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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懿唤过一千人马,看到那换了一身沾血衣袍,手中的武器不知何时也都换成了残破不堪的刀qiāng,盔甲血迹斑斑,脸上灰黑混作一团的千余将士,若是旁人不知道,还真以为是战败的乱军呢!
吴懿有些凌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些精锐,有些太过恐怖了,眼下这幅打扮,谁会相信这些人是荆州精锐呢?吴懿心中暗自忖度道,看来,荆州士卒能够打败袁术,也并非是浪得虚名!
十里的距离,在一众残兵败卒的奔袭下,只用了两刻钟多一些,看到这声势震天的模样,朐忍城上守将不由得暴喝一声,“城下何人,安敢袭我州郡?”
吴懿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看到城上严阵以待的模样,大喝道,“我乃江官都尉吴懿,此城由何人把守?还不速速回话?”
听到吴懿的喝声,那人不由得要掂量几分,这偌大个巴郡,要论起权势显赫,不外乎三个官职,首先是治所被州牧大移到在阆中的巴郡郡守,其次是扼守江州的江州守将严颜和镇守西川门户白帝城的江官都尉吴懿,三人严严实实的将巴郡揽入怀中,巴郡大小官吏,谁见了这三人不侧目三分?
听到吴懿的话,那朐忍县尉将头探了出来,看到衣衫稍稍有些凌乱的吴懿和如同难民似的千余兵将,开口问道,“吴都尉,怎生如此狼狈?”
吴懿也不废话,喝道,“速速放我进城御守,荆州大军暗袭了白帝城,如今敌军已经到了十余里开外,如今这朐忍就是我等抗击荆州的第一线了。”
那县尉不敢大意,立刻下令开城门,迎接吴懿入城,看到吴懿之后,那县尉带着几分愁绪说道,“吴都尉,我东州士族本来就处于弱势,如今刘州牧新丧之际,又是从你手中丢了白帝城,这下子,于我东州士族可不利,吴都尉还是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吴懿面色带着几分难堪说道,“你所言有理,这个关头吴懿失了益州门户,日后恐怕再难有作为了,为了我吴氏崛起,也为了我东州士族不再看益州士族的脸色行事,本将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哦?”那县尉带着几分好奇开口问道,“那不知道吴都尉打算怎么办?”
看到身后一千余士族已经全部进城,吴懿朝着带队的姜信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嘲讽开口说道,“自然是投靠襄阳侯了。既然益州没有吴某立足之地,那吴某也只能另投他出,建功立业了。”
“你……”那县尉被吴懿的话惊得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当口,吴懿大喝道,“姜司马,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第三百九十三章 但有猛将与州郡共存亡
姜信丝毫不做犹豫,手中带着几分锈迹的长刀架在了县尉的脖子之上,冷冷的说道,“降,或者死,你可以选一个!”
感受着脖子让传来的凉意,那县尉抖着腿,战战兢兢地说道,“下官,下官愿降!”
随着那县尉的招呼,城头上的旗帜迅速变换,等到刘奇大军前来,看到城头上挂着自家的旗帜,心中欣喜不已,看到在城门后候着自己大军的吴懿,轻轻颔首道,“子远,辛苦了!”
吴懿不动声色的说道,“侯爷严重了,末将不过是漏了个脸而已,真正建功的是姜司马。”
刘奇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本侯拿下这朐忍,你吴懿是首功,等到本侯平定益州、定然少不了你吴子远的功劳。”
等到大军安置下来,已经是戌时中分,刘奇也没有心思去洗洗查出,次日,留下小将王当率兵一千镇守朐忍之后,就率军沿着大道往大江上游的下一座城池,三百多里开外的的临江奔去,奔走了一日多,刚刚过了朐忍与临江交界处的羊渠,就有几名衣襟短打的汉子迎了上来。
听说这几人信誓旦旦的要见自己,刘奇也不犹豫,就命人将这几人唤了前来,看到这几人装扮,刘奇登时明悟过来,这都是水里讨生活的汉子,能够叫上自己名号,应当就是自己人无疑,自己派往益州的人马中没有这号人,恰好甘宁的老家就在临江,那这些人,十有,是甘宁的人没错了。
刘奇扫了几人一眼,缓缓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缘何求见本侯?”
为首一人冲着刘奇拱手道,“临江陈召见过侯爷,我等乃是蜀郡郡丞甘兴霸的生死之交,我家大哥甘宁有意迎接侯爷入蜀,如今我等已然占据了临江,就等着侯爷大军前来了,如今临江事务由我二哥掌控,我家二哥怕闹了误会,特地命我等在江上游曳,提前向侯爷知会一声,免得闹了误会。”
刘奇颔首道,“有劳诸位壮士了,你等且先回去传信,在有两日功夫,本侯大军就到临江了,到时候也就无需如此谨慎,等到本侯拿下益州,定然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等功劳。”
陈召拱手道,“话已带到,陈召就先告退了,我等在临江城中,静待侯爷到来。”
黄忠凑到刘奇身旁,低声说道,“主公,万事不可不防!”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汉升,放心,此事本侯自有分寸,临江不足为虑,本侯担心的是江州,严颜乃是益州名将,到时候若是陷入苦战,于我等大为不利啊!”
第三日傍晚,刘奇大军兵临临江,临江城门洞开,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城门口,亲率着一队人马等候刘奇到来,刘奇有黄忠、蔡阳相伴左右,自然没什么惧怕的,挥马来到城门前,那汉子见到刘奇,拱手行礼道,“临江甘老三见过襄阳侯,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来迎接侯爷入城。”
刘奇也不疑有他,等到这甘老三将刘奇等一众人迎入甘府,刘奇这才知道,这甘老三就是这伙人口中的二哥,甘宁父母早卒,年少时其便拉着一伙家仆开始打家劫舍,这经历了战火磨砺,剩下来的仆从,被甘宁分别唤作老大老二,直到年纪最小的老七,都被甘宁放到各个地方,委以重任。
这甘老三最为出众,成了甘宁的左膀右臂,等到甘宁出任蜀郡郡丞,就留下甘老二率着自己一帮兄弟,看守甘氏宅邸,这家伙也有几分手腕,将甘宁手下这帮子桀骜不驯的兄弟管理的井井有条,大伙尊称其为二哥。
等到大军安置下来,甘老三这才开口说道,“侯爷,可否借一步说话,甘某有些秘事需要对侯爷说。”
甘老三将刘奇迎入小厅中,看到刘奇身旁的蔡阳和司马徽,知晓这些人应当是刘奇的心腹了,当下不做丝毫犹豫,从怀中掏出一卷帛布,递给了刘奇,开口说道,“侯爷,这是成都传回来的信件,甘某得到命令,此信务必要交到侯爷手中!”
刘奇展开帛布,看到刘乂的求援书信,抚掌大笑道,“好一个戏志才,果然没有让本侯失望!”
司马徽笑着开口问道,“侯爷,志才又做出了什么大事?”
刘奇将帛布递到司马徽手中,司马徽看到那言辞恳切的求援书信,眼中也露出一抹轻松之色,朝着刘奇笑道,“主公,这下子看来,此番入蜀,志才的首功是跑不了了!”
等到甘老三命人将这几日捕获的大小探子线报押上前来,刘奇超这司马徽吩咐道,“德操,记下甘壮士一功。”
三日之后,大军兵临枳县城下,枳县县令早已经奔赴成都为刘焉吊丧,城中军政大小事务由县丞和县尉共同主持,看到吴懿率着数百将士杀气腾腾而来,二人丝毫不敢犹豫,洞开城门迎接,可不等这二人反应过来,长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看到荆州大军浩浩荡荡入城,这二人才反应过来,这半个巴郡,都投靠到了荆州麾下,怪不得自己二人觉得平日里颇为低调的江官都尉吴懿此次怎生有些飞扬跋扈,到了这个地步,二人自知无力回天,毫不犹豫的举手投降。
两日之后,刘奇大军已经江州二十余里外,刘奇当即下令安营扎寨,让士卒们养足精神,刘奇清楚,等自己拿下江州,自己率兵进入益州的消息恐怕就遮掩不住了,接下来,可就都是硬仗了,自己就要率军一路打到成都,让刘璋折服。
最让刘奇在意的是,这江州,必须拿下,如果说白帝城是益州门户,是巴郡的东大门,那江州就是巴郡的屏障,不仅扼守着蜀中要道,还是巴郡的西大门,挡着犍为郡以及益州南部诸多蛮夷众多的郡县,若是西南蛮夷叛乱,江州恐怕就是第一线了,这西南蛮就是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征南中时平定的南蛮,虽然历史没有详细记载,可想想演义中的种种说辞,刘奇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次日一早,大队人马兵锋直指江州,被掩藏了许久的大纛终于高高举起,大纛左右的“前将军”、“襄阳侯刘”两面旗帜,无不昭告着刘奇的身份。
刘奇这番大张旗鼓的动作,早就惊动了江州守将严颜,看到刘奇大军近前,严颜身披铠甲,义正言辞的喝道,“襄阳侯,缘何无故犯我州郡?莫非当我益州大人新丧,就能够被侯爷欺压一头了么?”
黄忠一马当先,纵马上前喝道,“兀那城上贼子,切莫胡言乱语!我家侯爷乃是得了刘益州孙少爷的求援书信,这才愤然率军前来助阵。”
听到城下话语,城头之上的严颜暴喝道,“休要胡言乱语!如今益州局势如何,我荆州大小官员尚且没有定论,岂容你等在此胡言?”
“哈哈哈!”黄忠放声大笑起来,“刘季玉贼子野心,弑父杀兄,早已经做好准备,要阴谋夺取益州牧之职,自然不会将这些事情抖落出来,你等益州士族,屈居于刘季玉的y wēi之下,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家侯爷父子同刘阳城都是汉室宗亲,刘阳城更是我家老侯爷长辈,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家老侯爷就是拼尽全力,也要还刘阳城一个清白。”
“住口!”严颜大喝一声道,“季玉公温良恭俭,性情豁达,岂会做出此等事情来?你等休要在此谣言惑众。”
黄忠肆无忌惮的喊道,“那听你这意思?是刘阳城的嫡孙刘乂胡言乱语?污蔑自己的叔父了?”
看到身后大军已经准备的差不多,黄忠也不犹豫,大手一挥道,“众军听令,随我攻城!”
黄忠大军准备攻城的模样,吓到了严颜,荆州大军来的突兀,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准备,现在守城,自己没有一点把握,倒不如主动出击,压上荆州军一头,到时候城内的士卒也可以借机准备一番。
严颜当下也不犹豫,朝着副将吩咐了几句,亲自率着两千精兵,打开城门,往城外而去,端坐在骏马之上,严颜手持长刀,一马当先,暴喝一声,“那荆州贼将,可敢通名,与老夫战上一场?”
黄忠也不甘示弱,在马背之上看着严颜说道,“老夫南阳黄忠,刀下不斩无名之辈!来将还不通名?”
严颜听到黄忠的话,拍马直取黄忠而去,“看我严颜,取你项上人头!”
黄忠也不犹豫,直直迎了上去,二人手中长刀舞做一团,煞是精彩,刘奇带着几分担忧问道,“喊声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刘奇身旁的蔡阳看着场上形势,开口说道,“侯爷放心,不出意外,要不了五十招,汉升就能拿下严颜这家伙了。”
“嗯!”刘奇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传令下去,后军准备攻城!”
严颜得到刘焉重任,可也只是镇守江州,数年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本想着如今刘璋刚刚稳定住内部局势,自己也好擒下荆州贼将,立上一功,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可这甫一接触,严颜就知道,和自己过招的黄忠,并非什么浪得虚名之辈!
十几招过后,严颜担心的不再是自己能不能拿得下黄忠,而是想着,自己该如何才能摆脱黄忠,要是按着当前的局势下去,要不了多少招,自己恐怕就会被擒住,自己丢人事小,可若是被人下了江州,恐怕自己就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刘焉了。
又是数十个回合,等到双方错马回头,严颜不敢再纠缠下去,拨马便走,黄忠暴喝一声,“匹夫休走!”
黄忠可不是无端暴喝,而是为了掩盖弓弦之声,同时为了吸引严颜的注意力,就在黄忠暴喝之时,黄忠就已经挽起垮在腰间的长弓,弯弓引箭,一支利箭朝着严去。
“落!”黄忠轻声呢喃着,随着黄忠话语落音,利箭穿透了严颜胯下骏马的后臀,严颜本就是蜀中人,不擅马战,胯下骏马也是从西凉淘来的温顺良马,此刻骏马后臀手上,上下颠簸起来,严颜哪里经受过此等阵仗,自然是苦不堪言,还不等严颜反应过来,胯下骏马一跃就将严颜摔下马背。
黄忠也不犹豫,奋起直追,等到严颜胯下骏马奔远,黄忠长刀就已经横在了严颜颈上,随着黄忠招呼,早有亲兵上前,三两下就将严颜捆了个结实,看到黄忠没一会就将严颜擒获,一众荆州士卒纷纷举着手中武器高呼“威武”,一时间,士气蓬发,连日来的奔波一扫而空。
看到黄忠率军回撤,刘奇毫不犹豫,摆手道,“左右两军让路,后军突击,攻城!”
严颜被押送到大纛之下,刘奇看着严颜,开口问道,“严颜,你可愿降?”
严颜扭过头不说话,看到两侧兵锋带着攻城器械直奔江州城池而去,严颜脸上早已布满了绝望之色,刘奇命令两名亲兵将刘乂的求援书展开,开口说道,“严将军可以自己看一看,这是刘阳城嫡长孙刘乂的亲笔书信,看一看本侯是否诓骗与你,莫非真要让刘季玉那等欺世盗名的家伙坐上高位,来丢我皇室宗亲贵胄的脸面么?”
一面是刘璋拉拢交好的谦谦君子形象,一面是眼前刘乂字字诛心的控诉话语,严颜一时间满是矛盾,开口说道,“多谢襄阳侯告知老夫真相,可职责所在,老夫没得到命令,必须抗争到底,要杀要剐,但凭襄阳侯吩咐。”
看到大局已定,刘奇也有心收服这大将,当下命人为严颜解开身上绳索,开口说道,“本侯此举,只是为了天下伸张正义,将军此举,也是职责所在,将军既不愿降,那本侯就放了将军,只是希望将军不要再为虎作伥就是。”
先有严颜大庭广众之下被擒,加上江州的防御物资多囤积在西城防御蛮夷,一时半会仓促之下也来不及布置防御,等到荆州大军上城,江州城头还是一团乱麻,不肖半个时辰,江州就已经被刘奇拿下。
严颜看得真切,从刘奇一名亲随手中夺过长刀,朗声道,“我益州但有猛将与州郡共存亡,无弃众而去的败军之将!”
话甫落音,一蓬鲜血自严颜颈上迸射而出,益州一方名将,就此陨绝!
第三百九十四章 锦城暗流声不断
刘焉的死讯传出,整个益州虽说中暗流涌动,可相对于刘焉的葬礼,益州上下世家硕儒更在乎的是谁会接任益州牧的职位,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利益?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纵使任安、周舒这些名士硕儒没有在州中任职,可刘焉毕竟给足了这些人面子和利益,更不要说那些在益州官场上左右驰骋的家伙。
这大半个月的功夫,就连永昌、益州、牂牁等益州南部几郡太守派遣的人马都已经到了,更不要说这些益州北部的硕儒名士,年近七十的大儒任安残喘着从绵竹到了成都,远在阆中抱恙在身的阆中名士周舒也抱病前来,更不要说名位比不上这二人的益州名士豪族的代表。
夜色渐起,偌大个成都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可益州从事王商的府上,暗中却不断有人来来往往,若非提前做好了布置工作,派了兵丁把守住四面接到,不许闲杂人来往,恐怕第二日刘璋会是最先震怒的那个人。
王商府上一处偏厅之中,任安、周舒二人高踞首位,祝龟、陈实二人次之,龚扬、赵敏,黎景、王澹等人也赫然在列,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任安轻咳一声说道,“文表,差不多了,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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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等了不到一刻钟,一道身影龙骧虎视的走了进来,看到厅中众人,当下解下头盔,揽在怀中,朝着端坐在高位上的任安二人点头示意,带着些许歉意说道,“定祖先生,叔布先生,军中事务繁忙,让二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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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赵韪入座坐好,王商这才唤来左右心腹,命他们把守好四周,亲自关上了这偏厅的门户,这才走到座前坐下,颔首说道,“定祖先生、叔布先生,可以开始了!”
一直没有发话的周舒咳了一声说道,“定祖兄,我这些时日身体有些不适,就由你来主持吧!”
任安抚了抚有些稀疏的胡须开口说道,“叔布,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
任安带着几分威严说道,“诸位都是我益州俊彦,当下我益州形势,老夫也就不赘述了,今日召集诸位来此,老夫就想问一个问题,如今刘阳城新丧,这益州大人的人选,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看到无人应声,成都一名豪族的代表也不顾忌什么,当下开口说道,“按我大汉律而言,季玉公当为刘阳城守孝三年,为了避免我益州再陷战火之中,我提议,不若由定祖先生和叔布先生共同上书,推举如今的司空赵温赵子柔为益州牧,蜀郡赵氏乃是我益州大族,到时候我益州上下一心,定然能将东州士族的气焰压下去!”
“嗤!”一声嗤笑声传来,“朝廷自有朝廷的威严,岂是我等想要求谁为益州牧谁就能当上益州牧的?更何况赵司空声名日盛,李傕、郭汜等西凉贼众可敢让赵司空担任益州牧?到时候要是委派他人担任州牧,你且说说,我等是听从朝廷的诏令呢?还是不听?”
…………
听到厅中众人争吵不休,一时间拿不出个确切的方案来,任安面上明显多了一抹怒容,“啪!”任安一把将手中茶盏扔到地上,看到任安的模样,一众人敬畏任安的地位和名声,显然不敢继续争吵下去,一个个闭口不言。
任安带着几分怒火骂道,“一个个都不知道多读点书,鼠目寸光,有什么好争得?莫非非要我益州乱了起来,你等在座诸位才能安心么?”
任安舒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文表,你是益州治中从事,又兼任蜀郡太守,乃是刘阳城的心腹,更兼知晓时势,你以为,我益州要如何才能保持太平?”
王商也不犹豫,开口说道,“定祖先生,如今天下局势波澜谲异,非我等可以窥视,上到朝廷,下到诸州郡县,都不知所从,天子更是落入贼手,加之之前刘阳城两位公子所为,若是任由朝廷决定,定然会让我益州难堪,依照我的想法,倒不如,我等推举季玉公为州牧,一则季玉公本是阳城侯子嗣,父死子继,他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二来,我等推举季玉公为益州牧,季玉公定然不敢对阳城侯的一些举措改弦更张,于我等有利,也不至于让那些东州士族不满,先保持住益州稳定,其他的我等再徐徐图之,这才是上策!”
任安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赵韪,你常伴阳城侯左右,不知道你怎么看?”
赵韪开口说道,“阳城侯的意思,就是等到他百年之后,由季玉公继承大统,我等本就比东州士族强上不少,若是朝廷委任他人为益州大人,为了掌控益州,定然陶提拔东州士族,明里暗里打压我等,反倒不如推举季玉公上位,到时候我等就是不能清楚东州士族的隐患,再不济也能够维持现状,不至于让我益州乱了。”
“嗯!”任安轻哼一声,目光在厅中扫视一圈,开口问道,“你等还有没有其他意见?”
王商位高权重,加上在座多人,都是由王商举荐,才能够在益州官场上博得一席之地,王商表态了,这些人自然是以王商马首是瞻,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可也有人对此持着反对态度,“父死子继是没错!可诸位别忘了,我大汉以孝治天下,如今刘阳城新丧,季玉公按照礼法,理应守孝三年,若是季玉公继承州牧之位,我益州上下士族,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哼!”任安冷哼一声道,“鼠目寸光!常言道,忠孝不能两全,季玉公本是汉室宗亲,如今汉室危亡,天子陷于贼手,若是我等不将季玉公推上高位,而让贼人窃了刘阳城为汉室留下的这一顒太平盛世,恐怕到了那个时候,我等才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哩!”
任安将头一片,开口问道,“叔布,你意下如何?”
周舒咳了两声,带着几分沉重说道,“老夫认为,定祖兄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明日我等就集体上表,请季玉公主持我益州大事,阳城侯丧事虽大,可益州数十万吏民也不是什么小事。”
“定祖先生、叔布先生,二位所言有理。”一人开口说道,“可近日坊间传言,刘季玉弑父杀兄,说的有板有眼,此等小人,我益州士族若将此人推上高位,到时候那厮翻脸不认人,反过来对我益州士族下手,盘剥我等利益,到了那个时候,我等该去找谁?”
“咳咳!”王商轻咳一声说道,“诸位言重了,季玉公在益州作风如何,以往我等也都看在眼里,何曾像是此等小人?为何早些时候没有听说过这等传言,偏生阳城侯甫一去世,季玉公的这等流言就在成都城中四起呢?”
“嘿嘿!”又有一人冷笑着说道,“文表先生不愧是我益州高士,巧舌如簧,令我等汗颜!以往也就阳城侯父子在,季玉公何必做这些事情呢?我可是听说,这些事情可是阳城侯葬礼上,阳城侯嫡长孙刘乂亲口所说,至于阳城侯两位子嗣的死,我等不敢细究,可阳城侯的死,确是疑点重重,不单单那郎中说阳城侯不过是怒火攻心,调养些时日便好,牛生的手段如何,我益州士族上下可都是知道的,更何况牛生为人光明磊落,岂会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啪!”赵韪将长刀拍在面前案上,冷哼一声说道,“我倒是认为季玉公挺适合做我益州牧的,我赵韪今日就先表个态,这益州牧,我赵韪认定季玉公了,要是你等谁认为季玉公不合适,那今日出了此门,就是我赵韪的敌人!”
看到赵韪如此作态,几个上蹿下跳的士人霎时间噤若寒蝉,看到厅中静下来,任安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要说你等没什么异议,那我等可就说好,我益州士族上下,共同推举季玉公为州牧,出了这道门,谁要是更改了主意,那大可以尝尝老夫任安的手段!”
厅中众人见此模样,齐齐拱手道,“我等定然以定祖先生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