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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打响四海商会的知名度,按照刘奇的策略,想要赚钱,那就不要怕花钱,钱铜也不犹豫,早就派人将醉花楼的三楼包了下来,看到这醉花楼的掌柜老鸨率着一干子莺莺燕燕在门外候着,钱铜笑眯眯的说道,“赏!”
贾诩不动声色的从腰间摸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马蹄金,递到了这醉花楼的老鸨手中,“我家钱爷说了,赏!这点金子你们下去就分了吧!”
那老鸨接过金子,脸上满是笑意,凑到钱铜身前,抬手道,“钱爷,楼上请,今晚三楼就给您留着呢!”
“嗯!”钱铜不动声色的带着两人往楼上走去,贾诩带着两人在楼下候着,朝着那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家商主今晚约了别人谈事情,三楼就不要安排乱七八糟的了,要是胆敢违逆某家意思,那以后这醉花楼也就不用在襄阳开下去了。”
看到那掌柜的兢兢业业的表情,贾诩眯着眼睛说道,“老夫就先上去了,一会有人来找我家商主,你就领到三楼来就行了。”
贾诩上了楼,看到刘奇换了一身便装,坐在主位上,当即颔首道,“贾诩见过主公。”
刘奇摆了摆手说道,“今天可是钱铜的主场,本侯可不好占了钱铜的威风,免得日后镇不住场子,平白丢了本侯的面子,本侯今天来,倒是想看一看,是谁敢在本侯的眼皮子底下,公然不将本侯的律令放在眼中。”
等了没多久,就有人到了,等到小半个时辰的时候,五方人马都已经到齐了,看到来人,钱铜抱拳道,“四海商会钱铜见过诸位,五位都给钱某送来了请柬,钱某分身乏力,只得将诸位请到这醉花楼了,失礼之处,还请诸位海涵。如今既然诸位都已经到了,钱某就斗胆问一句,不知诸位找钱某前来,有何要事啊?”
一名面上带着一块疤痕的大汉朗声道,“钱爷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做生意的门道,可钱爷到了我的地盘,连一句招呼也不打,就将这么大的买卖排开了,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吧!”
钱铜含笑拱手道,“那这可真对不住了,不知这位爷怎么称呼?您报个数,合适的话钱某回头就将东西送到您府上去。”
那疤脸大汉开口道,“这个好说,某家忠义会郝容,人称镇江龙,钱爷在街上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某家住在何处了。我忠义会的规矩很简单……”
镇江龙郝容举起一根手指头说道,“二十税一,钱爷每册书卖一万钱,只需要给我忠义会送来五百钱,我忠义会就保钱爷这生意在荆州做的红红火火,不会有人胆敢在钱爷门前闹事。”
钱铜将目光投向其余几人,“不知道其余几位如何称呼?”
“某家余通余文化,人称百事通,此次来是为了商量与钱爷的合作事宜。”
“某家张伟张荣成,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商谈与钱爷的合作事宜。”
“某家胡海,大家伙抬爱,称我一声胡三爷,代表各行衙的伙计们来的,来向钱爷讨一口饭吃。”
等到这三人介绍完了,最后一人才缓缓开口道,“听说钱爷是吴郡人,正好,某家也是扬州人,我是天柱山出来的,钱爷应该能猜到我的底细,某家此次前来,对钱爷的生意不是很感兴趣,只要钱爷将你这书籍的造法给上某家一份,某家可保你四海商会在扬州行商一路畅通无阻,不知道钱爷意下如何?”
最后那人没报姓名,可听到这家伙的话,刘奇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别人可能不清楚,可刘奇经过和庞隐公的交谈,知晓天柱山就是道门的大本营,眼下这家伙如此自信,那定然是道门的人无疑了。
钱铜将目光瞥向了最后一人,缓缓开口问道,“足下的意思是说自己是道家门徒喽?可足下当着钱某的面,连个姓名也不报,我怎知足下是何人?”
钱铜眯着眼睛道,“更何况,这些东西事关重大,足下要是证明不了身份,我怎敢将这东西交给足下?这可是钱某安身立命的根本。”
那家伙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随后手一抖,符纸上多了一抹艳红,那家伙将符纸递到火前,“轰”的一声,符纸燃起来一抹带着红色的火光,那家伙轻轻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某家葛青,不知道现在某家能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钱铜呵呵一笑道,“葛青?没听到,天柱山上的道士,钱某只听过于吉和左慈的大名,你不妨回去通报一声,只要他二人有一人亲自前来,当着钱某的面向钱某做出保证,钱某就将这书籍的造法给你道家送上一份,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三百八十三章 装X打脸?扮猪吃老虎?
听到钱铜的话,葛青面色陡然一变,带着几分厉色问道,“钱爷,你这是准备跟我道门翻脸?葛某就将话撂下了,你要是不把这书籍的造法给上葛某一份,我让你的生意出不了荆州。”
不待钱铜开口,余通眼中就闪过一丝寒芒,“葛先生倒是好大的口气!钱爷,某家是代表两位侯爷来的,只要你将这制造书籍的技术和我家两位侯爷共享,某家保你到时候少不了荣华富贵,别说荆州,就是这大汉十三州,我到想看看谁敢挡了我家两位侯爷的财路,到时候小侯爷率兵还不闹他个天翻地覆。”
听到余通的话,张伟眯着眼睛笑道,“余兄,这么大生意,一个人独吞不好吧!既然侯爷出面了,那我代表襄阳的大小家族,我出了侯爷那份钱财,这生意也算上某家一份如何?”
到了这个时候,钱铜已经摸到了些许脉络,这郝容代表的是这襄阳的地下势力,到现在除了自报家门没发话的胡海代表的是襄阳那些各个府衙跑腿的佐吏,这两方人打点不好,到时候折腾起来,自己好好的生意也就被折腾散了,钱铜以前在吴郡行商,这些门门道道钱铜自然了解的很。
至于余通、张伟、葛青三人,那很明显就是荥阳,或者说是荆州商人的代表,看这模样,葛青所掌握的生意不小,颇有底气,这余通和张伟二人代表的就是刘奇父子和襄阳一众大小豪族了,张伟敢说这话,显然在荆州大小豪族中颇有交游,至于这余通,再不济也多多少少和侯府有联系,可既然敢站到这里,钱铜心中就明白过来,这家伙多半也是仗着侯府势力狐假虎威的角色,要不然,也不至于看到自家主子府上的管家还无动于衷不是?
钱铜没有理会这二人,朝着胡海问道,“胡三爷,不知您是个什么意思,诸位为了我襄阳百姓安危,每天辛苦奔波,钱某多少也该献上一份心意才是。您这一句话都不说,钱某着心中可是不安的很呐!这几位都可以商量着说,可您要是不开口,我这生意恐怕很难做下去喽。”
胡海没有看钱铜,反而打量着钱铜身侧后方一袭黑衣的贾诩,带着些许试探指着贾诩开口问道,“钱爷,不知道您身旁这位是?胡某看着怎生觉得有几分眼熟?”
钱铜心中一个咯楞,莫非,贾管家被这家伙认出来了?要是这样的话,可就没法按照侯爷的要求将这事情继续下去了,要是拖不住这群家伙,可就前功尽弃了。
听到胡海的话,贾诩脸上多了一抹奸诈,含笑指着钱铜说道,“胡三爷?你是说老朽?老朽姓钱名多字万千,是钱铜这厮的七叔,小老儿这辈子别的学问没有,可就是对这算学感兴趣,要是襄阳各衙门中有什么合适的差事,侯爷可别吝啬啊!这次来一是为了盘点账目,二来也是给我这侄儿压压阵,这么大的生意,没个长辈在,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看到胡海脸上仍有疑色,贾诩哈哈一笑道,“胡三爷每天同各色人物打交道,想必见的人多了,有人和老朽长得像不足为奇。更何况,老朽这张脸,比不得胡三爷长的英俊,让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不凡来,要是老朽走在人群里,那可真就是滴进河里的一滴水,没有人注意到。”
听到贾诩的话,胡海笑道,“嗯!说得有理,钱多,还真是一个好名字!三爷我看你这人不错,等到回头衙中有空缺了,我打个招呼你来补上。”
贾诩一脸的狗腿相,点着头说道,“三爷叫我钱多多就好,我们钱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父母为了家中钱财更多,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三爷要是不嫌弃,就叫我钱多多好了。”
胡海朗声笑道,“三爷我跟你投缘,钱爷,我们兄弟要的不多,你给镇江龙多少,就给我们兄弟多少,不知道钱爷以为如何?”
钱铜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好说,既然侯爷的人在此,那还请郝爷和胡三爷做个见证,免得日后钱铜吃了亏。”
看到钱铜这幅模样,贾诩心中暗自点头,这家伙表现不错,好生雕琢一番,日后定能成大器。
郝容和胡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坐在案后,拈起桌上的果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钱铜这才将目光瞥到道余通和张伟二人身上,“余先生,张先生,不知道二位得出个结果没有?你二位中的那位,钱某都得罪不起,你二位要是不商讨出个结果来,钱某可不敢开口插话。”
余通竖起三根手指,缓缓开口说道,“钱铜,这事情你可以和张荣成自己谈,可这制造书籍的秘法技术,你得送上一份送到侯爷府上,另外,不管是你钱铜,还是张荣成,只要你等出售这种书籍,那其中的三成得归我侯府所有?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看到余通信誓旦旦的模样,钱铜知晓有自家侯爷就在屏风后安坐,这家伙如此嚣张,定然讨不了好处,当下眯着眼睛颔首道,“这事情钱某没有意见,张先生,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张伟看到这钱铜反而甩了个先手,掌握了主动权,这个不是个好兆头,当下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文化兄,这事情张某做主了,少不了侯爷府上的三成好处。”
张伟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钱爷,张某寻思了一下,准备用十万钱买下钱爷制造书籍的秘法技术,不知道钱爷以为如何?”
听到张伟的话,钱铜呵呵一笑道,“张先生,您这话可就有点开玩笑了,钱某就是赚不到钱,也不至于将这等秘法这么贱卖了。十万钱也就是钱某卖出去十本书的价格,这点小钱钱某还是看不上的。要是张先生真心想买,这秘法钱某也不是不能卖,那就看张先生能不能实心实意的出个价格了。”
张伟眯着眼睛问道,“那不知道钱爷想将这门秘法卖多少钱?”
钱铜伸出一根手指,一本正经的说道,“一口价,一百万万钱,要是张先生认为合适的话,那钱某就将这门秘法卖给张先生,要是张先生认为不合适的话,那就当钱某没有讲过。”
听到钱铜的话,不论是张伟,还是厅中其他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就是当年先帝卖官鬻爵,就是三公之位也不过一千万钱,就已经震惊天下了,可钱铜这一口价下来,那就是一千个三公之位,众人甚至不敢想象,一百万万钱到底有多少。
张伟强自定下心神,带着几分冷漠看着钱铜说道,“钱爷,你可想好了。要是张某参与不进来,又是有文化兄照应着,我也保证你这四海商会开不长久。”
屏风后的刘奇听到张伟的话,心中不由得冷哼一声,看来,自己想要将商业推上台面,还是任重道远啊!别的不说,单是世家豪族人人都想着巧取豪夺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自己头大了,更不要说还有官吏的压迫,自己三令五申,就连自己麾下,侯府中有人狐假虎威,底层的官吏也要盘剥,更不要谈及其他诸侯麾下是什么模样了。
钱铜看到自家的人马还没有来,就知道自己还得想办法将这时间拖下去,当下含笑说道,“张先生,这秘法不能给你等,不过我等可以换一个方式合作,不知道张先生意下如何?”
张伟听到钱铜的话,开口问道,“那不知道钱爷是打算怎么个合作法?”
钱铜毫不避讳的说道,“诸位,实不相瞒,这书籍造起来代价高昂,现在这一万钱每册,都是为了拉拢客人的无奈之举,等到三日之后,我四海商会的书籍就恢复到了正常售价,一万两千钱每册。”
钱铜顿了顿,看到厅中几人错愕的眼神,这才看了张伟一眼,缓缓说道,“既然要和张先生合作,那我也就露个底,我可以以底价九千五百钱的价格将书籍打包卖给张先生,张先生不管卖出去多少钱,都跟我等没关系,不知道张先生意下如何?”
听到钱铜的话,张伟不由皱起了眉头,九千五百钱,这才给自己优惠了半成,最让张伟恼火的是,听着钱铜的口气,是不怎么愿意将这书籍制造秘法交给自己了,纵使能赚钱,可这受制于人的感觉还是让张伟赶到颇为不爽。
不过生意归生意,还是要慢慢来,自己现在不妨先退一步,再做图谋,张伟熏死了好一会,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个倒是可以,不过钱爷这价格可就忒高了,张某也不说少,每册书五百大钱,不知道钱爷意下如何?”
“砰!”这门被一脚踹开,一名脸上满是疤痕的男子率先走了进来,听到张伟的话,呵呵一笑道,“鄀国张家不愧是世家大族,这巧取豪夺的手段纯熟得很呐!张荣成,你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听到来人话语,张伟感到一丝不妙,眯着眼睛看着钱铜,“钱爷,莫非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呵呵!”不待钱铜说话,那男子就轻笑一声说道,“某家襄阳侯府李锦衣,奉命前来请几位前去喝茶,几位还是乖乖听话的好,如若不然,某家长剑出鞘,到时候一不小心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听到李锦衣的话,余通站了起来,指着李锦衣,义正言辞的喝问道,“哪里来的贼子,也敢假扮小侯爷府上的人,吾余文化为侯爷府上奔波数年,怎没见过你这号人物?你可知道,胆敢假扮侯爷府上的人,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李锦衣双眼微眯,看着余通问道,“那还真是巧了,李某也为侯爷出生入死,侯府上下,李某可能比侯爷还熟,还真就没见过你这号人物。既然你知道假扮侯爷府上人马是死罪,那某家正好将你扭送到侯爷府上请功。”
“哼!大胆!”余通暴喝一声,“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向侯爷禀明事情原委,让后也率兵前来平了尔等乱臣贼子。”
听到余通的喝声,刘奇站了起身,从屏风后绕了过来,冷冷的说道,“不用了,本侯就在此处,不知道你这是打算向谁禀明事情原委啊?”
看到刘奇出现,余通先是带着一抹不可置信,随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余通见过小侯爷。”
看到刘奇出现,坐在末座的葛青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到腰间,握住了腰间长剑的剑柄,李锦衣笑呵呵的看着葛青的小动作,“葛青,我要是你,就不会轻举妄动。真以为你能杀出去?老朽不妨告诉你,老夫率人在醉花楼外埋伏了五百精锐,你要是有本事能逃得出这五百人弓阵,老夫敬你是一条好汉。”
葛青犹豫了片刻,将目光投向了刘奇,看到葛青的目光,李锦衣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们这些臭道士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尽想着些下三滥的办法,我倒想看看,今日老夫在这儿,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葛青这才将目光投向了这个脸上满是疤痕的精瘦男子,瞥到李锦衣手中长剑的姿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是鬼谷门徒?可老夫同鬼谷门人没少打交道,似乎没听过你这一号人。”
李锦衣毫不犹豫的说道,“家父李元礼,不知道你道门可曾听过?”
葛青悠悠的抽出长剑,指着李锦衣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李元礼的儿子,就是不知道你学到了李元礼的几分本事?”
刘奇毫不在意的看了葛青一眼,朝着李儒说道,“锦衣,这道士要是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就留他一条性命,要是顽抗负隅,那就给本侯杀了,曝尸三日,然后将脑袋悬挂在城中,供百姓观望,将葛青这个名字,通传十三州。”
至于其他三人,早已经傻眼了,谈事情就谈事情,谁知到,这四海商会背后有襄阳侯这尊大神,早知道谁还敢来撩拨四海商会的虎须?荆州一众士族,对于饱读诗书儒雅有度的刘表倒是不怎么畏惧,可想到去年年底那几乎将襄阳城中大街小巷染红的杀戮,谁不对这个年仅十八的小侯爷心存畏惧?
刘奇看了钱铜一眼,含笑点了点头说道,“四海,看你今天表现,颇得本侯授你的装哔打脸和扮猪吃老虎的策略神韵,以后多多努力,本侯看好你呦!”
一众人目光复杂的看着刘奇离去,不同的是钱铜的脸上满是喜悦,而其余几人脸上满满的苦涩之意,一个个活似死了老娘一样。
第三百八十四章 罪己诏
这一大早,襄阳城中百姓似乎感觉到了有种异样的氛围弥漫在这平静了许久了城中,可终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唯一让百姓不安的是,听说城中新开了一家叫做“四海商会”的铺子,这会理应向昨日一样热闹,士子熙熙攘攘结伴出行,可为何这城中今日偏生安生了不少?莫非,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直到日上三竿,平日里那些有事没事就在大街上转悠的佐吏牙兵都没有出现,众人更加忍不住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平日里一个个鼻孔朝天的官爷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直到城中张了榜,襄阳一干百姓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觉得这街头安生了不少,原来这城中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最爱寻衅滋事的街痞混混,一个个都被襄阳侯率兵抓了,送到城外做苦力去了,得到这个消息,百姓们一个个拍手称快,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虽然谈不上作奸犯科,可撒泼耍横讹上几文钱的事情也不少,现在没了这群家伙闲转悠,怪不得街上安静了不少。
至于城中士子少了,只因为,城中残余的世家豪族都接到了一个消息,荆州几大豪商之一的鄀国张氏家主张伟张荣成被襄阳侯下到了狱中,就连探监的人都全部被阻挡在了外边,至于犯了什么罪,事大事小,外边的人一概不知,只是在张氏的铺子和襄阳的宅院大门上大明晃晃的封条明确地告诉众人,别忘了,在这襄阳,是谁当家做主。
刘表府邸上那“镇南将军府”的牌匾早已经换成了檀木的新匾,上边那一手漂亮的飞白,篆着“镇南大将军府”六个大字,别小看这一个小小的改变,有了这个“大”字,刘表的身份摇身一变,就已经是等同三公的存在了,位置一下子不知拔高了多少,虽然只是个虚衔,可无论如何还是稳稳压了天下其余诸侯一头。
听到刘奇前来的消息,刘表早已经准备好事务,在书厅等着自家儿子的到来,看到刘奇脸上少了以往轻佻浮夸,多了一抹稳重坚毅,刘表心中不由得感叹,自己这儿子果真比自己强,看来,张俭的话没有一点错。
看到刘奇脸上那些许不自在的神色,刘表自然知道刘奇在想些什么,天子拔擢自己为荆州牧,却又无端的给自己这年方二九的儿子头上戴了个荆州刺史的职位,别说这小子,就是自己初听到心中也有些别扭,可稍稍一寻思,刘表就明白了朝廷的意思。
刘表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对老友张俭的感激,若非自己这老友张俭三番五次和自己谈心,不动声色的开导自己,按照自己的性格,加上自家这长子少不经事,就是不至于父子相残,心中少不了也隔阂不已,一个镇南将军,一个前将军,一个荆州牧,一个荆州刺史,天长日久,在权欲的【创建和谐家园】下,少不得会有摩擦,到时候岂不正中他人下怀。
初始时刘表心中还颇有得色,想到自己的地位,心中高兴不已,可明白了朝廷的打算,刘表心中对庙堂上那些老夫子胸中就生起了浓浓的忌惮之情,自己在宦海沉浮数十载,经历过大起大落,尚且差点被这些人算计起来,更别谈背后那些阴谋诡计了。
看到刘奇的不自然,刘表半开玩笑的指着对面的席子开口道,“前将军,刺史大人,您这可是稀客,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平日里刘表在外严肃惯了,刘奇哪见过刘表这幅样子,当下颇为忐忑的说道,“阿翁折煞小子了!儿刘奇何德何能,敢当父亲大人如此?为了荆州安危,儿奔波在外日久,不能侍奉在父亲膝前,多有不孝,还望父亲大人勿要见怪才是。”
看到平日里在自己面前颇为自信的长子低眉顺眼,刘表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可是忘了,眼前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自己在士林那些交由的朋友,自己刚刚玩笑的话,确有不适,可这个时候,自己总不可能在儿子面前认错吧!
明白自己的过错之后,刘表放声大笑,随后指着刘奇说道,“子瑾啊!你这话可说错了,正是有你这样孝顺的儿子,为父才能偷得些许清闲。好男儿志在四海,无志者才做儿女姿态,蜷伏在父母身畔,为父如今还没到老得走不动路的时候,要你留在为父身边作甚,蹉跎你这大好年华?”
随后刘表正色道,“既然你如今已经是荆州刺史,那就有责任保卫荆州百姓的安宁,像你这个年纪,能得到前将军的官职,为父也就放心了。”
看着刘奇脸上迟迟没有散去的拘谨,刘表开口说道,“至于朝堂上的那些阴谋诡计,无需去太过理会,你是我刘景升的儿子,老夫打拼出来的江山,迟早也要交到你手上,你早点将大局统揽,为父也好早点颐养天年,这半年郭奉孝看似在暗处,可也算是把荆州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除了那些无法断绝的大事还要为父首肯,其他的都很不错。”
“荆州刺史,荆州牧!不外乎是个头衔而已!那些人,想要让你我父子离心离德,还差得远呢!”刘表指着刘奇说道,“子瑾,为父也就帮你盯着荆州这块地儿,哪怕你做错了,有荆州在,我等最少还可以东山再起!可你要是只盯着这荆州刺史荆州牧的虚衔,到时候毁的可就是你自己。莫忘了,我大汉历来是以孝治天下,若是有了些许差池,你这辈子可就毁了。”
刘表的话让刘奇的后背冷汗涔涔,自己之前,要不是有戏志才等人帮助,差点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用刘表的话来说,就是自己毁了自己这辈子。
刘奇故作镇定,轻声笑道,“孩儿才没有那些小儿女态呢!不过这次朝廷上下用心险恶,孩儿怕父亲心中有气,现在看到父亲大人这般模样,孩儿就放心啦!”
“你呀!”刘表指着刘奇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整天在想些什么!没什么事情舍得跑来见我这糟老头子,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等到刘奇原原本本将昨夜的事情讲完,刘表这才开口问道,“子瑾,那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刘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父亲大人,乱世当用重典!孩儿三令五申,那些世家豪族还将我荆州的律令视若无物,看来,孩儿的手段还是太过仁慈了一些,最让孩儿不能忍受的是,我等府中下人有人狐假虎威,仗着父亲与孩儿一门两侯的名声巧取豪夺,若是我等不将府中的蛀虫除了,只处理那些世家豪族,恐怕整个荆州上下都将你我父子当做笑柄。”
刘表轻轻敲了敲桌子,皱着眉头说道,“你说这余通,为父没什么印象,府中的事务多交给刘福来打理,我这就让人唤来刘福询问一番。”
等到看着年近六十的刘福前来,刘奇主动起身,含笑道,“福叔,好久不见了。”刘表可以不在意,可刘奇不得不在意,这刘福祖上三代都是自家仆从,刘福与自家父亲名为主仆,实则亲似兄弟,自己可不能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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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开口问道,“有一个叫做余通余文化的家伙,你可清楚这家伙的底细?这人自称是老夫府上的小人,可老夫似乎没什么印象。”
刘福开口说道,“老爷忘了,年前的时候磐公子纳了一房小妾,是一户小人家的子女,这小妾有一个叔父,做一些行商之事,颇有心计,经常借着各种由头往府上跑,那家伙便是余文化那厮了。”
刘表冷哼一声道,“好大的胆子!胆敢打着老夫的名头坑蒙拐骗,刘福,你立刻下去将府中下人家眷整顿一番,若是有人胆敢借着我侯府的名头做一丁点坏事,杖责三十,交由府衙处置。”
看到刘表脸上的怒意,刘福心中知道,自家老爷这番吩咐,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要是自己再管不好这个侯府,恐怕就会有人来替换自己了,当下弯腰道,“老爷放心,老夫下去一个个仔细审问,宁错杀,不放过,定还我侯府一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