的现金和古玩。</p>
（详见拙著《世界特种部队始祖》第一卷：首建特种兵，威名天下扬，403章、骗子都算是抗日英雄）</p>
那个时期的20万块钱是什么概念呢？</p>
在抗日开始的时候，鬼子从中国掠夺了大量的物资，鬼子讲究的是以战养战，鬼子的物资还没有被八路军消耗光，还没有开始通货膨胀，鬼子的生活过得相当富裕。</p>
那时鬼子在中国的占领区用的是中国的法币，是世界上相当值钱的钱。当时法币的3块钱，就能办一桌上等的酒席。想想现在一桌上等的酒席是什么价钱。</p>
沈擒龙越听越生气，等到余笑凡说完，沈擒龙气得大叫起来：“原来那个活儿是你干的！你知不知道，你前脚把驴牵走了，我后脚去拔橛子，费了多大的劲！我要打掉鬼子的日出公馆，把那个鬼子骗出城活捉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古董骗他都不灵了！这家伙把我和李骥累得！”</p>
余笑凡也是一愣，沈擒龙又把自己打那个鬼子特务的经过给余笑凡大致讲了一遍。因为牵涉到很多机密，所以沈擒龙不方便说得太详细，只能把自己骗人的过程讲给余笑凡听。余笑凡这次终于遇到了好笑的事情，她一边听一边笑，把沈擒龙大大地嘲笑了一番。</p>
沈擒龙说：“我当时都拿出什么宝贝来了，我出城去找破砖烂瓦的时候，李骥还让特务给抓起来当人质了。我还得带着人来救他，这家伙把我遛得！”</p>
余笑凡哈哈大笑着说：“那是你笨！”</p>
沈擒龙地说：“你都把事情做完了，我还能成功，那才叫本事，懂吗您哪？”</p>
余笑凡立刻顺竿儿爬地说：“好哥哥，那这次，你还显显本事，等到我把钱弄走，你再来偷情报，行吗？”</p>
沈擒龙说：“你又胡闹，这次事情重要，还很急，这可是关系到全华北、全中国四万万五千万人的大事。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再搅和了。”</p>
余笑凡央求说：“小龙哥哥，你不是还有一个月呢吗？你一个月之后再动手，我几天就完了。成吗？”</p>
沈擒龙说：“别傻了，是谁说还有一个月的，14号就要攻城，只有几天的时间了！”</p>
余笑凡说：“不是正在谈判吗？一个月之后就能谈成。”</p>
沈擒龙说：“【创建和谐家园】能允许他们那么拖延吗？那是特务他们在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到了14日，如果他们再不投降，【创建和谐家园】就要攻城了！”</p>
余笑凡大吃一惊，这可是她第一次听到真正的机密情报。她心里暗暗紧张，她的时间表必须做出调整。</p>
沈擒龙又说：“【创建和谐家园】马上就要完了，就要解放了，咱们过几天就回家，你在天津跟他们鬼混什么，老实呆着，过几天我带你回北平去。”</p>
余笑凡绝望地喊道：“我不回去！我不在中国呆着，我要去美国！”</p>
沈擒龙生气地说：“去什么美国！咱们是中国人，咱们永远也不能忘记自己的祖国！”</p>
停顿了一下，沈擒龙又深情地说：“中国就要解放了，我们要建立一个独立富强的新中国，以后，再也没有人吃人的事情了，那些害你的人，再也没有了，咱们一家人，爸爸，妈妈，你，我，还有李骥，咱们以后永远在一起生活。这多好哇！”</p>
余笑凡用力推开沈擒龙，大叫道：“你胡说，我才不相信你！我不回家，我也不放手！你为了得到情报，就让我白白扔掉3000两黄金！你以为我是傻子！你相信那个主义，你眼里只有那个党，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你说过，你要娶我的！”</p>
沈擒龙突然心里一热，儿时的点点滴滴突然又涌现在脑海里。沈擒龙又英俊又能干，多年来，追求沈擒龙的女孩子不在少数，可是他全都没有动心。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p>
今天余笑凡突然说出他们小时候在一起做过家家的游戏时候说过的话，沈擒龙突然感觉到有一种特殊的味道。</p>
沈擒龙呆呆地看着余笑凡，看着这个从前可爱的小妹妹，今天已经出落成智慧绝伦、美貌无双的绝世美女，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p>
沈擒龙一阵头晕，慢慢坐了下来。</p>
余笑凡又走近几步，双手握住沈擒龙的胳膊说：“小龙哥哥，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你就当为了从前，为了那个还干净的妞妞，为了我做最后一件事，让我带着对你的最后的回忆走吧！”</p>
沈擒龙柔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走，家就在这儿，你上那儿去啊！”</p>
余笑凡哽咽了一下才说道：“大爷大娘，那么好的人，怎么能让他们娶一个【创建和谐家园】骗子当媳妇呢！我不能让他们光彩了一辈子，最后在街坊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小龙哥哥，你让我走吧！我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p>
沈擒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他还没有觉得他可以达到了跟余笑凡结婚的程度，但是，他又不能让余笑凡这么伤心。</p>
沈擒龙知道，余笑凡这么一个可怜的女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心理上是十分脆弱的。也许她这么多年，就是在心里想着自己，把自己当成她活下来的唯一希望，支持着在那么艰难的环境里活下来的。他绝对不能让余笑凡感到绝望。他一句话没有说对，就可能伤害到余笑凡。</p>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沈擒龙总是以任务为第一，在这样一个关系到整个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大事上，他又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破坏了任务的完成。</p>
沈擒龙真是左右为难。</p>
余笑凡当然也明白，在沈擒龙的心里，他的组织是最重要的，至少她听到的那些宣传中的地下党之类的人就是自己的亲人被捕了，自己要遭到逮捕和枪毙，也不会出卖组织的。</p>
余笑凡知道现在沈擒龙在想什么，当然理解他的苦衷。于是余笑凡说：“小龙哥哥，你不如跟我走吧，我们去美国。你去过外国了，你当然知道，就是那些外国人，也没有你聪明，你在外国一样会生活得很好。我早就打听过了，八路生活很艰苦，你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在八路里边也不是有地位的人。你何苦要委屈自己？”</p>
沈擒龙苦笑了一下：“我们现在不叫八路军，叫【创建和谐家园】了，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是不懂。”</p>
“那不是一样吗？叫什么无所谓，可是，他们那个主张还是一样。我全都是知道的，我们这种在刀尖上走的人，必须了解各种势力之间的力量、平衡，这样才能不失风。我也知道八路――不，是【创建和谐家园】的那些主张。我知道，你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将来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跟我走吧！”</p>
沈擒龙完全没有想到，余笑凡的智力达到了如此程度。余笑凡根本没有跟【创建和谐家园】或者是八路军打过交道，可是她准确地说中了沈擒龙的心思。</p>
沈擒龙当然不是什么可能被共产的人，他家里没有多少财产，以沈擒龙声称的来说，他家里是商家的伙计，是受到剥削的劳动人民。但是，他却是历次整风的对象。因为他身上离经叛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p>
沈擒龙喃喃地说：“咱们分开的时间太长了，你不了解我。你知道，我是不会干坏事的，我当兵，出生入死，是为了建立一个独立富强的新中国。当年打鬼子，是为了抵抗侵略，现在当【创建和谐家园】，是为了统一全中国。只有国家统一了，个人的幸福才能实现。我不会在我的理想就要实现的时候离开她，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的祖国。”</p>
余笑凡激动地说：“我知道，你和大爷、大娘是好人，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家的人这么好的人。</p>
我知道你和那些【创建和谐家园】的当官的不同，你肯定不是为了钱才打仗。可是，国家在那儿呢？你为了这个国家牺牲了你的一切，你抛弃了温暖的小家庭，你抛弃你燕京大学的前程，他们知道吗？</p>
想想你那些同学，他们根本没有你聪明，可是他们全都去了美国，他们将来会是大科学家，大富豪，他们会一辈子荣华富贵。可是你呢？你到现在是什么干部？你不过才是个当兵的，你今后怎么生活？凭什么你不能过他们那样奢华的生活？</p>
你跟我走吧，我这么多年，除了从这些贪官和富商那儿骗到巨额钱财之外，我还投资了很多生意，我每年都有上百两黄金的收入。只要你愿意，我的一切全都是你的。</p>
这些钱可以供几百个10口之家几代之用，足够咱们两个过上世界最顶级富豪的生活。咱们可以在美国棕榈滩买上一套别墅，冬天踏雪寻梅，夏天浮瓜沉李，泛舟江河，过神仙一样的生活。这不比你为别人拚命打江山强得多吗？”</p>
沈擒龙不禁一阵心动。</p>
优越舒适的生活，谁不向往，以沈擒龙的智力和社会经历，他早就了解世界上最先进富裕的生活的样子。以沈擒龙的才能，在那个国家不能过上这种人上人的生活！</p>
余笑凡看到沈擒龙犹豫，马上又说：“你在担心大爷大娘是吧，咱们可以接上他们，一起到美国去。只要咱们一出去，安顿下来，马上派人把他们接出去。我已经派人出国了，一切都会安排好的。”</p>
沈擒龙慢慢摇摇头：“我想的不是这个。你怎么不明白，现在不是咱们两个的事情，也不是平时的时候。现在是关系到全华北，全中国四万万五千万人的大事。我梦想中的独立富强的新中国就要建成了，我怎么能这种时候让千千万万人的大事功亏一篑！”</p>
余笑凡抓住沈擒龙的手，哀求说：“你的大事过几天也行，你就让我把这趟生意做完吧！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这是我最后一趟生意，只要做完这一次，我就洗手不干，咱们彻底离开江湖，好不好？”</p>
“绝对不行！你的生意太大，必然会惊动敌人，那样我的计划就彻底完了，根本无法实现。这可是对中华民族的犯罪！”</p>
余笑凡生气地说：“小龙哥哥，你怎么又来了！那些人会知道你的这些牺牲吗？你现在不过是个当兵的，你每个月能挣多少钱！你要多少年才能挣到这3000两黄金！你为什么不会为自己考虑一下呢？”</p>
沈擒龙想了一下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冒充的那个身份也不全是假的。那个瑞典的公司，其实就是我的。我在国外买下了一家大公司，它现在成长为一个庞大的托拉斯，康采恩，已经控制了几个国家的巨大市场。如果革命胜利了，我就退伍，咱们一样可以去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不必那么冒险了，我自己也有很多财产。”</p>
余笑凡一愣：“真的？”</p>
“真的。我对于什么当官根本没什么兴趣。只要一建国，我就退伍，不再当兵了。那时，咱们全家，就在北平住下，做一点儿小生意。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在全天下游历，也可以去外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