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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含章自然察觉沈清的变化,他也没说什么,脸色如常地带着沈清进了别院。
没一会儿齐铭从县衙回来,还从面摊上把张秀娥带来了。
张秀娥在街角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女儿回来,想到周围找找,又想起沈清的叮嘱,更放心不下买的这一大堆东西。
齐铭找到张秀娥的时候,张秀娥都快急哭了。
“清清,你没事吧?”张秀娥一见到沈清,就焦急地上前来。
书铺离她所在的大街不远,她站在一旁等人就听来往的人说,巷子里有登徒子非礼人家漂亮姑娘,被人捉着见官去了,生怕是女儿遇上了坏人。
沈清帮她把东西接过来,笑着说道:“娘,我没事。路上遇到齐公子和他朋友,齐公子朋友的胃疾又犯了,就请我来做顿饭。”
刚刚的事沈清没打算和张秀娥说,不但不和张秀娥说,为防被王癞子赖上,还要坚决装作不知道这事。
用沈清上辈子的眼光来看,王癞子也就是个地痞流氓,只够吓吓普通人。
与其告诉她娘,害她娘白天夜里地睡不着觉,白白熬坏了身子。不如早些攒够银子有了家产,请上几个有身手的护卫。
到时别说一个王癞子,就是十个王癞子,沈清都不放在眼里。
张秀娥知道齐铭,小伙子相貌堂堂,不是什么坏人。
不过买了碗鱼汤而已,就留下了五两银子。
有了这五两银子,她们才有离开沈家单过的底气,是该好好感谢人家。
“应该的,应该的。”张秀娥急忙道,“齐公子的朋友一定饿坏了,娘给你打下手,咱们快做饭去!”
别院的厨房很大,厨具调料一应俱全。
沈清到的时候,食材都已经备好了,长桌上放了许多新鲜的菜和肉,水缸里还有一尾鲫鱼,上案板时还活蹦乱跳的。
想着顾含章的胃疾,沈清特地挑了几样利胃的食材。
等鲫鱼下了锅开炖,另一只锅就把油烧得微微冒烟。新鲜的食材嚓啦一声进了锅,带起一阵香喷喷的白烟……
书房。
齐铭和顾含章一起议事。
说是议事,其实是顾含章一言不发地翻卷宗,齐铭在书房里坐立难安。
沈清的厨艺像有魔力,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也像有魔力。饭菜的香味钻进书房里,他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脑海里还全是那双欲说还休的眼睛。
从前京城里不少小姑娘围着他转,他嫌她们娇滴滴的,最不耐烦和她们相处。沈清这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看见歹人却还敢上去踢两脚的,一下子就撞进他心窝里,挠得他心痒痒……
想来想去再也待不住,干脆钻进厨房给沈清打下手。等做完了饭,又兴冲冲地回来。
“含章,你说等忙完了青州的事,我要带沈姑娘回京城,她能同意吗?”
顾含章放下手里的卷宗,掀起眼皮看了齐铭一眼。
“治大国若烹小鲜,别的也是此理。火烧得太旺,不容易长久。”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不就喜欢个姑娘吗,又不是治理国家。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他容易吗?
再说了,顾含章一个铁石心肠的,姑娘家往他身上扑都能一把推开的能懂什么?
沈姑娘不乐意,说不定以后就乐意了呢!
齐铭想通了,又乐颠颠地去找沈清。不过两人终归才认识,齐铭也不好表现太明显,就凑到张秀娥面前献殷勤,把今儿做的菜一顿猛夸。
“你们要是想吃,这时节山上有很多菌子。”张秀娥压根没意识到齐铭的图谋。
其实他要想吃菌子,金泽镇离云来村这么近,怎么样吃不着?
菌子不是重点,张秀娥不是重点,沈清才是最紧要的!
“有菌子?”张秀娥终于上钩,齐铭双眼发光,立刻就顺杆子上,“那就麻烦婶子了,我后天去您和沈姑娘有空吗?”
齐铭还特地留了个心眼,只提自己没提顾含章。
他可不傻,顾含章样样比他强。
天天带着顾含章到人面前晃荡,万一沈清没看上他,反倒看上了顾含章,他都不知道上哪里哭去!
第17章 车夫看轻
张秀娥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就是觉得自己暂住的庙太破,请人家到那里吃饭有些不合适。
“合适,怎么不合适?”齐铭哪还管得了这些,不给张秀娥拒绝的机会就说定了。
要不是怕表现得太急把人吓跑了,他都能让人采了菌子送到破庙里去。
两人说话的时候,沈清就在厨房里整理东西,倒也没出声阻止张秀娥。
等张秀娥和齐铭商量好了,才抱着东西出来,“娘,时辰不早了,再不走就赶不及回村了。”
救命之恩,她当然不指望一顿饭就能还完,齐铭吃她几顿都是该的,何况人家的要求也不高,就只是一点菌子?
齐铭得知沈清要走心里舍不得,但别院里没个女主人,两人留宿不大方便,他也只能依依不舍地让车夫送她们。
沈清想要拒绝,齐铭又提起今日的酬劳,说什么都要给。
沈清推拒不过,只能拉着她娘上马车。
马车不是先前那辆,又高又大,里外还镶嵌着华美的装饰。
张秀娥连马车都是今天第一回坐,哪里见过这么奢侈的“宝马香车”?
上了车忍不住这里看看,那里碰碰,却又不敢多摸。
“清清,那齐公子到底是啥人啊?”张秀娥一挨车壁吓了一跳。
嚯!车厢壁上光彩熠熠的东西,居然是一层上好的丝绸!
这可不是布庄里论匹卖的粗缎子,看上去金贵多了,比朱婉宁那一两一匹的料子还要漂亮。
朱婉宁宝贝一样拿出来炫耀的东西,齐铭居然不要钱一样黏在车厢上!
“这一点得多少银子啊……”张秀娥发现了这一点,全程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粗糙的手把那昂贵的丝绸勾出丝来。
沈清上辈子见过不少世面,但齐铭这辆马车非常具有古典美,现代社会科技发达,还真见不到这样的东西。
她忍不住和张秀娥讨论,“娘,您别瞧那丝绸,这小窗边的车帘才是金贵货。”
车帘薄如蝉翼,还是织金的,烛光底下金灿灿的。
别说张秀娥不敢动,沈清也不敢动。她现在不比前世,万一碰坏了东西,把她卖了也还不起。
两人说得开心,没注意马车车速越来越快,车子颠得恨不得把她们甩下车。
“下车!你们村到了!”车夫狠狠掀开车帘,大声赶客。
张秀娥吓了一跳立刻不敢出声了,沈清往外看了一眼。
好家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外头一片漆黑,云来村的灯火还在远处,隔着一大片水田隐隐约约地能看见。
这夜里走路,就跟在海上行船一样。
远远地看着灯以为挺近,其实还隔着很长一段距离,更别提这看着就觉得远的。
沈清没有动,向车夫道:“这还没到我们村口呢,还得走一段距离。我们手里东西挺多,劳驾您多送段路吧。”
“赶紧下车!别赖着不动!”车夫不由分说。
沈清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明白这车夫怕是听见她和她娘讲话,误把她们看成那种攀龙附凤的人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沈清也不能跟他吵起来。一来她没付钱,二来多少得看齐铭的面子。
她也没多解释,和张秀娥抱着了东西下车。
偏偏今晚还没月亮,两人两眼一抹黑,深一脚浅一脚的,愣是摸了半个时辰才回到破庙里。
回到庙里两人都累坏了,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就这样还得想办法弄来干柴,才能烧锅热水好好洗澡。
这大铁锅刚炖过鱼,烧开的水里带着股鱼腥味。
村子里到了晚上凉风飕飕的刮。露天洗了会儿澡,沈清就觉得有些顶不住了,赶紧包了干净的衣裳往背风的后堂钻。
后堂里,张秀娥正捧着新买的棉布,在昏黄的蜡烛下,眯着眼睛穿针。
两人去书院这两天,庙里的老鼠把被褥的棉絮都掏出来了,糟蹋的满地都是。
“娘,别缝了,回头咱们买新的。”
张秀娥回头看来她一眼,“缝缝还能用,这床以后不招耗子了。,买了新的还要来糟蹋。”
沈清叹了口气,两人在破庙暂住不是长久之计。且不说吃住都不方便,等村里人都知道她们母女两个住在这儿,难保有些心眼坏的动歪心思。
“娘,我们去找间大宅子住吧。”沈清搂住张秀娥的胳膊,小声对张秀娥撒娇,“您不是喜欢今晚那辆大马车吗?等咱们攒够了钱,也去买一辆!”
张秀娥看看长得如花似玉的闺女,又摸了摸银袋子,心里发愁。
她和沈文彬提和离提得痛快,出来之后才知道处处都要用钱。
光是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就花去近一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够买大宅子的银子。
“好,咱去找间大宅子住!”张秀娥咬牙。
听说镇上有人当脚夫,一天就能挣六十文钱。她在老沈家能干男人的活,到了外头咋不能干?
丢脸怕什么?她干活养活闺女,得来的银钱清清白白!该害臊的是他们沈家,叔叔嫂嫂,不干不净!
沈清不知道她娘的想法,睡了一觉起来吃了早饭,便找了个破竹篓提着上山去采菌子。
今年雨水多,山上的菌子和不要钱似的。进了林子里落叶多的地方,一丛丛扎堆地长。
光是沈清认识的,就有平菇,鸡腿菇,甚至在一截烂木头上,沈清还发现了一些香菇!
破损的竹篓装不满,沈清各种菌子都采了一点,提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差不多了就下山去。半路上,又在野竹林里挖了两只大大的毛竹笋,一起提溜着下了山。
谁知,走到村口的大樟脑树底下,就见一群村民围在树下和一个面生的中年妇人说着什么。
那妇人高高壮壮的,看人眼珠子四处转,还没和沈清说上话,就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
那眼睛跟铁刷子似的,像是恨不得把她的皮肉都刮开,看看里面的筋骨是什么样。
沈清没搭理她继续往前走,村里一个老太太眼尖瞅见了沈清,招手让沈清过去,“大妹子,这就是文彬家那闺女。”
又问沈清,“清清这人你认识不?一大早就来村里找你,还和你奶吵了一架呢!”
沈清哪里会认得这人,正想问咋回事,中年妇人小跑过来,一把把她拽了过去,笑眯眯地说道:“清清?你就是清清?走,跟娘回家去,娘给你做好吃的,今年就给娘生个大胖孙子!”
第18章 罗氏闹事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我自己有娘,用不着你跟我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