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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我们生意场上的仇敌?”封立昕又问。
封行朗淡淡摇头,“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置我们兄弟俩于死地!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放过他!”
“行朗,那个人很利害?你有把握对付得了他吗?”
封立昕问得忧心忡忡。听蓝悠悠的口气,那是个极度危险,且极度利害的人物。
“阿朗真的不是我义父的对手!我义父养了七个,不,现在已经是九个义子了,说不定还有第十个,第十一个!名义上我们是义子义女,但事实上,我们只不过是他的杀人工具罢了!”
“上回,在俱乐部打伤你手臂的人,就是我义父新收的第九个义子!连丛刚都被他打伤了,封行朗,你还有什么人可用来跟我义父抗衡啊?”
蓝悠悠带着哭腔说完这番话。
“行朗,今晚还是别去了吧。我们从长计议!”
封立昕温声劝说道。
封立昕当然是恨的。
曾经意气风发、温润如玉的申城十公子,现在却被残害得面目全非。他的理想,他的爱情,他的事业,都毁于一旦了。
封立昕怎么可能不恨!
但对蓝悠悠,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哥,今天我只是去跟他会个面。还有严邦在呢!”
封行朗握住了封立昕一直努力想紧拽住他,可却又无法捏紧的手,“哥,我答应你,平安的去,平安的回!不少一根头发!”
“封立昕,你别听阿朗的!我义父歹毒之极,他是不可能让阿朗全身而退的!阿朗只是想安慰你!”
蓝悠悠哽咽着上前来,跟着封立昕一起去拖拽封行朗的手臂。
封行朗深深的凝视着蓝悠悠那泪水涟涟的眼底:要是这个女人没有伤害过他大哥,一切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
相遇,相识,到相爱……
曾经有没有爱过,封行朗已经记不清了,但此时此刻,他对她只有恨,只有怒!
“行朗,今晚别去了……哥还等着你陪我去美国做植皮手术呢!”
封立昕用他的方式在挽留弟弟封行朗。
“哥,你要相信我:我说过我会平安回来,就一定会平安回来!如果我真要去找那条毒鱼拼命,就不会事先告诉你了。”
封行朗倾身过来,抱住封立昕的头,在他的额角上吻了一下。
雪落一直静默着。
看到他们兄弟俩手足情深;也看到蓝悠悠对封行朗的真情挽留。
她一直默着,只是静静看,静静的听。
她珍惜着跟封行朗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一个已经倾入进她骨髓中去的男人!
“林雪落,我都要去赴死了,你也不哭上一哭,留上一留?”
封行朗盯视着一旁静默的雪落,悠声调侃道。
“你去吧!我会替你收尸的!”
连雪落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么一句冷漠的话来。
封行朗先是微微蹙眉,然后就笑了。
“怎么,你巴不得我早点儿死掉,然后你也好早些解脱?”
雪落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我也知道,如果你不替你哥报仇,你这辈子都无法安身立命!更不可能苟活此生!与其长痛,到不如短殇!”
微顿,雪落深深的呼吸一口,“至于值得还是不值得,只有你封行朗才有发言权!”
封行朗笑了,笑得魅或横生。
“林雪落,你果然懂我!”
知道这仇,他是非报不可!
“那你放心的去吧!如果你真死了,我会照顾好你哥的!我有汤喝,就绝不会让你哥喝水!你能伺候他如厕,我也能!”
“林雪落,你疯了吗?你竟然要让阿朗去送死?”蓝悠悠近乎歇斯底里。
可封行朗却在笑!
发自灵魂深处的笑容!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封行朗缓身从封立昕的轮椅边站起身来。
“林雪落,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有礼物送给你!”
封行朗微扬着英挺的眉宇,嘴角勾着一抹帅气逼人的弯弧。
一如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看到他时……
第326章 一个很男人的男人!
封行朗走出封家时,叶时年也刚好带着人赶了过来。
“照顾好他们!”
封行朗淡清清着口吻。似乎很平静。
【如果你真死了,我会照顾好你哥的!我有汤喝,就绝不会让你哥喝水!你能伺候他如厕,我也能!】
这个傻白甜呢,该柔弱的时候,她偏偏能坚韧得像块顽石!
不知为何,封行朗觉得自己今晚走出封家时,心里十分的平静。
平静到这不是一场赴死之旅,而是一趟再普通不过的短程之行。
家里有等着他的妻子,又牵绊他的大哥。
于是,封行朗又笑了。笑容从心底发出,慢慢的在一张俊脸上扩充开来。
等那玄黑色的法拉利冲出封家院落时,丛刚的电话也接通了。
“丛刚,如果我一个小时后还没能从御龙城走来,你就带上蓝悠悠赴宴!具体怎么操作,你自己看着办!”
微顿,封行朗缓缓的提息,“别当着我哥的面儿掳走那女人!”
“嗯。”
丛刚只是低沉的哼应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封行朗默了一下:这小子怎么比他还像主子?
说实在的,封行朗并不是太喜欢丛刚这冷凉的性格。总是一副主仆之交淡如水的不食人间烟火状态。
相比较之下,封行朗还是更喜欢叶时年一些:油腔滑调,把他这个主子的地位衬托得很鲜明!
但是,但凡有什么棘手,或是重中之重的事,封行朗首先想到的,只会是丛刚。
冷傲归冷傲,对他这个主子的忠诚还是绝对的!
封行朗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用力,那骨节分明的指间,都泛了白。
奇怪的是,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封行朗脑子里所牵绊的,并不是大哥封立昕,而是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
似乎又想起女人那柔弱的,却又坚毅无比的话:‘我有汤喝,就绝不会让你哥喝水!你能伺候他如厕,我也能!’
或许坚强的,不一定要是那健壮的体魄,还是一颗百折不挠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那傻劲儿的善良打动了封行朗,封行朗这一路都含着轻浅的笑意。
玄黑色的法拉利,拉起阵阵的劲风,将深秋的落叶卷起,轻舞飞扬。
稳稳的停在了御龙城的停车场,封行朗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随后才钻身出来。
一瞬间,一个黑影朝他袭来。
封行朗蹙了蹙英挺的眉宇。
向来,只有白默那家伙玩这种偷袭的下三滥行为;可没想到最近严邦也玩上了。
朝封行朗袭来的果然是严邦。
但他没有像白默那样吃饱撑着来个过肩摔,而是将刚刚钻出车来的封行朗兜住。
“朗,答应我,别冲动!冷静点儿!”
只是在电话里叮嘱,严邦还是没能放心;便脱开身等在了停车场里。
“严邦,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婆婆妈妈了?你这申城刽子手的称号,实在是徒有虚名!”
封行朗受不了比大哥封立昕还磨叽的严邦。
也不知何时,这家伙就变得如此的磨磨唧唧。
“朗,这条毒鱼的底子,我们还不太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从长计议。”
严邦揽着封行朗的肩膀,一边朝他的御龙城走进,一边进行着他的劝说工作。
又是从长计议!大哥封立昕这么说,现在严邦也这么说;这话听得封行朗都快厌烦了!
“你严邦不是申城的地头蛇吗,怎么还怕一条毒鱼?”封行朗嗤声冷哼。
常言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那个叫邢穆的家伙还只是一条鱼!
只不过带毒而已!
话虽如此,可两虎相争的惨烈,并不是严邦想看到的。
将封行朗从火海里救出,严邦差点儿搭上了自己的命!
“找知道就不帮你小子约那条毒鱼了!”
见封行朗一副蔑视他的模样,严邦只得苦涩的埋怨一声。
御龙城,地头蛇严邦的地盘。严邦也是个狠厉的角色。
里面的扑克脸,几乎都是严邦的人。
只在会议室的门外,站着两他生眼的人。并非严邦手下扑克脸清一色黑,他们俩人的穿着很随意。
这两个人,都是河屯收养的义子。一个老三,一个老八。
老三在封行朗经过时,竟然还能微笑着跟他颔首;可那个老八,却连眼皮都没有抬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