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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生起身,"多谢李婆婆!"
"你莫要谢我。"
李婆婆颤颤巍巍的起身,"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若是还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们只管说,我……我一定会尽力。"
靳月觉得奇怪,之前李婆婆怎么都不肯说,为什么这会又……又什么都说了?安康生到底做了什么?"我们先走了!"安康生作揖。
李婆婆慌忙还礼,那种态度,似乎有些恭敬的成分在内。
走的时候,靳月又回头望了李婆婆一眼,年迈的长者站在院子里,饱含泪水,直勾勾的盯着安康生的背影,瞧着颇为不舍。
进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怎么出来就变成了如此这般?靳月不懂。
车内,靳月不解的望着安康生。"
你认识李婆婆?"
"若是认识,就不用自报姓名了!"安康生眉心微蹙,若有所思的瞧着靳月,"怎么,你怀疑我?"
"那倒没有。"
靳月摇摇头,"不管你认不认识,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影响,我只想要破了王家这案子,其他的不做多想。"
安康生敛眸,"你没话要问我?"
"当然有!你是如何发现,王陌不太对的?"靳月追问。"
是你提醒我的,你之前说,王初雨因为王家那三个儿子,而出了事,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对谁最有利?思来想去,唯有王夫人和王陌。"
安康生将册子丢在案上。
桌案上的花生壳,被册子掀起的一阵风,吹得在桌案上翻滚。"
我让人重新去问了知道这些事儿的人,得知当初是王陌冲进了漪澜院,率先将王初雨抱出来的。"
安康生笑了笑,"现在明白了吗?"特意去问,谁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唯有知道实情的人,才能第一时间,准确无误的找到人?"靳月恍然大悟。"
之前想不通动机,现在倒是有了。"
可安康生的脸上,却没有喜悦,一如既往的平静,"王陌不会武功,按理说不可能亲手杀人。
而恨晚武功高强,但她是三房送进来的,怎么就跟王陌扯上关系了?"靳月笑了,"所以我说嘛,有时候一个人想事情。
就容易走进死胡同,但若是人多了,你一言我一语,许是就会有灵感。
你有没有想过,送人这件事,可能就是王陌跟恨晚商量好的,表面上由三房来送,实际上却替王陌办事,那么就说得通咯!"安康生仲怔,好像是这个理儿!"杀光王家的儿子,继承王老爷的财产,倒是没什么可说的。
但为什么要用这么狠辣的手法?"安康生想不明白,"这恨晚是哪儿冒出来的,杀人就杀人,杀得这么狠,若说跟王家没有仇,我还真是不太相信。"
靳月也不相信。
可他们没证据,空口白牙,一个稳婆的话,能顶什么用?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知情者怕是早就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二人回到府衙的时候,罗捕头还没回来,时辰已经不早,靳月得赶紧回傅家,便快速换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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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傅家的五少夫人,总是穿得这么素净?"安康生站在府衙门口,冲着她淡淡的笑。
靳月瞧着自个,"我觉得挺好,再说……我家相公喜欢便是!旁人什么心思,我管不着,也懒得费心思管,反正跟我过日子的,是我家相公。"
"也是!"安康生点头,"路上小心。"
走到街尾的时候,靳月又回头瞧了一眼。"
少夫人,怎么了?"明珠问。"
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总觉得有人盯着我。"
靳月瞧了一眼边上的漪澜院,视线在漪澜院的招牌上停留了片刻,又淡淡的移开,"明珠,我这疑心疑鬼的毛病,是不是又加重了?"明珠环顾四周,"小心无大错。"
"少夫人,那咱们赶紧走!"霜枝忙道。
靳月点头,疾步离开。
进了傅家的大门,靳月这颗心,总算安定下来。
终于,到家了!傅九卿是晚饭的时候回来的,只是……回来就躺在了床榻上,面上脱了血色,整个人惨白如纸,瞧着很是吓人。
他躺在床榻上,浑身冰凉,唇瓣冻得发紫,伴随着轻微的颤抖。
屋内的炉火已经升得极为旺盛,傅九卿的身子,依旧凉得吓人。
靳月原就怕热,这会额角已经渗出了薄汗,焦灼的望着一旁的君山,"怎么会这么严重?你们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去哪了?他服药了吗?"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君山有些愣怔,不知该先回答哪个。"
出去吧!"傅九卿气息薄弱的开口。
君山行了礼,毕恭毕敬的退下。"
你醒了!"靳月坐在床沿,掌心贴在他冰凉的手背上,试图捂热他的手,"你还好吗?为什么不让君山请大夫?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很吓人?"她音色急促,眸色焦灼。
白皙而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额角,温热的汗渍遇见了凉薄的指腹,一冷一热相触的瞬间,靳月冷不丁打了个激灵,脊背上阵阵寒凉。"
傅九卿?"她启唇。
尾音带着颤,是真的害怕。"
嗯!"他低声应着,淡漠的脸上,浮起些许光亮,"你也是有心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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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要找一个人,不论死活!
人怎么可能没心呢?
这么久的日夜相处,饶是傅九卿生性凉薄,却护她在掌心。
靳月不是傻子也不是聋子,能看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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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可能没心呢?这么久的日夜相处,饶是傅九卿生性凉薄,却护她在掌心。
靳月不是傻子也不是聋子,能看见也能听见,她是有些没心没肺,平素也是大大咧咧的,可谁对她好,她心里清楚。
他的指尖沿着她的面颊轮廓,缓缓而下,许是没气力了,最后的最后,也只是凉凉的挠她下颚,幽邃的瞳仁里,涌动着阴冷,"怕当寡妇?"
"怕!"靳月如实回答。
傅九卿收了手,"扶我起来。"
靳月当即拿了软垫子,想让他坐靠着,能更舒服一些,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单手将软垫塞在傅九卿身后,另一只手从另一边穿到他后背,努力拉直。
如此姿势,宛若主动抱他。
馨香忽然涌入鼻尖,傅九卿浑然一震,她的胳膊从他的腋下伸进去,因着左右手分工合作,袖口被摩擦着捋起,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
他低眉,温热的呼吸正好吹到她的耳鬓边,锐利的唇角不自觉的松懈,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这弯弯的弧度,像极了天边的月。
因着耳鬓边的温热,靳月当即直起身,长长的羽睫止不住的抖动,明亮的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唇角带着邪笑的男人。
眼睛里凝着狐狸该有的魅惑,如同缀满了星辰,揽尽夜空月华,那一笑,倾泻万丈流光,直教人挪不开视线。
病态中的苍白妖冶,最是致命的邪魅无双。
靳月喉间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口蠢蠢欲动,几欲破冰而出,惹得她热血沸腾,好似连呼吸都无法自主,耳根子更是烧得滚烫。"
你、你干什么?"她舌头打结,脸上也跟着滚烫。
心头暗骂了一句:该死的狐狸精!"月儿的脸怎么红了?"傅九卿轻轻靠在软垫上。
靳月当即捂住脸,接忙别开视线解释,"还不都是因为你,两个火炉烧着,整个屋子就跟火炉似的,我的脸自然是被熏烫的。"
"是吗?"某人眸色微敛,明知故问,"既然这么热,为何我还是这么冷?"
"你还觉得冷?"靳月仲怔。
屋子里的温度,已然让她暖出了一身薄汗,要是再热,她怕是要成热锅上的烤肉了!"尤其是手冷。"
靳月拭一把额头的汗,毫不犹豫的握住了他的手,"那我帮你捂捂?"傅九卿神色淡然,低声应了句,"好!"大概是他的手委实太凉,怎么都捂不热,靳月轻轻搓了搓,她的力道有些重,眼见着他白皙如玉的手背上,起了一道道红印。
靳月愣了愣,骇然抬头去看。
还好,还好。
傅九卿正闭目养神,没发觉异常。
如释重负的松口气,靳月弯腰,将捂在掌心里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哈了两口气。
温暖的气流,就像是植入心口的魔种,快速生根发芽,抽出的藤蔓,无可遏制的长在血肉中。
没有亲身经历过,大概无法描述个中奇妙。
两个人心中的暖,逐渐汇集到一处。
傅九卿睁开眼,瞧着低头哈气的人儿,从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圆润的鼻尖,饱满的唇微微张开,隐约还能看到粉色的舌。
嗓子里略略发涩,他深吸一口气,狠狠闭了闭眼,尽量不去想。
可脑子里,却不断的浮现着,她粉色的舌。"
为什么还是这样凉呢?"靳月自言自语。
抬头瞧着傅九卿,他依旧闭着眼,莫不是睡着了?轻轻的将傅九卿的手,塞回被窝里,靳月无奈的叹口气,仔细的为她掖好被角,这才起身离开。
手边的温暖消失,那种逐渐回复的冰凉,让傅九卿颇为不悦。
睁眼,屋内哪里还有靳月的踪影,大概是嫌伺候太累,所以开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过,他委实虚弱得很。
无力的靠着床柱,闭着眼养神。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房门"吱呀"一声响。
傅九卿原就没睡着,听得动静依旧闭着眼,没有他允准,谁敢踏入这个房间,除非是某个"没心肝"的女人。
他懒得动,亦是虚弱得不愿动,谁知身边忽然一暖。
心下骤动,沐浴过后的香气,混合着她独有的气息,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涌入鼻间。
靳月力气大,但动作的幅度却很小,几乎是抱着傅九卿,慢慢的将他放下来。
瞧着只是个小动作,可她的额角已经紧张到出汗。
屋子里热火朝天,她穿着单薄的中衣亦觉得闷热。
待傅九卿躺回了被窝,她这才松了口气,轻轻的为他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