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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告诉你这些事,不是想让你有所负累,只是想让你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靳丰年拍着闺女的肩膀,"月儿,爹今日跟你说的这些,攸关性命,必须牢记!碰,都碰不得!"靳月默默的记在了心里,"放心,我都记住了!"
"那就好!"靳丰年面色晦暗的坐下,"爹当了一辈子的平民百姓,所救之人有多少,数都数不清。
爹不想到了最后,却救不了自己的女儿!若真的到了那一天,爹会跟你一起走。"
靳月心头一紧,当下跪地,"爹!"
"起来!"靳丰年搀了她一把,"爹不是在威胁你,爹是认真的!咱们两相依为命,这就是命。
月儿,傅九卿答应过我,会保护你。
我相信他不是个食言而肥之人,所以你不用太过忌惮,他对你并无恶意!"
"他早就知道了?"靳月皱了皱眉。
靳丰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握住她的手,心事重重的望她。
霜枝和明珠都在外头,自然不知道屋内的父女两个说了什么,只觉得少夫人出来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太好,瞧着好像有心事。"
少夫人。
您没事吧?"霜枝低声问。
靳月笑得有些勉强,"我没事,回家!"关于这里发生的事情,就算她不说,明珠也会向傅九卿如实汇报。
回到傅家,靳月刚踏进大门,玲珑就悄悄的跑来告诉她,说是赵福慧原本要来上宜院找麻烦,谁知傅东宝哭着去找了母亲孙氏。
儿子虽然是个傻子,可终究也就这么个儿子,对于柳氏一房,孙氏本就压着一口怨气,正好借题发挥,直接罚了赵福慧去跪祠堂。
柳氏不甘心,去找傅正柏主持公道,哪知傅正柏好似早就知道了真相,不但没有帮着柳氏,反而罚赵福慧禁足一个月,顺带收回了傅云杰手中的两个铺子,让夫妻两个一道反省。
别说是柳氏,饶是傅云杰也愣了。
妻责,同担?!"知道了,你回去吧!"靳月被逗笑了。
霜枝笑得眉眼弯弯,"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找的。"
明珠轻嗤。
谁让赵福慧这么嚣张,也是柳氏太蠢,这种事还敢去找当家人。"
靳月!"傅云杰就堵在,距离上宜院几步远的回廊处,"你干的好事!"霜枝和明珠面面相觑,靳月一个眼神过来,二人只能站在原地不动。"
二哥,有事?"靳月慢慢悠悠的走过去。"
站住,你别过来!"傅云杰想起之前的事,生怕靳月又一个巴掌过来,卸掉他的下巴。"
就站、站那里,不要再过来了!我今儿来,是问你要个说法,你到底什么意思,次次都跟我们夫妻不对付?"靳月负手而立,"但凡你们离我远点,我都不会主动找茬!二哥,我尊你一声二哥,是看在我相公的面上,但你们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不会跟你们客气!"
"你别欺人太甚!"傅云杰咬牙切齿。
靳月歪着脑袋,勾唇笑得邪邪的,"二哥,你平素欺负下人惯了,偶尔也得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这叫什么来着?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傅云杰切齿。"
哦对了,过两日我就要入宫了,这脸上要是挂点彩,回头宫里的贵人们问起来,二哥您就出名了。"
靳月一本正经,"二哥,你觉得我这话有没有道理?"霜枝在背后偷笑。
傅云杰袖中的拳头一抖,生生按捺住,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二哥还有什么教训吗?"靳月吊儿郎当的从他身边走过,"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秋日干燥,多喝凉水,静心……又降火!"傅云杰牙根咬得咯咯作响,可又不敢真的拿她怎样,有了这一张宫帖,就好似有了护身符,眼见着靳月耀武扬威的从他面前走开,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身为傅家的二公子,从小养尊处优。
他在傅府,还真没这么窝囊过!"【创建和谐家园】,我们走着瞧!"明珠倒是不担心,只要公子的心在少夫人身上,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
可霜枝却不这么想,她一直在衡州傅府伺候着,知道傅云杰是什么德行,明刀明枪倒是不怕,怕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珠,以后还是看着点吧!"霜枝小声的提醒,"二公子会使阴招。"
明珠原想说,不用担心,然则瞧着靳月单薄的背影,渐渐没入黑暗中,一颗心不由的紧了紧,郑重其事的点头,低声应了句,"好!"被傅云杰这么一闹,靳月的心情反而好多了,偶尔欺负一下恶人,果然极舒坦的。
屋内暖洋洋的,烛光明亮。
傅九卿临窗而坐,修长如玉的指尖捻着墨笔,不紧不慢的写着字。
靳月屏住呼吸,压着脚步声,蹑手蹑脚的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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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日月,寄吾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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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读书不多,认字也不多,这两行字若不是夹杂了傅九卿的名,她怕是连第一个字都认不下来。
现在虽然认下来了,可这到底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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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读书不多,认字也不多,这两行字若不是夹杂了傅九卿的名,她怕是连第一个字都认不下来。
现在虽然认下来了,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委实不懂。
弯着腰,眨着眼,小妮子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
傅九卿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笔杆子,瞧着凑近的面庞,瓷白的肌肤,泛着烛光的晶亮,像极了早上桂花糕上层的晶冻,让人恨不能咬上一口。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只不过,不是用咬,而是……亲!送上门的小笼包,不吃白不吃。
面上忽然一凉,靳月猛地直起身,快速捂上被占了便宜的位置,"你这人……"
"应该提前打声招呼?"他问。
她鼓了鼓腮帮子,鼻间发出细弱的哼哼声。
【创建和谐家园】之徒!傅九卿极是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幽邃的瞳仁里漾开细碎的流光,合着他身上的月白色,像极了盛开在池子里的那一抹白莲。
对,就是白莲,明明心里黑得跟他笔尖的墨一般颜色,面上却极尽镇定从容,偶尔还能沾点无辜之色,仿佛不管做什么,哪怕干了坏事,也是永远的弱者,需要被保护。
有那么一瞬,靳月宁可他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拒人千里,至少那样,她还能吓得撒腿就跑。
现在……喉间发涩。
嗓子里像是干得冒火,明明是深秋寒夜,可骨子里却热得让人直冒汗,想要靠他近点,再近点,让他帮她……降降火!"妖孽!"她轻嗤。
趁她心神震荡之际,傅九卿已握住了她的手。
靳月心动,红着耳根想抽回来,为时太晚,被他快速拽到了怀里抱着,她呼吸微促的坐在他的膝上,如同孩提一般被他抱着。
他的呼吸凑得很近,近得已然吹动她面颊上,细不可见的小绒毛,痒痒的,让她心跳加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又或者躲进被窝里,把自己从头到脚埋起来。"
反正今晚是不能睡了,干脆陪我说说话。"
他圈着她。
掌心的凉,紧贴在她的腰上。
靳月当即换了脸,放弃抵触之色,满脸的乖顺平和,"相公想怎样,就怎样!"傅九卿眼底掠过一丝愣怔,但很快被他遮掩过去。
小妮子,学会变脸了?靳丰年教的?"喜欢这两句吗?"傅九卿随手拿起方才写过的字,递进了她的手里。
靳月拿捏在手,假模假样的点头,"好看!"是挺好看的,字好看!意思?不懂!"读一遍!"傅九卿抱紧了她。
靳月扯了扯唇角,"教我考状元吗?"
"读!"他冰凉的指尖抵在她的锁骨处。
冷热交替,她的身上,瞬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卿卿子衿,悠悠我心;心如日月,寄吾长思!"靳月嗓子有些沙哑。"
是、是这样吧?"
"前两个字,轻声读,用点感情。"
他冰凉的指腹摩挲着,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鬓间,冷意、暖意……让她脑子有些浑浊,一时间连心跳都变了节奏。"
卿……卿……??"羽睫猛地剧烈颤动,靳月忽的回头,瞧着近在咫尺的某妖孽。
妖孽的嗓子里发出了低沉的回应,"乖!"靳月:"……"
"可发现什么了?"傅九卿装模作样的问。
靳月点头,发现了某人不要脸的大秘密。
瞧着她面上逐渐浮起的"义愤填膺"之色,傅九卿不以为意,在她耳垂上轻轻的啄了一口,"说吧!"她倒是想说,只是……某些不安分的,已经揭竿而起,她虽然未经人事,可成亲之后被傅九卿搓来揉去,有些事情她也渐渐懂了些。
敢动?不敢!敢说?不敢!"我、我……"靳月舌头打结,她真的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意思,怎么说?一声叹,傅九卿瞧着她眼底的懵懂,捏起她的食指,轻轻的戳在那"衿"上,然后慢慢的挪到了"月"上,柔声轻问,"现在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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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指腹,抚平她紧皱的眉,嗓音里带着极力压制的凉意,"觉得如何?"
"这是什么诗?我喜欢。"
这话可不是违心的,是真的真的,出自真心的。
傅九卿紧了紧怀中的人,"喜欢就好!"不喜欢,就得挨罚!"衿月,靳月!"他软声呢喃。
那声音磁柔温和,却有着惊人的穿透力。
仿佛直抵心脏,让靳月整颗心都跟着乱扑腾,几欲跳出嗓子眼。
魔音绕耳,勾魂摄魄。"
相公,你、你放开我,有点热!"她声音急促。
瞧着她额角渗出的薄汗,微光中泛着星星点点,傅九卿勾唇邪魅,"月儿很紧张?"靳月没说话,打眼望去,狐狸的桃花眼里涌起阵阵涟漪,迷人的眼尾微微上挑,晕开妖冶的红,她忽然想着,若哪日爹治好了她的腹痛之症,必得让爹先瞒着傅九卿,否则……否则……她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吧?!没尝过血肉的狼,不知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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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门外,传来君山的声音,"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趁着傅九卿分神,靳月快速跳出他的包围圈,捂住了发烫的耳根。
傅九卿不着急,单手抵着额头,煞有其事的问,"知道是什么消息吗?"靳月一愣,默默的摇头。
她哪里知道,是什么消息?!"不知道是什么消息,未经允许就跑了,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他冷了眸,音色凉薄,眼尾的猩红之色,愈发深沉。
靳月寻思着,他能如此言语,说明这件事可能跟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