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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大航海》-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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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温又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大声笑道:“诸位,你们现在喝的酒,可是孙府的家酿,孙君既然要学陶朱公,想来有这等好酒是不会埋没的。现在大家喝的是孙君送的,以后要喝,可就得掏钱了,诸位如果好酒的,不妨先和孙君拉拉关系,到时候犯了酒瘾,也好请孙君帮扶帮扶。这等好酒,可不是寻常可得,一金一斗,都算便宜你们的啦。”

        张温说完,一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夸张的咂了咂嘴:“奈何,此酒一入口,其他的酒岂不是都成了水么,让我用什么来引文思啊。孙君,今日温借酒遮脸,以后可要常到府上叨扰了。”

        孙绍也忍俊不禁的放声大笑:“惠恕兄只有要雅兴,绍自当奉陪,届时不醉不归,定当让惠恕兄满意才是,只要把你的大作让我抄录一份就行。”

        “如此,便一言为定。”张温举起手掌,孙绍也不迟疑,举起手掌和张温击掌为誓。张祇也满脸笑容的走上来:“孙君,我可是要跟着兄长去混酒喝的,孙君可要有些心理准备才好。”

        “欢迎之至。”孙绍喜不自胜。

        “还有我谢承呢。”那个叫文伟的年轻人凑了上来,挤了挤眼睛说道:“说起来,我和孙君可是有亲戚关系的,还得排在惠恕之前才是。”

        孙绍一愣,这才恍然大悟。他现在知道这个谢承谢文伟是谁了。谢承是会稽山阴人,他的姊姊就是孙权的第一任夫人谢夫人,当年可是受宠之极,谢家也跟着风光一时。只是没几年孙权就变了心,又喜欢上了表侄女徐夫人,为了表示对徐夫人的宠爱,他要谢夫人向徐夫人低头,谢夫人哪里肯,因此失宠,谢家也因此失了势。谢承因此对孙权不感冒,对孙家也没什么好感,又自负文才,自然不愿意与孙绍这样的武夫再拉关系,所以刚才看到孙绍来,他也没有主动打招呼。现在大概是看到吴中的代表人物张温接纳了孙绍,才赶上来套近乎,孙绍既然入了这个圈子,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果太生份,未免有些尴尬。

      第三十六章 得胜归来

        “啪”的一声,中校书吕壹将手中的竹简狠狠的砸在了书案上,面色铁青,原本俊朗的面容变得十分狰狞,他破口大骂:“竖子,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以为凭朱治那个老匹夫,就能任意妄为吗?五十金一年?他干脆把我的天然居抢去算了。”

        他的儿子吕建从地上捡起竹简,迅速的扫了一眼,也有些意外。竹简是吕青派人快马送来的,上面说孙绍府中做出了一种新酒,暴烈异常,世间所无,他想和孙绍合作,独家经营这种新酒,可是孙绍开出了天价,每年要收五十金,还只提供他一万斗,更让人生气的是,这一万斗只准他在吴县卖,吴县以外他无权销售。

        在吕壹看来,这无疑是强盗行为,天然居开张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再说了,天居然现在一年的纯利也不过四五十金,孙绍这胃口开得也太大了些,一伸手就是五十金。更让吕壹气恼的是,孙绍居然和朱治勾搭上了,还不是明摆着要仗势欺人嘛。

        “阿翁,这件事……好象有些古怪。”吕建迟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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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治为官三十年,你可听说他过他为两坛酒而为人谋利的?”吕建一边思索一边说道:“这个人阿翁应该是知道的,他不好酒,不好色,不好财,唯好权,以他的眼光,如何看不出孙绍这个竖子的处境,他怎么会为了两坛酒就为孙绍出头?要出头,他早出头了,何须这两坛酒。”

        吕壹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吕建摇遥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觉得事情可能不如阿叔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许,他们有其他的交易。再说了,阿叔只是看到朱万岁到孙府取酒,并没有听到朱治承诺什么,或许,这是孙绍为了谋利而利用了朱治也说不定。”

        吕壹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他觉得吕建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孙绍那个人他是知道的,一直比较莽撞,好象玩不出这种花招来。可是也很难说,他想不出来,未必就不会有人帮他想主意,搞这么一出狐假虎威的把戏来吓吕青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再等等。”吕壹重新坐到案前,接过吕建递过来的竹简又看了一遍,想了想说道:“你给他写个回书,让他查一查孙府最近有什么异常,特别查查有没有什么人进府。”吕壹说着,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孙绍那个竖子能有什么前途,会有哪个笨蛋会去投奔他?”

        “阿翁,流寓江东的人多的是,很难说里面没有几个性格古怪,不愿意为官,又要解决生计问题的。孙绍急着要钱,也许就跟这个有关,他既然仕途无望,当然要别想法子赚钱了。”

        “这么说倒也说得通。”吕壹点点头,将竹简拨到一边,又想了想道:“你等等,如果朱治真为孙绍出头的话,我倒不能草率从事,不管怎么说,这个老竖子在至尊的心中份量还是很重的,为了五十金惹了他,颇有些不值。”

        正提起笔准备写回书的吕建听了,也深表同意,五十金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对于吕壹来说,却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如果因此和朱治闹翻了,以后这天然居在吴县也没法开了,凭朱治的权利,要想搞翻一个天然居那还不是小意思。

        “那阿叔那边怎么办?”

        “你放心,你阿叔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天然居,这点事情他还是能处理的。”吕壹摆摆手,示意吕建下去,然后一个人坐在书案前,细长的眼睛眨了几下,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孙绍面无表情的进了府,小丫头桥月见他面色不善,没敢吱声,小心翼翼的端来了洗脸水。孙绍胡乱的抹了把脸,回到书房,刚坐了不到一刻,门口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大桥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扶着门框担心的看着他:“阿满,回来了?”

        孙绍诧异的看着她,放下了手中的竹简,迎了上去:“阿母,怎么了?”

        大桥一愣,她听桥月说孙绍回来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以为孙绍参加流觞之会吃了瘪,所以连忙赶过来看一看,可是眼前的孙绍虽然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但看起来好象也不算难受。她犹豫了片刻,试探着问道:

        “你……做诗了?”

        “做了。”孙绍点点头,还是面无表情。

        “怎么样?”大桥更担心了。

        “还行吧。”孙绍扶着大桥进屋坐下,然后将带回来的诗作铺在她的面前,淡淡的说道:“张温说,我的诗第一。”

        拿起纸正准备读诗的大桥手一抖,差点把薄薄的左伯纸撕成两半。她抬起头,瞪着孙绍,一脸的不相信:“你……第一?”

        “不是我说的,是张温说的。”孙绍的嘴角终于露出了隐藏了很久的笑容,挤了挤眼睛,得意的笑道:“阿母,我很厉害吧?”

        “吁——”大桥长出一口气,又高兴又气恼的点了一下孙绍的额头:“既然如此,为何进门时一脸晦气?阿母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以为我又被人笑话了?”孙绍嬉皮笑脸的凑到大桥身边,皱了皱鼻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阿母,我难受,是因为被他们薰的,一帮大男人,抹什么粉、薰什么香啊,差点把我薰死。开始的时候,他们离我老远的,那倒也罢了,可是后来张温说我的诗第一,那帮人一下子全围了过来,唉呀,那把我给薰的,眼泪都出来了。”

        孙绍夸张的摇着手,仿佛那些让人闻之欲呕的香味还在眼前一般,大桥听得说得有趣,一时倒忘了看手中的诗中,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孙绍又吸了吸鼻子,闻着大桥身上自然的体香,陶醉的说道:“还是阿母好,清新自然,让我欲罢不能。”大桥脸一沉,刚要斥责他几句,孙绍却得寸进尺,将头伏在了大桥软软的腿上,叹了口气道:“总能让我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

        大桥一愣,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伸出手轻抚着孙绍的头发,严厉的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她轻声说道:“阿满啊,不管怎么说,你还是长大了,不能再象以前一样依赖阿母了。”

        孙绍点点头,却赖着不起来,蜷着身子,一副无助的可怜样,让大桥看了直心疼。过了一会儿,他才收了笑容问道:“对了,阿母,谢家和徐家是怎么回事?”

        “谢家和徐家?”大桥也愣了一下,本来有些泛红的脸也慢慢的变得冰冷起来,抚弄孙绍头发的手也滞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他们也去了?”

        “嗯。”孙绍摸着鼻子,“谢承来找我,想要我出让新酒,或者跟我合作,颇有交好之意。徐祚倒没有,看起来淡淡的,有些不太好接近。”

        “谢家是会稽山阴的豪族,谢夫人已经失宠了十几年,又没有子嗣,谢家如今一个在朝的也没有,情况和你差不多,他来和你交好,大概还是因为你的诗好,在士人中站住了脚。这徐家却是有些区别的,徐夫人虽然废处于吴多年,但是徐家和你孙家是有姻亲的,她的兄长徐矫现在有兵在权,更何况,她对孙登还有养育之恩,以后的事情难料,当然不会主动来招惹你了。”大桥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诗,嘴角一撇,有些不屑的说道:“不过,她们都是你那至尊叔叔的弃妇罢了,当年她们受宠的时候,可没少给讨逆将军府脸色看。”

      第三十七章 开窍

        孙绍看着大桥愤愤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阿母,你又何必和这样的人生气,所谓富易交,贵易妻,虽然太现实了些,也是人之常情。”

        大桥点点头,叹了口气:“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看着这些人的嘴脸,便没来由的生气罢了。”她一边和孙绍说着闲话,一边快速的将手中的诗看了一遍,突然停住了话题,抬起头看着有些得意忘形的孙绍,眼神中有些疑惑。孙绍正说得来劲,见她神色不对,连忙打住了话头。

        “阿母,有什么问题?”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首诗早就准备好的,应该没有抄到三国以前的诗句,难道百密一疏,被大桥看出什么破绽了?不应该啊,张温那多有才啊,如果有问题,他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阿满,你这首诗总的来说是不错,可是,要说被评为第一,我却有些不信了。”大桥指着其中的几句说道:“你看这两句,‘伍员因谏死,文种为谋亡。夫差慷慨没,勾践忍辱存。’且不说用典准确与否吧,这音律便不对,和其他的句子比起来可是逊色很多。这样的例子还有不少,通篇看,有不少亮点,但是也有不少笔力不足之处,何以能得第一?”

        大桥说着,将长诗中几处不妥的地方指了出来,孙绍顿时满脸通红,羞得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本来还自鸣得意,觉得自己多少也算个文人呢,没想到大桥一下子就将他拼凑的那些给找出来了,就象当初王献之以为自己很牛逼,却被人一下子指出老子王羲之代写的一点一样。

        “呃,阿母,你的眼光真毒啊。”孙绍尴尬的说道:“连张温都没看出来,你却慧眼如炬。”

        大桥还没有听出孙绍的话中之意,反过来倒安慰孙绍道:“阿满啊,其实阿母也有些吹毛求疵了,你能写出这样的诗,已经算是很不容易,总的来说,你这诗立意较高,眼光也比较独特,再加上也不少好的句子,张温点你为第一,还是当得的,你比如这两句,‘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意境就相当不错,笔法也够老辣,如果只读这两句,还以为作者是个久经宦途之人呢,谁能想到你只个未冠的少年。”

        大桥不说还好,这一说,孙绍跳楼的心都有了。

        “阿母,你别说了。”

        “呵呵呵……我的阿满知道害羞了。”大桥见孙绍满脸通红,也不忍再说下去,抬起手,用袖子掩着嘴角乐了起来。

        张府。

        张温和张祇一进门,他们的二妹张毓英就迎了上来,笑盈盈的说道:“二位兄长酒气薰人,笑容满面,莫非是又中了魁首么?”

        张温和张祇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笑了。张毓英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们,又笑道:“难道吴中又出了什么才子,连二位兄长都盖过了?”

        张温含笑不语,张祇将录好的诗取了出来,递到张毓英,指着最上面孙绍的诗说道:“这次这首诗是魁首。”

        张毓英见猎心喜,连忙展开细读,刚读了两句,便赞了一声:“这句‘旭日林间照,清泉石上流’好,雅静,只是与你们闹哄哄的样子有些不符了”然后又接着往下读,读一会,评两句,读到最后,又大赞了一声:“这结尾几句颇好,只是太老气横秋了些。”她咬着手指,眨着漆黑的大眼睛,歪着头想了想,笑道:“吴中年纪较大的士子中,没有这样文才的人,莫非这个孙绍是刚从中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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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毓英很意外:“我吴中的?”

        “嗯,我吴中的,而且不是什么年纪较大的,是个未冠的年青才俊。”

        “未冠的年青才俊?”张毓英更好奇了,她想了又想,走上前去拉着一直含笑不语的张温手臂,撒着娇道:“大兄,我可猜不出来,你就告诉我嘛。”

        张温看着这个刚刚十岁却聪慧过人的妹妹,伸手掐了一下她【创建和谐家园】的小脸,疼爱的笑道:“你真笨啊,这吴中叫孙绍的,又没行冠礼的年轻人有几个?不就一个吗,连这都猜不出来。”

        “什么?”张毓英大吃一惊,小手指着门外:“你是说,讨逆将军府的那个武夫?”

        “算你猜对了。”

        “怎么可能?”张毓英吃惊的捂住了嘴巴,眼睛睁得老大:“他……会写诗?”

        “是啊,他会写诗了。”张温拿起孙绍的那首诗,随意的看了一眼:“竖子,这次只怕又被他给蒙了。”

        张祇刚坐下来,刚端起一杯水,听张温这么一说,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他瞟了一眼张温:“兄长,你这次可有点失态了。”

        张温看看他,点头道:“是的,这次我确实有些太心急了,总觉得自己应该能胜他一着,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不过,继宗,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啊。我听周循说过,讨逆将军府没有宾客,除了一些仆役之外,只有桥夫人和孙绍两个人,如果要说倩人代作,想来想去,也只有桥夫人可以代劳。可是桥家也不是什么诗书传家的世族,桥夫人纵使有才,又如何能做得出这样的诗句来?”

        张祇端着水杯,沉默不语,他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呢。张毓英听了,也点了点头道:“孙绍是个武夫,听说只读过论语、孝经,好象没学过诗,这突然之间怎么做诗了?这首长诗虽然有生滞之处,但总体看来,却着实不错的,依我看,与兄长这首诗相比,倒也并不逊色。”她挑出张温的那首诗笑道:“兄长,你这诗后面还是不错的,前面却有些虚了。”

        “妹妹啊,你是不知道,大兄今天着了那个孙绍的道儿了。”张祇含笑说道:“孙绍带了几坛酒来,猛烈之极,大兄一不留神,呛着了,打乱了文思,前面写得随意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张毓英瞥了有些尴尬的张温一眼,没有追问,继续翻看其他的诗页,一边看,一边点评两句。她虽然才十岁,但是在张温、张祇的薰陶下,已经有一定的眼光,虽然和张温不能相比,但基本也算是准确。

        一直到张毓英看完了所有的诗,张温和张祇也没有说话。张毓英在他们脸上扫了一眼,知道他们大概有什么事要谈,便告了罪,先退去了。等张毓英姣小的身影在门外消失,张祇这才轻声道:“兄长,你点孙绍为第一,莫非是想和他相交吗?”

        张温眼睛看着外面西斜的阳光,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说道:“依你之见呢?”

        张祇皱了皱眉:“且不说他这诗来历正与不正,就以他的情况,我家和他搭上边,恐怕未必有什么好处吧?”

        张温收回目光,看看张祇,歪了歪嘴角笑道:“你当他真想学陶朱公?”

        “就算他不想学,恐怕孙权也不会给他什么机会。”

        “你说得不错。”张温点点头:“我不看重他的权势,我看中的是他的智谋。”

        “智谋?”张祇一愣,不觉失笑:“一介武夫,倩人作了几句诗,就有智谋了?兄长,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不然。”张温斜靠在漆案旁,手指在案面上轻轻的敲击着:“诗可以找人代作,但是装傻装得这么自然,连周循和我都骗过去了,这本事可不是人能教得来的,而且……这才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他突然就由一个冲动的武夫变成会藏拙示弱的人,如果后面确实没有高人指点的话,那么只有一个理由,他开窍了。”

      第三十八章 葛仙翁

        孙绍不知道张温是怎么看他的,被大桥一盆凉水烧灭了心里那团虚火之后,他倒是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当不成文豪,就当文抄公吧,反正咱就是一武夫,也不靠这个发财的。第二天一早,陪大桥吃过早饭,他就驾着车去找葛衡。他自己虽然有远超过这个时代的科技知识,但是动手能力实在一般,上次做个蒸酒的桶就忙得四脚朝天,让他大为感慨这金手指不是那么容易开的。人家穿越,连万吨水压机都做得出来,自己也是穿越,却连做个酒桶都这么麻烦,差距也太大了些。虽然有些郁闷,可是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又不是理工科出身,趁早找一个动手能力强的才是正事。好在葛衡这样的人才现在也不吃香,自己把他拉拢过来应该难度不大。

        葛衡家就在盘门外,是一座前后面进的小院,并不大,看起来十分简朴,大概家境也不怎么样。孙绍站在门前张望了没一会,葛衡便大笑着从里面迎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放下卷得高高的袖子:“孙君,来得好早啊。葛衡迎接来迟,恕罪恕罪。快请进。”

        孙绍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着葛衡,见他刚放下的袖子上还沾着一些木屑,便笑道:“怎么,思真又忙上了?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唉呀。”葛衡红着脸笑道:“孙君说笑了,我能有什么事啊,无非是做点木匠活罢了。平日里也难得有人来,孙君光临寒舍,我可是欢迎之至啊,哪有什么不是时候的话。孙君,快请,我们堂上座。”

        葛衡一边说着,一边让一个老仆端酒来。堂虽然不大,但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样子葛衡也做了准备。两张朴素的本色木案在堂上摆着,略有些陈旧的席子,其中一席膝盖处已经磨薄了,露出下面的席子颜色,席角的席镇也是做工很粗劣的兽镇,黯淡无光,连孙家的都不如。

        孙绍感慨了一下,一直以为自己穷,可是跟葛衡一比,自己还是腐朽的剥削阶级啊。

        “孙君,请上座。”葛衡见孙绍打量他的席子,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请孙绍入座。孙绍呵呵一笑,入席坐好,端起老仆送上来的酒喝了一口。这酒可真是淡,稍稍有些酒气,其他的就是饮料差不多了,而且没有酒瓮在旁,看来这是从酒市买来的无疑。

        “家中没有孙君那样的好酒,还请孙君担待则个。”葛衡有些赧然。

        “无妨,能与思真一席谈,比什么好酒都好。”孙绍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又示意帅增将带的酒取来:“今日来叨扰思真,也没什么礼物,只有两坛新酒,还请思真不要推辞。”

        葛衡看了一眼那两个坛子,稍微推辞了一下,便收了,连忙让老仆来换了酒。

        “不瞒孙君说,昨天尝了孙君的新酒,这酒市的酒我也是喝不下了。”葛衡笑笑,和孙绍拱了拱手:“要不是孙君说今天要来寒舍,我几乎想到厚着脸皮到贵府去拜访孙君,一来请教这新酒的做法,二来也是趁机饱饱口福。”

        孙绍忍不住的笑了,他冲着葛衡挤了挤眼睛:“思真,只要你愿意把这浑天仪的事情给我说明白了,我的酒窖以后对你就是敞开的。”

        “哈哈哈……那再好不过了,既有人听我胡言乱语,又有酒喝,何其快哉。”

        葛衡还没笑完,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闯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台阶,也不看堂上坐着的两个人,鼻子连连吸气,活像是发现了毒品的缉毒犬,两只眼睛很快就瞄上了案上的一坛酒,接着一个健步冲了上来,一把将酒坛抱在怀里,几乎将乱蓬蓬的脑袋扎到酒坛里,抱起来就喝了一大口,酒刚喝下去,“扑”的一声又吐了出来,转过身瞪着又惊又喜的葛衡骂道:“竖子,什么时候得来的好酒,也不请老夫来尝?”

        孙绍这才看清这个老头的长相,他大概有七尺八寸左右,在平均身高只有七尺出头的吴中来说是个大个子,身子很健壮,头上没有戴冠,花白的头发随随便便的扎了个髻,用一根荆钗别住,一把乱糟糟的胡子,几乎看不到嘴在哪儿,黑红的脸上皱纹不小,但是眼睛却很有神。腰间挂了一个脏兮兮的葫芦,也不知道哪一年洗过的。虽然穿得邋遢,可是中气十足,声如铜钟,刚才这一声喝得孙绍耳膜都有些疼。

        “阿叔,你怎么来了?”葛衡起身拉住这个老头,欣喜莫名的叫道。

        “怎么,我不能来?”老头瞪着两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骂道。

        “唉呀,我不是这个意思。”葛衡刚要解释,一转眼看到含笑不语,拱手站在一旁的孙绍,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叫道:“少主莫怪,少主莫怪,我一时欢喜得紧了,竟忘了给少主介绍。少主,这是我的远房族叔,讳玄,他是修道之人,素无礼仪,有失礼之处,还请少主见谅。”

        葛玄?孙绍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这不是三国著名的几个神仙之一的葛仙翁吗,那可是牛人啊,他的族孙葛洪著《抱朴子》,据说就是从他这儿学的道法,那在中国道教史、化学史上都是不能不提的大人物啊。他顾不上礼貌了——反正这老头也不讲礼貌——盯着葛玄上下打量了一会,上前深深一揖:“原来是葛仙翁啊,真是失敬失敬。”

        “你认识我?”葛玄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象是捡到宝的小子。

        “仙翁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啊,没想到今天能识尊颜,小子真是喜出望外,喜出望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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