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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不让你栽个跟头你不知道轻重。步骘暗自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反而用目光制止了正准备提醒孙绍的卫旌。辞别了孙绍,他找到桓维,下令桓维给商船护航,桓维解释了两句,却没有效果,只得领命而去。
步骘随即发布告示,宣布水师将护送商人去交阯方向,有需要的商人立刻报名。商人们在徐闻呆了三个多月,已经被高昂的物价搞得甘不堪言,要不是孙绍的禁海令,他们自己早就走了,现在有水师护航,那更是喜出望外。一时间,步骘的官廨门口就被商人们挤满了,两天后,需要护的商船名单送到了孙绍的案头。
一千八百九十二条船,两万一百二十一人。
孙绍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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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歉意的笑道:“真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这条鱼够大,如果崔谦闻到了腥味,恐怕会蠢蠢欲动的。”步骘淡淡的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多派些人?”
“这倒用不着。”孙绍很有把握的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护航的官兵已经超过崔谦的全部实力,就算他倾巢而动,也不可能成功,所以我觉得他根本不敢动。人如果派多了,我怕徐闻不安全,要是被他到徐闻来抢劫一趟,那可就亏大了。”
步骘懒得再劝,约定了出发时间之后,就离开了孙绍的军营。他现在对孙绍的印象差到了极点。这小子打了几个胜仗,有些轻狂得不知所以了,派三千人配合桓维?万一桓维有异动,到时候看他怎么办。这样也好,让他栽个跟头,别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说不定至尊会趁着这次机会削了他的兵权也可能。
孙绍没有去关心步骘有什么想法,他把虞翻等人找来商议了一下,最后越海说,他对水师的这一套战法比较熟悉,对海战也熟悉,由他配合桓维可能最好。孙绍觉得有道理,便决定了由他去。还没有出发,卫旌找上门来了,他隐晦的表示了对孙绍安排的担心,希望与越海一起去,虽然他手下只有一千多人,但总比没有好,这样就算桓维有异动,他也能帮助越海控制得住他。
孙绍十分高兴,“有子旗帮忙,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子旗,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府君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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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也不深究,把他引见给越海。一天后,越海、卫旌和桓维领着六千三百多水师,护着近两千艘商船起航,沿着海岸一路向西而去。徐闻合浦郡县在海中、形如悬鱼的细长陆地一,县治在最南端,三面临海,向西只有一百里左右,便折向北,再行上千里,才进入合浦县辖区。要是在中原,这里远的地方至少有三四个县,但是交州地广人稀,离开徐闻到合浦之间近千里,却几乎是无人区,连海盗都很少。
庞大的船队离开徐闻的消息,在两天后送到了崔谦的案头。
崔谦大喜。孙绍下了个禁海令,几乎把所有的海商都给留在了徐闻,徐闻有孙绍的大军护着,他们根本不敢去,这几个月几乎是一点收入也没有,不仅连商船没有,就是想打劫渔民都找不到对象。这可把他们害苦了,直接是坐吃山空啊。
更大的问题是,他们虽然有钱,粮食却紧张,除了士壹送来的第一批粮食,以后一颗也没有收到。水寨里当然有一些存粮,但是也十分有限。以前吃粮都是到徐闻去买,他们也算是徐闻的大商人,往外卖出打劫来的货物,然后买回日用物资,粮食和盐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两项,孙绍禁海,直接断绝了这个来源,再坚持几个月的话,他们存粮倒还有一点,盐却是没得吃了。而那些实力更小的海盗就更惨了,他们没有多少钱买存粮,三个月禁海,不少人已经到了要打鱼才能维持生计的悲惨地步。有史以来,海盗们都没吃过这个苦,不少人厚着脸皮到崔谦这儿来借贷,脸皮薄一点的,就拿着以前积累下来的钱来买,价钱当然很优惠,可是价钱虽然诱人,但是崔谦也没粮啊,他虽然想卖个高价,可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也会断炊,心便虚了不少。看着大好的发财机会却不敢发,这个滋味让崔谦十分不爽。
最让崔谦恼火的是,孙绍这个禁海令不仅断绝了他的粮食来源,更断绝了他的消息来源,禁海之前派过去的探子被孙绍一锅端,除了一个半路上得到消息逃回来的之外,全部落网。要不是那小子机灵,恐怕崔谦到现在还不知道徐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现在他的探子都必须绕出一百多里,从徐闻的北面上岸,进入徐闻城,打听到消息之后,再从原路返回,一来一去的,至少三四天,就这样还被抓走了好几个。
“这么多船?”崔文的眼睛顿时瞪大了,随即又吃了一惊:“六千多人护航,步骘够小心的啊?”
崔谦冷笑不已:“我还以为就我撑不住呢,原来最后还是他们撑不住了啊。正好,我们这次可以三年打一网,一网吃三年。”
崔文十分担心:“建中,我们可只有四千多人,就算全部出动,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更何况你不可能不留下人守寨吧?孙绍可还在徐闻呢,他既然敢派这么多人护航,不可能不留后手,万一他夺了我们的总寨怎么办?”
“叔叔,你太小心了。”崔谦嘴角一歪,不屑一顾:“他太小看我崔谦了,我这个南海之王可不是说来听听的。两千多条商船,这么大的鱼,我一个人是吃不下去的,当然要多叫些弟兄来了。”
崔文略作思索,笑着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样一来,可有些耽搁时日了。我们虽然有海图,可以不用沿着海岸走,可是如果拖得时间太长了,让他们进入了交阯境内,那可就要和士燮交手了,恐怕有些不太好弄啊。”
“你放心,那些人都快穷疯了,一听到消息,肯定会飞速赶来。南海大大小小的海盗聚在一起,没有两万也有一万五吧?”崔谦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显得胸有成竹,“时间也不是问题,我们不用沿着海岸追,可以直接赶到东兴湾设伏,这样我们可以省不少时间。”他抬起手,食指和拇指叉开,摩挲着下巴,细长的眼睛中闪着凶狠的光:“通知士燮那个老东西,让他落后一两天到,要是来早了,坏了我的事,可别怪我连他一起吞了。”
崔文连连点头。他们手中有海图,对海岸形势的了解远胜于官兵,对这片海域又熟悉,可以抄近路赶到东兴湾,比沿着海岸走至少可以节省一半的路程,到了那里还有足够的时间做安排。他担心的只是兵力问题,他不是不知道南海的海盗多,只是担心崔谦舍不得分食,崔谦这么说,说明他还是知道轻重的,愿意分好处给人,当然不愁兵力问题了。他笑道:“你放心,他现在也等着这个机会呢,我们就是不告诉他,他也不会那么积极。只是,如果能让桓维在背后捅一刀的话,仗就好打得多了。”
“桓维啊,人太谨慎了,恐怕未必有这个胆子,要不然的话,孙绍把士壹父子逮起来三个月了,他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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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办。”崔谦二话不说,手一挥,下达了命令。时间不长,二十几条小船飞速的驶出了总寨,向四面八方分散而去。崔谦集中了寨中的人马,留下一千给从弟崔艳守大寨,自已亲自带着三千多人出发。半路上,不断有大大小小的海盗聚集到他的旗下,出发了不过五天,离东兴湾还有一大半路程,他便聚起了两万多人,帆影点点,乘着强劲的东南风,直向东兴湾驶而去。
第五十五章 心理战术
接到消息的步骘又惊又喜,惊的是崔谦的能量如此之大,居然一下子调动了两万多人,这还是刚刚起程,再过几天又会是什么模样?喜的是,崔谦离开了他的老巢,这给了孙绍在海上击败他的机会。孙绍为什么一直不动?不是打不过他,是因为根本找不到他,朱崖是崔谦的朱崖,究竟上面有多少港湾,哪一个又是崔谦的水寨,交州水师是一无所知,要想一个个的去搜,这绝不是一个好主意,把他诱出来打,才是最合适的。
崔谦离开了他熟悉的朱崖,就象人腾了空,没了立足之地,威力至少损失一半。
可是现在步骘有些担心,这两千多只商船是把崔谦吸引出来了,可是人太多了,远远超过孙绍的实力,他能吃得下吗?别没打着崔谦,反被海盗给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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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捅他的菊花。”孙绍兴冲冲的握紧了拳头,“这次一定让崔谦哭都哭不出来。”
“菊花?”不仅步骘迷糊了,就是虞翻等人都不解,他们大致明白了孙绍的意思,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典故从何而来?
“啊?”孙绍见所有人都迷茫的看着他,这才回过神来了,他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崔谦倾巢而动,正是我们攻击他总寨的好机会。闻说崔谦的总寨易守难攻,如果他一直龟缩在那里,我们这一万多人还真搞不定他,可是他出来了,留守的兵力必然不多,我们可以一劳永逸,把他变成丧家之犬。更重要的是,他积累多年的财物一旦丢了,他就元气大伤,再也没有资本和我们较量。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发现他和士家勾结的证据,到了那时候,府君,这交州就真正是你的交州了。”
步骘见孙绍说得兴高采烈的,他却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他不动声色的提醒道:“将军,你可别忘了,崔谦的总寨虽然易守难攻,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你没搞明白,你要先找到才行,要不然,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都没办法施展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向导。”
“向导?”步骘心中一动,这次是真的心动了。如果有向导带着,直捣崔谦的老巢,那成功率可就真是大多了。孙绍什么时候找到向导了?难道是上次抓的人里面有人投降了?
“没有,不过,会有的。”孙绍很有信心的说道:“府君,我马上就要拔营,徐闻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虽说崔谦他们都去打劫商船了,可是徐闻还有不少商船,别被哪个不长眼的小贼冲了进来,这脸可就丢大了。”
“这个你放心。”步骘急着想了解孙绍怎么才能知道崔谦的老巢,别的都不在乎。绝大部分土匪都去打劫商船了,就是有人想到徐闻来打鱼,也得看看他的脸色。
“那就好,你回去准备吧,我明天就出发了。”孙绍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步骘脸色一僵,知道孙绍是不想让他参与这件战事,他要独吞战功了,虽然不满,可是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悻悻离去。他一走,越海等人都围了过来:“将军,怎么才能找到崔谦的老巢?”
“问那些探子啊,他们之中肯定有知道的,一问不就明白了?”孙绍轻描淡写的笑道。
越海等人互相看看,心道孙绍又在忽悠他们了,要是这么简单,他早问了。孙绍也不吭声,让他们各自去准备明天出征,自己把关在军营里的那些人提了出来,满满的站了一校场。
这些人都是上次孙绍突然包围徐闻市的时候被抓的,他们说不清自己的身份,又没有人担保,于是都被当成了崔谦的探子,总共有一百多人。这其中确实有崔谦的探子,还有崔谦安排在徐闻交易的人,还有一些其他海盗派来交易的,当然了,免不了也有倒霉的清白人。他们被关在军营里一关就是三个月,每天被罚做劳役,除了辛苦一些,倒也没有其他的事,开始惊惶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了,今天孙绍突然把他们叫来,他们还以为要放他们呢。可是看看旁边全副武装的士卒所透出来的那股肃杀之气,好象又不太象,一个个的心情不免紧张起来。
“你们说不清自己身份,可是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你们都是海盗。”孙绍背着手,在高台上来回踱着步,神情从容而冷漠:“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谁能给我崔谦的老巢在哪儿,谁就能立功受赏,愿意加入水师的,我赏他一个都尉之职,不愿意加入水师的,我赏你十金,你可以回家买上几十亩地,或者买上几条船,以后做个安份守已的百姓。”
众人互相看看,眼中的神色有了些变化,却谁也不说话。派到徐闻来办事的人,大部分都有家小在朱崖,一旦消息传回朱崖,说是他们出卖了崔谦,那他们的家小可就死定了。
“如果不愿意呢,我也不勉强,可是我告诉你们,我军粮紧张,所以你们不会有机会吃下一顿饭了,我给你们一个向崔谦效忠的机会。”孙绍一挥手,两个士卒走上前,挟着排在最前面的一个走进了大帐,孙绍扫了一眼剩下的人,呲牙一声冷笑,也跟了进去。下面的人刚要交头接耳,旁边的士卒一声断喝:“不准说话,违者立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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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群中的夏侯婴紧闭着嘴唇,一声不吭,他就是崔谦派来探子之一。他父母和妻子全在朱崖,崔谦对他也很好,他当然不想告诉孙绍总寨在哪儿,可是他也不想白白的送死,对今天的情况他早有准备,出来的时候,崔文就交待过,万一被抓,你也不要硬撑,随便瞎说一个地名,胡弄一下,反正孙绍也不知道对不对,等他核实了,也许自己已经找到逃跑的机会了。
一个接一个的人被带进了大帐,很快又带了出来,站在另一边等候最后的结果,其中不凡夏侯婴认识的同伙,可是他发现一个问题,他在用目光询问那些同伙的情况时,他们的神情都有些异常,目光躲闪着不敢和他对视,这让他起了疑心。
难道他们都说了实话?
夏侯婴有些不安起来,对那些贪生怕死的同伙十分愤怒,你怕死可以,你难道瞎话都不会编了?非要把将军的总寨告诉他们?朱崖那么多港湾,你随便指一个不就是了。
夏侯婴恨恨的等着,终于等到他进了大帐。大帐里,孙绍扶刀而坐,正和虞翻悠得自得的喝着茶,旁边放了一个架子,上面挂了一张图,图上画着一个上圆下尖的图形,如同一只耳朵,一个老书佐拿着一支笔正在记录,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这是朱崖的地图,你指一指,哪儿是崔谦的老巢。”
夏侯婴早有准备,张口就要说,却被老书佐拦住了:“你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说的地点如果是真的,我家将军答应你的都会兑现,如果是假的,你马上必死无疑。”
夏侯婴愣了一下:“我当然会说真的。可是,你怎么判定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很简单。”正在喝茶的孙绍打量了一眼夏侯婴,嘴角挑了挑,到大帐里来的这么多当中,敢问这句话的,他是第一个,看他眼神强作镇定,手却一直握在一起,分明是心情紧张,这小子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崔谦的人。“你们这么多人,里面肯定有崔谦的探子,可是我也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的告诉我哪个总寨,很多人会随口说一个,反正我也没时间核查。”
夏侯婴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将军很有意思,居然把底细告诉了他。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就胡说一个蒙混过关。
“可是,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怕死,所以,我做一个统计,最后被你们提及到最多的那个,就是标准,与这个标准不符的,一律杀掉。”孙绍冷笑一声,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茶:“你要是有胆子蒙我,或者是想做崔谦的忠臣,不妨试一试。”
夏侯婴额头一下子冒出了冷汗。他之所以想胡说一个,是因为他知道孙绍短时间之内没有办法知道真假,可是他也知道,他如果胡说一个,肯定不会是最后答案最多的一个,这些人里面多多少少会有人说真话,最后答案最多的那一个,肯定是真正的地点所在。至于那些根本搞不清总寨在哪儿的人,他们当然只能随口乱说,地点五花八门的都会有,但和他一样,那些答案肯定不会是最多的一个。
“我给你们的机会都是平等的,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了再说。”孙绍收回了目光,继续品茶。
夏侯婴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握紧,汗水涔涔,在老书佐不耐烦的催促中,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一点,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临高湾。”
“好了,出去,下一个。”老书佐在纸上画了一笔,再也不看他一眼,高声叫道。夏侯婴步履沉重的出了帐,面如死灰。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同伙的神情怪异了,因为,他现在和他们一样。
“这小子就是一个细作。”虞翻冷笑了一声。
“他说是的真的吗?”孙绍含笑看着虞翻。虞翻一撇嘴:“敢在这种情况下胡扯的,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过,这样的人毕竟不多的。临高湾已经被提及多次,想必真是崔谦的老巢。”
“这小子还真会挑地方啊,临高湾离徐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来得快,去得也快。”
“颇合兵家之妙。”虞翻点点头,又笑道:“不过,这一次他的马脚算是露出来了。”
“哈哈哈……”
结果很快出来了,答案是临高湾的人最多,孙绍把那些答案说错的人单独再叫进来,很明确的告诉他们,你们刚才在说谎,给你们一个机会纠正,再胡说,拖出去斩首。这些人面如死灰,大部分都改了口,目标直指临高湾,有些人则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承认自己刚才确实不知道,是胡说的。孙绍也不客气,承认自己确实不知道的,拖到一边,第二次再胡说八道的,直接拖出去砍了。砍了三个人之后,结果更明朗的分成两类,一类是临高湾,一类是确实不知道。
孙绍把第一次就指出临高湾的十来个人叫了进来,这其中就包括夏侯婴,他对他们说,现在我已经知道临高湾是崔谦的总寨,鉴于你们的诚实,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带我去袭击,我知道你们的家人都在总寨,你们立了功,我答应你们的,肯定不会反悔。如果你们不去,我也不勉强,但是你们的家人安全我不负责。水师的规矩和海盗的规矩大同小异,俘虏的人,特别是女人都会当成官奴婢,或者是分给将士为妻,就算你们想买回来,那也得掏一大笔钱,前提还是她得活着。
夏侯婴他们都知道海盗是怎么干的,也知道水师攻上总寨之后,会怎么处理寨里的老弱妇孺,如果不去,家人肯定会和孙绍说的下场一样。既然已经投诚了,那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呢。他们二话不说,同意带路。孙绍故技重施,把他们分开,一个个的询问,不让他们有胡弄的机会。很快又有两个意图带官兵走错路的人被杀,剩下的人再也不敢大意,尽自己所知,尽可能的告诉了孙绍最准确的路线。
忙活了半夜,一张崔谦总寨的地图新鲜出笼。
陈海和苏粗腿看着散发着墨香的地图,对孙绍简直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就连沈玄和虞翻都十分赞赏,这个办法看起来简单,但是不得不说,他彻底堵死了人的侥幸心理,从真假混淆的无数答案中筛选出了真实的结果。
“从我们现在得到的结果来看,临高湾入口很小,但是里面很大,水寨很坚固,从正面攻打的话,短时间内很难奏效。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支道,我们要想把这些支道都堵住是不可能的,一旦他们顶挡不住,很可能从支道逃离,我们虽然能得到总寨,但是应该也是一个空寨,消息一旦走漏,再想伏击崔谦,那可就难了。”沈玄指着地图侃侃而谈,“我们要的是全取总寨,不光要寨,还要把所有的人一举成擒,然后再在这里打崔谦一个埋伏,彻底解决了这伙海盗。因此,必须计划周详,不能让一个海盗逃出去。”
……
崔艳慵懒的躺在一棵大树下,听着树上一声又一声的蝉鸣,昏昏欲睡。崔谦带着大队人马去打劫了,寨里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崔艳很放心,当初崔谦和崔文挑临高湾为总寨的时候,就是相中了临高湾独特的地形,这里入口很隐蔽,从外面看,只看到耸立的山崖,谁也不知道,这片山崖后面,就是一个方圆十几里的海湾。官军来剿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这里,甚至士燮、步骘手上的海图都没有标明临高湾,上次步骘误把一个进出临高湾的支道当成了总寨,带着水师冲了进来,谁知道那是士威和崔谦商量好的计策,那里就是一个绝佳的埋伏地点。步骘冲进来之后,士威把后面一堵,四周山崖上万箭齐发,一下子把步骘给打蒙了。要不是士家怕事情闹得太大,崔谦也怕杀了步骘会引起孙权报复,放了步骘一马的话,步骘那次就可栽在这里了。
崔艳有足够的信心,孙绍找不到临高湾,他虽然抓了不少他们派出去的探子,可是这些探子都有家小在总寨,在引官兵来之前,首先要考虑他们家人的安全,另外,崔文派这些探子去徐闻的时候就做了被捕的准备,每个人都套好了词,什么答案都有,但就是没有临高湾。孙绍如果想从那些探子嘴里知道总寨所在,他能知道至少七八个不同的结果,但绝对不会是临高湾。而孙绍如果想一个一个的搜索,那么两三天之内,他就可以得到消息,做好应变准备。他可以选择在孙绍前进的某个海湾里伏击孙绍,或者把他引到歧路上去,最后让他在犬牙交错的海岸迷路,最后要么狼狈撤回,要么饿死在山海之间,再不然就是被飓风给吹得船翻人亡。
就算孙绍运气好,他一下子就选中了临高湾——在崔艳看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么在他派人进来查看的时候,崔艳也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孙绍不进临高湾便罢,一旦进了临高湾,保证他有来无回。
正因为这个原因,崔谦很放心的留下一千人,自己带着主力去打鱼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崔艳可以在这个夏日很悠闲的睡下树荫里,品尝着各色水果,享受着午后难得的清静。
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有些不快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脚步声的方向,一个没有披甲的中年人匆匆的走了过来。崔艳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坐了起来。这人叫王修,是老寨守将崔武身边的亲信,他一直在老寨辅佐崔武,怎么突然跑到水寨来了。
“少将军,大事不好,老寨被交州水师围住了。”王修赶到崔艳面前,顾不上行礼,气喘吁吁的说道。他的头上全是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也许兼而有之。
“老寨?”崔艳一下子跳了起来,老寨是根基所在,崔家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全在老寨里面,而且将士的家小也都在老寨里,正因为老寨是如此的重要,崔谦才派另一个从叔崔武率兵把守,又派素有智谋的王修辅佐。老寨被劫,崔家的根基就被挖掉了一半,这如何了得。他怒声吼道:“老寨四面环山,只有两条水道可通,怎么会被人围了?”
“不知道。”王修十分紧张,老寨丢得确实有些莫名其妙,那些水师官兵仿佛从天而降,突然之间就出现在老寨了,等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老寨已经被围了。崔武派亲卫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把王修送了出来,他本人还在坚守最后一道内营,请崔艳立刻派人支援,要不然老寨肯定会失守。
“有多少人?”崔艳很快冷静下来,对方既然来得这么突然,那人数肯定不会太多。
“一条楼船,连水手加在一起,最多千人。”王修抬起袖子擦汗,“按照交州水师的规矩,通常战士不会超过五百人。”
“那还好。”崔艳松了一口气,迅速的起身,一边向内室走,一边问道:“你们损失大不大?”
“开始的损失不小,死了两百多个弟兄,现在将军手下不到两百人,正凭借着内营的堡垒坚定,只要少将军赶过去支援,一定能前后夹击,把官兵击杀当场。”
“他娘的,不会是误打误撞闯进来吧?”崔艳心中暗道。进老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从他把守的总寨通过,一条是从另一侧的一条更隐蔽的水道通过,那条水道十分复杂,支道又特别多,没有内部人带领,根本进不来。交州水师也好,其他的海盗也好,无数次的从那条水道出口经过,从来没有人发现这条水道连接着总寨的。
“杀了这些水师官兵,夺了那条楼船,那自己这次虽然没有出去打鱼,收获也不小。楼船可是好东西啊。崔谦手下只有两百多条船,为什么能纵横南海?是因为他这两百多条船中,有一百多条是水师官兵的中型制式战船,对付起其他海盗的那些小船来势如破竹。可是崔谦虽然有一百多条中型战船,楼船却只有一只,这还是上次伏击步骘的战利品,在历次与交州水师的战斗中,士家人多多少少会给他留下一些中小战船,但是楼船却免谈,楼船不仅象征着身份,更是实力,一艘武装楼船,即使面对十艘中型战船的围堵,它依然可能突围而去,甚至有可能反败为胜。原因很简单,楼船体积大,战士多,冲撞起来威力强劲,还可以安装弩这种强力远射武器,以接舷战为主的中型战船遇到它,在上船之前基本上就是被动挨打,没有还手之力。”
这次如果俘虏了这艘楼船,那不仅保住了老寨,立了大功,而且自己的实力也将突破到一个新的层次。崔艳不仅没有一点紧张,反而有些兴奋莫名,他没有做太多考虑,留下三百人守护总寨,带着七百人随着王修直奔老寨。
第五十六章 自已的地盘
崔艳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到老寨面前一看,楼船已经不见了,老寨前一片狼藉,不少受伤的士卒正在清理战场,一问才知道,水师官兵因为攻不下内营,又知道有人已经冲了出去,怕被人前后夹击,已经顺着原道退回去了。
崔艳十分失望,白来了一趟,却没有捞着任何战利品。可是生气也没有办法,只好郁闷的进了内营,想问问崔武是什么情况。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崔武,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崔武是被捆着的,跪在一个年轻人的面前。
崔艳大惊失色,一边拔刀一边往外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旁边涌过来十几个凶悍的士卒,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他的亲卫砍得东倒西歪,他正准备指挥人冲出去,“丁零”一声清脆的铃铛响,一柄雪亮的环首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投降,要不就宰了你。”
崔艳看着肩上的刀锋,一股寒气直冲脑门,他没有做太多的考虑,撒手扔刀,双手抱着头慢慢跪倒在地,浑身颤栗。
老营易手。
很快,一簇火花窜上天空,“啪”的一声炸响,在空中爆开一团红色的烟雾,过了好久,才缓缓消散。时间不长,在总寨方向的天空也出现了一朵同样的烟雾,只是离得远,只看到烟雾,却听不到声音。
“我,伏波将军帐下武猛校尉,陈海。”陈海收回刀,淡淡的说道:“现在你的总寨已经被将军占了,你要是识相,不仅性命能保住,也许以后还有机会跟着将军征战,如果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少不得要拿你试试刀。”
崔艳大气都不敢出,伏地不起:“请大人吩咐。”
“听说崔谦有一套海图,在什么地方?”陈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傲气十足的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用鼻孔看着他,崔艳刚刚犹豫了一下,旁边的士卒抡起手臂就是一刀环,狠狠的筑在他的肩膀,大声喝道:“快说。”
“不……不知道。”崔艳虽然做了这么多年海盗,可是跟在崔谦后面一直顺风顺水的,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这一刀环筑得他半边身体都失去了知觉,他鼻子一酸,忍不住哭出声来:“大人,我真是不知道啊,那套海图……那套海图只有我父亲和兄长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