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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奇公子》-第1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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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刘奇的论述,张俭点了点头说道,“若庙堂那些庸人有侯爷的见识,这大汉天下恐怕不会乱了,自延熹之后,老朽见识了天下之义,也知晓了这庙堂的险恶,更兼游览九州,看清了这大汉天下,已然病入膏肓,老朽无力回天,只得避世以求心安,后公车特征老朽为少府,老朽自知难以胜任,也就在乡野之间寻一些自在。”

      “仁人志士,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刘奇颇为感叹的说道,“张公能够看清这天下弊病所在,已经十分不易,在世家豪族的拥簇下,大汉就如同一匹脱缰野马,只能奋勇向前,想要转头都不容易,最终除了力竭之后轰然倒塌,已经别无他法了!”

      张俭听到刘奇的话,思忖了片刻,看着刘奇点了点头说道,“襄阳侯果真是慧眼如炬,已经将形势看透了,不n gong卿大族对桓皇帝、灵皇帝如何看待,可老朽看来,这两位身处在风口浪尖,已经很努力的去挽救大汉江河日下的颓势了。”

      尹籍插嘴问道,“老师,这两位先帝荒淫无度,卖官鬻爵,士人学子百姓,稍有见识之人无不痛恨天子无道,老师何故如此说?籍却是十分不解。”

      张俭却也不在意尹籍插话,听到尹籍发问,立即开口问道,“机伯,我且问你,两位先帝纵然荒淫无度,可一人能够享用多少?一日三餐可否食的了一石粟米?全身上下是否可着十匹锦缎?若是不想办法筹钱,边疆士卒皇城禁卫何来饷银?九州上下文武官吏何来俸禄?若是没有饷银俸禄,谁来为我大汉戍卫边疆?谁来治理郡县?到时候岂不是外忧内患?外有胡虏肆虐,内有盗贼纷拥,先帝一人可否守得住这万里边疆?可否处理得了这大汉十三州的琐碎事务?”

      张俭一连串的发问,让他有些气喘吁吁,听到张俭的话,刘奇心中暗自点头,看来,这张俭虽然在逃避,可心中对着大汉的形势,还是很清楚的,要是能再年轻一些,此人的言行见识恐怕不啻于贾诩郭嘉,孔明司马之辈,尹籍则被张俭一连串的话语问得有些了愣住了,低头沉思不语。

      张俭缓过气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嘶哑说道,“我当年被破流落塞外,一路上,愿意收留我的都是穷苦之人,敬重我的名气和品行,可那些豪门世家没有一人站出来,倒是有义士出来助我,若非东莱义士李笃送我到辽东避祸,恐怕你等也见不到我了。”

      张俭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心酸,“可是我不怨桓皇帝,当时虽然心有怨气,可后来桓皇帝知晓侯览的行事,毫不容情的诛杀了侯览之后,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再后来,我才想明白,桓皇帝不过是借着此事,掀起一场对抗士族的风暴,收拢一些豪族手中的财产家资充以公用!”

      “我张俭一介无名之辈,被冠以高名,知晓自己逃亡能将我大汉的气数延续上一些时日,让天下多太平一日,让天下百姓少一些疾苦,我张俭知足啦!”张俭神情激动,说道心酸处,一时间忍不住潸然泪下。

      刘奇长叹一声道,“张元节果真贤人义士也!绝非那些浪得虚名之辈可以与之比肩,那些无能之辈,若是知晓此事,恐怕羞曾妄与张公齐名!”

      尹籍上前去,顾不得礼仪,用长袖为张俭拭去泪水,张俭拉着尹籍的手说道,“机伯啊,你记住,那些世家大族,表面上打着忠孝仁义廉耻的幌子忽悠人,心底里一个个都是吃骨头不吐渣的!若非世家豪族贪婪无度,我大汉也不至于如此。”

      尹籍点了点头说道,“老师,尹籍知道了。”

      “知道了好啊!知道了好啊!”张俭喃喃道,“机伯,你是我收的最有灵性的学生,可别让我失望啊!一定要谨防世家大族,那些人在大汉鼎盛时期都将自己贪婪让地方民不聊生的原因说成是天子无道,谁知到大汉如今这般状况,这些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今日有袁氏、曹氏肆虐,谁知到日后会不会再冒出杨、李、孔、卫这样的世家在地方上掀起dong àn,让我大汉更加混乱!”

      刘奇听到张俭的话,心中不由异动不已,语气中带着三分知足三分遗憾,“知我者,张元节也!可恨你张元节,不能年轻三十岁,要是你还能跑得动,定然能成为本侯肱骨,助我早日扫清毒瘤,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听到刘奇的话,张俭也朗声大笑起来,伸出枯槁如同鸡爪似的手指指着刘奇道,“若非听闻你在南阳所为,老朽定然不会如此奔波!听到襄阳侯如此夸赞,老朽也就心满意足啦!你这一番话,让老朽自己都恨不得能够年轻上个二三十岁,只可惜,老夫老啦!如今能做的,也就是替襄阳侯撑撑场子,老朽这名号,也还算值几分钱,勉强能为襄阳侯召来几名英才。”

      刘奇朝着张俭躬身道,“那刘奇就在此多谢张老先生了!”

      “谢就不必了!”张俭摆了摆手说道,“侯爷要是真的有心,日后到了北疆,就学学武皇帝,将那些蛮夷给赶得远远地!别人不清楚,可老朽在塞外呆的时间不短,知道我大汉北疆那些百姓被欺凌的有多苦!你此次将那些蛮人迁到南阳,要是一个不好,混乱起来可就不好了,老朽先给你提个醒!”

      刘奇眉宇之中透过一丝无奈,“不敢欺瞒张老,本侯也想将那些蛮人厮杀殆尽,可如今南阳被袁术贼子肆虐的不成样子,荒无人烟,为了南阳发展,也只能先拿这些蛮人来凑数了!老先生也不必担心,日后要是谁人挑起战火,那些蛮子就是最好的兵源,不知可以让我汉家儿郎少死多少人!”

      刘奇说话间眉宇中不觉的多了一丝戾气,“只要教化得当,日后那些蛮子妇人皆可为我【创建和谐家园】生育后代,蛮人幼童学我【创建和谐家园】语言,着我【创建和谐家园】衣袍,日后也就和我【创建和谐家园】融为一体了,我倒是巴不得这些蛮子现在胆敢闹事呢!正好杀上一批警告一下那些蛮子,让他们老实起来!”

      张俭听到刘奇的话,忍不住拍了拍手,笑的如同一个小孩,“这样好,这样好!比我想的好多了,记住,以后杀到了北疆,就将那些蛮子杀光,抢来他们的妇孺,融入我【创建和谐家园】中,去他娘的仁义慈悲,去他娘的以德服人!”

      听到张俭这样一个名震士林的大儒爆粗口,而且骂的这么欢畅,不光刘奇心中多了一丝惊奇,就连跟随在张俭左右的尹籍额头上也多了一丝黑线!

      第二百零七章 侠以武犯禁当诛?儒以文乱法可恕?

      刘奇叹了一口说道,“此时还需从长计议,如今儒生遍布天下,改变他们的思想是其一,关键是我们要想办法做的理直气壮,让他人找不出毛病来,到时候我们做得,那些家伙说不得!”

      张俭附和道,“侯爷这话倒是说得没错,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为了搏一些清名,别说对击杀胡虏蛮夷,就是将我大汉边疆拱手相让,那些家伙也不眨一下眼睛,只要不危及到自身利益,那些家伙管什么大义。”

      顿了顿,看着风雪渐小,天空中露出一抹发白的阳光,张俭指着天空说道,“侯爷,你看着天,纵然寒冬凛冽,太阳依旧在天空,纵然只有微弱之光,可也有些许暖意。今日之荆州,就如同今日这空中的太阳,虽然这天下如今混乱,民不聊生,可明眼人都看的清楚,太阳露出头了,这风雪,也快过去了,晴天即将到来!”

      张俭语气中满是殷切的希望,“前途艰险困苦,可我希望侯爷能够坚持下去,莫要让我大汉的仁人志士,对这刘氏的天下,失去了信心才是!”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张公教诲,刘奇铭记在心,永不敢忘,定当倾尽全力,复使我大汉强盛,开万世之太平,令四方夷狄不敢欺我大汉!”

      “哦哦哦~”张俭打了一个哈欠,强撑着说道,“侯爷,老朽老啦!不堪大用,这会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就让机伯陪侯爷聊聊,老朽去休息休息!”

      刘奇也不见外,拒绝了窦衍的插手,亲自动手帮着尹籍将张俭送入卧室之中,为张俭卧室之中添了炭火,让屋子热乎起来,二人这才转入了正厅之中。

      看到有些拘谨的尹籍,刘奇摆了摆手说道,“机伯,无需拘谨,圣人云:三人行则必有我师。你我随便探讨探讨,互相交流一番,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尹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道,“侯爷既然有意,草民敢不从命,籍素来听闻侯爷名冠荆州,今日能与侯爷交谈一番,此乃尹籍之幸也!”

      刘奇开口问道,“机伯,撇开张公教诲不提,依你之见,如今天下局势如何?”

      尹籍略一沉吟,开口说道,“尹籍曾有幸阅《太史公书》,草草知晓九州过往,自有夏以来,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此乃天道。殷末纣王荒淫,百姓诸侯揭竿而起,此分之始,有武王伐纣,则天下归一焉,周末现有五国并立,后又有七国争雄,终并于秦,及秦灭,楚汉纷争,高祖斩蛇起义,遂有汉室一统天下,王莽篡汉,已有乱世渐起之象,幸有光武中兴,让这天下多太平了近一百七十年。”

      尹籍的脸上带着一抹哀伤道,“可终究难挡天下大势,纵然桓帝、灵帝二位皇帝手段迭出,也难掩大汉江河日下之态,先有黄巾肆虐,后又有董贼把持朝政,各路人马讨之,此情此景,与周末王室衰微,诸侯并起之态何等相像,除了缺少大义名分,又与春秋战国之乱世又有何异哉?”

      听到尹籍的话,刘奇先有不喜,似乎是借机宣扬道家的天道之论,可细细听来,不过是以此为由头,以史为鉴,谈论自己对天下大势的看法,刘奇心中不由的点了点头,这张俭,能教出来尹籍这杨的学生,果真不是一般人,在自己看来,虽然张俭和自家父亲刘表同时名列八俊之名,可自家父亲比起张俭这活了七八十岁的老狐狸来,明显差了不止一筹。

      刘奇脸色一冷,“尹机伯,焉敢出此无父无君之言?本侯好歹也是刘氏子孙,宗室之后,身上流淌着高祖皇帝的血脉,算得上是汉室苗裔,你如此大放厥词,言我大汉乱世以至,就不怕本侯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

      看着忽然翻脸的刘奇,尹籍有些不解,先前还说和自己交流交流,可自己这话一出口,刘奇就立马翻脸了,可少年习性让尹籍拉不下脸来,想到自家老师宁愿liu wáng也不屈服的行径,尹籍梗着脖子冷哼一声说道,“若是襄阳侯斩得尹籍项上人头,就能让这大汉天下太平的话,那尹籍自愿奉上大好头颅!如今大汉糜烂至此,还有何不可对人言?尹籍纵然舍生取义,也说不得假话欺骗自己!”

      刘奇朗声大笑,“好一个尹机伯,就凭你这一番言论,就足以看出,你得了张公真传,不禁学识见闻出众,且有凌云之志,嫉恶如仇,性情刚直,真乃当世贤才也!”

      听到刘奇的赞誉,尹籍脸色微红,毫不犹豫的开口问道,“若依侯爷之见,当今天下局势如何?”

      刘奇和煦一笑,“当今太平盛世,国泰民安,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家中六畜兴旺,五谷丰登,纵有宵小横行,亦是野心勃勃之辈妄图搅风搅雨,有文武百官克己奉公,定然掀不起大风大浪!”

      听到刘奇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尹籍伸出手指指着刘奇,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面庞憋得通红,似乎气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还请襄阳侯指教!”

      刘奇丝毫不理会尹籍的怒容,施施然开口问道,“机伯,我问你,若有一官员,罔顾朝廷法令,苛捐杂税繁冗,让百地方几乎民不聊生,百姓差些流离失所,你以为此人是善是恶?”

      尹籍猛地一拍桌子道,“此等贪官污吏,当斩!当斩!”

      看到尹籍如此激动,刘奇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问道,“若是此人擅自收拢苛捐杂税,是为了修筑水利杜绝水患,避免天灾让百姓家破人亡呢?”

      尹籍立刻改口,鼓手称赞道,“此辈当为我等楷模,如此义士,值得我等效仿!”

      刘奇看到尹籍态度改变,当即开口问道,“机伯,你前后改口,先说此人当斩,后又说此人值得效仿,如此朝秦暮楚,却是为何?”

      听到刘奇的话,尹籍冷静下来,细一思索,看到刘奇嘴角含笑,一时半会也捉摸不透,不过心中明白,这襄阳侯这么说,肯定是要教自己些什么,当下毫不犹豫的冲着刘奇抱拳道,“还请侯爷赐教。”

      刘奇开口说道,“吾读《说苑》,老聃曾言:夫舌之从也,岂非以其柔耶?齿之亡也,岂非以其刚耶?老聃书中亦言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人之行,可谓上善,此人保全一地百姓,可何人不念其恶行?”

      尹籍思忖片刻,开口说道,“侯爷是说,此人虽然是贤良之辈,可手段却不值得我等去效仿,要让我辈引以为戒么?依草民愚见,此等仁人志士,当令我辈士人学习也!”

      刘奇摇了摇头说道,“要是落在我手里,我虽然会赞扬此人行为,可绝对不会手软,定然斩此人头颅,为后世血诫!此人虽是好心,却罔顾国法,不斩如何安民?长此以往,置国法于何地?我大汉律令还有何威严可言?朝廷还有威严可言?”

      听到刘奇的话,尹籍毫不示弱的开口说道,“侯爷,法不外乎情理!若是如侯爷所言,与暴秦律令有何区别?长此以往,定当民怨沸腾,暴秦前鉴,历历在目,侯爷不可不防啊!”

      刘奇略一思忖,开口问道,“机伯,我且问你,若是张三李四二人起了纷争,张三谋害了李四,李四的朋友游侠王五仗剑杀了张三为李四报仇,这王五该不该治罪?”

      尹籍被刘奇问的愣住了,思索了良久,这才振振有词的说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此乃天经地义,这王五既然敢仗剑杀人,那自然该杀!若人人如此行事,遇事寻仇,长此以往,百姓岂能得安宁?官员如何治理郡县?”

      尹籍掷掷有词的话语落在刘奇耳中,刘奇看着尹籍,心中暗道,这家伙还真是真性情,当下开口问道,“缘何侠以武犯禁该杀?儒以文乱法当恕?”

      “这,这,这……”尹籍被刘奇问的说不出话来,同时心中也在反思,为何这侠士犯了国法就该杀掉?那官员犯了律令自己还嚷嚷这要去效仿?这官员所行之事也是义举,侠士所行之事也是义举,为何自己就觉得一人当杀一人当恕?

      琢磨了好一会,尹籍这才开口说道,“侯爷,尹籍仍然认同自己的想法,那官员所行之事乃是大义,收取苛捐杂税不过是不顾个人小节,那侠士王五所行之事乃是小义,是为私人恩怨,所以这侠士当杀,官员当恕!!!”

      刘奇冷笑一声道,“这官员的行为传播开来,天下官佐人人争相效仿,收取苛捐杂税,让百姓生活艰辛,各地不管有用无用,都高筑堤坝以防水患,兴修水利灌溉农田,一时间,朝堂上下,百官竞相报功,乡野之间,民不聊生,你说说这些官员的做法是对是错?是否值得效仿?”

      “这,这……”想到刘奇所说,尹籍脑海中冒出这副画面,一时间惊骇的不知说什么好,这全国上下要是纷纷效仿,这真的是不知道给百姓造福还是在祸害百姓了!想到刘奇说的,斩此人头颅,为后世血诫,安稳民心,这才是解决此事的办法,想到自己想法的肤浅,尹籍不由的有些羞噪,冲着刘奇抱拳道,“侯爷高见,尹籍受教了!”

      过了一会,消化了刘奇讲的东西,尹籍再次劝谏道,“尹籍还是要劝诫侯爷,暴秦律令,不可效仿,秦亡之祸,历历在目,还请侯爷三思!”

      刘奇开口问道,“机伯,你可知否,我大汉到如今这样的境地,祸患根源在哪?”

      尹籍沉思片开,开口说道,“有老师所述在前,籍窃以为,我大汉之祸,在于世家贪婪,兼并土地人口,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无力整饬,日复一日,我大汉便衰弱一分。”

      刘奇沉声说道,“你说的都没错,可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世家为何能够为祸一方?在我看来,关键还是一个情字,我大汉以仁义治国,那些世家大族子弟犯错,相互间往往法外开恩,如你所言,法不外乎情理!这个口子一开,士人官佐世家豪族,纷纷借势,犯了罪到最后不了了之,长此以往,对世家大族而言,国法等同于摆设,毫无威慑可言,这世家大族行事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尹籍已然听明白刘奇话语中的意思,细细思索,确实如此,不待刘奇说完,当下拜倒在地,“侯爷高见,籍不及也!还请侯爷教我,如何才能还后世百姓一个太平?”

      刘奇开口说道,“自然是依法治国,侠不敢以武犯禁,则乡野安宁,儒不敢以文乱法,则庙堂清净。乡野安宁,则百姓安乐,庙堂清廉,则天下太平!”

      尹籍开口说道,“侯爷,此举虽然一劳永逸,可前秦在先,籍还是以为,另想他法制约世家豪族才是,若太过严苛,世家大族dong àn起来,这天下恐怕又陷入战乱之中!”

      刘奇摇了摇头说道,“机伯,你也是聪明人,我问你,若有某甲、某乙二人惹出事端,二人到官府评判是非,按律当判某甲三年刑期,可县官是某甲亲戚,这县官要是换个方向判,就判某乙三年刑期,你说这县官是该判某甲还是某乙?就说是判了某甲,可若某甲是县官的侄儿、儿子呢?这县官会徇私还是会如实判决?”

      尹籍开口说道,“要是某是县官,定然会如实判决!”

      刘奇开口问道,“你能要求天下官员人人都是如此吗?若是某甲真是官员儿子,若是判了某甲,到时候士林人人皆知,某甲日后希望全无,前途尽毁,你还会那名坚持吗?”

      尹籍喃喃道,“这,这……”

      尹籍将目光投向刘奇,“还请侯爷赐教!”

      刘奇开口说道,“我刚刚给你说过,上善若水。可你也要知道,嫉恶当如火,火能热水,水能灭火,只有相辅相成,方才是君子之道!刚柔并济,才能成器,一味圆滑谄媚,不过侯览之流;一味刚直,如同令师,有心报国,无力杀贼!”

      刘奇意气风发的开口道,“岂不闻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复国,孙膑装疯卖傻入齐,范雎假死入秦,淮阴韩信此等英雄尚且受得胯下之辱!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纵然装疯卖傻虚与委蛇,只要能够一步步打垮世家豪族,让我大汉能够依法治国,表面上说些附和世家大族的话又有何难呢?”

      听到刘奇的话,尹籍深深一拜,“多谢侯爷赐教,尹籍定当谨记,纵不敢与先贤比肩,也定然为天下太平出一份力!”

      第二百零八章 乡野村夫庞德公

      午后的阳光更暖了,尹籍侍奉在张俭的床前,伺候着张俭用过饭食,张俭开口问道,“机伯,同襄阳侯都谈什么了?”

      尹籍开口答道,“老师,侯爷教导学生,要刚柔并济,能屈能伸,这才是英才的姿态!”

      张俭呵呵一笑道,“襄阳侯果真是妙人!却是老朽疏忽,你也该当学学先贤,看襄阳侯这手段,刚柔并济的手段已经炉火纯青,才能将这荆州世家玩弄于鼓掌之间。”

      尹籍顿了顿说道,“老师,学生不解襄阳侯何意?”

      张俭缩了缩身子说道,“如今天下纷乱,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等到来年我族人来了荆州,你就去襄阳侯府中谋个差事,好生磨练一番!”

      这个时候,刘奇已经率着几人纵马奔到了汉水之畔,有窦衍撑船,刘奇也借着这些许的暖意,披着蓑衣,坐在小船的船头,将鱼钩甩入了汉水之中。

      窦衍知晓刘奇的目的,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划着船,朝着上游不远处的鱼梁洲驶去,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这空旷的水面上有人放声高歌,“愁叹苦神,灵遥思兮,路远处幽,又无行媒兮……”

      待到驶近,刘奇才看到,那是一艘和自己所乘小舟相仿的小船,有一名健仆乘船,船头上放声高歌的是一名面目清癯的老者,可细一看去,这哪里算得上是老者,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脸上倒是满布风霜,看起来比较苍老而已!

      看到有船驶近,那汉子也停止了高歌,朝着刘奇笑道,“小哥儿倒是好兴致,不过这大冬天的,这水中哪里有鱼,不知小哥一路行来可有收获?”

      刘奇含笑摇了摇头朗声答道,“老丈说笑了,钓鱼钓的就是一个心境,若是水中鱼蟹遍布,那四周百姓怕都前来垂钓了,哪里有现在这份清幽,如今虽然鱼虫隐匿,可小子相信,负命者自当上钩来!”

      那汉子听到刘奇的话,带着几分骄狂笑道,“小子狂妄,这时节水中鱼虾绝迹,焉敢在此大放厥词!”

      刘奇晃着脑袋笑道,“先生却是狭隘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不放钩垂钓,焉知水中有鱼?倒是老丈,凭着一双眼睛就能知晓这水中鱼虾绝迹,这份眼力,小子不得不服!”

      那大汉朗声道,“听闻襄阳侯求贤若渴,你这小子有如此见识,不如去襄阳侯府上谋条出路,远比混迹在这乡野之间强上许多!大好年华,切莫蹉跎啊!”

      刘奇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道,“小子狂妄,焉敢去与英才并立?反倒是老丈,慧眼如炬,敢放声哀叹时势,何不去襄阳侯门前自荐一番?想必以老丈才学,定然可以身居高位。”

      那大汉指着自己的脸庞道,“看老夫都这般模样了,再有两年也就该行将就木了,也就不去官场上混迹,做这两三年的无用功了!你这番年纪,真的就不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要是到了老夫这般年纪,想要后悔那就迟啦!”

      刘奇嗤笑一声道,“这天下本来太平无事,有两群【创建和谐家园】之徒,暗中勾心斗角,将天下祸乱成如今这般模样,小子怕钻了进去,日后尸骨无存啊!老丈也休要推脱,姜太公七十岁方才出山,尚且能名流千古,先生要是有心,还怕留不下点名声?”

      听到刘奇的话,大汉神色复杂,指着刘奇笑道,“好个奸猾的小子!你若愿将手中鱼竿与我,我便与你一场造化,不知你看如何?”

      刘奇含笑道,“我要你这造化有何用?授人以渔,我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那大汉看着刘奇道,“这粗衣箪食又有何倦?你若学了我这造化,足以让你锦衣玉食【创建和谐家园】显爵一生无忧,岂不快哉?”

      刘奇毫不示弱的开口道,“老丈既有此造化,何不自用?用得着来和我讨这鱼竿?我这鱼竿钓的可不是寻常之物,有这鱼竿在手,不敢说天下太平,最少可以让这荆襄七郡的百姓不受流离之苦。”

      那大汉被刘奇噎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这才指着刘奇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既然敢如此自信,不知你迄今为止,钓上来几条大鱼啊?”

      刘奇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身侧,含笑道,“小子不才,到如今为止,大鱼小鱼方才钓上来八条!”

      那大汉点了点头说道,“荆襄方才七郡,八条大鱼,一郡百姓分食一条,还余下一条给你享用,你小子也该知足啦!这大冷天在这水面上晃悠,就不怕风急浪大,将你这小船掀翻?”

      刘奇眯着眼睛看向那大汉,眼中满是寒光,“老丈说笑了,这钓鱼,如同韩信点兵,自当是多多益善,老丈可见过哪个渔夫嫌弃自己钓的鱼太多?更何况,听闻这左近有老鳖出没,要是能钓上来,扔进鼎中烹煮,想必也别有一番滋味。”

      听到刘奇的话,那大汉面色铁青,开口道,“小子怕还是没什么经验,在我看来,老鳖浑身腥味,全身上下骨多无肉,可没有什么好滋味!”

      ÁõÆæÔÑÁËÔÑ×ì˵µÀ£¬¡°ÄãÕâ¿É˵´íÀ²£¡ÊÇÄã²»»áÅëµ÷£¬ÕâÀϱîÖó³ÉÌÀ£¬¿ÉνÊÇÏÊÃÀÒì³££¬¾ø¶¨ÊÇÈ˼äÃÀ棬ÌìÏÂÎÞË«£¡¡±

      看到大汉脸色阴晴不定,刘奇含笑道,“我想了想,老丈你慧眼如炬,知晓哪里有鱼哪里无鱼,这鱼竿送给你,理当能钓上来更多的大鱼,不知道这鱼竿你敢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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