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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猫叫声。
要么是人扮的,要么……"林庄主,你们山庄里有没有男子,名字中带了一个东字?东方的东。"
靳月问。
林襄宜想了想,"那我就不知道了,得问管家,找册子。"
"哦!"靳月敛眸。
罗捕头之前就问过林氏绣庄的管家,管家提供的那几个人,罗捕头都一一盘问过,根本不是他们想找的人。"
山庄有蔷薇花吗?"靳月漫不经心的问。"
蔷薇带刺,不能种。"
林襄宜脱口而出。
靳月点点头,"有理!"待送走了林襄宜,罗捕头才急急忙忙的赶来,"问得如何?"靳月和安康生不约而同的摇头,林襄宜不是那个人!"哟,这么齐心协力。"
罗捕头双手叉腰,"这不是那不是的。
到底是哪个犊子在背后玩花样?最好别让我逮着,不然我得扒他一层皮!"
"蔷薇是带进去的,那个锦囊是阿银为男人绣的,原本是作为信物,谁知道被男人利用了,把咱们骗得团团转,兜了一圈查到了林氏绣庄。"
靳月轻叹。
结果,线索断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康生面色凝重,"王陌,白雄,阿银,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吗?要不然,为什么挑了他们呢?"如果说,白家一案是冲着傅家的酒庄来的,那倒是还可以理解。
可王陌呢?靳月也想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会挑了王陌?王陌虽然不是王老爷亲生,但是在王家奴才们的眼里,算得上是个仁善的好主子,跟白雄那样的纨绔子弟是截然不同的。
在王家的奴才们眼里,这位长公子谦逊温和,跟着老爷在外头做生意,从来不叫苦,对底下人也都是轻声细语,没有半点长公子的傲慢。
反观其他三位公子,哄得王老爷团团转,但对待下人却是极为刻薄的。"
师爷,捕头!"衙役行礼,"王家的三公子在街头打架,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音落,众人面面相觑。
打架?跟谁?王家的老二死了,老四被吓得不轻,不敢轻易出门,现在闹事的是三公子--王铎。
王铎这人胆子大,心也狠,下手更狠,大街上逮着王陌就是一顿暴揍,那副模样,就好像打一只落水狗,压根没想手下留情。
外人瞧着都觉得胆颤,兄弟之间闹成这样,委实太让人心寒。"
别打了别打了!"罗捕头一声吼,衙役们快速上前,将看热闹的百姓驱散。
王铎才不管对方是谁,骑在王陌身上,一拳打在王陌的脸上,直打得王陌鲜血直流,躺在地上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反正不管怎样,他今儿非得把王陌打死不可。"
喂!"罗捕头一把拽住王铎的手腕,"这是你哥,你下这么狠的手,是想杀人吗?"
"我哥死了,我得为我哥报仇!"王铎打红了眼,狠狠甩开罗捕头,挥拳再下。
下一刻,罗捕头一个反擒拿,直接将王铎摁在了地上,"小子,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劝你是为你好,真跟你爷爷动手,你还嫩了点。
大街上寻衅滋事,给我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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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王陌,已经晕死过去,这会被人抬到了靳氏医馆。"
这是怎么了?"靳丰年诧异,"被打的吧?"
"都看出来了,还问什么?"靳月无奈的叹口气,"爹,赶紧救人吧!"靳丰年挽着袖子,惋惜的直摇头,"年纪轻轻的被打成这样,真是可怜,四海,准备金疮药,把我的针包一并拿到后堂来。"
"知道了,靳大夫!"四海高声喊着。"
我先去问问王铎那小子,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在这盯着!"罗捕头道。
安康生点头。
待罗捕头走后,安康生和靳月便在医馆里坐了下来,衙役们也都被罗捕头带走了,毕竟这是长街上的医馆,想来王家的三房不敢再造次。
可谁知道,一杯茶还没喝上两口,门口就冲进来一帮人,一个个虎背熊腰的,瞧着目光瑟瑟,很是吓人。
霜枝抖了抖,一顿左顾右盼,盯上了药童手里的捣药杵,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抓在了手里,五指捏了捏,这东西很是趁手,甚好甚好!深吸一口气,霜枝又回到了靳月身边,"少夫人,奴婢瞧着不太对,要是待会……您就和安师爷赶紧往楼上走,千万别停留!"连霜枝都看出来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靳月又岂会看不出来。
不过,靳月不担心他们捣乱,她只怕……"明珠。
别见血。"
这到底是父亲的医馆,靳月得提醒两句。
明珠原是想拔剑,听得少夫人这般言说,便打消了念头,缩回了握住剑柄的手,剑不出鞘就不会见血。
微微躬身,明珠低声应了句,"好!"安康生皱眉,"你们是何人?"
"哼,在衡州害死了人,跑到京都城来开医馆,真以为这么快就能改头换面吗?"来人冷笑。
只这一句话,靳月便知道,这不是冲着王陌来的。"
安师爷,您靠边,这是冲着我和我爹来的。"
靳月面色微沉,衡州的事情。
她委实不想再提,但既然提起了,她也不能软弱,否则……倒成了默认。"
不管是冲着谁来的,今儿在这长街上寻衅滋事,衙门不能不管!"安康生黑着脸,"马上退出去!"
"给我砸了这医馆!"为首的一声令下,所有的混子一拥而上。"
明珠!"这个时候,靳月也懒得同他们讲道理,"别跟我爹客气,不用给他省药材!"明珠纵身一跃,一脚便将一人踹出了大门,"领命!"遇见书生,当讲理;遇见匹夫,别手软;遇见流氓,狠狠揍!这种人,打服了、打怕了,就不会有第二次,否则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门,哪还有安生可言。
霜枝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捣药杵,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简直就是大混乱。
安康生虽然明白,这些人的确是冲着靳家父女来的,但是瞧着这动静,显然不太对。
为什么说不太对,这些人瞧着似乎很懂章法,虽然武功不如明珠,但是进退有度,并不恋战,而是想将明珠困住。
心下一惊,安康生面色骤变,大叫一声,"不好!靳月小心……"有汉子瞬时扑向了靳月,速度很快,不知是从哪个方位窜出来的。
明珠被这些人缠得眼花,只是一个大意不留神,已然酿成了大祸,她想出剑,但……"少夫人!"霜枝举着捣药杵拼命的晃悠。
那人一脚踹过来的时候,靳月第一反应是闪身,安康生狠狠的将杯盏掷出去。
然则不丢还好,一丢反而坏事。
对方登时一个扫堂腿,杯盏直接被踢向了霜枝。
说时迟那时快,靳月快速扑向霜枝,后脑勺狠狠挨了一下,瓷盏碎裂之声何其清脆。
登时倒吸一口冷气,靳月红了眼,值得庆幸的是,杯盏没砸在霜枝的脸上,否则……霜枝更疼。"
少夫人!"
"少夫人!"
"靳月!"明珠原是不想出剑的,少夫人有命,不许见血。
可现在少夫人见了血,就不能怪自己违抗命令。
冷剑出鞘,寒光乍现,那条腿被完整的卸了下来,刹那间鲜血淋漓,哀嚎声震耳欲聋。"
少夫人!"霜枝哭着将靳月搀坐起来。
靳月疼得直皱眉头,坐在地上一摸自个的后脑勺,掌心里一片猩红。
那帮人许是见着明珠动了真格,抬着伤者,抱着哪条腿就跑了,地上唯剩下一片刺眼的血渍,殷红如斯。"
少夫人!"明珠慌忙弃剑,赶紧将靳月搀起,"少夫人……"
"这是怎么了?"靳丰年惶然,"月儿?月儿!"
"爹,你再晚点出来,你闺女怕是要找阎王爷讨差事了!"靳月坐下,瞧着掌心里的血。"
力气不小,是个练家子。"
安康生满脸愧疚,"是、是我丢的杯子,我……"
"跟你没关系。"
靳月低下头,"爹,就是破了点皮!"
"死丫头,你真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啊?"靳丰年又气又急,红着眼,鼻子直发酸,"四海,把药柜最上面那个瓶子拿来,蓝色的那瓶。"
那是他预备着的,最好的金创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的。
还好靳月的伤口不深,就是被杯口划到了,破了一层皮,上点药,头发一遮便也罢了。
四海眼疾手快,趁着大家在上药的空档,赶紧关上了门,免得外头看热闹的百姓冲进来。
关上门,四海就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动作极是麻利。"
霜枝,你去帮忙!"靳月摆摆手,"我这就是小伤,明珠是习武之人,懂得如此处理外伤,倒是那些血腥味,我闻着有些难受。"
她知道,霜枝若是一直在旁,会越来越难受。"
是!"霜枝擦着眼泪,说话的时候,眼里又涌出几颗金豆子。
少夫人为她挨了一杯子,都出血了,她这心里怎么能不难受?地上的血迹很快被清理干净,靳月摸了摸脑门上的白色绷带,"爹,能不能不这样?"
"怎么,怕回去挨相公的揍?活该你逞英雄。"
靳丰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尖狠狠戳着她的脑门,"下回看到这些事,躲远点躲远点,有多远就跑多远,再敢往前凑,看你爹我不打断你的腿。"
"爹……"
"我不是你爹!"靳丰年转头就走,边走边回头,冲她怒喝,"你是我姑奶奶!姑奶奶!"靳月缩了缩脖子,爹生气了,很大很大的气。"
靳大夫是心疼你。"
安康生面露愧色,"靳捕头。
我……"
"跟你没关系,打架的时候哪里能顾得了这么多,你别看我得凶得很,其实回到屋里就得关门哭。
我有经验,待会哄哄他就没事了!"靳月想着,上次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爹也是这般急得面红耳赤。
后来呢?后来爹躲在屋里哭,靳月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抱着一个没有刻字的灵位,哭得很是狼狈。
她不问还好,问了……爹直接嚎啕大哭,非得让她跪在那灵位前,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发誓以后再也不爬树了才肯罢休。
当然,发誓的时候靳月心里默念:随口瞎编,莫怪莫怪!"你真的没事吗?"安康生有些焦灼,伸出几根手指在靳月跟前晃动,"头晕不晕?眼前能看清楚东西吗?那个,我这是几根手指?"
"我说了,我没事!"靳月翻个白眼。
大概是她的脑壳够硬,就是有点疼,其他的……什么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