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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站在刘奇身侧,瓮声瓮气的说道,“侯爷,按律当是焚香沐浴,跪迎天子诏书,你如此做,可莫要让人给侯爷定一个目无尊上之罪才是。”
赵温看了看黄忠,自然听出来了黄忠话中的揶揄之意,当下抱拳道,“这位壮士言重了,如今侯爷为国平叛,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加上条件有限,那些虚礼能免则免,我赵温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该变通还是要变通的。”
吴硕被赵温一番叮嘱后没有说话,可此时此刻,看到刘奇身旁一名护卫也敢对朝廷使节的行为说三道四,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怨气,冷嘲热讽的说道,“襄阳侯,看来你这部属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区区一介侍卫,也敢对朝廷使者大呼小叫,我大汉礼法何在?”
刘奇看了赵温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吴硕,开口说道,“此乃我军中元帅,南阳黄忠黄汉升是也!此人剿贼有功,更兼忠心耿耿,怎的到了你嘴里就是一介侍卫了?更何况,某家在与赵司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
被刘奇一顿呛白,吴硕气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一看这火气四起的模样,赵温心中一惊,当下含笑道,“侯爷,这位是此次副使,吴硕吴议郎,还请侯爷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不要与吴议郎计较才是。”
刘奇蔑视的看了吴硕一眼,缓缓说道,“看在赵司空的面子上,某家就不与你计较了。”
刘奇展开诏书,缓缓扫了一圈,诏书上的记载和之前得到的消息相对无误,自己一跃成为荆州刺史,官居前将军之职。
看完之后,刘奇拱手道,“本侯何德何能,能够当此重任,大敌当前,不能入朝拜谢天子,还请赵司空回京之后,向天子传达本侯的感激之情。”
赵温开口说道,“侯爷无需如此,此乃赵温分内之事。”
刘奇开口问道,“之前本侯命人入京,上书保奏麾下徐元直为豫章太守,不知道天子是否应允?”
赵温抱拳道,“襄阳侯文成武德,慧眼识人,想必徐元直必有过人之处,天子早已应允,襄阳侯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只是赵某很好奇,襄阳侯为何要保举此人为豫章太守。”
刘奇叹了一口气说道,“赵司空有所不知,去岁荆南四郡蛮人zào fǎn,某家率人平定叛乱,大量蛮人逃入豫章郡内山野之中,如今豫章无人统率,某家也不好越境讨贼,只得先行上书天子,保举麾下贤才出任豫章太守,一来可以还豫章一个太平,而来可以派兵剿贼。”
赵温抱拳道,“侯爷高义,赵温佩服!”
刘奇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如今关东诸将私怨不断,征战不休,损耗的可都是我大汉的气血,只可惜某家一人之人,无法助天子让天下平靖,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不外乎如此!”
赵温听出了刘奇话语中的意思,稍稍偏过头看向吴硕,看到吴硕眼中一闪而过的激动神情,心中暗骂一声,“蠢货!”
赵温抚了抚颔下长须,缓缓说道,“侯爷有心自然是好的,不过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朝廷已经派了太尉马日磾大人为使,太仆赵岐赵老大人为副,出面调停河北战事,想必这天下很快就会太平下来。”
吴硕看到这情景,插话说道,“侯爷放心,此次朝廷任命袁公路为豫州刺史,左将军,阳翟侯,任命金尚为兖州刺史,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到时候中原各地足以安定。”
“噗……”刘奇一口水从嘴里喷了出来,金尚为兖州刺史?那曹孟德往哪搁?刘繇为扬州刺史?到时候袁术会不会同意?好不容易搞定了陈温,结果朝廷派了个人出任扬州刺史。至于豫州,黄巾遍布,盗贼纷拥,民不聊生,残破的不成样子,袁术就甘心担任豫州牧?还中原各地足以安定,这举动不让中原战火烽烟遍布就算好的了。
最让刘奇别扭的是,袁术头上那个阳翟侯的爵位,明知道自己荆州大军威逼豫州,还要给袁术一个阳翟侯的爵位,真不知道庙堂上那些老家伙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想恶心自己还是想恶心袁术。
刘奇皱了皱眉,起身拱手道,“军务繁忙,本侯就不奉陪了,二位好生歇息,等到晚上本侯为二位接风洗尘。”
看到刘奇拂袖离去,赵温神色复杂的看了吴硕一眼,起身朝着站在厅门口的贾诩拱手道,“贾管家,老夫一路奔波,有些累了,烦请贾管家带老夫去找个地儿,让老夫休憩一番。”
贾诩将赵温的神色收入眼底,皮笑肉不笑说道,“司空大人请随我来。”
等到步入后堂,避开了一众人的视线,赵温开口说道,“不知道贾管家是何方人士?我看贾管家面容,似是有几分熟悉之象。”
贾诩轻笑一声说道,“司空大人高看我了,贾某乃是西凉人士,曾经也在朝为官,不过遭奸人所害,为襄阳侯所救,如今心灰意冷,索性就在侯爷府中帮侯爷打理一下内务。”
看到贾诩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样,赵温试探着开口问道,“贾先生既是西凉人士,如今可正是入朝为官的大好时机,为何贾先生却甘愿盘踞在襄阳侯府上,莫非别有所图?”
贾诩看了赵温一眼,开口说道,“贾某的身份赵司空也就不要妄自揣测了,不过我提醒赵司空一声,到了关中可不要随便打探某家名号,要是李傕、郭汜那群贼子得知,到时候司空大人难免受到牵连。”
赵温开口说道,“看来是赵某多心了,某家想私下里见一见襄阳侯,说一些秘事,还请贾管家代为通传一声才是。”
贾诩嗤笑一声,斜眼打量了赵温一番,满是刁难的说道,“赵司空,为人要有自知之明,连一点好处都没有,就想让某家跑腿?”
赵温看着贾诩,含笑说道,“贾管家,你这番作态,骗过侯爷厅中那些蠢货足够了,可想要骗过我赵温,贾管家似乎还差了点。”
“某家当真是小觑了天下人!”贾诩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莫非如今朝中这般大手笔,是赵司空的杰作?”
赵温摇了摇头说道,“贾管家,某家年龄大了,只想在朝中安安稳稳的呆上几年,可没心思来谋划这些算计人的事情,某家见襄阳侯,只是想解释一番,免得襄阳侯误会,要不然,赵某能不能活着回到关中还是一回事呢!”
贾诩此刻也没有了那锋芒毕露的作态,稍稍佝偻着身子,朝着叶县县府偏厅走去,嘴里小声道,“赵司空,侯爷早就等着了,请随我来。”
赵温被贾诩带到一间偏房之内,窗户被一支木棍斜撑,窗下摆着一只大床,床上放着矮榻,刘奇已经卸下铠甲,穿着一身便装,斜倚在矮榻上。
贾诩不敢大意,动手将一个小己放到了大床中央,从墙上拿下另一面矮榻,放到大床另一端,抬袖轻轻拂了拂榻面,朝着赵温说道,“赵司空,请入座!”
赵温端坐在榻上,看着似睡非睡的刘奇,含笑道,“襄阳侯好雅兴。”
刘奇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我等了好久,可我没想到来的会是赵司空。”
赵温开口说道,“那襄阳侯恐怕要失望了,赵某并不是襄阳侯想等的人,不过大势所趋,赵某不得不走一趟荆州,还请襄阳侯不要为难赵某才是。”
刘奇等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赵司空既然来了,那也该告诉本侯,是谁在暗中算计本侯吧!莫非赵司空打算翻一翻嘴皮子,就让本侯不追究么!”
赵温摇了摇头,满脸的苦涩之意,“赵某要是知道这盘大棋是谁下的,至少也还能松一口气,可赵某真不知道,朝堂上七嘴八舌混乱一片,等到李傕等人最终定下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了。”
赵温抬手拍了拍【创建和谐家园】下的矮榻,带着些许嘲讽说道,“襄阳侯应该清楚,这庙堂上的位置就那么多,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我赵温回不去呢!我要是回不去,才如了他们的心意呢!”
刘奇轻笑一声说道,“赵司空巧舌如簧,果然是善辩之士,可本侯曾听人言,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赵司空能不能回到长安,与本侯何干?本侯只清楚一点,出使荆州的人是你赵温赵司空,而不是别人。”
赵温丝毫不为刘奇的言语所惧,开口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襄阳侯说罢,要如何才能放老夫一条生路?要是老夫一人的话,老夫就是留在襄阳侯帐下听用也未尝不可,可老夫宗族家小都在长安,我赵温还是放不下亲人啊!”
听到赵温的话,刘奇眉头锁得更紧的了,贾诩已然给了自己暗示,这赵温是个聪明人,可现在听赵温这口气,朝堂上的事情是一团乱麻,就连赵温这个录事尚书都被瞒在鼓里,刘奇还真好奇,到底是谁在庙堂上呼风唤雨,算计自己等人,让中原不得宁靖。
刘奇唰的坐了起来,看着赵温,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赵司空,想要活命,就要拿出能让你活命的筹码来,要不然,本侯可不会心软。”
赵温双手一摊,满是无奈的说道,“赵温已然是两手空空,只要能活命,赵温听从襄阳侯的吩咐就是了。”
刘奇犹豫了好一会,才看着赵温说道,“赵司空,只要你答应本侯一件事,本侯就放你一条活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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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奇看着赵温,开口说道,“日后天子要是东奔洛阳,本侯要你劝谏天子暂时移驾南阳落脚!”
赵温看着刘奇说道,“襄阳侯所图不小啊!”
刘奇开口说道,“赵司空应当也清楚,洛阳残破成了什么样子,天子就是奔到洛阳,恐怕连填饱肚子都成了事情,倒不如劝谏天子移驾南阳,再不济到时候本侯也有能力保护天子周全。”
赵温含笑点了点头说道,“日后要是有机会,某就劝谏天子从武关道南奔南阳,到时候襄阳侯别忘了护驾才是。”
刘奇带着几分戏谑反问道,“赵司空就如此有把握?”
赵温拍了拍肚皮说道,“襄阳侯,天子也要吃喝拉撒,也怕饿肚子啊!”
刘奇笑道,“司空大人放心,本侯保证你完好无损的回到关中。”
赵温抱拳道,“侯爷高义,赵温就先谢过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密诏
送走了赵温,刘奇呆在房中,苦思冥想着,这朝堂之上,到底是谁在暗中搅动天下风云,可是任刘奇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有如此才智和手段,能够在暗中将这一个小小庙堂的水搅浑,不动声色间将包括自己在内的天下群雄都算计了进去。
午后,就在刘奇有些昏昏沉沉的时候,贾诩推开门走了进来,开口说道,“主公,那吴硕说想要求见你,见不见?”
刘奇稍稍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带他过来吧!”
刘奇起身出门,去洗了一把脸,等到刘奇推门而入的时候,吴硕已经在屋内候着了,刘奇自顾自走到榻前,端端正正的坐好,这才指着大床上另一个矮榻说道,“吴议郎,请坐!”
吴硕拱手道,“吴硕多谢侯爷赐坐!”
刘奇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吴议郎前来找我,有何要事啊!”
吴硕拱手道,“如今天下百姓流离,民不聊生,天子受困于贼人之手,我大汉天下危在旦夕,侯爷也是高祖血脉,是我汉室宗亲,还请侯爷不吝伸出援手,救天子于水火之中,挽救我大汉于危难之中。”
刘奇斜眼看了吴硕一眼,“吴议郎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刘子瑾虽然年轻,可以没少读圣贤书,再不济也还知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如今关中陷于贼人之手,我刘子瑾纵使想救天子,也是有心无力,师出无名,不仅麾下将士没有士气,恐怕本侯也会遭到天下士人的指责,到时候反倒成了乱臣贼子,天下人人喊打,反而会弄巧成拙。”
吴硕开口说道,“侯爷所言有理,只是如今时机不成熟,去岁侯爷若是挥兵进入长安,如今天子早已重掌án bg,让天下安宁了!”
听到吴硕带着埋怨的话语,刘奇面露讥讽的说道,“本侯率兵打仗,到如今还没吃过败仗呢!再不济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议郎对本侯指手画脚。”
“本侯如此做,自然也有这么做的道理!”刘奇面色冷清,目光直挺挺的看向吴硕,“你可知道去岁荆州蛮人叛乱到了何种地步了?本侯告诉你,先有武陵蛮、长沙蛮、零陵蛮、桂阳蛮,后又有江夏蛮和庐江盗贼,若非陆康还算有几分名望,本侯早就提兵到舒县城下,问一问陆康是如何剿匪的!”
刘奇面目冰冷的看着吴硕,开口说道,“去岁剿匪,本侯损失多少兵马,损耗多少钱粮暂且不谈,你就给我说说,当时南阳百姓尚且食不果腹,更不要说靠着荆州不足去对抗西凉铁骑,你吴硕吴议郎就告诉本侯,单凭着南郡一郡之地的财力,本侯如何才能剿灭西凉诸贼,要是本侯真的提兵北上,能不能保住长安还是两说,可到时候荆州必丢无疑,到时候不成功便成仁,你且告诉本侯,该当如何选择?”
吴硕毫不畏惧的看着刘奇,“襄阳侯,就是失了荆州又如何?就是有失了荆州的风险,也该提兵北上,守御长安,保护天子安危才是!失了荆州不过一城一池之得失,但只要救出天子,天子重掌án bg,到时候诏书一下,天下瞬息可安!”
“呸!”刘奇一口浓痰唾到吴硕的脸上,随后面带厌恶的看着吴硕说道,“蠢货,连天下大势都看不清楚,也敢在此饶舌?本侯为何拼尽全力也要从袁公路手里夺过南阳?那本侯就告诉你,只因为本侯身为高祖子孙,流淌着我大汉的血脉,挽救大汉的颓势,本侯在所不辞!”
“南阳本就与关中相连,又是我大汉陪都,如今形势,本侯也只有经略好南阳,才能伺机救出天子,让天子有地方落脚,重振旗鼓!”刘奇看着吴硕,连连诘责道,“如今洛阳早已是一片白地,荒无人烟,关中又屡遭兵祸,除了南阳,你说说还有什么地方合适天子落脚?到时候要是公卿百官连肚子都填不保,我大汉还有何威严可言?”
吴硕连脸上的痰都没敢抹去,刘奇一连串的诘责和为难,让吴硕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懦懦的说道,“我,我……”
“我什么我?”刘奇瞪着吴硕说道,“本侯未曾提兵北上长安,自然有本侯的打算,你们可以为了天子安危,为了你等官爵考虑,本侯还得考虑我大汉国祚的传承,身受皇命,要是连一地都经略不好,哪里还有实力谈救我大汉天下?”
吴硕看着刘奇,带着几分责问道,“那不知在襄阳侯眼中,可有我大汉天子?”
“啪!”刘奇抬手猛抽在矮几上,震得几上的茶盏晃动一气,随后刘奇更是身体稍稍抬起,带着杀人的目光盯着吴硕说道,“吴议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本侯不希望再听才这等诛心之言,要是还有下一次,本侯不介意斩下你的狗头,来祭奠我大汉历代先皇,抚慰我大汉皇朝列祖列宗的英灵。”
刘奇咄咄逼人的模样,骇的吴硕身体不由的往后倾了倾,吴硕带着几分畏惧解释道,“侯爷想多了,只是如今,陛下陷于贼人之手,不能脱身,只要解救了陛下,幽州刘虞刘老大人,益州刘焉刘老大人,河北袁本初、豫州袁公路兄弟,皆是我大汉忠臣义士,到时候陛下振臂一呼,定可天下臣服,河清海晏,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看到吴硕说话间脸上浮现出的那抹莫名自信,刘奇有些【创建和谐家园】,真不知道是谁给这家伙的自信,莫非是自以为读了几本书读傻了?
刘奇轻蔑的笑道,“我大汉的忠臣义士?我看未必吧!刘虞大人远在幽州暂且不提不说,益州刘焉,河北袁绍,豫州袁术,和长安夜近在咫尺,本侯可从未听说,他们有谁向天子朝贡,为朝廷考虑一番!更何况,我听说,刘焉刘老大人大肆承办寿宴,要不是荆州不宁,本侯都要到西川走上一遭哩!”
吴硕强自辩解道,“那按照侯爷的意思,荆州每岁向朝廷纳贡,侯爷就是我大汉的忠臣义士了?”
“我可没这么说!”刘奇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吴硕的话,“我反倒是觉得,吴议郎话里话外,像是在指责本侯,去岁本侯没有挥师长安,就成了乱臣贼子了?莫非吴议郎觉得本侯年轻,就能够肆意指摘本侯么?”
“不敢!”吴硕犹豫了半晌,这才将此来的目的和盘托出,“侯爷,天子欲让侯爷提兵入关勤王,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入关勤王?”刘奇面色冷淡的看着吴硕,开口喝问道,“吴硕,你告诉本侯,入关勤王这个馊主意,是天子的命令,还是你等假传诏命?”
看着刘奇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吴硕吞吞吐吐的说道,“是天子的主意,有诏书为证,此等大事,吴硕可不敢妄言。”
吴硕从怀中掏出一团帛书,交到刘奇手中,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天子密诏在此,还请侯爷过目!”
刘奇展开密诏,这诏书上颇为稚嫩的字体看上去上倒是像一个稚童的手笔,大体内容就是天子遭劫,受困于关中,拜请襄阳侯提兵入京,清君侧,除恶首,恢复社稷秩序之类的等等,不过末尾处那句“弟刘协为我大汉社稷拜求”让刘奇一瞬间醒悟过来,看来,天子身边,是真的有高人在给天子出谋划策。
刘奇看完之后,颔首道,“还请吴议郎代为转告天子,让天子多学一学昔日楚庄王和越王,如今天下局势糜烂,远非一朝一夕可定。更别说我荆州只有区区两三万兵卒,如何抵得过西凉数十万悍勇骑卒,让天子体谅我等宗室苦心,也别忘了告诫天子,这南阳,是我大汉陪都。”
吴硕看到刘奇不咸不淡的模样,无奈抱拳说道,“吴硕定当将侯爷所言一字不差的回禀天子,如今天色已晚,吴硕就先告辞了。”
刘奇也懒得起身,稍稍拱手道,“慢走,不送!”
等到吴硕走远之后,贾诩才从门外窜了进来,坐到了榻上,开口问道,“主公,试探的如何了?”
刘奇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读书读傻了,满脑子的忠孝仁义,还天子振臂一呼,天下臣服,不过这家伙口风挺严实的,不论真假,反正本侯愣是陪着这家伙胡扯了半晌,没有打探到丝毫有用的消息。”
贾诩看着刘奇说道,“我怎么感觉,是有人想要专程让这家伙来送死似的?”
“送死?”刘奇挑了挑眉,看着贾诩,缓缓开口说道,“本侯明白了,吴硕这家伙就是倒霉鬼,不是有人想要吴硕死,而是有人不想赵温活着回去。”
贾诩也明白了刘奇话中的意思,当下拱手道,“恭喜主公,看来朝堂上那些夫子也不是抱作一团,如此一来,我等也就不用担心了。”
刘奇指着贾诩笑道,“你等都是本侯心腹,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有什么好担心的!”
贾诩抬手指了指天说道,“头顶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要压一座大山下来,我等能不战战兢兢么?要是敢抬起脖子昂首挺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脑袋呢!”
刘奇听明白了贾诩胸中的担忧,开口道,“文和,你要明白,天子对于我刘姓宗室而言,要之无用,弃之可惜,可对于天下诸侯而言,可以说是天下至宝,我等奉天子以令诸侯,虽说到时候没有太大好处,可再不济也不至于让这杀人的道义落到他人手中。”
刘奇摇了摇头,颇为唏嘘的说道,“要是天子到了他人的地盘上,被他人奉天子以令诸侯,那对我等就大大的不利了,这件事情,先发制人,后发则受制于人。”
贾诩开口说道,“主公就不怕意图被朝堂上那位察觉,到时候让天子远离荆州?”
刘奇嗤笑一声道,“益州刘焉的所作所为,明摆着是不想让天子入川,那天子也就剩下三个选择,河北袁本初,兖州曹孟德,还有我荆州,袁本初定然不会接纳天子,倒是曹孟德,恐怕到时候知晓以后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相对于这二人,天子来我荆州是最有可能的。”
“首先,从长安过蓝田,走商山道,出武关,很快就能到达南阳,比东奔洛阳安全多了,其次,我父子怎么说也是汉室宗亲,只要我等流露出这个意思,朝廷想必也会心动,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庙堂之上那些老夫子看来,荆州富庶,更主要的是家父性格绵软,加上本侯年幼,比之曹孟德好打交道,他们定然会先考虑荆州。”刘奇侃侃而谈,“本侯就给他们一个希望,到时候朝廷上下那帮子人动起来肯定就更有劲儿了。”
听到刘奇一番吐露心扉的言语,贾诩皱着眉头抱拳道,“主公,庙堂之上不乏能臣干吏,主公还需谨慎行事才是啊!要是那些人作乱起来,好好的一个荆州就毁的差不多了,贾诩还是不同意主公的打算,还请主公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